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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 第四章
作者:湛亮
  隆冬之際,狂風暴雪不斷肆虐,冷冽刺骨的寒風狂嘯整片山林,大地幾乎要被紛飛大雪給淹沒。這種惡劣天氣下,所有生物全縮到老巢去窩著了,銀白曠野中除了呼呼的狂風吹嘯聲外,再無任何聲響。

  驀地,昏暗天色下的峽谷平原遠方,慢慢地出現了一小黑點迎著風雪緩緩前進。黑點漸行漸近、越來越大,瞇眼細瞧后,才會發現原來是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正騎著毛色油亮的黑色駿馬,在風雪中獨行。

  「『大黑』,快到家了!馆p拍著胯下黑馬,男子望著豎立在前方不遠處、透著溫暖暈黃燈光的堅固木屋,剛毅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淺笑,催促著愛馬加快腳步。

  感受到主子的急切,黑馬長聲嘶鳴,果然加快速度,載負著主子往那木屋奔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屋前。

  迅速翻身下馬,才將米糧卸下在回廊上,抵擋風雪的厚重木門已然被悄悄開啟,一道溫暖光線流泄而出,輝映著正披著雪白大氅的纖細身影。

  「丁大哥,你可回來了!」露出笑,慕沁愔聽見外頭有聲響,心下猜測是他回來了,果然一開門就瞧見。

  「快進屋去!外頭風雪大,受了風寒可不好。」見她輕忽外頭的寒冷天候,丁魁輕皺著眉頭,忙著趕她進屋里去。

  「沒事兒的!馆p笑著,徑自將一些重量較輕的日常物資給搬進屋里。

  丁魁見狀無奈,只好趕忙卸下馬背上的物品,一鼓作氣地將大大小小的東西全給扛進屋里頭去,再飛快地閃身而出,仔細將木門給關緊,不讓寒風飛雪卷進屋內奪走一室的溫暖,這才松口氣的牽著黑馬往木屋后,簡陋馬舍而去。

  待他照料好愛馬回到木屋時,慕沁愔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迎了上來。

  「丁大哥,喝杯熱茶祛祛寒吧!」奉上熱騰騰的茶水后,手上不得閑地忙著幫他褪下一身遮擋風雪的毛皮大氅。

  她知道他身子健壯,除了風雪天外出之外,在屋里頭向來僅是一身的厚長衫而已。不像她天生畏寒,就連在這四處角落都生起爐火的屋子里,還是得時時披著保暖的毛皮大氅才行。

  對這種服侍之舉少了初時的有禮避諱,長久相處下來,丁魁不知不覺間已將她視為親人般,自然地讓她脫下大氅,啜了口熱茶后,一邊忙著整理自山下村落購買回來的物品,一邊隨口問道:「今兒個沒啥事吧?」

  「哪會有啥事!馆p笑著應答,她抖手將御寒大氅上的雪花抖落在地后,這才整齊折疊起來放好,轉身又忙著端出熱騰騰飯菜擺放上桌。

  只見兩人在同一空間下,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兒,然而卻又透著一股熟稔默契,恍若老夫老妻般溫馨自然。

  「餓了吧?快趁熱吃!馆p喚招呼,要他別忘了進餐。

  「妳用過了嗎?」連頭也沒回,還埋首在角落處整理著。

  「等你呢!」不疾不徐地微笑著,知道他一定會皺眉。

  果然,就見丁魁原本還在忙碌的雙手停了下來,回頭擰起一雙濃眉!覆皇且獖厔e等我的嗎?」他回來的時間不定,若再晚一些回來,難道她要餓著肚子等?

  僅是微微一笑,慕沁愔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個人用飯太過孤單。

  瞧那抹柔笑綻放在唇畔,丁魁就知說再多也無用了。事實上,他早已清楚她外柔內剛的性情,一旦心底有決定,便再也不容更改!

  從她雖然傷透了心、卻依然毅然決然狠絕親手拔除心中的那段情,便可見一斑。更甚者,在她親口說出不再為那段情流淚后,幽靜的深夜里,果然不曾再聽聞她的神傷暗泣聲。有時他都不免猜想--她心中的那株情苗可枯萎了?

