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縭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才一回頭就被石鐵風(fēng)拉著跑。
“你……娘找我!彼X得自己沒有臉面對風(fēng)哥,急著想逃離。
“娘沒有找你,是我找你!笔F風(fēng)激動的拉著她,他不能忍受她待在那個房間里照顧大哥。昨晚他們還在那邊溫存過,那里應(yīng)該是他們的新房。
“為什么要撒謊?你怎么可以用這種伎倆把我騙出來?”宋縭指責(zé)他。
“不這樣說你會這么快出來嗎?”他不愿放開宋縭的手,雖然她一直想要掙脫!翱r兒,我們怎么辦?”他突然將宋縭一把抱在懷里。
宋縭聽著他急遽的心跳聲,猛然驚覺他們不該這樣。
“放開我,會被別人看到!彼艔埖挠昧ν崎_他。
石鐵風(fēng)確實一下子就放開了她,他們兩個就像一對偷情男女那樣的見不得人。
他踱來踱去的想了很久,他是個行事沖動的人,無法忍受瞞著大家這件事,于是拉起宋縭的手,往他爹的書房奔去。宋縭不知道他想去哪里,但當她發(fā)覺他們正朝著石肆清的書房而去時,她卻步了,但是石鐵風(fēng)硬拉著她走。
“爹!彼麤]有敲門,直接闖入書房。
石肆清的書房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因為這里是修心養(yǎng)性的地方,所以沒有置放太多東西,以免擾人心性。
“什么事情這么毛毛躁躁的,”當石肆清抬起頭時,他才發(fā)現(xiàn)宋縭跟在石鐵風(fēng)后頭!翱r兒,你也來了?什么事?”他的口氣和藹多了。
宋縭不是他的女兒,但他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教養(yǎng)。她生性乖巧,不需要太多的教條束縛,鐵風(fēng)就不同了,對他得嚴厲些。
“爹,我和縭兒有事告訴你。”石鐵風(fēng)準備要力爭到底。
“什么事?說!
不能怪他對這個兒子比較嚴厲,嚴格說起來,鐵風(fēng)的實質(zhì)要比鐵云好,可是鐵風(fēng)就是性子急,做事情不牢靠,他必須多加嚴厲管教。
“爹,我才是縭兒的丈夫,她不能去服侍大哥。”石鐵風(fēng)滿嘴的醋味。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我早跟你說過,你去迎娶縭兒,但她嫁的還是你大哥!笔燎宀蝗菰S鐵風(fēng)在此胡悅八道。
這可是個天大的問題!兄弟兩個搶一個妻子,這是亂倫的悲劇,鐵風(fēng)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
“你還說?”石肆清截斷石鐵風(fēng)的話,神色嚴厲地制止他再談?wù)撨@件事。
“對,我要說,前去迎娶縭兒的人是我,與她拜堂完婚的人也是我,我才是娶她過門的人,不是大哥,我才是她的丈夫。”石鐵風(fēng)拗起脾氣、硬起心腸,下定決心要說出真相,即使這樣會傷害宋縭。
“反了!笔燎逯刂氐膿袅艘幌伦雷。
他不否認,當時聽到鐵云失足跌落山溝時,他曾有過最壞的打算,所以才讓鐵風(fēng)前去迎娶,而不是隨便請個人代替。不管他們兄弟哪一個娶了宋縭,他的目的都達到了。好在鐵云平安回來了,但事情又壞在鐵風(fēng)也對宋縭有意思,這兩件原本都是好事,但一揍在一起就成了最棘手的事。為什么他之前沒有想到過鐵風(fēng)會對宋縭日久生情?是他對鐵云太放心,而又對鐵風(fēng)太沒有信心,一直以為鐵風(fēng)還小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在制造一場家庭悲劇,你明不明白?”錯已經(jīng)錯了,他一定要阻止更大的錯誤發(fā)生。
“我不知道。”石鐵風(fēng)的情感再度戰(zhàn)勝理智,他控制不了自己,忘了眼前的人是他的親爹!拔抑恢牢覑劭r兒,比大哥還愛,我不能沒有她!
石肆清沒想到鐵風(fēng)會說得這么決絕,當下竟不知要怎么回應(yīng)鐵風(fēng)的話。他看了眼低垂著頭、不說一句話的宋縭,心想還是不能讓他們鬧出笑話來。
“荒唐,愛是什么東西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心里有愛就不會想要奪取你大哥的妻子!彼暽銋,不這樣壓不下鐵風(fēng),當初他給兒子取了“風(fēng)”這個字,真是太貼切了,鐵風(fēng)這樣有縫就鉆的個性,誰擋得了他?
