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著?!
想來那些已經(jīng)做古的古圣先賢們說出這句話,大概就是專門針對她的吧!
弘涼暗暗的咬牙,拿著一根糖葫蘆的手,恨恨地在空中左揮右砍的,那根紅紅的糖葫蘆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道的紅花,看起來好不美麗。
未了,弘涼一口將一顆糖葫蘆給晈進了小小的檀口中,用力地咬著。
但即使如此,卻還是無法讓她發(fā)泄出心頭那股被耍的悶!
厚,想她弘涼向來都是那個耍人的,那有被人耍的份,那個上官臨好樣的,挖個陷阱讓她跳。
要人完全要得不露痕跡,讓她一時不察,得去上官家做半年的苦工,最嘔的是,她這陣子忙里忙外的,可是怎么忙就是不能將上官臨忙到小姐的面前。
厚,簡直就是可惡極了!
她愈想愈氣,愈氣就將口中的糖葫蘆咬得愈大力,咔滋咔滋的聲響仿佛也蓋過了街上那人來人往的嘈雜。
終于,當糖葫蘆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她的口中融合出一股獨特的味道后,她那幾乎氣翻了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突然,半空中卻驀地落下了數(shù)道黑影,還無聲無息的環(huán)著她的四周。
初時,弘涼還以為自個兒是被上官臨給氣到眼花,才會以為天下了黑雨,但當她定睛一瞧,心卻倏地往下一沉。
「二小姐,主子有令,請您上轎!篂槭椎暮谝氯藛蜗コ霙鲆还,然后也不顧街上那三三兩兩路人的指指點點,冷聲說道。
「認錯人了!购推綍r那個總是笑咪咪的弘涼不同,在面對那黑衣人時,她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是一股懾人的冷冽。
完全不理會地上跪著的那一群黑衣人,她筆直地走著,一個個地穿過了那些黑衣人。
唉!這陣子和上官臨斗法斗得太愉快了,完全忘了自己那日在迎賓樓中的那一席話,極有可能會泄漏行蹤。
而眼前這堆麻煩正是她沒有預(yù)做準備的后果,怨不得人呵!
「二小姐,請留步!篂槭椎暮谝氯艘嗖揭嘹叺母谒砗螅m然此刻的言談還算有禮,可是眸中已經(jīng)逐漸浮現(xiàn)出厲氣。
「我說了你們認錯人了!诡^不回、足不頓,弘涼徑自按著自己的速度行進著。
「二小姐!」黑衣人幾乎是從牙縫里頭進出來的聲音,已經(jīng)沾染了一絲掩不住的殺氣!钢魃嫌辛,若是二小姐不肯跟我們回去,就……」
話未盡,但威脅之意已經(jīng)充份而明顯的表露。
「就殺了我嗎?」弘涼冷哼道,一張巴掌大的臉蛋上完全瞧不出一絲懼意。
「寧愿要了小姐的命,也不讓小姐為他人所用!
呵,這話是說的很含蓄啦,不過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像弘涼這般靈巧聰慧的腦袋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呢?
這的確像是那個人的個性,為達目的,六親不認不是嗎?
想來他是怕她有朝一日,卯起來回去找他算總帳,所以才會下達必殺令吧!
真是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啊,她沒那么無聊啦,要是想報仇的話,她不會等這三年。
可人家既然想要防范未然、趕盡殺絕,她倒也很有自知之明,總之是閃不過眼前這些黑衣人,所以也沒啥好怕的啦!
反正這三年來安穩(wěn)的日子也算是賺到了,只可惜啊,她還來不及將那個「英雄」打包送到恩人的面前,要不然她就真的沒啥好遺憾的了。
「二小姐……」黑衣男人的聲音多了一絲的冰冷,少了一絲的尊敬,顯然已經(jīng)打算來真的了。
沒回頭,弘涼的唇瓣勾勒出一抹既似蒼涼,也似看破的淺笑。
「回去告訴他,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為他所用。」
話聲力落,弘涼的腳尖開始邁出步伐,一步、二步、三步……
只數(shù)到了三,一股殺氣十足的劍氣逼至,她微一閃身,那劍氣堪堪劃破了她的衣裳,但依然阻止不了她的步伐。
終于明了了她的堅持有多深,為首的黑衣人大手一揮,也不顧是否會傷及四周的無辜百姓,六個黑衣人開始刀刀都沖著弘涼纖弱的身子而來。
一雙玉足看似踏著倉皇虛浮的閃躲腳步,但卻每每都能堪堪避過那些硬生生往她身上砍去的刀劍。
手上的刀劍幾次撲了個空,那些黑衣人也知道弘涼不是省油的燈,收起了初時的小覷,開始眾精會神的群起圍之.
