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舞會的前幾天,社交圈里紛紛開始打聽最有價值的單身漢——麥凱文今年會帶誰出席?而眾家淑女們更是忙著張羅自己,如果做不成麥凱文的舞伴,至少也可以在舞會上期待他的“臨幸”。
舞會當天的下午,麥宅也同樣是人仰馬翻,林嬸和小翠在云嫣的房里替她梳妝打扮。而凱文則是早早就弄好了自己,然后充滿期盼的等著云嫣出現在他眼前。
莫名的緊張情緒使他像只在籠里踱步的困獸,頻頻往樓上張望的舉動讓希杰忍不住消遣他!澳隳懿荒茏聛淼?你前前后后、來來回回的已經走了一百多趟了,地上的地毯都快被你踩破了!
“女人真是麻煩!眲P文不耐的說著,重重的往沙發上坐下去。
“女人是麻煩,可偏偏男人就愛這個麻煩,是不?”
凱文只是抬起眼皮瞪他一眼,他現在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云嫣的身上,才懶得費唇舌和他辯戰呢!
“樓下準備好了嗚?”林嬸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說: “花小姐要下去了!薄
當云嫣踏著優雅的步伐,提著裙擺下樓時,沙發上的兩個大男人不由得同時站了起來,驚異的看著云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美!那低胸的禮服將她高聳的胸部勾出迷人的弧線;合宜的尺寸將她曼妙的曲線表露無遺,而平常總垂著一頭長發的她已將頭發盤在腦后,只有幾許頑皮的發絲偷偷的輕吻著她光潔、性感的脖子。盤住頭發的發飾用的是今早才從花園里摘下的白玫瑰花,將云嫣的脫俗更添幾分!
凱文突然有股沖動,去他的鬼舞會,他只想將她帶回樓上,瘋狂的品嘗她。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是不是我這樣很難看?我還可以重新再妝扮的。”云嫣擔心
一語驚醒兩個夢中的大男人,很顯然的,他們都被云嫣的美麗所迷惑了!
凱文正想說些什么,希杰卻快他一步的走到云嫣面前,執起她玉蔥般的手指,在她白哲的手背印下一吻,說:
“你是我冷生今世所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了,公主殿下。”
云嫣心一驚,不明了他為什么會這么稱呼她?面帶驚慌的問:“你為什么叫我公主?”
凱文走上前,從希杰的手里抽回了云嫣的手,然后說:
“他的意思是,你就像所有童話故事里所描述的公主一樣美!苯又麑χ=苡终f:“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羅密歐!”
“小氣!真是小氣!才吻了一下手背就要損我,待會我就明正言順的和云嫣跳支舞,看你能把我怎么辦!”希杰在心底喃喃自語著!
舞會是在一家極知名的飯店舉行,現場多的是名門淑女與英俊多金的公子哥們,盡管如此,當云嫣夾在凱文和希杰的中間,挽著兩人的手走進來時,還是引起了大家的嘩然!不少女人更是咬著手帕,眼睛充滿血絲、心有未甘的瞪著云嫣!
她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排名一、二的美男子雙雙做她的護花使者,令在場女子心碎的是,他們兩人的眼神竟然從投離開過她!這可是嚴重的受挫感啊!
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們,則全暫時把身邊的女仕遺忘了,那一聲聲充滿惋惜與妒嫉的贊嘆聲此起彼落的響起,滿足了凱文的虛榮心,卻也讓他提高了警覺,提坊著那些垂涎云嫣的人。
他突然很后悔沒帶蒼蠅拍來!
“這就是你精心挑選出來的麥太太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們背后冷冷的響起!
回過頭,一個穿著一身桃紅禮服的女子立在三人的眼前。凱文皺起了眉頭,希杰尷旭的陪著笑,而云嫣卻是在欣賞人類世界里的美女!
云嫣打從心底認為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而且身材惹火,但她不明白,眼前的美女為何會雙眼帶火的盯著她?好像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希杰當然知道這渾身帶刺的女人是誰?她就是凱文的前任女友!兩人曾經出雙入對了好一陣子,直到凱文受不了她跋扈的氣勢為止!
