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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我的愛 第七章
作者:方伶
   
  谷宸奕來到達克位于市區(qū)的公寓,門鈴在響了第三聲時門哐啷一聲打開了,出現(xiàn)在門口的是一張胡須多日未刮顯得落魄憔悴的谷達克。宸奕被他那飽受精神折磨而毫無形象的模樣,挑起了他的訝界與些許心疼的感情。

  “達克,你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嗎?”他語帶促狹地問道。

  達克不想理會他的調侃,徑自轉身往客廳內走。

  谷宸奕不以為意將門帶上,跟著他走進來。一進到客廳,觸目可及一些紙箱散置地面,客廳里柜櫥上的物品都收進箱中而空蕩蕩。

  “怎么了?”谷宸奕不禁訝然問道。

  “想轉手賣了。”達克仍不停地將東西打包人箱中,不帶絲毫感情的回道。

  “為什么?”宸奕雙臂環(huán)胸,一臉興味盎然地挑眉看著他。

  他知道達克一直很喜歡這間公寓,甚至花了上百萬來裝潢它。雖然他只是偶爾來住上一、二天,但這房子卻保有達克最深的隱私,也只有他們四劍客來過這兒開“哥友會”。

  “奈奈不喜歡這!边_克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手的動作不自覺地暫停了幾秒,之后又專心的收拾東西。

  “哦?”宸奕又挑起他那道剛強的濃眉,語氣中盡是濃濃的興味,他找到一處干凈沒放置雜物的沙發(fā)坐下,蹺起腿安適自在地坐著,看著達克的一舉一動,平靜地開口:“你帶她來過這?那晚她是在你這兒過夜。”

  “她都告訴你了?”達克終于停下動作抬頭看著谷宸奕。

  “沒有,那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不想談。”達克又低下頭,埋首在工作中。

  他是不想談!我是他唯一的回憶,唯一能讓他渡過往后沒有奈奈的每一個日子。

  “連奈奈的事也不愿談嗎?”

  達克的手明顯地怔了一下,他低垂著頭,看見自己手中正好拿著一個裝了奈奈畢業(yè)那天與他的合照相框。他的沉默已讓宸奕明了他內心的想法。

  半晌,達克才以平板、刻意隱藏感情的口吻說:“她已經不需要我了!

  “是嗎?”宸奕并沒有忽略掉達克口中那抹深沉的心痛情感。畢竟當了他三十年的大哥,彼此有著深厚的手足感情與默契。他冷靜而評估地打量達克。

  “那晚和隔天早上你們所發(fā)生的事,奈奈都絕口不提。正確的說法是她已經有好幾天都不肯開口,連婷婷也無法讓她說上三個字以上的句子,所以,我們……”

  谷宸奕故意停頓他的話,頗具深意地看著達克,而由達克抓著相框的手指逐漸泛白的情況,便不難看出他內心情感的洶涌波動。宸奕滿意地繼續(xù)往下說:“達克,你和奈奈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喜歡看到目前的狀況。我唯一的弟弟像銷聲匿跡般連家都不回,毫無音訊;而我那原本活潑的寶貝妹妹卻成了一個不言不語的洋娃娃,甚至拋棄我們所有的關心、達克,你們讓我覺得我就快要的去你們了!

  宸奕的字字句句都刺痛達克的心,喉嚨像被硬物哽住般地難受,他將瞼埋在雙手的掌中,不發(fā)一語,任沉默占滿他們彼此之間。

  許久;傳來谷宸奕一聲幽幽地嘆息。

  “奈奈生病了。”

  “你說什么?”達克霍地站起身,身上的東西紛亂的掉落地面,他的心焦慮不安地跳動著,眼神盈滿驚懼的狂亂。

  “那天你離開寧靜園后,婷婷突然沖出來大吼著要把你殺了,她——”

  “說重點!”

