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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冬協(xié)奏曲 第一章
作者:辛悌
   
  陽光燦爛的冬天下午,雖然有些許暖意,但氣溫仍處于偏低。路上瑟瑟的冷風吹拂過,縮脖搓手的人比比皆是,偶爾還可清楚地看見行人呵出口的白煙。

  在街角的一隅,某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廳內(nèi),四個各具特色的女人坐在其中,正開心地八卦聊天。

  「呼,難得可以休息一下!诡櫞航蹩跉猓瑑(yōu)雅地享受苦咖啡的香氣,滿臉的幸福。

  「沒錯,煩人的小鬼頭不在身邊,變得好輕松喔!剐断庐攱尩闹刎煷笕魏螅⒖踢回屬于女人的特色。耿夏荷眼角余光隱約看到別桌的男人正用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她們。

  呵呵,果然是寶刀未老、風韻猶存,稍加打扮立刻化身美女,即便當了人家的媽依然不失魅力。下次如果再和老公吵架……不對,是意見失和時,就用這招嚇唬他吧!

  「當家庭主婦的人還有臉這么說!故娑F财沧欤改俏覀冞@些做牛做馬的上班族豈不慘翻了。每天在辦公室里受主管的凌虐,三不五時還得跟客戶低頭哈腰,毫無人權(quán)可言!

  耿夏荷馬上發(fā)出不平之鳴,「喂,當全職的家庭主婦可比上班累多了,上班族還有偷懶的時候,當老媽子可是半點自由都沒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全職的喔。」

  「請保母嘛,把小孩扔在家中,妳大可外出放風!

  「嘖嘖,真難聽,我們現(xiàn)在是被關(guān)嗎?」

  「依我看,結(jié)婚確實跟坐牢差不多,連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

  「大錯特錯,家庭是甜蜜的負擔,別看我們嘴上愛念,其實心里是喜孜孜地接受呢!

  就算多日未見,她們倆也能馬上杠起來,把簡單的討論變成爭端。人的名字果然會影響個性,夏季和冬季永遠處于極端的差異中,所以她們兩人才這么愛抬杠。

  「其實上班也好,在家也成,總之各有各的煩惱,也各有各的可愛,妳們別爭了!诡櫞航绽齼(yōu)雅地出面制止。

  「有小孩很好啊,家里會熱鬧許多!箯姆讲啪鸵恢北3殖聊纳蚯锍亟K于開口,語調(diào)中帶著些許遺憾。

  「拜托,那是因為妳還沒受到苦,才會說出這種話!勾骸⑾膬扇水惪谕暫笙嘁暥。

  「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小孩子像天使般可愛,但當他們變身為惡魔時,妳往往恨不得把他們?nèi)囟亲永铮詈糜肋h別生出來。」耿夏荷笑著說,「唉!真是個甜蜜的負擔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跟老公多過過兩人世界呢。」顧春江嘆口氣,「可惜沒希望了,也只能乖乖認命。我現(xiàn)在只希望小孩快快長大,讓我的耳根可以得到清靜!

  「但若能多個孩子的話,或許會更幸福吧!」沈秋池的笑容帶著些許悲哀。

  「看,我就說還是單身最好吧!像我呀,愛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沒有人會念,也沒有人管,更不用擔心觸犯『天威』,隨時想單獨出去走走,也沒人介意!故娑Q笱蟮靡猓踔梁咂瘥湲攧谧钚碌膹V告歌,「一個人住就是這么酷,不想煮也不會餓肚……I'm  loving  it!」

  啊,糟了個糕!

  六道視線同時射向她,還伴隨著惡魔般的笑意,舒冬海這才意識到自己提起了最該回避的話題。

  「不是我愛念,妳也知道自己都已經(jīng)快三十歲,干么還不結(jié)婚?」首先發(fā)難的是個性急躁的耿夏荷。

  聽到這個開端……唉!她就知道,三娘教子的情況即將發(fā)生,且規(guī)律到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次。

  撐著下巴,舒冬海偷偷地、小小聲地埋怨著,「反正三十歲還很年輕!」

  結(jié)果還是被耳尖的耿夏荷聽到,「哈,年輕什么?想我孩子都快念小學了,妳連個子兒都蹦不出來!

