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我好害怕,我不明白為什么我變了那么多,變得不像我自己了,你有沒有覺得我不正常?」
「有嗎?我看看……唔,確實胖了一圈,沒關(guān)系,我每天陪你去跑步好了。」
「糟糕!我真的變胖了嗎?都是我媽啦!還有你,老是拿美食引誘我,我……咦?你少給我岔開話題,我又不是說這個!」
「那是說……你的……黑眼圈嗎?」
「不、是、啦!我是說,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能忍受你跟別的女生談笑風生,就算普通的談話也會讓我胡思亂想、胸悶,嫉妒得快發(fā)狂,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不要變護妒啦!」
「有那么嚴重嗎?為什么我沒有察覺到?我覺得你還是一樣可愛啊。」
「你是在安慰我對不對?其實你心里開始厭煩我了吧?女朋友是這么不可理喻的壞女人,讓你時時刻刻都沉浸在濃濃的醋意中,你遲早會恨我、討厭我,巴不得遠離我……」
「聽起來……問題很嚴重喔!」
「對!對!」
「可是,我覺得你肚子上新增的一圈肥肉和黑眼圈更嚴重呢!」
「凌司霖,你竟然敢耍我!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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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阿霖,筆記借我抄一下!垢哳^大馬的方唯杰滿頭大汗的闖進教室,一手玩著籃球,一手豪氣萬千的拍上凌司霖的肩頭,差點把他拍得粘進桌子里。
「你不是最不屑做筆記?」凌司霖齜牙咧嘴的問著有名的大力金剛手。
「下下個禮拜期中考你不會忘了吧?廢話少說,筆記快貢獻上來!」方唯杰莫名其妙的望了凌司霖隔壁桌那個剛轉(zhuǎn)學進來的家伙一眼,從他一進門,這家伙就用一種近乎仇視的目光瞪著自己,他應該沒得罪過他吧?
凌司霖遞上一本小簿子,用來寫備忘錄的那種。
「不會吧?」方唯杰大驚小怪的叫道,「一、二、三、四、五,你用這種小本子也才記了五張,這么囂張,你不想活啦?」
凌司霖聳聳肩,不太在意的說:「我只是把我不會的知識記下來,我會的和不實用的根本用不著記!
「真不愧是從商的,好踐,那就祝你好運了!构P記借不成,方唯杰抓了抓一頭亂發(fā),總覺得似乎還有什么事沒說,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對了!
「我表妹對你很有好感,她說想跟你約會!顾伎毂荒切∧葑訜┧懒恕
「你表妹見過我?」凌司霖對他開門見山的推銷暗自皺眉。
「當然,她是我們學校法律系的大一新生,跟我們同年,上個月她在圖書館第一次看見你,就此一見鐘情!狗轿ń芤贿吔忉,一邊打哆嗦。
好冷好冷!怎么教室里突然變得這么冷?他下意識的看向「冷源」。
莫陸乎!凌司霖隔壁的轉(zhuǎn)校生正用一雙怨毒的眼睛望著他,目光宛如冷刀冷箭,毫不留情的射向他,他敢打賭自己不出一分鐘就會陣亡。
不用懷疑了,他絕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少爺!但他真的想不起來……
「我已經(jīng)有女友,不會再跟其他女人約會,令表妹的垂青小弟心領(lǐng)!