  搖了搖頭,為自己的多事揣測而失笑,他連忙來到餐桌前坐定,接過她遞來的飯碗,大口大口地享用晚餐,就伯讓她等得餓壞了。

  「對了,藥園子里的那株雪絳草在午時開花了。」用著晚餐,她笑著告知今日的新發現。

  在他的教導下,她認識了不少奇異藥草,明白那些奇花異卉有何功用,甚至最近開始向他學習起醫理了。不過令人驚異的是,越是在他身上吸取知識,越是發現在那魁梧粗獷的外表下,蘊藏著驚人的豐富學識,宛若挖掘不盡的寶山,若非親身體驗,實在讓人瞧不出來。

  呵……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

  「是嗎?」黑眸熾亮,剛毅臉龐露出欣喜微笑!傅葧䞍河猛觑,我再出去采!寡┙{草只在隆冬風雪中開花,其花對心脈有絕佳的功效。

  「嗯!剐寺暎僬f些什么時,猛地,腹中胎兒頑皮地踢了娘親一記,讓她在猝不及防下輕呼出聲。

  「怎么了?」見她忽地低頭撫肚,丁魁緊張地問道。

  「沒什么!寶寶頑皮踢我!孤冻鲆荒槾认槿嵝,絕俗臉龐凈是母性光輝。

  「踢妳?」神色微愣。

  「是啊!這兩、三天不知怎地特別頑皮。」抬眸輕笑,卻發現他發愣地直盯著她肚子瞧,不禁好笑問道:「要摸摸看嗎?」呵……這孩子踢得可用力呢!

  摸她?驀地,他黝黑臉龐瞬間爆紅,尷尬地直搖頭。

  「沒關系的!」知他保守、內斂的性子,又見他赧紅臉色,慕沁愔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一把抓住他大掌往自己渾圓肚子一放,溫柔輕語!钢皇且惴窒砩S動的喜悅,無關禮教。」

  措手不及被抓住,又不敢運勁震開,大掌硬是貼上了她肚子。正當他尷尬地連耳根,脖子都染上一層深紅,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驀地,掌心傳來一記強而有力的劇烈震動。

  「。 顾尞惖秃,沉沉黑眼對上溫柔笑眸。

  「瞧!寶寶在向你打招呼呢!」慕沁愔柔笑,輕輕地放開他的手。

  「好……好神奇。」緩緩收手,丁魁眸底有著感動。他是知道會有所謂的「胎動」,但一旦親身體驗卻覺得生命是如此的奇妙……那嬌弱的身軀里正孕育著一條小生命哪!

  「是啊!好神奇。」溫柔地輕撫著肚子,她笑得幸福。

  怔忡瞅凝她柔笑神色,霎時間,丁魁覺得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美,美得讓他不禁心動……

  心動?他心動了嗎?被那突如其來竄出的意念給駭住,他萬分惶然。

  「丁大哥,你想些什么?」怎地突然出神了?

  「沒、沒什么!」慌張響應,結結巴巴找借口!肝摇沂窃谙朐摰酱遄尤フ覀產婆,將她接來這兒暫住,好幫妳接生!

  「不急,還有兩個月呢!」現在才八個月大,沒那么快的。

  「這事兒沒個準,有個產婆在屋子里照應總安心些……」臉色赧紅地訥訥說道,心底還在苦惱思索著自己那突如其來的心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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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狂風暴雪未曾稍歇,呼嘯的風聲不斷竄入床榻上神智依然清醒的人兒,只見那蒼白臉龐沁出冷汗,彷佛正在隱忍著什么疼痛……

  不大對勁!

  撐著腰,慕沁愔微微蹙眉,心下一陣不安……從方才那腰腹間的酸疼就一波接著一波不斷襲來,而且越來越是劇烈,簡直就像是……

  惶惶不安,她不敢再欺騙自己沒事地強忍下去,困難地起身想去找丁魁、問問自己的身子狀況是否算正常。然而才開啟房門,一股宛若貫穿全身的激烈劇痛涌上,讓她顫巍巍地幾乎站不穩身子,隨即感到足下一陣濡濕……

  老天!她羊水破了。為何會這樣?胎兒還不足月,早產是極容易夭折的……想到這里,她慌了,萬分害怕會失去腹中胎兒。

  「丁……丁大哥……」冒著冷汗,虛弱卻急切地向對門的丁魁求救,眼角的淚水滾滾直落!付〈蟾纭_門……」

  「有什么--老天!妳怎么了?」就算她的求救再微弱,丁魁還是敏銳地警覺到了。然而才開了房門,她那彷佛隨時會倒下的虛弱模樣,立刻映入眼簾,驚得他顧不得男女有別的禮數,快若閃電將人給一把抱進房里躺好,忙著抹掉雪額上的冷汗之際,粗大長指已經搭上細腕!笂吥膬翰贿m?我幫妳診脈瞧瞧……」

