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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情婦 第十章
作者:溫妮
   
  任孅孅是在一片寂靜中醒過來的。

  猶在半睡半醒間掙扎時,她只覺得奇怪——

  好靜……太安靜了……

  雖然醫(yī)院里本該保持安靜,但是,她從沒經(jīng)歷過這么絕對安靜的狀況,這讓她感到有些不習(xí)慣。

  任孅孅并不急著睜開眼,只是豎耳傾聽著,想尋找她習(xí)慣聽見的細(xì)微聲響。

  但一段時間過去了,室內(nèi)仍是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聽不見,仿佛這個空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終于,她疑惑地睜開眼,沒聽到一直存在于她身邊的聲音,例如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響,或是翻閱文件的揭開聲……

  什么都沒有。任孅孅發(fā)現(xiàn),就連歐陽烈也沒坐在他的老位子上。

  少了他,任孅孅第一次感覺到,整個病房居然是那么空蕩。

  “他可能只是出去一下子,馬上就會回來了!比螊鼖哉Z著,頭一次,她醒來時歐陽烈卻不在身邊,不知為何,她心中竟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這一個月來,歐陽烈儼然是以醫(yī)院為家,白天,他就坐在老位子上處理公事,到了晚上,他干脆在她床邊搭了張行軍床,只要她夜里有什么動靜,他都會立刻醒過來。呵護(hù)她的程度,連她的家人都自嘆弗如。

  他們簡直像是連體嬰般,與對方緊緊相系著,如今,少了一個人在身旁,任纖纖突然有些無法適應(yīng)。

  任孅孅的目光不斷瞟向門口,這無意識的動作,背后代表了什么樣的意涵,她沒注意到,只是習(xí)慣性地等待歐陽烈出現(xiàn)。

  幾分鐘過去了,他仍然沒有回來,任孅孅這才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

  他從沒放她獨(dú)自一人在房里,又離開她這么久過,他到底去了哪里?!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久,任孅孅的情緒就越浮躁,當(dāng)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有一天突然失了蹤,那仿佛少了些什么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痛快極了。

  他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是否厭煩了照顧一個老躲著自己的膽小鬼?

  他……

  千百種猜測,盈滿了任孅孅的小腦袋瓜子,她忍不住胡思亂想,因?yàn)橹挥兴蝗说牟》,讓她感到不安?br />
  一直以來,歐陽烈總是默默地待在她的身旁,只要她回頭,就一定看得到他,有人在身邊的安全感,是讓任孅孅可以安心養(yǎng)病的主因。

  突然不見歐陽烈的人影,又沒留下只字片語,更讓任孅孅相信他不告而別了。

  她突然覺得好害怕,事實(shí)上,槍擊的陰影從沒消失過,她之所以能夠撐過來,全是因?yàn)樯砼杂腥酥С种F(xiàn)在,那個人卻不見了……

  任孅孅環(huán)視四周,尤其是驚懼不安地盯著窗口,生怕下一秒鐘,就會有一顆子彈穿窗而入。

  喀啦。輕不可聞的開門聲響起,在疑心病正重的任孅孅耳中聽來,不知成了什么可怕駭人的聲音,教她害怕得尖叫起來。

  “啊——”

  “怎么了?!”才剛踏進(jìn)門的歐陽烈,沒料到迎接他的,竟是任孅孅的尖叫,他連忙沖上前,以為她出了什么事。

  “你沒事吧?孅孅,發(fā)生了什么事?!”歐陽烈急急問道,大掌更是直接撫遍她的身體,他一心只想確認(rèn)她有沒有受到傷害,并沒多想這曖昧的動作,會不會讓才對他重新打開心扉的任孅孅,又把他排拒在心房之外。

  “烈、烈大哥?!你終于回來了一任孅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歐陽烈后,一反喪失記憶后,極度排斥他的習(xí)慣,直接投入他的懷抱。

  而“烈大哥”這三個字,更是自然而然地從她口中吐出。

  “你去哪里了啦?!我還以為你不見了、以為你不想再理我,所以你走了……”忍不住眼淚汪汪,任孅孅委屈地說著。

  “我只是去見一個人!睔W陽烈實(shí)在很想嘆氣,但現(xiàn)在任孅孅的行動,卻又讓他愉快得笑開了臉,她終于不再排斥他了。

  “那你怎么去那么久?!也不告訴我一聲,或是留個字條也好啊?!”任孅孅水眸底下滿是哀怨,更控訴他沒交代行蹤。

  “孅孅,你不要想太多,我怎么可能會不再理你,然后自己離開?”久違的小小人兒,好不容易才重回自己懷抱,讓歐陽烈忍不住想多抱一會。

  今天真是他的幸運(yùn)日,先是找到了妹妹,現(xiàn)在孅孅也不那么排斥他了,歐陽烈覺得,他今晚做夢也會笑吧!

