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直駛淡水,一股沒有預期的急切,在滕立宇胸口翻涌。
大約一個禮拜沒見到那個女孩,奇怪的是,那個女孩的笑容至今仍深刻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那頰上飛揚的發絲,也讓他記憶深刻。
車速較以往快了許多,他急于到達他想要去的地方,一個像夢境一樣綠、一樣美的地方。
同樣的小雛菊迎風搖曳著,簡約的綠色彎拱雖不是他見過最棒的設計,卻是他最喜歡的風格—自然平和卻充滿活力。
停好了車,他自在的走進香草魔力花苑里,跟上次類似的場景在他面前上演,一貫笑盈盈的夏雪,將花交到顧客的手里。
「謝謝光臨。」
清脆的嗓音一如她給人的印象一般溫柔,滕立宇發現他的心情轉瞬間飛揚了起來。
在客人轉身之后,夏雪朝著滕立宇的方向走來,一樣笑容可人,親切可愛,只不過……太親切了。
「嗨!」滕立宇雙手插在口袋里,怡然自得的對著她發出百萬伏特的電流。
「你好,決定好要什么樣的花嗎?」夏雪笑容末減半分,輕快的腳步沒有半分遲疑,就連對上他迷人的目光,她的表情依舊自在。
滕立宇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怔愣,對于她自在得像是未曾謀面,他感到些許的訝異。
雖然說這話有些狂妄,但鮮少有女人在見過他之后會將他遺忘,何況他還清楚的記得她的長相與笑容。
只不過他的怔愣消失得很快,他有自信,當她再一次遇到他時,絕不會忘了自己。
滕立宇的眸光在群花間繞了繞,不讓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梭巡間發現沒有見到上次所購買的紫玫瑰。
「你上次買的紫玫瑰已經賣完了,我幫你介紹另一種品種的花好嗎?」像是能讀他的心思,夏雪以柔柔的語調詢問著,微偏著頭用征詢的眼神看他。
這一次,滕立宇的訝異更甚。
「你記得我?」他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人記得他而如此訝異。
「當然記得,你還說這家花店是間黑店!瓜难⿺n了攏花架上的香水百合,抖落一室馨香。
滕立宇挑了挑眉,這一點她倒是記得清楚,只不過……她的表情親切得像是在招待一般的客人,這讓一向習慣女人特殊禮遇的他很不習慣。
沒有理會他的沉默,夏雪拿起一束白色百合,花朵顫呀顫的來到他的面前。
「百合好嗎?很多女孩很喜歡的!瓜难⿵氖禄ǖ晟舛嗄辏俸弦幌蚴呛軙充N的花種。
「你喜歡嗎?」滕立宇反問,接過那束百合,盯著那顫動的花辦,聞著它散發出的香氣,他發現百合清麗婉約跟眼前的佳人感覺份外搭配。
「我喜歡所有種類的花。」夏雪回答,眸光移了開來,沒有迎向他征詢卻灼熱的目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樣的目光夏雪很熟悉,也很習慣的避開,但這并不代表任何特殊的意圖,只是……似乎一般男人遇到還不錯的異性,目光自然就會流露某種異光。
但這一次,她卻多了一絲淺淺的慌亂,這男人的目光讓她不知所措。
「這樣的場面話你也說得出來。」滕立宇搖了搖頭,不認為她說的是實話,只是些應酬話! 肝乙詾闀苯淤u給我昂貴花種的老板會坦率一點!
