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翁靜薇最后還是不勝酒力地吐了。
當趙子軒將她攙扶進她住處時,她結結實實地在玄關的地方吐得滿地。
「對不起……子軒,嘔……」話沒說完,她立刻又吐出一口,只是這次變成胃里的酸水。
「沒關系,妳喝醉了,先到沙發(fā)上坐下來!
不介意一身酒氣外加嘔吐物的不佳氣味,他溫柔地將她放倒在沙發(fā)上,隨即到浴室里找來毛巾,幫她擦拭一番,然后又來端一杯加了鹽巴的溫開水,半哄半騙的要她漱口。
「好奇怪喔!我以前吃完東西都必須挖喉嚨才能吐得出來,怎么今天都不需要挖,就吐得唏哩嘩啦?」她酒后吐真言地說出另一個隱習。
趙子軒聽到她這些話,眉頭揪緊!到底她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苦處?
這些年來真是苦了她,愈是外表堅強的人,內心愈是脆弱。
「妳在這里躺一下,我去泡杯茶給妳醒酒!瓜M灰偻铝瞬藕。
趁著燒開水的空檔,趙子軒趕緊去擦門口的穢物,以免氣味飄蕩到客廳里。
咫尺之隔,翁靜薇的醉言醉語飄進他耳朵里。
「你知道嗎?子軒,你真是老天爺派來照顧我的大好人,我還以為我再也碰不到好男人了,幸好上天終于聽到我的祈求,可是……」她邊說邊哭,完全喝醉的人會有的神態(tài)與感慨,「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看,我是個會喝酒的壞女人……」
「妳只是喝醉了而已。」
幾分鐘后,趙子軒將泡好的茶端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喂著她喝。
「小心一點,燙!惯不時吹涼它。
翁靜薇喝快了一口,嗆了一下,還燙著了舌頭,狼狽地眼淚又滾了下來。
「靜薇,妳還好吧?」
「我真沒用,對不對?連喝個熱茶都會被燙到!
「不會,我不會這么想的,我?guī)蛫叴狄幌戮秃,妳先等等!?br />
淚眼中,翁靜薇看到了一個男人對她的付出,不僅心里震了一下,瞬間,酒也醒了大半。
什么時候才會再碰到這種男人呢?
她心靈空虛了許久,實在不想讓這份關懷隨時消失掉,就算片刻也好。
翁靜薇渴望身邊有人能夠疼愛她、疼惜她,知道她的苦悶與需要。
突然,她雙手攀上趙子軒的頸項,溫柔地撥弄著他的發(fā)絲。
「靜薇?」他略顯吃驚!笂呏缞呍谧鍪裁磫?」
「當然啦……」食指指尖順著額頭而下,輕輕劃過趙子軒高挺的鼻梁,接著人中,然后又沿著嘴唇邊緣游移,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開似的。
在她的輕觸下,趙子軒唇瓣感到搔癢,還有心、末梢神經(jīng),以及其它看不見的地方也跟著有些酥麻感,意識立刻清楚地劃分男女之別。
「妳喝醉了……」他輕嘆,知道這是酒精作祟。
「不,我只是寂寞,不懂為什么我不能得到幸福,不能像一般女人可以得到男人的呵護……」她邊說邊噘著嘴,溫熱的氣息噴向他下巴。
趙子軒這才真正感覺兩人之間有多接近,他望向翁靜薇的眸底,發(fā)現(xiàn)她充滿了期待,好像決定對他獻身?