  “我沖到奈奈的房里,看到的是奈奈抱著你送給她的音樂盒倒在一片混亂之中。她的頭發(fā)濕淋淋的,加上那陣子她的心情一直陷于低潮,營養(yǎng)不良、抵抗力減弱,所以體力不支昏倒了,醒來后,又是高燒不斷,不肯開口說話又不肯好好修養(yǎng)身體!惫儒忿却丝桃稽c也不同情站在他面前臉色泛白,滿臉擔憂不已的達克。他想到當時看到奈奈倒在地的情景和醒來后的拒外情況,對達克便是憤怒不已,因為這一切的傷害都是達克造成的。

  怒火的竄升使宸奕猛站起身,全身泛著肅殺的氣息,他毫不留情地在達克早淌著血的心口上再加重一擊,提高音量對已經心痛焦急的達克指責道:

  “上一次,在飯廳中你發(fā)怒離開時,奈奈就哭著問我們她哪里做錯了?而你呢?你開始像只發(fā)情的大公蜂穿梭流連在花叢里,處處留情,還任由那些記者大肆渲染。連公司里的人都追著奈奈問那些消息是不是真的,你就這么殘忍地傷害她?那陣子,她不想讓我們擔憂,總是強顏歡笑,卻經常獨自躲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落淚。那晚她偷偷要跟伍媛蟬出去時,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要她盡情發(fā)泄自己的情緒,不過,回來后必須還我一個原來的小奈奈?墒悄憔烤箤λ隽耸裁?她人是回來了,但是給我的卻是一個忘了笑、不說話的‘傀儡仔’!谷達克,你是眼瞎心盲,看不到她對你的愛嗎?”

  “她不愛我!”達克突然爆出一聲狂吼,手中的相框被他高舉起憤力摔落在地上,玻璃的碎片令人觸目驚心。達克臉色鐵青地怔視著那張?zhí)稍谝黄椴Aе小湍文蔚暮险铡?br />
  谷宸奕憤懣大吼,“該死的你!”他朝毫無防備的達克重擊一個右勾拳在他左臉上,達克后仰倒在一堆紙箱中。宸奕雙拳緊握,對著他惡狠狠地咆哮:“爸爸離開我們時,上天送給了我們奈奈,讓我們有撐下去的勇氣和目標。我警告你,只要是傷害奈奈的人,就算你是我唯一的親弟弟,我絕不饒你!”

  達克目光深遠地看一眼難得震怒的大哥,抬起手將嘴角的血絲拭去,低低輕笑起來,然后又更放肆地狂笑著。

  谷宸奕被他的舉動搞得怒火更識,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頸,一拉起,想再補上一拳渲泄他的滿,舉起的手卻因他那哀凄絕望的雙眸而停在半空中。“達克……”他心一怔地看著那自他眼角滑落的一顆晶爍的淚珠。

  “她不愛我,你不明白嗎?”達克沙啞破碎地重復。倏地將怔忡的谷宸奕推倒,快速轉身背對他。

  “達克?”谷宸奕穩(wěn)住自己,不解達克的話意。

  “奈奈只是害怕我被搶走,無法獨占我的寵愛。就像個獨占享有父母的愛的孩子,突然多出一個人要跟他爭奪父母的寵愛那般,任性、嬌蠻不講理、發(fā)脾氣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罷了。”達克背對著宸奕一手叉著腰間,一手胡亂耙了耙頭發(fā),一股撕裂般的痛苦盤踞在心頭。

  “那婷婷的介入,為何就不見她如此的表現(xiàn)?”

  “她——”達克愕然住口回頭盯視他。

  “達克,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你!卞忿劝邓梢豢跉,知道達克對奈奈并不是全然沒有男女感情后——即使這呆子仍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了手足之情他只得耐心地分析道:“不可否認地,自從奈奈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后,她在某些情感上是比較依賴你,但她感受的父愛情感是來自我。如果依你剛才的論調來推斷,她會情緒反彈的該是婷婷在而不是你的女朋友。況且,奈奈是個怎樣的孩子,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十年來,她從不為任何事而任性發(fā)脾氣,這也是我們兄弟倆最初心疼擔憂到疼愛保護她的原因,不是嗎?”一達克由原先的緊繃情緒漸漸平緩下來,仔細思考宸奕的話。心中的煩憂也慢慢平息,但一想到那天奈奈是如何刺傷他的心,心中的結又開始七轉八扭地糾纏在一起,他氣惱煩躁地再次用手耙著他濃密的發(fā)絲,挫敗感不斷的爬升。

  “我沒有辦法思考,我只要想到她……”達克忽然上前抓谷宸奕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抓住浮術般,無奈而求救地喊著,“她說過她愛我的,大哥!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地指控我的過去和否決我的真心。我試過了,我真的試過了,大哥!而且,我受不了她眼中的輕蔑和控訴!”

