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記淺笑在冷艷的臉上綻放,看起來很美,感覺起來卻很冷,再添上那清冽的嗓音,更是教人打骨子里感到一股冷意。
而她的拒絕更是讓上官臨發(fā)現(xiàn)原來事情很棘手,也才讓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大家閨秀都是像唐瑤佳那樣明事理、好相處的。
「慕容小姐,上官臨已經(jīng)再三重申我已有心上人的事實,這樁婚約本是我爹一意孤行,小姐妳又何必執(zhí)著。」
望著眼前這個美艷絕倫,散發(fā)出冰冷氣息的姑娘,其實上官臨是滿心困惑的。
她夠美,也夠有財勢,要說她可以入主后宮,他也不會懷疑。
所以他就更不懂,為啥她會這么執(zhí)著的想要嫁入他這個徒有虛名,卻沒有任何富貴的上官家。
「婚約既成,你便已經(jīng)我的夫婿、是我的天,我自幼熟讀女誡,這些道理是絕對不能拂逆的!
「慕容小姐……」
上官臨開口還要再勸,可薄抿的唇才掀,慕容芊芊已經(jīng)搶先一步說道:「你這樣百般推拒,莫不是在嫌棄我,又或者你是在嫌棄慕容家?」她臉上雖然依然掛著笑,但是那犀利的話語已經(jīng)堵得上官臨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
曾經(jīng)他還以為,這輩子在這世上唯一能堵住他的嘴,讓他說不出半句話的人,只有弘涼那個鬼靈精怪的小姑娘,可如今卻又硬生生地多添了一人。
而且還同樣是個姑娘家,他這輩子難道就注定栽在姑娘家的手上嗎?
「這自古以來,兒女們的婚姻大事,哪一個不是爹娘作主,上官公子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我,不嫌太過輕易了嗎?」
「但感情之事本來就不能勉強(qiáng)的不是嗎?」上官臨試圖說服她。
雖然這個慕容芊芊真的很美,從她的言行舉止也可以看出她出身良好的教養(yǎng)和聰慧,可是偏偏上官臨看著她,腦海里卻凈是浮現(xiàn)著弘涼那俏生生的模樣。
他必須承認(rèn),弘涼真的沒有慕容芊芊美,但卻靈動許多,也更能挑惹起他心中的波瀾。
然而,面對他這般善意的「勸退」,慕容芊芊卻執(zhí)意抵死不從!肝夷饺菁覐牟蛔霾粦(zhàn)而降的事情!
「小姐的意思是?」上官臨的頭皮開始麻了。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們上官家理虧,他也不好太過強(qiáng)硬,將人家就此掃地出門。
可是一旦想到了弘涼的「英雄美人」論,若讓這慕容芊芊留下,只怕那丫頭準(zhǔn)會將她的論點給發(fā)揮到極致。
「我要求一個與那姑娘在公平條件下決一勝負(fù)的機(jī)會!乖谝魂嚨撵o默之后,慕容芊芊很是冷靜卻堅持的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上官臨總覺得她的執(zhí)意有些莫名,甚至仿佛不是針對他而來的。
可是人家姑娘家都開口了,他縱是有滿腔的不愿也只能隱忍,誰教他那惹出一切禍?zhǔn)碌牡,現(xiàn)下也不知藏在哪個老鼠洞里頭,所以他不扛誰扛。
「這……姑娘不愿再做考慮嗎?」
「不!」她斬釘截鐵的拒絕,使上官臨心中的最后一絲希冀破滅。
看來,他這陣子得更加小心翼翼地顧著他的弘涼了。
否則只怕那妮子會逮著了機(jī)會就飛了!
唉,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傷害弘涼的幕后黑手還沒個著落,他也還沒說服弘涼接受他們即將成親的事實,這會兒卻又莫名其妙的蹦出了個未過門的妻子。
這……難道是老天爺真的覺得他少年得志太礙眼,所以非得這樣玩他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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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好生熱鬧啊!
