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第一次涉足這樣的地方,霍君逸站在椅子旁,目光不時看向四周環(huán)境,最后停在他腳旁那張看起來臟兮兮的椅子。
席綠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招呼他的意思。等到菜一道一道上來,她也是自顧自的吃著。
霍君逸抽幾張面紙在椅子上擦了擦,發(fā)現(xiàn)上頭的污垢根本擦不掉,他拿起面紙看上頭有無污垢,但上頭還是很干凈。
「你再不坐下來,我就要把這些菜全吃光了喔!」席綠瑑?nèi)讨φf?此麆偛拍妹婕埫筒恋哪樱钕駛有嚴(yán)重潔癖的人。
「可是……」霍君逸看看椅子。
「早知道你有潔癖,我就不提議來這里了!瓜G瑑故意抱怨的說!改惴判模@家店除了椅子沒有每天洗之外,其它的都是每天洗的!
霍君逸聽她這么一說,表情怪不好意思的,趕緊坐下來,拿起筷子要開動。
席綠瑑突地道:「這是衛(wèi)生筷,用完就丟,絕對干凈。」她半遮嘴揶揄的說,眼底明顯有嘲弄的笑意。
霍君逸的臉頰突然一片灼燙,好在他膚色較深,沒讓她輕易看出來!缚斐园!別笑我了!顾布尤氪罂於漕U的行列。
起初他夾起一粒蝦球,先是猶豫的看著它,再緩緩送進(jìn)口,從慢慢咀嚼到最后快速吞入肚。
他的神情就在那一瞬間有了改變。
跟他想象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樣,特別的美味。
他的筷子越動越快,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看在席綠瑑的眼底,她不禁緊張起來。以他吃的速度大概沒三兩下就會把這一桌好菜吃光了,她的動作得快點(diǎn)才行。
因此席綠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才一眨眼的時間,桌上僅?毡P。
席綠瑑抱著肚子,一臉的心滿意足。實在太好吃了,下次若還有機(jī)會,她還要再來。
「我們?nèi)ズ纫槐!」霍君逸突然提議。
席綠瑑臉色微微一變!覆缓冒!明天還要上班!顾竦木芙^。喝酒一定會誤事,她已經(jīng)嘗到苦果了。
「妳有其它的事?」他問。她會為了明天要上班而拒絕?這應(yīng)該只是借口,不然昨天在PUB遇見她,而且又醉得跟什么似的,該作何解釋?
「沒有,只是想早點(diǎn)休息。」她的笑容假假的。
「好吧!那我先送妳回飯店!
「好……等一下!」席綠瑑猛地怔住,警覺事態(tài)嚴(yán)重!改阍趺磿牢易★埖?」
「妳自己說的!顾摬粫耆俗蛲淼氖掳!包括欺負(fù)他的愛車及那一大串的鬧。
「我說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住飯店的事就連沙祺都未必知情,他怎么可能知道?「你跟蹤我?」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
「真的是妳自己說的!顾麤]那么多閑工夫跟蹤她。
「哪有可能!我……」她臉色驟變,「你是……你是……」她戰(zhàn)栗得厲害,食指指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輩子從沒出過狀況的舌頭,第一次出現(xiàn)打結(jié)又抽筋的情況。
天底下有這么剛好的事嗎?
莫非就是……天啊!難怪她今天會衰事連連,原來她昨晚破了戒而不自知,老天爺在處罰她呀!
