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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債情婦 第六章
作者:亦影
   
  易氏集團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易任風(fēng)走進會議室,坐在里面的是他認(rèn)識了十幾年的裴頎軒。

  “無事不登三寶殿。”裴頎軒很直接地點明此行目的。

  易任風(fēng)高深莫測地淡笑,伸手從張秘書手上拿過資料,“那個女人,也許該叫作女孩,據(jù)資料上顯示,她是你養(yǎng)女?”

  “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彼寡詢扇说年P(guān)系。

  易任風(fēng)一笑,“我已派人調(diào)查了!

  “何時可有結(jié)果?”

  “很快,只要綁匪不把她帶出市區(qū),天黑之前應(yīng)該會有消息!

  就在今天下午他接到裴頎軒的電話,得知他的小情人遭人綁架,需要他的幫助,易任風(fēng)即刻下令手下去調(diào)查他的小情人——蘇子文。

  這兩個男人,從事不同性質(zhì)的商務(wù),雖然不常來往,卻擁有著同樣響亮的名氣。

  裴頎軒點頭,他對他的辦事能力極有把握。

  “需要我再提供什么資訊?”裴頎軒問道。

  “不必了,她的資料我已全部調(diào)查出來!

  “綁匪也許是我以前的情人!

  易任風(fēng)笑了笑,“裴先生真是不小心,居然連善后也會忘記!

  他扯了抹難看的笑容,這時易任風(fēng)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接起電話說了兩句,掛上電話后站起身來對著他說:“走吧,去救你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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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車載著裴頎軒按照電話里的報告來到一個偏僻的郊區(qū),易任風(fēng)將車停妥,兩人走進一間破舊的屋子里,只見三、五個流氓倒在地上,很明顯的,易任風(fēng)的手下已在他到來之前解決了所有問題。

  兩人正梭巡著四周的景象,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

  “義父。”

  裴頎軒回過頭,看到蘇子文掙脫身上的繩子向他跑過來。

  “沒事吧?”他抱起她,伸手撫過她后背查看有沒有傷口。

  “我沒事!笨吹接腥嗽谂赃,蘇子文紅著臉拉開他的手,“琴姐及時趕來,季鴻標(biāo)沒有對我怎么樣!

  裴頎軒抬頭看了一眼季紅琴,她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這是怎么回事?”他問季紅琴。

  “不關(guān)琴姐的事,是季鴻標(biāo)!辈淮_口,蘇子文連忙解釋。

  裴頎軒一下子就猜測到了事情始末。

  “我們回去!彼剡^頭對蘇子文說,不再理會季紅琴,逕自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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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綁架是季元康主使的!

  次日,易任風(fēng)來到裴家,他手里正拿著季元康的資料。他是這次的主使者,亦是季紅琴和季鴻標(biāo)的父親。

  “我想也是。既然不是季紅琴主使,以季鴻標(biāo)的年齡,應(yīng)該還不至于狂妄到這種程度,除非有人在后面做靠山!迸犴犥幚淅涞氐溃骸斑@幾年因為裴氏的關(guān)系,他的生意一直很不順,所以想以子文來嚇唬我!

  易任風(fēng)冷冷的說:“我不會放過他!

  裴頎軒看向他,“聽說你早就對季元康無好感。”

  “那是我的事。”

  “那么這次你會解決掉季元康?需不需要我加入?”

  “以能力而言,的確不需要,不過基于道義,你也許有必要加入,再怎么說,他也惹到了你的人!

  “那好!迸犴犥廃c頭。

  “你先在經(jīng)濟上搞垮他,然后我再出手。”

  看來易任風(fēng)非要對方死不可了。裴頎軒笑道:“我想再請你幫個忙,幫我找一個人,那個人叫蘇子心!

  易任風(fēng)心里一震,不解的看向他,“做什么?”

  “我的女人想找她。”

  “蘇子文?”職業(yè)性的敏感立即讓易任風(fēng)感到這名字有某種的不尋常,而裴頎軒在他開口詢問之前已先解決了他心里的疑問。

  “告訴那個女人,她妹妹很想見她!

