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門扉輕啟,秦紅顏閃身進入,跟隨著綠衣丫鬟穿廊跨洞,七轉八拐的,最后終于停下,丫鬟掀起厚厚的門簾,秦紅顏隨即垂首走進去,見到房中肚子渾圓的少婦,噗哧一聲笑起來!附憬阏媸窃桨l的雍容華貴了!」
少婦也笑著從床上慢慢地坐起,「妳來了,等妳許久了呢!」
秦紅顏走到她身側坐下,靈動的雙眸注視著少婦渾圓的肚子!肝鍌多月了吧?姐姐慵懶的樣子看起來好美呢!」秦紅顏笑嘻嘻的調侃著閨中好友。
「死丫頭,兩年不見,還是這般的伶牙俐齒,虧妳那干爹受得了妳!」
秦紅顏噘嘴,「什么干爹!他才不是!
「少跟我撒嬌,我是女人,可不吃妳這一套!股賸D佯裝生氣的瞪她。
秦紅顏不理,依然嘻笑,伸手摸到少婦的肚子上,陡然驚叫:「。⻊影。
少婦拍開她的手,「去去去,別嚇壞我兒了!」
秦紅顏委屈的喊冤:「什么我嚇他,是他嚇到我才對!
她這一搞怪,旁邊的綠衣丫鬟忍不住笑了起來,少婦也被她逗樂。
許久,秦紅顏才恢復一本正經,靜靜的望著唯一好友。「他對妳好嗎?」
少婦點頭微笑,「很好!
秦紅顏掃視一下四周,雖是極盡奢華,感覺卻總是少了點什么,她忽然皺皺鼻子,說道:「才怪呢!他若對妳好,為何把妳打發到京郊別院來,孤伶伶的,這算對妳好?」
少婦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秦紅顏心中不忍,「姐姐是怪我多言了!」
少婦搖頭,「沒有,妳我姐妹之間哪有那些虛偽客套,我知妳是為我不平……是我自己要求來這里的,這兒安靜,生下孩子后我會回去……我雖是妾室,卻是唯一懷有他骨肉的人,他只要我安心生下孩子,就這一點來說,其實他對我真的很好了,真的。」少婦神情平淡的靜靜述說著,忽然一笑!覆灰徽f我,妳呢?過得好不好?我看看……這哪里還是什么青蔥玉指。∽兊眠@般粗糙,這兩年妳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哪有!」秦紅顏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藏于身后,卻又覺得這樣太過孩子氣,便又大大方方的伸出來。「其實沒有妳想象的那樣苦,一開始是有些困難,身邊少了下人打理,我又什么都不會做……都是他在做。后來,是他教我……他原是想給我雇個下人伺候的,是我不許,我只想跟他像平凡百姓那樣生活!
少婦有些感慨,「是!只要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苦點又算什么。我以為妳這次回來會帶個活蹦亂跳的娃兒來見我呢!」
秦紅顏突然苦笑一下,「我們都知道會有回來的一天,畢竟我們是私定終身。《宜闹醒b的事情太多,他說我還小……」
少婦下想讓她傷感,笑著說道:「妳還是個孩子。∷麑檺蹔呉粋就夠了。我看啊!當初一定是他故意縱容妳,被妳陷害而罷官不說,還差點丟了命,我想,他心中愛妳,卻也知道以你們當初的身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只好由著妳胡來了!
秦紅顏淡笑不語。是啊,自己的一切不都是他教的嗎?他其實也是自己的師父呢!她的那點心機手段又豈能瞞得過他。
他去邊關數月了,真的好想他!
午時,少婦吩咐下人準備膳食,吃過后,秦紅顏又與她嘻嘻哈哈的談論小時候的趣事,直到傍晚才不舍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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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丫鬟送秦紅顏,和來時一樣從后門出去,馬車在外面候著。
秦紅顏突然轉過身,神情有些感傷的對綠衣丫鬟說道:「好好照顧她,我知道妳從小就跟姐姐貼心;她有時心腸太軟,妳要幫她,該狠心的時候絕不能手軟,否則吃苦的是她!
