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怨情閣,就看到在院子的一處花圃有一抹嬌小的身影。
「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嗎?」東方休閻來到駱冷冷的身后,看她那么專注的神情,這邊碰碰、那邊摸摸。在東方府里,斷親樓和怨情閣所種的花草,與其他院落大不相同,全都是「有用」的花花草草,但是,這駱冷冷知道嗎?
駱冷冷沒有回頭,也不曾因他突然出聲而受到驚嚇。
「喜歡,我沒想到玲瓏香也能在平地上種植!柜樌淅鋼嶂恢暧衅甙昊ò辏ㄐ某始t色,花瓣由深紅漸淺至花緣呈白色的花朵,在花圃的這一角,僅有五株。
「你知道它叫玲瓏香?!」東方休閻驚訝的看著她的背影。
玲瓏香是一種藥花,整株花每個部位都能解不同的毒,尤其根部更能解有天下第一劇毒之稱的「一日斷魂」,可說是解毒圣品。
但是玲瓏香得來不易,放眼江湖,見過它的人屈指可數,因為玲瓏香是生長在天山絕嶺斷壁之處,終年以冰雪為上,在平地上根本不可能看見。
以一個瘋女而言,她不只知道這花名為玲瓏香,還知道這玲瓏香不可能在平地上種植,這讓東方休閻對她的興趣更為濃厚。
「它不是嗎?」駱冷冷漫不經心的應道;心思停留在為何玲瓏香能成功的在這地方生長。
「它是!箹|方休閻蹲在她旁邊,「好奇嗎?」沒有多余的說明,是因為他確定她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嗯。!柜樌淅渑鲇|泥土,異常的冰冷讓她微微一顫,這土是冰的!
「看來你自己發現了因由。」東方休閻微微一笑,看著她專注尋求答案的神情側臉,對於她始終沒有看他一眼覺得莞爾。
「這地……為什么如此冰寒?」駱冷冷微蹙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這下面是一處冰窖!箹|方休閻沒有隱瞞。
「啊,原來如此,雖然比不上天山的地質,但其寒冷的程度,已經足夠讓玲瓏香順利成長,不過……」駱冷冷終於抬起頭來直視著他。
「不過如何?」
「不過其藥性終究比不上天山自然生成的玲瓏香,這是缺憾。」駱冷冷眼底有深深的遺憾。
「是嗎?」東方休閻不置可否,因為他還沒有機會試驗。
「嗯,玲瓏香屬寒性,環境愈寒,其藥性愈強,這里雖然地寒,不過空氣溫暖,所以愈末端,其藥性會愈弱,以這里的玲瓏香來說,它的花朵可能完全無法解毒!
「那它的根部能解一日斷魂嗎?」當初之所以千方百計移植玲瓏香,就是因為他爹便是喪命在一日斷魂的劇毒上,因此從那時起,他更努力鉆研各種解毒圣品,以補自身的不足,有備無患,
「只要在中毒后一刻鐘之內服用,應該還是可以,超過了時間,毒性侵入五臟六腑,可能就解不了了!怪皇侵卸菊叱巧磉厔偤糜辛岘囅,否則這幾株玲瓏香可以說根本沒用,可惜!
「為什么你懂這些?。你到底是誰?」他好奇的問。
「我只不過湊巧懂一點,這并不會讓我變成另外一個人,我依然是駱冷冷!
「懂這些不可能只是湊巧!箹|方休閻對她的說辭難以茍同。
駱冷冷只是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拂拂裙子,笑容變深。
「如果東方公子不追問的話,冷冷或許可以給你一個改良玲瓏香的方法。」
「真的?」東方休閻右眉微挑。
「當然!柜樌淅潼c頭。
「好!」他一口允諾,反正他向來不喜強人所難,若是駱冷冷知道他的為人,就會知道她提出交換條件的行為是多余的。
「玲瓏香嗜寒,若東方公子直接將它種植在冰窖內,或許會有改善!柜樌淅涞。
「種在冰窖內?可冰窖終年不見天日……」
「玲瓏香不需陽光,在天山上,除了普通的玲瓏香之外,還有一種玲瓏香生長在終年不見陽光的冰洞里,由於那種玲瓏香終年不見陽光,所以整株玲瓏香通體雪白,故稱之為『雪玲瓏』,連其花朵都能解一日斷魂!