  “你需要多快?”立即恢復(fù)一貫的冷靜,易任風(fēng)問道。

  “越快越好。”

  “好!彼芩斓卮饝(yīng),“那我先走了。”

  裴頎軒點頭,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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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任風(fēng)將車停在公寓前,搭著電梯到達十七樓的公寓。

  落地窗前的那一片淡色窗簾,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飄動,而廚房里傳來咖哩的味道,他走了進去,看到蘇子心正在調(diào)弄配料。

  聽到腳步聲,她轉(zhuǎn)過臉來,絲毫不驚訝看到他正佇立于自己面前。

  和從前一樣,在每一次被她觸怒后,易任風(fēng)皆會有一段時間不到公寓來,然后幾乎又是整整過了一個月,他又會出現(xiàn)。

  身懷六甲,他不允許她動電腦,無聊之際,她開始學(xué)做一些簡單的菜,今天的這盤咖哩雞,正是她對著烹飪書弄了一整個下午的成果。

  “你來了!笨戳怂谎,蘇子心小心翼翼地伸手將裝著食物的盤子拿到餐廳去,接著又折回來拿了兩個碗及兩雙筷子!耙嚦砸幌聠?”

  易任風(fēng)點頭,隨著她走出去,在蘇子心準(zhǔn)備再進廚房拿飲料之際,他伸手一把摟過她。

  “又瘦了!贝笫滞蠐崦橆a,易任風(fēng)開門問:“舒平給你送過來的補品沒有吃嗎?”

  “小家伙太好動了,成天踢得我寢食難安!彼哪樕辖z毫沒有為人母的喜悅。

  再這樣下去,他擔(dān)心她會患產(chǎn)前憂郁癥!斑@幾天在做什么?”

  “給一個雜志社寫短篇小說。”

  “我說過不準(zhǔn)碰電腦!彼粣,皺起眉看她。

  “我用手寫!

  半晌,易任風(fēng)才又開口說:“有一個叫蘇子文的女孩子,她想見你!

  她一愣,抬頭看著他。

  “自稱是你妹妹!

  這一刻的錯愕是可想而知的。盤踞內(nèi)心十幾年的夢,突然間在身邊出現(xiàn)了主角,無法控制的眼淚立即從蘇子心的眼眶溢出。

  易任風(fēng)輕吻掉她的眼淚,他用粗糙的手指磨蹭她的臉頰,指間的溫柔無限憐惜,“告訴我該如何處置你?”

  蘇子心幽幽地抬頭看他,“放我走!

  “你到現(xiàn)在還想著要走?”他的溫柔突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氣。

  蘇子心點頭,“我一直都這么希望。”

  “別再提。”他突然放開她走向餐桌。

  她慢慢地走到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一言不發(fā)地拿起筷子。

  “我明天會帶你去見蘇子文!背粤藥卓诳Яu,易任風(fēng)對著她說,但在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時,心里的不快陡然而升,倏地扔下筷子,一聲不響地甩門而出。

  而蘇子心仍坐在原位,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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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接近晚飯時間,易任風(fēng)解決完公司里的事,便開車到蘇子心的公寓接她,兩人到餐廳吃晚餐后便去裴家。

  一路上蘇子心一直盯著車窗外面已亮起的各色霓虹燈,不看他一眼;易任風(fēng)亦沉默地開車,抵達裴家別墅之后,由管家領(lǐng)著他們進入客廳。

  易任風(fēng)轉(zhuǎn)過臉看著蘇子心,“很緊張?”

  雖然她還是不發(fā)一語,表面上看來很冷靜,然而從她相交的手指,他已可猜出她內(nèi)心的不安。

  “還可以!碧K子心回答。

  接著腳步聲傳來,蘇子心轉(zhuǎn)過臉看向裴頎軒身后的女子,而那一名女子也正抬起頭,彼此打了個照面。

  “子文!碧K子心歡喜地叫道。那名女子有一頭整齊的長發(fā),眼里有著單純和憂郁的神色,憑這一點,她已可確定這即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兩姐妹的眼神出奇地相似!易任風(fēng)和裴頎軒相互看了一眼,便走出客廳,將空間留給兩姐妹。

  “裴先生待你可好?”蘇子心先問。她已得知妹妹和裴頎軒的關(guān)系,他們先是以養(yǎng)父女相稱,后來兩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很好!碧K子文微笑著點頭,“姐,你呢?”

  “我也很好!彼鸬。

  蘇子文又問:“母親怎么樣?”

  “死了!

  “死了?什么時候的事?”蘇子文吃了一驚。

  “離開你和爸爸的兩年之后,她就死了!

  蘇子心的目光飄出玻璃窗外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想起昨日的不愉快,隨即搖搖頭將那些畫面于腦海中甩去,而這短暫的失神卻讓蘇子文看在眼中。

  “他是姐夫?”看著窗外的身影,蘇子文問。

  “是別人的姐夫!碧K子心低下頭,無奈地笑言。

  “他結(jié)婚了?”

  她沒有回答,僅是看向蘇子文語重心長的說:“子文,你要好好珍惜他,緣分得來不易!

