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妳在這里睡著,我可沒力氣抱妳回房!孤櫽莱既⌒Φ淖淖乃募t唇。
她的唇因為他之前的吮吻,這會兒已紅艷如綻放的玫瑰,美得讓他不想移開視線,好想多嘗兩口。
「你剛剛說了一句很了不得的話,對不對?」潘唯真將他推開些,免得早已發(fā)麻的唇再度慘遭肆虐。
「很了不得嗎?我只說了『我喜歡妳』這四個字呀!」因為沒了對手,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喜歡我?這怎么可能?」她咧嘴笑個不停,一副「你少唬人」的表情。
「為什么不可能?」她居然一點也沒進入狀況,他不禁又惱了。
「因為你之前把我整得灰頭土臉的,我聽說你是愈討厭的人整得愈兇,而我可是被你整得很慘很慘。」她立刻站離他遠些。
「那又如何?我不是放過妳了嗎?」
「那是我要求的好不好?」她怪叫著道。
「笨!我若沒喜歡上妳,妳求一輩子也求不來的。過來!」他討厭她刻意和他劃清界線的樣子。
「干嘛?」
「我會冷。」
「那進去吧。」
「妳啰唆什么?」聶永臣長臂一伸,將她拉回來抱個滿懷。嗯!這樣好多了。
「你該不會又想整我了吧?」
「我答應(yīng)過妳就不會再那么做!咕尤灰詾樗菦]信用的人?他微惱的輕啃她的后頸,一口又一口,沒打算停。
「是嗎?你確定?這實在很離譜!顾詾樗軈拹核瑳]想到他居然說喜歡她,教她如何相信呢?
「別說了,妳可以慢慢消化這件事,就是別再給我說一堆氣死人的話。」
「你知道嗎?我來這里之前,護理長還殷殷告誡我別作夢想飛上枝頭呢。你怎么可能喜歡上我?我又沒模特兒的身材、影星般的臉蛋,你看上我哪一點了?扁平的身材嗎?」她實在無法理解。
聶永臣瞄了她瘦弱的身形一眼,認同她的話,擺出一臉「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靈異事件」的懊惱神情。
「喂!」是他說喜歡她的,怎么可以露出這種氣死人的表情呢?
「唯一的解釋是,我是那種重視內(nèi)在美的優(yōu)質(zhì)好男人吧。」他得意又自傲的揚揚嘴角。
「哈,少扯了!」他才剛脫離幼稚一些些,優(yōu)質(zhì)男人?他慢慢等吧!
「這種事沒辦法一條一項的說清楚吧,我就是喜歡妳,不行嗎?」他將她的頭扳過來,看著她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你真的喜歡我?」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她有點被嚇到了。
「至少妳讓我生活不再乏味,我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妳不許離開我就對了!顾褪钦J定了她。
「少爺,你這話真?zhèn)艘,哪有人喜歡一個人的理由是這樣的?」
「再叫我少爺,我可不保證不再整妳!
「你……真的喜歡我?確定嗎?」
「不行呀?」
「可是我……」
「我剛才說話時妳在發(fā)呆呀?我說了,這是告知,妳沒拒絕的權(quán)利,妳給我閉嘴。」害怕她開口拒絕,他霸道的先撂下狠話。
「你怎么像個土匪似的不講理呀?」
「愛情這種事跟講不講理無關(guān)吧?潘唯真,妳可以慢慢喜歡上我,不過別想拒絕,妳是我的!
「你的?」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怦怦跳著?v然仍無法厘清自己對他的心意,但那種被人珍視的滋味還是讓她的心里溢滿甜蜜的幸福感。
「別想抱怨,誰教妳要讓我喜歡上妳呢?要怪就怪妳自己吧!顾麅墒忠粩偅瑪[明了她只能接受這結(jié)果。
「怎么你的喜歡聽在我耳里顯得好恐怖?」她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是害怕嗎?她實在無法分辨。
「是什么都好,不管妳愿不愿意,是幸抑或不幸,從這一刻起,妳的未來已經(jīng)和我糾纏在一起了,別想逃離我,知道嗎?親愛的唯真!」他偏著頭,對她露出混合著天真與邪惡的性感魅笑。
看著這個褪去幼稚色彩,卻換來一身霸氣的男人,潘唯真有種彷佛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錯覺。
兩人的未來糾纏在一起嗎?有點恐怖,卻又讓人有些期待,她是不是已經(jīng)被他同化,也像個小惡魔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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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喜歡上我了嗎?」聶永臣午睡起來,見她正在院子里撿櫻花,劈頭就問道。
潘唯真被他嚇了一跳,手中櫻花掉滿地,哭笑不得的回眸白他一眼。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呀?感情的事又不是買菜,說決定就決定,再說從他表白至今也不過三天,可是他每天問、想到就問,不煩嗎?
