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不是呢!”任昭晴跺跺腳,轉身就想回到舞會上。
剛剛她雖然只瞄到一眼,但那女人抱著這男人時,抱得可緊了,現在是要她像那女人一樣,抱住他嗎?!
“你嚇跑了我的女件,不給點補償就逃走,這樣……不好吧?”笑謔的聲音在任昭晴的耳際響起,下一秒,她已穩穩的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撈人懷中。
順便,將她撈進黑暗之中。
“你……放開我!比握亚绫粐槈牧,也不管手上的高腳林還盛滿了液體,自顧自地想逃離這男人的懷抱。
“你膝蓋上的傷好了嗎?”面對任昭晴的極力掙扎,男人只是輕輕松松地,從她手中抽走高腳杯,順便飲下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膝蓋上有傷?”聽到他的問話,任昭晴停下掙扎的動作,她抬頭想看清楚他的臉,卻發現穿上高跟鞋的自己,視線居然勉強才構到他的肩膀。
他好高。≈辽儆幸话宋灏!
任昭晴試圖看清他的長相,但在這光線不足的陽臺上,任昭晴只能勉強看到光線錯落在他的臉上。
長相,反而看得更不真切了。
“你認為呢?”
男人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沒讓她知道,她先前所站的位置,可以讓陽臺上的人清楚看到她的長相,他舉起高腳杯,又吞下一口金色水液。
“啊——那是我的飲料!”發現原本拿在手上的高腳杯,被男人給搶走,任昭晴跳著腳,試圖搶回那只杯子。
“這么想喝酒?”男人壓下任昭晴欲跳起的身子,問道。
“酒?”她什么時候說要喝酒了?!
任昭晴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到男人喝下最后一口水液,低下身,準確無誤的吻上她的小嘴。
帶著香氣的水液因為體溫蒸騰,而更加香氣濃醇,任昭晴瞪大了眼,因這陌生男人,居然將他口中的水液渡到她的嘴里。
直到她吞下那水液,同時也溫熱了她的身體,任昭晴終于知道,她一直以為只是氣泡飲料的東西,居然是酒。
哺完了酒,男人的唇卻沒有離開她的打算,他親密的伸舌舔去殘留在她唇上的酒液,以舌尖撬開她緊閉的牙關,進而勾誘她的丁香小舌。
“沒有人告訴你,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嗎?”
歐陽時雨好笑地看著她直勾勾望著他的大眼,原本逗弄她的好心情突然消失,起而代之的,是某種想俺住她雙眼的沖動。
她的雙眼明亮,在這光線不足的陽臺上,還能顯得熠熠生輝,仿佛在昭告她是個天生的發光體,活該站在陽光下展顯歡笑似的。
雖然她原本清澈的眼神,因方才的吻變得有些慌亂,但長長的羽睫眨呀眨的,黑玉似的眼珠,仍是直直地看著他,像是不明白地方才對她做了什么。
被這樣一雙仿佛不知人間疾苦的眼睛注視著,竟讓歐陽時雨覺得痛苦
居然有人可以這么幸福愉快的平安長大?!
