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餐廳里,隱密的角落──
「妳為什么說謊?」楊仲堪視線緊凝著那張無瑕的容顏,不解地問。
「說謊?」朱雨黎放下咖啡杯!刚f什么謊?」
「我的眉毛。」他挑眉!笂呉郧安皇沁@么說的!
「我以前說什么?」
「積極、有實力,是成就大業(yè)之相!
「你是啊。」朱雨黎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原來,他雖不信這套中國面相學(xué),卻還記得她曾說過的話。
「那妳今天……」
「說你這眉形在面相上是劍難之相、不容易和人妥協(xié)、難相處的人?」
「嗯,這不是自己拆了自己的招牌?」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一個人吹捧自己,說自己最大的缺點(diǎn)就是優(yōu)點(diǎn)太多了!
「那又如何?」楊仲堪皺了皺眉。
「所以啊,凡事都有一體兩面。你的眉相的確是有男子氣概、意志堅強(qiáng)、做事又貫徹始終,是成就大業(yè)之相;可是你的意志堅強(qiáng)最后也可能會演變成一意孤行,做事貫徹始終也可能會不聽旁人的勸告,那不就是不容易和人妥協(xié)、又難相處之人了?」
楊仲堪恍然大悟。「所以,有武士眉之人,也非人人定有成就,有好面相之人,若因此而恃才甚高,最終也會落得驕兵必?」
「孺子可教也!怪煊昀椟c(diǎn)頭贊賞。
「意思是說──」楊仲堪干脆來個舉一反三!肝椰F(xiàn)在優(yōu)勢不再,所以別太有自信,否則斷不可能娶到美嬌娘?」
朱雨黎俏臉嫣紅,瞪他一眼!改阋呀(jīng)驕兵必敗了,別再糾纏不清!
「錯錯錯,意思是,我只要虛心認(rèn)錯、誠心相待,就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哼,你頭腦倒是轉(zhuǎn)得快,黑的硬是說成白的?難怪我哥累得跟狗一樣時,你可以來調(diào)戲他的妹子!
「嘿,我可是持有他開出的特許證耶!為了要他點(diǎn)頭,還讓他押著出賣兩次色相,真正奸詐的是雨桐,別讓他的外表騙了!
朱雨黎面色不善地問:「什么特許證?」
「。俊箲K了,雨桐慘了。
「什么出賣色相兩次?」
「啊?」慘了,不過,這次是他慘了。「呃……黎,我有沒有告訴妳,我的秘書煮的咖啡很好喝?」
「楊、仲、堪!」她警告。
「黎……」
「算了,你不說,我自己回去問我哥!顾S即往外走。
「黎……」楊仲堪丟下鈔票,急著追上前,攔下她。他討?zhàn)埖卣f:「別生氣了,好不好?妳想想,我也真夠慘了,為了見妳,居然落得只能求助妳那不念朋友之情、唯利是圖的兄長,還得被他利用個兩次,才能換得接近妳的機(jī)會,妳就看在我用心、真心、傾心于妳的誠心上,讓我放心,好不好?」
朱雨黎垂首,抿嘴低笑,心中滿溢著幸福,她發(fā)現(xiàn)要?dú)馑娴暮秒y吶!「我今天在電視臺那樣詆毀你,不生氣?」
「比起當(dāng)年我對妳說出那些刻薄的言語,妳更委屈!
「哼,油嘴滑舌!顾焐想m這么說,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黎……」楊仲堪見她那柔柔的笑意,心中愛極,忍不住彎身親了親她。
「你別亂來,不怕有記者……」她忽然住口。
看見她忽然一臉害怕地望著他的身后,楊仲堪立刻回過身,把她護(hù)在自己身后。
「嘖嘖嘖,真感人……不過你們放心,請繼續(xù),我已經(jīng)看過周圍了,今天記者沒跟上!
