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五月天,臺灣的氣溫已經(jīng)熱得讓人揮汗了。
寫真集的宣傳海報張貼在書店門口,周思綺一派輕松地坐在紐約蘇活區(qū)的街頭,怡然自得的表情讓人眼睛為之一亮,跟她之前過于賣弄風騷的超齡表現(xiàn)大異其趣,這個轉(zhuǎn)變深受年輕人的喜愛,寫真集大賣,緊急加印了好幾刷。
周思綺成功地轉(zhuǎn)變形象,通告多得上不完,經(jīng)紀公司更是笑得闔不攏嘴。
「阿靈,妳看,是周小姐。」
張璞興奮地指著電視上的周思綺,一男一女的主持人正在訪問她,問起她這次的轉(zhuǎn)變,她高興地提起在紐約拍外景的趣事,夸獎攝影師和化妝師等等。
「她真夠意思,免費幫我們打廣告,這下不愁沒生意了。」張璞拍手大叫。
「不是不愁沒生意,而是已經(jīng)有生意了。」剛進門的杜衣真高興地接口。
「真的?!那個偶像團體We真的要讓我們做了?!」
「真的,六月去帛琉,這次要拍青春男孩,高興吧?小靈!
「是We耶,大帥哥--同學一定會羨慕死的!沽朱`跳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圈,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整個人軟了下來,失望地說:「可是六月我要畢業(yè)考,還要做畢業(yè)展……我不能去。」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害妳不能畢業(yè)吧!箯堣迸呐乃募绨虬参。
「好可惜!孤眯杏幸环N魔力,現(xiàn)實的一切悄然退去,同伴相依的感覺更加強烈,杜衣真真的好想再和她一起去旅行,聽到期盼落空,喜悅沉了下來。
「畢業(yè)以后打算做什么?」張璞關(guān)心地問。
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還沒決定,我媽叫我回去我家的印染公司上班,可是我不是很想,還在考慮。」
「哇靠,妳家開印染公司?那妳干么在外面跟別人廝殺?回家接班算了!
「別這么說,小靈是想嘗試多一點不一樣的東西!苟乓抡嫖⑿Φ卣f。
「好感動喔,老師這么了解我的想法!
看到她欽佩的表情,杜衣真反而不好意思了,坦白地說:「上次聽向先生說的,他說妳媽媽很心疼妳,要他勸妳早一點搬回家。」
林靈愣了一下,原來那次媽媽就是跟向南靖說這事,難怪他們的表情那么奇怪。
她受不了地扶著額頭。媽媽也真是的,沒搞清楚對方是誰就亂拜托,她覺得好糗喔。
說不定那個不聽話的家伙不顧她的警告,把親過、抱過的事告訴媽媽了,所以媽媽才會誤會他們之間有什么。
等等,媽的反應(yīng)很正常,不像知道那件事。
還有,他既然接受媽媽的拜托,為什么連跟她提都沒提一下,反而跟老師聊這個,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妳發(fā)什么呆?」張璞納悶地推推她。
她回過神來,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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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名片來到向陽集團的總部大樓,林靈還真的有點給他嚇到了。
一樓大廳就是總機接待處,整棟大樓都是集團旗下的各行各業(yè),集團規(guī)模遠遠起過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向南靖在哪個樓層,拿名片問總機,還被總機行注目禮,謹慎地詢問過樓上之后才放行,她遺不能自己去搭電梯,由警衛(wèi)帶到專屬電梯里,輸入密碼之后才能上樓,末了,警衛(wèi)像電梯小姐一樣在門口等到電梯門關(guān)上。
專屬電梯直達十九樓,電梯門一開就看見馬坤成等在門口,見到熟人,她忍不住贊嘆一聲。
「小馬,你們家管制得好嚴格喔。」
「這是必要的,這里絕不允許發(fā)生紐約那種意外。」
「說的也是!辜热凰疫@么超級,這樣的配備就變得理所當然。
馬坤成領(lǐng)著貴客進入老板的辦公室,向南靖和幾個人圍著大會議桌上的模型討論事情,一看到林靈,他熱絡(luò)地招手叫她過去,大方地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識。
向南靖指著模型,高興地說:「妳看,這是試車場的模型,整地整得差不多了,等車子一到,就要在這里試事!