「我竟然從未聽過雪玲瓏。」東方休閻感嘆。
「天下之大,萬物之豐,哪是我們一介凡夫俗子可窺全。」她微微一笑,不是安慰,只是實話實說。
「說的是!箹|方休閻淡笑,「如果我把玲瓏香移植到冰窖,它會有雪玲瓏的功效嗎?」
「當然不可能,縱使是冰窖,寒冷的程度依然比下上天山自然的冰洞,不過假以時日,當它完全退了色之后,也許能創造出另一種玲瓏香,我猜想,其藥性可能會介於玲瓏香與雪玲瓏之間吧!」
「你的確不同凡響!箹|方休閻若有所思的審視著她。
「對了,東方公子前來,是否有事?」她轉移話題。
「呵,你不提我倒忘了,想出府嗎?」
「上街?」駱冷冷一窒,以她原本的模樣出東方府?如果被那個人發現的話,那她這一年多來不惜裝瘋賣傻全身污垢所費的心思不就全白費了!
「待在東方府里已經快一個月了,難道你不悶,不想出去走走嗎?」東方休閻很意外看到她的為難,原本還以為她會很高興。
「東方府奇花異草繁多,景致優美引人人勝,讓人如至仙境,不曾有厭煩的感覺,待得再久都無妨,」她不能出去,那個人的眼線甚多,隨意露臉的話,一定會被那個人找到的。
「那真可惜,我本想帶你到一個好地方,那里種植了更多奇花異草呢!」既得知她喜愛這些奇花異草,他便開始誘惑她。
駱冷冷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那里甚至有百年難得一見的『鬼心蓮』喔!」
「鬼心蓮?!」真的是鬼心蓮嗎?駱冷冷因過於震驚,雙手緊抓住東方休閻的手臂,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仰著頭,執意從他眼中尋找真相。
「沒錯,而且不只單株,而是一大片。」
太令人訝異了!鬼心蓮是一種罕見的蓮花,此蓮有蓮花的外貌,卻非生長於池中,反而是生長在干旱的沙地,整株蓮花約男人的巴掌大,色呈粉紅,花心與葉為黑,故稱之為「鬼心蓮」。
鬼心蓮每十年開一次花,每次花期長達一年,鬼心蓮之黑色花心含有劇毒,誤食者并無任何徵兆,在七天之后,暴斃而亡;而其粉紅花瓣即是解藥,黑葉則可測試是否中毒,中毒者,其血液滴在黑葉上,黑葉會漸呈粉紅,愈接近七日之限,其色澤愈明顯,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植物。
長這么大,她只見過書上所繪之鬼心蓮,還未曾親眼目睹過,現在他卻對她說,在某個地方有一大片的鬼心蓮!而他,準備帶她去。
去嗎?
當然去!
不只因為想一睹罕見的鬼心蓮,而是上天憐她,她背負的任務是不是終於可以卸下了?
「好,我去,不過可否請東方公子稍等一會兒?」非去不可,又不想讓那個人知道她躲在這里,所以她想到一個辦法。
「可以,我就在這兒等,可以嗎?」
「嗯!柜樌淅滹w奔回到寢室,拿出東方休閻差人替她從她的住處帶來的包袱,打開來拿出一張精致的人皮面具。
是的,她要易容。
雖然她的易容術并不是頂好,雖然那個人若是看到她還是會一眼就看破她蹩腳的易容術,但是她應該還瞞得了那個人的眼線吧!
半個時辰之后,駱冷冷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長相非常普通的少年,普通到看了一百次都記不得真確的容貌,若和俊美無儔的東方休閻走在一塊兒,那就算是天天見,直到老死也記不得她的外貌。
滿意的走出寢室,迎上東方休閻訝異的眼光。
「沒想到你還會易容術!」雖然他一眼就看破,但是卻也讓他不由得深思,這個駱冷冷到底是何許人物?