初時,弘涼還能閃躲得開,可是漸漸地順暢的氣息因為體力的耗盡而喘息著。
身上的血痕漸漸地交迭著,那斑斑的血跡看起來煞是駭人,但她唇角的那抹淺笑卻始終不曾消失過。
就快了,不用再背負著罪惡感活下去,那終將是一種解脫呵!
鮮紅的血不斷地自一道道地傷痕中流出,一陣暈眩開始襲上,讓她的步履更加虛浮起來。
終于,天在旋、地在轉(zhuǎn),弘涼仿佛瞧見了遠處,一張與她極端相似的臉龐在同她微笑著。
伸出了手,她想觸碰那人,但手才伸出,人卻已經(jīng)像是落花一般翩然地摔落。
等我呵!
弘涼沒有張口,可是心中卻朝著那張臉龐祈求道。
含笑不語,動彈不得的她只能這么望著望著,心中有股想沖上前的沖動,可受傷的四肢卻不容許她這么做,那張臉龐突然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俊逸的臉龐,那唯一的遺憾呵!
隨著眼簾中臉龐的轉(zhuǎn)換,原本翻騰在她周遭的刀光劍影和震耳欲聾的嘈雜也跟著寂靜了。
就這樣了吧,弘涼闔上了眼,唇角的弧度往上揚起,綻出一朵笑花。
終于……不用再守著承諾,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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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血紅的夕陽向西方低垂,在幾許耀眼的紅霞妝點下,顯得美麗而動人。
上官臨把玩著手中那塊質(zhì)地精純的玉佩,腦中下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弘涼剛剛吃癟時,臉上那抹堪稱精采的氣急敗壞。
原本的篤定在剎那間被懷疑與不敢置信的神情所取代,她那靈動的眼兒瞪大,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呵呵!
氣極的她,孩子氣的連招呼都沒打就翻墻走人,只遺落下了這塊玉佩。
像是還沒逗弄夠她,看不夠她那吃癟似的模樣,他的心底一直有股聲音催促著他去追她,而手中這塊玉佩就是個好借口。
所以沒有多想的,他跟著她的身后出了門,置身在只剩三三兩兩行人的街道上,上官臨眺著遠方的夕陽,這才發(fā)覺自己因為家中經(jīng)濟而焦頭爛額,已經(jīng)好久沒有恣意欣賞四周的景致了。
而他現(xiàn)在卻又有了這樣的好心情,會是……因為她嗎?
想起了她,上官臨的笑更加的粲然,原本還顯得有些威嚴的臉龐頓時柔和了不少。
一個怪怪的丫頭呵!
雖然怪,卻是那樣活生生的,尤其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還真的是讓人看了覺得精采萬分。
呵呵,如果這輩子都能有她相伴的話,那么生活一定不無聊吧!
突然間,上官臨的思緒和步伐都猛然一頓,他抬首望天,詫異著自己腦海中怎么會浮現(xiàn)「一輩子」這三個字.
可他卻沒有時間細想,因為前方不遠處竟隱約傳來了殺伐之聲,昏黃的天色之中還隱隱地飄著一股血腥味。
前方只怕是出事了,上官臨耳中聆聽著那愈來愈清晰的刀劍聲,不想招惹麻煩的他,腳跟兒立時一旋,想要繞路而行。
可他心念才動,一抹莫名從內(nèi)心深處竄起的不安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兩道濃濃的劍眉不由自主地往中間兜去,上官臨佇足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心中那抹莫名的不安卻愈來愈深。
雖然他著實不解那抹不安從何而來,可卻催促著他不再猶豫地拔足奔去,宛若蒼鷹似的往那殺伐之聲而去。
「這……」
那小小的人兒,躺在血泊中的人兒……
一雙眼倏地瞇起,渾身的筋脈僨張,只因為眼前的那一幕。
剛才明明還活蹦亂跳的人兒,如今卻像個殘破的布娃娃般的倒在地上,那張蒼白而無生氣的臉龐,沾染上了駭人的血跡,瞧不清是否起伏的胸膛,還有身上那一條條、一道道交錯的血痕。
她……還活著嗎?
