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幼稚園半年一次的教學觀摩,幾天前,上至園長下苧工友都忙翻了,園區(qū)從里到外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布置得光彩奪目、美輪美奐,就為了給家長一個好印象,將來幫他們打廣告。
大清早,珊儂就進入教室檢查教具有沒有缺漏,并且細心地排好桌椅。
外面已經(jīng)陸續(xù)有小朋友被送來,她知道該出去迎接他們了,可是,今天的教學觀摩是她當老師以來,最沒有信心的一次。
她知道段沐剛會來,前天在辦公室她就問過巫羽妃了。
為了今天,她在連日來睡眠不足的臉上用化妝晶掩蓋,看起來勉強過得去,不怕嚇到人。
她又檢查教室一遍才出去,遠遠瞧見凱豐蹲在積木區(qū),書包被他隨意丟在一旁,他用清澈的雙眼直盯著眼前積木堆成的成果,對身邊想吸引他注意的小女孩視若無睹。
凱豐是個活潑、聰明的孩子,眸子總是閃爍著聰慧光彩,出色的外貌像耀眼的太陽一樣令人目眩,吸引了一大票小女生跟在屁股后頭,甚至連爭風吃醋的戲碼都時常上演。
凱豐是向日葵班的學生,珊儂則是櫻花班的老師,但總是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他,她相信其他老師也跟她一樣有這種經(jīng)驗。
好一會兒,段沐剛仍沒出現(xiàn),珊儂斷定他今天有事才會沒來,不過她覺得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偷偷摸摸巡過整個園區(qū),確定沒看見段沐剛,她才倚著廣場邊的柱子輕拍胸口,心中直呼好險。
“葉老師!”
“啊!”這一聲讓珊儂嚇了好大一跳。果然,虧心事是做不得的。
櫻花班大嗓門的小男孩好奇的問道:“葉老師,你在玩躲貓貓嗎?”他看著她躲躲藏藏,以為她在玩捉迷藏。
“沒、沒有!來吧!我們到前面去玩!
她尷尬地牽著他的手往游樂區(qū)走!昂枚嗳恕彼⒖瘫谎矍暗氖r嚇了—跳。
若石幼稚園總共有十二個班,分為幼幼班、小班、中班、大班,計有兩百四十五個學童,二十多位老師,另有園長、廚娘、司機、工友等等,現(xiàn)在再加上與會的家長,簡直是人山人海。
以過去的經(jīng)驗,有些家長因為工作太忙根本無法參加,園區(qū)不怕被塞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大家私底下都說好了,幾乎所有家長都到場,而且大部分是母親來參加,讓人懷疑是不是“男色”惹的禍。
第一堂課開始,珊儂站在櫻花班的小朋友跟家長面前,認真地講著新教具的使用方式,她計劃讓家長與小朋友一起使用教具,增加親子問的互動機會。
她展露笑容給自己加油打氣,正慶幸著不會見到段沐剛時,不經(jīng)意地往窗外一看,思緒整個空白!
“呃……然、然后……”他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
大伙兒仰頭看著她,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珊儂花了好幾秒鐘才恢復正常,“然后將你們的手放在…”
幸好接下來的時間她都應付自如,維持了一貫的教學水準,沒有受到段沐剛的出現(xiàn)影響。最后,只剩下家長詢問問題的時間,教學觀摩就算結束了。
站在門口回答最后一位單親家長的問題,珊儂的注意力因為段氏夫妻的注視再度脫緒,對家長提出的問題聽而未聞。
他們連袂站在一起,既相配又登對,男俊俏、女嬌艷,活脫脫像是從時裝雜志走出來的人物,如果她站在他們之間,一定很好笑。
“我們家小寶老是……”家長抱怨自己難以掌控的兒子,暗示老師管教不夠嚴格,教學不夠認真! 拔艺J為你們應該要拿出實力來,免得浪費我們所繳的高額學費。葉老師,我認為你們的教學態(tài)度真是太糟糕了!”他義正辭嚴地批評珊儂的教學品質(zhì)。
珊儂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自我防衛(wèi)被激了出來,因憤怒而染紅了臉頰,讓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笑出聲。
”先生,我們?nèi)羰字蓤@對教學品質(zhì)的要求一向嚴格,你不應該因為你的孩子缺乏自我約束力而怪罪于我們,況且小寶會這么頑皮完全是因為要引起大人的注意,我想你平常一定……不!是肯定把小孩的教育責任丟給學校跟保母,自己絲毫不花時間去了解自己的小孩。不管你提供多豐厚的物質(zhì)生活,你這樣跟那些棄養(yǎng)小孩的人又有什么兩樣!”