「難登大雅之堂!顾苡凶灾鞯。
「是很蹩腳,不過瞞得過普通人了!箹|方休閻也老實的說,「你在躲人?」
望著他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點頭。
「看來駱姑娘真有難言之隱,不過放心,說好了我不過問。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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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步當車,經過市集,轉向西山的小道,繞了一圈遠路之后,來到屬於東方家產業的一片山林。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山林的植樹,是刻意用奇門遁甲所布的陣式。
「這是奇門遁甲!」駱冷冷訝異的看向東方休閻。
「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東方休閻微笑的望著她,「你當真是個奇女子,連奇門遁甲也懂!
「略通一二罷了!顾坏囊恍,「布置了這個陣式,是要保護那片鬼心蓮嗎?l
「沒錯,此處雖屬東方府之產業,但畢竟仍開放給樵農獵戶謀生之所,如此稀有珍貴的鬼心蓮不好好的保護,說不過去,對吧!」
「嗯!柜樌淅潼c頭,與其說要保護稀有珍貴的鬼心蓮不被破壞,不如說是為了保住愚夫們的賤命,因為一般凡夫不識得鬼心蓮,不知其可怕,若是誤入此地,中了毒又不知解毒,豈不枉送人命?
「知道該如何過陣嗎?」東方休閻存心試試她。
該讓他失望嗎?駱冷冷猶豫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鋒芒外露了?
這個陣式其實非常簡單,簡單到只要略懂奇門遁甲之術便能輕易的通過,但是布陣之人似乎非常懂得人類復雜的心理,在幾個無關緊要的地方故布幾個無傷大雅的疑陣,就能輕易讓想闖關的人猶豫不決,認為一定有什么深奧的機關,而因此誤了過陣的時機。復雜的人心通常會將問題復雜化。
「如何?」東方休閻興味盎然的追問。
駱冷冷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淡笑,便率先進入陣式之中,算是給了他回答。
「左三、進七、右四、進六、到生門勿進,進十,出死門!闺S著她口中的低喃,她的腳步也跟著前進,一出死門,一處天然形成的沙地,突兀的坐落於隱密的山林間,而一大片的鬼心蓮就這么映入眼廉。
好美!駱冷冷驚嘆。
「沒想到我能親眼目睹傳說中的鬼心蓮,而且還是一大片!」
東方休閻跟著她身后出陣,對她的感受心有戚戚焉,當他第一眼看見整片盛開的鬼心蓮剎那,心中也受到非常大的震撼,那種美景,令他百看不厭。
她是第一個他與之分享此美景的人,就連至交如西門、南宮和北堂,也尚未有幸一睹此景。
「是誰將鬼心蓮植在此處?」會是他嗎?如果是,那她心中的疑問是不是就能得到解答?。
「是我!
「我可以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這些鬼心蓮的嗎?」
她迫切的語氣讓東方休閻挑了挑眉。
「這對你很重要?!
「還不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當初是一名白胡老者拿種子給我的,他并未留下姓名,所以我并不知那位前輩是誰。」東方休閻據實以告。
想當初他甚至不知鬼心蓮是什么東西,只是覺得既稱之為蓮,卻須種植在干旱的沙地頗為詭異,一時好奇,便種種看了,今年,是第一次開花。
而他也因探查才知鬼心蓮是這般神奇的植物。
「那名老者胡長過腹,右眼下有一黑痣,痣上的智慧毛長過下巴,他很愛笑,而且笑得很張狂,是也不是?」駱冷冷急切的問。
東方休閻眼神閃了閃,然后緩緩的點頭,就在他點下頭的一剎那,駱冷冷眼底進出欣喜的光芒,炫惑了他的眼。
她……好美!像是看透了那張平凡的人皮面具,她的美,讓他的心微微的一蕩。
「太好了!」她驚喜的撲到他身上,「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圈住她興奮過度的身子,東方休閻將她攬入懷中,她找他?
「你在找我?」東方休閻揚眉,看來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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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老前輩便是笑邪老人!
東方休閻對自己曾經有幸與江湖奇人結緣,頗為榮幸,只是他不知道,為何笑邪老人會選中他作為遺命的托付者?
「師父臨終前吩咐冷冷,要來尋找擁有鬼心蓮的人,并且……」駱冷冷一頓,考慮著是不是該把師父的話說完。
「并且什么?」看出她的遲疑,雙頰還飛上一抹嫣紅,東方休閻忍不住追問。
「并且要助他習得所有的武功與毒經!棺詈,她還是有所保留的說,所保留的部份,就留待需要時再看看當時的情形辦吧!