“我沒有搶奪,是你們一開始就不公平,我知道我沒有大哥好,可是你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縭兒許配給大哥,一點機會都沒有給我!笔F風(fēng)開始指控。
石肆清的心被狠狠的敲了一記,他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沒有考慮到鐵風(fēng)。當初只想到鐵云該成親了,卻沒想到鐵風(fēng)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他根本一點都沒有考慮到鐵風(fēng),只想到長幼有序……
他也沒想到處處限制鐵風(fēng)、對他較嚴厲的結(jié)果,竟會使他產(chǎn)生這種自卑的心理。鐵風(fēng)各方面的表現(xiàn)不比鐵云差,只不過他們兩個擅長的東西不同罷了!平時見逞強好勝,但又從不針對鐵云,難道這只是在掩飾他受傷的心理?石家有一個自卑的宋縭就夠了,不該再有一個自卑的鐵風(fēng)。
“縭兒,你說話呀!不要不說話,求求你。”石鐵風(fēng)需要她的支持,只要她肯開口,爹一定會答應(yīng)的,爹這么疼她。
“為什么不早說?”石肆清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如今鐵云和宋縭都已經(jīng)成了親,他該怎么辦才好?
為什么不早說?他就知道,只要說出來爹一定會考慮,可是宋縭不肯啊!當初他也不該負氣不理她,如果他們當時就說出來,事情也不會發(fā)展到這么棘手的地步。
“現(xiàn)在說也不太晚,是不是?大哥今天才回來!彼睦镉辛艘痪曙光,于是臉上有了笑容。
石肆清嘆了氣搖搖頭,“外面的人都知道,縭兒愛的是鐵云不是你,你不過是代兄迎娶而已!
石鐵風(fēng)的笑容變僵,這代表什么?這不代表什么對不對?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們昨天并沒有完成婚禮!彼囊馑荚倜靼撞贿^了,既然石鐵云今早才回到門,他們便不可能會有夫妻之實。他說到這里,再度讓宋縭緊張了起來,她怕事情被揭穿。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丈夫這樣換來換去,你置縭兒于何地?你置她的貞潔于何地?”
宋縭的臉色更蒼白了,石肆清說中了她的擔(dān)憂,她受夠了那些異樣的眼光,無法再承受自己又成為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話焦點,她會受不了。
“如果她成為大哥的妻子,那才真的是不忠,才是不貞。”石鐵風(fēng)口無遮攔的吼了出來。
“你是什么意思?”
“我跟縭兒——”
他準備要全盤托出,卻見宋縭的腳步不穩(wěn),身子晃了一下。她快暈倒了,石鐵風(fēng)一個箭步上前由她身后扶住她,忍痛將話吞下去,但是,不說出來,他們就沒有希望了。
“我跟縭兒彼此相愛,她若嫁給大哥,在精神上她不忠也不貞!彼呀(jīng)無法振振有辭,話愈說愈小聲。宋縭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
“真的嗎?縭兒?”如果是真的,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一個人苦,鐵云注定要被犧牲了!
宋縭想著,她愛的的確是鐵風(fēng),也不怪他昨晚趁她酒醉對她子取予求,可是想起躺在床上的石鐵云,他也正為她受苦,如果對外宣布她嫁的是風(fēng)哥,他將變成一個笑話……她該怎么辦?
“縭兒?”石肆清催促她。
石鐵風(fēng)緊張了,為什么她不說?難道他錯了嗎?她是喜歡大哥勝于自己?不可能,你千萬別讓我心碎。】r兒。石鐵風(fēng)在心里祈求著。
“縭兒?”