  「不……不用!」反手緊緊抓住渾厚大掌,強擠出一抹笑!付、丁大哥,我……我要生了……」

  「要生了?」茫然重復,丁魁像被雷電給擊中般地驚跳了起來。

  怎會這么快?不是還有兩個月?現下這屋子僅他一個男人,就算精通醫理,也從醫書中清楚知道婦人產子的每個步驟。但……但畢竟沒親身接生印證過啊!可就算如今快馬加鞭趕下山去找產婆,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萬般思緒瞬間閃過腦海,丁魁心知當今狀況,自己就算沒經驗也得硬著頭皮上陣,剛毅臉龐沒敢泄漏出半絲慌張,佯裝出一臉沉穩的撫慰笑容,好似自己對這種事熟稔得很,就怕讓她瞧出端倪而更加不安。

  「放心!一切交給我,我有經驗!」善意謊言配上沉穩令人信服的眼眸,教人完全瞧不出他心底的焦亂。

  慕沁愔是信賴他的,顫巍巍地扯出一抹虛弱微笑,然而另一波從腰腹間強烈襲來的劇疼,卻讓她為之痙攣,忍不住悶哼一聲。

  「唔……」這種痛宛如要將全身給撕裂了,她幾乎可以嘗到嘴里那淡淡的血腥味--因咬牙忍痛所流出的。

  「深吸口氣,調整氣息,保存體力,孩子還沒那么快出來!」知曉她又被新一波的陣痛給折磨,丁魁飛快交代。「我去燒水、備些凈布,很快就回來。撐著!」話落,人已朝房門外奔去,眨眼間就失去了身影。

  側首望著他可靠身形消失在門外,縱然身子不斷被陣陣劇痛拉扯著,她心中卻萬分地安心……有丁大哥在,沒問題的……她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沒察覺出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他視為最倚靠、信賴之人,慕沁愔蒼白臉龐不斷沁出冷汗,咬牙忍著那一波接著一波相涌襲來的疼痛與痙攣,有時甚至忍不住地細細呻吟出聲,幾乎要以為這種撕裂身心的痛將會永無止境。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痛得神智開始迷蒙之際,丁魁已經備好生產所該準備的東西,奔進來。

  見她冷汗涔涔,唇瓣甚至咬出血痕,他迅速放下手中器物,再無男女之嫌地飛快來到她曲起雙膝的床尾,朝她瞧了一眼。

  「丁……丁大哥……胎兒……」她斷斷續續地說不出完整的話兒來。

  「再忍著些,還不到時候。」彷佛知曉她想問的,丁魁搖頭安慰。產道開得還不夠大,恐怕她還得多受苦些時候了。

  也不知這胎兒故意折磨人,還是舍不得離開溫暖的母體,急著出世卻又磨磨蹭蹭的不肯干脆讓人見他廬山真面目,從狂風暴雪的深夜一直鬧到次日清晨,丁魁來來回回地換過好幾盆熱水后,慕沁愔才在渾厚男嗓的鼓勵與蝕人骨髓的劇痛下,咬牙使盡全身氣力--

  「好!看到頭了!深吸口氣再使些力……」看著已經擠出的小小頭顱,他焦急地說道,古銅臉龐已布滿汗水。

  「唔……」整夜的折磨,慕沁愔累得想一昏了事。然而一聽到他的鼓勵言語,又想到孩子不容她耽擱,她便凝聚著最后一股力氣,奮力一施--

  「哇--」細細的嬰兒哭叫聲驀然響起。

  「生了!」大掌捧住沾滿血跡的小娃兒,丁魁興奮大叫。

  生了!幽幽然漾起一抹欣慰、喜悅的笑花,瘖啞地問:「孩……孩子一切可安好?」不急著問是男是女,她只關心孩子健不健康。

  「很好!」動作俐落地剪斷臍帶,明了她的憂慮,丁魁大略檢查了下掌中那小不隆咚的初生嬰兒,隨即歡欣喜笑道:「雖然提早出世,但沒有啥大問題!以后身子骨可能會弱了些,不過只要日后細心調養,會漸漸改善的!共蛔阍碌挠變,身子總是會弱些,這也是沒法避免的。

  「那我就放心了……」緊繃的心為之一松,再也禁不住疲累地緩緩合上眼皮。

  「丁大哥,男娃還是女娃……」意識逐漸陷入黑暗深淵之際,總算問起自己生的究竟是男是女。

  「是惹人疼惜的女娃兒……」帶笑的話語悄悄止聲,丁魁發現她已累極地昏睡了過去。

  折騰的一整晚,是該累了!