「你是誰?」楊仲堪看著眼前這個落魄的流浪漢,臉上臟得可以,表情盡是邪惡,同時也注意到他放在外套口袋的手奇異地鼓起著,他謹(jǐn)慎地問。
「嘖嘖嘖,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可是每天都會想你個三百回吶!」他動動口袋內(nèi)鼓起的部分,威脅道:「去車上。」
「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楊仲堪冷笑,感覺朱雨黎靠在他身后,突然抽了口氣,之后急急地扯扯他。
「他是張逢遠(yuǎn)!顾÷暤靥嵝。
「原來是你!鼓羌轮,這家伙即不見蹤影,怎么忽然又出現(xiàn)了?還把自己搞得如此落魄?
「就是我,快上車!不然我拿你的小心肝先開刀!
「放她走,我就跟你去!
「別想我會放了她,上一回沒吃到,想得我心癢死了,今天就要拿她來解解饞……你們兩個都給我上車!」
楊仲堪聽他說出這么變態(tài)的話,加上那瘋狂的表情,知道這個人不瘋也差不多了,如果依著他的話上車,只會讓黎的處境更加危險……
他突然朝張逢遠(yuǎn)身后一笑。「那不是X報記者?」
張逢遠(yuǎn)本能地回頭一看,楊仲堪乘機(jī)跨步?jīng)_向前,一手制住張逢遠(yuǎn)托槍的手,另一手大拳一揮,結(jié)實地打得他噴出一嘴的血?墒且褳l臨瘋狂的張逢遠(yuǎn),發(fā)狂似地跟他拉扯,忽地槍聲響起,楊仲堪整個人一頓,朝張逢遠(yuǎn)身上倒去。
朱雨黎見鮮血立刻染紅了楊仲堪的左肩,她放聲尖叫。
「閉嘴!」張逢遠(yuǎn)斥喝,困難地從楊仲堪身下掙脫出來!冈俳形揖蛿懒怂。」
她沖上前,小心地翻過楊仲堪的身軀抱在懷里,發(fā)現(xiàn)他已昏厥!赴⒖?醒醒,阿堪……」
「想要他活命,就給我上車去!到駕駛座!」張逢遠(yuǎn)拉起她。
朱雨黎不敢違抗他,只好聽從地上了車。
張逢遠(yuǎn)攙起楊仲堪,將他放進(jìn)后座,他也跟著坐進(jìn)后座,命令她:「往右開!
「不對,」朱雨黎立刻糾正!缸筮呌幸患裔t(yī)院比較近!
「誰要去醫(yī)院?快往右開!不然我先斃了他……」張逢遠(yuǎn)用槍指著楊仲堪的太陽穴!赶胱屗钪褋恚徒o我乖乖聽話!
朱雨黎從后視鏡看著仍毫無知覺的楊仲堪,心好痛,淚水忽然嘩啦啦地流下,她聽話地往右,哀求著:「拜托你,先幫他止血!
張逢遠(yuǎn)輕哼,并沒有動作。
車子順著道路開往山上,一路上寂靜無聲,只有朱雨黎的啜泣聲。
楊仲堪在身體輕晃中醒來,他覺得不對勁,發(fā)現(xiàn)左肩像是有火在燒,接著記起剛剛所發(fā)生的事,于是并不張眼,傾聽著周遭的動靜。
朱雨黎的抽泣聲由前座傳來,他胸口一緊,那么身旁這不時碰上他腿的人是張逢遠(yuǎn)?他很快地得到證實──
張逢遠(yuǎn)不耐的聲音從他身邊響起!赴萃袏厔e哭了好嗎?已經(jīng)哭了一個多鐘頭了,妳不煩?」
「阿堪還在流血嗎?」
「流光就算了,省得礙事!」
這話讓朱雨黎又嗚咽出聲!改愕降紫朐鯓?我們要去哪里?」
「妳往山上開就是了。」
「我不想再往前了……」朱雨黎在半山腰一個可以會車的小凹處停下車!赋悄阕屛铱纯窗⒖耙灰o!