  “所以你選擇逃開,寧可讓彼此互相折磨、傷害著對方。”宸奕看著一臉痛苦的達克,有些不忍,他抬起手鼓勵地輕拍達克結實的肩道:“達克,把你和奈奈爭執(zhí)的事告訴我吧,也許我會明白問題所在!

  達克看著宸奕那信任與寬容的眼神,他轉過身朝原擺滿酒的廚柜下的一只箱子走去,彎身從箱里取出一瓶上好的伏特加,就瓶仰了一口,任辛辣的汁液灼燒著他的喉嚨,順熱滑下他的腹內。半晌,他開口訴說,將那天清晨奈奈向他告白。令他感到滿腔的驕傲與欣喜,到奈奈如何指控他的過去和鄙視他對彼此未來關系的規(guī)劃而引起的爭吵。說到痛處時他是一口接一口地猛灌下烈酒,連帶不滿的大吼大叫,且來回不停地踱方步。

  宸奕在聽完達克所說的事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朝達克怒吼道:“我剛才真該多揍你幾拳才是!”說完便搶下達克手中的伏特加酒,他也就著瓶口仰灌下一大口,卻澆不息他腹中竄升的怒火。

  “嘎?”達克被吼得莫名其妙!拔矣心睦镥e了嗎?奈奈說她愛我,而我也無法忍受將來有別的男人擁有她,所以我才做出那樣的決定,有任何不妥嗎?你要我在知道她的心意后,還能夠無動于衷的漠視她嗎?”

  ‘為什么不能包括婚姻?”

  “該死的!我要說多少遍?我不適合婚姻的,我不是你,你別以為你結婚后幸福美滿,你就開始像個教會人士一樣宣導婚姻的好處。并不是所有男人和女人都適合婚姻,就JJ和昌昱而言,他們的行為模式跟我又有何不同?見鬼了,你還沒結婚前,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排斥婚姻。”

  “他們會的,只是他們還沒碰到!毕鄬_克的煩躁大吼,他卻平靜、慢條斯理地說道。

  “大哥!”達克受不了地翻白眼大聲呻吟,卻仍理直氣壯地反駁:“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給她,還不夠嗎?”

  “你的心呢?”他的語氣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我愛她不是嗎?我都疼愛她十年了!边_克覺得事實已如此明顯!岸夷文我苍S只是因為小時候對我的依賴而產生的錯覺。”

  “白癡。”宸奕咒罵一聲。

  這個呆子,他是說了女人最愛聽的三個字,可是卻教人感受不到他的誠心,而且他仍然尚未理清自己對奈奈的愛。

  “咦?”達克訝異地看了他大哥一眼。

  谷宸奕賣在受不了這個一向精明的弟弟,只要事情與奈奈有關,他的神經就會失去靈敏度,遲頓時跟什么似的。

  “你跟奈奈之間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單純的兄弟之愛。奈奈長大了.她懂得去愛人了,去追求她心愛的男人。如果哪天有個男人向你提出只想跟奈奈在一起卻不愿跟她結婚,那你——”

  “我會殺了他!”不等谷宸奕的假設說完,達克已經沉不住氣地打斷了這個可能性。

  谷宸奕一語不發(fā),饒富興味地看著他,那性感的薄唇由原先上揚的弧度,漸漸咧開,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很高興我取悅了你!边_克翻翻白眼沒好氣地低咒了一句粗話,氣惱地耙耙他那早已凌亂不堪的頭發(fā),瞪了一眼仍大笑不止的哥哥。

  “哦,達克!卞忿热缘托Σ恢梗皇执钌线_克的肩,一手夸張的擦拭眼角的淚珠!昂芨吲d我點醒了你,而且,承認自己的心,那并不難做到的,不是嗎?”