希杰和她,誰也沒對誰看順眼過,他視希杰為損友,而希杰視她為武則天轉世,霸道蠻橫、不講理。雖然希杰和她是話不投機,但他擔心她會將挑釁的苗頭指向云嫣,進而在言語上傷害云嫣,所以他便出聲打著圓場!昂镁貌灰娏,紀燕羚,怎么不見你的新獵物呢??希杰臉上帶著微笑,卻句句諷刺!
紀燕羚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加上希杰的提風點火,她更是氣得直想跳腳,但今天這個場合是何等重要,就算她無法在凱文這棵樹上棲息筑巢,卻也不表示她紀燕羚就必須放棄整個森林吧!她得不到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但憑她的美貌,要釣上個鉆石王老五并不困難,所以她必須忍這一時之氣,保持自己的形象。
紀燕羚寒著一張臉,看不出什么情緒的說:
“潘希杰,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這么久不見了,可你的嘴卻還是一樣的賤!”
“你太抬舉我了,我的功力還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呢!”
紀燕羚的面腮因為氣憤而更紅了,既然她無法在希杰這兒占上風,她只得找個比她弱的人出出氣,她的眼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嬌小的云嫣身上,姑且不管凱文是不是因為她而和自己分手,她也不會讓他們的戀愛談得那么順利。
有人說,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她決定把自己當成石頭,夾在他倆之間。
她緩緩—的靠近凱文,風情萬種的說:“我好想你!”
輕倚著凱文的肩頭,她又說:“除了你,再也沒有別的男人有像你這樣寬厚的肩膀讓我有安全感,凱文,你想我嗎?”她用手指輕刮著他的臉,用著慵懶的聲音說。
凱文正想推開她張口說話時,紀燕羚卻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的阻住了他的唇。
一旁的希杰簡直傻了眼,他怎么也沒想到紀燕羚會來這么陰險的一招,回頭看向云嫣,雖然她的臉上布滿不能置信的驚訝,但他卻也清楚的看見了她眼底那抹受傷的眼十中。
希杰知道燕羚的詭計為的就是要令云嫣傷心,在她設汁的這出戲中,凱文只是個配角,但是……凱文的反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吧!他為什么像個呆頭鵝似的不迅速推開她呢?難道他會笨得看不出來燕羚的心機嗎?
麥凱文厭惡的忍受著那張火熱的唇和自己的貼在一起,他不是笨蛋,更不會迷失在她的吻功里,他只是想趁此機會試試云嫣對自己究竟有多在乎?她會吃醋嗎?會因此而不高興嗎?或者她根本毫不介意呢?
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他不得不以如此卑鄙的手段考驗她的心,并祈禱著上天別給他太大的報應!
見凱文沒有推開燕羚的意思后,希杰在心中從一默念到十,然后忿忿不平的拉著云嫣的手,說:
“云嫣,我們走!免得被這不干不凈的畫面污染了眼睛!薄
花云嫣被動的移動著自己的步伐,她的腦袋里全是凱文和那嬌嬈女人親密的接吻畫面,耳邊不停的回繞著凱文曾經說過的,“人類周為有愛,所以接吻!彼麗勰巧碇壹t色被服的女人嗎?
應該是的,否則他為什么不像對待自己一般的拉下臉呢?
“我想去洗手間!眰牡那榫w讓云嫣覺得自己又快要化成一團白煙,只是她不能就這樣消失在希杰的面前呀!
凱文見希杰帶走了云嫣,見到云嫣進了洗手間,便立即推開那食髓知味的燕羚,冷冷的說:
“夠了,你的戲也該演完了吧!”
紀燕羚仍是掛著嫵媚的笑,賣弄著風情的說:
“你這樣過河拆橋真教人傷心,我是真的很想你嘛!我仍記得你曾經在床上如何的取悅我,而我又是如何的令你滿足。凱文,我們配合得很好,不是嗎?”