「那怎么行?」方唯杰一驚,連忙回神,當不成說客的下場就是天天被那驕縱的表妹煩死,他脆弱的心靈再也禁不起那種摧殘了。
聞言,凌司霖向來和善的眸子里出現(xiàn)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怎么不行?我不能跟我的女友約會嗎?還是我必須和你表妹、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約會?」
見狀,方唯杰吞了口唾沫,眼前的凌司霖還是一樣溫文無害,可是他竟然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撲來,加上轉(zhuǎn)校生免費供應的冷氣,他覺得再多待一會兒就會遭遇不幸,現(xiàn)在似乎快溜為上策。
然,凌司霖隔壁那個叫什么凱的轉(zhuǎn)校生,莫名的舒展開他的冰塊臉,插嘴道:「小霖,我想他的意思是說你的女友不太適合你,對不對?」最后一句他是問方唯杰。
「?是是是!」聽他這么一提醒,方唯杰立即靈感乍現(xiàn),甘愿挑撥離間做小人,以換得日后的耳根清靜,于是馬上秀出最新的校園傳言:「聽說你的女友是個醋壇子,剛開學就當眾讓你出糗,別說愛慕你的女生連你的邊都摸不著,連跟你說句話的普通女生都會惹來她的嫉妒,然后你就會被她修理得很慘,還得不斷的陪不是,這種女生是我們男人的克星,在古代是犯了七出之條,要被休的。我看她長得也不過如此,還不如我表妹十分之一,你真的要……考慮……清……楚……」方唯杰越說越小聲。
不是錯覺!雖然凌司霖的眼睛開始冒火,但真正可怕的是從背后向他襲來的強烈殺氣,就好像貞子正站在他后面,對他的背吹冷氣,就等著他轉(zhuǎn)身好取他魂魄一般的毛骨悚然。
「聽起來很精采啊,接著說嘛,我還沒聽完呢!」
背后那溫柔卻殺氣騰騰的嗓音優(yōu)雅的響起,在他耳中比催命符還恐怖,同時一個纖巧的身影走進他的視線,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果……果然是凌司霖的醋壇子女友,好死不死的竟在這時候出現(xiàn)。
「而且,我仿佛聽見你說霖的女朋友,那不就是我嗎?」
原本嘈雜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方唯杰欲哭無淚,卻碰巧看見那位轉(zhuǎn)校生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不會吧?大哥,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害我作啥?
「沒錯,我們就是在說你!挂恢痹谂钥春脩虻拿弦鄤P恢復冷冷的神情,刀一般凌厲的目光射向情敵。
剛才聽得差點雙眼冒火的凌司霖一見齊瑋,立刻跳了起來,小鳥依人似的投進女友柔軟的懷抱,瑟縮的扶著她的肩尋求庇護,可憐兮兮的小聲告狀:「瑋,你來得正是時候,他逼我跟他表妹約會,我不愿意去他還說不行!
哼!想拉他下水可沒那么容易,先下手為強,才不會被姓方的和孟亦凱拖累。
砰!砰!砰!砰!全班幾十個下巴同時落地,尤以方唯杰為先。
不是吧?這個人是凌司霖嗎?他們認識的那個凌司霖?
只有孟亦凱表情復雜的盯著藏在女朋友身后的小男人,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齊瑋冷冷的掃方唯杰一眼,「現(xiàn)在拉皮條的也能上大學了嗎?」
理虧的方唯杰立即矮了一截,尷尬萬分的道:「我不是……唉,對不起!钩说狼杆恢肋能說什么。
「奉勸你,表哥表妹自古一家親,如果你表妹很好,請自行接收,不要讓人覺得推銷不出去,連別人的男朋友也要搶!拐f完,齊瑋再也不看他一眼,把藏在她背后裝可憐的凌司霖拉到身前,「我餓了,你呢?」
「我們?nèi)コ詵|西!箍纯幢恚瑒偤玫搅搜a充能量的時間,他開開心心的拉著齊瑋的小手往教室外走。
「喔,對了!」走到門口,凌司霖微笑著回過頭對方唯杰說:「我的女朋友長得非常美,不過我非常高興你沒有發(fā)覺,請以后也不要發(fā)覺。還有,你所說的關(guān)于她的醋壇子傳言,我有一點要更正,那就是日前她發(fā)作得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而且我很喜歡給她陪不是,確切的說,我很喜歡她吃醋。你還沒交過女朋友吧?以后你就會明白了,就這么多,拜!」
凌司霖哼著小調(diào)摟著佳人離去,徒留下一室寧靜。
依稀還能聽到齊瑋不滿的質(zhì)問:「什么叫作『發(fā)作得沒那么夸張』?我修理過你嗎?你給我說清楚……」
大伙兒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忽然,一雙手撥開眾人,孟亦凱跟在凌司霖身后走了出去。
「喂!新來的同學,你也不上課嗎?你干嘛老跟著凌司霖?」班長詢問著新來的怪同學,這個不知是哪個國家來的混血兒,聽說是電腦天才,已經(jīng)夠格拿電腦博士學位了,卻只要求讀大一的商業(yè)課,還仗著一張冷酷嚇人的臉占住凌司霖身邊的座位,整天跟在凌司霖身后,活像終極保鏢。
可是現(xiàn)在人家跟女朋友在一起,他當什么夾心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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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齊瑋手臂上挽著凌司霖,身后還跟著一個陰魂不散的家伙,直接殺到學生會找葉柔。
葉柔自宣傳海報中抬起頭,扔掉沾滿廣告顏料的筆,歡呼著迎過來,一把將齊瑋抱個滿懷,柔柔的笑說:「。∥业男‖|親親,你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要來幫我的忙啦?還帶了幫手,我真的好感動……」
齊瑋趕緊拉開凌司霖,躲過葉柔五顏六色的手指頭,飛快的澄清:「我不是來幫忙的……對,我知道我是學生會的成員之一,可是等你聽完我的要求,再決定要不要我現(xiàn)在幫你忙好不好?」
不幫忙還這么多廢話!葉柔沒好氣的問:「什么事?」
「你現(xiàn)在身邊有幾本耽美小說?」
提起寶貝小說,意興闌珊的葉柔頓時眼睛一亮,立刻回答:「三本!你要看嗎?」
「要看!过R瑋發(fā)狠的說,瞄了瞄身后有一段距離的孟亦凱,頓時,目光化作飛刀劈哩啪啦亂射,「三本先給我,你家里有多少存貨都拿來!