  宸奕抑揚頓挫的聲音,一絲取笑意味也不減,令他非常氣惱!拔艺媸軌蛄四忝看沃v話都像打啞謎似地!

  “我中介在回報當初我追婷婷時,你害我吃苦的仇。”

  達克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又灌了一口酒。

  宸奕搶過他手中的酒也灌了一口,忽然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睨看他!安贿^,想到你會跟奈奈做……那個。我就快受不了了!

  這次終于換達克大笑。他揚揚眉,笑得有些得意,“所以我才要奈奈和我到這兒,以免你父愛的范濫,像保護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女兒般將奈奈盯牢,讓我們無法獨處!

  宸奕咕噥一句英文臟話,又喝了一大口酒,心中的情緒五味雜陳的翻騰著,真不是滋味。

  “會痛嗎?”宸奕伸手撫摸達克方才被他重擊而顯得有些紅腫的頰邊,愧疚地道。

  “你讓我揍回來不就扯平了!彼羝鹨坏烂嫉馈

  “好吧!不過別毀了我的俊臉,我老婆會殺了我的,那可就有得受了。”宸奕手攤開站在那苦笑。

  達克握握拳直瞅著宸奕,微揚起一邊嘴角邪惡一笑,猛地出拳擊向他的腹部。

  “噢,他媽的!”宸奕彎俯著腰咒罵一聲,不過氣勢上稍顯減少些了。

  “別讓你老婆聽到這句話。”達克一手扶著仍彎腰的宸奕取笑道。

  “我知道。”宸奕站起身,撫揉著腹部。雖克達克力道減輕很多,但挨拳頭的滋味仍不好受。他越過我的身邊走到客廳一角,蹲下身在一片碎玻璃中拾起一張照片,走回來將它塞進達克手中,意味深長地說:“每次你在看你和奈奈的合照時,我一定都只注意到奈奈,從沒好好地看清楚你自己的表情吧?”

  達克疑惑地看著照片中的自己,倏在刷白了臉。

  是從何時,他看奈奈的眼神竟……

  “嘿,達克!

  他聞聲抬起乃一片轟然的間,茫然的看著宸奕不知何時已走到門邊了。

  “我最多只能忍受你躲到下個禮拜!卞忿葦[擺手走出去,將門帶上,留下一室沉靜讓他思考。

  達克再次將視線調回那張照片上的自己。

  天——他真的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嗎?

  任何人都看得出照片中的男人深情愛戀著照片中的女人。

  只有他……

  “噢,該死的!”

  達克埋首在一堆公文中,努力將這十幾天的工作進度趕上。自從大哥谷宸奕前天到公寓丟下那么一顆炸彈后,他思考了好久,連續(xù)失眠的夜里讓他更加沮喪。所以在昨天深夜他當下決定回到公司,想藉由工作的忙碌讓他的腦袋不再處于一片混沌中。他有些自虐似的,自昨天深夜便未闔眼的、夜以繼日工作到現(xiàn)將原堆滿整個桌面的公文批閱得幾乎殆盡。連他的機要秘書一早上班看到了他的工作效率都有些驚訝。

  不眠不休的工作,折磨得他的體力有些不勝負荷,掛在脖子上的領帶早就被他扯下甩至后面,襯衫的前二顆鈕扣也大敞開著,袖子也被他卷至肘間,一臉疲累憔悴的模樣。

  倏地,門被碰地一聲大力撞開,谷害克慍怒地自卷宗抬起頭怒瞪無禮打斷他工作的人。就見高大俊帥的卓約瑟手中抱著一堆雜志和報紙站在門口,一臉詭譎狡詐地對他咧嘴而笑。

  “JJ,你---”

  “谷達克,你完蛋了!”他故意漠視達克不高興的臉,朝他辦公桌走進來,一臉幸災樂禍將手中的東西大剌剌拋在他未處理完的卷宗上,徑自抓起他桌上的話筒,按下內線專線鈕,對著話筒那端喊——

  “宸奕,你老弟在他辦公室里,快點過來。”