「好棒,到時候一定要叫我去看!
「當然,妳可是大功臣。」
「那么也應(yīng)該叫周小姐一起來嘍。」她點了一下。
「她現(xiàn)在紅得很,哪有空。」他輕松地回應(yīng)。
「紅人沒空,就靠我這個閑人來撐場面了。」
事情討論得差不多,重復(fù)幾個重點之后就散會了。
林靈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信步地走著,她去過父親的辦公室?guī)状,父親雖然掛名三家公司的董事長,但是他的辦公室也沒這么寬敞、氣派。
一個六尺長的大魚缸隔開了會議區(qū)和會客區(qū),會客區(qū)中的沙發(fā)刻意不靠墻,彰顯空間的大氣,房間盡頭的墻上一幅豪氣的草書是李白的「將進酒」,灑脫的書法不是沉穩(wěn)的辦公桌椅。
「難怪你老說我太小看你了,今天我終于了了,你家還不是普通的有錢耶,你工作起來還滿有那么回事的!
「奇怪了,怎么聽都不像是在夸我!
從紐約回來以后,兩人真成了好朋友,要不碰個頭、喝個茶,要不打個電話聊上幾句?傊瑑扇顺闪硕纷炝及,共游好友。
「有什么事嗎?」難得她今天專程殺到公司,應(yīng)該是有事找他。
「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她直截了當?shù)膯枴?br />
魚缸清澈透明,站在魚缸另一頭的他看起來就像站在水中似的,一群色彩斑斕的魚兒游過他的臉,她覺得有趣。
「怎么說?」他拿起魚飼料,繞過魚缸遞給她。
「聽說我媽拜托你勸我搬回家,你不跟我說,反而跟老師提,你是想要老師幫忙傳話,要他勸我回家嗎?」
飼料一丟進水中,魚兒全跑來爭食,漂亮的色彩鉆來鉆去,像萬花筒一樣變化萬千,好看極了,
「我只是隨口提起,沒有要杜老師傳話的意思,事實上,我并不打算勸妳什么,如果妳認為還撐得下去的話就繼續(xù)撐吧,做到妳甘心為止!
她轉(zhuǎn)過身,詫異地看著他,他接過魚飼料隨手擱到魚缸上,免得她一時高興把他的魚喂爆了。
「很久以前我也想遏相同的事,脫離家族安排,靠自己的力量出去闖一闖,就算撞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一事無成也心甘情愿,可是在最后一刻我放棄了。」
「因為父母阻止?」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阻止。」
「那是為什么?」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他身后的「將進酒」倒也符合他的個性,以他的頭腦和交游,想成就一番事業(yè)應(yīng)該也不是難事。
「因為我大哥!顾D(zhuǎn)身看著魚缸中優(yōu)游時魚兒!复髮W畢業(yè)那年我去美國找我大哥玩,那個時候他在攻讀碩土,也差不多快畢業(yè)了。我本來想等他學成歸國,就由優(yōu)秀的他接管家業(yè),書讀得不怎么樣的我就自由了!
「后來呢?」
「有一天晚上,我聽到奇怪的聲音去敲他的門,他不肯開門還趕我走,我一急就從窗戶溜進去,結(jié)果竟然看見我大哥在哭,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哭,當時我真的嚇到了!
「為什么哭?」
「他不說,只是傷心地掉眼淚,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就陪著他坐了一個晚上!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大哥應(yīng)該是想念女朋友,寂寞得受不了才哭的吧。還好,繞了一大圈,大哥終于娶到了那個害他哭的女人。
「從小大哥樣樣比我強,在我心目中他簡直跟神一樣無所不能,就在那個晚上,我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在堅強的面具下,大哥也只是個平凡。脆弱的人,我突然很不放心他,不忍心把所有的重擔都丟給他擔,于是就放棄原先的想法,留下來跟他一起奮斗了!
「夠義氣。」她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遺憾嗎?」
「這也是我自己的決定,沒什么好遺憾的。」
「那就好。向左轉(zhuǎn)、向右轉(zhuǎn),說不定最后都是到達相同的地方,誰知道?總之,跟著感覺走,不覺得有遺憾就好了!