宋縭終于抬頭正視石肆清,石鐵風(fēng)知道她要說出答案了,緊張得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臂而不自知。
“你選誰?”石肆清也看出了她的不確定,但是一定要從她的口中說出一個答案來,事情才能有結(jié)果。
看著石肆清痛苦難抑的眼神,宋縭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再靠他替她作決定,她知道石肆清是基于疼愛,才會議她自己選擇,那她就更不能對不起石家的養(yǎng)育之恩,不能讓石家成為笑柄。
“大哥!彼穆曇舯∪跚彝纯。她不能無仁無義,如果她照著自己的心愿選風(fēng)哥,那她將害石家蒙羞,相反的,選了大哥,一切將和往常一樣。
這樣的答案對石鐵風(fēng)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他放下扶在宋縭身上的手,整個人變得非常僵硬。雖然背對著他,但是宋縭知道,她失去他了,徹徹底底……但她不能泄漏任何情感,既然已經(jīng)做了選擇,就沒有資格再說話。
“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提起這件事。請放心,就當這件事沒發(fā)生過!笔F風(fēng)離開前在宋縭的耳邊說。從此之后,他們就算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是比鄰若天捱,形同陌路了……
石肆清慢慢的吁出一口氣,他懷疑宋縭是不是真心想要這樣的選擇,但又慶幸她選的是鐵云。她勢必要作出一個決定,但如果是選擇鐵風(fēng),那么這個家就要家不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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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石鐵風(fēng)真希望自己是個瞎子,這樣就可以不用見到宋縭服侍大哥的情形了。是他自己找罪受,忍不了這么多天沒有見到宋縭,偷偷的藏在角落想看看她,但看到的卻是宋縭辛苦照料大哥的畫面,他受不了!
他捉起腳邊的酒瓶往嘴里灌,酒從他嘴角溢出來的比他喝進去的還多,一瓶酒三兩下就被他倒光了。他忿忿地將酒瓶擲向一顆大石,頓時碎片四處飛散,也將他的臉劃了幾處傷痕。才多久而已,他已經(jīng)有了酗酒的習(xí)慣,一切都是為了宋縭。
如果宋縭嫁的不是大哥,他不會不敢奪愛,如果他們不是同處在一個屋檐下,他不會如此醉生夢死,如果那天洞房花燭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他不會如此痛不欲生。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到鐵云身上,為什么他永遠只能做老二……
“酒……”帶到溪邊的三壇酒早已尸骨不全。
他迷迷糊糊的往鎮(zhèn)上走去,想再去買醉,最好永遠不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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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哥?”
石鐵風(fēng)似醒非醒,他聽錯了吧?縭兒已經(jīng)嫁給大哥了,怎么還會來找他?她這么膽小,這么守規(guī)矩,她不會來看他的。
“風(fēng)哥,你怎么了?”
一雙溫暖的小手推著他,他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是幻想,也不是在作夢,真的是宋縭!
“縭兒……”石鐵風(fēng)睜著一雙昏花的眼,始終看不清楚宋縭。
滿口滿身的酒氣,宋縭知道他喝醉了,是為了她嗎?她真的對不起他,辜負了他的一番情意。
“風(fēng)哥,你醉了。”想起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宋縭退了兩步不敢靠近他。
“縭兒,你終于來看我了,我好苦啊……”石鐵風(fēng)趴在桌子上,竟輕輕的啜泣了起來。
宋縭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當他是醉瘋了,否則怎么會哭呢?風(fēng)哥從來不哭的,從小到大不管被爹如何責(zé)罰、被爹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也從未看他掉過一摘眼淚,他怎么會哭,他不哭的……
“縭兒,我們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里,到?jīng)]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痹阼F風(fēng)突然起身拉著宋縭的手,他真的想這么做,這一刻他真想不顧一切。
“風(fēng)哥,你醉了!彼能說什么呢?他不可能是認真的。如果跟著他走了,他們兩個就犯了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
“縭兒,你肯來看我,表示你的心里還有我,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選大哥,你是不得已的,對不對?”石鐵風(fēng)激動的說。他瘋了,真的醉瘋了,醉得語無倫次。
看著宋縭不斷搖晃的頭,把石鐵風(fēng)也搖暈了。他甩了甩頭,努力的看清楚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他的房間,他什么時候跑到宋縭婚前所住的別院來了?
他自怨自艾的笑了起來,“我真傻,以為你會來看我。”說完,自暴自棄的捶著桌子。
“風(fēng)哥,你別這樣!彼慰r怕他弄傷自己,上前阻止他。
“走開,你別假惺惺,去照顧你受傷的大哥,不用理我!笔F風(fēng)用力甩開宋縭,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宋縭的別院,他,太傻、太癡了!
“阿寶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肯相信,不相信我石某人的兒子會這么沒有骨氣,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個樣子!