「就算沒有,妳也不必瞪我呀。」他靠在門邊,閑閑地看她將散落一地的櫻花重新拾起。
「那是因為你很煩,我都說了會第一個通知你,我既然沒說,就表示還沒想清楚,你又何必一而再的問?」
「我很煩?妳居然敢說這種話,是我太寵妳了嗎?」
「哈!我看少爺你還沒睡醒才是真的吧!沟降资钦l寵誰呀?
「潘唯真,妳一定很想念我的整人招數(shù),今天我絕對要讓妳重新認識地下室那塊地板!顾粣偟牡芍_@女人每每不爽就叫他少爺,分明想氣死他。
「小人!你說過不會再整我的,你敢……」
她話還沒說完,廊邊突然傳來輕笑聲,兩人回過頭,就見聶永庭笑呵呵的走過來。
「呵呵……每每聽你們的對話都讓我覺得好有趣,我真該常回來的。」
潘唯真被這么一取笑,臉紅得比她手中的緋櫻還要嬌艷動人。她尷尬萬分的將花擺在水槽邊,朝聶永庭露出靦腆的笑。「院長,你來得正好,要陪他一塊喝下午茶嗎?」
「也好,麻煩妳了!咕退憬邮盏叫〉懿凰囊暰,他還是笑呵呵的摸摸她的頭。
「那我去準備!顾苓^聶永臣的身邊時,朝他扮了個鬼臉。都是他沒事亂問,害她被院長取笑。
「臭丫頭!」聶永臣有些吃味。對大哥就笑咪咪的,卻對他扮鬼臉?她不是說對大哥沒遐想嗎?怎么還是有差別待遇呀?
聶永庭見她匆匆離去,笑著將目光移回小弟的身上,果然見到他的視線緊跟著她的身影移動,眸中清晰的刻著愛戀。
「呵呵……」
「笑什么笑?牙齒白也不必讓我看,對了,回去給那個叫什么蘭的笨女人看好了!孤櫽莱及褠灇獍l(fā)泄在兄長身上。
「咦,唯真說的?」聶永庭徑自在他的對面坐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小弟,這句成語不是這么用的吧?我和婷蘭又沒干壞事!顾行┛扌Σ坏谩
「沒干壞事干嘛不讓我知道?」這個笨哥哥何必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害他連生氣都無法理直氣壯。
「我們只是正在交往,還不到時候,我干嘛拿這種小事煩你?」
「什么時候是『時候』?等我死了,還是你頭發(fā)斑白老得走不動的時候?」
「聶永臣!」聶永庭沉下了臉。
「我不會感激你的。」他涼涼的應(yīng)道。
聶永庭嘆口氣,倚回椅背!杆策@么說。」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喔?沒想到妳的女人還有點腦袋嘛。」
「哈哈……不是婷蘭,那句話是唯真說的!
聶永臣露出與有榮焉的神情,才又不爽的說道:「我算過了,你今年就給我把事情辦一辦,不準再拖了,否則小心我翻臉。」
「你算……你這個渾小子,嫌身子不夠痛嗎?」
「不爽你咬我啊。」
「唉,你……」
「不是只為了你,那女人等你很久了吧?老媽他們想抱孫子又不敢催,你這么做,既得不到我的認同,又苦了其它人,簡直蠢得不象話!
「就算真的很蠢,你也沒必要說得這么直接啊!孤櫽劳タ嘈χ
「罵一罵讓我過過癮不行呀?」
「說到過癮,剛剛見你逼迫著唯真,雖然你得到很大的樂趣,但她呢?你是不是該正視事實了?『那件事』沒說就要她陷進來,對她并不公平。」
聶永臣一臉心虛。他的確是打算瞞著她,至少在她愛上他之前絕不讓她知道。
「別這樣,她值得你將最真實的自己攤在她面前。」
「可是……」他會怕呀!怕她知道后跑得不見蹤影,他無法忍受失去她的痛楚。
「我并不認為她會因此而有不一樣的答案!