他之所以想走、之所以留下,她懂。
她之所以離家、之所以苦撐,他理解。
不需過多的言語,雙方就了解彼此的想法,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無可比擬,兩人柏視一笑。
他傾身向前,慢慢靠近,她微微一愕,緩緩仰起,四片唇輕啄幾下,兩人交換了一個綿長而溫存的吻。
徐徐分開,口鼻中猶殘留著對方氣味,瞳眸中尚倒映著彼此的身影,時間流動的速度彷佛變得好慢好慢……
驀地,她慌張地轉(zhuǎn)過頭去。
第二次見面,在他的公寓和他親吻,感覺雖然強烈卻有些不甘,之后他雖然口頭上占她便宜,行動上倒還保持君子風度,所以她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這次不同,她情不自禁,心甘情愿地吻他,吻了之后還滿心甜蜜。
怎么回事?!該不會真的動情了吧?她心慌慌地咬著手指。
「妳看!顾们敏~缸玻璃。
她轉(zhuǎn)頭一看,噴笑出來,魚缸中一對接吻魚也跟著湊熱鬧地親嘴。
他微笑地凝視著她。逗了這么久,她終于主動吻他了,雖然只是輕吻,感覺卻如沐春風。
這小妮子真的很有趣,愈逗愈好玩,好像逗一輩子都不會膩似的,也許把她娶回家當老婆是個不錯的主意。
娶回家?!他被自己的念頭給嚇了一大跳。
他,向南靖,一個只要情人、不要婚姻的大情圣,竟然認真考慮結(jié)婚?!
怎么回事?!該不會動了真情了吧?他用手抵在額上,用力思索著。
事情從在紐約時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朋友、情人,他一向分得很清楚。是朋友的話,絕不調(diào)情,是情人的話,身體力行?墒沁@個原則一碰到她就毀了,他表面和她稱兄道弟,卻又一直逗著她玩,有事拖她一起去,沒事就去找她,總之就是想和她一起混。
見面次數(shù)一多,講起話來就愈來愈順口,一些不輕易告訴別人的事情很容易就隨口說給她聽,就連大哥都不知道的那件事,也很自然就告訴她了,看到她理解的笑容,還樂得跟什么似的。
天哪,他真的吃錯藥了!
說來說去,都是馬坤成的錯,沒事叫他結(jié)婚做什么?害得他真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欸,你怎么了?」林靈窘著一張臉看著向南靖驚慌失措的表情,哪有人親了嘴之后臉綠成那樣,好像吃壞東西似的,很失禮耶。
「我嚇到了……我剛剛竟然想逗妳一輩子、想把妳娶回家當老婆……」一向伶俐的口齒竟然嚇得結(jié)結(jié)巴巴。
她的心跳停了半拍,粉頰迅速漲紅,羞惱地搥他一下!笟G,不要親一下就把結(jié)婚拿出來開玩笑好不好,超冷、超無聊的,一點都不好笑。剛剛……只是意外,反正你……女人親多了,不差這一下。」
「別把我說得跟花花公子一樣!闺y得他認真,她竟然玩笑置之,惹得他很懊惱,也很難堪。
「你本來就是嘛!」
「我承認我交過幾個情人,但是現(xiàn)在誰不是交過好幾個男女朋友,這算不了什么!
「幾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心態(tài),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認真,只想要方便的情人關(guān)系。」
「所以我才會嚇到,難得我認真地想到這么嚴重的事情,拜托妳可不可以稍微感動一下?」
看著他認真到有點生氣的表情,林靈還真有些嚇到了。
經(jīng)過這陣子的相處,她知道他不是個會說假話騙人的人。
可是,就是因為和他混熟了、摸清楚他的情史了,明白他對感情所抱持的態(tài)度,她實在很難說服自己相信他會認真地對一個女人,會認命地從一而終。
算了,就算他只是一時突發(fā)奇想,她也足感欣慰,畢竟要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并不容易。
「謝謝……我很感動!
