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老師遲了五分鐘下課,等辛含茵一路喘著氣跑到三年級男生班的時候,邵寒青已經(jīng)不在位子上了。
“介昆學(xué)長,請問你知道邵寒青到哪里去了嗎?”看到邵寒青的死黨張介昆正靠在講臺上和朋友閑聊哈啦,她立刻問道。
“阿青啊,他不在耶。”張介昆笑著回答,音調(diào)里透出些許古怪的詭異。
張介昆打從國中起就和邵寒青、辛含茵同一所學(xué)校,每天看著邵寒青和她一起回家,很清楚這個二年級的學(xué)妹是誰,也不會對她出現(xiàn)在三年級的教室里感到奇怪。
“我知道他不在。”辛含茵翻了翻白眼,有些氣結(jié)。
如果阿青在這里,還用得著她來問他嗎?
“他可能要到上課才會回來……”張介昆的答案還是模糊不清。
“我告訴你,阿青走桃花運啰!”一旁另一名學(xué)生小賜插口道。
“喂!”張介昆低喊一聲,用手時撞了撞那個多嘴的人。
“他在哪里?我有急事……”著急的辛含茵沒注意到那些小動作,她一心只想問到邵寒青的下落。
“他在大廉樓后面的老松樹下!边是沒注意到拚命使眼色的張介昆,熱心過頭的小賜笑著提供答案。
大廉樓就是男生班教室的這棟樓,后面種了一排松樹,其中有一棵據(jù)說樹齡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那里是個陰涼又隱密的地方,許多情侶密友都會約在那里乘涼、互訴情哀。
“謝啦!”
離上課只剩下二分鐘了,辛含茵一心只想趕快找到邵寒青,知道了地點,匆匆道了謝就像風(fēng)一般地卷出教室。
辛含茵一走,小賜的三分頭頭頂馬上就吃了張介昆一記爆栗。
“你瘋了呀!萬一被她看到了怎么辦?”
“有什么關(guān)系?阿青和詹純惠兩個人很配呀!沒想到詹純惠這朵;ㄗ詈筮是看上阿青了,嘖嘖,算這小子好運!泵[了個大包的頭,小賜顯然還弄不清楚狀況。
“人家可不一定這么想,萬一他和含茵怎么了,可有你受的!睆埥槔ヂ柭柤,幸災(zāi)樂禍地提醒。
“阿青和含茵?”小賜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難道他們兩個人……阿青對她?”他指著早就看不見辛含茵身影的走廊,嘴巴越張越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介昆只是笑著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這兩個人從國小到現(xiàn)在每天放學(xué)都一起回家,明眼人.看就知道他們之間有些什么,就只有小賜這個家伙眼睛像豆子似的,什么也看不出來。
“可是……”相對于張介昆詭詐的笑,小賜的臉色越來越青了,“阿青不是說……妹妹……”不就只是隔壁家的妹妹嗎?說是什么青梅竹馬的黏人精!慘了,慘了,這下子可真的慘了。
張介昆還是沒開口,只是笑著搖搖頭。
完了!小賜心中暗自叫苦,這下他可是真的闖下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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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分鐘就要上課了,辛含茵顧不得頭頂上的日頭和身上汗?jié)竦囊r衫,一心只想快點找到邵寒青。
下堂課上的是數(shù)學(xué),教數(shù)學(xué)的桑老師既準(zhǔn)時又挑剔,只要有學(xué)生遲到一次,不僅要罰站五分鐘,平時分?jǐn)?shù)遺要扣五分呢!如果她遲到了,以后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辛含茵忍不住苦澀地笑了起來.
今天過后她就要離開這個學(xué)校,甚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能永遠(yuǎn)都遇不到桑老師了,怎么還需要去顧慮上課會不會遲到、期末的平常成績好不好呢?
現(xiàn)在,她只希望能和邵寒青說說話,在她心里最牽掛的人只有他了。
老松樹的目標(biāo)很明顯,下了最后一級階梯,再轉(zhuǎn)個彎,辛含茵就看到那棵樹,樹影扶疏問,她隱約看見了人影,立刻拔腿朝著松樹跑去。
“邵……”
當(dāng)她看清樹下的人影后,除了第一個字之外,底下的聲音都吞進(jìn)了喉嚨里。
邵寒青正站在老松樹下,不過,站在樹下的不只他一個人,詹純惠站在他面前,兩人緊緊相摟著,她的臉埋在他肩上,一副狀極親密的樣子。
邵寒青和詹純惠!
