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飄起了毛毛細雨,明明才下午,天色卻突然暗了許多,如果不注意時間,還真會誤以為現(xiàn)在是傍晚了。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街道昏昏暗暗,也挺美的。
席綠瑑看入了神,卻被一杯突如其來的冷水一潑,驚得轉(zhuǎn)過頭來。
原來有一個老外經(jīng)過他們桌子時,不小心打翻了她的開水。
「Oh! I am sorry!估贤饬⒖谈狼。
「沒關(guān)系!贡緛碓谶@種餐廳遇到外國人并不稀奇,但是這個外國人看著她的眼神怪怪的。
雖然他很有禮貌,但卻讓她感到極為不舒服,像是一種被侵犯的感覺。
老外試著伸手擦去她身上的水,卻讓她產(chǎn)生莫名的驚恐而向后縮著身子。
「夠了!」霍君逸實時伸手制止了他。
那名老外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樣,懷著莫名的敵意。
席綠瑑被他們兩人的舉動搞胡涂了。
他們僵持了好一會兒,那老外推開他的手,轉(zhuǎn)身便離去。
席綠瑑看到那老外的手剛才被霍君逸緊握過的地方有很明顯的紅腫,可見霍君逸剛才的力道有多大。
「沒事吧?」吉米沖過來,面有歉意。
霍君逸只是揮了揮手,表情頗為謹慎!笡]事,我們一會兒就定!顾D(zhuǎn)向她!妇G瑑,妳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可是……」她似乎嗅到一股不正常的火藥味。
「我們走吧!」他催促著,拉起她的手,趕忙走往門口。
出了餐廳,席綠瑑還來不及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事,霍君逸就拉著她一直往前走,步伐快得讓她得小跑步才追得上。
走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神經(jīng)兮兮地低聲跟她說:「我數(shù)到三,妳就往車子那邊跑。」他趕忙將車鑰匙交給她。
席綠瑑接過鑰匙,連發(fā)問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已經(jīng)開始讀秒,數(shù)到三時,他還把她用力地往前推。
等到席綠瑑轉(zhuǎn)回頭時,她才終于了解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剛剛那老外伙同其它幾個人跟隨過來,他們同時往霍君逸一擁而上。
霍君逸不疾不徐地巧妙避開他們的拳腳,不知何時又出手將他們一個個擊倒。
席綠瑑看傻了眼,心情如同置身其中般,緊張萬分。
她可以理解為何五妹藍晴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了,原來打架這么緊張刺激呀!
就在這緊張時刻,她想起霍君逸剛才交代的話,便快步的往車子跑去,但眼前所見卻不禁讓她傻眼。
「君逸!他們把輪胎都刺破了!骨榧敝,她萬分害怕的大喊著。
平時她還是習慣以老板稱呼他,就連私底下也是如此,雖然他總是抱怨她公私不分,可她就是改不了。不過現(xiàn)在情況危急,顧不得那么多了。
在打斗中,一開始是霍君逸占上風,但時間一久,畢竟他還是以一敵多,在體力上是吃虧的。他一聽到席綠瑑驚慌的喊叫聲,馬上乘機避開他們,快步的往她的方向跑來。
「怎么辦?他們……」席綠瑑急得快哭了。
「沒辦法,他們?nèi)颂嗔!够艟菥偷叵肓巳腌,立刻拉了席綠瑑往前方跑。
如果他記得沒錯,前方應該有個公園,那里或許可以暫時避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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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遠,他們應該追不上了,我們到前面的涼亭避一下雨吧!」他抓緊她的手,往亭子的方向跑。
席綠瑑看了看后方,確定老外無法追過來后,這才敢放慢腳程,跟著他進到亭子里。「剛才真的是好驚險,不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在拍電影。」一脫離險境,席綠瑑話語間就顯露出輕松。
聽她這么一說,霍君逸也不免笑開來!甘茄剑『芟裨谂碾娪,不過我可不希再重拍一次,否則我會被揍得很慘。」
席綠瑑聞言忍不住大笑出聲,打趣的道:「不只你會被揍慘,我還有可能會失聲!箘偛潘虻觅u力,她也叫得特別大聲。
「失身?有這么慘嗎?」他不解的問。
「什么失身?是失聲,聲音的聲,不是身體的……」她話末說完,突然打了個大噴嚏。
「糟了,要是感冒就不好了!顾蝗灰庾R到他們的身體都被雨淋濕了。
「沒關(guān)系,我的身體很健康,才不會因為淋一場雨就……」她又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冈趺崔k?我好像感冒了。」她苦笑著,問題真的嚴重了。
霍君逸也急了,要不是因為他也濕透,他一定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我看雨下這么大,要馬上停是不可能的!瓜G瑑見他著急的樣子,心里過意不去,趕忙轉(zhuǎn)移話題。但話才說完,一陣風突地吹過來,她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身體不聽話的發(fā)著抖。
霍君逸大手突地一撈,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席綠瑑像是驚魂未定般地愣住,一動也不動。
她的心跳加快、臉部泛紅,體溫還節(jié)節(jié)升高。
原來被男人抱著是這樣的感覺,好溫暖……
「這樣應該會暖和一點,我可不想妳和我吃一頓飯,結(jié)果弄個重感冒回家!顾麥厝岬恼f著。
兩人突然一陣靜默。
霍君逸抬著頭,席綠瑑卻低頭盯著地面看,兩人有默契似的不言不語,也不讓視線相交。
雨始終下個不停,而他抱著她的手也不曾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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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的清晨,在席綠瑑欲去上班時,突然接到一通公司打來的電話,要她直接到片場,還說十分鐘后會有車子過去接她。