凱文冷峻的皺起了眉,他是和她上過床,但那都是過去的了,而且也沒有必要再提,尤其是他今天還帶了云嫣來。
“燕羚,你真是騷到骨子里去了,反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該懂得適可而止,你是來這兒釣凱子的你總不希望讓別的男人知道原來你在床上還有不錯的身手吧!”凱文說,亢轉身就走,篤定了燕羚不敢任意妄為。
紀燕羚的臉色在青紅之間轉換,凱文洞悉了她的目的,也抓住了她的弱點,但她就是不甘心這樣敗在那女人的手下,她不會笨到看不出來凱文對那女人的重視與在乎,最教她氣憤的是,凱文竟然反過來利用她演了那么一出戲!現在戲落幕了就一腳把她踢開,她怎能甘心淪為三流角色呢?報復!她一定會找機會報復。
凱文走回希杰的身邊,問著:“云嫣怎么樣了?”
“你會關心嗎?”希杰嘲諷的說:“送上來的豐福沒有理由不要,是不?怎么舍得回來呢?”
他的冷嘲熱諷早在凱文的預料中,他沒有動氣,也沒有向希杰解釋他剛才那番行為的目的,免得希杰多事的去告訴云嫣,白白浪費了他的犧牲。
“舞會快開始了,云嫣怎么還不回來?”凱文朝洗手間的方向張望著!
“我怎么知道?你不會自己進去找!”希杰依舊沒好氣的說著!
云嫣在廁所里用白色煙霧包圍著自己,她幾乎沒有勇氣再踏出去了,她深切的知道,若再讓她看見凱文和別的女人接吻,她肯定會控制不住的當場消失,反正沒有了凱文,消失也是必然的結局!
“公主,你別傷心了,我幫你去教訓那不要臉的女人!毙∠膊恢朗裁磿r候出現,義憤填應的說著。
云嫣聽她這么一說,連忙搖頭,她不希望一場好好的舞會因為小喜替自己打抱不平而被破壞,郡對其他人不公平!
小喜畢竟跟隨云嫣多年,了解她不愿意的原因,可是她的個性不像云嫣那般溫和善良,無論如何,她不能坐視堂堂精靈王國的公主被人類欺負而不聞不問,這口氣她一定要出,非出不可!
云嫣強打起精神走出洗手間,凱文毫不放松的盯著她一步步的接近,看著她始終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這讀凱文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件很殘忍的事。
第一首舞曲在會場里逐漸的響起,是一般的慢四步,希杰也不管凱文會不會怒發沖冠,牽起云嫣的手就往舞池走去,然后丟了個眼角給凱文,明擺著他是故意的;他就是為了剛才的事教訓他。
麥凱文果真眉毛打結,他用力的瞪著那兀自得意的希杰,向穿梭在會場內端著酒杯的侍者拿了杯酒,像是和誰賭氣似的,一仰而盡。
“哼!氣死最好!”希杰小聲的嘟喘著,看到云嫣不解的看著他,便笑著告訴她凱文剛才的小心眼。
云嫣聽完卻仍是臉色黯淡的說:
“他不會在意的,那個小姐長得很漂亮呢!”
“和你比起來可差得遠了!毕=苷嫘牡恼f著!鞍!真不知凱文上輩子積了什么德?會得到你這從天而降的大美人,而且你又對他這么在乎!
云嫣驚異的抬起頭問:“你怎么知道?”
希杰心疼著她的單純,道:“你表現得這么明顯,除非瞎子,否則誰都看得出來!
希杰的話讓她更加的“郁卒”,連旁人都看得出她對凱文一片你情,而凱文卻對她的求愛視為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又怎樣呢?”她眼眶泛紅的說:“我根本不懂如何做才能討他的歡心?他的脾氣古怪,陰晴不定,令人難以捉摸,我可以在前一分鐘感受到他的溫暖,卻也可以在下一分鐘被他打入冰窖,我想……他是不可能喜歡我了!
小傻瓜!希杰在心中輕輕念道,他就是因為太喜歡你才要逃避你呀!
“別這么快就泄氣!”他安慰著說:“有我幫你呢!”
