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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鄰有約 第九章
作者:悠漓
   
  「玩得開心嗎?」

  曉薇正要開門,冷不防從旁邊的樓梯冒出這么一句話。

  不用轉(zhuǎn)頭她也知道是誰。懶得多說什么,她還是自顧自地要開門進屋。

  關勝之伸出一只手,拉住門把下讓曉薇進去。

  曉薇依舊沉默,她環(huán)著雙手,眼光直視前方,不動如山地定在大門前。

  「談談好嗎?」關勝之無奈地說。他知道,曉薇的拗脾氣又犯了,通常發(fā)生這種情形,都是他先低頭,要他的寶貝先低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等她回應,關勝之摟著曉薇的腰,半拖半抱地把她帶回自己的家。

  關勝之小心翼翼地把曉薇「擺」在客廳的沙發(fā)中央,自己則是挨著她比鄰而坐。

  「給你!龟P勝之拿起桌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曉薇。

  曉薇看了一眼,雖然對盒子里的東西好奇得要死,可是她還是ㄍㄧㄥ在那一動也不動,繼續(xù)冷著一張臉,扮她的木頭人。

  「這是我從日本帶回來的禮物。」關勝之陪笑地說,然后輕輕地拿起禮物往曉薇懷里塞。「是妳想了很久的東西喔!龟P勝之耐心地一直哄著曉薇。

  哇咧!居然一聲不響地自己跑去日本玩。哼!打死都不原諒他!

  曉薇咬牙切齒地在心里暗罵。

  「我是去出差,不是去玩。」彷佛知道曉薇腦子里在想什么,關勝之忙著解釋。

  哼!哼!哼!出差?那連電話也舍不得打一通哦?

  雖然曉薇訝異關勝之精準的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不過,她一肚子的火讓她沒空去大驚小怪。

  「因為太臨時了,我忘了帶手機,再加上公事忙得我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打電話跟妳報備了!龟P勝之繼續(xù)好聲好氣地對曉薇解釋著。

  曉薇依舊是面無表情,像個木頭娃娃一樣,繼續(xù)不動聲色地坐著。

  關勝之暗暗嘆了一口氣。好吧,山不轉(zhuǎn)路轉(zhuǎn),路不轉(zhuǎn)人轉(zhuǎn)。

  既然這位大小姐這么不給面子,那么他只好使出最后的撒手鍆了。

  他相準目標后,伸出雙手,使出拿手絕活。

  「哈哈哈哈!」壓抑不住的狂笑聲從曉薇嘴巴里逸出。死關勝之,知道她怕癢,還拚命搔她癢,害她想繼續(xù)裝酷都不行。

  「停……哈哈!快停啦!」曉薇拚命閃躲關勝之的魔爪,偏偏就是躲不開,她只好開口討?zhàn)垺?br />
  「那妳不氣了?」關勝之一把抱住久違的軟玉溫香,在曉薇耳邊輕聲問。

  「哼!勉強不氣!箷赞辈磺樵傅卣f。當初怎么會笨得讓關勝之知道自己怕癢,結(jié)果現(xiàn)在把柄在人家手上,想拿喬都沒辦法了。

  「來,快拆開看看我買給妳的禮物!龟P勝之把包裝精美的盒子往曉薇懷里塞,給親親女友一個臺階下。

  「什么東西。俊箷赞苯舆^來開始撕開包裝紙。日本真是個包裝過度的國家,小小的一個盒子,藏了好幾個關卡,麻煩死了。

  最后一張薄紙掀開后,一件印著美麗圖案的淡紫色日式浴衣,出現(xiàn)在曉薇眼前。

  「喜歡嗎?」看見曉薇臉上乍現(xiàn)的光芒,他慶幸自己買對了禮物,不過怕自己猜測錯誤,他還是問了一下。

  「嗯,好漂亮喔!」曉薇把浴衣攤開,嘆息的摸著布料上的花紋。真的好美,呵,關勝之的眼光還不錯嘛!

  「要不要穿看看?」關勝之慫恿她,當初他看到這件浴衣的時候很直覺地就認為一定適合曉薇,于是二話不說就掏錢買下來了。

  「我回家再試!购!她才不會笨到在這里試穿,養(yǎng)他的眼哩!「而且我第一次穿這種玩意兒,還要研究一下怎么穿!