  「嘿,妳比較早生,當然孩子大嘍!

  「是妳太晚了!

  「夏荷說得對,太晚結(jié)婚當心生不出來!箿厝岬念櫞航醚韵鄤瘢秆酃鈩e太高,也別光看表面,好男人也許會隱藏在黯淡的光澤后,等待妳去發(fā)掘!

  「我沒有啊!」舒冬海覺得很冤枉。

  「就是說嘛,想當初我和老公相識的時候,他根本沒把我當女人看在眼里,和現(xiàn)在簡直判若兩人。男人啊,是需要教育的。」耿夏荷想起和老公轟轟烈烈的戀愛過程,表情甜蜜不已。

  「沒錯,沒錯,我老公以前還號稱黃金單身漢,現(xiàn)在不是變成事事以家庭為重的新好男人。」顧春江咯咯笑著。

  「孩子又不是想生就生得出來!

  「就是咩!挂娪腥藥颓唬娑Zs緊附和。

  沈秋池有些埋怨,「我努力了好久,還是沒有消息。」

  顧春江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上天自有安排!

  「妳就是愛給自己太大壓力,才會生不出來。」耿夏荷轉(zhuǎn)頭教訓人,「反正沒有公婆在上,生與不生沒有太大的差別。」

  「是嗎?」沈秋池吁口氣。雖然親愛的老公沒有怪她,甚至幾番表明沒有小孩亦無妨,但她就是覺得沒有小孩是個遺憾,用盡辦法只為能懷孕。

  「檢查結(jié)果也說你們夫妻都很正常,別擔心。」顧春江再次拍拍她的肩,「只要放寬心,孩子隨時會報到。」

  唉!真有那么容易就好。

  她私底下偷偷地找過無數(shù)個治療不孕癥的權(quán)威醫(yī)生,也背著齊景熙做過幾次漫長的治療,可惜沒一次奏效。醫(yī)生都說她很正常,但是為什么肚子就是沒消息呢?

  「或者借腹生子也行。」舒冬海在旁邊出餿主意,立刻引來另外兩人的怒目相向。

  「打死我都不愿意。光想象有別的女人為他懷孕,我就受不了。」向來柔弱的沈秋池堅定地拒絕,眼眶同時泛起淚光。

  「嘿嘿,只是說說嘛,現(xiàn)在這個話題正熱門,大家應(yīng)該都聽說過代理孕母吧!」舒冬海訕訕地說。

  「秋池的身體狀況又沒有問題,自然沒那個必要。」顧春江安撫地說。

  「其實我早想過,如果再不成的話,我會考慮離開他。」沈秋池說出心中想法。

  「妳有病啊!反正他又不在意!构⑾暮膳ο氪蛳哪铑^。

  「嗯!」顧春江用力地點頭,「夫妻之間還是感情最重要,妳把壓力全放在自己身上,難怪會生不出來!

  「妳干么非得生孩子不可?」

  「總之我心意已決。」沈秋池語氣堅定,沒有絲毫轉(zhuǎn)圜的余地。

  「秋池……」

  「我想要他的孩子,我想要感受我們的孩子在我的體內(nèi)成長!顾钗跉猓笩o論發(fā)生了什么事、無論時問過了多久,至少我們的愛情有孩子延續(xù)下去。但是如果不成,我何必讓他跟著難過!

  她絕望的語氣立刻引發(fā)大家的緊張,紛紛發(fā)表意見。「莫非你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嗎?」

  「妳總是喜歡把事情埋在心底,如果有問題快說,我們都會幫忙的!

  「妳可別讓我們最后才知道真相!

  「我知道大家關(guān)心我,但沒事的,請大家祝福我吧!」

  就這樣,在沈秋池的強力堅持下,盡管大家擔心不已,還是只能都閉上嘴巴面面相覷,不再發(fā)表意見。

  喔喔,看來問題真的很嚴重呢!竟能讓向來龜毛的沈秋池吃了秤陀鐵了心,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默不作聲的舒冬海其實是個體貼的可人兒,她腦中不停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去和齊景熙談?wù)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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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山頂真美,有星星、有月亮,又安靜無人跡。」舒冬海閉上眼享受寧靜,「看著山腳下的萬家燈火,彷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般寂靜!