「我是說得很直接。」夏雪無奈的笑了笑,順手整理著另一簍的劍蘭。
「別人賣花是為了賺錢,我賣花的目的雖然也不甚清高,但是興趣還不少!顾且驗檎娴南矚g這個工作才會努力到現在。
從商甚久,滕立宇一向對別人說的話打折扣,并不完全相信,但是看著她絕美的側臉,那帶著一點點無辜的眼神,叫他完全采納了她的說法。
「很喜歡這份工作?」他把百合插回花簍中,緩慢移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很喜歡,」她給了個確切的答案,一個回眸,發現他竟然就站在身后,嚇了一大跳,直覺的往后躲去。
眼看就要撞倒身后的花架,滕立宇伸出手想穩住她的身子,只不過,她的動作比他想象中來得靈活,不但輕巧的回避開他的手,還穩穩的站住了。
滕立宇僵直的看著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尷尬的攤了攤手。
「你的反應……真快!菇裉斐龊跛饬现獾那樾握娑,通常,女人總會順勢倒進他的懷里。就算有時是真的不小心,但也有許多是女人本身也有某種程度上的配合,她倒是回避得挺干脆的。
「那是平常訓練的結果。」夏雪不動聲色的往后挪了一步,將兩人的安全距離再拉大一些。
「你的意思是說,你常常有類似的跌倒經驗,還是……常常有男人想英雄救美未成!闺⒂钕仓约簞偛诺男袨,雖然唇邊帶著笑,但是沒有忽略她拉開距離的動作,濃眉微微的挑起。
被他的注視盯得有些慌亂,夏雪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步。這男人有種壓迫感,在他盯著她看的時候,自己會倍感壓力。
「你誤會了!顾α诵,沒有發現自己的唇角有些僵硬! 搁_花店不如平常人想的輕松,批貨搬貨的事,我都是自己來,所以身體自然比一般女孩來的強壯,反應也快一點。」
滕立宇帶著些許不解,還有難以察覺的不悅,一再發現她試圖退后的動作。
「你怕我?」他納悶的問。直到他開口的那一剎那,夏雪才發現她閃避的動作太明顯。
「呃……」她支吾的看了他一眼,紅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怕客人不是老板該有的反應吧?」滕立宇又問?此姆磻,就知道她是真的怕他,只是……為什么怕他?
夏雪直覺的搖頭。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奇怪,但是他的身上有某種奇怪的……頻率,總是能輕易的干擾她,讓她不自覺的就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是來買花的,是嗎?」她不甚確定的問。
通常,男人出現在花店里,是為了取悅女孩開心,但是也有少數的人,是因為她才出現在這里,而她很擔心他就是后者,那么自己并不樂見。
男人不在她的生活計劃里,而這個渾身充滿魅力的男人也不例外。
「不是!闺⒂钪庇X否認,沒半分遲疑。只是那樣的決斷看來很可疑,只見夏雪的表情一僵,臉色冷了幾分。
「那請教一下,你有何貴事?」唇邊的笑意收盡,她不愿給人任何的希冀,對于朋友她一向友善,但是對于對她有興趣的男人,她從來不假辭色。
對于她突來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溢于言表,滕立宇再一次掩不住驚訝的情緒。
「你真的怕我?」滕立宇覺得很有趣,看著她凝重的神情,他不解! 概挛以趺礃?吃了你的人?還是搶了你的店?」
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夏雪仍是面無表情。
「買花的話我歡迎,若沒有其它的事,就請便吧,不送了!顾淅涞目戳怂谎,完全見不到她一貫的友善笑容。
滕立宇搖了搖頭。見到她友善的笑容,他不滿意的覺得自己與他人無所分別;但是見不到她的笑容之后……他還是寧愿跟其它人享有相同的待遇。
「這么現實?不買花就得走人?」他朝著她走近,預料她仍會跟著退后,不過這—次,她倒是冷靜得很,但她緊握的雙手仍是泄露出她的緊張。
「我不歡迎!瓜难┠劭此,臉色格外沉重。
看著她不同于一般的反應,豎起全身的防衛,原本還想逗逗她的滕立宇只能舉起雙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不玩了,你別再裝那個臉給我看,難看死了!闺⒂顚χ吲e雙手,露出一嘴白牙。
夏雪仍是盯著他不放,美眸沒有絲毫的情緒,只是滲進一抹不解。
「笑一個嘛。」滕立宇湊近她,逗著她玩。但夏雪只是退了一步,仍舊維持著安全距離,澄眸戒慎恐懼的望著他。
「你請吧,我不歡迎。」不打算搞懂他的想法,夏雪只想保持平靜無波的心情。
滕立宇嘆了口氣! 改阍趺捶樃瓡粯涌?」他疑惑。
「先生……」她拉長音表示無奈。她連這個男人姓啥名啥都不曉得,怎么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實在是……
「滕立宇!顾驍嗨。
「什么?」夏雪不解的問。
「我叫滕立宇,滕是藤黃草去掉草字頭的滕,立是立正……」他把握機會做自我介紹。
「我沒興趣聽。」夏雪搖搖頭。雖然他長得很好看,聲音低啞醇厚,但是……她并不想接觸這樣的男人,只想做她的生意,過些平淡的日子。
「你實在很不近人情!沟谝淮斡信诉@樣打斷他的話,連他的名字也不想知道,這實在不符他印象中對女人的觀感。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這個人臉皮怎么這么厚。
「好吧,我直接說明來意好了,你全身的刺都把我扎痛了;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闺⒂顩Q定先結束這劍拔弩張的情勢。
夏雪漠然以對。
滕立宇從身上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夏雪的面前,她遲疑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她看到名片上寫著——奎輔公關。
「這是你的公司?」查看過名片上的公司名稱,發現是家滿知名的公關公司。
「不是。」滕立宇搖頭。
「可以請你一次把話說完嗎?」夏雪瞪了他一眼:心里又好氣又好笑。這個男人「ㄌㄨˊ」起來,也挺讓人受不了。
滕立宇笑了笑,終于說明來意。 「我不是來買花的,不過,我來是要介紹個好生意給你!