辛含茵雙手捂著嘴,眼睛忍不住大睜,直愣愣地望著他們,發(fā)不出聲音,腳步也無法移動。
阿青真的接受詹純惠了嗎?為什么她不知道?一瞬間,從前她替邵寒青拆那些粉紅情書的回憶閃進(jìn)了腦海。
他對詹純惠的態(tài)度的確是有些不同的,為什么她都沒有想到?
她看到詹純惠似乎說了什么,邵寒青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溫柔地笑笑,然后他伸手捧起詹純惠美麗的臉龐,柔柔地吻住她。
老天!他居然還吻了她!
詹純惠笑了,辛含茵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臉上那個美麗滿足的笑容。
上課鐘響了,但樹下的兩個人似乎沒有聽到鐘聲,仍然緊緊地?fù)Пг谝黄稹?br />
視線有些模糊,辛含茵知道那是淚水所造成的,她望著那一對人影,也同樣地沒有移動。
父親生意失敗,愛上別人的邵寒青,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什么好留戀的了。
她和邵寒青難道真的不是屬于彼此嗎?小時候那場意外,還不足以讓他們緊緊地牽系在一起?
為什么要讓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殘酷的事實?雖然無法責(zé)怪邵寒青,但辛含茵心里充滿著被背叛、被遺棄的痛苦。
她從來不知道,夏天的蟬鳴有這么大聲。
一直都以為,蟬兒只會棲息在爍樹和樺樹上頭,那為什么在這棵老松樹下,她會覺得蟬鳴震耳欲聾的大聲,好像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只留下蟬鳴?
辛含茵沒有哭出聲,因為蟬兒已經(jīng)替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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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含茵幽幽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窩在邵寒青的床上睡著了,而且還夢到好多年前的事。
她一骨碌地跳起來,“天!我居然睡著了!”都是因為在這里想到負(fù)心人才會這樣的!
“算了,呆子!”用力甩了甩頭,她小聲罵著自己。
每次夢到那天的事,她都會發(fā)現(xiàn)自己帶著淚水醒過來,心中有一股被人背叛的酸楚感覺,像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在那一天全部都?xì)牧艘粯印?br />
都是過去的事了,為什么還要在意那么多呢?她在心里問著自己,但連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恍恍惚惚地走出邵寒青的住處,辛含茵最后望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關(guān)上門,再沿著老舊的樓梯緩步走下來。
這是邵寒青的住處,她以前不曾來過,本來該是充滿陌生才是,但每走一步,她心中卻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似乎她不是離這屋子越來越遠(yuǎn),而是離兒時的回憶越來越近。
她和邵寒青,會不會藉著這一次的契機(jī),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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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含茵搭計程車回到住處樓下,付了車錢,她邊走邊掏皮包找鑰匙,走到門口時,她看到一道人影朝著她快步跑了過來。
“老天爺,都什么時候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博立辰一臉憂心仲仲的問道.
“我……有什么事嗎?”被他著急的語氣嚇到,辛含茵眨了眨眼,有點不明就里。
看他那么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跑得不見人影,你還問我怎么了?”傅立辰抱怨道。
難得今天早下班,打電話找她一道吃晚飯、看電影,卻從她同事口中得知,她一下班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兩邊的宿舍距離很近,傅立辰從六點鐘就一直打電話給她,卻始終沒人接,偏偏含茵又沒有手機(jī),深伯她會出了什么意外,他干脆親自跑來按門鈴、敲門,全都沒有回應(yīng),教他心急如焚地等到現(xiàn)在。
“我只是出去走走。”辛含茵沒有多說,隨便就想要敷衍過去。
剛才在邵寒青住處胡里胡涂地睡著了,也沒蓋被子,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感冒了,現(xiàn)在只想好好洗個熱水澡休息。
該死,鑰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為什么找不到?
“你這么胡來,去哪里連說一聲也沒有,萬一遇到了什么事,教我怎么向你母親交代。 备盗⒊?jīng)]有察覺她的心不在焉,自顧自地對她叨念著。
“有什么好交代的……”你連我媽媽都還沒見過呢!
。〔粚,是見過一次,不過,那時傅立辰和一群法院的同事,一起到他家的果園去摘梨子度假的,當(dāng)天就匆匆回來了,她可沒把握媽媽是不是記得他。
找了好半天,她終于找到了埋在皮包雜物里的那串鑰匙,開門進(jìn)屋。
“這個給你!备盗⒊綄⑹种械拇咏唤o她。
“這是什么?”