  一掛上電話,卓約瑟斜倚著桌面,雙手抱胸,揚著眉嘴角泛著邪惡的笑,俯盯著一臉慍怒的達克。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被他那莫名其妙的怪異表情和舉動搞得火冒三丈。

  “哇,火氣那么大!你就快倒大婚了,還不快巴結我一下,不然等一下召開四劍客審判大會時,你一定被整得慘兮兮?炜炜欤F(xiàn)在還可以微求盟友。

  “你發(fā)什么神經?死老外!”達克一把搶回被桌約瑟搶走的卷宗,火大的咒罵一聲。

  “很好,你被綁了!”卓約瑟站起身不屑地回道。

  “你——”谷達克又想開罵時,另一道聲音的出現(xiàn)打斷。

  “JJ,那句話是要綁架人時才用的。

  他們一同看向說話的人,就見谷宸奕和廖昌昱站在門邊滿臉促狹地看著他們。四劍客的成員全到齊了。

  卓約瑟興致正濃不現(xiàn)會宸奕的糾正,他快步走到門邊朝達克的機要秘書輕喊:“甜心,幫我倒杯咖啡好嗎?”忽然又回頭問谷宸奕他們,“你們要喝什么?咖啡?”他們倆從頷首后,他又朝外大喊,“甜心,我要四杯,糖和奶精要分開。說完還朝她拋了個媚眼。

  敢情他是把人家專業(yè)秘書當成咖啡館的女待了?

  谷達克站在偌大的檜木桌后。看著他們喧賓奪主的傲慢態(tài)度,個個悠閑坐在他那套真皮沙發(fā)上,活像到這“休客”的興奮模樣,不禁怒火中燒。

  “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達克,過來坐下,我們有事要問你!惫儒忿茸谥虚g,不露聲色地開口,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真正在想什么。

  谷達克看著他們占去了長沙發(fā),僅留了張單人沙發(fā)的位置給他,一副要接受審判的最佳座位,他壓下心中的怒氣走過去。秘書在他坐定后將咖啡送了進來。

  “甜心,謝謝你!弊考s瑟朝秘書暖味地調笑道。

  “JJ!”谷達克實在有點看不慣他如此不正經地調戲他的機要秘書。更何況對方還是個近四十歲的女子。

  平常泡咖啡這些瑣事,有其他的秘書和奈奈輪流做,但奈奈自那天早上后就沒再回來上班。

  “說吧,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你讓他看了嗎?”谷宸奕瞥向右手邊的卓約瑟問。

  卓約瑟在啜了口咖啡后,才聳聳肩回答,“來不及。”他放下杯子,走向達克的辦公桌,回來時抱著他帶來的一堆報紙和雜志,將它們全堆放在達克前方的矮幾上。

  達克揚眉以眼神詢問著他們。

  “看吧!”谷宸奕輕聲說道;悠閑地喝著咖啡。

  “搞……”達克低下頭看著那東西。在瞥見報上斗大標題時,血液倏地抽光般,他瞪大眼屏氣凝神翻看著那一堆報紙及雜志,翻動的聲音猶如他人竄升的怒火一般地急速。

  心上人與其被監(jiān)護人發(fā)生曖昧情事

  名模沈茵揮淚退出——

  童話般美麗戀曲,竟只是遮掩畸戀的替身。

  沈茵召開記者會坦承事實,數(shù)度泣不成聲。

  宸達總經理與年僅十九歲的被監(jiān)護人秘密愛巢曝光!

  一條比一條更夸大扭曲事實的標題觸目驚心地躍人達克的眼中,極盡丑化他和奈奈之間的亂倫曖昧關系,甚至將那晚奈奈在他公寓過夜的事都大肆扭曲渲染報導。熾烈的怒火如火山爆發(fā)般轟然而出。他大手一揮將那堆報紙及雜志全掃落地,站起身狂爆地大吼:

  “我要告他們這些雜碎和沈茵那個可惡的女人!”

