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小薇揉著發(fā)酸的眼睛,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三樓,打開客房的門后,將書包往地上一擺,整個人面朝下的撲倒在床上,毛毛拖鞋脫離她的腳丫,啪啪兩聲落到地上。
「惡魔……」她閉眼低喃。
齊季今是惡魔!強(qiáng)逼她連續(xù)念了三個小時的國文,還出了一堆測驗(yàn)題考她,答錯了更罰她寫題目與答案十遍。
要不是準(zhǔn)備睡覺的齊媽媽來敲他的房門,要她早點(diǎn)休息,他只怕還不肯放她走。
想到還要將明后兩天的時間用在念書上,她忍不住痛苦呻吟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
不行,還不能睡,她還沒刷牙洗臉呢。
強(qiáng)忍著睡意從床上坐起,才一抬頭,又給嚇得跌坐回床上。
齊季川倚在敞開的門框上,兩手交迭在胸前,黑眸瞅著她瞧,表情深不可測。
經(jīng)過這一嚇,步小薇的瞌睡蟲一下子全被嚇跑了,不過卻僵坐在床上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反手關(guān)上房門,朝她走來。
沒想到被季今料中,季川哥真的來找她了。不過說是一回事,他真的現(xiàn)了身,她還沒開口就已經(jīng)先敗下陣。
她努力回想之前在齊季今房里他幫她做的心理建設(shè)。
「季、季川哥,」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嘴角卻緊張得不停抽動!脯F(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有事的話可不可以明天……」
「不可以!顾叩酱策,高人一等的俯視著她!笂吀窘袷窃趺椿厥?」
等了她一整晚,她終于離開季今的房間,而他的耐性也已到達(dá)極限。
步小薇在心里倒抽了口冷氣。他的反應(yīng)都被季今準(zhǔn)確的料中。她再次慶幸自己是他的朋友,而非敵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瓜妊b傻再說,想想料事如神的季今是跟她同一陣線,她沒什么好緊張的,照他說的去做就好。
齊季川沒繼續(xù)逼問,反而垂下眼瞼,沉思一陣后,改變策略,將兩手插進(jìn)牛仔褲的口袋里,看起來比較沒威脅性。
「妳何必將季今給拖進(jìn)來呢?妳自己知道妳愛的人是我,不是季今,為什么要這樣利用他?」他了解她是個單純的人,先從她的罪惡感下手。
果然,她瞪大了雙眼,十之八九證實(shí)了他猜想的沒錯,她果然是利用季今來讓他不悅。
冷靜、冷靜。想起季今的話,兩個人的命全掌握在她手上,要是她出了差錯,那就全完了。
她移開視線,避開他的注視。「沒錯,我承認(rèn)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完全忘記你,不過我對季今的感覺也不是假的,更不是利用。你們是兄弟,在他身上多多少少可以看見你的影子,不過他不像你那么自私,他說除了我不會再愛上別人,那時我被你傷透了心,想找個人依靠,所以就答應(yīng)跟他交往了。雖然有點(diǎn)匆促,但如果對他沒感覺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顾f得煞有其事,連自己都相信了。
「妳在自欺欺人!过R季川低沉的聲音里有壓抑過的惱怒。
步小薇抬頭瞪著他,「隨便你怎么說,反正我只要一直跟季今在一起,總有一天可以忘記你的。他不像你那么自私,妄想腳踏兩條船。」才說完,她就被突然沖過來的他給推倒在床上,她驚訝又害怕的睜大眼睛。
他的臉色鐵青,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十指緊扣住她的,牢牢的將她給困在床上。