丫鬟深深一福。「秦小姐的話,綠兒記下了。秦小姐放心,綠兒絕不會讓我家小姐吃虧的,」
秦紅顏微微點了下頭,望著前方幽深的別院,心中一嘆:姐姐,奈何妳我的身分,怕是最后一次見妳了,保重。
秦紅顏上了馬車,卻見二哥坐在里面,不由得笑道:「原來二哥在監視我。
「是爹讓我來的,擔心妳出事!顾们密嚤冢疽廛嚪蜈s車。
秦紅顏聳聳肩,「我來探望朋友,能出什么事?」
「妳那朋友身分已非往日,妳知道妳一來,把誰帶來了嗎?」
「當然是王爺!骨丶t顏靈動的眸子閃了一下。
「原來妳是故意的啊!」
「誰要他把姐姐孤伶伶的丟在別院,一丟就是數月不聞不問,一個月都不探望一次,當真寡情。我不把他引來,姐姐怕是生產之日都見不到他!
「以我之見,我看王爺應是很疼妳那位朋友的,連王妃都不曾懷有他子嗣呢!」
「哼!那又如何,以為這樣就夠了?」
秦二哥忽然搖頭輕嘆!肝夷敲梅蛘媸强蓱z啊!不過,妳變成這樣,都是他從小縱容妳的結果……哼哼!也是他活該。」
秦紅顏大叫,撲過去打二哥!覆辉S說他壞話!
秦二哥笑著閃躲,奈何馬車窄小,他最終還是被打到,口中卻仍說個不停:
「瞧瞧!這哪有個女兒家的樣子!」
兄妹二人一路嘻笑打鬧,秦家的車夫早已習以為常,一邊趕著車一邊湊熱鬧的哼著小曲:「一團可人兒諄是嬌,妝點如花貌,打迭臉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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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紅顏離開后,少婦原想歇下,門卻突然被推開,抬眼一望,竟是王爺,她急忙起身相迎!竿鯛敚阍趺磥砹?」
王爺蹙眉,冷聲道:「那個秦紅顏來做什么?」
少婦垂首道:「她是我朋友,是來探望我的!
「她還說了什么?」
少婦搖頭,「沒有什么啊!」見王爺仍是一臉不信,急道:「王爺,我們真的沒談什么,只是說了一些女兒家的私話……王爺怪我?」
王爺神情稍稍緩和,扶著她坐下。「沒有,以后少與她見面,妳生性單純,秦紅顏卻非一般女子,別被她利用了。」
「是,妾身知錯,不會再與她往來了。」少婦怯怯的說道。
王爺眼中染上笑意,溫聲問道:「最近身子可好……」
少婦柔軟的身子依在所愛的男人懷中,閉著眼睛,暗道:秦紅顏,怕是這樣的結果妳早就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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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秦紅顏手中緊緊捏著信函,咬著唇,目光赤紅,好似要滴出血來,秦涯之推門進來,見到的便是小妹駭然的樣子。
「顏兒,妳怎么可以私翻我的信件!」秦涯之走過去想拿回信函,卻被秦紅顏躲開。
「偷看又怎么樣,別跟我講什么大道理,我不是君子,也從不在乎什么道德。我只想知道這封信里所講的是否屬實?」秦紅顏冷聲問道。
秦涯之神情也變得冷峻起來,「顏兒,我是妳大哥,別任性!
秦紅顏氣極,冷笑一聲,「那好。〈蟾,請告訴小妹,信里所說,第二批運到邊關的糧草,一半皆是糟糠是否屬實呢?」
秦涯之靜靜的望著秦紅顏許久,最后點了點頭。「是真的。」
聽到答案,秦紅顏反倒冷靜下來,「查出是誰做的?」
「御使張承忠!
「王爺的人!」
「不錯!
「皇上知道嗎?」
秦涯之嘲諷的一笑,「知道又如何,此事已被王爺壓下來,皇上也奈何不了他!