找他,是一個艱難的任務,因為師父并未交代姓名或任何有力的線索,只有十年前交付的鬼心蓮種子,并且要她來長安城,在市集裝瘋賣傻。
東方休閻挑眉,深沉的一笑。
「我與笑邪老人只有一面之緣,為何他會要你將所有武功傳給我?」這就是他不懂的地方,就如十年前,也是笑邪老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主動將魁心蓮的種子交給他,當初他甚至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遵從師父他老人家的遺愿,不過師父上知天文,不知地理,能通古今,或許他算出了什么吧!」
「是嗎?」東方休閻沉吟,深沉的望著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如何?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她問。
東方休閻搖搖頭,對著她淡淡的一笑。
「我并不打算接受。」他拒絕。
駱冷冷愣了一下,驚愕的瞪著他,紅唇微啟,久久無法成聲,好一會兒之后才回神,不敢置信的喊,「為什么?!」
江湖上人人都在找她,大部分的人甚至不擇手段,而他得來全不費工夫,卻反而拒絕?!
「那些武功毒經,你無法否認它們是個麻煩吧!想想你擁有它們之后發生了什
事,我并不需要它們,為什么要徒惹一身腥?」
「可是師父……」
「笑邪老人有你這徒兒就夠了,為什么還要你做這種事?」
「你應該發現我并沒有武功,不是嗎?」
「嗯!箯牡弥褪切π袄先说耐降埽悄莻江湖人人欲得的活秘笈、活毒經時,他就很訝異,為什么她一點也不像什么武功高強的人,甚至是一點內力也沒有。
「因為我的身體是不能練武的,也無法承受任何的內力,所以那些武功秘笈,我只是記住,在找到師父要找的人時,將武功心法與招式由口相傳,傳授給你,讓師父的心血得已傳承!箮煾竻拹号,但是在當時不得已的情況下,只有她能托付重任,所以師父將她的身體改造,為的是不想讓自己的武學被他厭惡的女人學去,她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除了不能練武,應該沒有其他的問題吧?」東方休閻不自覺地關心的問。
「嗯!顾年P心有如一道暖流,讓她微微的露出一個笑容。
「對了,江湖上人人以為笑邪老人的傳人定是男子,沒想到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真是令人意外。」東方休閻轉移話題,沒想到北堂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成真。
「其實我并不是師父真正的弟子,我還有一個師兄!
「那笑邪老人為何不將『你』傳予令師兄,反而要交給我這個陌生人?」這頗令人猜疑。
「師父有師父的考量!顾^頭,躲開他采究的雙眼,師門的事,她并不想多說!刚埓饝,讓我能早日卸下這個沉重的包袱,好嗎?」
盯著她良久,東方休閻心思已經繞了千轉。
「你腦袋里的東西有很多人想要,就這么帶著它四處走也不是辦法,怕會惹來太多的麻煩,我想就暫時住我這里也好!瓜氡厮远愣悴夭,就是要躲避某些人的追蹤吧!若他的猜測無誤,應該就是她的師兄,笑邪老人的嫡傳弟子吧!
唉!他的日子已經夠熱鬧了,這往后的日子怕更加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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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涼風颯颯,蟬鳴輕合。
有多久的時間無暇欣賞這怡然美麗的山景風光了?