  不自覺中,丁魁眼底漾著憐惜柔光,手中卻不得閑地飛快為小女嬰凈身,取來慕沁愔這些個月來親手縫制的小衣服為小女嬰穿上后,又以柔軟、保暖的毛毯一層一層細心包系,最后才用雪白狐貍毛皮將小女嬰給包了起來,僅露出紅通通、皺得像小猴兒的臉蛋,就怕讓她在這嚴寒的大雪天給受了寒。

  將已經酣然入睡的女嬰輕放到她身邊,魁梧的身形又忙碌地收拾起一室的混亂。待一切整理好后,他這才真正松了口氣地潰然跌坐在椅子上,怔忡的眼神恍惚地靜瞅著床楊上安然入睡的母女……

  老天!他真的做到了!那種親手迎接新生命的感覺真是……該怎么形容呢?唉……他不會說,可是真讓人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低頭茫然瞪著自己此時有些微微發抖的雙手,丁魁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水霧迷蒙……

  該死!他竟然有種初為人父的欣慰與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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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個月后,盛夏的山林一片翠綠,草木欣欣向榮,涼爽惠風輕撫過回廊下的一對母女。

  粉嫩可愛、小嘴兒紅滟滟的,像尊粉雕玉琢漂亮瓷娃娃的小女娃,在娘親逗弄下格格地發笑,兩只小粉拳胡亂揮舞,藉以表達自己的興奮。

  「呵……小雪兒好乖,娘最喜歡小雪兒了……」輕柔地在粉嫩小臉頰印上一吻,慕沁愔笑得好溫柔。

  看著眼前活潑、好動的女兒,她怎么也不敢想象這會是半年前因不足月就出世,身子骨較之一般嬰兒虛弱,導致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吹風就受寒的親生孩子。

  好在這半年來在丁大哥的細心調養下,這總教人擔心的心肝寶貝身子一日日穩定好轉,直至今日,若無太大差錯,幾乎與一般幼兒毫無兩樣了。

  「啊答……答答……」發出一串無意義的單音節,小女娃扭頭瞧來瞧去,眼中充滿疑惑。

  「小雪兒,妳在找什么?丁叔叔嗎?他下山去村子里幫小雪兒買好吃、好玩的回來,妳高不高興。俊寡垡姂阎信畠翰话卜,黑溜溜大眼四處亂轉,好似在找尋啥心愛之物,慕沁愔不禁笑了。

  她這才六個月大的女兒,如今最心愛之物就是丁大哥了。小家伙黏他黏得很,只要讓丁大哥抱在懷中就咕咕咭咭笑得樂開懷,稍一會兒不見他,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就開始尋人了,感情之好常教她這個當娘的吃味呢!

  而丁大哥啊……他寵小家伙簡直寵上天了,只要一得空便陪著她玩兒,臉上的疼愛之情簡直像小家伙的親生爹親……

  思及此,她臉蛋驀地浮現一層淡淡赧紅,心口莫名微微發燙,神色有些怔忡迷蒙……

  「答答……」驀地,小女娃無意義的單音節又響起,將她從恍惚中喚回神。

  哎呀!她想到哪兒去了?忽感有些臉紅耳熱,慕沁愔不敢深思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反應,緊緊抱著女兒硬是轉移心思。

  「小雪兒,妳等丁叔叔很久了吧?他馬上就回來陪妳玩喔……」呵……女兒名兒叫「雪絳」,只是她和丁大哥都習慣用小名「雪兒」來稱呼。

  說來小家伙的名字也是丁大哥取的呢!想當初她產后醒來,認為最有資格為女兒命名的,就是在懷孕期間細心照顧她、甚至平安將女兒接生下來的丁大哥了。

  對了!記得當時要求丁大哥為小家伙取個好名兒時,他那時的表情……

  「要、要我取名?」丁魁一陣愣愕。通常幫初生娃兒命名不都是為人爹娘的權利嗎?若是更講究的大戶人家,可能就是找來算命師取個好名。

  而他既不走算命師,也不是小娃兒的啥么親人,她真的要將親生孩兒的名字由他來。

  「嗯。」微微一笑,慕沁愔柔聲道!付〈蟾纾憧煜雮好名兒,我等著呢!」

  「呃……」生平第一次幫人取名,丁魁遲疑了半天,目光在瞅見床榻上睡得酣熟的柔嫩雪白小臉蛋,驀地,一株風雪中開花的奇珍藥草竄進了腦海里。

  「叫雪絳吧!」咧嘴而笑,他輕聲低語。「昨日雪絳花開,彷佛在宣告、歡迎著她的到來;而她又在風雪天中降生,這名兒最適合不過了!

