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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閃遠一點 第二章
作者:湛清
   
  喬羿絲走進工作間之前就一直在想,昨天發(fā)生的那件事不知道會為她帶來什么后遺癥。店長可能會讓她排貨品排到死,不過這對她并不算是懲罰,畢竟她真的喜歡這工作。

  「早啊!」她硬著頭皮跟幾個同事打招呼。

  可是事情不大對勁,幾個認識的同事居然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讓她又開始有了那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可惡,那個該死的蒲邵易,以后她一定按照初一十五好好的詛咒他,愿他那趾高氣昂的諷刺笑容早日龜裂,那比山高的自信臭屁早日崩潰!

  雖然同事的反應(yīng)好象沒有以往熱絡(luò),但喬羿絲滿肚子心事,所以也沒想太多,直接到工作柜臺拿卡片要刷卡,結(jié)果找了半天卻找不到她簽到用的卡片。

  「請問,這……我的卡片不見了,應(yīng)該找誰去問?」她隨便抓了身邊一個同事問。

  那人帶著歉意地笑了笑!肝蚁電叺膯栴}大概必須找店長吧!」

  「可是店長不管卡片的事情吧?是要找人事部門,還是總務(wù)?」喬羿絲發(fā)現(xiàn)那位同事說完話就走了,好象怕她問更多問題似的。「奇怪!

  她皺著眉頭轉(zhuǎn)身,卻見到店長走進辦公室。

  「喬羿絲,我有話跟妳談,妳過來辦公室!沟觊L把她叫過去。

  「店長,我也有問題,我簽到用的卡片不見了耶,那今天你可不能算我遲到,很多人可以幫我作證,我十分鐘前就來了喔!」喬羿絲趕緊聲明。

  「呃,那個不重要。」店長看起來也是很尷尬的模樣,奇怪了,今天每個人的臉色都怪怪的。

  「店長,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難道說公司營運不佳打算關(guān)門?還是說蒲邵易打算把這合約結(jié)束?可是一年一次的合約還沒到期,他就算接手這間百貨公司,也沒有資格解除前約吧?

  「喬羿絲,我很抱歉,但是妳以后不用來了。這段時間的薪水我會請會計直接匯入妳的帳戶,希望妳在其它地方可以發(fā)展得更好!沟觊L好象終于鼓足了勇氣,一口氣把話給說完。

  「你是說……我被開除了?」她頓時化成了一尊石像。

  雖然知道昨天的事情可能帶來后遺癥,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再度因為那個家伙失業(yè)了。

  大家都知道了吧?難怪大家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我也很抱歉。是經(jīng)理的決定,妳也知道這家百貨公司剛換老板,而我們公司目前就是這個營業(yè)據(jù)點最賺錢,公司無法冒任何險……我知道這樣對妳不大公平,唉,還是請妳諒解!沟觊L證實了她的懷疑。

  「是那個姓蒲的訓(xùn)導(dǎo)主任叫你們這么做的?店長,你明明說我做得很好、很認真的,我也很喜歡這個工作,為什么就這樣要把我開除?昨天明明是那家伙自己沒長眼睛去踢到礦泉水罐子,好吧,就算我排得太寬好了,我下次改進,這樣也不行嗎?」

  喬羿絲是真的很難過,為什么她總是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就丟掉工作?她又不是不努力、不認真,勞力的工作她一點也沒有推拒,即使她剛開始工作那幾天,回家后連手臂都抬不高,她也不曾就此打退堂鼓。而今,居然因為碰上那個超級大瘟星,她就要丟掉工作--再次!

  這還有天理嗎?

  「我也知道妳會覺得不公平,可是誰讓他是大老板呢?要不這樣,妳先回家休息,等過段時間風(fēng)聲過去,我找機會再安排妳回來工作!沟觊L處事畢竟比較圓融,看起來確實也一臉無奈。

  就是店長的這種表現(xiàn),讓喬羿絲把所有帳通通記在姓蒲的身上。

  「店長,我了解了!箚挑嘟z不想為難人家,畢竟店長也只是個職員,他除了服從上司,還能怎么樣呢?「那我走了,再見!