  「好吧!褂悬c失望說,他可是很期待看到曉薇穿起來的模樣。

  「我要回去了!箷赞卑岩路酆梅呕睾凶永锖笮。

  「現(xiàn)在?」嗄?她還在生氣嗎?不會吧?關勝之緊張地問。

  「廢話!箷赞毙⌒囊硪淼乇鸷凶,準備走人,至于地上那堆因為包裝過度所遺留下來的垃圾,就請關勝之先生自行處理吧!肝页鲩T那么多天,很累耶!我想回家睡覺!乖挷耪f完,曉薇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這幾天為了讓自己心情變好,她拼了命的去瘋,結(jié)果當然是累得慘兮兮;回來的時候,好像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掉,看起來是有點玩過頭了。

  聽她這樣說,關勝之也只有苦笑的份。本來還想好不容易曉薇氣消了,他就可以好好跟她溫存一下,以解相思之苦,可是現(xiàn)在……唉,這小妮子真的很懂得怎么潑人冷水!

  「我走了,拜!」抱著禮物,曉薇一路打著呵欠回家去,留下關勝之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干瞪眼,直到大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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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的水盤里,點著幾個造型精致的浮水玫瑰香精蠟燭,客廳里的各個角落,同樣的也都點上了燭火,搖曳的燭光加上玫瑰的香味,浪漫的情調(diào)充滿了整個屋內(nèi)。

  今天是關勝之的生日,所以曉薇特地布置了這一切。

  關勝之和曉薇相依相偎地坐在地板上,聆聽曉薇送他的音樂CD。

  低沉輕柔的男聲,唱著七、八○年代的英文爵士老歌,屋子里的氣氛,讓人有回到過去的錯覺。

  「喜歡嗎?」曉薇問,之前電視上打廣告的時候,她聽他說過他喜歡這個歌手。

  「嗯!龟P勝之有點小感動,之前他不過是在看到廣告的時候,隨口提了一下,沒想到曉薇居然還記得。

  「我覺得這些音樂讓人有種置身在七○年代、電影里那種美國夜總會的感覺!箷赞钡哪X袋里,浮現(xiàn)出電影里那種歌舞升平的熱鬧場景。

  「那我有那個榮幸請小姐跳支舞嗎?」關勝之站起身,彎腰做了個紳士的邀請。

  「我這身衣服不大適合吧?」曉薇今天換上了關勝之從日本帶來的浴衣,一身粉紫色的她,看起來有點夢幻。

  「不用擔心,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關勝之今天從頭到尾目光都無法離開曉薇。只是換了一件衣服,沒想到卻是如此讓人驚艷。

  曉薇把自己的小手放進關勝之手里,關勝之把她拉進懷里,伴著燭光,佐以音樂,兩人彷佛像電影情節(jié)般相擁起舞。

  曉薇低著頭偎進他懷里,白皙的頸項露了出來,引發(fā)人無限的遐思,關勝之看到這幅誘人的景象,全身血液很不爭氣地往下集中。

  這簡直就是要引人犯罪嘛!他在嘴里咕噥著。

  「你說什么?」曉薇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抬頭望著關勝之,剛剛老聽他在那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也不知道在念啥,真怪!

  慘了!紅滟滟的唇嘟著適合接吻的角度,閃閃發(fā)亮的大眼睛好像在訴說著邀請,想不變身成狼人都不行了。

  關勝之低吼一聲,用從未有過的激烈熱情,覆上曉薇的唇。

  「可以嗎?」關勝之問著氣喘吁吁的曉薇,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有辦法停下來問。

  曉薇羞怯地拾起頭,眼神有一絲絲期待和緊張。她緩緩地點了下頭,即使她的動作很輕微,關勝之還是注意到了,他一把橫抱起曉薇直往臥室奔去。

  客廳的音樂仍在流轉(zhuǎn),成了繾綣中的情人們最動聽的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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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t!Shit!Shit!

  媽的!那些小說都是騙人的!

  什么才痛一下下!什么可以很舒服!騙人!