珊儂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她一向是個脾氣好、態(tài)度溫和的人,因為段沐剛的出現(xiàn),讓她悶在心里的情緒受到這位家長的刺激而爆發(fā)出來。
單親家長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澳、你、你……”他握緊拳頭,氣得全身發(fā)抖!昂媚胁桓!哼!”大概是自知理虧,不愿跟女人一般見識,他甩頭就走。
珊儂這時才回過神來,懊悔自己說得太過分了。
得罪了小寶的父親,他恐怕不會因此善罷甘休,不過,現(xiàn)在才擔心這個實在太晚了,話她已經(jīng)說出口,收也收不回來,只能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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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沐剛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他從來沒看過珊儂這一面。
在他面前,她總是迎合他的一切,他喜歡什么,她就學著喜歡什么;他討厭什么,她就不在他面前做出令他厭惡的事,完全沒有自我。
她真是愛慘他了……
“是你認識的人嗎?”
田芯儒順著段沐剛的眼光,看向珊儂。
“我的前任女友。”以及未來的妻子。段沐剛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前任女友?!那害他們分手的罪魁禍首不會就是她吧?那她不就成了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當初結婚也沒聽他提過有女朋友,她急著將孩子賴給他根本也忘了該問,早知道他有要好的女朋友,她就不跟他結婚了。
剛結婚時,她很擔心他會違反協(xié)議對她產(chǎn)生興趣,或者愛上她,原來他心中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難怪他對她無動于衷,她還以為是自己變丑、失去魅力了呢!
“你還愛著她嗎?”
段沐剛看著珊儂的目光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讓田蕊儒羨慕極了。
“為什么這么問?”他微微笑著,表情莫測高深,讓人瞧不出在想些什么。
“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你用那種眼神看過任何一個女人……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顧慮到我,我們的婚姻原本就是因為孩子而結合的,我不會用這個來綁住你一輩子!彼闯鏊念檻],如果她未來跟秦劭爵在一起,她希望段沐剛也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侶,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再因為利用了他而愧疚。
段沐剛訝異地轉頭。
“你是說真的?你不在意我‘外遇’?”
“你說呢?”
田芯儒暫且賣了個關于。
她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他還不清楚嗎?只是……
“如果有一天我想離婚的話,你會說什么?”她這么干脆的回答,讓段沐剛再度起了疑心。
“哦!為了她,你要把段夫人這個位子空出來?”田蕊儒并不眷戀段夫人這個頭銜,重要的是對于孩子的親身父親這件事,可能很難跟他解釋清楚。
“可以說是吧!”
段沐剛回答。
“那我先祝福你了。”轉過頭,她注視著臉色漲得通紅的珊儂,等著那位家長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后,她才朝珊俄走了過去,臨行前丟下一句話給段沐剛,“來吧!我很想認識、認識這位:‘第三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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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段家一家于面前,珊儂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答應跟他們一起喝下午茶。她肯定是神志不清了,聰明人早就逃之天天,哪像她讓自己落至這種地步。
“葉小姐,感謝你百忙之中撥空陪我們,實在是因為我很想認識你。聽沐剛提起你們互相認識,所以就約你出來敘敘舊!
“段夫人……”珊儂遲疑的道,不明白她真正的意圖。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和段沐剛曾經(jīng)有一段情,所以帶著全家大小向她示威?
“別這么見外,叫我芯儒就行了。”田芯儒打斷她的話。
”呃……芯儒,我……我跟段先生沒有你認為的那么熟……”她瞥了一眼抱著小孩的男人,期望他說些什么,不過,顯然他不愿幫她解圍。他難道不怕她抖出他們之間的過去?不怕她故意挑撥他們夫妻感情嗎?