身為麥凱文的好友,他總得出點力,倘若讓這段天賜良緣無疾而終,豈不太辜負老天爺讓云嫣從天而降的美意了嗎?潘希杰打定了主意要做月下老人,便將凱文平日的嗜好與喜惡統統告訴了云嫣,希望能側面的幫助她更了解凱文,筑他倆的感情得以/頃利的進展。
一旁的凱文冷眼看著云嫣的頭和希杰的貼得那么近,真不知希悌是從哪兒學來的本事,他總是有辦法令云嫣笑得燦爛如花。瞧他倆無視于他存在似的,凱文的醋意遠遠的蓋過體內流竄的酒精!
好不容易捱到一支舞結束,希杰才以——副勝利者的姿態把云嫣送回到凱文的身邊,然后無視于他的殺人眼光,轉身走向那令人垂涎的美淵佳你,盡責的照顧自己的五臟。
第二只舞曲很快的應恕,凱文趕在其他男士過來向云嫣邀舞之前,強拉著她的手進入舞池。
“你弄痛我了!痹茓屓嘀约旱陌蜃,輕聲抗議著!
被醋意沖昏頭的凱文忘了什么是憐香惜玉,主動替云嫣擺好了姿勢。硬是將她的手繞過自己脖子,然后冷峻的說:
“是嗎?是希杰太溫柔了吧!還是你根本不愿意和我跳舞?”
云嫣雖然不太了解人類,也一直摸不清凱文的脾氣,但她仍是怯怯的猜測著!
“你在吃希杰的醋嗎?”
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凱文一時不知該如何抵賴,只有用很不自然的語氣說:
“笑話!對于女人這杠子事,向來只有希杰羨慕我的份,我怎么可能會吃他的酸?如果你不信,看看四周那些女人看你的眼光,你就會發現自己說了一個多么好笑的笑話!
云嫣很輕易的就證實了他說的都是真的,舞池中的女人們雖然和別的男人擁著,但目光可是緊緊的鎖在凱文身上,偶爾過會對自己放出寒光。而在舞池外的女人們就更不用說了,仿佛一個個恨不得舞曲快些結束,看是否能輪到她代替自己被凱文擁在懷中似
這些女人當中,當然包括了剛才令她的心像針在刺的紀燕羚。
那一幕又大刺刺的在她腦海里上演,云嫣艱澀的問:“你曾經告訴過我,人類會接吻是因為彼此有愛,那么……仰剛才和那女人接吻是因為你愛她嗎?”
她目光中強烈的恃達出一種希望他會否認的渴求,這使得他的回答顯得有些猶豫,他不愿對她承認自己剛才的舉動是耍了心機,于是他說:
“人類除了因為有愛而接吻之外,還有另一種催化劑,叫做欲!薄
云嫣迷惑的看著他,一如她當初不懂接吻為何物一般,問:
“欲是什么?”
真要命!凱文在心中對自己咆哮著!
“你究竟幾歲了?”她的純真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面對著搖籃中的嬰兒一樣。
他該怎么告訴她?如果她再這樣純真無邪的看他,那么除了愛之外,他可能會教導她健康教育課本中——老師不好意思教的內容!該死的!雖然現在是在公眾場合,眾目眼睽之下,他還是無法湊熄他體內騷動的欲望。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他直視進她眼底深處的說!
名列美男子第二的潘希杰祭完自己的五臟廟之后,便好整以暇的倚在餐桌旁看眾生百態,身為旁觀者,他很清楚的看見社交圈里的追逐游戲,女人忙著釣金龜魚,男人們則忙著發展一夜情,誰也沒忘記自己前來的目的。
縱使他再怎么博愛,這里的女人還是沒一個個讓他的胃口,除了云嫣之外。
只可惜云嫣不是掉在他的車上……想到這兒,他不禁考慮著是否該把那輛才買了一年的車也換成敞篷跑車,說不定老天爺也會給他一個像云嫣一般清新靈秀的女人做為袍物。
他的視線隨意的在會場里亂轉,突然,他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女人,有一剎那,他真的很想跑去教堂親吻上帝的腳趾頭。
那女人有著和云嫣一樣的氣質,一樣的清麗脫俗,一樣的觸動人心。如果云嫣是上天送給凱文的補物,那眼前這個女人肯定就是老天爺賜予他的恩惠了。
他快步的走上前,用著最迷人的笑容說:
“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小喜怎么也沒料到他竟然一眼就發現了自己,原本她以為要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才會吸引他的注意呢!看著他飽滿的唇,想到了公主和凱文和你親密的鏡頭,她不禁羞澀的點點頭,任他帶著自己緩緩的進入舞池。
當花云嫣看見了希悌所挽著的可人兒時,她倒抽一口氣,小喜竟然真的變成了人類的形狀,天知道這要耗盡她多大的元氣?如果小喜的元氣在人類世界中用盡,就算她貴為精靈王國的公主也是無能為力呀!為什么小喜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呢!