「妳全看?」葉柔驚喜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發(fā)覺自己太失態(tài)了,嗓音一柔,又變成水水的小女人,「你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雖然這么說,但她立刻回身拿書,生怕她反悔似的。她好早以前就想把自己的寶貝耽美小說拿給好友分享,拼命想拉她一同墜入同性相戀的美學深淵,共同倘徉于另類的愛情空間,可是齊瑋硬是不受誘惑,害她們之間少了好多話題,如今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她只想高喊:好棒!好棒!
「瑋,你不會當真的吧?」凌司霖擔心的問,萬一她看多了走火人魔怎么辦?
「怎么不真?」齊瑋面色凝重的接過書,用看教科書的態(tài)度仔細審視封面,臉上表現(xiàn)出一級戰(zhàn)備狀態(tài),「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唉!」凌司霖無奈的嘆息。
葉柔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齊瑋,困惑的說:「可是……我借給你的是愛情小說,不是兵書啊,呃……如果我沒弄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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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我們……」
「別吵!」正看到關(guān)鍵時刻,閑人免吵!
「我只是要問你想到哪兒吃飯?想吃中餐還是西餐?」凌司霖第N次嘆氣。
齊瑋這樣邊走邊看書已經(jīng)看了三個小時零七分鐘了,一口氣連看兩本,還無視「敵人」就在身邊,當著人家的面研究「兵法」,他真的服了她!
一個星期前,他老媽和法國方面聯(lián)系上,才得知孟亦凱的家族因為當家老太爺突然去世,遺囑繼承人也失蹤不見,全家族對于掌權(quán)之位虎視眈眈,分成好幾個派別,正鬧得不可開交,誰也沒空去管孟亦凱的行蹤,所以目前孟亦凱是屬于「三不管」的處境,難怪能逍遙自在。
還有另一個小道消息,原來當年孟亦凱自殺未遂后回法國看了整整一年心理醫(yī)生,現(xiàn)在情緒基本上算穩(wěn)定,小小的刺激不用怕出什么問題,至于大的刺激……不知道!
得知沒人能把孟亦凱弄走,齊瑋氣得亂蹦亂跳,但生氣過后她就開始咬指甲想辦法,一定要除去這個眼中釘、愛情大隱憂。
「我們不管他就好了,讓他知難而退!惯@是凌司霖的主意。
「如果他一輩子不退呢?難道做你一輩子的保鏢?你真是好福氣呢,男女通殺,齊人之福享不完!」齊瑋的語氣酸得可以用來腌泡菜。
被這種重量級的醋彈一襲擊,凌司霖只得趕緊陪笑不開口。
勸不了齊瑋,他只好把腦筋動到孟亦凱身上,先做好預防工作--
「亦凱,我很愛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心理或身體上的傷害,你必須向我保證不傷害她。」
「如果我不答應呢?」
凌司霖微微一笑,「你必須答應,否則惹惱我的下場絕不是你在法國的勢力擺得乎的,這里畢竟不是法國。」
「我在中國也能翻云覆雨!顾f的是事實。
「我勸你不要試,我會為愛情做出哪些瘋狂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亦凱,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顾彩窃陉愂鍪聦崱
孟亦凱深沉的望著他,眼底掠過一抹受傷,問道:「她值得你這么全心付出嗎?」
「不要問值不值得,就如你一心要留在我身邊一般,我做的一切只不過是隨心而已,既是心之所向,義無反顧,不問值不值!」
孟亦凱笑了,笑得苦澀,似乎心在滴血,然后輕輕的低語:「我明白了,我不會對付她,為你!谷绻@是待在他身邊守護他的代價,他愿意。
從思緒中抽離,凌司霖等不到專心啃書的女人的回答,只好轉(zhuǎn)向孟亦凱,「你呢?拿個主意吧!」
畢竟是「三人行」,他總要問問「第三者」的意思,何況孟亦凱除了喜歡在嘴巴上欺負齊瑋外,真的遵守諾言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自己再草木皆兵的對他未免不近人情。
孟亦凱聞言心中一暖,即使凌司霖是因為得不到齊瑋的回答,才征求他的意見,可是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嘴角向上微揚,他道:「西餐好不好?」他只是隨便說說,因為料定某人一定會反對。
「不好!」果然,齊瑋立刻從書本中抬頭,瞪孟亦凱一眼,「中餐!」
「我說往東走呢?」他和她斗起嘴來。
「那我們就往西!