「你真這么認為?」聶永臣眼里閃過一絲期待。
「別忘了,她是你認定的人,你該相信她!
聶永臣望著兄長,心中掙扎,可是老哥眼里全是關(guān)懷與鼓勵,他不禁眼眶微熱,別開臉去,有些靦腆的說出深藏多年的真心話。
「老哥,我遺傳到這能力并不是你的錯,別再折磨你自己了,看得我好難過!
聶永庭愣住,眼眶跟著紅熱。這是他那個老是被人笑很幼稚的小弟嗎?他啞著嗓音笑道:「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這么想的,卻沒想到會聽到你直接說出來,真不枉我這么疼你。」
「你很啰唆耶,快點去娶老婆啦!」聶永臣別扭的吼道,原本只是微紅了臉,這下子連耳根子都又紅又燙。
「永臣,快點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吧,她真的讓你脫胎換骨了!
「哼!」他雖沒有回應(yīng)兄長的話,但臉上多了些許柔情。
「好吧,既然親親小弟都這么說了,我會動手辦婚事的,你今年就會有個大嫂了。」聶永庭漾開笑臉承諾道。
他在說出口后,才驚覺自己有多么渴望和婷蘭共組家庭,天!他竟能壓抑這么久?他跳起來,突然好想立刻讓她知道,于是完全忘了下午茶的事,匆匆的離開。
沒理會大哥忽然跑得不見人影,聶永臣的心里只有潘唯真。真要現(xiàn)在就讓她知道那件事嗎?萬一她承受不了那些而離開他……不,他絕不讓她遁逃!
「咦,院長呢?」潘唯真端著茶點回來,左右張望一番后呆呆的問道。
聶永臣凝望她許久,這張清麗的容顏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上,大哥說得沒錯,他該相信她的,因為他已無法放手了。
「你怎么又在發(fā)呆?不舒服嗎?」她靠過去輕撫上他的額頭。她現(xiàn)在很怕他呈現(xiàn)呆滯的狀態(tài),擔心那怪病又要發(fā)作。
「唯真。」他兩手攬上她的腰,喃喃地喚著。
「嗯?」她被他異常的態(tài)度弄胡涂了。
「下次開會時,妳陪我參加吧!孤櫽莱紱Q定了,他要讓她了解全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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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臣,大陸投資合作的對象決定了嗎?不能再拖了!沽直肽弥婚L串的名單,第三次發(fā)言。
聶家的主屋有間很大的會議室,主位上擺著一張舒適的躺椅,此刻聶永臣正大剌剌的躺在上頭,而頭一回當跟班的潘唯真則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乖乖坐在他的身后。
聶永臣面無表情的垂著眼臉,只見他的左手上翻,微微畫著圈后停下。他仍然沒看向問話者,只以冷淡的嗓音答道:「天儔集團!
接著各部門的經(jīng)理們?nèi)踔碜陂_口詢問。
「藥品供貨商今年要換嗎?」
「今年的頂級拍賣會應(yīng)該在哪里舉行?」
「臺南的……」
只見他們紛紛提出問題,而聶永臣則不斷重復(fù)同樣的動作,然后機械式地回答他們。
潘唯真從會議開始后臉上就充滿驚愕與不解,這就是老是害他發(fā)病的古怪會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從一開始的驚詫,到難以忍受,之后怒不可遏。
這些人不全都是經(jīng)理級的大人物嗎?為什么連一些芝麻小事也拿來問他?而且那態(tài)度活像審問犯人似的,看了就讓人厭惡!
她擔心的望向聶永臣。他又在做什么?他的動作很可疑,而且怎么只是動一動手指,那些人問的事就有了答案?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其中只有一位年輕男子不曾開口詢問,只是冷淡的看著大家急著想知道答案的模樣,而他幾次望向聶永臣的眼神卻充滿深深的同情。
忽然問,他的目光與潘唯真對上,他微揚起眉,而后朝她點點頭,又恢復(fù)原本冷淡的模樣。
正在回答問題的聶永臣回頭看了她一眼,顯然察覺她正和別人「眉來眼去」。
她伸伸舌頭,縮回他的身后。
他伸手輕拍她的頭,微微一笑,眼里閃過一絲暖意,然后繼續(xù)回答那些人的問題。
那年輕男子再度揚眉,若有所思地瞧了潘唯真幾眼。
在場的經(jīng)理們也都狐疑地看著這個外人。他們紅玉集團的最高會議,竟然讓一個微不足道的看護旁聽,讓人不由得對她產(chǎn)生好奇。
「永臣,大陸投資的合伙公司真的只準這一家嗎?」林彪再次發(fā)言。他很懊惱,明明列給聶永臣的名單上沒有「天儔」呀,這樣他怎么撈到好處?