  坐在車子里,倚靠著溫熱的身子,她回眸嫣然一笑。

  黎勝趁機偷個香,摟著她的纖腰嘆口氣,「可惜,妳是個大忙人,難得忙里偷閑。否則的話,我愿意天天陪妳上山!

  「嘩,好過分,聽起來好象都是我的錯!顾灰赖刈鹕碜,作勢要捶人,「也不想想誰常常當空中飛人,又是誰今天上海、明天日本、后天美加,全世界跑個不停。還想怪我。」

  「好好好,妳沒錯,都怪我,都怪我!挂娂讶藡舌粒鑴俸軟]骨氣地立刻舉起雙手投降。

  「呵呵,那是當然嘍!箵P起勝利的笑容,舒冬海再次偎進他的胸膛,難得出現(xiàn)小鳥依人的情景。

  算算他們交往也近三年了,認識黎勝是在鼎億集團的新商品發(fā)表會上。

  她任職于公關(guān)公司……呵呵呵,說來也好笑,明明性格冷漠,討厭與人群太過親近,偏偏卻挑上最需要與人交際接觸的行業(yè),更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她還做得有聲有色。

  鼎億集團是近三年來表現(xiàn)最出色的企業(yè),雖非新公司,但在新領(lǐng)導階層帶領(lǐng)下,讓人耳目一新,展露出燦爛的光芒。

  帶領(lǐng)鼎億走向頂峰的,就是從美國歸來的二世--黎勝。

  鼎億集團并非炙手可熱的電子產(chǎn)業(yè),也不是前瞻性高的生物科技,而是隸屬于傳統(tǒng)產(chǎn)業(yè)的紡織品。因為設(shè)備昂貴,加上大陸的優(yōu)勢競爭,臺灣的紡織業(yè)在國際市場上幾乎全軍覆沒。

  偏偏黎勝就是有本事在舊瓶里裝上新酒,開創(chuàng)另一番新局面。

  他秉持著初生之犢的精神,力排眾議購買昂貴的新機器,同時又引進大批的研究人員,創(chuàng)造出以奈米高科技概念而成的布料--擁有防水、防油污,又兼防縐的特性,且不減布料的舒適輕柔和多變化。

  打從發(fā)表會過后,立刻在全球市場上造成旋風,各方設(shè)計師紛紛以此為題,建立新的風潮,鼎億的名聲也就此打開。

  舒冬海便是承辦正處于內(nèi)外交迫時局下的新產(chǎn)品發(fā)表會的負責人,她和黎勝并肩作戰(zhàn),兩人之間因此有了交集。

  發(fā)表會成功地將穿衣服的概念由時尚、流行、舒適帶往另一個新方向。

  鼎億集團許多的大老們都對黎勝的想法嗤之以鼻,甚至袖手旁觀,等著看他失利好進行權(quán)力重組,搶奪更大的權(quán)力。

  這場漂亮的繼承人爭奪戰(zhàn),讓鼎億的接班問題立刻消弭于無形,再也沒有異音。

  所謂患難見真情,共同并肩作戰(zhàn)的兩人在彼此惺惺相惜之下,始終都維持著相當程度的互動,最后由朋友轉(zhuǎn)變成戀人。但也由于兩人對于工作都太過投入,所以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說,你接下來又有什么計畫?」舒冬海半開玩笑地扯著他的領(lǐng)帶。

  「雖說我們的市場占有率第一,但近來有許多廠商已經(jīng)逐漸發(fā)展出和鼎億相近的產(chǎn)品,造成獲利空間縮小。所以過陣子我打算到歐洲的實驗室視察,看看能不能找出更新的概念!拐勂鸸ぷ,黎勝眼中立刻發(fā)出激昂光芒,「這次希望能替鼎億找到下一個十年的出路。」

  「聽起來好辛苦喔。」

  搖搖頭,他停下長篇大論,一臉歉然,「抱歉,恐怕今年的圣誕節(jié)又無法和妳共度了!