「你不喜歡我嗎?」她眼神迷蒙而渙散,雙頰因為情欲而顯得緋紅。
「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或者妳酒醒之后可能后悔……」他不是柳下惠,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也是騙自己。
翁靜薇索性拉起他的大掌放至胸前,觸及那一片柔軟之地。
「你什么都不要說、也不要想……」她將唇抵上他的,伴隨著酒氣命令地說:「吻我!」
她的唇飽滿紅潤,令趙子軒想起了楊貴妃的最愛:荔枝,終于忍不住的呷一口,翁靜薇發(fā)出一聲嚶嚀,整個人都軟化到他懷里去。
吻她的感覺真好!和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轍,充滿女人的柔媚和順從。
相同的,翁靜薇腦子里亂烘烘的,在酒精的助長下,所有的細胞都放松了,身體與身體之間的碰觸感覺放大了,也更為敏感了。
「靜薇,妳真的不后悔嗎?」他依然擔心她是否將他當成另一個男人了。
「噓……」她用唇吻住他的,主動地打撒疑慮,雙手撫摸著他腰身之下,感覺彼此間一觸及發(fā)的欲望。
趙子軒再也忍耐不住了,從喉嚨間發(fā)出低淺的呻吟,首次主動出擊的迎上她,將吻紛紛落至翁靜薇白皙的脖子和耳際之間,身體緊緊地抵在她身上。
「不要在這里,到房間里去……」她朝他發(fā)間低語,踉蹌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在她的引領之下,兩人相擁往臥室走去。
不一會兒,那里立刻傳來如鶯對唱的低吟聲,他們終于踏入晉身愛侶的第一步,陷入兩情繾綣的欲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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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禁錮,終于得到釋放。
第二天早上,翁靜薇從身心獲得滿足的愉悅狀態(tài)中清醒。
她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些許重量,一雙男人的手臂拿她當抱枕般攬入懷里,意識立刻拉回昨夜的親密畫面,一如電影分鏡似的,歷歷在目。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欲念如排山倒海的潮涌而來,無所謂有沒有經(jīng)驗或是不是第一次,還記得她急切地幫趙子軒退下身上多余的衣物,拋去矜持和尷尬的虛偽,他也熱切響應她的需求。
趙子軒細而修長的手指游走在她胴體之上,指尖輕輕地劃過她立體的五官,自眼、眉、鼻梁、豐唇,乃至渾圓厚實的耳珠子,溫柔至極,宛如膜拜著一尊女神,是虔誠、是疼惜、是欲望。
翁靜薇在他輕觸之下,微微顫抖,渾身細胞高喊著渴望,眸子里勾勒出來的是久未逢甘雨的期待之情。
終于,趙子軒沒讓她失望,將她帶到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幸福境界。
談不上后悔或感激,此刻,她只覺得糗,幾杯黃湯下肚,她居然也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雖然雙方都沒和人有婚約,可是有什么不同呢?
他一定是太累了!
翁靜薇一動也不敢亂動,任猶他溫熱的鼻息噴在敏感的頸項上,不知如何是好。結束夢幻的一夜之后,她又變回那個矜持的女人了。
「嗯……」趙子軒在睡夢中發(fā)出囈語,手臂輕輕地往下擺,手掌很自動地尋找著她胸前的豐滿,潛意識里輕柔的揉捏著。
這舉動讓她倒抽了一口氣,胸前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力的擁抱。
「妳醒了?」他聲音沙啞地說,彰顯昨晚努力的證明。
「嗯……」
翁靜薇覺得全身開始發(fā)燙,從臉頰一直往下延燒……尤其被他雙手圈禁的身體,更是像被兩支火鉗緊緊夾住似的,只有一個燙字可形容。
「我先起來了……」她背對著他動了一下,隨即掙脫,胡亂地抓了床鋪旁的一件衣服就穿上。
感覺背后好像有一道X光在透視,這是翁靜薇第一次在自己家里感覺不自在。
「我也應該起床啦,不過,我想先沖個澡,可以嗎?」趙子軒客氣地征詢她同意。
「嗯,可以啊……」
她原本想兩人住得那么近,或許不應該答應他這個要求。
可是這樣一來,又好像把人家利用完畢就將他掃地出門,太說不過去了。
兩人都已經(jīng)有肌膚之親了,還在意這些小節(jié)嗎?
翁靜薇拿了一支新牙刷和一條新毛巾遞給他,盡量保持平常地問:「肚子餓不餓?冰箱里還有幾個蛋,也有雞蛋面可以吃……」
看趙子軒笑得一臉開懷曖昧狀,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問得有點白癡,經(jīng)過昨夜之「役」,豈有不餓的道理?
「隨便吃,只要是妳的東西,我都想吃!顾竽懙匾徽Z雙關,饒富深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
這就是男人!上床前和上床后明顯的差別。
翁靜薇的臉色立刻像顆熟透的西紅柿,嬌嗔地睇了他一眼。
「浴室在那里,請便。我要去準備吃的!拐f完,不好意思地趕緊跑開。
「哈哈哈……」
隱約中她似乎聽到趙子軒開心的笑聲,還有一邊沖澡一邊吹口哨的聲音。
古墓里,終于又有了人氣,而且還是陽剛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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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手藝不大好……」
翁靜薇將一盤原本想煎荷包蛋卻做成炒蛋的食物擺上桌,趙子軒立刻起身。
「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
「不用了,還有兩碗干面和一碗紫菜蛋花湯,我端過來就行了!