  曉薇一邊用有點怪異的姿勢爬樓梯,一邊在心里不停地咒罵。

  昨天晚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先別說早上起來時渾身酸痛,光是那個過程,痛到她以為自己在生小孩!Shit!打死以后她都不要讓關勝之再碰她一下。

  「哈啰!」不知死期即將來到的阿妙,大力地從曉薇背后一掌拍下去。

  曉薇本來就很酸痛的身體被阿妙這個蠻力女這一拍,覺得不只五臟六腑,連骨頭都像是快移位了。

  「媽的!死阿妙!妳做什么這么大力啦!」曉薇不敢太用力轉(zhuǎn)身,只好扭著脖子開口罵人。

  「唉唷!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嬌貴啦?」阿妙不知死活地皺著眉調(diào)侃。

  「我嬌貴?」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她只知道有人送上門來給她發(fā)泄情緒了。

  曉薇一個箭步?jīng)_向阿妙,伸出雙手相準阿妙圓潤的雙頰,用力給她捏下去后,再往兩邊拉開。

  「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這么粗勇,還有一身蠻力,我是在提醒妳,免得哪天妳不小心失手傷人,我心地這么的善良,妳卻把我當驢肝肺!妳這么做,對得起我嗎?嗄?!」

  曉薇知道自己像潑婦,不過始作俑者不在場,只有先委屈一下阿妙了。

  「痛!痛!痛!」阿妙好不容易才甩開曉薇的雙手,她揉著雙頰逃到曉薇伸手不及的地方去避難,「我跟妳有仇哦?」要死了!捏得那么大力,都腫起來了。

  「有啊!箷赞辈粦押靡獾穆洱X一笑,「妳打得我很痛!

  「阿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拱⒚钗乇獗庾,「人家每次打招呼都是這樣子的咩,做了快三年的同學,妳之前也沒有抗議過!

  「妳今天力氣特別大。」曉薇雖然知道是自己理虧,不過她還是硬要拗。這種死都不能說的原因,要是說出來還得了,算阿妙今天比較倒霉好了。

  「好嘛!對不起嘛!」雖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曉薇說的那么夸張,不過身為和平愛好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認了再說吧。

  「拜托妳,下次注意點!」吃軟不吃硬的個性,讓曉薇也緩了口氣。本來就是自己借題發(fā)揮,現(xiàn)在既然人家給了臺階下,不下的就是笨蛋。

  「好啦!

  「喂!上課了,妳們兩個還在這邊摸什么?!」阿珍匆匆忙忙要跑進教室,教高等會計學的阿寶是個當誧老板,上他的課最好乖一點,所以阿珍才會非常準時的來上課,不然依她大小姐的習性,她會自動把上課時間往后挪一節(jié)。

  阿妙看著手表驚呼一聲,跟著阿珍火燒屁股一樣地跑走了。

  曉薇也很想跟,不過礙于昨晚「運動過度」的副作用,她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兩個不講道義的同學消失在走廊上,自己則不得已的用慢動作,緩緩晃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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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說,」剛掛了老媽的電話,曉薇就急匆匆下樓通知關勝之,「我媽明天要來臺中出差,會來我這住一天!

  「那很好啊,我們可以帶她出去吃點好吃的。」順便巴結(jié)一下未來的丈母娘,以后要娶老婆的時候才會順利。

  「不行!」笑話!要是他們真的碰面了還得了啊!改阆牒λ牢遗?我家老爹老娘早就警告我,沒念完大學不準交男朋友,你想害我被打哦?!」

  「妳爸媽怎么還這么保守?」都什么年代了說。

  「唉,鄉(xiāng)下地方嘛!箷赞卑档乩锿峦律。其實她奶奶、外婆和阿姨都很急她沒有男朋友,阿姨甚至想幫她找相親對象。拜托!她才幾歲?她媽雖然表面上不說,不過私底下曾經(jīng)要弟弟幫忙打探,想知道她是不是「蕾絲邊」。嘿嘿!還沒結(jié)婚之前她才不會帶任何人回家,或是讓他們認識任何一個男生,不然就等著畢業(yè)隔天被嫁掉。哼!她還想多玩幾年,才不想這么早被綁死咧。