「妳終于想起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介意陪我喝一杯了吧?」霍君逸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壞壞的。
「真的是你?」她的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一樣大。
「妳說呢?要不要我順便把昨晚妳喝醉之后做的那些事詳細(xì)說明一遍?」他又道。
「不用了!」她一點(diǎn)都不想知道!负冒!你說喝就喝,但是我先說好,我只喝一杯喔!」雖然很不情愿,但誰教她要這么不小心,把柄竟落入他的手中,要是她堅決說不,說不定她的糗事明天就要眾所皆知了。
霍君逸會心一笑!笡]問題!顾朐俣嗪葞妆膊粫屗,她已經(jīng)把他的車子毀過一次了,他當(dāng)然不希望有第二次。
在前往PUB的路上,兩人靜默不語,卻懷著同樣的心情。
席綠瑑看著窗外的景色,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并不討厭他,剛才他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幫她找失竊的愛車,還請她吃一頓好吃又豐盛的料理,現(xiàn)在她反倒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在她心里,他以前的惡行惡狀在此時似乎都成了泡影,對他的厭惡感也是一點(diǎn)一滴的消失。
她承認(rèn),她是被美食收買了,不過在隱約間,她似乎也感受到他在逃避某種情感。她看著先前被他握過的手,到現(xiàn)在還是有一絲溫?zé)岬氖娣,仔?xì)聞,上頭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沒注意到車子漸漸加快。
霍君逸不停的深呼吸調(diào)整他從剛才開始便紊亂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目光總是會在無意識間繞著她的身影打轉(zhuǎn);換作以前他一定可以控制得很好,但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失控得厲害。
他極力忍著,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是越是克制情況越糟。
他刻意用力踩油門,想藉由速度來忘記這樣異常的感覺,但腦海卻不時浮現(xiàn)她的身影,縱使知道她就在身邊,但是她在他心中的身影卻不停的在放大,幾乎占據(jù)他所有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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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逸才坐下來,便馬上點(diǎn)了三杯伏特加,他將一杯遞給席綠瑑,其余兩杯他想也不想就一飲而盡。
剛才他險些被心中那把熊熊大火給燒死,現(xiàn)在兩杯黃湯下肚,好多了。
席綠瑑看他喝酒的模樣,活像八百年沒碰過酒似的,當(dāng)它是白開水不成?「哪有人喝酒喝這么快的?小心對身體不好!惯@話好像也有人告誡她過,不過她純粹只是好心提醒,絕對沒其它意思……好啦!是有一點(diǎn)擔(dān)心啦!
霍君逸但笑不語,朝酒保比了比已空的杯子,酒保似也會意,很快又遞上一杯!肝覐膩聿恢缞呉矔P(guān)心我。」
他的心里無端有一股甜甜的味道略過。
席綠瑑的臉上馬上感到一陣熱潮!肝夷挠嘘P(guān)心你,只是……只是怕你很快醉了,要是你醉了,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里,我怎么送你回去?」她一心虛,話又是一長串,劈哩啪啦的沒完。
霍君逸望著席綠瑑的臉龐,在微黃的燈光下,他似乎看到她臉頰上的兩片紅色云朵。他伸手本想往她的臉頰摸去,但他實時克制,轉(zhuǎn)往她的頭頂摸去!感∩倒希沂情_玩笑的,別當(dāng)真!
在此時,一向顯得嚴(yán)肅的他,臉部線條看起來柔和許多,但他的心卻震撼極大。
他剛才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為什么他對她越來越容易失控?甚至就在剛才,他好想親吻她,好想抱著她,甚至想……
不行!他不能對她動情,他并不想傷害她。
他伸回手,很快地又將杯中的透明液體一飲而盡。
席綠瑑臉上那兩片云朵頓時又燙了起來,也急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的臉好熱,心跳也好快。
兩人皆安靜下來,充斥耳間的音樂彷佛離他們好遠(yuǎn),可以清楚聽到對方紊亂的氣息。
席綠瑑看著地面,混亂的腦袋瓜子不停的想找個話題來聊聊!笇α耍瑸槭裁茨愕浆F(xiàn)在都還不結(jié)婚?」。∷孟裾f了不該說的話,之前她大概有聽沙祺說過一些,但話已出口。
霍君逸臉色明顯一變,但隨即又恢復(fù)正常!高@種事會很重要嗎?為什么妳要問?」
「我……我只是隨口問問,因為我看你弟弟都已經(jīng)要當(dāng)爸爸了,你卻還是單身,所以……你別誤會,我沒有其它意思。」她緊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病急亂投醫(yī)!
之前沙祺說過他曾受了感情的傷,傷得很深,連公司都險些倒閉,后來可能是自己想通的吧!經(jīng)過一陣努力后,公司才又上軌道。不過從那次之后,他便緊緊封住自己的感情。詳細(xì)情況她并不是很清楚,改天有時間再問仔細(xì)一點(diǎn)好了。
「沒關(guān)系,如果妳真的想知道,說不定哪天我做好準(zhǔn)備,可以一字不漏的說給妳聽。」他對于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感到詫異,這件事他一直不愿意提,就連對君翔也是。
席綠瑑心中一驚,詫異不已。過了好半晌,她笨拙地拿起酒杯。「那就一言為定啰!你不能黃牛!