「嗯……聞起來好香喔!」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也許是肚子太餓了吧。
管他的,她已經(jīng)竭盡所能了,如果早知道會有和趙子軒在家共進早餐的一天,或許她就會多準備一些菜放在家里,免得除了蛋還是蛋。
可惜后悔已來不及了。
「冰箱里只有這些東西,除非你想吃可樂果、洋芋片當早餐?」
「這些就很好了,雞蛋是很有營養(yǎng)價值的東西,又物美價廉,而且人家說吃形補形,吃蛋……」他一下子變調皮起來了。
「趙子軒!你還吃不吃東西?」倏地,她又臉紅了。
一夜情之后,他等下該不會跟她討論起昨晚的精采過程吧?
翁靜薇一想到是由自己主動挑逗的,現(xiàn)在連想都不好意思想,更何況聽他這些調皮的胡謅。
「呵呵……當然吃嘍!」他趕緊很上道地扒了兩大口面,差點沒噎著。
「小心,吃慢一點!顾艘煌霚诺剿媲!高@面有這么好吃嗎?」
「當然!我剛說過只要是妳弄的,都好吃!
看他心滿意足地一口湯一口面,翁靜薇好想以后就這么煮給他吃算了。
「我平常都只吃泡面……」她有感而發(fā),就是因為太久沒動鍋鏟,所以才會把蛋煎壞了。
「這樣不好啦!我覺得妳的廚藝應該是不為而非不能,對不對?」
「嗯……可以這么說,這幾年都是一個人吃飯,所以就不注重了!
「這樣不行喔!身體會搞壞的!顾麏A了一些炒蛋給她。「現(xiàn)在有我陪妳吃飯,不能再這樣虐待自己了!
分明是她的食物、她煮的東西,為什么卻有一種被人照顧的溫暖感動?
翁靜薇默默地動著筷子,心里充塞得滿滿的幸福。
「喔,對了,妳以后不可以再有催吐的行為,這樣很傷食道。」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印象中,她并沒有告訴他啊。
「昨天晚上……」
她立刻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我真的酒后吐真言了?」
「不過很可愛,舍棄喝醉酒嘔吐的那一段,讓我更加認識妳了。」
他用眼神在她身上巡禮,意有所指地不言可喻。
翁靜薇的臉頰轟地一聲瞬間燃燒起來了!從今以后別想再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任何形象都沒有啦!
她覺得兩人好像在無言中開始打情罵俏起來,曖昧的情愫又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幾分,誰知道以后會有什么后續(xù)發(fā)展?
還是別多話,現(xiàn)在多說什么都只會尷尬而已。
翁靜薇安靜地吃著眼前的食物,誠如他所說的,味道不差,但她自知賣相不好,真的是太久沒進廚房了。
「下次有機會,換我作給妳吃……」
她遞給他一個「你會嗎」的懷疑眼神。
「妳不相信我會作菜?哈哈!那我一定要找機會表現(xiàn)一下才行。雖然我的手藝還沒好到像外面餐館做的,不過有一道菜我可是很有信心。」
「是什么?」
「佛跳墻,那可是我家的傳家之寶!顾媛兜靡庑θ荨
「我不曉得這道菜還有典故?」
「當然有。據(jù)說就是味道好吃到連佛聞到香氣,都要翻墻跑來偷吃。當時我曾爺爺曾經(jīng)在一座寺廟出家當和尚,就曾經(jīng)親眼看見。這可是弛告訴我爺爺,我爺爺又告訴我爸爸,我爸爸又告訴我,代代相傳的真實事跡。」他一臉正經(jīng),不像在說笑話。
「真的假的?」翁靜薇竟然有幾分相信了!溉绻阍鵂敔斣(jīng)出家當和尚,那怎么還會生下你爺爺,還能傳宗接代到你爸爸,還有你……」
「嘿嘿……要不要腦筋急轉彎一下?」
「是不是他還俗了?」
「賓果!答對了。因為我曾爺爺后來愛上了一個女人,也就是我的曾奶奶。妳信不信,我曾奶奶長得跟妳有幾分神似,我看過她的照片,所以注定我也要愛上妳,這就是咱們中國人所說的因緣和宿命。」
翁靜薇瞪大眼睛,被他唬得一楞一楞的,再仔細推算一下,才發(fā)現(xiàn)被騙了。
「敢問你曾爺爺是哪個年代的人?」
「我想……大概是清朝末年吧!拐f笑的人依然一本正經(jīng)。
「也許我歷史念得不太好,可是那時候就有照相機了嗎?我看你是在呼嚨我吧,居然說我長得像你曾奶奶,還編了個佛跳墻的典故!」她可沒那么好騙哩。
「哈哈哈……」趙子軒回給她的是一長串爽朗的笑聲,算是默認了她的指責。
「有機會一定要讓你親手做一次佛跳墻,我猜光準備魚翅、排骨、芋頭、竹筍、鵪鶉蛋、栗子,還有香菇等十幾種食物,就夠你手忙腳亂的。」
「我是真的會作這道菜!不信,下周末妳陪我去買菜,讓我為妳洗手作羹湯,吃過之后,妳一定會覺得幸福無比。」