  想起了妹妹,歐陽烈收拾起笑意,小妹與采風(fēng)之間,到底……

  為了避免在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前,采風(fēng)又會做出什么沖動的舉動,他把小妹托給浩天照顧,只希望別再出事了。

  “我實(shí)在想不透,我到底有哪里值得你對我這么費(fèi)心?”懸在心上的問題,任孅孅終于忍不住脫口問出

  “我既膽小,又愛哭,現(xiàn)在再加上喪失記憶,還偏偏什么人都沒忘,就只忘記關(guān)于你的事……我一點(diǎn)也沒有做情人的自覺,見了你滿腦子卻只想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我只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女兒,根本無法帶給你任何好處,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呢?!”孅孅說到底,任孅孅其實(shí)是對自己嚴(yán)重自信不足。

  聞言,歐陽烈的眉頭活像打了幾十個結(jié),他從不曉得,原來孅孅是這么想的,喪失記憶的她,連同自信也一起喪失了嗎?

  “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是膽小又愛哭了!

  歐陽烈緩緩開口,但他還沒講完,任孅孅已經(jīng)羞得把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了,自己在他眼中,沒什么好評語就算了,他居然還認(rèn)同她的話?!

  “但我也沒有辦法,既然喜歡就是喜歡上了。就算你再膽小、再愛哭,我也只能認(rèn)了,喜歡一個人,不可能只喜歡她某一點(diǎn),而是必須喜歡她的全部。不管是你的優(yōu)點(diǎn)或缺點(diǎn),我都喜歡……誰教你是我喜歡的人!

  歐陽烈說得無奈,如果他曾經(jīng)預(yù)想過,未來的伴侶該是什么樣,他怎么都不可能會去選個既膽小,又愛哭,現(xiàn)在還怕他怕得要死的小女人。

  但緣分就是這么奇妙,他就是愛定她了,除了她之外,他不要別人!

  “喪失記憶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才會讓你受傷的。所以我一點(diǎn)也不怪你,相反的,應(yīng)該是我請求你的原諒,請你原諒我的大意,原諒我曾經(jīng)讓你在死亡邊緣徘徊……”歐陽烈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低嗄。

  那纖白的小手,握在他寬大的掌中,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無依,生命在當(dāng)中流過,曾經(jīng),因?yàn)樗拇笠,差點(diǎn)讓這雙小手失去溫度。

  歐陽烈的心一緊,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想確定她的確好好的活在自己面前。

  “烈大哥……”雖然被他抓疼了,但任孅孅并沒抽回手,仍是任他握著,她有一種感覺,讓歐陽烈這么握著自己的手,好像是件再天經(jīng)地義不過的事了。

  “再說,歐陽家已經(jīng)夠有錢了,我不需要委屈自己,跟一個能帶給我‘好處’的女人在一起。如果我想要跟誰交往,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喜歡她!逼綋崃饲榫w,歐陽烈語氣淡然地說道。但他字句間的堅(jiān)決,卻是再肯定也不過的。

  “你真的喜歡我?”澎湃的感情,瞬間漲滿了她的心房,任孅孅覺得自己感動得想哭,好像自己期待他這么說,已經(jīng)期待了許久。

  沒開口,歐陽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直以為自己很難在她面前吐露心事,要他把情啊愛的掛在嘴上,更是讓他覺得困窘不已,沒想到,把自己的心情說出口,其實(shí)并不困難。

  雖然還有些示習(xí)慣,但至少,他不再認(rèn)為這是不可能的任務(wù)。

  “即使我是個料理白癡,老是分不清楚鹽和糖的不同,你也會喜歡我?”因?yàn)椴挥浀脙扇讼嗵幍臅r光,所以任孅孅不得不先提出警告,希望歐陽烈在知道她是個料理白癡后,一樣會喜歡這么笨拙的她。

  “我知道。”歐陽烈笑得溫柔!澳莾蓚月的同居生活里,我已經(jīng)很清楚你的手藝如何,不過,我倒比較佩服你在料理上的“創(chuàng)意”!