算帳算得累了的弘涼眨巴眨巴著她靈動地大眼兒,倚著欄桿,雙手托著瓜子似的下頷,看著那些魚貫將東西搬進(jìn)客房去的仆傭們。
怪了,這群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原本興味盎然地神色,在眸光中映入一抹纖細(xì)娉婷的身軀后,倏地冷冽了幾分。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看錯,抬手揉了揉眼,可眼前那人影卻沒有消失分毫。
真的是她?!怎么會?
原來「他」還是不死心啊……一陣惡寒打從心底泛起,自己顯然又大意了。
這陣子躲在上官家中,不但忙著替上官臨精打細(xì)算,還得忙著說服他放棄與她成親的傻念頭。
忙得都快要忘了「他」的存在,當(dāng)然也忙得忘了自己應(yīng)該在連累上官家之前就想盡辦法遠(yuǎn)離。
「唉……」幽幽的一聲長嘆逸出,望著那抹纖影的弘涼,心下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或許「忘了逃走」不是一件壞事,既然「他」這么執(zhí)意,那么干脆就此做個了斷也好。
不逃了、不躲了,也該是解決一切的時候了!
她當(dāng)然可以繼續(xù)逃,然后放任「他」將魔爪往上官家伸,甚至是往唐家伸,但這是她無法忍受的結(jié)果。
所以她決定接下他的戰(zhàn)帖,從此時此刻開始,她弘涼將不計一切代價的扳倒「他」,而這是她唯一能夠讓上官家和唐家獲得安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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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逃了、不躲了!
弘涼身上那向來宛若男子的利落妝扮搖身一變成了粉衣粉裙,那一身刻意妝點出來的嬌媚,看得上官臨只差沒瞪掉了眼珠子。
他瞧著她幾乎癡了,甚至覺得他這個退下沙場后總是時運不濟(jì)的大將軍這次真的很走運。
雖然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這個傻弘涼,將這段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的,可是卻也幸運的替自己找上了一個妻,一個仿佛會變法術(shù)將銀兩找出來的妻。
「怎么,見鬼了?」唯一不變的是她那大剌剌的說法方式,但他卻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她臉上依然燦爛的笑容中,似乎有了些許的改變與沉重。
上官臨微張的唇勾勒出一抹淺笑,還說對他沒感情,這下可好,無心插柳柳成蔭。
另一姑娘的到來,應(yīng)該是激起了她捍衛(wèi)一切的想法,所以這會兒他才能見著她那很久沒有對他展露的笑顏了吧!
「喂,你別再瞪著我瞧了!」
雖然一身嬌媚,但是口氣依然囂張得緊,一點兒姑娘家的含蓄美都沒有,可上官臨卻發(fā)現(xiàn)自己愛死了這樣的她。
美麗、活潑,而有生氣。
「明兒個我回唐家!
「不準(zhǔn)!」想都沒想的,上宮臨板起了大將軍的威儀,拒絕了她的要求。
「我管你準(zhǔn)不準(zhǔn)!」柳眉飛揚(yáng),弘涼態(tài)意的回嘴,一副絕對不鳥他的模樣,那感覺熟悉地讓上官臨幾乎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在懷里。
「我要回去就回去,你管得著嗎?」她驕傲的回嘴。
「我是你的夫婿,為啥管不著!顾硭(dāng)然的應(yīng)道。
依然存在的伶牙俐齒,只消兩個問題就堵得上官臨幾乎無話可說!改钦垎栐蹅兂捎H了嗎?拜堂了嗎?」
她總有本事能澆人冷水,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以就順著她的話,決定了自己的意思,半點也不管之前她是多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且一副打死不嫁的態(tài)度。
「現(xiàn)下是還沒,但很快就會了!
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弘涼斜睨了他一眼,「很快就是目前還不會,你不讓我回唐家,請問我怎么出閣。」
「出閣?!」甚至在今兒個晌午,她才氣呼呼地對他吼,說她打死不會和他成親,所以一時之間對她的話,上官臨還有些轉(zhuǎn)不過來。
「妳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笨蛋,看在你那么有誠意要娶我的份上,所以我答應(yīng)嫁給你,可你好歹也要讓我回唐家去待嫁!