「就這樣?!」多少年沒臉紅過,現(xiàn)在竟然窘得臉發(fā)熱,久違的窘困讓他感到急躁不安。
「不然還能怎樣?以后你不要隨便嚇自己,也別嚇我了,好嗎?」她喜歡他,喜歡和他在一起,與其當他某一段時期的情人,她寧愿當他永遠的朋友。
「妳不相信我說的話?」莫名的失落變成了無名的怒火。
「你要我相信老虎是吃素的嗎?」她不以為然地哈哈大笑,一只纖手不相信地輕搖著。
他臉色一沉,抓住她的手腕,猛然將她拉到面前,雙眼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
看見他瞳眸爆出的烈焰,她硬生生吞下笑聲,緊張地吞吞口水。
「要認真是嗎?好,我就認真給妳看,我們來交往吧,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交往,妳敢不敢?」
被他的交往宣言給嚇傻了好幾秒,終于回過神來,她用力地掙開緊箝的大手,慌張地勸阻,「你別鬧了--就算要賭氣也不能拿這種事賭氣!
看她羞慌地不知所措,先前的怒氣一掃而空,向南靖嘴角輕揚起勝利的笑容。
「就算是賭氣,妳敢不敢賭?我可是百分百認真地要跟妳交往,妳可別激我認真之后還想臨陣脫逃,沒那么便宜的事,妳要是敢逃,我可不會放過妳。」
「你別沖動……」看他鐵了心的樣子,她真給逼急了。
「是妳把我弄沖動的,妳要負責。」
「我負什么責?我又沒把你怎樣!」
「誰說妳沒把我怎樣?妳把我弄得亂七八糟!
天哪,他是認真要吃了她?!
林靈錯愕地看著那張讓她起雞皮疙瘩的得意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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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成功的人士,愈懂得如何夸耀他的成功。
位于半山腰,剛落成的花園別墅中正熱鬧地舉辦私人派對,主人是大大有名的企業(yè)家,灑下大把銀子建造裝潢的別墅自然是華麗無比,賓客們邊參觀邊贊不絕口。
周思綺也是來賓之一,她的出現(xiàn)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幾個中年企業(yè)家更是連忙地靠過去和美女攀談。
「哎喲,周小姐,在電視上看到妳,已經(jīng)覺得夠漂亮了,沒想到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真是不得了呀!
「哪里。」周思綺堆起職業(yè)性的笑容陪客人聊天。
有什么辦法呢?所謂的工作就是這個樣子,不管你喜不喜歡,不管你有多累,你都得做下去。這家主人是廣告贊助商,經(jīng)紀人安排她來參加宴會就是要她多爭取贊助商的好感,想要一口氣奪下產(chǎn)品代言人的位子。
而遲到的向南靖一進斗就和主人熟絡(luò)地握手,暢談起來。
周思綺的眼睛為之一亮,因為疲憊而蕩到谷底的心情也隨之飛揚,她禮貌地揮別歐吉桑,高興地迎向少年郎。
「向先生,又見面了。」
「周小姐,好久不見了!瓜蚰暇甘旖j(luò)地和周思綺握手。
「特助認識周小姐?該不會是……」主人笑笑地比比小指頭,猜測她是他的新情人。
「別亂講,周小姐是我的朋友!瓜蚰暇感χ阉男≈笁毫嘶厝!笇α耍阕罱皇怯幸鈸Q掉之前的產(chǎn)品代言人嗎?考慮一下周小姐吧,她很不錯,對得起你的產(chǎn)品了!
有機會賣面子給他,主人可是不會放過,爽快地說:「特助都這么說了,還有什么好考慮的,我馬上簽下周小姐!
「真的?」周思綺喜出望外。
經(jīng)紀人爭取了半天也沒有進展,而向南靖一句話就搞定了,有了這個合約,她就不必拉里拉雜上一大堆通告,日子會輕松許多。他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
「向待助--」旁邊兩個男人看見向南靖,笑嘻嘻地靠過來哈啦。
「這次,吳氏企業(yè)不止丟了汽車代理權(quán),其它生意好像也跌得很重。連帶的,以吳家為中心的伙伴們像骨脾似的倒了一地,哎呀,可真是慘喔!