潘唯真惱火的眸子立刻掃向他。到底煩不煩哪?單他一個人就問了好多次,到底在搞什么?
聶永臣終于抬頭對上他貪婪的眸子。
他冷淡的一瞥讓林彪不由得心中發(fā)毛,討好的笑著說:「我只是問問而已,你說的當然沒錯了,絕對錯不了,呵呵……」
終于那些主管們問完他們的蠢問題,這時,他們一個個才端出長輩的樣子,故作關(guān)心的吩咐他要保重身體,然后安心的離開。
那名年輕男子朝聶永臣點點頭,又瞧了潘唯真一眼才走出去。
見所有人都已離去,聶永臣才癱在躺椅上,大大呼了口氣。
他瞅著仍望著門口的潘唯真!竸e告訴我,妳煞到他了!
「你在說什么。俊顾仡^不悅的瞪著他。
「不是嗎?妳一直偷瞄著他!
「那是因為他是唯一沒開口的人。你可以告訴我,這是個什么樣詭異的會議嗎?」
「詭異嗎?妳的形容倒是很貼切!顾蛩e起手。
潘唯真立刻過去將他扶起來。「不舒服嗎?」
「快了!箍吭谒纳砩,其實,現(xiàn)在他的緊張多過等待發(fā)作的不安。
「這果然是個詭異的會議,你為何每次開完會就生。亢湍隳莻古怪的動作有關(guān)嗎?」她扶著他,兩人慢慢走出會議室。
「真難得,妳居然也有細心的時候。」聶永臣呵呵直笑。
兩人行經(jīng)主屋的起居室,葉奶奶沒想到會在會議結(jié)束后見到他露出笑容,驚訝的張大了嘴,他卻朝她點點頭,然后和潘唯真往后院走去。
「那些人知道你每次開完會都會生病嗎?」
「當然了,不過這是紅玉集團里最高的機密。」
「什么嘛!那些人真惡劣,明知你會不舒服,還拿那些狗屁倒灶的蠢事來煩你!顾龕阑鸬氐馈
「因為他們知道我死不了。」
「聶永臣,這一點也不好笑!」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那么兇,我會怕耶。」見她這么舍不得他,他心中溢滿感動。
「真受不了,那些人就是外面人稱紅玉的精英分子嗎?」
「聽說是這樣!
行經(jīng)花園,聶永臣微笑望了四周的櫻花幾眼。難得他在發(fā)作前還有心情賞花呢!
「難怪老人家都說謠言止于智者,那些人叫精英,我就是偉人了!
「呵,歷史上的偉人們聽到妳這么說會哭的。」
「喂!」潘唯真的小手捏了他的背一把。
「呵呵……」
「雖然教人生氣,不過仔細想想,我反而開始替他們擔心了。」
「喔?怎么說?」
「你想想,他們老是放著腦袋瓜子不用,遲早會得癡呆癥!
「我也這么覺得,呵呵……」他被她快然的口吻逗笑了。
潘唯真扶著他進到屋里,「你要回房躺下嗎?」
「也好,我今天挺累的!