「這……是真的嗎?」欣喜若狂猶不足以形容上官臨此刻的心情,她的親口允嫁讓他得到的喜悅,甚至勝過打贏了一場惡仗。
「你以為我閑到拿這種事來玩你嗎?」弘涼沒好氣的回道,可是心里卻著實因為他眸中頓時閃現(xiàn)的晶亮而竄過了一道暖流。
他很在乎她,她可以這樣肯定。
而被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這樣的在乎,那種感覺真的是——該死的好,
因為是他吧,所以她才能有勇氣下定決心去了斷過往的一切,或許……只是或許,在她替小姐找夫婿的同時,她也對他動了心。
但這只是或許,而不是肯定。
因為她現(xiàn)在還沒有動心的資格,有著糾纏不清的過往,和時時刻刻有可能得到閻王爺面前去報到的她,還沒有資格說愛。
她若有幸,那么成親那天,也將會是她徹底愛上他的那一天;若是……她沒那福份,那么這份愛就會隨著她埋入陰曹地府,永世不見天日。
「妳……」望著這樣馴服柔媚的她,上官臨心頭一絲警戒頓起。
他仔仔細(xì)細(xì)瞅著她,想瞧清楚她心里打的盤算,回唐家究竟是真為了等待出閣,還是只是為了逃離?
揚(yáng)起了一抹瑰艷的笑容,迎著上官臨那審視的眼神,深知他的不安,弘涼的態(tài)度顯得落落大方。
眼角似乎瞥見了一抹纖細(xì)的人影在窗外閃過,耳里竄進(jìn)了一記輕巧到不能再輕巧的腳步聲。
弘涼的唇角勾起了一記諷笑,然后驟然踏出步伐,拉近了自己與上官臨的距離。
她伸出雙手環(huán)住了他那仿佛能夠抵御一切險阻的勁腰,并主動送上了自己柔軟的紅唇。
微啟的紅唇是那么的近在眼前,頓時讓上官臨的呼吸一窒。
「妳……」今天的弘涼真的很不一樣,那么的勾魂攝魄,那么的……
怎么說呢?總覺得她不對勁,此刻的她,似乎散發(fā)著一種堅定,一種什么都不再畏懼的堅定。
但這份堅定所為何來?
「相信我,成親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回來!购霙龅某兄Z打斷了他的思緒。
上官臨深吸了一口氣,拒絕接受那魅唇的誘惑,他得把事情給搞清楚,否則要是這鬼靈精怪的小姑娘翩然飄走了,那他得去哪兒找人啊。
「先告訴我妳的過去?」
上官臨拚著最后的一絲理智,條件交換。
「成親那天,你會知道一切!顾職馊缣m,主動偎進(jìn)了他的懷抱。
當(dāng)那獨屬于他的氣息竄入她的鼻端,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恣意地享受著那不斷從他身軀傳來的溫暖。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是那么的急,思緒是那么的紊亂,而這一切并不完全是因為在外頭窺伺的那一雙眼。
環(huán)在他腰際的手緊了緊,帶著一丁點兒催促的意味。
她的舉動頓時讓上官臨整個人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著實很難抗拒得了這種誘惑。
可究竟為什么這陣子總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巴不得逃離他身邊的弘涼,態(tài)度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呢?
上官臨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角也瞥見了窗外那抹不該存在的身影。
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才會激起了她捍衛(wèi)一切的本能嗎?
只是那么簡單嗎?
腦筋轉(zhuǎn)動飛快的上官臨似乎快要捉住了什么,可是即使他很努力想要想清楚,但鼻息不斷竄入的馨香卻持續(xù)挑戰(zhàn)著他的意志力。
再次往上官臨寬闊的胸膛偎去,弘涼在心里深深低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的意志力似乎遠(yuǎn)超過她想象之外。
看來……她只好使出殺手锏,才能不讓他繼續(xù)「胡思亂想」下去。
「告訴我,究竟為什么……」本想著她既然不說實話,總要這么迂回前進(jìn),那么他干脆開門見山的問,搞不好來得快些。
可偏偏他的口才張,她便送出她那軟嫩嫩的紅唇,兩片醉人的柔唇,以著極度生澀之姿在他堅毅的唇瓣挑弄著。
呃……只消這一抹生澀,上官臨僅存的理智乍然渙散。
他的鐵壁倏地往她的纖腰箍去,將她密密實實的擁入了懷中,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軀里。
毫不反抗地任他攫取著她口中的蜜津,在他稍稍饜足之后,她仰首,雙眸充滿渴求的對著他說道:「唐家是我心中認(rèn)定的家,回唐家待嫁是我唯一的希冀!