“我剛才替你辦了一支手機(jī),應(yīng)該已經(jīng)通了,你只要把電池充好電就好了!彼d匆匆地解釋著。
“我不需要……”
老天!居然是手機(jī)!辛含茵連忙把袋子塞回他手里。
別說一支手機(jī)至少上千元,不適合當(dāng)作一般朋友之間的饋贈,事實上,她對這項現(xiàn)代化產(chǎn)品沒有任何好感。
連臺電腦都搞不定的她,實在沒有信心可以弄清楚一支手機(jī),更何況,她討厭這種走來走去都得要帶在身上的東西,就像是一路都被人追蹤一樣的可怕。
她平常不是在法院就是在宿舍,偶爾和同事、同學(xué)出去逛街、喝杯咖啡談八卦、大啖美食,還能去哪兒?
連爸媽都說不動她辦手機(jī),她可不打算讓這個特權(quán)落在傅立辰身上。
“我挑了很輕巧、適合女孩子的款式,你看看喜不喜歡。”
傅立辰秉持一貫有些強(qiáng)硬的作風(fēng),完全不顧她的抗議,逕自在茶幾上拆起包裝來了。
“學(xué)長,我真的不需要……”
她知道傅立辰對自己有意,也明白他一直都很照顧她,雖然不想為了拒絕而撕破瞼,但這一次實在是太過離譜,不能再任他這么付出下去了,辛含茵決定拒絕到底,所以他每拆開一樣,她就搶過來將它重新包起來。
“你先看看!备盗⒊竭是不死心,手中的動作沒停下來。
“夠了,我說我不要!”這人怎么說不聽啊?拉拉扯扯到后來,辛含茵真的火了,忍不住大吼出來。
“小茵……”被她這么一吼,傅立辰立刻停下手,驚訝的望著她。
他印象中的小茵都是柔柔順順,偶爾帶著幾絲頑皮,他還是第一次看她吼得這么大聲。
“呃……對不起,學(xué)長,可是……我真的不需要手機(jī)!毙梁鹨脖蛔约旱暮鹇晣樀搅。
“也許是我吹多了風(fēng),身體有點不舒服,火氣才會那么大,真的很抱歉……”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
再怎么說,傅立辰終究是好意,她不該對他那么兇的。
“吹風(fēng)?身體不舒服?你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從她話中聽到了些什么,博立辰追問。
“別問了!
辛含茵苦著一張臉,有時她真受不了這些當(dāng)法官的人那種對言詞的敏感性,加上凡事都想追問到底的習(xí)慣,實在是教她煩透了。
“難道……你去了邵寒青的住處?”看她沒有回答,傅立辰自行推出了結(jié)論。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可能猜得出來?還猜得這么準(zhǔn)。
“我就知道,你真的很在意邵寒青那小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傅立辰自顧自地生起氣來。
“他是我的朋友,關(guān)心是應(yīng)該的。”她的答案很薄弱。
傅立辰?jīng)]有說話,只是用灼灼的眼神看著她好半晌,看得她有些心驚肉跳的。
“小茵,我們結(jié)婚好嗎?”
“什……什么……”又是突來的一記意外,這次辛含茵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結(jié)婚?為什么會演變成這種結(jié)果呢?是她弄錯了嗎?他們兩人甚至連交往都還沒有開始,為什么就要結(jié)婚了?
不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今天的傅立辰真的很怪,只是哪里怪她又說不出來。
“我們認(rèn)識也有一年多了,雖然沒有機(jī)會更進(jìn)一步的交往,但我一直很欣賞你,我想保護(hù)你、照顧你,我們結(jié)婚好嗎?”傅立辰拉著她的手,緩緩地開口。
照理說,有人向自己求婚該是件很高興的事,但面對這番表白,辛含茵卻皺起了眉頭。
真的躲不過嗎?她一直希望學(xué)長可以找到另外喜歡的女人,放棄對她的心意,明白她對他無言的拒絕……終究還是躲不過嗎?這種情景真是教人難堪!一旦處理得不好,她就要失去一個最照顧自己的朋友了。
“學(xué)長,這太突然了,我并不覺得我們適合——”
“是因為邵寒青?你喜歡的人一直是邵寒青吧?”截斷她的話,傅立辰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br />
沒有辦法否認(rèn),她只能望著他。
她喜歡邵寒青,但不是只喜歡而已,這輩子她認(rèn)定了自己是邵寒青的人,她的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
“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他做了什么?一直在照顧你、最關(guān)心你的人是我呀!為什么你對我還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呢?”傅立辰備受打擊,懊惱地問著,那語氣不像是在問她,反而像是在問著自己。
“學(xué)長,我們之間也許真的沒有緣分!毙梁疠p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情字總是磨人,只能怪自己當(dāng)初沒有狠心一點推開他、拒絕他的關(guān)心和好意。
“我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傅立辰抓住她的手,試圖說服她,“答應(yīng)我,我們結(jié)婚好嗎?我會對你很好的——”
“學(xué)長,你到底怎么了?”辛含茵覺得怪怪的,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今天好像特別急躁,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好像在害伯、在擔(dān)心什么事一樣。
“不,沒什么……什么也沒有了!备盗⒊筋j然地放開手,知道她今天是不可能會答應(yīng)他的求婚。以后呢?以后他大概也沒有任何機(jī)會了。她還是一心向著那個叫邵寒青的男人。
那個爛毒販,自大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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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混亂的一天!