  「所以,明天你要乖乖的喔,不要害我被打,而且啊,我家老頭是軍人,你知道軍人都有那種死硬脾氣,萬一他一火起來,說不定連書都不讓我念完,我就會被打包回家了,從此我們就會相隔千萬里,不要想再見面子啦!」親愛的老爹,對不起嘍。

  「好啦!龟P勝之看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強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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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這么小一間?」方郭素云從一進門就開始大呼小叫。

  「媽,一個月才二千五已經(jīng)很便宜了好不好?客廳那么大,我又不用把東西全都塞在房間里,這樣很好啊!固彀!誰來救救她!老媽霹靂無敵的大嗓門真的快把人弄到「花轟」。而且從車站接到她就開始轟炸了,一路上都沒停過一秒,怎么老媽都不會口渴?

  「講到這個我才要說咧,妳怎么那么愛亂買東西?東西這么多,我跟妳爸結(jié)婚二十幾年,東西都比不上妳的多!」討債。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厚!受不了,他們根本不了解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有多花錢,她已經(jīng)很省了好不好?能夠回家搬盡量回家搬,不然喔,會花得更多啦!

  「妳看妳!才說妳兩句就不耐煩,我是為妳好,要知道,賺錢不容易,能夠存點錢就多存一點,有急事才好應急啊,不要老是寅吃卯糧,萬一爸媽以后要是不在了,看妳找誰求救去!」方郭素云又開始老調(diào)重彈,節(jié)儉到有些摳門的她,最受不了兒女們的花錢方式了。

  「我知道了。」曉薇無奈地拚命點頭,裝作一副很受教的樣子,「娘啊,妳剛剛不是說要去吃飯?走啦,東西放一放,我?guī)吶コ院贸缘!?br />
  曉薇妄想轉(zhuǎn)移母親的注意力,希望她少念一點,可惜事與愿違,直到進了電梯里,方郭素云的嘴還是沒停過。

  「薇啊!

  「什么事?」曉薇一聽到母親這么叫她,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不過老媽也太會選時間了吧?看著燈號停在十一樓,她在心底暗暗叫糟,不會那么巧吧?

  門一開,關勝之就杵在電梯門口,兩人視線接觸的時候都愣了一下,按照原先說好的,關勝之當不認識她一樣,很自然地踏進電梯。

  「妳現(xiàn)在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完了!

  「沒……」曉薇心虛地說著,眼角還偷瞄著鏡子里關勝之的表情。

  「奇怪了!狗焦卦埔呀(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對這個問題納悶了,「妳長得又不差,身材也不錯,怎么都沒人追。俊

  「不知道耶!顾荒芨尚χ笱,然后果然發(fā)現(xiàn)鏡子里關勝之的臉色開始在變了。

  「妳阿姨昨天說有個男孩子還不錯,要介紹給妳,是個飛官喔,我看過照片,人長得還不錯,下次回來先說一聲,我叫妳阿姨跟他約個時間出來見面,讓你們兩個認識認識!

  「厚!不要啦!很麻煩耶!箲K了,阿關的臉色開始變青。

  「妳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妳要知道飛官的薪水很高耶,要是看對眼嫁過去了,妳就不用出去辛苦上班,整天在家里當少奶奶享福就行了!

  「可是他們飛機失事率很高耶,妳看隔壁那個飛官的眷村,有多少寡婦?妳那么想我當寡婦哦?」曉薇已經(jīng)不敢看關勝之的臉了,她一邊嘴里應付著老媽,一邊祈禱電梯能快一點到一樓。

  「呸!呸!呸!妳少亂說話!」不過,女兒說的有點道理。隔壁那個眷村,真的有很多寡婦,不管是年輕的還是老的,看來軍機的失事率好像有點高哪,還是不要好了,回去叫素春再看看有沒有其它對象!笂呧,不想要我們介紹,那就努力一點交個男朋友啊,要不是妳弟說妳很正常,我還真是擔心妳是不是那個同性戀咧!」

  「我不是啦!」好不容易一樓到了,曉薇裝作沒看到關勝之鐵青的臉,死命拖著老媽沖出電梯,好像后面有惡鬼在追一樣。

  「妳跑這么急干嘛啦?妳有那么餓哦?」女兒是怎么回事?有點反常說。

  「那間店人很多啦,不早點去會沒位子,要等很久才能吃到飯!闺S便扯一個理由騙騙老媽,當務之急是把老媽拖離現(xiàn)場,免得關勝之火大了沖過來要求「驗明正身」,到時候就糗了。