「妳快開車!」張逢遠(yuǎn)又用槍指著楊仲堪的頭!笂呺y道要他死?」
「你干脆殺了我們好了!」她大哭!改悴蛔屛?guī)退寡,我也不要活了。?br />
「不準(zhǔn)哭!」張逢遠(yuǎn)不喜歡看見她的哭相,那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該有的模樣,因此暴躁地喝止!笂吙薜秒y看死了,一點(diǎn)氣質(zhì)也沒有,我說不準(zhǔn)哭!聽到了沒有?」
朱雨黎哭得更大聲了,已顧不得張逢遠(yuǎn)的威脅,她開了車門跑進(jìn)后座,檢查楊仲堪染了半肩血的傷口,見血似乎止了,她稍稍地放了心,脫下絲質(zhì)外套,用牙齒咬裂成應(yīng)急的繃帶,小心地幫他包扎傷口。
張逢遠(yuǎn)見她身上只剩下緊身背心、低腰牛仔褲,腰間微微露出一小截白玉無瑕的肌膚,每個動作都展現(xiàn)出她姣美的身段,再望向她那哭泣過的容顏,楚楚動人,不禁又愛又妒!笂厫鬯?」
「嗯!怪煊昀钁n心地看著陷入昏迷的俊顏,此時心中哪還有什么惱他、氣他的念頭?
「是因為他的財富?權(quán)勢?」
朱雨黎搖頭!溉绻皇莻平凡的上班族,我也一樣會愛他!
「哈!」張逢遠(yuǎn)嗤之以鼻!高@么高尚?妳又沒談過戀愛,懂得什么叫愛?」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他若有什么意外,我絕不獨(dú)活!
「真可惜,他這么花心,不會愛妳的!顾淇岬靥嵝。
朱雨黎認(rèn)命地一笑!溉绻嬉ㄐ,那也是我命不好,我是愛定他了!
張逢遠(yuǎn)一聽,頓時燃起熊熊妒火。「妳這婊子,我早就知道妳笨,沒想到妳還賤,我會讓妳忘掉他的……」說完,伸手想扯朱雨黎,卻被她掙開。
朱雨黎尖叫地逃下車,張逢遠(yuǎn)立刻下車追她。
楊仲堪迅速睜眼,悄悄地跟過去。
「過來,妳不想姓楊的活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幫妳忘了他……」張逢遠(yuǎn)詭異地笑著!笂厫鬯y道不知道我也愛妳?這些年來我收集了妳所有的消息,錄下了妳所有的節(jié)目,只有看著妳,我才能硬得起來,難道妳不該負(fù)責(zé)任?」
「你……你別過來!」
「不可能!我這輩子是纏定妳了!
「你別過來……你再靠近,我就往下跳。」
張逢遠(yuǎn)見她佇立于山崖邊,趕緊哄著:「好好,我不過去,妳站進(jìn)來一點(diǎn)。」他可不想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見朱雨黎一時遲疑,張逢遠(yuǎn)打算撲向她,卻被楊仲堪給撲倒,兩人扭打在一起。
由于楊仲堪失血過多,再加上張逢遠(yuǎn)猛攻擊他的傷處,他根本不敵。
張逢遠(yuǎn)掰開他的蠻纏,站起身,掏出槍!钙饋!」他在楊仲堪身邊發(fā)了一槍。
楊仲堪困難地站起身,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也愛這笨女人吧?可惜啊,她就要變成我的人了!」張逢遠(yuǎn)掃上扳機(jī)瞄準(zhǔn)他。
槍響的同時,朱雨黎撲向楊仲堪。
張逢遠(yuǎn)嚇了一跳,手一偏,沒射中目標(biāo)。
可朱雨黎的沖力卻讓她和楊仲堪往后栽去,張逢遠(yuǎn)急忙上前想抓住她的身子,但晚了一步,于是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墜下山崖。
「為什么?為什么?」他趴在崖邊,歇斯底里地大喊!鸽y道我不夠愛妳?」
凄厲的回聲響遍山谷。
「妳想擺脫我是不是?」張逢遠(yuǎn)瘋狂地奔回駕駛座,發(fā)動車子,踩足了油門!肝艺f過了,我要糾纏妳一輩子!一輩子!妳休想擺脫我!」他放開煞車,毫不猶豫地也沖下山崖。
五秒鐘后,爆炸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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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崖上,除了月色,四周漆黑如墨。
山崖底,墜下的車子猛然的焚燒著。
「黎?黎?醒醒!箺钪倏跋惹逍蚜,他小心、輕柔地摸索檢查朱雨黎的全身,欣慰地發(fā)現(xiàn)她應(yīng)該沒骨折。
「唔……」朱雨黎呻吟著幽幽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楊仲堪摟在懷中!肝覀兯懒?」
聽見她能說話,楊仲堪大大地松了口氣,他低聲輕笑,支撐的意志力一松懈,他覺得全身的氣力彷佛給抽光了似的,整個人癱壓在朱雨黎的胸口上。
「你……你干什么!」她羞赧地紅著臉推推他。「快走開,我要生氣了!