段沐剛坐在一旁應付坐不住、老是想往地上溜的凱豐,無意加入她們的話題。
“咦?不熟嗎?但是沐剛說你們曾經(jīng)是很要好的男女朋友呢!”田芯儒一副不解的模樣,故意戳破她的謊言。
“這……我……我們之間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好……”珊儂坐立不安。天啊!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覺得自己是正被嚴刑逼供的犯人。
田芯儒賊賊地笑了。“你不用煩惱,我不會介意他過去的戀情,我是很明理的!彼喠骺粗簝z跟段沐剛,覺得他們的反應相當有趣。一個是生怕被發(fā)現(xiàn)秘密似地神經(jīng)兮兮,一個則是八風不動、徑自陪小孩玩,真不曉得他到底是怎么了。
過去的戀情嗎?珊儂再度往段沐剛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知道前不久他們還曾失控地在車上發(fā)生關系,身為太太的她還會這么想嗎?
田芯儒看不過去了,踢了段沐剛一腳,他才開口:“你不是已經(jīng)有個論及婚嫁的男友?怎么不見他的蹤影!倍毋鍎偁钏茻o意地問,實際上是在意得不得了。
什么引已經(jīng)有論及婚嫁的男朋友?那還有戲唱嗎?田蕊儒心想。
“我們最近都很忙,所以沒空見面,等忙完了,就會開始討論結婚的事情!鄙簝z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了是不是真有其事,只求今天能安全脫身。
段沐剛不屑地輕哼出聲,“你的男朋友真不稱職,要是我,一定舍不得離開你半步。”
怎么?眼前這位敢情是忘記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了!他有什么資格批評學長對她的態(tài)度?
看到珊儂冒火的眼睛,段沐剛發(fā)現(xiàn)自己又說錯話,但懊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珊儂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放心好了,他肯定比你稱職!”
他不甘示弱的說:“那他在床上是怎么服侍你的?有比我……”他趕緊咬緊牙關,才沒有將更傷人的話說出口。他可不想讓桌上幾乎被她盯出的兩個火洞轉移到他身上來,更不想逼得珊儂將他列為拒絕往來戶,雖然她強悍的這一面相當有趣。
珊儂手中的叉子已經(jīng)戳進木桌半公分,深度仍在增加中。這個可惡的男人!可惡的男人!她不斷在心中咒罵著,一面控制怒氣。
怎么回事?氣氛愈來愈僵了。田芯儒想不出所以然來,看著短兵相接所產(chǎn)生的火花,旁觀的她幾乎要被灼傷。
沐剛是怎么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到底懂不懂“追求的藝術”?哪有人用“激怒”這種濫招數(shù)!以前他究竟是如何追上珊儂的?她真的很懷疑。
她最好趕快阻止他們“互相殘殺”,免得珊儂失控將手中的點心叉從對面射過來,傷及無辜的她或凱豐。
挑了一個應該算安全的話題,田蕊儒問道:“你男朋友對你好嗎?”
田芯儒的問題稍稍安撫了珊儂的沖動,她開始回想兩人相處的種種!八 趺凑f呢?他愛我好多年了,從沒變心過,一直默默關心我、支持我……對我也很體貼,從來不做任何讓我傷心的事!彼殧(shù)陳志中對她的好,唇角牽出淡淡的笑容。怎么樣?比不上人家了吧?
段沐剛沉默地看著珊儂,醋意又起,他扁著嘴不發(fā)一語。
唉!沒辦法,誰教自己當年無力保護她,現(xiàn)在只能坐在這里后悔莫及,聽她甜孜孜地談論男朋友,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只是……她對陳志中是真心的嗎?那前陣子她又為何與他發(fā)生關系?她應該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他目前在哪里高就?”
田芯儒繼續(xù)問著。
“他在國中教書,不過他父親是福星飯店的老板,他的手中也據(jù)有飯店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啐!對方條件也這么好,這樣沐剛還有勝算嗎?田蕊儒暗自心驚,她隨即又想:企業(yè)家的子嗣大都長得不怎么樣,模樣肯定比不上沐剛的俊帥。
“那他長什么樣子?”