「妳跟他接過吻了嗎?」他咬牙切齒的問。他忍耐了一整晚,可不是為了聽她的數(shù)落。
雖然害怕,但她還是壯起膽子!笧槭裁匆嬖V你?這樣不是很好嗎?我不纏你,你就有更多時間跟女朋友約會了不是嗎?為什么要那么生……」
她的話被他粗暴的打斷!笂吀舆^吻了嗎?回答我!」齊季川低咆著,額上青筋浮現(xiàn)。
現(xiàn)在他所做的一切,完全與他一向自恃的冷靜背道而馳,他只要一想到季今曾經(jīng)親吻過那自己曾熱烈親吻過的紅唇,他就會無法自抑的狂護(hù),強(qiáng)烈到想殺了自己的弟弟。
她從沒見過他如此盛怒的模樣,像隨時會傷害她似的,最終,畏懼還是勝過了膽量!笡]有,除了牽手以外我們什么都沒做!顾]上眼睛害怕的啜泣起來!改惴砰_我,我的手好痛……」
看見她的眼淚,他總算恢復(fù)了理性,雙手像燙到般飛快的放開她。
雙手一得到自由,步小薇立刻掩面痛哭,側(cè)著身子將自己蜷縮起來。
他心痛不已,對于自己的粗暴感到不解與懊悔,看到她白細(xì)的手腕上浮現(xiàn)兩道暗紅色的五指印,整顆心更是揪成了一團(tuán)。
這世界上他最不愿意傷害的人就是她,但諷刺的是,一再令她受傷害的也是他。
他懊喪的爬抓頭發(fā),想將她抱進(jìn)懷里誘哄,然而一看見她手腕上的印子,他的手就伸不出去。
該死!他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怎么還會做出十幾歲年輕人才會做的傻事呢?
驀地,房門被輕輕的敲了兩下,齊季今一臉遲疑的打開門。
「小薇?」看見蜷縮在床上哭泣的步小薇他一臉驚訝,而看到大哥站在床前,他更是錯愕的張大嘴巴!复蟾,這怎么回事?」
齊季川什么都沒說,咬咬牙后,越過他身旁離開房間。
「大哥?!」齊季今追到門邊又喊了聲,那道孤傲的身影卻頭也不回的走進(jìn)自己房里。
直到他背影消失,齊季今鏡片下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悄悄關(guān)上門上了鎖,然后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推推她的肩膀。
「大哥已經(jīng)走了,不用演了,起來吧!」他為自己料事如神感到很興奮。
步小薇放開手露出淚濕的臉,紅腫的眼睛里還不時冒出淚水,慘兮兮的瞅著他。
原本以為她在演戲的他見到她這模樣,當(dāng)下嚇得倒抽一口氣。
「妳真的在哭!發(fā)生什么事了?」他急切的問!赴パ,妳別再哭了,快點(diǎn)告訴我呀!」他一把掃下床頭柜上的面紙放在床上,抽出幾張塞進(jìn)她手里。
放下腳,她可憐兮兮的慢慢坐直身,將方才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聲音仍不時哽咽。
他拉過她的手瞧,白皙的手腕上果然多了幾道清晰的指痕。
「季川哥當(dāng)時的表情好可怕,他從沒那樣對我過,當(dāng)他把我壓制在床上時,我真的嚇壞了,他氣得好像隨時會打我一樣!拐f完她又啜泣了起來,還打了個冷顫。
「他真的以為我們倆接吻了?」他像沒聽見她的話般問道。
步小薇蹙起眉頭,傷心的說:「我只說我們只是牽過手,其它什么都沒做,他才放開我的。光是牽手他就那么生氣,要是我們真接了吻,那季川哥一定會殺了我們。」她用力擤了下鼻涕。「什么奪愛計(jì)劃,根本一點(diǎn)用也沒有,我看還是別演了,否則季川哥到最后一定會討厭我的。」
他從沒對她動粗過,今天卻這么傷害她,才剛開始就這樣,她還有什么勝算可言?
她還在幽幽垂淚,一旁的齊季今反而呵呵笑了起來。
「你不要那樣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顾此难凵襻莘鹪诳粗儜B(tài)。
他一點(diǎn)也不生氣,還興奮的兩眼發(fā)亮!复蟾绮豢赡軙憛拪叺,照這樣子繼續(xù)下去,我有信心我們的奪愛計(jì)劃一定會成功!