「黎,我沒力了……」
他虛弱的語氣讓朱雨黎想起他身受槍傷,抬頭往上看,只看得見樹影,也不知兩人跌了多深?她動動四肢,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只有頭上腫了個包,而剛剛摔下時,她依稀記得楊仲堪緊密地護(hù)著她!改氵@笨蛋!自己都受傷了,干么還護(hù)著我?」她焦急地罵道,換她摸索著他的身體!杆睦锪?」
楊仲堪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他身體上游走,欲望不由自主迅速地竄起,在這么慘的情況下居然還會有這種反應(yīng),教他尷尬不已。
拜托,千萬別讓她發(fā)現(xiàn)!他才剛祈禱完,朱雨黎的手正好不小心掃過那敏感的位置。
他無地自容地呻吟,朱雨黎更是閃電般的縮回了手,脹紅臉!改恪悴徽(jīng)。」
「相信我,我也不想,可它有自己的想法!
「那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這么慘,你……它還……」
「別理它。妳起來,看看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喔!怪煊昀栊⌒牡刈寳钪倏把鎏,這才藉由月光發(fā)現(xiàn)他額上的血跡!改愕念^流血了!」她擔(dān)心地翻找著傷處。
「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是很嚴(yán)重。」他安撫地說。
「還有哪里?還有哪里受傷?」
「妳先別急,我還好,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糟……」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安慰我?」她不理會地打斷他的話!缚旄嬖V我,還有哪里受傷?」
「唔,左手大概脫臼了!箺钪倏袄蠈嵉爻姓J(rèn)。
「左肩槍傷又脫臼,頭呢?頭的傷口大不大,你別騙我……」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楊仲堪聽見她急得都快哭了,又想起剛剛她以為他仍昏厥時,所說出與他共生死的一席話,胸口一熱,深情地說:「我愛妳。」
朱雨黎一怔,接著摀著臉,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楊仲堪寵溺地說:「幸好現(xiàn)在沒記者,不然妳的形象全毀啦。」
「我也不想這樣!」她抽噎地說!改憧煜胂,要怎么送你去醫(yī)院?」
「我們大概要等人來救了。」
「要是沒人發(fā)現(xiàn)我們怎么辦?」
「不會啦,車子爆炸引起的那團(tuán)火,應(yīng)該會有人報警;再說雨桐雖不反對我們交往,卻一開始就耳提面命的只準(zhǔn)我最多親親妳而已,現(xiàn)在我們沒回家,他那腦袋運(yùn)用起無聊的想象力后,鐵定會整夜拚命地想揪出我們來!
「都這時候了,你還滿嘴胡說八道!怪煊昀杵铺闉樾Α
聽著她又哭又笑,楊仲堪心坎滿溢著柔情愛意。他的小算命女呵,她說對兩人的關(guān)系還要再想一想,這句簡單的話,讓他煎熬了一個月,幸好剛才在車上,讓他聽見了她的心意,不然還不知要煎熬多久。
「黎,妳躺到我身邊來!
「為什么?你還有精神不正經(jīng)?」
「不是,我有點(diǎn)冷。」
「真的?」她立刻躺下來,然后摸摸他的額。「沒發(fā)燒!是流血過多嗎?不會啊,你身體還滿暖和的!