  不想看大家同情的眼神,她收拾了所有個人用品,連制服都放了回去,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家超市。

  一出了百貨公司大門,她搭上一輛公車,直接跑到朋友開的咖啡館去,此時她需要訴苦的對象,否則她怕自己真的會去殺了蒲邵易。

  就在她覺得公車爬得很慢的時候,車子終于到站,她迫不及待的下車,三步并作兩步跑向咖啡館。

  推開咖啡館的門,此時剛過早上的尖峰時間,該上班的都去上班了,只除了悠閑的人,還有她這個剛失業(yè)的人。

  「羿絲?妳今天休假嗎?」好友戴芙寧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她的蹤影,訝異地問。

  喬羿絲重重地踩著步伐,然后走到窗邊的老位子坐下。這時候身為老板娘的芙寧也已經(jīng)跟過來了!赴l(fā)生什么事了嗎?妳看起來……像是吞了炸藥?」

  「老板娘,給我來杯酒,不!來一整瓶!」喬羿絲咬著唇,一臉的倔強。

  芙寧揉了揉額頭,開始覺得不妙。

  戴芙寧跟隔壁開二手書店的席維亞都是羿絲多年的好友,三人從大學(xué)時代就建立友誼的基礎(chǔ),這幾年來都是彼此扶持著走過來。目前芙寧跟維亞都結(jié)了婚,只有羿絲是孤家寡人,她們這兩位好友難免就會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

  喬羿絲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溫柔,可是一旦說話就會顯現(xiàn)出真性情。這妮子有時候性格還挺火爆,只是嘴硬心軟,這一點芙寧跟維亞都非常清楚。

  「喔,芙寧,我好想殺了那個家伙喔!」羿絲垮下肩膀,一臉苦楚的看著芙寧。

  「怎么了?妳慢慢說,我聽妳說!管綄幵谒龑γ孀讼聛,順便打個手勢,要工讀生幫羿絲煮杯咖啡過來!冈绮统赃^沒?」

  她悶著臉搖了搖頭,芙寧干脆自己進去柜臺端了-盤松餅跟一杯開水出來!赶瘸赃@個,咖啡馬上好,肚子空空的,心情怎樣也好不起來。妳先吃了再說,反正我都在這兒。想找維亞過來嗎?」

  她咬了口松餅,點了點頭。「請維亞順便幫我找一本書帶過來,就是那種謀殺人的八百種方法那類的書!

  芙寧聞言愣了一下,差點笑出來。

  趁著芙寧走開的時候,她也沒閑著,大口吃了幾口松餅,配上工讀生端上來的咖啡,終于讓她沮喪的心情好一點。

  沒多久,維亞真的跟著芙寧回來了。

  維亞手上拿了好幾本書,一把放到桌上!笂呉臅谶@里,研究完再還我!」

  羿絲看了一眼桌上的幾本書,《一百種謀殺的方式》、《殺人不見血》、《毒藥的研制與注意爭項》、《有毒植物圖鑒》……種類還真是多樣。

  「真的有這種書喔?」隨手翻了翻那些書,羿絲反而因為自己過度的反應(yīng)感到不好意思!钙鋵嵨沂且粫r氣話啦,我也不能真的把那個訓(xùn)導(dǎo)主任毒死!

  「訓(xùn)導(dǎo)主任?妳是說上次害妳在服裝店賠了四分之一薪水的家伙?」維亞的記憶力不錯,上回羿絲也把遭遇到的事情跟她倆說過,所以對于這個「訓(xùn)導(dǎo)主任」并不陌生。

  「對啊,妳就不知道我有多衰!」羿絲哀嚎!肝叶家呀(jīng)看破紅塵不談戀愛了,為什么那些臭男人還有辦法把我搞得很悲慘?」

  「妳又遇到他了?該不會他去你們超市買東西,妳又跟他吵架了?」芙寧開口問。

  她們兩個都很清楚,羿絲的情路坎坷,所以最后她終于下定決心不要再談戀愛,沒想到令人沮喪的事情還是自己找上門來。看來人家說紅顏禍水,或許該改了,男人才是禍水吧!