“他長相斯文,戴著一副眼鏡!彪m然不知道田芯儒為什么問這些,珊儂還是照實回答。
“這樣啊!”
太好了!“斯文”表示不帥,不帥就表示沒有沐剛這么帥,不過……感情好像不是以外貌為出發(fā)點的喔!要不然她也早就愛上沐剛了。
三個人各懷心事的沉默著,只有凱豐仍然像條蟲,蠕過來、蠕過去,不肯好好坐在椅子上吃蛋糕。
現(xiàn)在怎么辦?男女主角互相不理不睬,應該先示好的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以激怒對方為樂,這樣還有戲唱嗎?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剛才她是鬼迷了心竅,才會以為當紅娘很有趣,誰知道這一對這么難搞,她還是早早退場,將戰(zhàn)場留給他們?nèi)P殺!她寧愿帶著寶貝兒子到附近的商場“血拼”,也不想留下來當炮灰。
想了個理由,田蕊儒將凱豐抱過來,對兩人說道:“對不起!我突然想起曾答應今天要買玩具給凱豐,恐怕無法繼續(xù)陪你們,你們慢慢聊啊!”
珊儂看著田芯儒離開的背影,仍然想不通田芯儒約她出來的目的。她把出軌的丈夫留下來跟她獨處是什么意思?她不怕他們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嗎?
雖然她也很想離開,但為了不讓段沐剛嘲笑她落荒而逃,就干脆繼續(xù)坐在椅子上硬撐。
段沐剛心里千頭萬緒,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他很怕自己又像那晚一樣讓兩人不歡而散。
“儂儂。”
他輕輕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
珊濃欲縮回手,卻被他緊緊拉回。
段沐剛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拇指輕輕在她的手腕處滑動。
珊儂則告訴自己要挺住,別再被他迷惑,但自己的信心喊話根本毫無用處,她的手心愈來愈熱,慢慢泌出汗水,心跳也跟著急促起來。
“我得為剛才那番話向你道歉,我不該說那種話,那都是我的違心之論。”珊儂半聲不吭,面無表情,讓段沐剛猜不透她現(xiàn)在的想法,但他不氣餒的繼續(xù)說下去,“我嫉妒陳志中!”
珊儂投給他懷疑的一瞥,然后輕皺眉心,咬著唇瓣思索著他的話。
他嗤笑一聲,說道:“是真的!我吃醋了,我嫉妒他擁有你!”
他有什么資格嫉妒學長?珊儂握緊拳頭,抽回手,哪之半途又被他拉住,兩人展開拉鋸戰(zhàn)。
“儂儂,別任性!”
他輕斥。
“你說我任性?!”珊儂相當氣憤,他沒有權利要求她有禮的對待。
“不!儂儂,請你聽我說完!彼\心誠意地看著她的眼睛,傳遞無言的哀求,直到她放松拳頭!澳阍撝狼髮W是我當時最重視的,當年跟你交往是意料之外的事,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樂,直到我們的交往被我母親發(fā)現(xiàn),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媽不希望我在求學時談戀愛!
“什么意思?”珊儂皺著眉問道。她記得他母親曾多次表示不歡迎她,但卻并未提過這種事。
“你該知道我媽對我抱著多大的冀望,她曾要求我跟你分手,我只好偷偷跟你往來,為了避免被她發(fā)覺,我刻意疏遠你,花較多的時間在學業(yè)上,勉強瞞住她,你會這么缺乏安全感都是因為這樣,后來……”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說完了嗎?我有事要先走一步。”她打斷他的話,害怕聽到令她心情動搖的話。他想說的不外乎是他母親要他娶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而他娶別的女人是不得已的!
她很想相信他,但他若對她有情,就該與她一起努力得到認同,而不是娶了老婆以后才跑來告訴她說他有多重視她!如果他想享受齊人之福,她不奉陪!
他的妻子對這種事竟無動于衷,真是令人費解!
“儂儂,我尚未……”他想解釋。
她再度打斷他的話,“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沒必要再去提起!笔堑,都過去了,她不斷告訴自己。
“可是……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他都說了這么多,為何沒有得到預期效果?