楊仲堪藏起笑容!甘菃幔靠墒俏艺娴挠X得好冷。」
「冷?」她抱緊他!高@樣好些了嗎?」
「妳躺上來,壓在我身上吧!」
朱雨黎松開緊抱的動作,撐起上半身審視著楊仲堪,沉默了一會兒后,懷疑地問:「都傷成這樣了,你老實說,你現(xiàn)在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仲堪一臉無辜地解釋:「我只是覺得妳躺在我身上的話,應(yīng)該會比較暖和而已!
「真是這樣?」
「拜托,黎,難道我現(xiàn)在還能怎樣,我沒那么強(qiáng)好不好?」
朱雨黎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得也對,那我躺在你身上嘍,真的沒關(guān)系嗎?太重要告訴我!
「知道了,快躺上來!
「怎么你的語氣像是等不及了?」
「有嗎?」楊仲堪心虛地一頓!负冒,那妳慢慢躺上來好了。」
過了一會兒。
「呃……阿堪……」
「嗯?」
「我覺得你的……那個……好像有越來越……蓬勃發(fā)展的趨勢?」
「別理它。」他用另一只「功能完好」的手,緩緩地在朱雨黎背脊上愛撫。
又過了一會兒,朱雨黎忍不住調(diào)整身子,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她松了口氣,卻聽見楊仲堪大大地抽了口氣。
「怎么啦?」她立刻撐起身子,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兩人的下半身更緊貼了。
「唔……」
「手很痛?」
「唔……不是……」
「你……」她正要再仔細(xì)詢問,卻感覺異狀,她紅著臉說:「你……你不是說別理它?」
「黎,我想愛妳!顾蠈嵉卣姓J(rèn)。
「不……我不行……」
「為什么?」
「我……你知道的……那年……我對你太豪放……侵犯你……」
「黎,那不是豪放,那叫熱情!
「可是我又不認(rèn)識你……」
「那時妳被下藥了,不能怪妳。」
她搖頭。「行不通的,我不行,我有心理障礙,會一直想起那夜……」
楊仲堪傷腦筋地皺眉,這事可比他現(xiàn)在的傷勢更加麻煩。「黎,這些年,妳對別的男人曾有過一夜情的念頭嗎?」
「當(dāng)然沒有!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所以那次一定是藥效的關(guān)系……」他分析道:「也或許是因為妳本來就屬于我,所以對我才會這么熱情!
「楊仲堪!你也太往臉上貼金了吧?」
一聽她的精神又回來,他立即把握時機(jī)!敢粖呥@樣想好了,上次妳對我用強(qiáng),那這次換我對妳用強(qiáng)好了!
朱雨黎格格笑了!改悻F(xiàn)在這么慘,行嗎?」
「子彈只是擦過左肩,沒外表看起來這樣嚴(yán)重,何況妳還可以幫我。」
「我?guī)湍銓ξ矣脧?qiáng)?有沒有搞錯?你現(xiàn)在還是重傷患者耶!你是摔壞腦袋了?不然怎么還滿腦子想這種事?」
「黎,這是我唯一的心愿!
「呸,你胡說八道!什么唯一的心愿,馬上閉嘴,不然我生氣了!
「黎……」
「哎呀,哪有你這種人?受傷了還想……不怕讓人笑話嗎?」
「天知、地知、妳知、我知。如果妳敢告訴別人,我當(dāng)然也敢承認(rèn)。」
「你算準(zhǔn)了吃定我?」
「我的確想吃了妳!箺钪倏拜p笑。
「可惜你現(xiàn)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她笑嘻嘻地取笑。
「妳的語氣真得意,算妳狠!來,扶我坐起來!
「干么?」
「我躺得頭好暈!
「喔!怪煊昀栊⌒牡胤鏊!负靡稽c(diǎn)沒有?」
楊仲堪在她耳邊朗聲一笑!笂吷袭(dāng)啦!」然后他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往她身上一放,在朱雨黎的輕呼聲中,順利地讓兩人的位置換成他上她下!高@下子妳還敢嘲笑我不行?」
朱雨黎好氣又好笑地指責(zé):「楊仲堪!你耍詐,為了圖一時之快,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最后一招了,再不行,我已經(jīng)技窮了。好了,現(xiàn)在不準(zhǔn)妳再反對,我要索取我的獎賞了!