「我說你是好人?」
「在有人覬覦我男朋友時,我愿意當個十足的壞人!」夠明白了吧?臭洋鬼子!
「你--」孟亦凱俊秀的眉一揚,被她囂張的氣焰激得怒火上升,偏偏教養(yǎng)良好的他學中文時忘了學「罵人詞匯」,以至于現(xiàn)在腦袋空空,一大堆從法國黑幫那里學來的粗話哽在喉嚨吐不出口,因為人家根本聽不懂。
「夠了吧?兩位,我好餓!」凌司霖趕緊出面,擺平他們的戰(zhàn)火。
齊瑋火氣大,吵得像個小孩子也就罷了,連孟亦凱這么不茍言笑的家伙也動了氣,不顧形象的在大街上和女生吵,他這個中間人不出面不行,否則以后肯定沒有安寧日子過。
「閉嘴!」兩人齊聲朝他吼,不甘的對視一眼后,又齊聲問:「到底吃中餐還是西餐?」
讓他死了吧!又叫人閉嘴又讓人做決定,以為他是神仙。
最后凌司霖帶他們?nèi)コ宰灾,有西餐也有中餐,自由選擇,不傷和氣。
端了滿滿一盤子食物放到埋頭用功的齊瑋面前,凌司霖試圖抽走她手里的書,溫言勸道:「乖,吃飽了再看!
齊瑋把書握得死緊,頭也不抬一下,「還有一點點,讓我看完……」
「你不是說你餓了?」
這次連回答都省了,凌司霖只好放棄,邊吃飯邊觀察她萬花筒似的臉,一會兒酡紅,一會兒發(fā)白,一會兒又咬牙切齒,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更甚者連磨牙聲都隱約可聞;問或抬眼看了看他,眼神可怕難懂,又對書搓來揉去,他懷疑要不是顧慮到書是葉柔的心肝寶貝,她會讓書徹底挫骨揚灰。
啪的一聲,合上最后一頁,齊瑋將書往桌上一拍,那股狠勁讓凌司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肩。怪了,他又沒做錯事,心虛個什么勁兒?
「看完了?」他討好的說著廢話,「快吃飯吧,我拿了你喜歡吃的……」
正說著,一盤烤雞翅突然凌空而來,凌司霖愕然抬頭,正好看見孟亦凱走向他對面的座位。
看見凌司霖在發(fā)呆,他皺了皺眉頭,臉色嚴肅,聲音卻極為溫和:「還不快吃?你不是最喜歡吃烤雞翅嗎?」
「謝謝!固煲鏊√笕四樕呀(jīng)難看到極點,這個「第三者」竟然還落井下石,也甭看齊瑋現(xiàn)在的表情了,干脆讓烤雞翅噎死他了事!
凌司霖苦著臉拿起一只烤雞翅,明明是很美味的東西,他卻有吃砒霜的感覺,誰知道身邊的女王陛下什么時候要砍人頭?
「霖!估洳环赖兀跽f話了。
他連忙擠出迷人的笑臉面對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美男計還管不管用?
