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雨的嚴寒冬夜,在一條繁華熱鬧的酒吧小街上。
「小鬼,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全身散發(fā)著酒氣,問著坐在一家酒吧門口的稚氣小孩。
小孩的年紀約莫十幾出頭,穿著牛仔褲和毛線衣,全身濕淋淋的縮躲在最黑暗的一角,不發(fā)一語,抱著雙膝坐在地上。
「喂,小鬼,我在跟你說話!」男子蹲下身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鬼的胸部微微隆起。
「咦?原來是個女孩子!」男子恍然,「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可是很危險喔,趕快回家!顾恼Z氣瞬間變得溫柔。
小女孩像是耳聾似的,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動也不動。
「二個小時前就見妳坐在這里,兩小時后妳依舊像個木頭人坐在這里!剐l(wèi)翔近乎喃喃自語地道。
小女孩依舊低垂著頭。
「是不是逃家啦?如果妳沒有地方可去的話,帥哥哥我可以收留妳一晚喔!惯@話一出,小女孩終于有了反應。
只見她抬起被雨淋濕的臉蛋,小小臉蛋上是倔強又悲傷的神情。
「長得還蠻可愛的嘛。」衛(wèi)翔有些意外的道。
小女孩用晶亮的眼斜睨著他,一臉戒備。
「這么兇?好可怕喔,想嚇死帥哥哥。 剐l(wèi)翔一臉小生怕怕樣。
「滾!」小女孩像只受傷的小貓,張牙舞爪。
「滾就滾,真是好心被雷親。」衛(wèi)翔話一說完,忽然打下一道閃電,打到了他頂上的樹枝,繼而一聲響雷轟隆作響。
「乖乖,我的媽呀!」他還真的差點被雷親到。衛(wèi)翔覺得自討沒趣,起身摸摸鼻子離去。
他前腳才剛走,后腳就有問題發(fā)生。
「小妹妹,妳一個人啊,陪叔叔們聊天好不好?」兩個流氓模樣的男子,站在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不理會他們,繼續(xù)保持沉默。
「喂,跟妳說話沒聽見。慷@了是不是?」
小女孩依舊沒有回應。
「媽的,欠打!」小混混抓起她的衣領,毫不客氣地給她一巴掌。
突如其來的一掌,令小女孩的瘦弱身子飛撞出去,砰地一聲,小女孩的腦袋狠狠撞上酒吧前的矮墻。
「好痛……」小女孩撫著鮮血直流的額頭,全身被地上的臟泥水沾污。
這一撞,她感覺頭昏眼花,全身疼痛不已。
「看妳還有沒有膽子擺架子?還不乖乖的跟我們走!」小混混來到她面前,邊罵邊抬起腳,準備狠狠踢下去。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小混混的腳踝,并高高的將它抬了起來。
「啊,終于找到了,我的十塊錢銅板!剐l(wèi)翔一臉興奮的抓著小混混的腳踝,指著地上的十元硬幣嚷道。
「痛痛……痛!你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被強硬拉高腳踝的小混混,痛得扭曲了臉,感覺褲子整個都裂開了。
「我剛說了嘛,我的十塊錢滾到你的腳下,好不容易找到了。」衛(wèi)翔蹲在地上撿起錢幣,一臉開心。
「混帳!你拿你的十塊錢,別礙著本大爺辦事情。」
另一個小混混抓起他的衣領,準備給他一拳教訓,蹲在地上的衛(wèi)翔忽然一起身,頭直直的往他下巴撞去。
「托你們的福,總算找到這十塊錢了,真lucky!」衛(wèi)翔拿著錢幣,望著被撞歪了下巴,以及拉著破褲子的兩人,微笑地道。
「混帳東西,根本就是故意找麻煩!」小混混明白自己被耍后,立刻拿出身上的家伙,準備干上一架。
一旁的小女孩見到小混混拿出匕首,驚嚇不已,小臉蒼白。這下子,那個嘻皮笑臉的叔叔一定沒命了。
「這么隨便就拿出家伙來,真是太沒意思了。拜托你們,有種一點好不好?」衛(wèi)翔邊講話邊動手,就像變魔術那般,三兩下就解決了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小混混。
兩個小混混就像是中了十八連環(huán)掌那般,唉聲連連的躺在地上。
「害我的十塊錢又掉在地上了!勾蚣艿臅r候,一不小心,他的錢幣又應聲掉落了。
他一臉輕松走向前,彎下身來撿起錢幣,卻見到小女孩血流滿面、一臉驚嚇縮躲在原地。