  對喔,圣誕節(jié),她根本都忘了還有這個節(jié)日的存在。

  「無所謂,反正我也很少在過什么節(jié)日。而且圣誕節(jié)公司會很忙碌,我可能也沒時間陪你。倒是你到時候出門在外自個兒多當心,還有,別再買禮物給我。」如同往常,舒冬海瀟灑地說。

  「其實咱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估鑴兕D了半晌,吞吞吐吐的開口,「難道妳沒考慮過未來?」

  未來?!

  她微愣了下,隨即如數(shù)家珍的說:「有啊,接下來還要承辦總統(tǒng)府的跨年晚會,以及上柜公司的尾牙,然后……」

  「我的意思是關(guān)于我們之間!

  「我們很好啊!

  「還好?」他嘆口氣,看來非得挑明說,讓她沒有逃避的機會,「妳難道不想天天見到我嗎?」

  「你媽,不必了。」

  身為公關(guān)公司的經(jīng)理,她可以巧言令色、長袖善舞,令旁人如沐春風。但育幼院長大的她早已敏銳地感覺到,黎勝的母親張玉云對待她的態(tài)度頗為保留。而她向來講求公平,人敬我一分,我還人十分,所以也就淡然待之。

  「別淘氣!」黎勝難得地板起臉孔。

  「嘩,說實話都不行!故娑M峦路奂t色的丁香舌,「算了算了,我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巴!」

  「其實我媽對妳贊譽有加,為什么妳就是無法親近她呢?」黎勝的聲音中透露出苦惱。

  同樣都是他愛的女人,放棄誰他都不愿意,且就算處于天平的兩端,也該有個平衡點吧!

  「你媽那么高雅動人,和你站在一起,人家還以為是姊姊呢!」她露出無辜的笑容,「大概是我從小在育幼院長大,沒有太多和長輩相處的機會,所以才會不習慣吧!」

  唉唉唉,全天下最笨的動物絕對不是豬,而是男人。∷麄冇肋h都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會片面地相信想要看到的部分。

  果然,黎勝很快地接受她的安撫,笑容再次展現(xiàn)。

  「沒關(guān)系,以后多得是機會,反正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舒冬海挑挑眉。

  「海,我們也該計畫未來了!

  「你的意思是……」

  「請妳嫁給我。」

  呃,呃,頭痛。

  這個話題真是如影隨形、陰魂不散的跟著她。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打算說什么,只是在內(nèi)心深處,她總是盡量避談這個話題,沒有定下來的打算、

  但她當然也很明白,拖延只是暫時,總有一天還是得面對現(xiàn)實。

  而此刻……現(xiàn)實就在眼前,逃都逃不掉。

  「我們現(xiàn)在這樣子不也很好嗎?」她緩緩地解釋,「自由快樂又無拘無束,有空時見面聊天,工作時互不干擾。你說,徒有婚姻那張紙,難道生活就會更好嗎?」

  「難道妳不想天天見到我?每天一張開眼就看到我英俊的面孔,保證讓妳整天開開心心的!」黎勝改用柔情手段哀求。

  不想啊,現(xiàn)在的生活多自由……

  唉呀呀,舒冬海及時煞住到嘴巴的話沒吐出來,否則待會兒肯定會鬧出人命。

  「除了可以看你的俊臉,嫁給你還有什么好處?」她漾出笑容,「說來聽聽。」

  「首先,妳可以辭掉累死人的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呵!她可沒興趣當黃臉婆呀。

  雖然臉上仍掛著笑容,但這種無聊枯燥的言詞早害得她心中哈欠連連。

  「其次,我出國都會帶著妳,讓妳玩遍五大洲、四大洋!

  拜托,真懷疑他平時是怎么說服客戶買產(chǎn)品的,竟提出這么差勁的條件。憑她的收入,這些輕易就可以做到,只是沒時間而已。

  「第三,我們會生美麗可愛活潑聰明的孩子,就像妳我……」

  聽不下去的舒冬海索性伸手點住他的唇,用溫柔的語氣掩飾即將爆發(fā)的脾氣,「親愛的,你似乎沒考慮到我的想法呢。」

  「妳喜歡我。」黎勝篤定地說。

  「我也喜歡工作!

