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似乎不太說話!弊谝魳粪须s的PUB里,雅雅狐疑地打量著一臉沉靜的何駿。
“沒什么!彼懒伺李^發,用力揮去腦海里那對含怨的水眸,“想喝什么就點,我請客!
“謝了!毖叛琶男Φ赝扒瓣囎游胰ト毡就媪藥滋。”
“哦!好玩嗎?”
“不錯,尤其那里的天氣與空氣真的很好!毖叛藕攘丝诂敻覃愄兀终f:
“可是一回來就聽我哥說他愛上一個女人。”
“哦!上謙愛上了誰?”他心口猛地一提。
“就是你家那位小女傭,怎么樣,愿不愿意把她讓給我哥?”雅雅同樣關切這問題,在她親眼看過湘吟之后,對她已有了防備之心。
“這事我跟你哥提過,我會幫忙,但不一定成功,畢竟我跟她沒有契約限制,她隨時可以走人!彼昧⒕埔汗噙M喉里。
“什么?”雅雅很意外,“既是如此,她為什么還要留下?”
“因為……”池轉首對她肆笑著,“這你要去問她了。”
“是嗎?我看你們分明就是關系暖昧。”雅雅不悅地又喝了口調酒,“別忘了,在眾人眼中我們可是最匹配的一對!
“別用這種關系壓我,那是沒用的!彼悟E可從不在乎周遭旁觀者的想法如何,否則他也不可能排除諸位董事與他老爸的意見,開發出許多本不被看好,結果卻出奇熱烈的案子。
“可何伯父卻拿我當媳婦看待呢!”雅雅就是仗著這樣的優勢,對于他的風流花心極少過問,因為她篤定最終他還是她的。
“請問,你是要嫁給我還是我老爸?”他邪邪一笑。
“我……”被他這一反問,雅雅全身突然變得緊繃,“阿駿,你是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告訴我,你不會喜歡上那個平凡女傭的!”
“我沒說我會喜歡她。”他眉一挑,“但也不會因為不喜歡她而強迫自己去喜歡任何人。”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何駿付了帳后便要離開。
“等等!何駿,你不是說真的吧?”她趕緊拉住了他。
“雅雅,別太執意這個答案;厝ジ嬖V你哥,他的要求我沒辦到,就這樣了!眮G下這句活,他轉身走出PUB,這才發現外頭居然下了好大的一場雨!
該死的!他一手護著頭奔到馬路邊,正好攔下一輛空車離開。
“何駿……”雅雅本想追過來,卻怕大雨將她一身漂亮的洋裝給毀了,只能站在門口,不甘心地看著他離開。
何駿用雙手捂住了臉,似乎還不能從自己的想法中回神,他到底怎么了?該不會已對那小女人動了真感情?
不,絕不會,他并不缺女人,而她又這么倔強,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先生,你到底要去哪兒?”司機等了半天卻不見他回應。
“去……”他想了想,便吩咐司機直接開到“喬立”,他打算就在公司打個小盹。
來到辦公室里附設的休息室,他稍作休憩,直到天亮了,便直接梳洗更衣,開始辦公。
一整天下來,他的私人電話響不停,幾乎全是雅雅打來的,讓他煩郁不已,最后不得不吩咐秘書截下她的電話,這才稍得安寧。
可不一會兒,電話又猛地響起,他煩悶地接起后,立刻聽出是美國分公司的杰瑞來電,“喂?是杰瑞嗎?”
“謝天謝地!我終于聯絡到您了,您剛剛電話是不是滿線?”杰瑞很急促地問。
“嗯。”何駿揉揉眉心,“發生什么事了?”
“美國“菲士霸”汽車居然用不當的手段搶奪下我們例行的固定訂單,這下損失可不小。”杰瑞憂急地說:“我已經盡力挽回了,可是沒有用呀!”
何駿瞇起眸,“‘菲士霸’?不就是勞勃的公司嗎?是什么時候的事?”