她真不明白他哪里來的自信,忿忿的舉起雙手,「你沒看到我的手嗎?」他根本不了解她的痛。
他笑握住她的雙手。「妳還不明白嗎?這就是我們計(jì)劃一定會成功的證據(jù)呀!」他抬高她印著指痕的手腕,神秘兮兮的說。
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但她卻完全無法理解他在說什么。
見她一臉茫然,他笑嘆口氣,「跟大哥相處了十八年,我還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有過那么強(qiáng)烈的獨(dú)占欲呢!
「獨(dú)占欲?!」她喃喃的重復(fù)一遍,瞅著手上的指痕,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嗎?」他可別唬她,她現(xiàn)在可承受不了另一次的打擊呀!
他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分析道:「妳想想,一向溫和的大哥突然會有那么激烈的舉動,是因?yàn)橹牢覀儌z在交往。我想傷害妳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大概也沒料想到自己會失去控制吧!」這也是他進(jìn)房時,大哥那滿臉懊喪的緣故。
步小薇圓亮紅腫的眼里充滿了崇拜!改阋院笠欢ǹ梢猿蔀槭澜缰男睦泶髱煹!共坏鲜氯缟襁精于分析,他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
「搭檔是個頭腦不靈光的女孩,我不這樣行嗎?」他像在抱怨,不過鼻子卻翹得老高。
「是、是!」她興奮的、期待的問:「那接下來怎么辦?」
齊季今蹙眉沉思了一下,然后小聲的跟她說接下來要做的事,還聰明的臆測了三種齊季川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并教導(dǎo)她對于各種模式她所該說的話、該做的反應(yīng),巨細(xì)靡遺的說了一遍。
等他退出房間去演戲時,步小薇已經(jīng)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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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后,陰郁的齊季川直接步入浴室打開蓮蓬頭,和著衣服任由冷水罩頭淋下。
冷水成功的驅(qū)除他體內(nèi)的躁熱,冷靜回來了,卻更加清楚的提醒了他對步小薇做了什么,她驚懼害怕的縮在床上掩面哭泣的樣子猶如幻燈片般在他眼前重復(fù)播映,怎樣也抹不去。
他咬牙緊閉雙眼,伸手關(guān)掉水龍頭,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拿起浴袍穿上扯下毛巾擦拭頭發(fā),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慢慢的,鏡子模糊了起來,他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又是步小薇蜷縮在床上哭泣的模樣。
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再睜開眼,鏡子里的人當(dāng)然還是自己。
他咒罵一聲甩下毛巾大步走出浴室,坐在床沿,從床邊的煙盒里拿出根煙點(diǎn)上。
事情真的嚴(yán)重了,他從沒在家里抽過煙,現(xiàn)在竟然會為了這種事破戒,他到底在做什么?
驀地,傳來有人敲他房門的聲響。
「大哥,你睡了嗎?」齊季今在門外試探的問。
齊季川走上前用力拉開門,冷睨著他,「什么事?」
齊季今嚇了一跳,瞥見大哥手上夾著根香煙,嗅到從房里傳仕來的煙味,這下錯愕可不是裝出來的了。他頭一次看見大哥抽煙,原來他會抽煙呀。
「什么事?」齊季川不耐煩的又問了次。
他搔搔頭,決定假裝沒看見大哥手里的煙。「我只是想問你,你知道小薇為什么哭嗎?我剛才問她,可是她就只是哭,什么也不說。」他盡責(zé)的裝出極為擔(dān)憂的神情。
她還在哭?齊季川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浮躁起來,垂下目光,他不經(jīng)意掃到大弟抓在左手上的枕頭及睡袋。
「你拿這些要干么?」他皺著眉指指他手上的枕頭與睡袋。
齊季今無奈的聳聳肩!感∞币恢痹诳,說一個人睡會害怕,我只好到客房去陪她。」他不耐煩的撇撇嘴角!概⒆舆真麻煩,我本來打算念到兩點(diǎn)才睡覺的,現(xiàn)在才十一點(diǎn),到她房里后肯定沒辦法念書了,白白浪費(fèi)我三個小時!