「卑鄙!邊關數萬兒郎,上陣殺敵,保家護國,連命都不要了,那些養尊處優,只知與妻妾玩樂的家伙竟然給將士吃糟糠,他們還是不是人!」秦紅顏氣憤的大吼。
喬天宇,你忠君報國又如何?有那些蛀蟲在,你即使殺退了外敵,就真的能保住國家嗎?百姓就真的能安居樂業嗎?
「大哥,皇上打算怎么辦?」
「已派人去江南急征糧草!
「是誰?」
「王爾德。」
秦紅顏冷笑,「又是王爺的人。」
秦涯之也嘆氣,「皇上也沒辦法,若不派王爾德去,只怕別人連糧草都征不到,妳又不是不知道,江南那些糧食大戶都被王爺收買了!
秦紅顏咬牙,眸中寒光閃爍,神情冷然,此時的她早已沒了往日的天真爛漫、溫婉嬌媚,如同兩年前發動宮廷政變時一樣,如此決絕與狠毒。
「大哥,你馬上進宮,要求皇上讓你做這次押送糧草的副將,跟王爾德一道前去。」
秦涯之蹙眉,「妳要我監視他?」
秦紅顏冷笑,雪亮的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寒芒,「不錯,你只要監視他到征收完糧草即可,在那以后,你就自己做主了!
「顏兒……」秦涯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紅顏眸光雪亮的望著大哥,「大哥,我知你性子恬淡,不喜歡參與官場的爾虞我詐,但這次幫妹妹;一回好嗎?收到糧草后,不必手軟,直接殺了王爾德,王爺鞭長莫及,到時你這副將升為主將,他們自然會聽你的,你押著糧草直接奔去邊關,路上不要耽擱,總之絕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
「顏兒……」秦涯之即驚訝又心痛的望著妹妹,「顏兒,喬天宇不會希望這樣的,他希望妳像其他女子一樣……」
「晚了!」秦紅顏打斷大哥的話,「我當不得大家閨秀的,即使當了,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大哥是我親人,還不了解妹妹嗎?從他教我權謀二字怎樣寫時,我就當不得靜守深閨的女子了,晚了……是他教我騎馬、是他跟我講家國、是他告訴我兵法運用,是他縱容我的!」
「顏兒,天宇是怕妳遇到危險。」秦涯之嘆道。
秦紅顏淡淡笑了一下,「我明白,大哥。我知道爹暗中養了死士,該是用他們的時候了……不用驚訝,沒道理你跟二哥都知道的事,爹能瞞得過我。大哥放心,暗殺王爾德的事,我會親自策劃,不會臟了大哥的手,至于京城這邊,王爺唯一的子嗣不是即將出生嗎?」秦紅顏冷笑,「也該讓他忙一陣子了,這樣你也有足夠的時間!
「我記得,孩子的娘是妳唯一的閨中朋友,妳真的狠得下心嗎?」
秦紅顏神情冷淡,眸光冷凝,沉吟許久,咬唇道:「喬天宇手下的將士不能餓肚子保家護國。」
此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秦紅顏與秦涯之同時轉身看去,秦紅顏一驚。
「爹,你……」看樣子在門外站了不只一刻了。
秦章程雙眉緊蹙的打量著眼前神情決絕的女兒,最后嘆一口氣,將權杖遞給秦紅顏。
秦紅顏驚喜的接過,「這是……」
「妳拿去調動死士,共十一個人。妳二哥知道聯絡的方法,妳去找他吧!」
「謝謝爹!骨丶t顏感動得雙眸含淚,深深跪拜后,這才起身快步走出屋子。
秦涯之蹙著眉,淡淡的道:「爹,這樣好嗎?天宇若知道顏兒插手政事,只怕你這個做大哥的不好交代吧!」
「哼!」秦章程瞪眼,「我好好的女兒,知書達禮,賢良淑德,還不是他給帶壞的。兩年前,那死丫頭就知道利用她姑姑假傳圣旨,與王爺作對,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哈哈……」一陣戲謔的笑聲響起,門外又走進一人,正是秦紅顏的二哥,「爹。∵@下你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可是不行了。哈哈……我家的顏兒真是厲害喔!爹現在不站在皇上這邊都不行了!沟诔锌墒敲逼鋵嵉睦虾偘!