麥凱文當然感受到了她突然僵硬的身軀,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她對小喜的擔心看在凱文眼里全變了樣,他只當她是嫉妒希杰摟著的女人不是她!
是妒火也好!是大男人心理作祟也罷!他硬是扳起云嫣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從這一刻起,我不容許你的眼里有別的男人,你是屬于我的!
一種揉合了占有與報復的念頭請他狠狠的握住了她的唇瓣,管它有多少人在看,管它有多少驚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一刻,除了云嫣,他什么也不想。
云嫣深深被他的熱情所融化,她本來就不明了人類宴會的種種繁文緘節,與代表,的意義,她只是全心全意的感受著凱文的舌頭在她唇齒之間的攪動,虛弱的攀住他的雙肩,任那一波波的情潮將她吞沒。
舞池內的紀燕羚恨得牙癢癢的,她怎么也沒想到麥凱文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里發出愛的宣言?以前她要他在公眾場合向自己示愛,他都是冷著臉拒絕,而現在……瞧他倆親熱的程度,恐怕早已將會場內的其他人都當成化石了。
站在她也曾是麥凱文女友的立場,她覺得自己的臉丟大了。新仇加上舊恨,她決定語云嫣在眾人面前出盡洋相。
紀燕羚不著痕跡的反帶著男伴接近了云嫣的身邊,她的意圓是想用一個大滑步絆倒云嫣,最好是能讀她四腳朝天,方能一吐心中的怨氣。
只是沒想到她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在小喜的眼里,她就想替云嫣出口氣,于是趁著希杰不注意時,輕輕的朝燕羚一指,一道金色的粉光便落在燕羚的晚上。
突然間,原本摟著燕羚的男伴大叫一聲,像在躲牛鬼蛇神似的,猛地推開她。
“要死啦!你干什么?”紀燕羚惡狠狠的罵著,吸引了身邊一對對互擁的舞伴紛紛停下來看熱鬧。
距離只有一步之遙的凱文與云嫣,當然也暫時停下了窒人的熱情,不解的望著這一切。
“你……你的臉……”郡名男子驚恐的指著燕羚,話不成句。
紀燕羚摸摸自己的臉,不明所以的問:“我的臉怎么了? ”
就算她晚上的妝花了、掉了,也不至于如此嚇人吧?瞧他的模樣,似乎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活見鬼!
“你的臉……好恐怖!蹦凶右桓毙挠杏嗉碌恼f完就走了,獨留她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
紀燕羚開始覺得惶恐起來,如果這只是那男人在玩弄她,沒道理這么多人也配合著他演戲?墒撬哪樉烤蛊鹆耸裁醋兓?竟會把一個男人嚇跑了!
這個問題只存在一會兒,她立刻就藉由會場四周的玻璃得到了答案。
“啊!”紀燕羚的慘叫聲比她的男伴好不了多少。
那鏡中的妖怪真的會是她嗎?臉上凸一塊、凹一塊;眼睛一大、一。欢菑埻苛丝诩t的唇更是如血盆大口一般,這張可糕的臉怎么可能會是人見人羨的紀燕羚呢?
花云嫣立刻就看出了那是小喜玩的戲法,她只是用幻覺朦住了人類的肉眼,事實上,紀燕羚的臉上什么東西也沒有。她對小喜投出一個責備的眼神,但小喜一副——她活該的態度。
就算云嫣打從心底同情紀燕羚,卻也愛莫能助。倒不是她無法破除小喜的魔法,而是一瞬間要讓原本的天使臉孔變成魔鬼之后再變回來,除非她把大家都當成了瞎子。
凱文雖然訝異于燕羚的“突變”,但他還是很關心的走上前,想詢問她是否需要什么幫助?紀燕羚從捂著臉的指縫中看見了昔日的心上人朝自己走近,她立刻大叫著:
“不要過來!”