一顆向來鋼鐵般堅硬的心揪著,他的手往懷中一探,勾出了一把小刀,精準無誤地將刀子疾射進那個還想繼續(xù)傷害她的黑衣人的腦袋瓜子。
就像一顆爆開來的西瓜,血肉模糊,駭人得緊。
可是上官臨卻連眼兒也不眨上一下,在他趨近弘涼的同時,凡想要靠近一絲一毫的人,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那些人的眸兒突然睜地老大,仿佛不能理解,明明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的任務(wù),為何半路殺出個程晈金。
終于,仿佛像是過了百年之久,在解決完了那幾個黑衣人之后,他終于來到了她的身旁。
小心翼翼地攙抱起她,修長的食指顫巍巍地探至了她的鼻端。
直到感受那淺淺的氣息拂在他的手指之上,心中那抹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驚懼這才稍稍緩了些。
縱橫沙場多年,饒是被千軍萬馬包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恐懼,而這個小姑娘卻輕易地讓他嘗到了「害怕」的滋味兒。
有力的雙手將她那雖然一息尚存,卻不再有活力的身軀,巧勁一使的兜攏入懷。
直起曲著的膝,上官臨將她打橫抱起、緊攬著,任弘涼的鮮血染到他的身上。
他不會讓她有事的,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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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望著楊上那張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蛋兒,唐瑤佳即使已經(jīng)努力抑制,咬緊了唇瓣,可是一聲不敢置信的哽咽依然自她的嘴角逸出。
那個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弘涼,怎么可能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變成這樣毫無生氣的模樣。
就仿佛是三年前的往事重演般,那時剛被她從雪地救回來的她,也是這樣毫無生氣地惹人心憐。
「弘涼……」唐瑤佳輕喚了一聲,可是那聲輕喚卻依舊得不到任何的回應(yīng)。
「將軍,弘涼她……」她著急的回首,迎上上官臨那雙深黝的幽眸。
「大夫說得看她的造化!骨迩宓穆曇,雖似呢喃,可若仔細聆聽,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泛著心疼的緊繃和神傷。
這點,性靈聰慧的唐瑤佳自然也感受到了。
其實真要她來說,弘涼是好眼光,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男人中的極品,眉如劍、目如星,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他的確是個英雄,可惜弘涼注定要失望了,因為她向來不愛英雄,即使見上了這一面,她對他依然沒啥感覺。
倒是弘涼和他……唉,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而是弘涼的身世背景究竟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又為何她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語的沉吟了半晌,她的目光在上官臨和床榻之間來來回回,在輕嘆了口氣之后,她仰起螓首對著上官臨問道:「將軍,奴家可以請問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嗎?」擔心是無濟于事的,她至少得先搞清楚弘涼究竟為什么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是被牽累,抑或是這一切的事情和三年前弘涼的命危有關(guān)。
「我也不清楚,我趕到的時候,弘涼已經(jīng)被一群黑衣人圍攻而倒在地上了!