「妳……」上官臨的眸中雖然還有猶疑,但她那白皙的小手卻已經(jīng)像靈蛇似的竄入了他的衣襟。
說服一個人很難,但若要說服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一點也不難。
弘涼那雜亂無章的輕觸,頓時讓上官臨的呼吸一窒,所有的理智也跟著灰飛煙滅,他伸手想要將她給再次拉近。
但從剛才以來一直主動且順服的弘涼卻開始抗拒,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雙手輕撫著她挺直的背脊。
她的堅持愈發(fā)地引人疑竇,眸中精光爍爍的上官臨卻選擇將這疑竇給放進(jìn)了心坎兒,然后狀似不情愿的點頭應(yīng)允。
「我答應(yīng)妳回唐家待嫁,咱們下個月初成親。」
話一說完,他便再也不容她抗拒的將她給攔腰抱起,然后踏著堅定筆直的步伐,往自個兒的寢房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將得到滿意答案后,便不再抗拒的弘涼放在楊上,一雙眼直勾勾地凝著她,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這輩子,我的娘子只有妳!
一句話,那么的堅定,也徹底的逼出了她眸中的淚珠兒。
他的許諾讓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勾上了他的頸項,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呵,值得她用盡一切去保護(hù)吧!
即使為此,她得重墮黑暗,那么也是值得了吧!
她輕淺的嘆息了一聲,任由他靈巧的食指挑勾著她胸前的盤扣,任由自己那片誘人的雪白完整的呈現(xiàn)在他眼前。
也任由他將細(xì)碎而泛著溫柔的吻,烙印在她身上的每一處。
自從下定了決心之后,她不再閃躲,也發(fā)誓將現(xiàn)下的每一天都當(dāng)成末日來珍惜。
誠實地說,不只他渴望著,她也同樣的渴望著他,以前的他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但如今他卻伴在她的身側(cè)。
夠了,一切都夠了!
思緒運轉(zhuǎn)的同時,他的手游移之處引得她的心跳驟然加快,也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妝點出一抹誘人的粉色。
「妳會是我的妻!股瞎倥R翻身覆在她的身上,銳利卻滲著情欲的氤氳眸子盲勾勾地凝著她,逼她牢記著這一點。
弘涼沒有應(yīng)聲,只是仔細(xì)地將他的臉龐和聲音全都封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準(zhǔn)妳一人胡來!
上官臨再次厲聲警告,可響應(yīng)她的卻是一雙將他頸項拉下的雙手。
他很吵,所以得封住他的唇。
弘涼再次主動地吻住了他,對于他的要求,沒應(yīng)不好,當(dāng)然也沒應(yīng)好。
如此主動的招惹,就連英雄也得氣短,渾身上下奔騰的欲求,讓上官臨再也擠不出任何一絲清明的神智。
只能憑著本能,以極度狂野卻又溫柔之姿占領(lǐng)她,讓她成為他的妻。
在她徹底的屬于他的那一刻,一顆晶瑩的淚珠兒悄悄的滑落,也悄悄地被上官臨張開的掌收藏在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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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歡愛,即使已經(jīng)讓她全身乏力,但弘涼依然勉強(qiáng)撐著發(fā)疼的雙腿,翻身下了床。
那個可惡的男人,幾乎榨干了她每一絲的力氣之后,才肯放過她。
這一睡,日上三竿,再睜眼,身畔的男人早就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弘涼略略打理好自己,透過銅鏡,弘涼瞧著自己微腫的紅唇和晶亮的雙眸,不禁勾起唇角。
那是值得小心收藏的記憶,可她還來不及收妥一切,門突然被人大剌剌的推了開。
「妳從來都很幸運!」一記冷冽的嗓音驅(qū)走了一切的溫暖,但那冰冷卻讓弘涼更加挺直了背脊。
沒有絲毫的訝異,弘涼接受了慕容芊芊突然現(xiàn)身的舉動,在她瞧見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到,而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款款地回身,任由裙襬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她仰首面對著慕容芊芊,只是收起了方才乍現(xiàn)的嬌媚笑容,但她那清澈的目光依然不閃不避。
「我不這么認(rèn)為!购霙銎届o地說道。
她從來不會將「幸運」兩個字用在自己的身上,這一生,她失去的、懊悔的太多太多了。
「但我卻這么認(rèn)為!