  “我知道!碧K子文點頭,把視線落在屋外的裴頎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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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速度的確夠快。”伸手拿過管家呈上來的紅酒,裴頎軒看著易任風(fēng),笑得有些曖昧。

  易任風(fēng)沒有回答,亦伸手拿過酒杯。

  “子文說,想讓她姐姐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不知現(xiàn)在她方不方便?”大概也猜測出了易任風(fēng)與蘇子心的關(guān)系,裴頎軒故意這樣說。

  “的確不太方便!币兹物L(fēng)淡淡地回視了他一眼,逕自啜飲著紅酒。

  “是她不方便,還是你不方便?”他干脆將話挑明問。與蘇子文有關(guān)的事,就是他的事。

  “裴先生不覺得問過界了嗎?”

  “我只是在關(guān)心我的未來大姨子,這也算問過界?”

  易任風(fēng)瞥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女人,住在你這里做什么?”

  “原來如此,不過有句話我想先提醒你!

  裴頎軒的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易任風(fēng)看著他,不語。

  “我不希望你傷害她!

  “愛屋及烏?”

  “子文會擔(dān)心她的事,而她也算與我有些關(guān)系了!笔聦嵣,這是昨晚蘇子文要求他說的話。

  易任風(fēng)沒有理會他,轉(zhuǎn)移話題地說:“昨天晚上我的人來電說季元康的公司現(xiàn)在在澳大利亞出現(xiàn)了問題,我們要收拾他簡直易如反掌,即使他不出問題,合我們二人之力,收拾他也很簡單!

  “你很有問題!迸犴犥幾叩剿媲翱粗。認(rèn)識易任風(fēng)十?dāng)?shù)年,他從未見他如此在意過一個人的死活,“季元康什么時候惹到你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guān)心我了?”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裴頎軒聳聳肩,莞爾一笑,“有件事想告訴你一聲!

  “是什么?”

  “有關(guān)你女人的過去!

  易任風(fēng)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裴頎軒沒有理會他不善的臉色,逕自道:“你知道你的女人為何和子文分開嗎?”

  “你想說什么?”

  “她的家庭被人拆散,一家人弄成現(xiàn)在這樣子,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易任風(fēng)突然間像是被人摑了五巴掌,愣了一下。

  “我想說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吧?”裴頎軒相信易任風(fēng)已清楚了自己此話的用意。

  易任風(fēng)沒有回答他,站著想了半響,突然走進屋里,朝蘇子心的方向喊道:“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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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架子文的那個人得罪過你?”坐在車上,蘇子心問他。

  “問這些做什么?”將視線定在前方,易任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子文說你極力在幫她解決那個人!碧K子心不懂易任風(fēng)怎會如此積極處理這件不關(guān)他的事。

  “那又如何?”

  “這不像你平日的作風(fēng)!彼宄騺碛谐鸨貓,但亦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

  “你認(rèn)為自己很了解我?”

  蘇子心無言,許久她又看向他,“與家明有關(guān)?”

  “你那么多廢話做什么?”他突然間又不高興,握著方向盤的手抓得死緊,甚至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蘇子心見狀,已大概猜到了某些事,于是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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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心……阿心……”

  睡夢里,熟悉的聲音再次飄入蘇子心的耳里。

  蘇子心搖搖頭,企圖把那聲音甩掉,而它卻不斷地在她耳邊繚繞,她最后只能放棄睡眠緩緩地睜開眼,轉(zhuǎn)過頭看著身旁的另一張睡顏。

  今夜易任風(fēng)也在。

  夢中母親猙獰的臉孔時時提醒著自己與易任風(fēng)不會有將來,就像母親過去的那一段歷史,終有一天,易任風(fēng)再也不會睡在她身邊,兩人會形如陌路。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沾濕枕頭,直到易任風(fēng)被驚醒。

  “你有那么多的心事,可是從不告訴我!币兹物L(fēng)扳過她的身體,兩人面對面躺著默默對視,“為什么你的過去必須由別人來轉(zhuǎn)述?”

  蘇子心看著他,眼淚泛濫。這幾天她太?奁,幾年來,她將自己偽裝得冷漠而堅強,過去的不快經(jīng)歷迫使她成長,在這樣的過程中逐漸學(xué)會了冷漠和不再愛人,曾經(jīng)她可泰然自若地將瀟灑扮演得淋漓盡致,直到遇上他,這一個生命中注定是劫難的男子輕而易舉撕去她不羈的面具,在他的面前,她已逐漸變得赤裸。

  “我要知道你的過去。”

  蘇子心揚起臉看他,“你不問我是否愿意讓你知道?”