他吻上她的唇,呻吟地輕嘆。「好甜,人間美味……」
朱雨黎閉上眼,毫無保留地給予。
「我好愛妳……好想妳……想要妳……」他不斷地親吻著她!笂呎婧荩尤徽粋月連通電話也沒有,害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妳是不是準(zhǔn)備放棄我了……」
「阿堪……」
「說,說妳也一樣想我!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可是又怕見你……」
他抬頭,借著月光望著她的容顏!脯F(xiàn)在還怕嗎?」
她搖頭,紅了眼眶!改菈牡澳脴寣χ銜r,我只想跟你一起去!
「黎!」想起那一幕,楊仲堪頓時冷汗浹背!盖f不可以做這種傻事!
「除非以后你也不許再為我受傷!顾勁。
楊仲堪一怔,失笑地親吻她!笂呎娑迷趺醋錾!菇又肿屗砩系捏w香與柔滑的肌膚迷得情難自已。「黎……我想愛妳……」
「嗯!
「幫我!
「好!顾辉侏q豫,小心地讓他仰躺,緩緩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月色將她姣好的身段,映照出淡淡的光暈,楊仲堪著迷地呢喃:「黎,妳好美……」
朱雨黎羞赧地俯下身,主動獻(xiàn)上自己的紅唇。
「愛妳……」他吻著她的檀口,撫上她的嬌軀。「我愛妳……愛妳……」
朱雨黎銷魂地輕吟。
「黎……天,妳真熱情……」
朱雨黎一觸到火熱的感覺,本能地想逃開。
「別,別現(xiàn)在……求妳……」
望著身下的男子因忍耐而冒出的汗水,朱雨黎疼惜地心軟了,他在等她準(zhǔn)備好,她怎舍得讓他失望?
豪放也罷、不知羞又如何?她就是愛他!還管得了什么叫羞澀?她愿意把自己交給他,楊仲堪則為這獎賞忘情地低喊……
一陣神魂顛倒后,兩人癱軟在彼此的懷中喘息。
「黎,我的表現(xiàn)還可以嗎?」楊仲堪緊摟著身上的女人。
「現(xiàn)在才想到要擔(dān)心啊?」朱雨黎埋在他胸膛輕笑。
「相信我,我平常絕對可以表現(xiàn)得更好!
「你這保證好像是怕我不給你第二次機(jī)會!
楊仲堪心中的憂慮被說中了,急急地親吻她!肝覀冊僖淮巍!
「楊『種馬』,我有說你表現(xiàn)不好嗎?」
「那幾分?」
「一百分。」
「真的?」他立刻得意地眉開眼笑。
「嗯,不過總分是兩百分。」
楊仲堪表情一僵!肝覀冊賮,我一定要拿兩百分。」
朱雨黎笑鬧地閃躲,在不牽動他的傷口下,兩人溫馨地打情罵俏。
「底下有人嗎?」上頭傳來擴(kuò)音器的聲音,使兩人動作一頓。
朱雨黎立刻跳起身,胡亂地穿衣;而楊仲堪等她衣衫整齊后,才出聲呼救。
「你瘋了!」朱雨黎迅速幫他套上長褲。「讓人看見你這模樣,象話嗎?」
「天……」楊仲堪因她的觸碰情不自禁地低呼。
「楊仲堪,你乖一點(diǎn)好不好?!」她粗魯?shù)貛退蜒澴哟┖,不過上衣的扣子還來不及扣上時,救難人員已經(jīng)下來了。
「有人受傷嗎?」
「有!」朱雨黎臉色又窘又紅,指指楊仲堪!杆軅恕!
幸好救難人員沒注意朱雨黎心虛的表情,他們忙著用無線電指揮聯(lián)絡(luò),接著擔(dān)架送了下來,眾人一陣忙碌后,兩人終于平安地被送進(jìn)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