要她以現在這種長相面對麥凱文,她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掩著臉,她快步的朝門口的方向跑去,消失在看熱鬧的人群里。
潘希杰當然也看見了燕羚臉上的轉變,他只是直覺的認為:紀燕羚找的整型外科也太爛了,就好像冰淇淋一樣,一碰到陽光就化了。他沒有細想燕羚的問題,倒是對身邊共舞的這名女子產生了好奇,他不明了為何當她看見了燕羚臉上的變化后竟然毫不驚訝,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看見了嗎?”他忍不住懷疑的問著,搞不好她是個大近視眼。
小喜愉快的回答:“看見了呀!”
“你不覺得……恐怖嗎?”希杰仍是不大確定的問著。
恐怖?這只是小意思而已。要不是怕嚇到其他人,她早把她變成青面撩牙的怪物,讓她一輩子再也不敢照鏡子!
小喜依舊帶著笑意的搖著頭,那可是她的杰作呢!
的確是與眾不同!潘希杰不禁在心中想著,愈發對她欣賞起來。
經過剛才的施法,再加上幻化成人形所耗費的元氣,小喜的體內開始,發出了警告的聲音。她知道她必須盡快完成此行的目的,否則一切都將功虧一簣了。
“這兒空氣好悶,帶我出去透透氣好嗎?”小喜一副快窒息的表情。
潘希杰當然義不容辭的陪著她走出門口,來到前廊。
“覺得好些了嗎?”希杰扶著她問。
小喜點點頭,思索著該怎么進行下一步,才能讓希杰吻她?就好像麥凱文吻云嫣公主那樣。
“我一直忘了問你的芳名?該怎么稱呼你呢?”
“叫我小喜就可以了。”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希杰望著她,等著她反問自己,但五秒鐘沉默的時間過去,卻讓他愈發覺得她的與眾不同,在雙方并不認識的情況下,一般人在介紹自己過后通常會反過來詢問對方,但她卻不問自己姓啥叫啥,難道姓對自己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嗎?
“我叫潘希杰!”他決定自我介紹。
小喜立刻反射性的接了一句,說:“我知道!
“你知道?”他懷疑的問著,他有這么大的名氣嗎?
看見他質疑的表情,小喜馬上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腦袋立刻思考著該怎么掩飾自己的一時失察,她支支吾吾的說:
“我的意思是說,在這會場里,大家開口隨口談的都是你和麥凱文的名字,想請人不記住也難!薄
原來如此!瞧她說得好像已和他多么熟識似的!
接下來是短暫的沉默,小喜還在苦思著方法,而體內的警告聲卻愈來愈響,為了不錯過這難得的機會,她決定大膽的開口,說:
“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可是你必須光答應我,不論我問的問題有多么愚蠢,你都不可以笑我!彼难凵裢钢J真,令人拒絕不了!
小喜見希杰點了頭,便沖口而出說:“男人和女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接吻?”
這是什么問題?都幾世紀了,還在問這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知道的事。她若不是被養在深山無人識,就是她在……暗示他!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他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莫非她也如自己欣賞她一般的欣賞著自己?為了不讓自己陷入一廂情愿的難堪里,他決定先回答她!
“當男人和女人彼此互相吸引、兩情相悅酌時候,接吻便成了傳達愛意的橋梁。”
希杰的回答很誠懇,讓小喜有了再開口詢問的勇氣!笆裁词莾汕橄鄲?”