  「好啦!狗焦卦埔宦,趕忙跟上女兒。唉,大城市就是這樣,做什么都是人一堆,還是嘉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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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讓人神經(jīng)緊張的兩天過去,看著老媽坐上車回家,曉薇一方面是松了口氣,一方面想到關勝之,頭又開始痛了。

  她買了一堆菜,拿著關勝之給的備用鑰匙,打算去他那做一桌好料賠罪,希望關勝之不會太為難她。不過看他那天的臉色,好像是不太妙,不過……曉薇低下頭看自己一身精心的打扮,這樣做,應該可以讓他消點氣吧?

  嗯,一定可以,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而且老是幻想能把A片情節(jié)套在女朋友身上,今天自己犧牲色相的裝扮,應該是犧牲得有價值。

  「回來啦?」聽到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曉薇趕忙把剛做好的菜放下,走到門口迎接關勝之。

  關勝之看到她,眼底雖然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裝出一副冷冷的樣子!笂厑碜鍪裁?」

  「做飯給你吃嘍!箷赞敝鲃涌可详P勝之的胸膛,見他沒有推開她的意思,小手開始不規(guī)矩地在關勝之胸口輕輕畫著圈圈。

  關勝之忍著開始覺醒的欲望,裝作沒看到她的媚態(tài),雙手抓住曉薇的肩頭想把她推開,不過手一碰到她光滑的肩頭就差點破功,他飛快地低下頭瞄了曉薇一眼,這一瞥,讓他吃驚得差點閉不上嘴。

  這個小妖女,她……她居然除了白色的圍裙,里面什么都沒穿!

  「好看嗎?」曉薇故意退后一步,轉(zhuǎn)了一圈給關勝之看,「應該是好看吧,你看你,口水都流出來了!箮完P勝之把下巴推上。

  「廚房里還有東西沒上桌,我先去端出來!箷赞眿陕暤卣f著,然后她轉(zhuǎn)個身,故意一扭一擺,裝模作樣地要進廚房。

  關勝之又不是圣人,哪受得了這種誘惑。他低吼一聲,把曉薇攔腰抱起就往臥室沖。這個小妖女……還真是折磨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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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吧?」關勝之用一只手撐著身體,俯罩在曉薇上方,另一只手愛憐地撫摸著她猶帶紅暈、汗?jié)竦哪橆a。上次她痛成那樣,有點嚇到他,好幾次的沖動都被他按捺下來,就怕又傷了她。

  「嗯!贡壬洗我枚嗔,她有點害羞地點點頭。

  「我該拿妳怎么辦才好?」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俯下頭,埋在她的頸邊,讓鼻子里充斥的,全是她誘人的氣味。

  「我不是不想讓你們認識,只是還不是時候!怪狸P勝之在想什么,曉薇主動開口解釋,畢竟也該讓他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談戀愛不可能只有風花雪月的事,現(xiàn)實還是要顧到。

  「那什么時候才是『時候』?」

  「不知道。」曉薇答得很干脆。

  關勝之緩緩抬起頭,「可以請妳給我一個解釋嗎?」

  曉薇輕推他,要他起身,她自己也爬起來坐好,兩人面對面相視,氣氛,有點沉重。

  「這么說好了,除非我很確定要跟你結(jié)婚,否則我不會把你介紹給我任何一個長輩。」

  「為什么?」

  「因為一旦讓我家人知道你的存在,我大學一畢業(yè)就會被逼著跟你結(jié)婚,我不想。」

  「跟我結(jié)婚不好?」

  「不是,只是我想先工作,不想這么早結(jié)婚!

  「我知道。我也不要妳一畢業(yè)就嫁給我,我也希望妳能出社會多歷練一下,但是這跟介紹妳家人給我認識沒有沖突啊!