「霖!」齊瑋甜絲絲的芙蓉面主動向他貼去,香噴噴的身子嬌媚無比的往他身上蹭,「人家也喜歡吃烤雞翅。」
手下不敢怠慢,凌司霖馬上把一整盤烤雞翅貢獻出去,聰明的腦袋只一轉(zhuǎn)就想到她的用意,她是存心用女人天生的本錢,給身為男人的孟亦凱難堪。
果然,這回換孟亦凱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你慢慢吃,不夠我再去拿!沽杷玖匦Σ[了眼,不敢怠慢。
齊瑋這才滿意地向孟亦凱橫過去示威的一眼,拿起一只烤雞翅又放下,并裝模作樣的微微一嘆。
「怎么了?」凌司霖適時的對上臺詞,看來親愛的瑋也染上了喜歡演戲的毛病,沒關(guān)系,婦唱夫隨,兩人琴瑟合鳴,共演人間佳話。
「我吃不下,都是因為這本書啦!」說到書,齊瑋才真的氣起來,尤其是把書中的人物想象成凌司霖和孟亦凱,讓她越看越火大、越看越心驚。
「是什么內(nèi)容?我看看!瓜氲烬R瑋看書時的表情那么恐怖,引得他好奇,伸手拿起書想翻翻看。
「你不能看!」齊瑋心慌的奪過書,塞進隨身的小包包里。
耽美小說通常煽情得可以,把同性之愛描繪得唯美極了,萬一霖看了以后走火入魔,開始想望起那種愛情來,她找誰哭去?
「不看就不看!古说淖x物猜也能猜到大概,都是情情愛愛的內(nèi)容!
「在耽美小說里,女人只能當配角,只有被人甩的份!顾狡鹱,不悅的抱怨,為什么終成眷屬的永遠是兩個大男人?不公平!
「妳會是我的故事里的主角,放一百個心!顾~媚的安撫。
「你怎么敢這么肯定?」男性情敵都找上門來了,她氣呼呼的瞪著默不吭聲的冰塊男,又帥又優(yōu)雅,連吃飯都一派貴族架式,和書里的男主角還真吻合。
「因為……因為我們這本是溫馨的言情小說,不是耽美小說!箤Γ瓦@樣!
「你說什么我不懂!
「我是說,在我的人生故事里只需要單純的愛情,不存在耽美情節(jié),這么說懂不懂?」所以他需要的是女性主角。
齊瑋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在看見孟亦凱的沮喪表情時驀然上揚些許,這個在霖的故事里只能當配角的可憐家伙,哈哈哈!
可是……她心里還是有個隱憂。
「霖,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事隱瞞我?」她握住凌司霖正往嘴里放食物的叉子,認真的問?赐陼,她長了不少見識,發(fā)覺之前有些事情沒弄清楚,憋在心里會生病,所以準備翻舊帳。
「我能隱瞞你什么?」凌司霖鎮(zhèn)靜自若的把掉到腿上的牛肉撿起來。
「在法國,你到底有沒有失身?」齊瑋語不驚人死不休。
「噗!」孟亦凱把剛?cè)肟诘臏珖娏顺鰜,狼狽不已,低聲怒叫:「你到底想問什么鬼東西?」他的反應激烈無比。
反觀凌司霖,大張著嘴巴,整個人已經(jīng)嚇傻了!
「有沒有?」齊瑋堅持要凌司霖的答案,才不要理那個大變態(tài)。
「沒有!我沒有騙你。」他飛快的用眼角掃一下四周,還好仍是風平浪靜。
「他為什么不用『強』的?」書上不都是這么寫的嗎?男主角之一不小心被大變態(tài)男主角之二看上,然后就被騙或被綁架到他的私人住宅,接下來大變態(tài)會不顧本人意愿,霸王硬上弓的把男主角之一吃得連渣都不剩,幾次之后,被虐習慣的男主角之一也漸漸傾心于男主角之二,這種干篇一律的耽美公武難,F(xiàn)實中不會發(fā)生,她可是越看越心寒!
「他會那么好心放過你?」美色當前,輕易放過的是笨蛋!
凌司霖無奈又委屈的道:「你就這么想讓我被人強了去?」她到底在看什么邪書?好可怕!
「當然不是。」可是她不放心嘛,怕凌司霖受了欺侮還瞞著她,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一個人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所以她又問:「那他有沒有強吻你?」細節(jié)也很重要,關(guān)系到她需不需要將大冰塊剁碎喂獅子。
「有。」
簡直不忍心看孟亦凱的臉色,凌司霖無力的掩臉,卻被齊瑋把手拿開,直接和她眼珠對眼珠,而孟亦凱的嘴角則在抽搐。
「得逞沒?等等……還有,他有沒有硬扯你的衣服?有沒有把你壓在他身下?有沒有對你說什么惡心的話?還有……」齊瑋一古腦兒把心上壓著的擔心全問了出來。
「你那個學姐借你的書呢?」凌司霖平靜的打斷她的問話。
「還在包包里,干什么?」她沒有看錯吧?霖漂亮的臉孔似乎有些猙獰,頭頂仿佛有白煙冒出來。
「我要把書全燒了,拿來!」瑋單純的心靈被摧殘成這樣,平白無故問那么多超限制級的問題,都是這些書的錯!