  “何必呢?一再激怒我對誰也沒有好處,而且你是我的女人,憑這一點,我就有權(quán)利知道。”

  蘇子心轉(zhuǎn)過身背對他,“我擔(dān)心子文!

  “需要嗎?她已經(jīng)有了裴頎軒!

  她搖頭道:“你不會明白!

  “那是因為你什么也不告訴我。”易任風(fēng)霍地扳過她身體,將蘇子心置于自己的身下。

  他想知道她的過去,但他不想派人去調(diào)查,她已是他的女人,他要她親口將她的過往告訴自己。

  “不要逼我!碧K子心無力地閉上眼睛。

  她的屈服讓易任風(fēng)軟下心來,他無奈地低下頭去吻她。

  他們在黑暗中擁抱彼此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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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蘇子文的堅持下,易任風(fēng)答應(yīng)她可經(jīng)常和蘇子心一起出去。

  “義父很不喜歡小動物,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從路邊撿回一條狗,他二話不說就叫人把它扔出去,當(dāng)時他的臉色很可怕,害得我再也不敢隨便帶動物回家!

  坐在餐廳里,蘇子文正對著蘇子心講平日在裴家的一些事情,而蘇子心僅是安靜地聽著。

  “姐姐,你還好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幾年你是怎么過的?”

  “我的經(jīng)歷都挺無聊的。大概在兩、三年前,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就沒有再念書!碧K子心輕描淡寫過去那一段不堪的記憶。

  “那后來又是怎么遇上易任風(fēng)的?”

  “我有一個好朋友是做記者的。那一天她有事,叫我替她去采訪易任風(fēng)!

  “你們就是這樣在一起的?”

  蘇子心搖頭道:“后來他在一個事件中幫過我,之后我們就在一起了。”

  蘇子文嘆了口氣,她曾經(jīng)聽裴頎軒說過那一場“事件”,她明白蘇子心當(dāng)時的心情,只是怕她傷心,所以不想再說下去。

  “姐,如果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可以過來找我,我想義父他不會介意的。”

  “我跟他在一起很好!

  “因為你愛他?”蘇子文問。

  蘇子心不知該如何回答。半年前在被柯黎欣當(dāng)作打趣的問話中,她可以很平靜地反駁否認(rèn),但現(xiàn)在她卻無法這樣回答了。

  也許是當(dāng)局者迷,柯黎欣和蘇子文皆看得出她對他的眷戀,唯獨她自己只敢承認(rèn)他已控制她的心,卻不敢承認(rèn)她愛上易任風(fēng),她害怕終有一日她會陷得更深。

  “姐,你在害怕對吧?”蘇子文終于說出了放在心里許久的問題。

  蘇子心不由得一愣,“我害怕?”

  “是,你在害怕。你害怕成為第三者拆散別人的家庭,因為我們也曾被別人拆散過家庭!

  蘇子文所言道出蘇子心心里一直以來的心結(jié)。

  蘇子文拉著蘇子心的手,“姐,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都那么久了。”

  蘇子心搖頭,“子文,我見過他的兒子,你不知道他的眼神同當(dāng)年的你我有多么相似。”每一次想到易家明的眼神,總提醒著她不能這么自私。

  蘇子文沉默,蘇子心則是燃起一根煙,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再講下去。

  兩人一直坐到下午兩點多,蘇子心叫來侍者結(jié)帳,兩姐妹挽著手正準(zhǔn)備走出餐廳,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

  “慢著——”

  她們回過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一個巴掌已重重地落到蘇子心的臉上。

  “姐——”蘇子文扶起蘇子心,氣憤地看向出手的女人。

  蘇子心吃痛地?fù)v著臉頰看向面前的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一日在倪云店里見到的何淑瑩。

  何淑瑩身邊跟著兩個看起來年紀(jì)差不多的女子,燙著高貴的卷發(fā),衣著講究,卻以同樣蔑視而又憎恨的目光打量著她。

  蘇子心拉起蘇子文就要往外走,何淑瑩卻不順?biāo),使力拉住她的手臂?br />
  “你們干什么?”蘇子文終于氣不過,指著何淑瑩質(zhì)問:“你怎么可以亂打人?”

  “我怎么不可以?”她推開蘇子文走到蘇子心面前,“我怎么不可以打她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蘇子文拉開何淑瑩的手,以防衛(wèi)者的姿態(tài)盯著她道:“我警告你,別再碰我姐姐!”

  “你怎么不問問你姐姐做了什么好事?”何淑瑩不屑地推開蘇子文,對著蘇子心罵道:“你什么人不好做,偏要去做狐貍精勾引我丈夫?你以為我何淑瑩好欺負(fù)?你錯了,別以為攀上枝頭就可以麻雀變鳳凰,我今天就讓你在這個餐廳里丟臉!”