  喬羿絲在服裝店的薪水本來就不高,偏偏又被罰了七、八千塊,等于做了一個禮拜白工,想當(dāng)然會覺得嘔。

  「對啊,我昨天在排礦泉水,把它排成像山一樣,那家伙自己來踢倒我的成品,還敢教訓(xùn)我耶!我當(dāng)然不客氣地跟他『對尬』起來,結(jié)果妳們知道嗎,我今天早上失業(yè)了!再一次!又是因為這個家伙!」羿絲咬牙切齒。

  芙寧跟維亞聽了猛搖頭。

  「這該說是有緣還是怎樣?」芙寧嘆息。

  「妳為什么被開除?那堆山倒了重排不就得了?有糟到要開除妳嗎?你們店長是誰?我倒想問問這又是什么道理。」維亞一臉不高興。

  羿絲果然是嘴硬心軟的人,她看到維亞替她打抱不平,反而覺得沒什么了!杆懔死玻l想到那家伙是那家百貨公司的新老板,經(jīng)理知道以后要店長開除我,店長也很無奈,這個我可以體諒他。」

  「新老板?你們那家百貨公司最近不是被宇視企業(yè)給并購了嗎?」對于商場上的消息,維亞還是滿靈通的,雖然她離開那個領(lǐng)域已經(jīng)有好一段時間了。目前挺著肚子的她,也不適合那種辛苦的秘書工作。

  「好象吧!」羿絲從皮包中挖挖挖,挖出那張名片!高@是他的名片!

  想到他丟名片給她的模樣,她不禁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這人真的應(yīng)該得到一點教訓(xùn),不然永遠都會那么傲慢。既然他老媽沒教好他,那她真希望自己能代勞!如果能把他氣死,嘿嘿,那滋味不知道有多甜美?

  「啊,對,蒲邵易,他是個名人,宇視這幾年很紅,股票翻了好幾十個百分點,大部分得歸功于這位先生。」維亞敘述著。

  「難怪他跩成那個樣子,我們店長看到他也是鞠躬哈腰的。就算這樣,他也不能老是害我失業(yè)啊!」羿絲忿忿不平地說。

  此時她皮包里面的手機響了,羿絲接了起來。

  來電者居然是房東太大!竼绦〗,房租該繳一繳了,看妳是要轉(zhuǎn)帳給我,還是我去跟妳收!

  房租?

  羿絲慌亂地?zé)o聲問她倆:「今天幾號?」

  芙寧也小小聲地說:「月底了,三十號。」

  天哪!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財產(chǎn)所剩無幾,超市的薪水也要到發(fā)薪日才會入帳,如果她繳了房租,那不就沒什么錢吃飯了?

  「房東太太,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較忙,過幾天我一定去轉(zhuǎn)帳給妳。是是,造成您的困擾實在很抱歉,謝謝妳!」

  喬羿絲終于掛掉電話,三個人一陣沉默。

  「妳要不要去住我以前那間套房?妳知道,現(xiàn)在那邊只有放東西,我也很少去住!咕S亞問。維亞原本跟她的老公住隔壁,結(jié)婚后她已經(jīng)搬到他家去住了,但還是保留著原來的小套房,有時候三個好友還會相約過去那邊過夜,來個促膝長談。

  「維亞,很謝謝妳。我這幾天再去找工作看看,如果不順利,我再考慮搬去那邊。唉,如果被我姑姑知道,一定會強迫我搬去她家的!构庀氲侥莻可能,羿絲就覺得可怕。

  她的父母住在南部,只有一個姑姑因為也在臺北,所以對她格外關(guān)心,當(dāng)然也格外啰唆。她姑姑恨不得她搬去住她家,但是每天被管得死死的生活,她可不想要。更別說姑姑一天到晚想幫她介紹男朋友。

  男朋友?哼,她現(xiàn)在對男人過敏得很!