  「好吧。」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協(xié),「孩子生之前妳還是可以繼續(xù)工作,但將來……」

  「聽著,無論到了五、六十歲,或是兒女成群,只要我想,我就會繼續(xù)待在職場上!顾蓻]那么好擺平。

  「我怕妳太辛苦……」他心疼的說。

  「你該考慮的,是我會不會點頭!顾苯恿滔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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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勝的話在腦海中打轉(zhuǎn),走在回家的路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舒冬海想著許多事情。

  結(jié)婚呀……

  這年代,愛情雖早已非女人生命的全部,然而,對絕大多數(shù)的女性同胞來說,結(jié)婚依舊是美麗的夢想,期待自己能找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然后共度一生。

  雖然對現(xiàn)代人而言,婚姻的浪漫性已經(jīng)大大降低,甚至變成沉重的負擔,但仍有不少女人在心底偷偷地企盼。

  想想看,華麗且熱鬧非凡的婚禮耶!那是多么神圣的儀式,象征兩個人不離不棄的未來由此展開。

  漫長歲月中最值得紀念的那個日子,女人穿著耀眼的白紗站在禮堂前方,聽著莊嚴的風琴聲響起,還有圣歌圣樂的伴奏,然后與心愛的男人在神的面前許下諾言。

  身為女人,就有這么大的弱點。雖然現(xiàn)代社會中,白馬王子總是容易變成青蛙王子,滿心信賴以為是梁山伯的好男人,或許轉(zhuǎn)眼間就化身為陳世美般惡質(zhì)者,但是女人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擁有憧憬。

  其實,舒冬海并非不想結(jié)婚,也沒有眼高于頂、挑三撿四,更不是獨身主義者,且追求她的人也從來不曾間斷,只不過……

  唉!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有辦法結(jié)婚。

  早在二十歲那年,當她還是個大學生時,就已經(jīng)背著大家結(jié)婚了。

  如果這個秘密被另外三個好姊妹知道,她們恐怕會先大叫好幾聲,然后將她剝皮拔毛,狠狠修理一頓。沒錯,她的遲遲未嫁便是源于此,既然是已婚的身分,怎可能再奢言其它。

  至于她的丈夫……或者該說那個掛名她丈夫的混蛋石磊,如今不知正在哪個國家流浪。

  是呀,即將跨入三十大關(guān),她也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是該替自己未來著想,把當年末竟的事情做個了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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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分手的原因,嗯……現(xiàn)在想一想,還挺無聊的。因為當時年輕氣盛,常為了小事吵架,最后便不歡而散。簡單說,就是意見不合啦,或者是因為太過年輕,不懂彼此退讓一步為對方設(shè)想。

  到最后,兩個人之間覺得沒有共通性,沒有一起生活的勇氣,也沒有彼此相屬的心態(tài),所以就協(xié)議分手啦!

  可沒想到精明能干的她,當時居然那么呆,兩造都已經(jīng)協(xié)議好分手,卻少做個簽離婚協(xié)議書的動作。

  所以才導致她今日的下場--就算身邊出現(xiàn)心儀的男人,她想嫁也不成,就怕觸犯重婚罪。

  大豬頭!

  舒冬海真想用力敲敲自己的頭,既然不怕麻煩地辦了結(jié)婚手續(xù),怎么會沒辦離婚手續(xù)呢?

  一定是當時她太生氣,不想再見到他,才會徹頭徹尾地忘記那么重要的事。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快十年了,真的是應(yīng)驗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那句話。這些年來她快榮地享受單身生活,偶爾和男人交往,卻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大事。

  值得安慰的是石磊,也沒找過她辦離婚手續(xù),大概是他還沒找到廝守終生的對象吧,呵呵呵!

  不過呢,玩也玩夠了,該認真地考慮考慮未來了。畢竟在條件上,男人永遠比女人吃香,除了年紀之外,外表容貌亦是個大考驗。

  唯今之計,便是她得盡快想辦法把已婚的問題解決掉,省得將來夜長夢多。

  只是傷腦筋的是,她該上哪兒去找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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