霍君逸也端起酒杯,兩人的杯子輕輕在半空中相碰,代表一個承諾。
在這之后,兩個人又靜下來,恢復(fù)先前的處境。
席綠瑑盯著地面瞧,這一次,她不敢再主動開口了。
「我們……」霍君逸突然開口。
席綠瑑看向他。
「我們下次……若還有時間的話,再一起出來喝好不好?」他突然很喜歡現(xiàn)在的氣氛。
之前君翔老是希望他們能和平共處,他本來以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就現(xiàn)在而言,或許是有可能也說不一定。
席綠瑑心底突升起一股教她控制不了的莫名興奮情緒,她很快的點(diǎn)頭,又端起杯子。
兩人的杯子在空中輕碰,代表另一個不同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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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某一個早晨,沙祺一進(jìn)辦公室,忙不迭地拿出早早寫好的假單,遞給霍君逸。
霍君逸十分震驚!笂呍趺赐蝗弧
「大哥,再過不了多久我就要生產(chǎn)了,你還不愿意放我產(chǎn)假嗎?」沙祺故意將肚子挺出來些,裝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這我知道,不過我問過妳,妳一直說沒關(guān)系、不急,現(xiàn)在妳突然要放假,我要到哪里找人接替妳的位置?」他也非常不愿意荼毒自己的弟妹,更何況再過些日子他就要晉升為「伯」字輩了,當(dāng)然很高興,沒有理由不放她走。
「不是有一個很好的人選嗎?」她暗示的道。
「誰?」他怎么完全不知道有人選?
「大哥,你忘了嗎?就是這一個星期幾乎每天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個人呀!」這一星期她還真的是開了眼界。
以前她三番兩次跟席綠瑑提議,要她試著和大哥好好相處,可她就是打死不肯,但星期一那天中午,席綠瑑卻像吃錯藥一樣,竟然提著兩個便當(dāng)?shù)睫k公室來。
起初她還以為席綠瑑要來與她共進(jìn)午餐哩!想不到她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彷佛她這個舊日好友化成空氣不存在似的,直接走向霍君逸。
她雖然有點(diǎn)小吃醋,不過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研究,她發(fā)現(xiàn)他們倆實在是悶得讓人受不了。
大哥的個性她了解,也一向知道他對席綠瑑是反感到不行,但他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就大轉(zhuǎn)性,真是奇跡!一向聒噪的席綠瑑竟然可以一聲不響的度過一個小時的午餐時間,這也是奇跡!
然而最令她不滿意的就是在這個地方了。
兩個人吃飯的模式活像啞巴世界,連個話題都蹦不出來,害她這個旁觀者都快急死了。
為了讓他們的感情能迅速加溫,她和君翔商量后,決定放棄先前的計劃,來個將計就計。
「妳是說席綠瑑?」
「嗯!」沙祺迅速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不會答應(yīng)的!够艟蓠R上就做出結(jié)論。
「大哥,你就是這樣,不試試看怎么行?而且就算她不肯,你只要拿出老板的權(quán)威命令她就行了,她絕對不敢說一個不字!股踌鞑环艞壍卣f服他。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之前他試過命令她,但只是更加激起她固執(zhí)還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死硬個性而已。
「這絕對行不通!顾麍詻Q的說。
「就算她真的不肯,你也可以把我的情況告訴她,以我們的交情,她應(yīng)該不會不答應(yīng)的!
霍君逸聽到這些話,更加篤定絕對是不可能的。席綠瑑一旦脾氣拗起來會幾近六親不認(rèn)的程度!缚墒蔷G瑑對妳的工作熟嗎?如果不熟,還不是得重新摸索!够艟菹雭硐肴ヒ廊挥X得不妥。
「怎么會不熟?綠瑑和我畢業(yè)于同一個大學(xué),科系也是相同,所學(xué)的專常那更不用說,再加上自從我懷孕后體力大不如前,在這當(dāng)中,有一半以上的工作都是她從中幫忙我的!