「我不能干涉妳的想法!购霙鰻砍冻鲆荒o聊的笑,顯然不想再繼續(xù)這無趣的話題。
慕容芊芊當(dāng)然也意識到她的想法,冷艷的笑容在她麗致的臉龐上浮現(xiàn)。
「妳不回去?」隨手把玩起幾上的擺飾,她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妳希望我回去?」弘涼的答案也同樣看似不經(jīng)意,但其實那緊繃的氣息已經(jīng)充份的說明了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涌。
「不希望!」斬釘截鐵的三個字,從慕容芊芊的口中竄出。
這個答案,完全在弘涼意料之中,她勾唇淺笑,檀口輕啟,「既然不希望,妳就不該來。」
「我不得不來!
這輩子,她們有著相同的宿命,是敵人,但更是深刻了解彼此的人。
「這世上,沒啥事是不得不的,除非妳認(rèn)命。」弘涼意有所指地說道。
她曾經(jīng)認(rèn)過命,若是沒有唐家的庇護(hù)和上官臨的羽翼,她或許還會繼續(xù)認(rèn)命下去,不會想要為自己而戰(zhàn)。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她有了想要守護(hù)的生活,所以她不再認(rèn)命。
「妳不認(rèn)命?」
「我這輩子不可能有回去的一天!挂痪湓,道盡了她堅定的決心。
「即使這個決定會讓妳失去一切所愛?」慕容芊芊冷嗤,很明顯地對她的決定不以為然。
那個位置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但弘涼卻總是這么不屑一顧,所以她更恨。
「我們要的東西不一樣,所以妳不會懂!姑鎸ο敕ú煌娜耍霙鲋鴮嵾B解釋都有點懶。
「所以妳決定了?」
「我十月初八會和上官臨成親!
「妳以為『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妳落入旁人的手中,為他人作嫁!
如果「他」真的懂得放手,那么她想她這輩子的悲哀會少上許多,可是「他」從來都不懂,但這一次她會教會「他」的。
「他絕對不會!」對于這一點,弘涼心知肚明,可就算他不放手,她也自有盤算!傅也粫倮^續(xù)任他胡來,妳可以繼續(xù)幫助他,或者……」她沒有將話說得太明,只是點到為止。
但慕容芊芊卻懂了,她抽動著唇角,浮現(xiàn)的依然是冷到了極點的笑容。
「妳以為我會幫妳?」
「我沒這么奢望過,只是希望妳想想,妳要的究竟是什么樣的生活罷了!
話至此,夠了。
弘涼不是沒有瞧見她那原本堅定的眼神開始動搖,遂也不再多說什么。
她要的本來就不多,等待著她的前來,也只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替即將發(fā)生的一切做個開端罷了!
「妳……」
「該說的都說了,妳可以回去轉(zhuǎn)告他我所說的一切,順便告訴他,不管他想怎么樣,我弘涼這次都會奉陪到底!
徹底的解決這一切,是弘涼現(xiàn)下心頭唯一的信念。
因為她知道,上官臨值得一個沒有過去糾纏的她,所以在嫁給他的同時,她會是一個沒有過去的弘涼。
「妳連與生俱來的姓都舍棄,妳……」
「不值得留戀的,留戀何用!购霙鲞呎f邊走向前,然后將門扉一把拉開,送客的意味十足。
面對她的舉動,慕容芊芊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后,順了她的意的步了出去。
十月初八是嗎?
想來憑「他」的性子,那一天鐵定會很精采,她也很清楚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