  何淑瑩示意另外兩個女子抓住蘇子文,自己則狠狠地舉起手,一巴掌又要朝蘇子心的臉?biāo)ο氯ァ?br />
  “住手!”易任風(fēng)突然出現(xiàn)在餐廳里,他抓住何淑瑩的手,稍一用力,便將何淑瑩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我以為我已經(jīng)對你說得夠清楚。”他怒著一張臉看她,之后轉(zhuǎn)頭對蘇子心問:“她用哪一只手打你?”

  蘇子心沒有回答,低下頭看著地板。

  “右手!碧K子文見狀,便代替蘇子心回答。

  “我會讓你知道后果!币兹物L(fēng)回過臉看了一眼仍坐在地上的何淑瑩,之后吩咐跟在身邊的手下,“舒平,先送蘇小姐回去!

  舒平當(dāng)然知道易任風(fēng)所指的是哪個蘇小姐,便走到蘇子文面前說:“蘇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為了不添麻煩,蘇子文乖巧地點頭,隨他離開餐廳。

  “我們走。”不理會身邊無數(shù)道好奇的目光,易任風(fēng)拉著蘇子心離開,走出餐廳時,已有另一位司機開著車在門外等候。

  他帶著她走進去,坐到后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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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痛嗎?”汽車啟動時,易任風(fēng)低下頭問她。

  蘇子心無聲搖頭。

  “我看看!彼焓州p輕抬高她的臉,上面紅色的印記依然清晰可見,一把怒火立即在他心里燃燒開來。

  蘇子心看出他的怒意,“你準(zhǔn)備砍下她的手?”

  “是!彼胍矝]想立即回答。

  “算了,我又沒什么事!

  “何必把善心用在不要臉的女人身上,我并不覺得你這樣做很英勇!彼粷M地挑眉。

  “為外面的女人傷害自己的妻子,我也不覺得有必要這樣!

  他對著她說:“我已同她離婚。”

  蘇子心詫異地看向他,“什么時候的事?”

  “兩天前!

  他們竟然離婚了?“我沒聽說過!

  “那是你沒注意,報紙上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蘇子心別過臉。他終究還是選擇了這一步,她感到萬分無奈。

  “家明會恨你一輩子!

  “你又準(zhǔn)備替你弟弟說話?”他諷刺的道。

  “他也是你兒子!

  “夠了,別在我面前提他!币兹物L(fēng)突然又動怒。

  這時車子已停在公寓門口,他拉著她下車。

  蘇子心沒有再說話,她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自己在易任風(fēng)面前提到易家明,他都會動怒。

  他們搭著電梯上樓,沿途一直沉默;她知道他在生氣,于是識相地不再說話。

  直到回到家,易任風(fēng)吩咐她坐到沙發(fā)上,自己則到冰箱里取冰塊,用手帕包著冰塊細(xì)心地為她冷敷紅腫的半邊臉頰,這樣的動作讓她感動。

  “你經(jīng)常需要替你的女人做這件事嗎?”

  “不,我只為你做!彼帽笾哪,神態(tài)很認(rèn)真。

  “那么即使多被打兩下也沒關(guān)系!彼吐暤溃瑓s讓易任風(fēng)聽得一清二楚。

  “怎么還會有人敢打你?膽敢動我的女人,我一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也只是害怕失去你而已!

  “也?”她的話讓易任風(fēng)聽出語病,“這么說你也是?”

  蘇子心低下頭不出聲。

  這是事實,她已開始接受,只是仍不愿承認(rèn)。

  不喜歡她的逃避,易任風(fēng)霸氣地抬高她的臉逼問:“回答我!

  “不曾擁有,何來失去?”

  “何謂不曾擁有?這幾個月我都在你身邊不是嗎?”雖然停留的時間很短,但她一直盤踞在他心里。

  “我從未渴望過愛情,即使有,我希望的也只是一份簡單的愛,還有一個簡單的男人來讓我愛。”

  “不,簡單的男人配不上你。以你的個性,簡單的男人永遠也不會懂得你的心,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易任風(fēng)才能與你相配!

  蘇子心再次因他狂妄的話而失笑。“你永遠以己為傲!

  “你愛的不也是我這一點?別再否認(rèn),我已成功地讓你愛上我了!笨粗K子心臉上的表情,易任風(fēng)勾起她的下巴,又是一陣熱吻。

  他看人看事向來準(zhǔn)確,一段感情走到這里,他豈會看不出她的心?很早之前他即已說過要讓她身心臣服自己,如今他做到了,而他所得到的這一切,豈止是她的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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