「書沒錯,你只要老實回答我就行了,別想轉(zhuǎn)移話題,把氣出在書上!顾檬肿o著小包包。
「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怎么答?反正我的清白還給你留著就對了,問這么多想逼死我是不是?書拿來!」難得他動了氣,非要燒書泄憤不可。
「我不問清楚怎么知道你被吃了多少嫩豆腐?你……」
「有!你說的我統(tǒng)統(tǒng)都做過!估淙绫穆曇魜碜杂诒粡氐缀鲆暤哪腥,孟亦凱陰騭的眼睛射出冷芒,不難看出他正努力壓抑著激動和悲傷,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我渴望得到霖,渴望到心都痛了,可是在我強迫他、碰他的時候,他差點割破自己的喉嚨,他瘋狂的想盡一切辦法尋死,讓我看清一件事實,就是想得到他的人必須先得到他的心,否則我只能得到一具尸體。于是我叔叔要放人時,我才會輕易的放了他,但是……」他猛然打住,深吸一口氣,顫抖的露出一朵殘忍的笑--對自己的殘忍。
放下刀叉,他站了起來,那股高傲的神情又回來了。「這個回答你滿意嗎?我吃飽了,先走了!顾χ奔沽海~著優(yōu)雅的步伐向門口走了兩步,然后停下,「我不是圣人,我也有愛人的權(quán)利,只不過你比較幸運而已。」
齊瑋和凌司霖目送孟亦凱離開,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凌司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后,笑得有點心酸,「搞什么?弄得像我在欺負他似的。」
齊瑋在餐桌底下悄悄握緊了他的手,那手不停的抖著,為剛才聽到的兇險往事而恐懼不已。她的猜測果然沒錯,霖在法國那段時間受的苦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多,而且由孟亦凱親自說出來更令她震撼。
「天!你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她眼里有亮晶晶的淚光在閃爍,焦灼與心疼化成對孟亦凱的痛恨,排山倒海的襲上她的心,「我不該聽你的,上次就該拿刀砍了他給你出氣!」
凌司霖嚇了一跳,連忙握住她的雙手,他不希望她的心底裝滿仇恨與不安,也不希望孟亦凱有什么不妥,畢竟他這次一來就表明了友好的立場和態(tài)度,而且只要他不再存有非分之想,他還是愿意把他當作朋友。
「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可不希望我的女朋友為別的男人牽動一絲情緒,連仇恨也不許,你的心里只裝著我好嗎?」他柔聲安慰。
他真的準備忘掉過去的不愉快,痛恨別人等于折磨自己,不如放開一切。
「孟亦凱不過是個倒楣鬼,愛上不該愛的人,也許最痛苦的人是他,說起來他比我還可憐呢。」求之不得、憂思成狂,孟亦凱受的折磨不會比他當初受的苦少。
雖然被他這么一說,她也覺得孟亦凱有可憐之處,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上,孟亦凱是敵人,是羞辱霖逼得他差點自盡的仇人,霖可以原諒他,她不可以!
「你腦袋壞掉了嗎,竟然同情他?」齊瑋執(zhí)拗的說:「不管,他差點害死你!
光這一點她就不能原諒孟亦凱,救贖他不在她的責任范圍之內(nèi),她只負責她的男人。
「不說這個了,礙眼的家伙總算離開了,我們終于能夠開開心心的吃上一頓,你快把烤雞翅吃了!过R瑋把滿滿一盤子烤雞翅又推回他面前。
「咦?你不是不讓我吃?」
「你不吃難道我吃嗎?你忘了我不吃雞的嗎?傻瓜,我不對食物只對人啦,人都走了,戰(zhàn)利品當然由你吃!
什么時候變成戰(zhàn)利品了?她以為她在打仗啊?凌司霖撇撇嘴角,抓起雞翅就吃。
「霖,我真的非常慶幸自己是你故事里的女主角!顾鹈鄣臑樗潦糜湍伒淖旖恰
「我也很慶幸你是,可是我還是要燒了葉柔借你的邪書!」
他還想再多活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