特意支開礙手礙腳的觀擎,東方休閻閉著眼倚在大石上,手上一根釣竿,悠閑的在溪邊垂釣。
他在釣魚,釣非常特別的魚。
靜--人靜、風靜、水靜,鳥獸無聲,一片風雨欲來的寂靜。
嘴角漾起一抹頗具深意的淺笑,東方休閻緩緩的睜開眼。
突然,手上的釣竿被一道力量往下拉,樹梢的鳥兒同時也啞啞叫著成群飛起,風起云涌,他知道,「魚兒」上勾了。
暗施勁道震斷了釣線,水中上勾的魚兒匆忙竄開,逃命去也。
「算你運氣好,碰到我等的另一條魚也上勾了,就讓你多活些時日吧!」東方休閻低聲呢喃。
第一道勁風襲向他,他剛好彎下腰抓起斷了的釣線,湊巧躲過。
第二道勁風再次襲來,他恰巧側身拿起另一個釣勾準備重新上餌,好死不死的閃了過去。
第三道勁風又襲來,他正好站起身,甩了釣竿后重新坐下來,運氣好的又被他逃過一劫。
東方休閻含著微笑,依然悠閑的等著魚兒上勾,他知道,他不必等太久。
五道人影倏地出現在他四周,蒙著臉,一身的火紅勁裝顯得刺眼。
「諸位擅闖私人土地,嚇走了我的魚,又不敢以真面目見人,非盜即匪!箹|方休閻淡漠的看他們一眼,繼續釣魚。
有人按捺不住怒火,打算上前,卻被看來應是首領的人給阻止了。
「不要沖動,別忘了主人的吩咐。」那人沉聲道,繼而轉向東方休閻,「東方公子,我家主人有事相商,不知東方公子能否賞個臉,過府一趟。」
「東方不識爾等之主。」東方休閻懶懶的說,不為所動的繼續釣魚,這些人,虛情假意的,剛剛還偷襲他,現在卻要請他過府,擺明了就是陰謀。
「主人身份必須保密,請東方公子見諒,過府之后自當詳實以告!
「沒空!箹|風休閻拒絕。
「當然,自當等東方公子方便的時候,可否給吾等一個時間,好讓我們能稟告主人!鼓侨艘ба廊塘讼聛怼
「我最近太忙了,忙著釣魚,還要上街看戲,好多閨閣寂寞的千金小姐們也不許我冷落她們太久,各家賭場也少不了我這個散財公子,我忙著吃喝嫖賭,過一陣子又要到獵場狩獵,唉!做一個受人歡迎的人實在好忙,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空閑下來呢!」東方休閻狀似苦惱的說。
呵,他們大概吐血了吧!
「東方公子,我家主人以禮相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東方休閻斜睨了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抱歉,東方不喝敬酒,對罰酒也興趣缺缺,我現在只喝一種酒,叫做『擒云釀』。」東方休閻一個字一個字說。
這擒云釀是這陣子駱冷冷貢獻的美酒,聽說是以前她自己釀的,只剩小小的三壺。駱冷冷貢獻了兩壺給他,他可是非常省著喝呢!為了釣特別的魚,他當然得用特別的餌,而這擒云釀,就是他的釣餌。
那些人一聽到擒云釀,眼神立即轉為凌厲,那帶頭的人頭微微一點,他四個手下便縱身飛躍而起,一起攻向東方休閻。
東方休閻老神在在的兀自釣魚,就在那四人厲掌一伸,下一瞬間就會伺候在他身上時,他身邊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為他擋下了那四人的攻擊。
「原來有護衛!」四人險險的接下兩名黑衣人的掌力,震痛了心肺,也驚詫的往后飛掠至兩丈遠,靜觀敵情。
黑衣人一身黑衣勁裝,右手背上一個明顯的骷髏刺青讓四人心下一凜。
「你們是閻羅殿的人?!」為首之人訝喊。
「哎呀!被你猜中了耶!我說文判武判!你們兩個真是大名人,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了。」東方休閻笑謔著自己的兩名護衛。
文判和武判不語,靜靜的立在主子的身前。
「東方休閻,你和閻羅殿有什么關系?為何請得動閻羅殿的人?」那人驚問,而且他竟然稱他們文判和武判?!那是只在閻羅殿殿主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沒什么關系,是他們自己要來保護我的,我也覺得很煩啊!」東方休閻說坦很是無奈。
那人衡量著眼前的情勢,以方才交手的那一招判斷,他們并不是那兩人的敵手,相信東方休閻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才會如此悠閑。
看來今天的任務注定要失敗。
「撤!」那人下令,眨眼間消失在山林里。
「文判,跟上去,別輕舉妄動,跟著就好!箹|方休閻悠閑的說著。
「是,殿主!刮呐惺┱馆p功,往那幾人消失的方向離去。
「武判,那邊還有支釣竿,拿起來陪我釣魚吧!今天的午膳就靠你了。」東方休閻又靠向大石,再次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