石肆清雙手背在腰后,搖著頭踏入兒子的房間。瞧瞧鐵風(fēng),他把自己變成什么樣子了,滿臉胡碴,一頭亂發(fā)不知是忘了整理,還是不想整理。石鐵風(fēng)重重的坐了下來,不吭一聲。
“縭兒值得你這樣嗎?”石肆清不知道鐵風(fēng)竟是如此多情,他平時看起來總是這么的漫不經(jīng)心。
“她如果不好,為什么你要把她許配給大哥?”一壺酒又沒了,要不是爹在這里,他早把酒瓶給砸了。
“唉,堂堂男兒不該為情所傷!
“爹,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石鐵風(fēng)的聲音沙啞,他是真的痛苦到欲哭無波,沒有人會了解他內(nèi)心的感受。
“或許吧!但你也不用藉酒澆愁呀,你才多大年紀,難道往后的日子就要這么過了嗎?”石肆清覺得他的兒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你娘很擔(dān)心你,做個孝子,別讓她這么操心!彼呐膬鹤拥募绨。
石鐵風(fēng)緩緩的抬起頭,“爹,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說話!
“或許我之前做錯了吧!一直以為你還沒長大,所以用兩種態(tài)度來對待你們兄弟兩個,唉!沒有因為這樣造成你們兩兄弟不和,我就應(yīng)該慶幸了。”那天鐵風(fēng)的一番話讓他想了很多。
“大哥……他知道嗎?”
“沒有人告訴他,連你娘也不知道,你突然變成這樣,她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石肆清感嘆地再拍拍兒子的肩膀!罢褡髌饋!你還有好長的人生要過,不要在酒醉中虛度了!
換作是以前,他一定會搶過兒子手上的酒瓶,把它摔到地上,大聲的斥責(zé)兒子的不是。但是現(xiàn)在他不會了,他得讓鐵風(fēng)自己去想。
“爹走了,希望明天能看到精神振作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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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鐵風(fēng)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下,起床后上了澡堂把自己打理干凈。他不敢想像自己竟頹廢了這么多天,而別人是怎么忍受他的?如果不是與爹談過,他現(xiàn)在恐怕還沉浸在酒國之中。
全身清爽后,他使一點小伎倆,把宋縭騙了出來。
“我知道你或許不想見我,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對你說!痹俅我姷剿是好想把她抱到懷里。
宋縭站離他遠遠的,看起來疏遠又冷漠。其實她的內(nèi)心也很激動,那天他喝醉酒的事情他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一直沒有在餐桌上出現(xiàn),有幾次她還差點忘了自己已經(jīng)嫁作他人婦,想幫他偷留一些菜送過去。只是飯菜留了,卻又不敢交給他。
“我不知道以前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一直以為你是比較喜歡我的,直到你選擇了大哥……”
不是的,我是不得不選擇他呀!宋縭想說,卻不能說出口,她有太多不能做的事。
“既然你選了大哥,那就當個好妻子……他的傷怎么樣了?”他第一次站得這么遠跟她說話,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一直以來跟她最親的人是他。
“好多了。”她微微的笑了一下,他心態(tài)上的改變是值得安慰的事。
她笑了,為大哥的康復(fù),這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在他眼里卻很不是滋味。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婚禮那天……失禮了,對不起。”
這何嘗又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他一直在等大哥來找他興師問罪,卻苦等不到,也許是宋縭將事情隱瞞過去了吧!他不知道宋縭跟石鐵云還沒有圓房。
宋縭臉紅的垂下頭,她也在為這件事情擔(dān)心?大哥渾身是傷的回來,他的血沾了一些在床上,正好隱藏掉她在床上的落紅。但是事情遲早會來,到時她要怎么處理?是不是又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石鐵風(fēng)見宋縭非?鄲赖臉幼,心想她一定是不愿再提起此事,他也不該提的。但是他一定得道歉,而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就沒話可說了。
“對不起,我告辭了!辈幌矚g這樣的沉默,他掉頭走了。
宋縭站在原地,心想他們之間就這樣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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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縭常;氐阶约旱膭e院,她有那么一點私心,希望在那里可以見到石鐵風(fēng)。因為自己的懦弱,她選擇了石鐵云,當然不敢主動去見石鐵風(fēng),一心希望能像上次一樣,無意中在這里碰見他。
三天了,距離上次見面整整有三天了,這三天來她天天抽空回到這里,希望能再見到他,即使不說話也好,但是風(fēng)哥卻不曾再踏進她的別院一步。
等了一刻鐘,眼見石鐵風(fēng)不會來了,宋縭拿起桌上的盆子,想要到廚房去弄點熱水幫石鐵云擦臉。才一踏出自己的別院,她就聽到隔壁別院婆婆嚎啕的哭聲。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宋縭丟下盆子跑進別院,原本想直接沖向房里的,但在聽到公婆的對話后,她嘎然止步。
“夫人,你何不看開一點,就當是給他一個磨練的機會!笔燎灏参科拮印K矝]想到昨夜鐵風(fēng)才來找他長談,今天就走了,從兒子的話語里面,他沒有聽出鐵風(fēng)要離家的意思。
“你要我怎么看得開?鐵風(fēng)這孩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酗酒酗得兇,好不容易不喝了,卻又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他一定有心事!