  「那妳怎么辦?難道去叫那個始作俑者養(yǎng)妳?」芙寧說著!覆蝗鐘厑砦业昀锕ぷ鳌

  「啊,這是個好主意!拱萁z拍了下桌子,芙寧隨口的玩笑話給了她靈感!竸e傻了,芙寧,我們都知道妳不缺工讀生了。嘿嘿,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報復(fù)那個家伙了,我現(xiàn)在要回家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兩位再見了!」

  她在維亞跟芙寧能夠反應(yīng)之前,收了桌上的書,人就這么閃了。

  「她把書拿走了。」芙寧吞了口口水說。

  「沒了工作又快要繳不出房租,她真的要去毒死蒲邵易?」維亞淡淡地說。

  「妳看要不要去把她追回來?」

  「不用了,我也想看看那些制毒的方法管不管用!咕S亞涼涼地說,很清楚羿絲連打一只蜘蛛都不敢,哪可能去做這種事。不過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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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羿絲帶著一堆奇奇怪怪的書究竟是跑去哪里呢?回家調(diào)制毒藥?那當(dāng)然不,這么大費周章的事情對她來說不足以發(fā)泄,她要當(dāng)面教訓(xùn)那個可惡的家伙!

  「讓我進去,我要見蒲邵易!」羿絲對著警衛(wèi)說!高@位大哥,這件事情事關(guān)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肚子,如果不能見到他,我就會沒飯吃,然后因為太憂郁說不定就去自殺,你覺得這樣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她說得激動,實際是她若見不到蒲邵易,她就不能吐一口怨氣,不能吐一口怨氣,她就會郁悶,然后最后還因為繳不起房租而被房東太太踢出來。

  警衛(wèi)一邊攔著這位看起來溫柔可人,行為卻一點都不可人的小姐!感〗,沒有預(yù)約的話是見不到董事長的,妳再來幾次都一樣。我若放妳進去,就要換我失業(yè),換我要去跳樓了!

  「拜托你啦,大哥。我保證我不會做出任何對蒲董事長不利的行為,也不會害你的!顾粫阉缌讼掠湾佌ǎ缓罂ㄗ炭ㄗ桃豢谝豢诔缘羲!羿絲哀求的眼神頓時變得有點猙獰。

  警衛(wèi)大哥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她已經(jīng)把那兇狠的目光收起來了,開玩笑,好歹這兒也是宇視企業(yè),那家伙的老窩呢,她更少會克制一下自己的血腥欲望。

  「這位小姐,我真的沒辦法幫妳。如果妳繼續(xù)鬧下去,我就必須請妳離開了。」警衛(wèi)大哥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她,這個女人大約是愛慕董事長卻得不到他的女人吧?真可憐,年紀(jì)輕輕就這么癡心!覆贿^妳若是離開這個大廳,愛在哪兒等我也不能干涉妳,說不定董事長出去的時候,就被妳遇到,那么那也不是我的職責(zé)所在了!

  羿絲呆了兩秒,這才醒了過來。原來這位大哥在幫她呀!