  「可是……」曉薇低頭囁嚅道:「我可能……會出國留學一年……如果讓我媽知道你的存在,我可能就去不成了!乖诶蠇屟劾,關可是優(yōu)質(zhì)貨,為了怕他飛了,打死她都不可能會放女兒出國。

  「……我知道了,那妳就放心的去吧!龟P勝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只要妳記得回來就好。」

  「你很討厭耶!」曉薇偷偷捏了他一把,「害人家好想哭!」

  「痛!」關勝之揉揉胸口,這婆娘還真兇,「好啦,不哭不哭喔!箤χ鴷赞钡哪橆a,他一陣亂親。

  「惡心死了!」曉薇推開他,然后抓著床單要下床,準備衣服穿穿打道回府,可是又被關勝之拖回床上,壓在身下。

  「你干么啦?」她掙扎著想抽身,卻被壓得動彈不得。

  「這位美女,妳很敷衍喔!顾米笫职阉碾p手壓制在頭頂,右手緩緩地鉆進床單中,覆上他肖想了好幾天的雪白小丘,「這樣就想打發(fā)我了啊?妳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關勝之帶著曖昧的口吻,在曉薇唇邊低喃著:「我可是憋了好幾天,妳一次就想把我打發(fā)掉啦?」

  「啊……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嗯……」那只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成功地打亂了她的呼吸。

  「請假不就得了。」他有點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影響力,「公司一天沒有我也不會有事!拐f完,他再也忍不住地覆上她的紅唇,盡情地吮吻著。

  曉薇的腦子已經(jīng)無法思考任何事,她忘了一切,只能跟隨著關勝之沉浸在他所制造的情欲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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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薇學姐,幫我寫通訊簿!」畢業(yè)典禮完,一堆學弟學妹要求合照,家族的學弟妹甚至送了一堆花和禮物。曉薇雙手滿是東西,很努力地要空出一只手,去寫那一本本不停推過來的小簿子。

  怪了,又不是認識只一,兩天,怎么會現(xiàn)在才在要她的電話?她在心底納悶。

  處理完這一堆,她偕同家人一起去吃中餐,老爸老媽把家里的長輩都帶來了,一票人吵吵鬧鬧的,感覺好像是進香團。

  她帶他們到一問有名的吃到飽餐廳吃飯,看到那里的人潮,她滿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就訂了位子。

  小姐帶他們到位子上,她連坐都沒坐就奔到食物區(qū)去夾了一堆東西。應付那堆人讓她筋疲力盡,肚子也老早就在高唱空城記,所以現(xiàn)在她不想去思考身材問題,只想趕快填飽肚子。

  「真搞不懂妳,都畢業(yè)了還不回家。」她才一坐下,方郭素云的嘮叨功又開始發(fā)功。

  「嘉義又沒工作!购瘢【筒荒茏屗煤贸灶D飯哦?

  「反正妳只是做Part  time這種工作,哪都有!

  「可是會計事務所的不多啊,而且如果他們覺得我表現(xiàn)不錯,說不定我回國以后還可以變成正式職員!怪浪斐鰢思铱嫌盟驮撏敌α。

  「又不是什么大型連鎖會計事務所,那種小的會計事務所嘉義也多的是……」住家里多好,又不花錢,可以省多少啊。

  「厚!那我當初跟妳說的時候妳為什么不反對?」番耶。

  「好啦!隨便妳啦!反正妳就是覺得家里不自由不想回家!拐f不過女兒,方郭素云開始拿手的要賴功。

  「臺中比較好!挂恢辈徽f話的方爸爸開口了,「嘉義的太小了。」

  「妳看,爸都這么說了!购芎,一家之主開口了,終于可以專心吃飯了。

  「哼!隨便妳啦!」話雖是這么說,不過她還是繼續(xù)碎碎念:「也不想想妳外婆多想妳,妳奶奶最近身體不好,妳都不會想回來多陪陪她們!

  對于這件事,曉薇有點心虛。她自己心里明白,會想留在臺中是因為關勝之在這里,所以看到疼愛她的外婆和奶奶,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好啦,我放假會多回去啦!」

  「最好是這樣啦!」不想再跟女兒說話,免得氣死自己,方郭素云起身往食物區(qū)去,這家這么貴,要多吃一點才劃算嘛。

  「薇!」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小阿姨!箷赞比套》籽鄣臎_動,對自動補位的小阿姨甜甜地笑著。

  「終于畢業(yè)了厚,恭喜妳啊!构卮簩ν馍e杯祝賀。

  「謝謝。」曉薇趕忙拿起桌上的飲料回敬。

  「薇啊!

