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認真的態(tài)度,幾乎使童玉觀為之氣結(jié)。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居然比她這個小女子還愛作夢。
還有,他剛剛在兩人拉扯中,突然在她的腕上套上了什么?
哦!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忍不住又想大笑了。
唉!不是她童玉觀天生愛取笑人,實在是因為冷君昊的游戲真的玩得太過火了。不過是個白日夢而已,說說笑笑也就算了,他居然當真;也不曉得去哪里弄來一只翠玉鐲,且不經(jīng)同意的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仔細一看,玉鐲中還真有一條隱約如龍的圖騰,隨著鐲子的轉(zhuǎn)動,仿佛要騰空而去。
「唉,算了!冷君昊,你要作夢的話請自便,我可是還要繼續(xù)追查殺死我姐姐的兇手,不奉陪了!
「你……」
冷君昊才想跟童玉觀解釋,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以落實她幫主夫人的地位,便是對她最大的保障;而且,由龍幫替她追查殺死她姐姐的兇手也會更加快速,但是房門突然被撞開,打斷了他的話。
「二位!楊大老板有請!
進門的大漢,表面上雖說是禮貌的相請,但肢體動作可絕不恭敬。
冷君昊和童玉觀二人同時對看一眼,她已顯得憂心忡忡。
她擔心冷君昊的謊言被拆穿后,不知道楊瀚會怎么對付他。反倒是冷君昊本人竟意外的恬淡自如,一副天塌下來也沒關(guān)系的樣子。
「怎么辦?」雖是簡單的問句,但兩人顯然已忘了剛才的劍拔弩張。
「別怕!玉觀,跟著我就好,沒事的!箍闯鏊菫樗鴳n心,冷君昊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這一輩子除了家人之外,大部分接近他的女子,都有著明顯的貪婪意圖,只除了玉觀,她為他的擔心是毫不做作的自然流露。也因此冷君昊現(xiàn)在的心情好極了,對于此刻還杵在門邊、粗行惡狀的閑雜人等,他也變得比較能忍受了。
「快走!再磨磨蹭蹭的,大爺我可是會不高興的!篂槭椎拇鬂h再次惡言催促,且頗有一副想進來親自拎人的架式。
「不高興你可以先走一步,不送!」他懶洋洋的語氣,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你——」
一個你字之后,大漢原想再說出一連串罵人的話,卻被冷君昊不客氣的截斷。
「再啰唆我的動作會更慢,到時候不知道楊老板會怪誰?」
「哼!」
楊大老板的個性確實是陰晴難辨,沒人拿捏得準,所以冷君昊這么一說,大漢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不過仍以重哼來表示心中的不服與不滿。
冷君昊氣定神閑的轉(zhuǎn)身,技巧的用身體擋住門口那些賊眉賊眼的家伙,讓童玉觀快速的穿戴整齊,一雙冷凜的墨瞳則三不五時地往那些看門狗的身上掃去,不需半句言語,警告的意味已達十足的效果。
只不過還是有那種自以為是的白目之人,在一旁礙耳的嚷道:「動作快一點!」
冷君昊再度轉(zhuǎn)頭怒瞪一眼,那渾然天成的威嚴讓人噤若寒蟬。
沒空多理會這種小嘍啰,他扶起已整裝好的童玉觀,關(guān)切的附耳道:「你還好吧?」
「不好!」童玉觀噘唇抱怨。
因為與他太過激烈的纏綿,讓她羞赧不已;再加上身體因牽動而引發(fā)的酸痛,讓她不自覺的嗔怪。
「哪里不好?是我不夠熱情,還是不夠盡力?或者……」
他的話,令童玉觀原本已燥熱的玉頰,再度渲染上紅霞。
「不是、不是、都不是!冷君昊,你再說就給我試試看!」真是的!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沒看到現(xiàn)在閑雜人等這么多,還把話說得那么大聲,存心要將他們所做的事昭告天下是不?