“臺灣時間今天凌晨得到的消息,我已費盡唇舌了!彼钆驴偛霉肿锼k事不利。
“勞勃跟老爸向來交情不錯,他怎么可能這么做?”何駿喃喃自語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苯苋疒s緊說。
“算了,你繼續從中斡旋,我晚點會找我老爸問問,是不是他與勞勃之間出了什么事?”何駿揉揉眉心。
“是的,我一定會盡力。”杰瑞說完便掛上電話。
何駿之后又打了通電話回老家,接電話的管家卻說老爸約了朋友去打球,應該是快回來了。何駿不愿再枯等,于是立刻驅車前往位于天母的老家。
一返回家中,他便對上前迎接的劉管家問道:“我爸回來了嗎?”
“先生還沒回來,不過應該快了。少爺,好久不見您回來,您坐會兒,我去為您倒杯茶!眲⒐芗艺f完,便立刻去為何駿泡了杯熱茶過來。
“謝謝。”何駿坐立難安地直往窗外看了又看。
“少爺,你有急事嗎?”劉管家于是說!
“不用了!彼在想該如何面對久未聯絡的父親。想想自從他接掌“喬立” 。
之后,幾度為了案子的推出與他起了爭議,甚至反問父親,既然這么不信任他,又為何要將公司交給他?該不會是認為這個爛公司就算交到他手中,也不會再有更糟的局面了吧?
為了這句話他和父親徹底翻臉,已經近半年未曾有過聯絡了。
如今一遇事就來找他,不知他會用什么樣的心態看自己?
越想感覺越不對,他霍然站起身,“我不等了!
“什么?少爺……”劉管家一愣。兩人正好走到門口,卻看見何駿的父親何威已經回來了。
“阿駿,你來了?有事?”他走進去,脫下外套,劉管家立即上前接過。
“爸……我來是想問您有關美國‘菲士霸’總裁勞勃這個人!彼蚝瓮,“據我所知,您和他有幾年交情!
“沒錯,勞勃是我年輕時在美國念書時認識的一位長輩,之后斷斷續續仍有聯絡,算是老交情了。”
“既是如此,他為何要突然對‘喬立’使出撒手?”何駿走到他面前,“爸,我必須先向您澄清,我并不怕他,也有信心足以應付,但我怕傷了你跟他之間的和氣,這才特地來向您知會一聲!
“哦!你打算怎么對付他?”何威坐了下來,這時劉管家也送上一杯茶,他端起淺嘗了口。
“我還沒打算,不過我不會放過他的!边@些客戶與銷售網路是何駿一路辛苦開發出來的,勞勃想坐收漁翁之利,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好,我就等著看你怎么做了!焙瓮囊馑季褪侨蝺鹤臃攀秩プ觥.吘埂皢塘ⅰ笨墒撬麄兒渭业氖聵I,他也不容許旁人覬覦它的成就。
何駿笑了,他朝何威點點頭,“謝謝爸,那我得趕回公司處理了!薄
“不留下吃頓飯?”
何威難得做出邀請,但何駿的腦海竟一瞬間掠過湘吟那張期待的小臉,過了會兒才說:“改天吧!”
“我知道你心里一有事就無法好好坐不吃頓飯,那就改天。想好日子打通電話告訴劉管家就行。”何威笑著拍拍自己兒子的肩,“咱們就盡釋前嫌吧?”
“我——我沒意思跟您鬧別扭,也為我當初的快言快語道歉。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的!睂Ω赣H回以一笑,何駿便快步走出大門,開車離開。
在路上他突覺天色瞬暗了下來,看看表居然已經快五點半了,一個下午就在等待與奔波下耗掉了。唉!時間這東西還真是稍縱即逝呀!
在返回公司途中,他必然得經過住處,在回去與不回去間他有了片刻的遲疑,最后他還是掉轉車頭,打算回去看看。
他無法欺騙自己,自從昨晚和雅雅出去后,他一顆心便糾葛在她身上,讓他的情緒始終起伏不安。若不回來看看她讓自己安了心,后面的工作都甭做了。
可萬萬沒想到當他進入屋里,里頭卻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客廳依舊像昨晚一樣,沒有做任何收拾,而那小女人已經不在了!