滕立宇將與公關公司合作的點子告知夏雪,原以為能得到她感激的目光,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她狐疑的眼神。
「先生……」她不滿的開口,持續這樣的對話已經讓她生厭了。
「滕立宇!顾s緊糾正她,一點兒也沒發現,他現在像極了無聊的登徒子。
夏雪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滕先生,明白別人的拒絕是一種美德,可以請你離開了嗎?」雖然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差,但是男人在她的眼里,通常沒多大的差別,要是她翻起臉來,一樣毫不留情。
「我說真的,別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闺⒂钊粲兴嫉目戳怂谎,在心里猜疑著為何她的防衛心比一般人來得高。
他嘆氣兼搖頭,第一次面對女人如此的吃不開。
「不打擾你了,再幫我包上一束花,我就走人。隨便什么花都好,就你剛才介紹的百合好了!闺⒂顩Q定先鳴金收兵,回家休養生息再來。
夏雪見他知難而退,也不再咄咄逼人,轉身包起花來,迅速的將花束遞到他的手上,似乎很希望他快點消失在自己面前。
「今天沒見到你的笑臉,實在是很可惜!闺⒂罱舆^花,還是叨念了幾句。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又有客人上門了。
「沒見到是吧?我就讓你看看啰!瓜难┌琢怂谎,話中有話。
滕立宇還搞不清她話中含意時,就見她再度露出迷人的笑臉,梨渦淺淺浮現,那一刻,滕立宇發現他的心跳有些不正常的加速……
只是,下一秒鐘,她的笑臉竟隨即轉頭,給了另一個正準備進入店內的客人。
「你好,需要什么花嗎?」夏雪笑盈盈的招呼著客人。
滕立宇則僵直的看著她身后的發飄呀飄的,飄到了另一個男人的面前……
這女人真的是故意打擊他的信心!但無妨,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
聳了聳肩,滕立宇從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只是覺得事情愈來有趣了。
他安分的朝門口走了出去,出大門前,還不忘回頭看了她一眼,盈滿笑意的雙眸……轉瞬間對著另一個男人,連多看他一眼也沒有。
他淺淺的一笑,抱著花束走出門外。
夏雪從眼角余光中見到他離去,心情終于放松了些,允許自己再看他一眼。
碩長的身形、寬闊的背影、自信的腳步,再再都說明了這男人對自己的把握,這樣的男人很難不讓人多看幾眼,甚至是想占為已有。
她不否認,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也曾芳心蠢動,在面對他的笑容時,一顆心失速的跳動著,只不過……她比一般人來得清醒,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妄想。
女人或許會為了男人死心塌地,但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專屬一個女人,那疼寵或許是一個禮拜,或許是一年,但不會是一輩子。
她不會像媽媽一樣癡傻,一輩子守著一個男人,她頂多……就是守著這間店,為自己而努力。
「小姐、小姐……」客人輕輕推著她的肩膀,不明白為何她突然失神。
「呃,對不起。」夏雪回神,俏臉上有著歉意。
似乎一想到剛才的男人,她的思緒就會不聽使喚。夏雪趕緊收斂心神,接過客人手中選好的花,到了包裝臺上,將自己的工作做好。
不要再想起那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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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日子過了一天,今天下午,夏雪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
「請找夏小姐。」
「我是,你哪位?」夏雪猜想該是訂過花的熟客。
「我是凌懷,是奎輔公關的負責人,我接了個建設公司的案子,有人向我推薦夏小姐,他說你的花特別美、特別香,叮嚀我務必向你訂花,請你負責這一次會場需要的所有花卉。」凌懷話中有話的說。天知道,他是被逼著與這位夏小姐聯絡。
沒辦法,有人威脅他,要是不找夏雪,就借不到要用的場地,他也只好配合演出了。
而這個人,自然就是滕立宇,此時的他也在凌懷的身旁,好整以暇的聽著凌懷語帶譏諷的說著,一點也不在意。
「奎輔公關?」夏雪的記性不差,自然記得昨天那個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遞給她的名片,就是屬于這家公司。
「沒錯,如果你沒有其它問題的話,我先把需要的花卉種類與我需要的風格寫下,然后傳真給你。請你準備一下,下個禮拜六送到會場來,如果我的要求你做不到,也務必先讓我知道!沽钁严劝殉笤捳f在前頭。
就算這是滕立宇要求配合的條件,但是凌懷對事一向要求嚴格,如果這個迷倒滕立宇的女人有長相沒實力,他大概也不會再相信她第二次。
「等等……」夏雪的腦袋再清楚也有些迷糊了。 「是誰跟你介紹香草魔力花苑的?」不會真的是昨天登門的那個男人吧?!