秦章程氣極,踹二兒子一腳,怒道:「還站在這干什么,還不去看著你妹妹,那丫頭一碰上喬天宇的事,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管著她點,我可不想哪天被誅滅九族!
秦二哥小聲嘀咕道:「不會!要我看,依妹妹的性子,假以時日肯定比爹爹還要厲害,天生狐貍的料……哎喲!爹!你真打。『,我馬上走。」
秦涯之見二弟追妹妹去了,起身彈彈身上的灰塵!傅,孩兒進宮去了!蛊鋵嵍苷f得很對,秦家最像爹、最有政治才能的就是小妹顏兒,只是年輕,性子沖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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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兩國交接之地本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然而數年來戰事不斷,在鐵騎踐踏之下,別說牛羊了,連雜草都絕跡了,草原逐漸變成了荒漠。
秦紅顏策馬上到山頂,見到的便是眼前連綿數里的營帳,營中大旗飄揚,隱隱聽到軍中操練兵馬的吶喊聲。
秦紅顏挺直身,身上一襲青色男衫因為趕路已變得臟污,許久后,她策馬勒緊韁繩向山下大營奔馳而去。
來到大營門口,秦紅顏翻身下馬,動作干凈俐落,無絲毫女兒之態,由懷中取出文書遞給守門兵士。
喬天宇接到兵士通報時,正在大帳內與眾位將領商量退敵之策,幾位將領正為發兵之事爭論不休,喬天宇看完手中的信函,微蹙起眉,側頭打量一下身邊的秦涯之,清亮的眼中露出質詢之意,秦涯之怔了一下。
喬天宇陡然起身,走出營帳,秦涯之也隨后跟出。
兩人來到另一營帳,掀開門簾,見一青衫男子正靜靜坐于帳中。聽到動靜,驀地抬頭一笑,雖然相貌普通,但那靈動的雙眸卻無法掩其絕世鋒芒,正是女扮男裝易容過的秦紅顏。
喬天宇神情先是一怔,隨即沉下臉來。
秦紅顏起身,本想奔過去,見他如此,便停下身形同樣板起臉,跪下行禮!笇傧虑叵鑵⒁妼④。」
喬天宇冷哼,抬腳由她身側走過,坐到主位之上。
秦紅顏姿勢未動,垂頭不語。
倒是一旁的秦涯之看不得妹妹受委屈,俯身將妹妹扶起!割亙海饋。趕了幾天的路,累了吧?瞧妳身上臟兮兮的!
秦紅顏起身,咬著唇,偷偷打量著眼前面沉似水的喬天宇,也不言語,秦涯之看了二人兩眼,最后嘆口氣,退出營帳。
許久,帳中仍是寂靜無聲,秦紅顏慢慢朝喬天宇挪了幾步!赣睢箘傄_口,卻被喬天宇銳眼一瞪,又嚇得咽回去。
秦紅顏眼眶變紅,淚盈于睫。漸漸地,大滴大滴的淚珠由眼眶中滾出,滑落臉頰;哽咽的抽泣聲由小變大,漸漸無可抑制……
「唉……」喬天宇吐出聲長長的嘆息,隨即一雙手臂伸出,由后面抱住秦紅顏的纖腰,將她攬進渴慕已久的懷中。
秦紅顏眸光閃了閃,順勢將身子一偎,雙手緊緊的抱住他,還是這招管用。
頭頂傳來喬天宇無可奈何的聲音,「怎么還是這般任性呢!要妳乖乖待在家里就是不聽,這次押運糧草,王爾德半路暴斃而亡,我詢問妳大哥,他始終對我閃爍其詞,我想八成又是妳搞的鬼吧……怎么還在哭?別裝了,把頭抬起來!
秦紅顏乖乖抬起頭,「處死王爾德,是皇上下過密旨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喬天宇給她一個信妳才怪的眼神,放開她。「趁天色尚早,妳騎馬去鏡城吧!明日我派兩人護送妳回京!