“該死,她居然又跑了?是想對我報復嗎?”他雙手一握拳,才回頭打開大門要離開,卻見湘吟就站在門外。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么?”何駿口氣決絕地說!
“我……”她想說什么,卻被他這一吼給堵住了,“對不起,我不該擅自離開,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何駿這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用力抓過她的手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通了。”湘吟微微一笑,在她虛弱得幾乎快死掉的時候,心里想的還是只有他,既然如此,她也沒什么好計較了,就認了吧!
“想通什么?”
“想通我這輩子再也逃不過你的魔咒!毕嬉魑⑽P起眉睫,臉色平和如常,對他昨晚無故離去也無怨言,只要能夠繼續看著他就夠了。
何駿聞言,臉上表情有著微妙的變化,“你跑去哪兒了?怎么一回來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沒去哪兒。對了,你還沒吃飯吧?等我把東西收一下,馬上就做飯。”她走進廚房,繼續清洗昨晚扔在水槽里的杯盤。
“別弄了,我們出去吃。”他跟進廚房。
“那……你去外面坐一下,我把這些洗完就走。”她對他微微勾起嘴角,繼續洗著碗。
“我說別洗了!彼偷匚兆∷β档男∈。
“可是這些東西?”湘吟指著水槽里的杯盤。
“就先擱著吧!”何駿霸氣地拉著她出門,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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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吟坐在車上,緊閉著雙眼,似乎很疲累。何駿看了她一眼,眉頭不禁蹙起。
“你到底怎么了?”
她迅速張開眼說道:“可能是因為昨晚失眠,現在有點想睡了。”
“失眠?”他眼神放柔地看向前方,“是因為我嗎?”
“嗯。”湘吟坦言不諱地點點頭。
何駿感到非常意外地挑起眉,接著便看向她那張過分纖弱的笑顏,“你這次倒挺坦白的!
“是嗎?我也覺得過去的我太造作,實在裝得很累呢!”她微笑地點點頭,看向窗外,指著前面,“那家店不錯喔!如過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吃這個好嗎?”
何駿依她的眼神看去,是一間仿日式的路邊拉面攤。
“你要吃那個?”路邊攤是他從不碰的。
“嗯,那家面真的很好吃,我和嫻玲沒事都會跑來這里吃,別看這只是一個小面攤,老板有接旁邊住戶的自來水,碗盤洗得很干凈,很衛生的!
湘吟看向他,發覺他眉頭高高皺攏著,頓時會意了,“那算了,去別的地方吃吧!看你想吃什么,我都隨意!薄
“真的好吃嗎?”他突然問。
“什么?”
“我是說那家店的拉面真的好吃嗎?”何駿像是改變了主意。
“我發誓,是真的很好吃!彼煺娴嘏e起手做出發誓狀,接著她就看見何駿突然轉向一旁小巷,抄小路又繞回拉面店外。
“下去吃吧!”他熄了火,率先走出車外,這才發現這間不起眼的攤子生意還真是好得不得了。
湘吟立即跟上,幸好還有兩個位子,他們立刻坐進去,點了兩碗拉面。
在霓虹燈的點綴下,使夜色變得非常神秘,何駿瞧著她低垂的小臉,突然說:
“公司出了點事,我這兩天可能要去一趟美國!
“美國?”湘吟立即抬起眼,“需要很久嗎?’,
“不確定!彼[起眼,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飄忽!
“那我祝你旅途愉快。”湘吟勉強地笑著。
“你的表情還真怪。”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湘吟的笑容便隨之垮下,只能尷尬地轉開臉。
幸好這時候老板娘剛好端來拉面,巧妙地化解了這份尷尬的氣氛。
何駿拿起筷子夾了口面,咀嚼了幾下后眸子突地一亮,但他并沒有說出什么贊美的言詞,只道:“滋味還可以。”
“哦!”她聳聳肩說:“可能你山珍海味吃習慣了,這樣的美食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了!