現(xiàn)在就覺得很幸福了。
翁靜薇臉龐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反而有愈笑愈開的趨勢。
這時候,一陣秋風掃落葉似的電鈴聲猛然響起。
「今天是星期天,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拜訪妳嗎?」
「不知道,我去開門……」
翁靜薇起身,一聽到那催人命似的叮咚聲接二連三響起,她心里便有著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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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難得的星期假日沒出門?」是邱文斌。
那張令人想一拳就打下去的臉,正厚顏無恥地假笑著。
他不請自來的走入客廳,后面依舊跟著兩個看起來永遠不會有出息的小弟。
「你又來做什么?」
「當然是來提醒妳,一個星期的時間快到了,不知大嫂錢準備得怎么樣?」
「我說過,我和文龍各付十萬塊,如果你滿意這個數(shù)目,我可以立刻開一張支票給你,或者你把賬號留給我,明天我立刻幫你匯進去!
「十萬?這跟我們談的數(shù)字差太多了吧?!」
顯然邱文斌很不高興她的強硬態(tài)度,不僅提高分貝,臉色也漸漸猙獰起來。
趙子軒在里面聽到客廳似乎有人在爭吵,趕緊跑了出來。
「靜薇,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看著眼前這不甚友善的男人,神情有幾分防備。
翁靜薇差點忘了趙子軒的存在,她實在不想再讓他多知道任何一件丟臉的事情,臉色蒼白地搖搖頭不愿多說。
只有那不要臉的邱文斌一個人裝腔作勢地唱獨腳戲。
「喲!原來是背后有人撐腰。翁靜薇,枉費我口口聲聲叫妳一聲大嫂,原本還想向臺北縣政府申請頒給妳一個現(xiàn)代貞潔牌坊,原來我大哥死后妳就立刻勾搭上其它的男人,嘖嘖嘖……」
邱文斌搖晃著腦袋,一臉的不屑狀;身后的兩個小弟跑龍?zhí)姿频馗`笑。
這種指控太污辱人了。
只見翁靜薇臉色青白不定的,再聽下去,恐怕頭殼都會氣得冒煙了!
趙子軒聽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明白,眼前這個人可能就是她未婚夫的弟弟;只是說話也太目無尊長了,就算他大哥死了再無任何姻親關系,也不該說話如此之刻薄,欠人教訓。
「這位先生,請你說話放客氣一點,不要隨便誣蔑別人!
「誣蔑?星期天一大早就跑到一個女人的家里……」他嗅著屋內飄散的食物味道,沒安好心地說:「也許從昨晚就住下來了也說不定,你說你們是什么關系?」
翁靜薇和趙子軒都是善良的老實人,被邱文斌這番先發(fā)制人的責問,竟然心虛得三秒鐘說不上話來,最后還是趙子軒開口回答。
「我們只是朋友,請你不要胡亂指控些什么。」
「哼哼,」他冷笑地輪流瞪視兩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女人住在我大哥的房子里,居然還讓他戴綠帽,即使他現(xiàn)在死了,我想我也有權利替他說幾句話,出出氣!」
「你說的是什么話!你大哥都已經(jīng)死了,自然不能再帶給靜薇幸福,為什么她不能交其它的朋友?」
「能。∥覜]有說不能,誰叫她平常裝作一副圣女貞德的樣子,如果想早點改嫁其它男人,或許就應該趕緊搬出這里,我前幾天還來勸過她,不要再眼我大哥的靈魂糾纏不清了,這樣對她沒好處。」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翁靜薇覺得腦袋里開始隱隱作痛。
「原來你是想要這間房子?」趙子軒總算弄清楚他的來意。
「折合現(xiàn)金也可以,我們都已經(jīng)說好了……」
「多少?」
「五十萬。」邱文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不可能,我說過了,頭期款我和文龍各付十萬……」她轉向趙子軒解釋:「這房子是我為了結婚而買的,后來一直是由我繳交貸款!蛊渌模俣,她也說不下去了。
「既然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這位先生,妳已經(jīng)聽到靜薇說的話了,還是拿十萬塊走人,別再來騷擾她了!