「但是……」
「放心啦!綠瑑可以的!股踌髋男馗WC!改阒苯泳驼埦G瑑接任我的位置就對了,也可以避掉不必要的麻煩!顾捴杏性挕
「什么麻煩?」霍君逸困惑的問。
「要是你又請了位新秘書,結(jié)果她一天到晚盯著你放電,你受得了嗎?」
霍君逸很老實的搖搖頭,他的確是受不了。
「所以請綠瑑直接接任我的位置是最明智的選擇!构】斐晒α。
「可是我想她一定不肯!瓜G瑑似乎非常喜歡她自己的工作。
「就算她不肯,你也要負(fù)責(zé)說服她,我明天開始就不來上班了!股踌髯兊靡桓笔虏魂P(guān)己的樣子,瞬間成了旁觀者。
她轉(zhuǎn)身走回自己的位子,開始準(zhǔn)備交接的工作。
上帝呀!可要保佑她和老公的計劃能成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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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綠瑑車子失蹤的這幾天,一直都是坐公車上下班,她雖然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待在人擠人的空間里,但還是非常懷念以前「飚車」的日子,心里也一直很掛念她的愛車。
但最讓她想不通的是,她那輛機(jī)車在正常人的眼里充其量也不過是幾近報廢的老爺車,到底是何人眼光這么「高」,竟然會看上它?
這一天一早,在她甫踏出飯店時,一輛很眼熟的灰色轎車就停在門口,她揚(yáng)高眉毛,沒有表情。
霍君逸搖下副駕駛座的窗戶,也同樣的沒表情。「上車吧!」
「我坐公車去公司就行了。」她徑自往前走。
她的心跳又無端加速,真搞不懂自己最近這一兩天是怎么了。
不行!她得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才行,要是不小心休克就不好了。
霍君逸的車子隨即跟上來,干脆直接擋住她的去路!干宪,我有事要跟妳談!顾谋砬閲(yán)肅得可怕。
「如果是私事,我覺得沒什么好談的!瓜G瑑瞪著擋住她去路的轎車,怒火一節(jié)一節(jié)的往上冒。
她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車擋住她的去路,而是因為她已經(jīng)決定要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了,他干嘛沒事還自己送上門來?
「是關(guān)于沙祺,妳認(rèn)為是公事還是私事?」一談到沙祺,霍君逸臉上有了不同的表情,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生氣。
「她怎么了?」席綠瑑一陣緊張,馬上想也不想的坐上車。人家說懷孕是最辛苦也是最危險的時候,沙祺該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霍君逸開車上車道,才開口道:「妳放心,她很好。」看她一臉緊張,八成又在胡思亂想,想一推詛咒他人的事。
「她很好?」席綠瑑一臉不信,表情越來越難看!杆遣皇窃绠a(chǎn)?還是他們昨晚吵架,你弟弟動手打她?還是……她沒走好,所以跌倒了?」
聽聽,她一開口還真沒好話,給他猜中了。
「妳別緊張,她真的沒事,母子均安。」如果這些話給沙祺聽到,她一定氣死了。
「她沒事?真的?那你干嘛說得好像很神秘一樣,你就直接告訴我她很好不就得了?害我想一堆有的沒的!瓜G瑑很快給自己找個臺階下,還把她之所以會胡思亂想的原因全推給了他。
「我一開始不就說了?」霍君逸沒料到自己會被反將一軍,而且還被將得莫名其妙。
「那是因為你的表情很嚴(yán)肅,正常人看到不誤會才怪!褂质且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有嗎?霍君逸直覺的坐直身子,伸頭在后照鏡上照了照自己的臉。沒異樣,表情看起來也很正常。
「好了啦!不要照了,你還沒告訴我沙祺怎么了!顾伎旒彼懒耍有心情照鏡子。
霍君逸突然一陣猶豫!缸罱罱視{(diào)整公司的人事,但只是小幅的調(diào)整,不會有太大的動作,妳覺得如何?」他說出口的話不自覺的繞到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上。
「很好,但這關(guān)我什么事?」她問沙祺的事,他說這個干嘛?
「我想調(diào)妳上來,接任沙祺的位置。」
「很好,聽起來不錯,但是……」她驀地失聲,眼睛陡地睜大!改阍僬f一次!顾龥]聽錯吧?
「我想調(diào)妳上來,接任沙祺的位置!