吃了幾口后,湘怡突覺腦子又悶疼了起來,她揉揉太陽穴,又放下筷子。
“你不舒服?”他一直覺得她神色有異。
“沒什么,我只是不太餓!彼笱芤恍Α
“真的不餓?那你是在外面吃了些什么?見我跟別的女人出去,你便不甘寂寞也跟男人出去,結果一回來就對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以為我會因此而不追究嗎?”他撇撇嘴,笑得十分詭怪。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她才不是他呢!
“是不能這么說,還是戳中你的心思?”他喝下最后一口湯,“既然你沒胃口,那就走吧!”
見他將一張鈔票往桌上一擺后便站了起來,湘吟也只好跟著離開!
在車上,他表情如常,雖沒有再說出讓她難過的話,可她知道他鐵定是誤會了,但她不想解釋,就算解釋了又如何?在他心底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回到住處,湘吟繼續她未完的工作,而他也沒再去公司,索性到書房開啟電腦,以遠端讀取公司檔案的方式進行他的工作。
就寢前,湘吟煮了杯咖啡進他書房,見他連頭也不抬一下,似乎又回到過去的騖冷,她只好再度退出書房。
過了好一會兒,屋里的電話突然響起,可是響了好久都一直沒人接聽。
“那女人怎么了?該不會這么早就睡了吧?”待在書房里正忙著的何駿只好拿起話筒,口氣不善地回應,“喂?”
“呃……請問湘吟在嗎?”嫻玲被對方粗魯的回應給嚇了一大跳,不過想想既然有人在,那湘吟應該沒事才是。
“不知道!彼櫰鹈迹粗种幸恍┦〉陌缸。
“不知道?”她揚高聲音,“你的意思是你沒見到她?”
“小姐,你到底是誰?”何駿捶捶肩膀,“我現在正忙,沒空——”
“湘吟今天住院了!眿沽徇@句話堵住了他即將沖出口的牢騷。
“昨晚下雨,她居然跑到外頭淋雨,一直淋到天亮,最后昏倒在路邊。幸好有人路過將她送醫,她醒來第一個通知的就是我,醫生說她病得不輕,要多住院幾天,哪知道她竟趁我出去的時候偷溜出醫院。”
“喂……喂……”對方一直沒吭聲,嫻玲急得又喚了幾聲。
“我在聽。”何駿臉上一片錯愕,持話筒的手亦微微顫抖著,嗓音帶著嘶啞。
“我后來猛打她的手機,可她沒開機,后來又打來你這兒,也沒人接聽,幸好我又試打了一次!眿沽嵴Z氣依舊急躁,“可你剛剛說不知道湘吟的狀況,難道她沒回去?”
“晚上我還跟她一起出去吃飯的!彼f。
“什么?她還跑出去吹風?這個笨蛋!”嫻玲忍不住想罵她,“她的體力還沒恢復呢!”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請問你是不是可以掛電話了?”何駿突然問出這句話,倒是讓嫻玲傻了眼。
“好,我想我打擾到你了,可你一定要幫我注意一下湘吟喔!”嫻玲交代過后,這才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
下一秒,何駿便走出書房,來到湘吟房外輕敲她的門。等了半晌竟無人回應,他忍不住輕喊了聲,“湘吟……”
幾分鐘過去,里頭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轉動門把才發現她并未上鎖,于是他立即推開門,仔細觀察著她的睡顏。見她睡得這么沉,他便不打擾她地退出房間。
但就在合上門的剎那,他的余光突然瞧見床邊的地上掉了一本書,而她的一只手卻無力地癱在上頭。
這情況越看越不對勁……
何駿的腦子迅速一轉,立刻上前輕撫她的額頭,才發覺她正發燒著!
天呀!她究竟燒多久了?
輕拍著她的臉,他急促地喊道:“醒醒……你快醒醒……”
湘吟張開蒙朧的眼,一見是他,居然還有力氣笑開嘴說:“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吧?”