  「雪絳啊……真是個好名兒!以后小雪絳長大后,一定很高興你幫她取了這么好聽的名兒……」

  聽聞贊美,剛毅、木訥男人的臉龐,迅速泛起一層深紅,似乎有點手足無措……

  呵……丁大哥那時的表情好有趣呢!一個大男人,卻會因旁人小小的贊美而臉紅,真是可愛極了,和魁梧龐大的身軀一點也不相稱。

  陷入回憶中,慕沁愔漂亮唇瓣揚起了美麗弧度。

  「噗……」不斷揮舞的雙手、粉嫩小嘴「噗噗」聲不絕地吹著口水泡泡,小雪兒抗議娘親不知神游到哪兒,將她給遺忘了。

  哎呀!她的心思怎又繞回丁大哥身上了?

  再次又被女兒給驚醒,慕沁愔紅著臉、搖了搖頭,好似想甩掉那總是自動轉到丁魁身上的思緒。

  「噗噗噗……」口水泡泡持續制造中。

  「瞧妳,滿臉的口水!购眯Φ啬檬纸伿萌ヒ荒樀臐耩,她又陪著女兒玩了好一會兒,直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悄悄涌上……

  「咦?」輕逸出一道疑惑聲,目光不由自主地輕掃過周遭曠野,柳眉微蹙。

  奇怪!總覺有股窺視的目光在偷瞧著自己,但是……不死心地再仔細環視四周……眼前一片空曠,并沒有人。≡僬f這片荒野之地,除了丁大哥所建這棟木屋,附近并無人煙,也從未見過生人造訪,怎會有人在偷瞧呢?

  可是這種令人厭惡的感覺確實存在,除非……擔憂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片林木。難道是山林中的大蟲躲在那兒嗎?她感受到的是大蟲覬覦的目光嗎?

  想到這里,她抱著女兒飛快起身進了屋子,厚實的木門緊緊關上、落下木閂這才安心,誰知--

  「砰!」碰撞巨響乍然響起,震得木門不停顫動。

  「哇--」小雪兒被嚇著了,哇哇大哭不休。

  「乖!小雪兒不怕……」倉皇安慰著女兒,可臉色卻一片死白,驚慌不已地瞪著那片木門……老天!外頭到底是來了什么?丁大哥,你快回來啊……

  「砰!」巨響又起,木門硬聲碎裂,門戶大開。

  「。贵@恐尖叫,她密密實實地護著懷中幼女,因驚嚇而瞠大的眼眸,瞪著破裂的大門處,就怕瞧見猛虎闖入預備吃人。然而那逆光的黑影形狀卻是……一個人?

  不!不是一個人!是十來個剽悍壯漢。

  幸好!不是山中大蟲,不過……這些人是誰?為何擅闖別人住處?只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飽受驚慌地看著十來名神色不善的粗壯漢子,慕沁愔心底升起一股憂慮。

  「你、你們是誰?想做什么?」顫巍巍地厲聲質問,抱著女兒的手不知不覺地更加用力。

  「哈哈……想不到姓丁的竟然在此藏了個如此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驀地,一串隱含淫意的笑聲自屋外響起,隨即一名長得白凈斯文,儼然是富家公子哥兒模樣的年輕男子,故作瀟灑地搖著羽扇步進屋內。

  聞言,慕沁愔忍不住皺眉,只覺這人雖然俊美斯文樣,然而眉宇間卻有股揮之不去的邪氣,就連話語也極不端莊。

  「你們究竟想干什么?」這些人似乎來意不善哪!輕輕拍撫嚎哭不停的女兒,她心慌不已。

  「想干什么?」冷聲邪笑,年輕男子大掌一揮,就見其中一名大漢瞬間拔劍抵住她纖細頸項。「想請妳到江南李家莊作作客!

  「為、為什么?」白著臉,駭然盯著近在眼前的銳利劍鋒,她緊張地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就怕刀劍不長眼。

  「為什么?誰要妳是姓丁的女人!」這么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配那大老粗,還真是可惜了!最令人痛恨的是,還連孩子都幫他生了。想到這里,又思及自己不知何時才能重振雄風,年輕男子心中不禁怨憤難平。

  「將人帶走!」憤恨命令,率先轉身而出。

  「姑娘,請!」長劍連抖也不抖繼續架在她脖子上,粗壯大漢冷聲道,希望她最好識相些,別讓他使出粗暴手段。

  看來是和丁大哥有著過節哪!

  心中了然,慕沁愔不傻,看在脖子上那柄長劍的面子上,她默然不語,抱著女兒順從地讓人給押了出去。

  其它大漢見狀后,亦各自轉身出了木屋。而其中有一人則自懷中掏出一張信箋壓在桌上后,才尾隨同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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