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當真替她介紹生意來了,況且……她昨天還趕他出門呢?
「還有誰,當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滕立宇!拐媸敲髦蕟!凌懷翻了翻白眼,一臉受不了的神情,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裝模作樣的女人。
「滕立宇?」夏雪柔柔的聲音喃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但是她卻沒有太大的印象。這是昨天莫名其妙被她趕出門的那個男人嗎?
「嗯!沽钁演p聲應著,看著滕立宇的神情帶著些不認同,怎么滕立宇的眼光愈來愈差。
「他……」夏雪很想在電話里確認昨天來的男人是不是真是滕立宇,只是一頭霧水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這下,連凌懷也察覺出她的反應好像不是做作,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啰。
「你不知道誰是滕立宇?」這下凌懷可訝異了!滕立宇過往泡妞的紀錄,通常是馬上約出門,最多三天,一定能嘗到甜頭,而這個能讓好友指名要幫忙的女人,竟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凌懷疑惑的盯著滕立宇,而后者只是聳肩,一點也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我不是很確定。」夏雪實話實說。
「喔?」凌懷拉長了音,大為驚愕。
滕立宇泡妞的招數變差了,是不是怕女人糾纏不放,竟然連名字都不說?!
一旁的滕立宇擺擺手,做個掛掉電話的手勢,由于凌懷也想跟滕立宇求證一些細節,聽話的點點頭。
「夏小姐,詳細的事情我會再跟你聯絡,再見!沽钁讯挷徽f,隨即把電話掛上。
「呃……」夏雪還想再問什么,但望著已經傳出嘟嘟聲的話筒,她也只是一臉無奈,在心里猜想著,自己昨天的行為是不是太唐突了?
而凌懷一放下電話,就沖著滕立宇問。
「怎么?」滕立宇悠閑的打了個哈欠,看也不看凌懷。
「那個女人不知道你的名字!」這個是肯定句!一副難以置信的肯定句。
「憑什么她要知道我的名字?」滕立宇白了他一眼,只是心里悶悶的想著,夏雪真是不給面子,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他可是難得做自我介紹,她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哪個女人看到你拿出來的名片,看到你開的車、你的人,就算沒有撲上來巴著你不放,也會笑得合不攏嘴,這個女人這么特別,竟然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凌懷睜大了眼。
滕立宇無所謂的聳肩,試圖忘記他曾經做過自我介紹這件事。
「我只來得及把你的名片秀出來,然后……她就急著把我趕走,我也沒辦法。」滕立宇半開玩笑的說道,但這也是事實。夏雪是第一個不給面子,連里子都沒留給他的女人。
「嚇!這可是天方夜譚了!沽钁延昧Φ墓闹,幾乎想替夏雪喝采。「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這么千方百計巴結她?」
「我沒有巴結她,我只是對她很好奇,反正公司的案子都還在籌劃中,我閑著也是閑著,找個樂子玩玩又何妨。」滕立宇不否認對她有興趣,但是還不到巴結的地步。
「最好是這樣。」凌懷不安好意的笑了笑! 敢孤纷叨嗔,小心遇到鬼,你這小子就別陰溝里翻船,遇到個不買帳的女人,那就好玩了!顾墒菢芬娖涑。
滕立宇不以為然的搖頭。
「就算她不買帳,我頂多換家店就好了!對女人呀,我從來不是一個提得起放不下的人!闺⒂钌钪胁蝗迸,也不曾在乎過某個女人,總覺得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凌懷只是笑了笑。雖然還感覺不出來滕立宇對這女人有什么特別的在乎,但是凌懷有個特別的預感,滕立宇悠閑的日子就快結束了。
而滕立宇仍是一派清閑的坐在原位上,猜想著那美麗的夏小姐—現在不知道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