  “創(chuàng)意?”任孅孅呆呆地復(fù)述這兩個字,怎么也不覺得她的廚藝,能與創(chuàng)意扯上關(guān)系。事實(shí)上,她已經(jīng)被家人禁止進(jìn)入廚房很多年了。

  原因,就是怕她做出來的怪菜,會害死眾多前來拜師學(xué)藝的師兄弟們。

  “你的創(chuàng)意在這世界上,恐怕還沒有幾個人能模仿得來……”歐陽烈想起她曾發(fā)揮過的“創(chuàng)意”,嘴角的笑痕就更大了。

  “你真的有吃過我煮的菜?”任孅孅突然有些懷疑,歐陽烈是不是為了哄她開心,而撒謊騙她?畢竟,她煮的料理,是連家人都唾棄的。

  “要我舉幾個例子嗎?”說著,歐陽烈便隨口說出幾個,她曾煮過的創(chuàng)意料理——像是用文具店買來的墨汁,來做墨魚意大利面。

  任孅孅越聽臉越紅,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曾做過那些菜,但這的確是她可能會犯的過錯……他真的敢吃她做的料理,而且很樂意繼續(xù)吃下去……

  她覺得好生感動,胸口盈著滿滿的幸福,好似隨時可以飛上天際。

  原本還有些害怕歐陽烈的心情,已被濃濃的好感所取代。

  難怪她以前會喜歡上這男人,因?yàn)樗沁@么地包容她的一切,不論她的好壞,他都照軍全收,而不是一味的把她改變成他所喜歡的模樣。

  “謝謝!

  “謝什么?”歐陽烈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道起謝。

  “謝謝你的包容,謝謝你是這么的喜歡我!比螊鼖鼪Q定了,即使她忘了過去也無妨,她想與這個男人,再展開一段全新的戀情。

  畢竟,想再找到能這么疼她的男人,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我們……再交往一次吧!





  重新認(rèn)識一個男人,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當(dāng)她以全新的眼光看待歐陽烈時,任孅孅這才發(fā)現(xiàn),她對歐陽烈的“怕”,似乎都是起因于他那一雙黑耀石般的眼睛。

  當(dāng)那雙眼定定地瞧著她時,任孅孅總會覺得心跳加速,再加上他老是不吭聲,感覺上就有些嚇人了,很自然的,她把這個反應(yīng)歸類在害怕里。

  畢竟,任孅孅的膽子打小就那么丁點(diǎn)大,她最熟悉的反應(yīng),就是害怕。

  好不容易可以出院了,任孅孅呼吸著熟悉的空氣,沒有消毒藥水味的空氣,讓她唇邊揚(yáng)起的笑痕,一直沒有消失過。

  事實(shí)上,醫(yī)生早就說過她可以出院,但歐陽烈卻堅(jiān)持要讓她把傷養(yǎng)好,因此,她的出院日期拖到昨天,才終于在歐陽烈的核準(zhǔn)下,正式通過。

  隨意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漫步,任孅孅正要去買晚餐要用的食材。

  當(dāng)然,煮飯的人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畢竟,沒人會相信她能因喪失記憶,而從一個料理白癡,變成料理天才。

  而這些年來,他們家都是由父親一手包辦三餐的。

  夕陽緩緩落入地平面下,任孅孅的心中再也沒有恐懼。早在她出院的同時,歐陽烈就向她保證過,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她了。

  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任孅孅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的話。

  所以,現(xiàn)在她才敢一個人走在路上啊!