「我不回去!」
「別胡鬧,這是軍營!」喬天宇冷喝道。
「軍營又怎樣?別忘了,我是皇上派來的特使,有權留下。」秦紅顏取出懷中一塊黃色錦布丟給喬天宇,隨后大模大樣的坐在一旁,喬天宇的個性,她又不是不知曉,不做好萬全準備又豈會來見他,怕的就是,他一氣之下把她丟回京城。
喬天宇捏緊黃絹,狠狠瞪秦紅顏一眼!讣热蝗绱耍瑠吘鸵郧叵枭矸至粝聛戆!不過,這是軍營,妳若犯錯,一樣軍法處置。妳暫時就住在這個營帳,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在軍營里隨意走動。妳先歇息吧!」說完,喬天宇起身欲離去。
「宇……等一下!」秦紅顏叫住走到門口處的喬天宇!改芩臀尹c傷藥嗎?」
喬天宇蹙眉,立即轉身,「妳受傷了?」他上下仔細打量秦紅顏,眉間的擔憂之色一覽無遺。
「沒日沒夜的騎馬趕路,腿被馬鞍磨破了,身上的傷藥正好用光,所以想跟將軍要一些!骨丶t顏靜靜的說道。
喬天宇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好,妳等一會兒。」這才轉身離去。
秦紅顏挑眉,「哼!看你心不心疼我?」
只是這次秦紅顏判斷錯誤,喬天宇并未再出現,只是派一名侍衛把傷藥送來。到了晚問,出現的反倒是秦涯之。
「大哥,還是你最疼愛顏兒!」秦紅顏神情有些哀怨。
秦涯之笑著捏她鼻頭,「現在才知道啊!」
「啊……大哥松手。∵@個鼻子是假的,捏壞了我還要重弄!
「誰讓妳弄個酒糟鼻子,難看死了!」
「這樣才有特使的樣子嘛!
「真要留下來?」
「當然!拱肽陙恚瑫r時刻刻念著他,好不容易見面,怎會舍得離開呢!
「我看妳還是跟大哥回京城吧!今天的情景妳也看到了,他可沒有把妳留在身邊的意思!
「他是三軍的統帥,事情多,顧不上我也很正常啊!而且我來是想幫他,可不是來給他添麻煩的。」
秦涯之撫額,仰天長嘆!刚媸桥蟛恢辛舭!」
「大哥!骨丶t顏跳腳,「你怎么也跟二哥一樣戲弄我?」
「傻丫頭,大哥哪里舍得戲弄妳……好了,時候不早,妳歇息吧!」
「大哥,顏兒不想睡,大哥再陪顏兒一會兒吧……大哥,你最大的心愿是遠離官場,仗劍江湖吧?」
秦涯之只好重新坐回來,笑著道:「是。】上资绿,想走也定不掉!
「若喬天宇與你有一樣的心思該有多好啊!」
「又犯傻了,人各有志,妳怎能強求別人!」
「是!他心中裝著江山、裝著社稷、裝著百姓……」秦紅顏忽然苦笑一下,
「大哥,你說若他心中裝著功名利祿該有多好,我也不用這般為難了!
秦涯之微笑,心中暗道:若真如此,妳這心高氣傲的丫頭還會對他死心場地嗎?只怕早將他拋諸腦后了。
「為難也是妳自找的,以后還有妳苦頭吃呢!」那家伙行軍打仗,掌起帥印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秦紅顏一身酸痛,卻仍眸光炯炯!笧樗倚母是樵!
秦涯之起身離開營帳時,已是深夜,到了帳外,卻見門口負手站立一人,正是喬天宇,兩人并肩站立,都是一樣的挺拔清逸。
「顏兒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
月光清冷,映照在喬天宇俊雅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淡然不凡,哪里像是統帥三軍的武將,與那儒雅的書生倒有幾分相似。只是那深邃的眸光太過清亮、太過銳利,也太過冷峻,不過眉宇問隱隱的凌人之勢已被夜色巧妙地掩蓋住。
「帶她離開。」喬天宇微嘆,「兩軍交戰,我顧不上她!
秦涯之挑眉,仰望夜空!肝冶M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