  「警衛(wèi)大哥,你真是個好人,你一定好心有好報的。還有,你對你的工作很盡責(zé),如果你老板知道,應(yīng)該給你加薪才對。」她激動地握住人家的手,大力的搖晃兩下后,大跨步地正要離開,卻看到有人從電梯走出來,正在跟警衛(wèi)打招呼。

  「蕭特助,辛苦了,要出去談生意?」警衛(wèi)這么問著那個男人。

  「不是,我是要到董事長家?guī)退靡环菸募!故捥刂鷵P了下手里的鑰匙,順便回答他的話。

  「去董事長家啊,那你慢走!咕l(wèi)大哥招呼著。

  原本就要離去的羿絲聽到了這段對話,在那個特助看到她之前,她先閃到外面去。接著特助先生過馬路,到對面的特約停車場開車,這時候羿絲老早就招了一輛出租車在馬路邊等了。

  「司機先生,麻煩你等一下跟著前面那部銀色的轎車!刽嘟z跟司機交代著。

  不料出租車司機神秘兮兮地轉(zhuǎn)過來,朝她咧嘴一笑,嘴里的金牙還一閃一閃!缸ゼ槭菃幔刻,這種事情我最有經(jīng)驗了,保證幫妳跟得好好的!

  抓奸?

  「呵呵~~麻煩你了!顾尚陕,是抓奸才對。蒲邵易這個老奸巨猾的臭家伙,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后悔這樣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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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邵易將車子開進自家大廈的停車場,然后伸了個懶腰,感覺一整天的疲憊都涌了上來。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他連晚餐都還沒吃,今天開了整天的會,又忙著把一些公事處理完,就連用餐時間都沒能好好吃上一頓飯。

  他的工作時間長,有時候都不免懷疑,到底是他在虐待自己,還是這個頭銜在虐待他。真希望能完全把這家公司帶進該有的軌道中,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他應(yīng)該可以完成這個階段性任務(wù)。

  提著公文包走到一樓大廳,他取了郵件之后準(zhǔn)備搭電梯上樓,卻看到警衛(wèi)朝他打招呼。

  「蒲先生,你加班到這么晚。啃量嗔。你表妹在你門口等你很久了,那可憐的孩子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

  「表妹?什么表妹?」蒲邵易不能理解地問。

  「哈,她說她沒跟你說要來找你,難怪你不知道。我讓她在你門口等了,我剛還想去看看她要不要一起吃個便當(dāng),可憐的小女生,從鄉(xiāng)下過來,還好有你這個親戚,不然就要流落街頭了!

  「你是說有個人自稱是我表妹,跑來找我?」蒲邵易瞇起眼睛,眼底寒芒一閃。哪個騙吃騙喝的家伙敢這么大膽?居然殺到他家來了?他只有一個表妹,跟著姑姑一家人移民去加拿大多年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還鄉(xiāng)下來的呢!

  「是啊,這位小姐看起來很單純,你可要好好照顧她。晚安了,蒲先生!咕l(wèi)見他臉色不大好看,猜想他不喜歡窮親戚來投靠,訥訥地說完就摸著鼻子退開了。

  而蒲邵易已經(jīng)開始發(fā)怒了,他倒想知道這個表妹是何方神圣!

  上了樓,他在門口看了幾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等在那兒,怕是心虛逃跑了吧?奇怪,如果真的是個騙子,編這種容易被拆穿的謊言做什么?就算她過得了樓下警衛(wèi)那一關(guān),還是進不了他家的大門。

  腦子里面正在思忖著,打開門之后他在玄關(guān)開了燈、換了鞋,人才走到客廳,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就整個瞇了起來,而那雙濃眉也整個皺起來,眼角還開始抽搐……

  「妳為什么在這里?!搞什么鬼?!」他的吼叫聲還沒能把她吵醒,他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動手,將那個躺在他真皮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女人給拖下來。

  「啊,地震了?」喬羿絲昏茫茫地醒來,人已經(jīng)跌到地板上了。她張開惺忪的眼睛,朝著他嬌憨地一笑!膏,你回來啦?」

  「嗨妳個頭!妳最好趕快說清楚妳是怎么混進我家的,還有妳的目的是什么,不然我馬上報警!蛊焉垡撞豢芍眯诺乜粗矍暗娜藘海m說她剛睡醒的模樣很迷糊、很可愛,讓人想要擰一擰那白嫩的臉頰一把,可是這都不能改變她擅闖他家的事實。