這次潘希杰是真的怔住了,不!不可能的!懊利惖呐硕喟霙]有大腦!边@句話只是句戲謔的話,不可能會讓他碰上的。
看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小喜的自尊心大為受損的說:
“我知道自己很笨!”她的眼眶紅紅的,無限委屈。
在精靈王國里,只有王室一族擁有學習知識的權利,在她的小腦袋瓜里所裝的,都是經過云嫣公主整理過的精華部分,現在公主不在身邊,她可能只比井底蛙好些。
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希杰連忙解釋說: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是我不好,我不該咬文嚼字……”
當他發覺“咬文嚼字”也屬于文言文時,他立刻拍了自己的后腦勺一下,又說:
“我的意思是說,我應該把話說得更明白些。兩情相悅指的是男人和女人相互喜歡對方,對彼此都有好感!
他說得已經夠白話了,如果她再不懂,他該怎么辦?帶她去圖書館查字典?還是“親身示范”給她看呢?
小喜混沌的腦袋終于如曙光乍現一般,了悟的說:
“我懂了,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就會吻我了,是不是?”
老天爺!希杰在心中噴著鼻血,如果她的“無知’——不,是“單純”——能讓他一親芳澤的話,他倒寧愿她沒大腦。
希杰在心中暗自竊喜的片刻,看在小喜的眼里卻成了遲疑,她難過的問著:
“我是不是又說了什么傻話?看來你并沒有和我兩情相悅!睆娏业氖涓凶屗艞壍霓D過身!皼]關系,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再見了!彼仨毘弥б郧半x開他的視線,免得讓他誤以為自己見鬼了。
什么話?希杰錯愕的看著她逐漸離去的背影,他怎會如此輕易的讓她走出他的生命呢?想也沒想的,他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轉身,一把擁住她,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預備發出的驚呼。
他吻了!他真的吻了!就像麥凱文和云嫣那樣。當時云嫣公主是怎么做的呢?她想起來了,她記得公主將眼睛閉了起來,還有呢?好像她的雙手應該繞過希杰的脖子才對。
當她這么一做,身軀自然的貼著希杰,她從沒想過人類的身體會是這么的柔軟,可是……怎么會慢慢的變硬呢?
她在這廂納悶著,另一廂的希杰卻在心中暗暗叫苦,懷中的軟玉溫香分明是在考驗他身為男人的自制力!
小喜雖然如愿以償了,但是她的體力已到極限,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回到精靈王國,她就會在人類的世界里消失于無形了。
不得已,她輕輕的離開了他的唇,然后趁著還有余力的時候轉身跑開,藉著一棵大樹的遮蔽恢復了原先精靈的模樣,依依不舍的看了獨自驚愕的希杰一眼后,化成一縷輕煙,回到精靈王國去了。
一會兒,潘希杰才從驚愕中回過神,可是當他追過去的時候,哪兒還有小喜的影子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回會場,對著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女兀自發怔。
剛剛他不就是在這兒和小喜互擁著共舞嗎?他好不容易才遇見了一個心儀的女人,可是除了知道她叫小喜之外,他對她是一無所知,這么有限的資料要他如何能有后續發展呢?
一旁休息的花云嫣從他郡若有所失的臉上便可感覺有事發生了,會不會是小喜的體力不濟,在希杰的眼前消失了?這念頭讓她猛地嚇了一跳,也不顧凱文露出的質詢眼光,她走到希杰的身邊,難掩擔心的問:“剛才和你在一起跳舞的女孩呢?”
希杰的眼光有著藏不住的疑惑,語氣落寞的說:
“不知道,我也在找。”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云嫣的心更是提到了喉頭,她強壓住緊張的情緒,又問:
“她走了嗎?”
“應該是吧!她跑到一棵大樹的后面,然后……就不見了。我以為她會回到里面來,但很顯然的我猜錯了。”希杰拋給了她一個苦笑。
雖然他的神情透著些許的無奈,但云嫣還是對小喜的順利脫身松了口氣,那小丫頭竟然為了一嘗親吻的滋味,而做出如此冒險的舉動?要是被父王知道了,只怕她再也無法回到人類世界陪她了。
而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呢?她不也一樣為了愛情在冒險嗎?
算算時間,距離三個月的期限只剩下一個月不到,她卻還摸不透凱文的心,最后的結局會是怎樣呢?她會不會像童話故事中的人魚公主一樣,化成泡沫、消失于陽光下呢?云嫣在心底悲傷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