「小妹妹,妳還沒走?趁著混亂時逃跑是眾所皆知的常識,妳知不知道啊?」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小女孩依然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算了,現(xiàn)在的小女生真沒知識。」衛(wèi)翔一臉無趣,「妳受傷了,需不需要我送妳回家?」真可惜了她這張清秀臉蛋,這一挨打,瞬間成了小花臉。
然而小女孩依舊沉默,整個人哆嗦地更往墻角縮。
「算了,好心被雷親!挂娝翢o反應,衛(wèi)翔聳聳肩準備離去。
「別走……」忽然,坐地上的小女孩終于發(fā)聲。
「原來妳不是啞巴啊,我還以為妳這可愛的小嘴巴只是用來裝飾的!剐l(wèi)翔停下腳步,一臉趣味的望著她。
「我的頭好痛……」小女孩仰起小小的臉蛋,一臉血和淚。
「當然痛啰,哪個人撞墻會不痛的?」衛(wèi)翔蹲下身來檢視她的額傷。
小混混的那一掌還真不輕,小女孩額上的傷口,恐怕要縫個幾針。
「我的頭好昏!剐∨⒏杏X自己就在昏迷邊緣。
「當然頭昏啰,哪個人撞墻會不頭昏的?」衛(wèi)翔一臉同情的低望她。「我送妳回家吧!妳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小女孩緊閉著嘴,不發(fā)一語的望著他。
「妳不告訴我妳住哪里,我怎么做好人送妳回去?」衛(wèi)翔無法理解她此時的猶疑。
「我叫初……初……」小女孩怎么也無法報出自己的全名。
「初什么?妳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衛(wèi)翔好笑地道。
「我記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小女孩摀著自己的臉蛋哭著。
「什么?!不會吧!」衛(wèi)翔一臉驚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小女孩哭吼道。
「一定是剛剛那一撞,把腦袋撞傷了。」衛(wèi)翔輕聲道,「沒辦法,我只能送妳去醫(yī)院了!
「不,我不要去醫(yī)院。去醫(yī)院的話,會被她們找到的……被找到的話,我的下場會很慘很慘……」小女孩抓著他的手,一臉的驚慌和恐懼。
「他們?他們是誰?妳是不是闖了禍,惹了什么麻煩?」衛(wèi)翔試圖摸清她的話意。
「他們是……我不記得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小女孩低泣著道。
「真?zhèn)X筋!剐l(wèi)翔無奈的低望她,「算了,我先帶妳回我家休息吧!」事到如今,也只能暫時把她帶回住處,等過了今晚再說了。
「回你家……」小女孩總算平靜下來。
「不要的話我也不勉強,我可以打電話請警方過來處理!剐l(wèi)翔說著就要拿起手機報警。
「不,我不要警察過來。」小女孩連忙制止他。
「那么就走吧,一切等回到我的住所后再說。」衛(wèi)翔彎下身來背對著她,示意要背她離開。
他這個舉動卻讓小女孩愣住。
「不用害怕,帥哥哥我對妳這種小鬼頭沒興趣的!够仡^見到她怯生生的猶疑模樣,衛(wèi)翔不禁心生疑惑。
這么單純又拘謹?shù)男∨ⅲ幌袷窃谕忸^惹是生非而不敢回家的不良少女,若不是闖禍,為何她一個人流落在午夜街頭?
「嗯!剐∨⒁娝凰茐娜,總算松了些許心防,乖乖的跨上他的背部。
「我的破車就在前面,被你們這些小麻煩一拖延,大概又被多開好幾張違規(guī)停車的罰單了。」衛(wèi)翔邊說邊撐起雨傘,背著她一起離開。
小女孩趴在他背上,混沌的腦袋已無法思考。額頭的傷口不斷抽痛,腦海中的記憶好像被撞出一塊空白,她怎么想也不想起來關于自己的一切。
奇怪的是,她并不討厭自己現(xiàn)在的這種狀況,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解脫感。
小女孩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安心感油然而生。
這個嘻皮笑臉的陌生男人,為何對她如此溫柔?不但幫她打退了兩個混混,甚至還愿意收留無處可去的她,難不成是老天聽見了她的求救,可憐她的處境,所以才好心派人來拯救她?