  他憤怒的踩過那堆報章雜志,欲拿起桌上的電話時,坐離他最近的廖冒昱在他還沒碰到話筒時拉住了他。

  “達克,先坐下來。我們還有事尚要問你。”

  他們都不訝異達克失控的情緒。因為當他們三人看到報導時也演出同樣的憤懣,只有谷宸奕理智尚存先找了他們兩討論,達成共識才來找達克的。當然,那所謂的“共識”卻是令他們大快人心的“計謀”。

  谷達克站在那拒絕坐回坐位上,頑強地盯著他們。廖冒昱攤開手沒轍地聳肩踱回坐下。

  “那晚奈奈在你公寓里,除了你說——”

  “你都告訴他們了!”達克上前一步大吼,硬生生地打斷谷宸奕的話。他感到被背叛的憤怒及羞慚。不過他的怒火卻是得到JJ和廖冒昱指責的白眼。他明白他們眼中的氣憤是為了奈奈所受的委屈而抱不平。只怪他自己當年不該讓這兩家伙有特權去接近奈奈,所以造成今天他們對奈奈亦有相同的保護欲。

  他舉起手,有絲無奈地投降道:“好好好。你們想問什么,問吧!”

  “咳——你——”卓約瑟清清喉嚨,像有什么難以啟齒而不安地瞥視他,不自在的拉拉頸上的領帶,支支吾吾地道:“那天晚上有沒有……呃,我是說……你們……你和奈奈那晚有沒有……”他朝目光定定看著自己的達克,困難的咽下口水,撇撇手,隨即又搔搔太陽穴。達克也跟闃他緩慢地點頭,但眼神中有著明顯玩味的跳躍。對達克如此以他的尷尬為榮,一向沒什么耐心的他一掌拍向檜木桌,氣惱地朝一臉嘲鬧的達克大吼:“天殺的谷達克!你很清楚我在問什么!”

  達克又臂抱胸,_一派悠閑地站在那,環(huán)視了一眼局促不安的三人,感到好笑地緩緩吐出答案。

  “沒有。”

  他們三人明顯地吁了一口氣,‘卓約瑟停下了搔頭的動作,其他兩人則故作鎮(zhèn)定地啜著咖啡。

  這兩只老狐貍!達克在心里暗罵著。

  卓約瑟在聽完達克的回答,一顆心才鎮(zhèn)定下來,他舉起杯湊近嘴,心中綜復雜得很,他很難想像如果達克的回答是“有”的時候,他會不會……這個想像讓他渾身不自在地輕顫了一下。

  廖冒昱在看到卓約瑟夸張的表情時,好好的調侃,“JJ沒這么夸張吧!”

  “是嗎?別告訴我你可以接受那種畫面。”他們就這樣當著谷達克的面討論起來。“該死的!這感覺有點和像知道自己的女兒會和別的男人做愛一樣的令人難以接受!”

  他的話引來大家的哄堂大笑。

  達克搖搖頭生氣地看著他們三人,而心中卻漲滿感激他能擁有這三個好兄弟。

  “知道我和奈奈會結合的事,你們真的很難受,是吧?”

  這次,他得到的回答是一陣咳嗽聲和不滿的瞪視。達克輕笑地坐四位子。

  “我一定會擁有奈奈的。完整的。”他斬釘截鐵的保證。

  “不行!”

  “暫時不行!”

  “除非你們——”

  “結婚!”

  “合法的!”

  在一片爭論聲中,達克終于領悟出他們三人的計謀與決定。他點點頭,臉上仍是那抹取笑意味濃厚的微笑,他明白他們是想籍由這次沈茵利用媒體渲染扭曲他和奈奈的事件,而要他以負起保護奈奈名譽為由,強迫他點頭取奈奈為妻。

  谷達克拿起桌上那杯未動的咖啡,雙唇帶著一絲傲慢和趣意,讓人無法一眼穿透他的思緒,輕緩字字鏗鏘地開口:

  “我答應。”

  “?”