“沒有所謂原不原諒!彼幌胱屪约涸俣仁軅,若再受一次,她真的會死。
“我知道你還不能釋懷,我愿意給你時間!彼砸詾槭堑恼f著。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欣然接受?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他以為朝她勾勾手指,她就會投懷送抱嗎?她不會傻得忘記他曾經(jīng)帶給她的傷害。“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會有任何交集,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走各的路!”她特地強調(diào)“平行線”三個字,把當初他說的話還給他。
段沐剛也憶起這是自己曾說過的話。“儂儂……”他自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當時只想要讓她對他死心,沒考慮到話說的是否太絕,她內(nèi)心所受的傷如此之重,又怎么可能輕易原諒他,她又怎么可能還對他舊情未了?
看到他備受震撼的表情,珊儂竟起了一絲不該有的后悔,甩甩頭,她不理會莫須有的情緒!熬瓦@樣了!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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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儂,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不到你!蔽子疱簝z橫眉豎目地問著。今天的教學觀摩段氏夫婦都來了,她擔心珊儂見了會難過。
“沒什么,只不過跟段沐剛他們?nèi)ズ葌下午茶。”珊儂粉飾太平地說。
跟他們夫妻倆出去?這真是太令她意外了!“你……沒事吧?”珊儂會不會遭受對方的言語侮辱?雖然段夫人待人一向親切有禮,但若發(fā)現(xiàn)珊儂跟她丈夫有過一段情,她還能維持平時的溫和態(tài)度嗎?
“沒事,你以為會有什么事’?”知道巫羽妃是在擔心她,珊儂安撫地回她一笑。
“沒事就好。對了!你今天要不要來我家?我女兒昨天問起你,說她的干媽怎么這么久都沒去看她,想想,你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去看她了呢!”
“我原打算這幾天抽個空去家的,如果你們不怕我叨擾,不如今天我就到你家住一晚,免得小萱以為我不要她了!毙≥媸俏子疱暗呐畠, 自她出生,珊儂就把她當親生女兒般疼愛。
因為干女兒的關系,珊儂對自己孩子早天的事已經(jīng)釋懷,不再感到悲傷,因為她相信孩子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投胎到更好的人家,正備受寵愛著。
巫羽妃幫她拿起皮包,甩上肩頭!澳怯惺裁磫栴}!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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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儂,出來一下!蔽子疱驹陂T口朝趴在桌上休息的珊儂輕喊。
“什么事?”珊儂睜著惺忪雙眼問道。昨晚她翻來覆去到大半夜才睡著,好不容易利用孩子們的午睡時間休息一下,才剛瞇眼一會兒,就被巫羽妃給叫起來。
“團長和教務主任有事要告訴你!
“你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嗎?”
難道是她得罪的那個家長打電話來告狀?這是她目前唯一想到的原因。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在這里幫你照看著,你自己過去吧!”
“好吧!”
珊儂走向辦公室。
“進來吧!珊儂。”
珊儂在辦公室門外躊躇著,聽到園長的聲音才開門進去。
“坐!
教務主任拍了拍旁邊的沙發(fā)說道。
她儂盲坐下!皥@長找我有事嗎?”
“珊儂,我們這家幼稚園一向是以家長的信任與滿意度為目標……”她看到珊儂準備開口解釋,便出手制止她,要她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為是教學觀摩那天得罪的家長打電話來是嗎?他的確打過電話來,不過我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今天請你來是為了向日葵班一位小朋友的事情!
珊儂靜靜聽著。
教務主任接下去說:“有位家長希望他的小孩能從向日葵班轉到櫻花班,這位要轉班的小朋友是段凱豐,我想你應該不陌生,他不是一個容易讓人忽略的小孩,他聰穎活潑,絕對不是因為他不好教導才要轉到你班上,是段先生希望幫他的兒子換個指導方式不同的老師,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相信我們絕不會同意會令你感到為難的事情!
珊儂沒想到段沐剛會利用自己的小孩做借口,她也不會笨得以為他這么做是為了追求她,事情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
他早知道她無法拒絕這個要求,因為她提不出拒絕的理由,而且園長也不知道她的為難。
現(xiàn)在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什么時候要轉到我班上?”這個決定是好是壞,她真的不知道。
“段先生希望愈快愈好,所以……我看下星期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