直到他躺上床蓋好被子,她才接續(xù)剛才的話題。「倒是你,老是用腦過多會不會禿頭啊?留這么長的頭發(fā)卻禿頭,那可不好看呢!」
她邊說邊想象他頂著「地中!,身后卻飄著長長秀發(fā)的模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潘唯真,妳少給我想象一堆惡心的畫面!」伸手攬住她的頸項,他故意揉亂她一頭短發(fā)。
她笑了許久才擔心的看著他。「你還好吧?」
「唯真,趁我還醒著,我要告訴妳一件事。」
「好。」
「妳可知道,為什么他們明知我會生病,卻還是定期來開會嗎?」他的心口怦怦跳個不停。
「為什么?對了,下次他們來時,你記得拉住我,免得我沖上前扁他們一頓!顾幌氲絼倓偟那闆r還是余怒未消。
聶永臣漾開笑容,攬著她的腰磨蹭許久才說道:「對他們而言,我是紅玉集團欣欣向榮的關(guān)鍵。」
「?」她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話。
「隨便妳怎么形容,未卜先知、半仙什么的都好,總之,我能夠預(yù)測未來,是他們穩(wěn)賺不賠的聚寶盆。」聶永臣一口氣將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說出口,之后擔心的看著她,希望她別拿異樣的眼光看他。
潘唯真愣住了,她剛剛就覺得他那個動作和回答實在太神奇了,原來他……可是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永遠都被綁得死死的?
怕她沒聽懂,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唯真,我身上背負著紅玉的秘密,該說是紅玉的后遺癥,妳想聽嗎?」
她呆呆的點點頭。紅玉的后遺癥?那什么東西?
「妳看這個!孤櫽莱计^撩起長發(fā),露出耳朵。
「你的耳朵怎么啦?」潘唯真探身向前看得很仔細。
「耳后啦,笨蛋!」
「喔!顾街旆_他的耳垂,眼睛一亮,小手摸上那可愛的印記。「好漂亮的顏色。」
那是個鮮紅色,形狀像淚珠的胎記,約小指尖大小,清晰的烙在他的左耳后頭。
「但我痛恨它。」
「。克褪悄阏f的紅玉的后遺癥?」
「嗯。紅玉集團的三個家族之所以聚在一起,就是因為深受其害,家族里都有受到紅玉詛咒的孩子。」
「你是說你們?nèi)加羞@個印記?每個人都是先知……不對呀,若是這樣,他們就不必來找你了!
「不是每個人都會遺傳到,事實上,每一代每一家都只有一個人身上會有這個印記,而且三個家族的后遺癥也都不一樣,聶家這一代正是我!
「真玄!你確定你的先知先覺和它有關(guān)嗎?」
「證據(jù)在于每一代受到遺傳者身上都有這個印記,再說,也沒道理在不同家族的人身上都出現(xiàn)同樣的烙印,妳說是不是?」
「也對!
「聽說,我的祖先在三百年前撿到一塊紅玉,事情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潘唯真連忙坐好,一副要聽故事的興奮狀,讓他哭笑不得的捏了她一把。這丫頭,他要說的可是很悲慘的事耶!
她伸伸舌頭一臉憨笑,等著他說下去。
「我那個笨祖先名叫聶西,聽說是個很蠢的人!
「喂,你也不能因為身子差就說他壞話嘛,這樣很不厚道喔!
「誰說他壞話啊,我是陳述事實,若不是因為他蠢,就不會有紅玉這個后遺癥了,妳乖乖聽下去啦!」
「喔!
「因為旱災(zāi)收成不好,他為了養(yǎng)活一家老小,只好跑去盜墓,結(jié)果他撿到一塊紅玉,令他愛不釋手,最玄的是他瞧著瞧著,竟然好想許愿,然后就對它許了個愿!
「讓我猜,他希望自己能未卜先知?」
「答對了。因為他很呆,老是被街坊們嘲笑,長久以來最渴望的就是變聰明,懂別人不懂的事,受大家的尊敬,所以他在那種情況下便脫口許下那種愿望。.
「然后,他帶著紅玉回家,沒多久就出現(xiàn)怪事了,老被人說是蠢蛋的他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學究,問他怎么會變得這么厲害,他卻老是神秘兮兮的。」
聶永臣停了下來,聽得正有趣的潘唯真立刻奉上茶水替他潤喉,又笑咪咪的等著。
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
「聶西因為突然變得聰明,一些有知識的人甚至聞風而來,和他一較高下,但都比不過他,久了之后,他愈來愈自大,而眾人也因為他總是預(yù)先知道一些事件的結(jié)果,反而跟他疏遠了,并且開始傳出他是被鬼怪附身之類的謠言,最可怕的是,原本身強體壯的他一天比一天虛弱,于是大家對他是被臟東西纏住的說法更是深信不移。」
「可是,這種事能遺傳嗎?」
「聰明的孩子,由科學的觀點來看的確不可能,但它卻發(fā)生了。聶西死后沒多久,他的小孫子出世,身上出現(xiàn)了和我一樣的印記,他同樣會預(yù)測未來,同樣的身子虛弱,三百年過去,如今的我仍深受其害。」
「那塊紅玉呢?」潘唯真瞇著眼問道。
「妳想要?」
「我要把它砸個稀巴爛!那種危險的東西留著它干什么?」
「它失蹤了,正如同以往在聶家、許家手上時突然失去蹤影那般,七十年前,溫家也失去了它!