  在他們三人同時爆發(fā)出的驚愕和接續(xù)而來的一連串發(fā)問叫吼聲中,谷達克交疊起雙腿,優(yōu)雅而斯里慢條地啜著已變冷的咖啡,不再多說一句話,任由那三個在一旁又叫又吼的。

  達克獨坐在幽暗的書房里,看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讓那紅色液體上下起伏波動。長時間的工作幾乎壓榨完他所有的體力,可是,他卻睡不著。他的心情一直無法平靜下來,腦中不斷涌現(xiàn)奈奈嬌柔的身影……

  “啪!”一聲,書房的燈陡地爍亮,讓達克毫無心理準備,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如此強亮的光束,他舉手遮眼低咒了幾句。

  一陣低沉輕笑聲自門口傳來。幾秒后,待他適應了室內的強光,一抬頭就看見身著睡袍的谷宸奕站在那,一險惡作劇得逞的模樣笑咧了嘴。谷達克咕噥了幾句。

  懶得理會了這無聊的大哥,再度將視線移回酒杯,搖晃著它。

  宸奕朝坐在窗前的達克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仍一臉開心的朝他招招手,示意要杯酒。

  谷達克挑起一道眉促狹地說:“怎么還沒睡?被老婆踢下床了?”

  “不是,是我老婆被我兒子搶走了。

  “呵!”達克悶哼笑了一聲,傾身將杯子遞給他。

  “不錯嘛!還能笑就代表你可以解決事情了。雖然你那個笑有點丑。”谷宸奕替自己倒了半杯酒,嘗了一口后又戲謔的開口道:“老天,你這樣偷偷摸摸跑回來,害我剛才差點想殺到保全公司,因為他們竟讓夜偷喊大剌剌的坐在我的書房里喝酒。

  達克雙手交握肘抵著膝蓋,完全漠視他的調侃直盯著他看,半晌,竟說了句令谷宸奕訝然的話。

  “大哥,你有沒有想過要外遇?”

  谷宸奕性感地薄唇仍含住酒杯的杯緣,聽著達克的話揚眉看向他,譏誚地說:“上帝,你就為了這個問題半夜不睡覺的突然跑回來問我?原來要讓你回來是這么容易的事呢?”

  “我睡不著,整晚都在想著和奈奈結婚后的生活,我需要一個答案。”達克嘆口氣,煩躁懊惱地胡亂耙著頭發(fā)。

  谷宸奕將杯子擱在桌上,兩腿交疊、身體向后告著椅背,冷靜的打量著達克。“怎么?后悔答應要跟奈奈結婚了嗎?”

  “我沒有!”谷達克急切地否認。他深呼吸吐口氣放抓著頭發(fā)的手,心亂如麻疑惑地看著他大哥!拔也粫蠡诘摹N抑皇菬o法信任自己,無法確保自己真的能遵守婚姻所伴隨的誓言。愛戀的心有沒有可能會變淡,最后形同陌路?我想了一整晚,想著如果有一天真走到那個地步時,我又該如何面對?我也無沒像從今以后,我的床上從一而終只有同一個女人。你知道的,我過去的男女關系都維持不久,而我更害怕會因此而傷了奈奈。”

  谷宸奕盯視煩惱困頓的達克,頗能體會他此刻心中的掙扎與對婚后的未來的恐懼。

  “沒有。”

  “什么?”達克困惑不已地望向谷宸奕。

  “沒有。我從沒想過要外遇。從我認定婷婷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伴侶時,我的生命中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而我也只想跟婷婷分享做愛這等親密的行為,所以我從沒想過要背叛她。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有了這個念頭,我就會失去她。我永遠都無法忍受會失去婷婷的念頭,更無法想像跟任何另一個女人過同樣的生活!碑斔戆走@段內心話時,他的臉上始終是掛著令陶醉而滿足的微笑。而當他看見達克那一臉驚駭和不置信,他突然大笑出聲。

  “達克,別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任何一對因愛而結合的夫妻都會跟我一樣的想法!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惫冗_克向后靠倚著椅背,一臉若有所思的想著宸奕的話。

  “達克,沒有那么復雜的!惫儒忿群呛切χ澳阕约合胂肟矗@段時間內,你想過你群芳錄里那票女人嗎?前一陣子,你跟沈茵搞得轟轟動動時,你在她身上又得到多少樂趣?”

  沒有!