  很好,老調(diào)要開始重彈了。

  「妳念大學那么久,都沒有認識喜歡的男生哦?」果然!

  「沒耶,會計系功課很重,我沒那個時間。」曉薇干笑著應付。

  「班上同學咧?」

  「沒感覺!

  「那要不要阿姨幫妳介紹?」

  「不用了。」要是答應,她會被關勝之打死,「我就要出國了,等回國再說啦。」

  「是喔!构卮喊櫚櫭,「妳可不要學什么『不婚族』喔,女人啊,最重要的還是要結(jié)婚,小阿姨跟妳說……」

  郭素春的「結(jié)婚論」開始播放,沒有半個鐘頭是不會停的。

  嗚……她好想哭喔,怎么連好好吃頓飯都是奢求啊?

  好不容易送走難搞的家人,關勝之還在公司加班,她決定回家好好睡個大頭覺,享受一下難得的悠閑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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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曉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關勝之的睡臉。

  昨天晚上她到關勝之的家等他下班,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關勝之大概是覺得她最近很累,所以也沒叫醒她,就這么讓她一覺到天亮。

  曉薇仔細地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容,有一股暖意,從她心底慢慢流瀉出來。

  曉薇微笑著伸出手輕覆上關勝之的臉,細細地沿著他的臉部線條,緩緩地撫摸著。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醒了?」關勝之捉住她頑皮的手,故意用唇邊新生的胡渣蹭了蹭曉薇的柔荑,然后才張開眼,「怎樣?我的豆腐還好吃吧?」

  「神經(jīng)!」曉薇推開他準備起身回樓上換衣服,可是又被關勝之拖回床上,「別鬧了啦!」她輕推他的胸膛。

  「妳不說我不放妳走!龟P勝之開始像孩子一樣耍著賴,他壓在曉薇身上,雙手不規(guī)矩地開始解開曉薇的上衣扣子,然后再用蜻蜓點水般的吻,從曉薇的額頭、鼻尖一路下滑到胸前。

  關勝之用他的大手覆蓋上去,轉(zhuǎn)移陣地的嘴,來到她紅濫濫的唇瓣輕咬著,「天哪,你真美!钩抗庀碌臅赞,看起來非常誘人。

  關勝之無法再忍耐下去,抬起曉薇的大腿,低吼一聲,把他堅挺的欲望深深陷入她的潮濕里,帶領她一起陷入情欲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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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回過神,曉薇發(fā)覺左手怪怪的,舉起手一看,一枚閃亮亮的戒指靜靜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妳說咧?」關勝之咧開嘴,痞痞地笑著。

  「不知道。」曉薇很干脆地回答,她一向沒有耐性去玩猜謎游戲。

  「妳想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這女人!關勝之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總之,這是給妳的,妳要怎么處置都可以,不過,如果妳一年之后回國,覺得跟我在一起還不賴,妳可以把它當成是訂婚戒指。」

  「如果我覺得不想跟你繼續(xù)下去咧?」她低著頭撫摸著戒指,好奇地問。

  「我說了,隨妳處置。」別扭的女人,一定要這樣問一下才會爽。

  「喔!

  曉薇其實在心底滿高興關勝之的心意,只是嘴巴上就是不肯放松,除了悄悄上揚的嘴角稍稍透露出她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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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離前的最后一個夜晚,他們相偎躺在床上,像對交頸而眠的鴛鴦,沒有任何聲音,只是互相依偎著,靜靜地等待天光的來到。

  「我該走了!挂灰刮疵,讓曉薇的聲音有點沙啞。

  關勝之聽是聽到了,可是摟著她的雙臂絲毫沒有放松。

  「真的不要我去送妳?」

  「不要!箷赞辟诉M他胸膛,深深吸取他的氣味,她知道,在未來三百六十五個日子里,她會暫時跟這個安心的味道分別,「我不想哭,很丑。」

  「妳喔!顾麑櫮绲孛念^,語氣有一點無奈。他這個親親女友,不知道為何,總是對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很堅持。

  「好啦!箷赞泵腿惶痤^,天知道自己花費了多大的力量,才能逼自己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我真的該走了,不然等一下我爸他們到樓上去找不到人就慘了!