「那東西到底是什么來歷?怎么這么恐怖?」
「誰知道呢?紅玉在我的祖先手上傳了幾代就失去蹤影,后來纏上倒霉的許家人,之后又跟著溫家的可憐蟲,搞不好現(xiàn)在在某個地方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可憐的受害者也說不定呢!
「所以不管紅玉在不在,只要你身上有那個印記,就有那種力量嗎?」
「應(yīng)該是!
「那你如果不用呢?」她從今天起要天天祈求上天讓它消失!
「應(yīng)該就沒事吧!顾囘^了,微量使用,他只會稍感不適,不用則只是體虛,并不會感到不舒服。
「那你干嘛用啊?」
「沒辦法,人的貪念是很可怕的。」
「那些蠢人!聶永臣,下次別拉住我,我絕對要海扁他們一頓,尤其是那個一直問個沒完沒了的大渾球!」
「妳說林彪嗎?」
「就是他,太可惡了!」
「呵呵……」聶永臣環(huán)抱住她的腰,笑得開心。
「你的身體會因為那個印記一輩子受苦嗎?」
「似乎是這樣。他們對外宣稱紅玉山莊是精英們居住的地方,其實它是深受后遺癥之苦的人們的藏身之處,對我而言,稱它為牢籠似乎更貼切。」他苦笑著撇撇嘴角。
「難怪院長每每提到你忍受苦楚時總是一臉愧疚!
「他想太多了,我已經(jīng)勸過他,他今年會娶那個女人!
「真的嗎?太好了!」潘唯真開心的握住他的手。
他卻瞅著她許久。明知眼前是個受到詛咒的人,她還愿意和他在一起嗎?
「你怎么了?開始不舒服了嗎?」她將小手探到他的身后,開始替他按摩。
「我一輩子是病人,也許霉運會跟著我直到下一代,這樣的我,妳還會考慮和我在一起嗎?」
「唔……怎么辦?這下子我陷入兩難了!
他緊張的環(huán)緊她的腰,怕她說出他承受不了的話來。
「唔……」她故意擺出一臉掙扎的表情。
「妳……不準妳說不!」他急得紅了眼眶,死命的瞪著她。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啦!之前你就說過你的病沒藥醫(yī),既然沒藥醫(yī),小姐我自然不會異想天開的以為你的病會突然痊愈,其實,在我的心里,從沒把你和身強體健畫上等號。」
「妳這話聽來真教人不舒服,卻又讓我好安心。」他躺回床上,凝望著她的眸子,神情復(fù)雜。
「聶永臣,不管如何,你以后少用這個能力好不好?」
他微笑不語。有些事正在進行,但要確定后才讓她知道,免得有變卦時令她失望難過。
「好不好啦?」
「這么緊張?難道妳已經(jīng)決定要和我廝守終生了嗎?」
「我還沒想清楚……」她臉兒微紅,不自覺顯露出嬌羞。
「妳還是沒喜歡上我嗎?」他的臉上寫著濃濃的失望。
「我一直無法確定對你是怎么樣的感覺,我對你的在乎超乎自己的想象,但那就是喜歡嗎?」她也很苦惱啊。
「算了,我不逼妳!箾]把她嚇跑,他心中的大石已放下大半。
「不過至少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身體強不強壯,從來不在我考慮的因素之中,這樣你心里有沒有好過些?」
「潘唯真,妳是拿著礦泉水在快要渴死的人面前晃,卻不給他喝的大壞蛋!」他微惱的說罷,不禁笑了出來。他真的拿她沒轍!
「那大壞蛋替你按摩好不好?」見他老蹙著眉,她心想他又開始忍著痛楚了,于是故意笑嘻嘻的坐上床鋪。
「當然好了,小女傭!
「我怎么又變回小女傭了?」
「反正妳是我專用的小女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