席綠瑑不疑有他的到飯店門口等待,心中還竊喜不已。
約十分鐘后,一輛黑頭轎車停在她面前,前方副駕駛座下來一名男子,幫她開車門。
席綠瑑起初還挺高興的,以為在車里的是霍君逸,豈知她頭一壓低,見到的卻是一名陌生女子。
「妳是……」在說話的同時,一股香味突然竄進鼻腔,席綠瑑吸了吸鼻子,這香味還挺特別的!肝覀冋J識嗎?」她尷尬的問,嘴角揚高。
這名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隱約間,似乎可從她的眼底看到她對席綠瑑的敵意。
席綠瑑自然也察覺到她眼底的那抹敵意,迅速轉(zhuǎn)身打算離開,但身后卻有一道力量硬是將她推進車里,重重關(guān)上門。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慌了。
莫非這是綁架……不!應該不可能才對,她平時沒做什么善事,但也沒做過壞事,更不可能與人結(jié)怨……不過若別人要跟她結(jié)怨,她也沒辦法,但是就算是真如此,也不必綁架她吧?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她們認識嗎?
席綠瑑抬頭又看了那名女子一眼,「請問……我們認識嗎?」她可以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她。
女子仍面無表情。「妳是不認識我,但我……」她突然揚高嘴角,陰冷的笑令人不寒而栗!肝揖兔髡f了吧!我是霍君逸的未婚妻,因為妳的關(guān)系,我們之間已經(jīng)漸行漸遠,難道妳不知道破壞別人的第三者是最可惡的嗎?」
席綠瑑的心陡地一顫,「我想妳誤會了,我……」不對,他的未婚妻不是離開他了嗎?
「誤會?如果純粹是誤會,我還會親自來找妳嗎?」
女子臉上出現(xiàn)的氣憤神情,更讓席綠瑑不知該如何是好。
「請妳聽我解釋,妳真的誤……」奇怪!她突然晃神了,腦袋像是被掏空了般。「我……怎么突然有想睡覺的感覺?」
她看著女子,眼前開始模糊不清,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往下掉,身體突然變得好輕、好輕……
在失去知覺的前一刻,她似乎聽到女子不斷大笑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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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重的辦公室里,只聽得見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辦公室里除了霍家兩兄弟外,就連請產(chǎn)假的沙祺都來了。
他們?nèi)藝谧狼,臉色難看得很。
今早霍君逸接獲消息,席綠瑑被不知名人士綁架了!
起初他不以為意,當成是惡作劇,但隨著上班時間過去,她人還未出現(xiàn),他便開始擔心了。
他打了通電話給她,可是她的手機卻關(guān)機無響應,過了一小時,他又按捺不住的打電話到她住宿的飯店,才知道真的發(fā)生事情了。
他緊急聯(lián)絡霍君翔,沙祺一知道消息,說什么也要一起過來。
沙祺一趕到公司,劈頭就問:「綠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否則好端端的怎會被綁架?」一定是席綠瑑又控制不了嘴巴,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詳細情況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剛才才知道。」霍君逸焦躁的回應著,心早不知飛到何處。
他想了很久,心中或許已經(jīng)是有底了,不過他還是不愿意太早下定論。
一開始,他將可能對象鎖定在公司內(nèi)部的人。就她平時生活的范圍,歹徒應該和公司的人脫離不了干系,可是他將全公司的人都過濾一次,還是想不出到底是誰會有這種動機。
「小祺,就妳所了解,綠瑑的生活圈除了公司外還有哪里?」既然公司內(nèi)部的人已經(jīng)排除可能性,那就只有往這以外的范圍推敲了。
「綠瑑有時候會到PUB小酌一杯,可是她都只是單純的喝酒,喝夠就走人,根本不會鬧事。」在結(jié)婚之前她有跟席綠瑑?nèi)チ撕脦状蜳UB,可是就只有無聊兩個字可形容,所以她在那里鬧事是幾乎不可能的。
「妳確定嗎?」霍君逸失落的問。
「我確定。」
他們突靜默了下來。
三人懷著急躁的心情,不知所措、無以應對,互相焦慮地對望著,卻誰也說不出話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三人依然想不出個辦法來。
此時突然一封傳真?zhèn)髁诉M來,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沙祺撕下傳真,起初是心不在焉的看著,因為現(xiàn)在沒有比席綠瑑被綁架還要重要的事了。
突地,她的臉色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
「不會吧!」她驚訝的大喊,臉色猶如一張白紙。
霍君翔趕忙接過傳真,表情也有很戲劇性的轉(zhuǎn)變。他仔細看著上頭的內(nèi)容,表情愈顯凝重。
「怎么了?」霍君逸看著他們,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大哥,最近若雪是不是來找過你?」霍君翔試探的問。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如今她突然出現(xiàn)且又綁走席綠瑑,想必她和大哥前一陣子可能見過面,或許起過爭執(zhí)也說不定。
「你為什么這么問?」霍君逸雙眸半瞇,打量的問著。
「嗯……目前已經(jīng)知道是誰綁走綠瑑,不過原因可能就只有你知道了。」
「歐若雪!顾敛华q豫的說出她的名字。
「這傳真不單單只是綠瑑的事,她還有很過分的要求。」沙祺氣憤難抑的道。不只綁架,更扯的還在后頭。
「什么要求?」
沙祺面有疑慮,看了眼霍君翔。
「有一半是關(guān)于公司,還有……」霍君翔話說一半,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她還要你!辜埳铣饲迩宄膶懼静⒌剿钠髽I(yè)里,還要霍君逸跟她結(jié)婚。
天!這比一般的求婚戲碼還來得刺激!