「既然妳沒名字,那么我就叫妳小念吧!」衛(wèi)翔撐著傘背著她,緩步走在寒冷的午夜街頭。
「小念?」小女孩疑惑地重復。
「我在『念念情深』酒吧前撿到妳,叫妳小念不是挺合適的?」衛(wèi)翔背著她走在冬雨中,很有耐性地解釋。
「難聽死了,我才不要這么低俗的名字!顾鉂u濃,小女孩強撐起精神抗議著。
「如果不滿意,就叫妳小豬或小貓好了!剐l(wèi)翔哈哈一笑的捉弄她。
「你敢?!」就這樣,在陰雨綿綿的冬夜,一大一小的斗嘴身影緩緩消失在濕冷街頭。
這天,是圣誕節(jié)前夕,是奇跡降臨前的不平靜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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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阿翔哥,你又要睡到什么時候?太陽都已經(jīng)曬屁股了!」初小念的吼聲從房門口傳進衛(wèi)翔耳朵。
「拜托,不過才十二點嘛,就讓我再多睡一會兒。」衛(wèi)翔一臉口水,抱著棉被,準備繼續(xù)他的白日夢。
「再睡,就要錯過遛狗的時間了!钩跣∧钭哌M他房里,毫不客氣的掀開他身上的棉被,開始動手打掃。
「拜托,又要遛老太婆的那些狗仔,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接遛狗這種鳥工作?」美夢被破壞的衛(wèi)翔,心不甘情不愿的睜開眼睛。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身舊牛仔褲和白T恤的可怕兇婆,而不是美夢中穿著水手服的可愛高中女生。
「這個月的收支已經(jīng)赤字了,如果不接這個工作的話,下個月你連買煙的錢都沒有!钩跣∧顡炱鹚⒙湟坏氐囊卵,沒好氣的表示。
「都這樣!這么好的天氣不去和漂亮女人約會,竟然要跟在一群狗兒的身后撿大便,真是悶啊!」衛(wèi)翔邊抱怨邊下床,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僅穿著一件海灘褲的赤裸身體,顯現(xiàn)出一身的結實和強健。
「拜托,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把穿過的衣服往地上丟,再這樣下去,以后你自己洗衣服!」初小念把散發(fā)著異味的成堆臟衣服,一一撿入洗衣籃中。
「等等,那兩件我今天要穿!剐l(wèi)翔迅速伸手,從衣籃中取回一件T恤和牛仔褲。
「早餐準備已經(jīng)好了,午餐就自己解決。對了,吃完飯后,記得順便洗碗,不要又留給我洗。」她不厭其煩的再三交代。
「知道了,年紀輕輕的別像個老媽子!剐l(wèi)翔吹著口哨走向浴室。
「我也不想象個老媽子!钩跣∧顩]好氣的開始換床單。
五年前,衛(wèi)翔在那個冰冷的雨夜中收留了她,那天之后,她便在衛(wèi)翔的住所住了下來。
因受驚嚇和撞擊所造成的暫時性失憶,在醫(yī)生的治療下依舊毫無起色,醫(yī)生只說她的記憶隨時有恢復的可能,只是需要時間和外界刺激。
沒想到,匆匆一晃眼,這一住就是五年。
白天,初小念幫忙處理衛(wèi)翔的工作,晚上她就在一間高商夜間部就讀。
衛(wèi)翔是一間「萬能便利屋」的老板,說老板是好聽,衛(wèi)翔也就只有她這一位員工而已。
所謂的「便利屋」,就是派遣性質的服務業(yè)。
只要顧客有所要求,不管是尋人尋物,遛狗遛貓,清潔打掃,代客購物,代客討債甚至是代客求婚,只要是不違反法律的,都是便利屋的業(yè)務范圍。
便利屋的工作聽起來雖然簡單,卻是個意外狀況頻仍,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鋼鐵用的嚴格世界。
因此,長年接觸五花八門、雜七雜八的業(yè)務經(jīng)歷后,初小念也從當年那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小女孩,發(fā)育成如今的可怕男人婆。
「今天除了遛狗,還有沒有其它事情?」淋浴完畢的衛(wèi)翔,就這么赤裸裸走了出來。
「當然是沒有了,不然哪會讓你睡到中午?」初小念沒好氣的丟了條毛巾給他。
「拜托,拿條干凈的給我好不好?這條都已經(jīng)有味道了!顾荒槓盒牡穆勚稚系拿。
「臟的衣服都可以穿了,沒道理臟的毛巾不能用!顾焕硭,提著沉重的洗衣籃離去。
衛(wèi)翔看起來雖然大而化之,實際上龜毛得要死,服侍起來可是比天皇老爺還要麻煩。