“孩子都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能怎么樣呢?一直以來我們都用錯了方式對待鐵風(fēng),現(xiàn)在就讓他出去闖一闖吧!別老是怕他闖禍,而把他關(guān)在家里。”石肆清一直避重就輕,不敢談到鐵風(fēng)的感情事。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為什么一定要留書出走?”石夫人仍然放心不下,苦苦追問。
“沒什么,總之一句話,鐵風(fēng)長大了,兄弟倆遲早也要分家,讓他出去闖闖也好!彼睦镆恢闭J為鐵風(fēng)的出走是福不是禍。
“不管怎么樣,也不該一聲不響就走!”石夫人仍然不能接受。
“好了,再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你好好地歇息一會兒,我先出去。”石肆清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平復(fù)心情,她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兒子離開她的懷抱。
輕輕的關(guān)上門,他在門口深深的吐了口長氣,真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他知道鐵風(fēng)酗酒的原因,他真怕長久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打破石家的寧靜。
緩緩地踏出別院,驚見宋縭站在別院門口,他知道宋縭聽到了他們夫妻倆的談話。這樣也好,他遲早也要找她談?wù)劦摹?br />
“走吧!我們到你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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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縭雖然坐了下來,但精神仍然恍惚,她無法想像石鐵風(fēng)真的走了。
“縭兒?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石肆清見宋縭的眼神迷離,不像有把他的話聽進去的樣子。
宋縭慢慢的回過神來,正視眼前撫育她長大的石肆清,她怕他會責(zé)怪她,怪她讓他失去一個兒子。
“對不起!彼讶粷M眶淚水。
“你不應(yīng)該哭,走的人不過是你的小叔,不是你的丈夫。”即使知道兩個兒子與她的三角關(guān)系,石肆清仍然得這樣告誡宋縭。當初她選擇了鐵云,鐵風(fēng)和她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如果鐵風(fēng)不走,他還真怕他們會藕斷絲連。
經(jīng)石肆清這么一說,宋縭的眼淚反而流了下來,她實在是忍不住,因為石鐵風(fēng)的離家,她要負完全的責(zé)任。
“唉!爹不是不知道你和鐵風(fēng)的感情,那天他會拉著你到書房來找我,我就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石肆清起身踱了幾步!澳翘焓撬谝淮芜@么有勇氣來找我談話,都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可見他有多喜歡你?墒撬匠@舷矚g欺負你,我們誰也沒有看出他對你的情意,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吧!”
他說得沒錯,風(fēng)哥是喜歡她的,而她從小就只有風(fēng)哥一個伴,當然也只喜歡他一個。至于大哥,他是什么時候開始接觸她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開始有印象的時候他就對她非常關(guān)愛了。
“可是縭兒,”石肆清又說了,“你選擇了鐵云,就得忠于自己的選擇,爹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我知道,爹!彼共涣苏l。
“我希望你了解,爹不是給你壓力,而是為了維護石家安寧的生活!彼彩怯眯牧伎。
但宋縭又何嘗不是在維護石家呢?正因為石家對她有恩,她才不敢做出有毀石家名聲的事情。只是一直到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總之就是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爹知道你是個明理懂事的人,會了解我的用心。而今鐵風(fēng)走了,事情就當作讓他給帶走了,我們誰都別再提起一個字,當它未曾發(fā)生過,知道嗎?”
宋縭漠然的點頭,這不正合她意嗎?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再也不用擔(dān)心風(fēng)哥會忍不住將他們的罪行說出來了。只是不說出來,她就沒罪了嗎?她一輩子都對不起風(fēng)哥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