  谷達克瞪大眼不敢相信的回想了一遍,答案仍是“沒有”,反倒是奈奈的身影常占據他的全部心思。

  “看吧,沒那么復雜是不?再說,你能忍受將來奈奈在精神上或肉體上背叛你嗎?”谷宸奕得意地笑道。有趣的看著達克漸漸失控的情緒。

  “當然不能!”達克上前傾身,猛地一拳擊上桌面。

  “這就對了!惫儒忿葷M意的看到他表現(xiàn)出的強烈占有欲,黑眸爍亮的閃著異樣的神采。“我們男人永遠都無法忍受自己所愛的女人背叛我們,丟個綠帽子給我們戴,那么她們要求我們忠實并不過分。人都有七情六欲,對誘惑的抗拒力都很低弱,但忠貞是自制的抉擇,是人們自愿執(zhí)行忠貞的自我約束力。所以,只要是你自愿如此做那便很容易達成。因此,對你所選擇的伴侶忠實,更是你對彼此愛情的負責!

  達克靜心下來思索著宸奕的這一番話。

  好半晌的時間,一抹了然的自信在他那深邃的黑眸中跳動。他瞅著谷宸奕肯定的點頭!澳翘炷愕轿业墓ⅲ胝f的就是這些吧!”

  谷宸奕朝他露出白亮的齒,咧嘴笑道:“賓果!很興你終于想通了!

  谷達克也笑了。

  “達克,決定要回家了嗎?奈——”

  “宸奕……”

  一聲嬌柔的輕喚打斷了谷宸奕的話。他們兄弟倆同時看向聲音來源處。就見董瑋婷一身蕾絲席地睡衣,長發(fā)蓬亂一副睡眼惺松模樣,一只小手還揉著半閉的雙眼,嘟著嘴站在門邊。

  “婷婷!”宸奕快步朝睡眼朦朧的董瑋婷走過去,擁著他輕聲斥道:“怎么起來了?為什么不乖乖睡?”

  “人家要你抱著睡。”董瑋婷像只慵懶的小貓偎進丈夫寬厚的懷中汲取溫暖,撒嬌呢哺著。

  “可是你卻只抱著瑋瑋睡!边@下?lián)Q谷宸奕不滿的抱怨。他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霸道的抗議,但仍溫柔地將愛妻抱起。

  “好嘛,人家現(xiàn)在要你抱抱!彼∈汁h(huán)著他的頸,舒服地窩在丈夫的頸窩中,閉起眼很快又沉入夢鄉(xiāng)。

  谷宸奕回頭丟給了達克一句,“去看看奈奈吧!我希望你不要再離開了。”話甫落便抱著他的愛妻回房。

  谷達克看著大哥夫妻倆之間濃烈的愛,心中不斷涌升相同的渴求。他突然好渴望看到奈奈。

  一想到心中的渴求,他便快步朝奈奈的房間走去。他輕巧轉動門把,放輕腳步聲,不吵醒奈奈地走進她房中。

  月光柔柔灑在熟睡中的奈奈的身上,看著她淺淺一吸一呼的吐納著,那睡容是如此撼動他心中的每一根細弦。他不自主伸手輕撫她的發(fā)絲和她粉嫩的臉頰,奈奈在睡夢中輕吃語一聲,不覺地將臉朝他大掌中廝磨著。

  達克像被催眠似著迷看著她睡夢中的動作,忍不住脫下鞋,動作輕緩爬上床,將她擁入在懷中。

  只要一下子就好!讓我這樣抱著你一下子就好!

  達克在心中激動的呼喊,將愛憐的吻細細灑在奈東那散發(fā)淡淡清香的柔絲上。

  “奈奈,我愛你。”

  仿若回應他的宣誓,奈奈又輕囈語一聲朝他的懷中縮,小手也緩緩爬到他胸前貼放著,細暖的呼吸輕吐在他胸上。他的心撼動地將她擁得更緊,放肆自己將臉摩挲著她柔軟的細發(fā),閉上眼感受這前所未有的安適和滿足,如同回到家一般的舒服。這是他渴望一輩了的停泊。

  這一沉溺,卻讓他們相擁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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