「難得向待助下重手,難不成是有什么緣故?說來聽聽嘛。」
「我聽說你們在紐約對上了,是不是真的?」
吳氏企業(yè)真讓他給拆了?!周思綺暗暗一驚。
「有機會,大家搶,做生意不就是這么回事,哪有什么緣故!瓜蚰暇傅灰恍Γ辉付嗾。
「Party就該好好地玩,怎么還在談生意呢?來來來,跟我喝一杯!怪魅死鴥蓚客人往餐桌而去。
推開落地窗,兩人坐到陽臺上的鐵鑄情人桌,遠遠眺望山下城市的萬家燈火,六月的晚風吹得一對璧人衣鬢飄飄。
「謝謝你幫我,有了這個代言人合約,我就輕松多了!
「哪里,是妳夠紅,我不過是出張嘴,沒什么好謝的!瓜蚰暇敢慌奢p松地響聳肩。
周思綺輕嘆一聲!缸鲞@行真的很雛,不紅,難過,紅了,也難過。從紐約同來以后我一直想去找你,可是忙得連一點私人時間都沒有,能在這邊碰到你,我真的好高興!顾穆曇艮D(zhuǎn)柔,深情的雙眸帶著殷切的期盼,緩緩地望向他。「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寧愿找個好男人……好好地跟著他……」
向南靖會意,如果沒有碰到那個小妮子的話,周思綺是個不錯的情人,但是他遇到她,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
「周小姐有這個心,不怕找不到好男人,先祝福妳早日得償所愿,到時候別忘了請我這個朋友一杯喜酒!
遭到拒絕,她感到一陣難堪和失望,明陣轉(zhuǎn)黯,纖纖玉指緊抓裙襬,再度鼓起勇氣追問:「我……不行嗎?」
「是我不行。既然是好朋友,我就不拐彎抹角,坦白跟妳說,我喜歡小靈,我要追她!
「可是她說她只想和你做朋友。」聽到他用「喜歡」、「追」這種戀愛中的字眼,她覺得好驚訝也難過,隱約間感受到他的真心,卻又不愿意相信。
「那又怎樣?我已經(jīng)跟她明說,雖然她不相信我是認真的,但我會讓她相信的。」
「等等……你說你是認真的,該不會是……」
「沒錯,我想娶她。」
「怎么可能……我聽說你是不結(jié)婚的……」周思綺錯愕不已。
傳說他只要情人,不要婚姻,因為喜歡他,她愿意委屈自己做他的情人,只希望一片真心能夠感動他,讓他為她停留,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為了林靈動了結(jié)婚的念頭。她好難過,難過得想哭。
向南靖自嘲一笑。「別說妳不驚訝,連我自己也很驚訝,說機緣巧合也好,說賭氣也罷,總之,她逼得我動了這個念頭,我也打算認真對她,就是這么回事!
「我不相信……」她掩面哭泣,哭她這段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的愛慕,妒嫉有本事讓他喜歡甚至改變他的林靈。
他體貼地遞手帕給她,沒好氣地嘆一聲,無奈地喃喃自語,「妳不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做人這么失敗嗎?難得認真,卻沒人要信!
「她不信?」周思綺忍不住好奇地問,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
「她說她不相信老虎是吃素的。海底總動員不是有只不吃魚的鯊魚嗎?為什么我就不能是那只?」
她噗哧一聲笑出來,不知怎么地,這一笑,竟笑得無法停止。
其實,她早就看出來向南靖和林靈之間的微妙,只是自欺欺人地自以為還有機會。仔細想想,林靈對她特好,也沒騙過她,向南靖也不曾對不起她,整件事不過是自己一相情愿。
「妳還好吧?」她是在哭?還是在笑?
周思綺終于笑完了,抹著不知道是笑出來還是哭出來的淚水,半埋怨地說:「好討厭喔,女人的友情果然禁不起愛情的考驗,人家好不容易交了一個好朋友,結(jié)果被你給毀了!
看來是沒事了,向南靖松了一口氣!笐{妳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嗎?不過像小靈那種傻朋友就不好找了,不是嗎?」
「男人長這么帥真是禍害,你要負道義責任!顾涡缘匾。
他大笑,紳士地挽起她的手!溉ド洗我娒娴哪羌襊iano Bar,我陪妳喝一杯!
「為我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慕!
「還是要感謝妳的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