不愉快的想法纏住歐陽時雨的思緒,在他意識到之前,他已伸手覆蓋住任昭晴的眼,遮去她所有的視線。
“你……是前幾天那個車主嗎?”任昭晴問道。原本小心屏住的呼吸,因他的動作而頓時放了開,柔軟的胸部線條,起伏也跟著變大不少。
其實,她先前根本不是有勇氣直視這男人的眼睛,而是她被嚇得忘了移開眼。
雖然任昭晴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遮住她的眼睛,但不可否認,不必直視一個突然吻了她的陌生人,至少可以讓她的心情起伏不那么大。
歐陽時雨的肌膚熨燙著她的,兩個明明非常陌生的人,此刻卻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態相處著。這樣既陌生卻又異常親密的模樣,令任昭晴有些不習慣。
她略略退開身子,試圖從這團親密的迷霧中走出來,卻發現自己的腰還被他緊緊攬住,不得動彈。
“嗯!睔W陽時雨自我厭惡地看著遮住她眼睛的大手,最后悻悻然地放下手,曾幾何時,他歐陽時雨需要自欺欺人來著?!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歐陽先生……謝謝你讓司機送我去醫院。”
那天她也問過司機車主的的事情,但司機卻堅決不肯透露一絲口風,后來雖然從父親那兒知道他叫歐陽時雨,可再多的資訊就不曉得了。
因此,雖然任昭晴有心向他道謝,卻不知道該怎么找人。
“你知道我的名字?”歐陽時雨眼中閃過一抹難解的目光,像是在評斷任昭晴一言一行的真實性。
他沒忘記,她的父親曾試圖向他借款。
或許,她今晚的出現,并不單純。
“嗯。不過,我也只知道你叫歐陽時雨。本來我想登門道謝,但那位司機大哥說什么都沒說,所以只好作罷,沒想到今天又讓我們遇上了。”
任昭晴力持鎮定,努力不讓心思飛到剛剛那一吻上,但她的臉還是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幸好陽臺上的光線不足,他應該看不見她的表情。
“是這樣嗎?”歐陽時雨突然收緊攬住她的手,轉身將她帶進舞池中。
燈光乍現,任昭晴幾乎被突來的光亮給炫昏了眼。
在光線的照射之下,歐陽時雨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與她純白的小洋裝形成截然的對比,卻又完美的相互呼應。
他半長的發依然服貼地梳起,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前,他曾與另一個女人在幽暗的陽臺上親密擁吻。
想到這里,任昭晴突然覺得有些生氣如果她沒闖入的話,接下來他們又會如何發展?,
“我還以為你是‘特地’來找我的。”歐陽時雨看進她的眼底,想從中找出一絲虛偽及造假。
注意力全放在眼前人兒的身上,歐陽時雨沒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全入了在一旁觀望許久的任維遠眼底。
此刻,任維遠正露出滿意的微笑。剛剛他還想說,小晴到底在陽臺遇上了什么人,正想去陽臺看看狀況,沒想到歐陽時雨已摟著小晴共舞。
看樣子,他得到借金的可能性是越來越高了。
“我事前并不知道你會來參加這場舞會。”任昭晴抗議著。她又沒有未——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預測到他會出現?!
“難道……如果你知道我會來的話,你就不會出席了?”歐陽時雨好整以暇地問道。不可否認,站在燈光下的她,搶眼極了。
及膝的白色雪紡紗洋裝,恰恰好遮去了她膝上的傷痕,卻又不失她年輕、活潑的本質,像只可愛的小仙子般,吸引了不少男人驚艷的目光。
此刻的她正嘟著小嘴,似乎為了他的話而不開心。
“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任昭晴氣呼呼地別過頭,像是報復般,腳下的舞步連連跳錯好幾拍,以她腳下足足有三寸高的鞋跟,硬生生踩了他好幾下。
歐陽時雨卻仍是一臉的泰然自若,反倒是踩人的那個人,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悶悶地道歉——
“對不起啦!我不應該踩你的,可是,你怎么都不喊痛啊?!”說到后來,任昭晴又忍不住指責起被踩得慘兮兮的他。
被踩了這么多下,一般人早就發火了,但他都不吭一聲,好像她真的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被她欺負到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任昭晴嘀嘀咕咕地說著,但這些“悄悄話”卻一字不漏地傳進歐陽時雨耳中,逗得他幾乎發噱。非常可愛,有一點小任性,卻還算懂禮貌……這就是正常家庭教養出來的好孩子嗎?
歐陽時雨不發一言,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繼續自言自語。
真是糟糕,他似乎開始對她起了太多興趣。
歐陽時雨心底雖然這么想著,但擁著她的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打算……
兩人像是忘了時間般,一曲接著一曲地舞著,直到宣布舞會的重頭戲“票選舞會皇后”終于上場的喧雜聲,驚醒了兩人,歐陽時雨這才放開她的手——
“你該回到你父親身邊了!睔W陽時雨淡淡地說道。
放開她的手,沒有一絲留戀。反倒任昭晴覺得有些舍不得。
“你怎么知道是我爹地陪我來的?”任昭晴問道。
她沒說過,不是嗎?!