  “老板,請給我?guī)讐K豆腐!弊哌M(jìn)了豆腐店,任孅孅揚(yáng)了揚(yáng)手上的清單,表示自己是來買菜的。

  “孅孅?!你什么時候出院的?”豆腐店的小兒子看到任孅孅,難掩訝異。他是任家武館的學(xué)生之一,與任孅孅自然相熟。

  “昨天才回來的!比螊鼖α诵,清楚小鎮(zhèn)上許多人都想知道,住進(jìn)她家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路上,她可聽過不少版本,從奇怪的有錢人,到黑幫老大,任何一種身份都有人猜測。畢竟,能隨手調(diào)來直升機(jī)的人,一定是個有影響力的“特殊人士”。

  “來來來,今天的豆腐算我請客,就當(dāng)慶祝你出院!彼麚炝藥讐K又白又嫩的大塊豆腐,交給任孅孅。

  “謝謝。”任孅孅沒有推拒,大方收下,今天她出來買菜,可省了不少錢。

  豆腐店外,還有幾個玩到不想回家的孩子,在夕陽下練習(xí)著棒球的接投動作,任孅孅才剛踏出豆腐店,一顆失了準(zhǔn)頭的小圓球,就這樣硬生生砸中了任孅孅。

  “痛……”住孅孅被砸得頭昏眼花,她無力地蹲下身,手上的菜也險(xiǎn)些全掉在地上。幸好小孩的力氣也小,雖然被硬殼的棒球砸中,她卻沒被打得頭破血流。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們圍在她身旁,急忙道著歉。

  “沒關(guān)系,以后別在路邊玩球了!比螊鼖嗔巳嗵弁吹念~際,大方原諒了他們,只是告誡他們別在馬路邊上玩游戲,太危險(xiǎn)了。

  “孅孅,你沒怎樣吧?”豆腐店的小兒子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出來關(guān)心。

  “我沒事的!比螊鼖鼘λα诵,表示自己真的很好。剛剛那一球,好像讓她想起了些什么……

  “我先走了,拜拜。”

  回到家中,任孅孅提著剛買回來的菜,直直走進(jìn)廚房,開始切切洗洗。

  等到任父準(zhǔn)備下廚做晚餐,任孅孅已經(jīng)做好了五菜一湯。

  “吃飯了!比螊鼖Φ锰鹈,事實(shí)上,她背后還藏著一道料理,那是她特別為歐陽烈準(zhǔn)備的。

  任父看著這整桌子的菜,雖然有些膽戰(zhàn)心驚,但還是硬著頭皮,去叫另外兩個男人來吃飯了。

  “姐……這全是你煮的?”任杰聲音顫抖地問道。雖然已經(jīng)很多年沒吃過姐姐的料理,但那種東西……吃一次就已經(jīng)太多了。

  “嗯!比螊鼖是笑得甜甜蜜蜜,看得住家兩個大男人一陣頭皮發(fā)麻。

  “吃飯吧!”相較于主人一家子的慌張,歐陽烈這個客人,反而比較有做主人的架勢,他率先下筷,為自己夾了一筷子的菜。

  “不好吧——”看著歐陽烈毫無戒心地送菜入口,任杰忍不住想要哀嚎。

  由于任杰心底,早已把歐陽烈視為未來姐夫,因此,他很擔(dān)心歐陽烈會不會被姐姐的恐怖料理給嚇跑。

  “味道很正常啊!睔W陽烈對另外兩個男人微笑,顯示他一點(diǎn)也不勉強(qiáng)。

  很久沒吃到任孅孅親手做的菜,歐陽烈對此特別感到懷念,雖然這不是她做的“創(chuàng)意料理”,但的確有任孅孅的味道。同時也是他所熟悉的味道。

  “真、真的嗎?”任家的男人不是不相信任孅孅的手藝,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手藝可言。這一點(diǎn),早就得到證實(shí)。

  “真的是可以吃的菜耶!”任杰難以置信地嚷嚷。嘴里的菜味道很正常,也沒吃到任何“異物”,這讓任杰感動極了。

  這還是生平第一回,他很樂意吃姐姐所煮的菜。

  看著所有人都吃很愉快,任孅孅又對歐陽烈甜甜一笑——

  “烈大哥,我有道菜想特別請你嘗嘗。”說著,任孅孅端出一盤烏漆抹黑的意大利面。

  歐陽烈看著那盤面,心中的一點(diǎn)似乎被觸動了。

  “孅孅,難道你——”歐陽烈抬頭看向她,心中的詢異無以復(fù)加。

  任孅孅只是開心地說道:“任孅孅特制墨汁意大利面!

  這道菜可以說是她的招牌菜了。

  “你恢復(fù)記憶了?!”歐陽烈心中一陣狂喜,像是得到了一個最棒的禮物。

  他再也不必孤獨(dú)地?fù)肀Щ貞浟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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