送走了像只斗敗公雞似的傅立辰,辛含茵發(fā)現(xiàn)頭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不痛了,只是感到心煩。
此刻是半夜兩點半,但她仍然毫無睡意。
一向沉穩(wěn)的學(xué)長是吃錯了什么藥,為什么沒頭沒腦地送她東西、并向她求婚?
雖然他性子有些強(qiáng)硬霸道,但還是很尊重她的,也沒有強(qiáng)迫過她什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有人逼學(xué)長趕快結(jié)婚嗎?還是學(xué)長想結(jié)婚想昏頭了?辛含茵想破了腦袋還是找不到任何答案。
“算了!
既然毫無睡意,辛含茵好整以暇地洗了個舒舒服眼的熱水澡,還滴了幾滴佛手柑精油在水里泡了好一會兒,才讓疲憊不堪的精神勉強(qiáng)放松了下來。
洗完澡后,她沖了杯熱紅茶,在里面放了兩片檸檬,再放上一張蕭邦的小夜曲,一邊哼著曲調(diào),一邊坐在電腦前。
打開電腦,連上網(wǎng)、收信,辛含茵的心里開始期待著。
玲小姐會不會看到她寄的信呢?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信,讓她知道她平安無事呢?如果真的有回信,那就太好了。
好不容易收完信,她迫不及待地將收件匣打開,一封一封地檢視著。
“咦,沒有?”十幾封郵件都是些電子報、廣告信,再加上朋友轉(zhuǎn)寄的笑話、小品,就是沒有玲小姐寄來的回信。
“真的沒有嗎?”她不死心又重看了一次,的確沒有任何玲小姐寄來的訊息。
信寄出去已經(jīng)三天了,郵件沒有被退回來,由此可知信是真的寄出去了,卻沒有人回信,這是怎么回事?玲小姐沒有看信?還是……她真的出事了,所以才沒有辦法回信嗎?
在收信匣里找到之前寄給她的那封信,她打算將它重新打開再看一次,希望能瞧出些什么蛛絲馬跡。
嗶——
在點開信的同時,電腦突然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叫聲。
“老天!怎么回事?”半夜里突然發(fā)出的尖叫聲,把辛含茵嚇得半死。
身為電腦白癡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種情況,只能手忙腳亂地按著鍵盤上的每個按鍵、慌張地移動著滑鼠,卻沒有任何效用,電腦依然故我地發(fā)出連續(xù)又刺耳的聲音。
最后,無計可施的辛含茵只好拔掉電源插頭,電腦才終于安靜下來.
剠耳的聲音消失了,屋于里只剩下蕭邦的小夜曲依舊回蕩著,她抓著插頭坐在地板上,好一會兒還是驚惶失措。
沒想到電腦也能發(fā)出那么恐怖的聲音,她真的拿電腦這種高科技產(chǎn)品沒辦法,不得不投降。
縱然不清楚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辛含茵還是將插頭重新插回插座,想試著重新啟動電腦,她的信還沒看完呢。
“咦?”
只見電腦螢?zāi)豢焖匍W過一道光,就又一片黑暗了。
怎么回事?
該不會是壞了吧?怎么可能?她不過是……拔了插頭而已。
她重新開了不下十次,結(jié)果仍然一樣,到了最后,她終于確定電腦不會動了。
“怎么會……”
窗外天色漸漸亮了,蕭邦的小夜曲也不知是在何時停止的,辛含茵望著曙光,只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電腦真的被她弄壞了。
從買電腦的第一天開始,她就一直擔(dān)心連燈泡都不會換的自己會搞不定這個高科技的“玩具”,深怕哪一天會被她給玩壞了,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臨了。
電腦壞了,表示這陣子她不能再上網(wǎng)收信,也就不能再追查玲小姐的事了,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