即使已過了好幾個時辰,但上官臨只要一想到當時弘涼躺在血泊中那駭人的畫面,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一緊。
「所以不是受將軍所牽累?」
「上官臨長年在外征戰(zhàn),能與人樹敵的機會并不多,再說那些人并不是蠻子,而是中原人士。」其實別說唐瑤佳會這么問,他自己也曾想過這樣的可能性,可問題是,他班師回朝已經(jīng)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該來的、會來的,只怕早就已經(jīng)來過了,再加上近來朝廷內(nèi)外一片升平,邊境亦無戰(zhàn)事,那些人大抵應(yīng)該不是針對他而來。
「那就是三年前的舊事重演嘍?」他的話間接證實了唐瑤佳心中的臆測,她喃喃自語地說道,心中盤算著該怎樣運用唐家的勢力去查清楚一切。
她很清楚弘涼的固執(zhí),問她,她一定不會說。
所以問當然還是要問,可是查也一定要查。
她視弘涼為親手足,不管怎么樣,她是萬萬不可能放任她處于危險之中。
「唐姑娘所言三年前之事是……」事關(guān)弘涼,他的口吻不禁透著一抹急切而不自知。
唐瑤佳像是察覺了什么,卻沒有多說,只是娓娓的說著她與弘涼相遇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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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唐瑤佳的敘述,上官臨初時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聽著,可愈聽他的神色就愈凝重,心頭對弘涼的心疼也愈見清晰。
「妳的意思是,弘涼的身世其實是個謎,她為何會滿身是傷地躺在雪堆之中等死也是一個謎?」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唐瑤佳肯定地輕點螓首,算是直接印證了上官臨帶著點臆測的結(jié)論,「被救活的弘涼從來不曾說過她的過往,那段時間,不論任何人詢問,她都只是雙眼直視著詢問她的人,臉上漾著一抹讓人心疼的淺笑,眸中雖然泛著淚光,卻什么話都不肯說,那模樣很教人心疼,所以漸漸地大家也就不再過問了!
「她不像……」上官臨的低喃中透著一抹不敢置信。
從來也沒有想過,像弘涼這樣一個嬌俏的姑娘家會有這樣的過往。
她眉宇間的慧黠,還有那粲然的笑靨,看起來就像是個無憂無慮的驕縱姑娘。
如果她真的有著如唐瑤佳口中的不堪過往,她的笑又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那笑容的背后又藏著怎么樣的故事?
「別說你覺得不像,有時就連我都忍不住猜測著她的快樂是不是裝出來的!
唐瑤佳揚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時常覺得弘涼的笑容其實不過是偽裝的面具,騙自己也騙別人。
「所以,現(xiàn)在除非弘涼自個兒吐實,否則我們誰也沒辦法知道她的過去?」
「是可以查,可是需要時間,但……」唐瑤佳未竟之語里的憂心一如上官臨心里頭的憂心一般。
那個想要傷害弘涼的人,一次不成就會罷手了嗎?
如果不會,那么一旦弘涼不說,他們想要保護她將會難上加難。
這種情況看她那執(zhí)拗的性子的確很有可能發(fā)生,那么……
見上官臨的臉色愈沉,始終偷偷審視著他的唐瑤佳,目光就愈透著一絲的滿意。他對弘涼的擔心是那么的明顯,如果他愿意把弘涼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護,再佐以唐家之力,那么弘涼應(yīng)該會安全很多吧!
只是……該怎么開口呢?
唐瑤佳的主意還沒拿定,上官臨卻先一步的開口,只見他的眉眼飽含堅定,用那慣常低沉的嗓音朝著她拱手說道:「唐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成全?」
「上官將軍但說無妨!
「我想邀弘涼在將軍府里做客。」
「將軍要她就這么一直待著?可這唐家的軟轎已經(jīng)在外頭候著了!固片幖褯]應(yīng)好,也沒應(yīng)不好,只是照實說道。
其實,上官臨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雖然不無詫異,但倒也合她的心意。
可問題就在于,這上官家和唐家非親非故,她就這么放任弘涼一人在這兒,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再說,弘涼早已成了爹娘心頭的一塊寶,她身受重傷的消息一傳出,唐家已是鬧得雞飛狗跳了,要是她這會兒沒將人給帶回去,只怕爹娘也不安心,但是這男人的要求卻是頗值得她玩味的。
他與弘涼……
「人是我救的,我想我有權(quán)利確認她的安全。」上官臨的語氣略沉,心中的堅持表露無遺。
「人雖是你救的,但沒道理我家的丫鬟得在你家養(yǎng)傷!固片幖秧虚W爍著笑意,不是刻意刁難,只是想探探他的堅持有多深。
「在她出事前,我們曾打賭,她若輸了,得在我家做半年苦工!