「一大早脾氣這么糟,是不是大姨媽來了?」衛(wèi)翔望著她氣呼呼的身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換好衣服后,衛(wèi)翔走出臥房,卻見到初小念站在廣大的露天陽臺上,動手清洗著床單和他的衣物,另一邊正晾曬著她早上已經(jīng)洗好的自身衣物。
偌大的頂樓陽臺,一半的空間是洗衣曬衣場,另一半空間則擺著一套歐式庭園風格的木質鏤空餐桌椅。
「洗衣機呢?」衛(wèi)翔信步來到露天陽臺,遞尋不到洗衣機的蹤影。
這才想起,初小念前兩天告訴他,那臺年代已久的老爺洗衣機已經(jīng)壽終正寢,請廢棄物處理場的人來收走了。
「我下星期要畢業(yè)考,所以今天晚上會留在學校溫書,你不用去接我了。」初小念邊洗著衣服邊說。
五年前,自從決定要借住在衛(wèi)翔家中后,神通廣大的衛(wèi)翔不知透過什么管道,弄了一個身分證明給她,從此,她便以初小念這個身分就學以及生活。
今天夏天,她終于要畢業(yè)了。
「這怎么可以?女孩子晚上一個人走路多危險!」
衛(wèi)翔懶歸懶,隨便歸隨便,卻依舊有些堅持和原則,特別是接送她上下學這件事情,他從不讓她一人落單,總是不畏風雨的接送她上下學。
「那等我晚上溫完書,再打電話請你過來接我好了!钩跣∧盥柭柤。
雖不明白他為何獨對這事如此堅持,她也由著他當護花使者。
「就這么說定,我肚子餓死了!剐l(wèi)翔來到露天陽臺的餐桌前,拿起桌上陽春的早餐,大快朵頤起來。
五年如一日,初小念親手做的早餐幾乎也就這一套──
兩片烤土司,一杯熱牛奶,以及一根香蕉。
唯一會變動的,就是水果的部分,有時不是香蕉,而是橘子一顆。
「小念,不是我要抗議這早餐太寒酸,但可不可以偶爾變化一下口味或者份量多一點?只要多一點點就好!剐l(wèi)翔半撒嬌半抱怨地道。
「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jīng)花光了,我也無能為力!
「這樣啊……」衛(wèi)翔一臉無奈的撥開香蕉,狠狠的咬一口。
「下個月我畢業(yè)后,晚上我會另外找一份兼差。到時,少了我學費的支出,又多了份打工的收入,相信情況就可以改善。」初小念精打細算的表示。
「怎么,便利屋的收入真的這么不夠用,非得妳出去另外兼一份差?」初小念的這番話顯然傷了衛(wèi)翔的自尊心。
就算生活不算富裕,但不至于讓她為了家計出去拋頭露面。
「反正我畢業(yè)后,晚上閑著也是閑著,為了不影響你女朋友們晚上來家里約會的意愿,我還是……」
「既然這么閑的話就去念大學啊,干嘛去打那種一小時才幾塊錢的廉價零工?」衛(wèi)翔打斷她未完的話,「如果妳是在擔心哪一天我們兩人會喝西北風,那妳就想太多了!
「可是我又不準備繼續(xù)升學,多找份工作賺點錢也是正常的。」她一臉理所當然。
「就算不打算升學,也不許去打工!不行就是不行!」衛(wèi)翔霸道的表態(tài)。
「哪有人這樣的?打不打工是我個人的自由,你這老頭子管不著!」她不滿的嘟起小嘴抗議。
「小念,妳年紀輕輕就出社會,一定會被外面的人騙的。外面的世界可不像妳在我這里工作這么單純,外頭人心險惡,妳被賣了恐怕都還笑呵呵的幫別人數(shù)錢!剐l(wèi)翔搬出一大堆理由,就是要打消她打工的念頭。
「那又怎樣?我總有一天會出社會。再說,跟著你工作這五年來,我所經(jīng)歷的可怕經(jīng)驗恐怕是別人一輩子的累積,我哪還需要怕被別人賣了?」初小念沒好氣的反駁。
「話是這么說沒錯……」
「算了,懶得跟你這LKK浪費口水,有本事你的衣服還有床單自己洗啦!」初小念氣呼呼的放下手中的床單,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一會兒,便見到她拿著書包和便當,匆匆的準備出門。
「這么早的妳拿著書包要去哪里?」衛(wèi)翔連忙追過來。
「去學校溫書!钩跣∧铑^也沒回的坐在玄關處穿鞋。
「去學校不用穿制服哦?」他打量她一身的便服。
「三年級已經(jīng)停課,只剩下星期的考試,所以不用穿也沒關系!钩跣∧顚λ姆磳Υ蚬じ械綒鈵。
「等公車很麻煩,我載妳去吧!」說著,他就要去拿車鑰匙。
「不用麻煩了,你乖乖把客戶的遛狗委托完成,本姑娘就謝天謝地。」
話一說完,砰地一聲,初小念頭也不回的甩門離去。
「這么好的天氣拿來遛狗真浪費!剐l(wèi)翔望著人去樓空的冷清客廳,撐著下巴低嘆一聲。
算了,還是繼續(xù)吃兇婆特制的貧窮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