“作什么夢?我看你是病昏了!”何駿將她扶了起來,“走,去醫院!
“為什么要去醫院?”她皺起眉。
“你發燒啦!”他沒好氣地說,難道這女人真病傻了?
“我皮包里有藥!彼言卺t院躺了一天,實在不愿意再被迫躺在那種觸目所見全是一片白的地方。
那顏色會讓她的心更加空虛……
何駿眉頭深鎖,無奈地站起身,走到她放皮包的桌旁,從里頭拿出一包藥,繼而走進廚房倒了杯水過來。
“把藥吃了!彼麑⒉璞f給她!
湘吟接過杯子將藥吞下,“謝謝你……不好意思,身為你的女傭應該是我照顧你,居然反而讓你照顧。”
“說真的,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照顧人!彼抗獬林氐赝
“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先去休息了!彼p腮通紅,可見病得不輕,在他炯然的目光下,她不好意思地將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小臉。
“為什么不說?”他突然間道。
“說什么?”她裝傻得厲害。
“你故意催我離開,就是要逃避這個問題,不是嗎?”他索性坐了下來,看樣子不得到他要的答案,他是不肯走了。
“我真的不懂你在問什么。”湘吟將被子拉得更高了。
“好,那我一樣樣慢慢問。”何駿深吸口氣,“淋雨、昏倒、住院……你沒一樣對我誠實的。”
聽著他逼問的語氣轉為凌厲,她非常意外他竟會知道這些事,“你……你怎么會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我的并不重要!睋嶂l燙的臉頰,輕輕將她的小臉轉向他。
“我們就從淋雨開始說好了,為什么淋雨?”
“呃……”她想了想,“因為那天晚上很熱……后來下了場雨,讓我覺得好舒服,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跑出去淋雨了!闭f時,湘吟的眼眸已微紅。
“是這樣嗎?沒想到你還真是詩情畫意呢!”鬼才相信她說的爛理由。
“對,女孩子嘛!哪個不愛這種意境呢!”她笑得好難看。
“哦!如果真是如此,你應該很開心才是,又為什么哭了呢?”他突地伸手揩了下她染著水霧的眼角,瞇起眼一笑,“別把我當傻瓜!
“那你能不能不要問這么多?”湘吟緊抓著被子。
“行,那我替你說好了,因為你見我帶著女人離開心里很不舒坦,所以想用這種自虐的方式來發泄,是不是?”何駿目光如矩地瞅著她。
“你如果一定要這么想才能滿足你的沙文心態,那我也無話好說了!彼裏o所謂地笑了笑。
“不愿意承認?”
“我……我能承認什么?”湘吟苦笑。
“還記得你一回來就說‘這輩子再也逃不過我的魔咒’,是因為那場雨給你的啟示嗎?”他嗓音里似乎有著過分的激動。
她掉下淚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你……”
何駿本想再說什么,可見到她這副病撅傲的模樣,只好放棄了!八懔,你是病人,我不想跟你計較,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他起身望著她,“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或許我可以過來這陪你——”
“不用,我吃了藥,不會有事的!毕嬉鞑皇遣幌M呐惆椋怯兴,她會胡思亂想、會徹夜失眠,這樣下去她將永遠都好不了了。
她希望能趕緊好起來,努力為她的愛而活,她絕不要讓她的感情也像這場病一樣,一直無疾而終下去。所以,她要努力!
“那好吧!有事千萬得喊我。”何駿點點頭。
見他離開后,湘吟終于吐了口氣,平靜下來的她回想著他剛剛問的問題。
為何她要淋雨?說實在她也沒有答案。
只知道那時她的心好痛……痛得只想狠狠地把這股痛洗掉,所以一見下雨就立刻往外沖。
當雨勢越來越大,在她腦子渾渾噩噩之際,突然發現她不能沒有他,即使何駿根本不愛她。
有了這樣的覺悟后,她的身與心都驀然輕松不少,即使疼痛仍在,卻已知道她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