「你們說十萬就十萬,請問,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憑什么要聽你的?」
「我說過……我是她朋友!
「男朋友?」邱文斌突然對旁邊的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小癟三立刻蜂擁而上,一起對著趙子軒拳腳相向。
「邱文斌!你們想干什么?!」翁靜薇驚駭?shù)卮蠼小?br />
邱文斌不理她,冷眼旁觀的看著三人扭打成一團,還自以為是電視上的劉文聰,在旁裝酷地嘴角冷笑。
最可憐的是趙子軒,他何曾跟人打架過了,尤其是猛虎難敵群猴的寡不敵眾,三兩下的,立刻就居劣勢。
「住手!別打了,我叫你們不要打了,聽到?jīng)]?!」看到趙子軒臉頰上被打得紅腫一片,翁靜薇心里又氣又急。
「這只是教訓他,如果沒有錢幫忙擺平,就不要說大話,而且還和別人的未婚妻不清不楚的!
「住手!你再不叫他們住手,我就要報警了!」翁靜薇作勢拿起電話,一副要撥打的威脅神態(tài)。
這才起了一點點嚇阻作用。
邱文斌舉起右手示意暫停,可惜趙子軒身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
「你還好吧,子軒?」翁靜薇趕緊將他扶到沙發(fā)上坐下。
「沒事,我沒事……咳咳咳……」他捂著胸口咳嗽,居然還說沒事。
「好了,你們兩個別故意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翁靜薇,妳不要敬酒不吃罰酒……」
「閉嘴!你這樣威脅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漢?有什么事情跟我說就行了,要錢嗎?該給的,我們一毛也不會少!」趙子軒仍是氣憤填膺的。
聽到他口口聲聲把她的事情往身上攬,翁靜薇心里好生感動,半天說不出話來,也只能怪自己怎么老是碰到這些倒霉的事情。
平常她不犯人也就罷,可是碰上對方故意找她麻煩時,說真的,她可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沒想出個解決之道,卻又為趙子軒惹來無妄之災。
也只有繼續(xù)保持沉默的份兒了。
邱文斌眼見跟她談不下去,索性把矛頭指向趙子軒。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或許他可以從這個凱子身上多撈些油水來。
「好吧,既然有人嗆聲了,那我們各退一步……」邱文斌從口袋掏出兩張名片來,「在其中一張寫上你的聯(lián)絡電話和姓名,另一張收下來,我們保持聯(lián)絡。跟女人談事情永遠談不出一個好結果來,再給你三天時間籌錢,五十萬,一毛錢也不能少,知道嗎?」
「子軒,你不要理他……」翁靜薇出言阻止。
「大嫂,我一向不喜歡打女人的,不過如果有人太白目,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顾炙:莸念A使眼神,準備假動作。
「別說了……」趙子軒趕緊寫下電話號碼。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想連翁靜薇都掛彩了。「這是我的聯(lián)絡電話,這兩天我會主動找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騷擾靜薇。」
「哈哈!還是男人做事比較阿沙力,我就相信你一次。趙子軒,」邱文斌要狠地念著他的名字!阜凑艿昧撕蜕信懿涣藦R,不妨害你們了,也許等一下還要敷傷呢,哈哈哈!我先走了。」
可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翁靜薇此刻早已殺邱文斌千刀萬刀了。
她氣得把門鎖上好幾道,深怕那群人又后悔地跑回來。
「咳咳……咳……」
咳嗽聲音提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關心,別是得了內傷才好。
「子軒,你感覺還好嗎?」
「嗯……沒事,只是胸口有些疼痛!
「都是我害你的,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了!
「別擔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好嗎?」
翁靜薇神色慘白地察看著他身上的傷痕,楚楚可憐地說:
「我真是個不祥的女人……」
「噓,別說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住她尚未說完的話,不準她再繼續(xù)自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