表面裝作不悅,實(shí)則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挨揍的準(zhǔn)備。要是大哥現(xiàn)在揮來一拳,他還是可以把后續(xù)的戲份給演完的,雖然免不了有些害怕。
可是等了等,他預(yù)想中的那一拳始終沒落下來。
費(fèi)勁的壓下想揍親弟弟的沖動后,齊季川抬手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咬牙問道:「你們兩個真的在交往嗎?」
齊季今點(diǎn)點(diǎn)頭!甘茄!」才說完,他的領(lǐng)口倏地被一只大手給揪了起來。
「那就不要嫌她麻煩。」齊季川的聲音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現(xiàn)在齊季今明白為什么步小薇會嚇得縮在床上了,像這樣面對壓抑著怒氣的大哥,他已經(jīng)快要尿褲子了。
「明白嗎?」齊季川冷冷的問。
他嚇得直點(diǎn)頭。「明白、明白!」然后他的兩腳才又重新接觸到地面。
「等我一下!
齊季今看著大哥走回房間捻熄香煙,脫掉浴袍露出一絲不掛的修長身體,身為男性的他也不禁臉紅心跳起來。
大哥的外表確實(shí)是個完美的男性模板,比模特兒還標(biāo)準(zhǔn)的身形,精瘦緊實(shí)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
大哥一直是個出色的男人,小時候他就?匆娫S多女生在他們的舊公寓下徘徊等待。但他知道那只是她們的一相情愿,大哥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動心過,唯一對異性露出溫暖笑容的,只有當(dāng)時年紀(jì)尚小的步小薇。
看見大哥的笑容,他也跟著喜歡步小薇,就算她小時候又肥又丑的令人不敢恭維。
他做著自認(rèn)為會讓大哥高興的事,因?yàn)樗涝诖蟾玳_朗的外表下有顆孤傲的心,而那份孤傲在面對現(xiàn)實(shí)的困境時又犧牲了多少、被別人踩在腳下多少次過。
他一直都知道,所以這件他自認(rèn)為對大哥好的事他一定得辦妥,他也只有這點(diǎn)能力了……
「東西給我!
「呀?」齊季今猛地抬頭,一時無法反應(yīng)過來。
已經(jīng)換好便裝的齊季川對他伸出手!刚眍^你拿回去,把睡袋給我,我去陪她,你回去念書!
「喔。」齊季今干脆的將睡袋交到他手上!感∞币幌蜃钚湃未蟾缌,有大哥陪她,那我就放心了。晚安!顾⑿Φ膿]揮手,頭也不回的跑下樓去。
齊季川見狀搖搖頭。他競?cè)绱溯p易的就讓別的男人進(jìn)入女友的房間與之共度一夜,還那么放心的微笑著,有個這么天真的弟弟,他真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擔(dān)心。
拎著睡袋,他遲疑的走向客房,本想敲門,但舉起手后又放下,直接開門進(jìn)入。
「季今?」原本趴在床上的步小薇聽見聲響,有氣無力的喊著。
齊季川邊說邊將睡袋丟在地上,蹲下身子將睡袋拆開、鋪平!杆胤磕顣!
聽見他的聲音,她倏地從床上彈起,緊張畏懼的抓緊胸前的棉被,直縮到床角,彷佛他是什么可怕的毒蛇猛獸似的。
見她防備的樣子,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方才她叫季今的名字時不是還很輕柔嗎?