「不可能!」霍君逸咬牙吼著,這分明是威脅他。
「她也猜到你一定會這么說,所以……」霍君翔將傳真的下半部遞給他看!改阕约嚎窗!」
傳真的最后是一張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楚,卻還是可以看出里頭的人正是席綠瑑。
她正沉沉的睡在一張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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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逸看完相片后,火氣更是大。「那女人到底想怎樣?當初……當初……」他欲言又止,不愿意再多說。
他非常不愿去回想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對他而言,那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也是一個莫大的屈辱。
他的心越來越不能平靜,一想到席綠瑑因為他的關(guān)系而遭受無妄之災,心里更是過意不去。
一旁的沙祺當然了解霍君逸氣憤所為何來,可是她擔心的卻不僅止是這些。
「雖然我不是很懂若雪她到底想干什么,不過我也不想去了解,只是我現(xiàn)在好擔心,如果我們拒絕她的要求,綠瑑會不會有危險?」
此話一出,他們的臉色又凝重起來。
又是一陣靜默,三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們暫時順應若雪的要求,或是看有沒有辦法知道綠瑑到底被拘禁在什么地方,說不定可以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够艟璐竽懙卣f出他的想法。
這也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
「可是如果真把綠瑑救出來,若雪那邊又要如何解決?總不能把她殺了吧!頂多要她自動放棄而已,但她有可能嗎?」沙祺一臉的不能茍同。
有說跟沒說一樣!如果真有這么簡單的話,那社會上就不會有這么多綁架勒索了。
而且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歐若雪肯定不是簡單人物,否則當初他們不會被騙得團團轉(zhuǎn),霍君逸也絕不會傷得這么深。
但沙祺心底有一個非常深的疑問。
席綠瑑被綁架的事怎會跟歐若雪扯上關(guān)系?歐若雪是霍君逸的前任女友,現(xiàn)在他的前女友無端綁架席綠瑑……莫非席綠瑑和大哥之間有什么隱情?
她狐疑的打量著霍君逸,想問清楚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霍君翔和沙祺的話讓霍君逸靈機一動--或許有辦法可行,更說不定可以兩全其美,只是需要冒險。
「君翔說的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過沙祺的疑慮也是對的!
他的話讓他們聽得一頭霧水,他在說什么?
「大哥,你可不可以說得清楚一點?」霍君翔臉上的笑容是苦的。
大哥是被席綠瑑的事刺激過頭不成?講話都失常了。
霍君逸也自覺剛才說的話確實是會讓人聽不懂,他在腦子里重新整理后才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剛才說的辦法確實行得通,不過我們得先查出綠瑑到底是被拘禁在什么地方。至于歐若雪那邊,我們要另外想個辦法讓她自動放棄,我不希望兩敗俱傷,也不希望把她逼得連后路都沒有!
「可是我們要怎么知道綠瑑被關(guān)在哪里?」沙祺接著問。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乖诓幌雱佑镁、一切得靠自己的情況下,確實是很難。只除了……親自去跟她要人!
可是如果他真去找歐若雪,不就正中她的下懷了嗎?
那時候她到辦公室來找他,被他毫不留情的趕出去,現(xiàn)在他卻回過頭親自找她,不就正是她的目的?
他不想,也非常的不愿意。
霍君逸心煩的拿起傳真紙,仔細看著上頭的照片,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照片上的席綠瑑沉沉睡著,目前她可能還不至于有什么危機,但后來會怎么他并不知道。
突地,他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緊盯著席綠瑑坐的沙發(fā)后方的窗戶。
好熟悉的地方……
正所謂百密必有一疏,就算歐若雪計劃再周全,還是會有漏洞的,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歐若雪什么地方不好選,竟會選在那里。
霍君逸煩躁的臉龐浮現(xiàn)一抹難解的笑意,「歐若雪那邊就交給我,不過救人的事可能得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