跟他跳了一晚上的舞,兩人幾乎沒說上幾句話,反倒不如先前在陽臺上,雖然黑漆抹烏的,但好歹兩人是在“交談”,而不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因為……你爹地已經注意我們很久了!睔W陽時雨朝任維遠的方向指了指,毫不意外地看到任雄遠大吃一驚的模樣。
“爹地?!”任昭晴順勢看過去,果真看到爹地就站在舞會的一隅,但爹地現在的模樣,實在不像他自己先前所說的“找朋友聊天”。
“去吧!”歐陽時雨推推她,催她離去。
“歐陽先生——”任昭晴有些別扭地開口道。
雖然喊了他一晚的歐陽先生,但說真的,任昭晴到現在還是不習慣這么喚他。
總覺得……兩人的距離越喊越遠了。
“算了、算了!笨吹剿荒樀牟蛔栽,歐陽時雨揮揮手,要任昭晴別再虐待自己,也別再虐待他了!安槐亟形覛W陽先生了,我聽了實在很不舒服。”
“不叫你歐陽先生的話,那我要怎么叫你?”任昭晴眼巴巴地看著他,仿佛聽他的回答,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隨便你了。”歐陽時雨皺眉。
看到她這么專注的表情,竟讓他覺得自己看到一只可愛的小狗狗,讓人不忍心傷害它、讓它失望。
簡直就是見鬼了,他可是歐陽時雨,他會有“不忍心”這種情緒?!
擺擺手,歐陽時雨決定早早甩掉這個,會令他心煩氣躁的禍首。
“那……我就叫你時雨。磕憬形艺亚缇秃昧。”開開心心地決定了彼此的稱呼,任昭晴這才不舍地向歐陽時雨道別。
“時雨,我們等一下再見嗎?”她祈盼似的看著他,讓歐陽時雨幾乎說不出一個“不”字。
“再說吧!”
最后,歐陽時雨還是沒有給她正面的答復。
任昭晴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今晚的舞會還沒到尾聲,她一定還有機會再見到他的。想到這里,任昭晴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這就樣,任昭晴仍是開開心心地回到父親身邊。
“小晴,歐陽先生有沒有對你說什么?”任昭晴才剛站定,任維遠便已迫不及待地打探兩人相處的經過。
“沒說什么啊!”任昭晴搖搖頭,丟出了跟上回相同的答案。今晚的爹地好奇怪喔!上次也是這樣,一直在追問時雨跟她說了什么。
這教她要怎么答呢?!
“沒有?!”任雄遠瞪大了眼,對這個答案難以置信。他們兩人跳了一晚的舞,總不可能什么都沒說吧?!
“我們真的沒說什么啊!比握亚玎酱,不知自己還能說什么!皫缀跏俏乙粋人在自說自話,時雨他很少開口!
任昭晴咬咬唇,瞞住了兩人接吻一事。她都已經是二十歲的成年人了,一個小小的吻,應該不必交代吧?!