「妳放心,我不會再碰妳了。」他站起身!笂吺稚系酿鰝^幾天就會消了,剛才的事很抱歉!顾F(xiàn)在是季今的女朋友,他得好好記住才是,就算他極為不愿也必須謹(jǐn)記在心,不可再對她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
他那落寞的神情讓她實(shí)在于心不忍,很想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他,但一想到季今的千交代、萬交代,她硬是忍住自己的欲望。
「沒關(guān)系,我知道季川哥不是故意的,我剛只是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顾占窘竦膭”菊f!覆贿^,剛才的事希望季川哥別跟季今說,我怕他會誤會……」
「看來妳真的很在乎他!顾冻鲆唤z苦笑。
她搖搖頭!肝抑皇窃谧龈敬ǜ缫粯拥氖露选!拐f完她膽怯的瞥了他一眼。
齊季川的黑眸閃過一絲銳利!甘裁匆馑?」
她咬著下唇,幾秒后做了個深呼吸,有股豁出去了的氣魄!讣敬ǜ缒茉谙矚g我的同時跟不喜歡的女人交往,我也行,不過我比季川哥幸運(yùn),季今對我很好,還常常帶我回來溫習(xí)功課,季川哥的女朋友好像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聽季今說,你好像從沒帶她回家過!顾f愈小聲,玩火的感覺愈來愈強(qiáng)烈。
她說完后,齊季川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的走出房間。
步小薇見狀疑惑不解。季今分析他接下來不是生氣就是冷言冷語的拿年齡來作文章,沒說他會一句話都沒說便走出去呀!
正當(dāng)她呆坐在床上,猶豫著該不該偷偷跑去二樓跟季今商量這意外的發(fā)展時,齊季川又回來了,手里還多了個枕頭。
他回房去拿枕頭。剛才只跟季今拿了睡袋,自己忘了拿枕頭。
見他回來了,步小薇松了口氣,不過看他放好枕頭人就鉆進(jìn)睡袋里,又緊張了起來。
「你要睡了?」她不敢相信,她說了那么過份的話,他的反應(yīng)竟然是睡覺?!
「不然呢?」他閉上眼睛。
;冷靜下來后,齊季川就失去了與她斗嘴的興致了。他了解她的個性惡劣不到哪里去,會說那些話也是為了報(bào)復(fù)他,不可能真的玩弄季今的感情的,就算真有了那種念頭也不可能會持續(xù)太久。
沒反應(yīng)?她白了臉。
齊季今的假設(shè)是建立在季川哥如果真的在乎她,現(xiàn)在他不生氣、不冷言冷語,只是毫不在乎的躺下來睡覺,在乎她的基礎(chǔ)已經(jīng)不見了,換句話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這個結(jié)果令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原來他并沒有那么在乎她,那她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她掀開被子跳下床,穿上外套與襪子,背起書包拿起圍巾,轉(zhuǎn)身就往房門走去。
齊季川見狀迅速的從睡袋里爬出來,擋在她身前。
「妳做什么?」她又怎么了?
「我要回家。」步小薇雙唇緊抿,想繞過他卻被他握住肩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了,妳怎么回去呀?」他真快被她給搞瘋了。
「我可以走路回去,總之我不要住在這里!顾囍鴵荛_他的手。
他硬是不放!溉绻麏叢幌胛以谶@里,那我可以去找季今來!
一聽,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瞅著他!笧槭裁茨憔褪遣幻靼?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呀!」書包跟圍巾掉到地上,她用力抱住他。
他無法拉開她,對她的坦白感到高興又憂慮,終于,長嘆一聲后,他一手輕拍她的背,一手撫摸她的長發(fā),滿腔柔情溢于言表。
「我該拿妳怎么辦才好呢?」
「不要丟下我,求求你……」她破碎的聲音從他的胸膛里傳出來。
她什么都不管了,也不要什么奪愛計(jì)劃了,只要緊緊的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感覺他就在她身邊就好。
丟下她?齊季川露出苦笑,就算拿槍抵著他的腦袋,他也做不到呀。
只是,跟她在一起便意味著必須與潘凱婷分手,還得面對知道他墮落過去的步天擇。沒有一個父親會愿意將女兒交給一個擁有不堪過去的男人,尤其是愛女如命的步天擇。
成功率太低了,他從不冒險(xiǎn)做這種一個不好便會失去一切的事。
但糟糕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想那個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