「為什么?」
她抗議的大叫出聲,判斷不出內(nèi)心那股波動是快樂還是生氣。
但是……好像高興的成分居多……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簡短的告訴妳,沙祺昨天已經(jīng)遞出假單,所以她的位置我要妳接替!
「可是我……」她喜歡她現(xiàn)在的工作。
「妳應(yīng)該很擔(dān)心沙祺吧!而且她離預(yù)產(chǎn)期已經(jīng)越來越近,的確是需要休息了。」霍君逸在她的臉上看到猶豫!笡r且妳原先的位置還是不變,只是多了一份工作而已!
「但是我……」她還是不想,聽起來很累。
「我會再調(diào)一個人上來,到時就從旁協(xié)助妳,君翔也會幫忙的!
「不過我……」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今天就開始。」他霸道的像是下道圣旨般,堵住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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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霹靂呀!
席綠瑑的耳邊不時傳來轟隆轟隆的雷聲,打得她快失去意識了。
事情未免來得太突然、太快了點(diǎn)吧!她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
沙祺為什么事先沒找她商量就先做這樣的決定?也不聽聽她的意見。
席綠瑑看著離她只有幾步之遠(yuǎn)的霍君逸,心里越想越不服氣。
她為什么就一定得乖乖聽話,安分的接下沙祺的工作?她應(yīng)該要反抗才對,公司人才多的是,雀屏中選的不應(yīng)該是她。
「我想……」她才開口,眼前突然被一份牛皮紙袋擋住視線。
「把這份文件打入計算機(jī),下班前給我!够艟輥G下文件,身后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講沒幾句便匆匆拿了件外套穿上,交代她道:「記得下班前一定要給我!闺S即快步的定了出去。
「等一下啦!」在她開口時,回應(yīng)她的是很大的關(guān)門聲。
席綠瑑氣呼呼的扯了扯嘴角,嘴里念念有詞,在心里把他罵了幾千、幾萬次。
她用力的抽出袋子里的文件,打開計算機(jī)準(zhǔn)備開始工作,仔細(xì)看上頭的字,馬上教她陷入暈眩的狀態(tài)。
天!怎么都是英文,這誰看得懂?
她的英文永遠(yuǎn)都只有一個破字可形容,唯一認(rèn)識的只有二十六個字母。完了,這下該怎么辦?
她翻到下一頁,還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有看沒有懂,頭更暈了。
她搔搔頭、眨眨眼,雖然心里猛叫苦,但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打了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席綠瑑?yōu)榱诉@份頭大的文件,打到手指抽筋、眼睛昏花、頭暈?zāi)垦,她還是不敢休息,連喝一口水都沒時間。
終于,在下班前十分鐘,她將所有的數(shù)據(jù)全都輸進(jìn)了計算機(jī),同時她也癱軟在椅子上,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她終于完成這項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wù)」的任務(wù)了,她感動得恨不得狠狠掉一大桶的眼淚。
「資料都打好了嗎?」霍君逸突然推開門進(jìn)來。
席綠瑑用疲憊的雙眼看向他,像是埋怨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將磁盤及文件數(shù)據(jù)一起交給他。
「都在這里,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是飯店那張柔軟的大床,還有按摩浴池。她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妳先回去休息,順便換件衣服,晚上七點(diǎn)我會過去接妳!顾蝗粊G下一顆未爆彈。
「要干嘛?」她一臉的驚恐。
「當(dāng)然是請妳吃飯,慶祝妳今天新到任。」他笑得不懷好意。
「我想不必了,今天我真的很累。」
那份英文簡報已經(jīng)把她未來十年的體力都用光了,她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一頓美食,而是休息。
「晚上不見不散,我會打電話給妳,如果妳不出來或是故意不接電話的話,我會直接到妳房間找妳。」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語氣是霸道且威脅性十足的。
席綠瑑雖是滿臉的不情愿,而且想回絕,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晚上我應(yīng)該怎么穿?」
「隨便,輕松就好!
直到走出公司,席綠瑑嘴里還是不停地喃喃自語。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為什么他只要一霸道起來,她就會乖乖聽話?難道她都不能拒絕嗎?
席綠瑑懊惱的猛敲自己的腦袋,斷定自己可能是吃了某種反應(yīng)會變遲鈍的藥,否則她聽話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