「哈!」
冷君昊雖聽話的沒再多說,但那一聲賊兮兮似的大笑,還真的是有夠欠扁的。
「冷君昊!」
童玉觀本想再罵他幾句,順便再重捶他幾下,以泄她心頭之氣,只可惜早已不耐煩的人又再度鬼吼鬼叫。
「喂!快走!」
面對目露兇光的大漢,他們也沒太多的理會,反而手牽著手、狀似優(yōu)閑的往外走去,活像他們倆此行是要去散步,而不是要去見人人懼怕的楊瀚似的。
「冷君昊,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拐走我的女人!」楊瀚冰寒的說著,他此刻的目光大有想將人千刀萬剮之勢。
樂透天堂是他楊瀚的天下,而他竟膽敢在他的地盤上帶走他的女人;別說麗莎是他最寵愛的情婦,即使今天被人帶走的只是打掃他房間的一名女仆,沒有他的允許,一樣該死!
「楊大老板,你幾年沒參加龍幫的幫務(wù)會議了?」冷君昊不答反問,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苛責。
而后,他一改平常的閑適,一雙有若老鷹般的猛銳眼眸,一刻也不放過的盯著楊瀚。
「小子,我參不參加龍幫的幫務(wù)會議關(guān)你什么事?」楊瀚睥睨著冷君昊,張狂的道。
「難道你不怕龍幫幫規(guī)的嚴懲?」做了多少壞事,楊瀚心底該是清楚得很。
「怕?我怕什么?怕那個不長進的龍幫,還是怕那個不成材的幫主?哈——」
狂妄的長笑之后,楊瀚才又傲然道:「告訴你,小子,你不必拿那一群廢物來壓我;沒用的,樂透天堂早已是我的天下。我說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了!
「喔!是嗎?」
楊瀚大喝:「沒錯!來人——」
「不!你不可以!」童玉觀慌張的擋在冷君昊身前。
「麗莎,你這是在干什么?」
看自己最寵愛的情婦突然擋在冷君昊身前,且一副想保護他的樣子,楊瀚的怒火狂熾。
「不要殺他!」童玉觀是有一點被他的怒吼嚇到,畢竟她一直活在單純的世界里,從來都不曾跟這種黑社會沾上一點邊;但是楊瀚下令要殺冷君昊,她說什么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玉觀!估渚挥X得好窩心,她居然這么維護他。
「閉嘴,沒看到人家要殺你了,還在做白日夢!雇裼^側(cè)首瞪眼,像是在教訓(xùn)一個好玩又不聽話的孩子。
「麗莎,過來!」楊瀚冷肅著一張臉。
「不要!」童玉觀不進反退,反而窩入冷君昊的懷里。
楊瀚看得怒紅了眼,一時妒極攻心,也顧不得什么風(fēng)度,厲聲下令拿人。
「來人!」
他揚聲 喝,沒想到回應(yīng)他的竟是大門被突然撞開。
只見門后魚貫進入一列身著仿唐裝的男子,讓楊瀚倏地噤口。
他認得出眼前的這十二個男人,便是龍幫令人聞之喪膽的十二大護法。
尤其是他們左耳上用金粉刺上的龍形圖騰,更讓楊瀚肯定自己沒有認錯。
只不過他入幫五年,從不曾見過他們;不過,對于他們那種捉拿叛徒、幾乎使人無所遁形的能力與事跡,楊瀚簡直如雷灌耳。
也正因如此,楊瀚此刻看到他們,不由得害怕起來。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以他在樂透天堂的所作所為,雖說他的障眼法做得極為成功,但龍幫遲早也會發(fā)現(xiàn)的,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罷了。
瞧他們十二個人此刻的站姿,雖緘默無聲,但無形中的氣勢卻壓迫著在場的每個人,令人不覺呼吸一窒。
「楊瀚,你可知罪?」冷君昊雖是慢條斯理的說著,但語氣中的威凜,還是令人不寒而栗。
「哼!冷君昊,你是什么東西?也敢……」
楊瀚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只見人影一閃,沒人看得清楚龍幫十二大護法是怎么出手的,但見五掌印已清晰的印上楊瀚漲成豬肝色的臉頰,一道低沉的男中音也隨即響起:
「大膽叛徒,不得對幫主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