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倏地一聲大喝,一條人影迅速飛奔向前。仔細(xì)一看,不就是失蹤了半天的張麗紅嗎?
「麗紅?」
「大嫂?」
陳水軒和陳水柔同時輕喚出聲。
一個是因為擔(dān)心她好半天,現(xiàn)在她好端端的出現(xiàn),還來不及高興;另一個則以為嫂嫂突然轉(zhuǎn)性,有辦法救他們了,還來不及道感謝。
接下來張麗紅和雷豹的對話,卻深深的刺傷了他們。
「你忘了我們談好的交易嗎?雷寨主,你答應(yīng)要讓我做押寨夫人的!惯@便是她思索良久的算計,要的是雷豹貯放在山腹的寶藏。
她心中十全十美的計劃,當(dāng)然是——如果雷豹可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她只要控制一個男人,就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啦!
只是,昨晚芙蓉帳中,她和雷豹的約定似乎有變,而且顯然還是因為陳水柔的關(guān)系,所以她也就非出面不可了。
瞠目結(jié)舌還不足以形容陳水軒和陳水柔兩個人的表情,因心痛而怒急攻心的陳水軒,甚至忍不住又嘔出一口血。
「麗紅,你……」
老天!他為她擔(dān)心不已,甚至后來張嫂好心的拿來食物,他都因此而食不下咽,不料她竟然跑去跟敵人談交易!
做押寨夫人?這教他陳水軒顏面何在?
「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箍匆膊欢嗫凑煞蛞谎,張麗紅所有心思都放在雷豹即將給她的答案上。
她一向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
不管是不是得用不擇手段的方法,她只求能達(dá)到目的就好。
陳水柔的婚姻是一例,為了公公陳博的一句話,說娶陳水柔的人才能得到屬于陳家的另外一半家產(chǎn),她就千方百計的設(shè)計推銷她的弟弟;而現(xiàn)在,為了能得到這伏牛山上的寶藏,她甚至出賣自己的靈肉。
「大嫂,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哥哥,他是你丈夫耶!」
扶著因吐血,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的陳水軒,陳水柔氣得直想破口大罵。
「死丫頭,再給我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瞪著陳水柔,張麗紅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配嗎?」雷豹的聲音冷冷的響起,硬是插入張麗紅和陳水柔的對話中。
「雷寨主,水柔是我的弟媳,所以——」
「我不是說這個!闺p手背在身后,雷豹若有所思的瞟著這個昨晚自動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
她是有著三十歲年紀(jì)的女人應(yīng)有的嫵媚與熱情,他真是有點舍不得放手。
不過,是不是由她當(dāng)押寨夫人并不重要,反正都只是他的禁臠而已,根本沒有實質(zhì)的身分地位,這女人愛做就讓她做吧!等她把她所知道的挖金地點全提供出來,再看看該怎么處理她吧!
「好吧!麗紅,就讓你做我的押寨夫人。」
「太好了!謝謝你,寨主夫君,我就知道你是最重信諾的。」說話的當(dāng)下,張麗紅已向前貼上雷豹的身子,大膽的在他身上磨蹭。
「麗紅……」
「大嫂……」
此時小小的聲音有誰會理,更別說他們兄妹倆的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了。
「要不要讓我現(xiàn)在就報答你?雷寨主。」
罔顧丈夫陳水軒的感受,張麗紅大膽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勾引雷豹,像是要證明自己的魅力依舊,更像是要宣示她那自以為是的寨主夫人地位。
一輪明月高掛天際,隱隱的照耀著三道匆忙疾走的人影。
這三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趁著黑夜想潛逃下山的陳水軒、陳水柔,還有將他們兄妹倆偷放出來的張嬸。
「張嬸,我們走這條路對不對呀?會不會迷路了?」
由于得承受陳水軒的重量,再加上山路崎嶇,難怪陳水柔連說句話,都感到氣喘吁吁。
「不會的,水柔,拿走你那枝金簪子的山賊說,這條路是難走了點,但卻是一條捷徑,我想我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到山下了!剐÷暤陌参恐,其實張嬸自己也不確定。
幫陳水柔攙扶著傷重的陳水軒,對上了年紀(jì)的張嬸而言還真的有點吃不消;不過,為了能早點逃出伏牛山,她還是咬牙強(qiáng)忍著。
反正現(xiàn)在水軒少爺已經(jīng)看清張麗紅的真面目,只要他們可以平安回到陳府,相信她就不會再被趕出來了。
「哥哥,你還好嗎?」
陳水軒愈來愈濃重混濁的喘息,讓陳水柔好擔(dān)心。
「我沒事……」氣若游絲的聲調(diào),任誰都聽得出來陳水軒的情況有多糟。
「哥哥,我跟張嬸還挺得住,你要盡量保住元?dú),等下了山,我們馬上去找大夫!」
嗚,好想哭喔!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還有,她的小刁相公到底上哪兒去了?她好氣他為何還不來救她,但更想念他。
「對不起,水柔,都是哥哥不好,害你吃了那么多苦!瓜肫鹱约浩拮拥谋撑眩愃幍男母嗔。
「沒有、沒有,我沒事的。。「绺,求你振作點,別倒下去,我們就快到山下了!」
「算了,你們放開我吧!」重傷未愈,再加上氣虛,陳水軒自知撐不下去了。
「水柔、張嬸,你們兩個不要理我,趕快先逃命要緊!
「哥……」
「水柔,哥哥的傷實在太重了,再下去一定會拖累你們……咳、咳……」
雷豹之所以能占山為王多年,且連官府都對他束手無策,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難怪武功已屬中上程度的陳水軒會被傷成這樣。
「不!哥哥,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龟愃峤K于忍不住,趴在陳水軒胸前哭了起來。
「張嬸,快點帶小姐先走!」輕撫著陳水柔不斷抽搐的背,陳水軒安慰著她:
「水柔,乖!跟張嬸先走,這樣才能趕快報官府來救我,對不對?」
「可是……」
「小姐,少爺說的對,我們——」
「你們哪里也走不了!」
這句話就像一道催命符,當(dāng)場嚇得三個人瞠目結(jié)舌,活像見著了鬼一樣。
「雷豹?」陳水軒只覺得眼前一黑,但仍勉強(qiáng)提氣道:「放過我妹妹,我跟你走,你要怎么樣都行!
「我要你這個將死之人干嘛?連替我提洗腳水都做不到!」雷豹的唇角揚(yáng)起一抹嘲弄,「還有,你是女人嗎?能滿足我的欲望嗎?」
「你……」陳水軒的臉色隨即一陣青一陣白,一口氣更是差一點提不上來。
「放過我們家小姐吧!雷寨主,我、我跟你走!」
面對這個臉惡心更丑的山賊王,其實張嬸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甚至已腿軟的跪坐在地了;只是為了陳水柔,她仍是硬撐著。
「老太婆,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伏牛山偷偷放人,這筆帳我都還沒跟你算呢,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陰狠的笑容,夾帶著濃濃的殺氣,用肚子想都知道他想殺人,而且還是很兇殘的那一種。
「雷豹,住手!」眼看著雷豹的巨掌即將朝張嬸的天靈蓋揮下,陳水柔立刻不顧自身的安危,橫身在張嬸身前,「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張嬸無關(guān),你要?dú)⒕蜌⑽液昧耍 ?br />
「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這話的時候,雷豹臉上的殺意不重,但淫意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