  她在關勝之唇上印上一個響吻,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關勝之只是躺在那看著她離去,壓抑住想要把她拖回來的沖動,默默地,注視她離去。

  曉薇回到十一樓,室友們都還在夢鄉(xiāng);她四處檢查看看是否有遺漏的東西,她東摸摸,西碰碰的,一時之間有點感傷,看著這間住了兩年的屋子,這里,充溢著許多回憶。

  她再看看自己住的房間,她的東西清空之后,感覺空間好像突然變大了。

  曉薇坐在已經(jīng)沒有床墊的床沿,下午,這個房間的主人就要換了呢。

  她就這樣呆坐著直到父母來到。

  看著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搬出去,她就感覺跟這里的聯(lián)系愈來愈淡,最后一個箱子搬出去后,也代表了她跟這里的關系完全終結(jié)。

  麗麗和秋帆依依不舍地送她到樓下,她們?nèi)嘶ハ鄵肀У绖e后,曉薇上了父親借來的小貨車,準備離去。

  車子即將出發(fā)前,她把握最后一次機會,抬頭看向陽臺,果然,關勝之就站在那。

  兩人互相注視著,一切感覺盡在不言中。

  這一年對兩人來說都是一種考驗,距離讓雨人可以更冷靜地思考未來。

  曉薇對關勝之笑了笑,無聲地說了一句「再見」,然后低下頭,隨著開動的車子,瀟灑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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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看著鏡中的自己,曉薇有點懷疑化妝師到底撲了幾層粉?漂亮是很漂亮,不過完全不像自己。

  她站起身,身上笨重的禮服讓她皺起了眉頭。

  她永遠忘不了那天她帶關勝之回家,老媽詫異的表情。她是第一次見到老媽也有說不出話來的一天,不過當她回過神的時候,曉薇可以看到她有多么高興,然后在那一天她也知道了,老媽有多想把她嫁出去。

  就一個晚上,什么時候訂婚、什么時候結(jié)婚、送多少盒餅、請多少桌酒……全在那天晚上一次搞定。她本來還以為可多出兩、三個月的悠閑時間,好好地享受一下最后的單身生活,可是老媽大筆一揮,決定一個月后是黃道吉日,就這樣快速定了她的生死,連轉(zhuǎn)圜的余地都沒有。唉,有夠無情的說。

  「在想什么?」關勝之悄悄來到她身后,跟她一起看著鏡子里的影像。

  「在想我到底是不是我媽生的!

  「哈哈哈!妳還在介意哦?」岳母大人的作風的確讓人印象深刻,想嫁女兒的心情,讓她比他這個當事人還急著籌備一切。

  「哼!」

  「好啦!別臭著一張小臉!顾䴕夤墓牡哪橆a,「不然我會以為妳嫁給我有多痛苦!

  「這不是痛苦不痛苦的問題,這是尊嚴問題!箷赞崩滤氖,再捏下去,墻壁會出現(xiàn)裂痕啦,她可不想再被那個粗魯?shù)幕瘖y師給凌虐,「她趕人趕得太明顯了啦!骨皟商煸陔娫捓镞跟她朋友說,她家的存貨終于出清了。哇咧!一點舍不得都沒有。

  關勝之環(huán)抱著她的腰,頭靠上了她的肩膀,「她只是覺得我這個女婿是上上品,要是她的笨女兒不好好把握,被人家搶走就糟了!

  「哼,話都是你在說!圭R子里的兩人相稱極了,讓她看得都有點癡了。

  「好啦,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我們也該出去了!龟P勝之理所當然地牽著她的手,準備步出休息室。

  曉薇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看得出了神。

  「怎么了?」今天她怎么一直在發(fā)呆?

  「沒!顾剡^神,對關勝之輕輕笑了笑,突然想起有一句話她一直忘了說,「我愛你!顾吭谒,小聲地說著。

  關勝之楞楞地看著她,這是第一次從她嘴里說出這么清楚的情意;他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也許這一輩子他都會被她吃定了吧?不過,他心甘情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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