唐瑤佳聽了他的結(jié)論,莞爾一笑,想那弘涼是多么鬼靈精怪的性子,真是打賭打輸了,恐怕也是大意失荊州。
而要是她清醒了,知道上官臨用這樣的理由想要將她留下,鐵定會罵他沒有人性吧!
「要履約也行,只不過那得等到弘涼身體好些,你放心,她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不會賴了這筆帳!
老天,他哪是怕她賴帳啊,他是想……是想……
想了好一會,上官臨突然整個人愣住,那模樣活像是被雷打中了似的。
對啊,他干啥這么千方百計的要留下她來,想當初他還巴不得她別來煩,可現(xiàn)在他卻又莫名的渴望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照護著,這究竟是……
「上官將軍,其實我也不是那么不盡人情的人,若是你能夠說出一個說服我的好理由,讓我回去得以稟明兩老,那弘涼留在這兒也不是不行!
「唐姑娘想聽到什么?」嗅出了她的態(tài)度有些異樣,上官臨忍不住問道。
「只想知道弘涼將以什么身份留在這兒?」唐瑤佳笑著回答。
「貴客!」
「僅只于貴客?」她搖了搖頭,顯然不太滿意這樣的答復(fù),纖細的身子略略挪移,似乎作勢想要招來守于門外的丫鬟家丁們。
「唐姑娘又希望她在上官臨的眼中是什么?」
「一個值得珍惜的人!」雖然僅是初此見面,但是唐瑤佳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若是將弘涼托付給他,他應(yīng)該能給她幸福吧!
「這……」她在逼他許下一個承諾,他知道。
這個承諾其實不難許,因為他剛剛幾乎毫無猶豫地就要沖口而出說好,只是的事,那些情情愛愛的牽絆,他從來沒打算放在心上。
「看得出上官將軍的猶豫,這弘涼我還是帶回唐家,免得麻煩了將軍!
唐瑤佳說話時神情平靜,沒有一絲的怨怪,她纖手一揮,一直佇在門外候命的仆傭們已經(jīng)魚貫而入。
家丁們抬來了輕巧的軟楊,隨后便伸手想要將躺在楊上的弘涼給抬下來。
然而就在他們的手即將碰上那纖細的身子之際,上官臨再也忍不住地沖口阻止。
「別碰她!」心頭一股來得既快且沉的獨占欲,讓他甚至不能驅(qū)使自己的理智,好去忍受旁人對她的觸碰。
「上官將軍?」唐瑤佳以疑惑的語氣低喚。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眺往那張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龐,遂邁開了步伐,快速的縮短了他和弘涼的距離。
「這一輩子,弘涼都將在將軍府占有一席之地,這里會是她的另外一個家!
「沒名沒份?!」可別以為養(yǎng)在深閨就沒有與人談判的能力,唐瑤佳雖然是個外表纖弱的大小姐,但一旦固執(zhí)起來,可與弘涼有得比。
當她決心要為弘涼爭取幸福的同時,她的強悍與固執(zhí)也徹底地在上官臨的面前展現(xiàn)。
這兩個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弘涼是拚了命要把他塞給她家小姐,而這個唐姑娘卻也毫不避諱地要他將弘涼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最最最奇怪的是,他對唐家小姐的堅持一點兒也不覺得反感。
這究竟是……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留下人再說,否則人若被帶回了唐家,也難保他不會因為掛心她而寢食難安。
「只要她愿意,既有名也有份!」上官臨不再猶豫,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許下了令唐瑤佳滿意的承諾。
細致的臉蛋上勾勃起一抹翩然淺笑,她驀地手一揮,原本進來帶人的下人們又角貫蛇走了出去。
踩著款款地步伐,唐瑤佳在與上官臨錯身之際,突地又抬頭說道:「我將弘涼托付給你,希望你能好好珍視她!乖捯徽f完,也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直接走人。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上官臨的眼界之后,他這才愕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在情急之下,許下了什么樣的承諾。
但后悔嗎?并不!
他的內(nèi)心并無一絲一毫的侮意,許下諾言留下她,他心甘情愿呵!
只是憑她那固執(zhí)的心性,她又真的會心甘情愿的留下嗎?還有那個想要致她于死地的人,又到底是誰呢?
她那張粲粲的笑顏之后,究竟又藏了什么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