  他是蒲邵易,怎么可以容許人家把他的家當(dāng)成來去自如的參觀景點?雖然他是不覺得這個女人能做什么壞事,畢竟如果要偷東西的話,老早就消失了,何必等到他回來逮到人。

  「我就坐在門口等你,然后打掃的阿姨就請我進來了。我大概是坐太久了,不小心就睡著了。」她還當(dāng)著他的面伸懶腰、打呵欠。

  「跟警衛(wèi)和打掃的傭人謊稱是我表妹,是吧?」他冷笑,不敢相信自己的住家安全居然這么薄弱。

  「既然你都知道了,干么還問?」她從地上提起一個大的登山背包!高@么多個房間,你要我睡哪里?」

  「妳說什么鬼話?!」他一把扯住她的背包,將她拎到沙發(fā)上丟了下去!刚f清楚,妳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還有,妳到底有何目的?」

  「知道你家在哪兒是我運氣好,我今天早上本來去你公司要找你算帳,結(jié)果進不去。對了,你們公司的警衛(wèi)真的很盡責(zé),說不給進就不給進!」

  「顯然大樓的警衛(wèi)沒有公司的負責(zé),或許我該開除他--在我搞清楚妳在變什么把戲之后!顾表谎,充滿警告的一眼。

  但是喬羿絲已經(jīng)不怕了,反正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怕他怎樣害她?她現(xiàn)在沒工作,他再有本事也不能再教她丟工作了吧?

  「反正你的特助要來你家,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顾眯牡亟獯鹆酥i底。

  他恍然大悟。「那么請問妳這樣處心積慮混進我家,到底想做什么?」

  她居然還帶著包袱,問她要住哪個房間,難不成她要賴在這邊?

  「讓你養(yǎng)!」她理直氣壯地說!改氵B著害我丟了兩個工作,我沒錢繳房租,被房東趕出來了,我不來賴著你要賴誰?是誰害我淪落到這種凄慘地步的,誰就要負責(zé)。 顾е嘲P腿坐在他的沙發(fā)上,目光指責(zé)地瞪著他。雖然她還沒被房東趕出來,不過看來也快了,她其實也沒說謊。

  「妳以為我真的會讓妳賴在這邊?妳以為我拿妳沒辦法嗎?」他拿起電話要報警,讓旁邊的羿絲緊張了一下。

  結(jié)果他才撥了兩個號碼,又把電話丟回去。「不,找警察太慢了,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快。」他說著,在她還沒意會過來時一把抓住她后領(lǐng),像拎一只小雞一樣把她提起來。

  「啊……」喬羿絲尖叫著放開背包,雙手雙腳夾住沙發(fā)椅,努力地巴住不讓他將她扯離開那張沙發(fā)!钙焉垡,你這個世紀(jì)大壞蛋!」

  「既然知道我是世紀(jì)大壞蛋,還不給我滾出去,滾得遠遠的?」他用力地扯著,發(fā)現(xiàn)她手腳都巴上沙發(fā)了,只好換手改提她的褲腰,想將她提離開那張沙發(fā)椅。

  他不信一個女人的力氣抵得過一個人男人,早晚她都是要投降的!

  「我不要,我要給你一個教訓(xùn),讓你不能隨便為所欲為,破壞人家的工作、毀壞人家的生活。」她一邊奮力抓著沙發(fā),還要義憤填膺地發(fā)表她的「演說」,可以說非常忙祿。

  「喬羿絲,妳給我放手!顾麤]想到她那么頑固,憤怒地朝她吼叫著。

  「不放、不放,士可殺不可辱,好漢流血不流淚!」她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有那種即將被瓦解的傾向,但是她的嘴巴還是一點都不討?zhàn)垺?br />
  聽到她濫用成語,他差點沒因為氣結(jié)而松了手,

  他再度施加壓力,知道她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

  就在他迎接成功的前幾秒,他好死不死地看到一滴一滴滴落地板的水珠,霎時間他的怒意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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