“你叫他時雨?”任雄遠非常訝異,才第二次見面的人,居然叫得這么親密?!在他沒看到的地方,應該是有些什么事發生了。
“是時雨讓我這么叫的!弊⒁獾礁赣H打量的眼光,任昭晴急急地辯解道。
看樣子,女兒這邊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嘛!任維遠滿意的點點頭。
只要小晴和歐陽時雨間有進展,就是好事、就是向距離借款成功再邁進一步。只要能解除任氏的危機,任雄遠完全不在意這兩人間,是否發生過什么、他什么都可以裝做不知情。
再回神注意到舞會的現場,票選活動已經結束,當任昭晴還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她就被今晚的主持人帶上臺,正式成為這一次的舞會皇后。
接下來,就是競標與舞會皇后共舞一曲的殊榮。
由于任昭晴是個生面孔,新鮮感十足,再加上有不少人看到,任昭晴整個晚上都和歐陽時雨共舞,因此,任昭晴的身價可謂是水漲船高。
這回的自王后可是歐陽時雨的女伴……
類似的耳語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會場,競標的氣氛也越炒越熱。
任昭晴站在舞臺上,卻見到歐陽時雨悄悄地離去,沒再向她打聲招呼,像對待一個不重要的人般。
這令任昭晴泄氣極了。
總覺得,與他共舞一晚的自己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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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上舞會皇后之后,任昭晴的社交活動也跟著活躍許多,每天每天,父親都會帶著她參加各式各樣的宴會。
像是在獻寶似的,四處招搖。
雖然對每個女孩來說,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是,任昭晴對這樣的生活,還是有些不習慣。
雖然任家的家境不錯,其實任昭晴很少出門參加宴會,可現在,卻變成天天參加宴會,就算再好玩的宴會,也會讓人覺得無聊。
任昭晴不著痕跡地打了個小阿欠,她略略側過頭,漂亮的鳳眼越過前來與她攀談的富家子,忍不住又朝宴會的門口飄去。
對任昭晴而言,參加宴會只有一個好玩之處——
就是可以見到歐陽時雨。
自從那個讓她成為舞會皇后的慈善舞會之后,任昭晴就好想,多與歐陽時雨聊聊天、說說話,就算只能看到他一眼也好。
偶爾想起兩人共舞時的親密感,以及……那一個吻,總能讓任昭晴臉紅心跳。
她……好想見他。
忽地,任昭晴的雙眼因為看到一抹愿長的身影踏入宴會,而為之一亮,原本還有些萎靡的精神,也立刻提振起來。
“對不起,我先離開一下!甭冻鰷\淺的微笑,任昭晴找了個理由,告別這個即使跟她說了半天話,她仍是記不起他姓名的富家子。
富家子被任昭晴甜美的笑顏眩了目,不由得跟著她露出笑容,纏著她聊了這么久,這還是她今晚第一個笑容。
原來,她笑起來會讓整個人亮起來,看起來更加的漂亮。富家子失神地想著,但佳人已翩然離去。
“時雨,好久不見!比握亚缧σ饕鞯厣锨按蛘泻簟P澚说镍P眼里,有著一絲興奮而緊張。
“是嗎!毕鄬τ谌握亚绲臒峤j,歐陽時雨的反應就冷淡了些。
他記得他們昨天才見過面的。他諷刺地想著。
或許該說——他最近參加的每一場宴會,幾乎都看得到這張甜美的小臉。
她的笑容很甜、很可愛、很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而這些,絕不是歐陽時雨所想要的。
莫名地,歐陽時雨的心情有絲煩躁。
明知道最近參加宴會,幾乎都會碰到這個小女人,那他又何必自找麻煩地,繼續參加宴會?!
搞不清這矛盾的心情,此時正好有人上前攀談,歐陽時雨很干脆的,冷落身旁的小女人,與來人聊起公事。
他想,只要自己不去理她,她就會因自討沒趣而離開。
也不知他們聊了多久,直到歐陽時雨不經意的視線投向身旁任昭晴原先站著的位置。
沒想到,她竟然還站在那兒,而且一發現他的視線移到她身上,她就露出一個可愛到不行的笑臉。
“你在笑什么?”她的笑臉大可愛了,歐陽時雨不由得開口問道。
“沒有啊。”任昭晴搖搖頭,無辜的眨眨眼,像是在證明她的所言不假。
她只是因為他正看著自己而開心啊!
“你還要繼續站在這里?”歐陽時雨一臉不置可否地問道。
“可以嗎?”任昭晴反問,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事實上,只要能站在歐陽時雨身邊看著他,任昭晴就覺得很開心了,至于能不能跟他說上話……倒成了其次。
“隨你。”歐陽時雨淡淡地點了下頭,再度投入男人的話題中。
他想,該是改變現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