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倫,叔叔住院了,媽應該帶你去看叔叔的,可是我卻不能帶你去!
小甜輕搖著兩歲半的兒子,見他直掙扎著想下地,她只好將他放下,讓他拿著玩具玩。
「看來,你根本沒聽懂媽在說什么!顾p嘆口氣。
「小倫懂。」他張著一對骨碌碌的大眼說。
「你懂?」
「叔叔生病了,小倫打針!顾闷鹜婢哚樛沧鲎⑸涞哪。
看著他的動作,不免讓她想起林邑漢幫病人看診時的神情,他們……為何會這么像呢?像得讓她想忘了他都難。
「別玩了!」她壓住兒子的手,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不要學這動作!
「媽咪……」小倫不明白地看著她,站了起來,伸出小手抹去她的淚水,「不哭,媽咪乖……」
她激動地將兒子緊緊抱住,她要怎么告訴他,她遇見他的父親了,他的親生父親呀!
「熱熱。」小倫推著她,奇怪的直瞅著她,「媽咪愛哭鬼!
「媽媽不聽話,媽媽太愛哭了!剐√鹉ㄈI,卻哭得更兇。
「媽媽……」小倫張著對懵懂的大眼,停下玩耍的動作,像是被小甜大哭的模樣給嚇住了。
小甜趕緊擦擦淚水,笑著對兒子說:「媽咪沒事了,要不要吃點心?」
「我要吃蛋糕!剐愐宦犚娪悬c心就笑了。
「好,媽咪這就去準備,你等一會兒。」她笑著說。
她走到廚房,將上午烤好的蛋糕拿出來,又倒了杯純果汁,可才端到客廳,卻見小倫坐在地毯上靠在墻角睡著了。
她搖頭一笑,將東西擱在桌上,小心翼翼抱起他。
看著兒子憨睡的小臉,實在難以想象他醒著的時候多像個小惡魔!
惡魔……不就是那男人的翻版嗎?
想著想著,她又鼻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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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邑漢巡視完病房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窗口望出去,正好看見小甜陪著江有強在庭園中散步的情景。
他的心口微微一凝,如果三年前他沒有選擇作外科醫生這行,是不是也可以和小甜如此相依相偎著?如今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才發現失去的卻是最重要的。
見他們離開庭園,往病房的方向而去,他決定前往探視。
離開辦公室,他來到另一棟大樓的心臟科病房樓層,在江有強的頭等病房門上輕敲了下。
「請進!故墙袕姷穆曇簟
林邑漢推門而入,卻沒看見小甜的身影,不禁笑問:「我剛才看見你和麥小姐在庭園散步,怎么一晃眼就不見她的人?」
「哦!她回去幫我帶NOTEBOOK過來,我在這里閑得發慌,想處理一下公司的事!菇袕娊涍^幾天的休養已經可以行走了,復元的狀況良好。
「原來如此!沽忠貪h看著他此刻的樣子,「不錯喔!再過不久,你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是!都怪我平常應酬太多,從不忌口,每次小甜叮囑我少吃點油膩的,我就是沒聽進去。這下病了,苦的就是她!挂惶崞鹚牡妆阌姓f不完的感激與歉疚。
林邑漢點點頭,問出亟欲知道的真相,「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說來話來。兩年半前我從家里搬了出來,于是登報找了個女傭,而小甜就來應征,當時她挺個大肚子,就要生了。」江有強瞇起眸回憶。
「你說什么?」林邑漢全身的神經緊繃,臉色十分陰沉。算算時間,她肚里的孩子應該是他的!
「你怎么了?」江有強疑惑地看著他陡變的表情。
「呃……沒什么,大概是身為醫生的本能反應,聽到她挺著大肚子還當女傭,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才這么激動!沽忠貪h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哦!」江有強不疑有他地繼續說:「當初我就跟你想的一樣,可她好像很需要錢……可能是為了照顧孩子吧!」
「那后來呢?」不自覺的,林邑漢的眼眶有些濃熱。
「后來我還是用了她,直到她生產時,我還請了個保母照顧她和孩子直到滿月!拐f起這個,江有強就笑說:「那孩子叫小倫,真是個鬼靈精,對他我還真是疼進心坎里了!
「小倫!」林邑漢閉上眼,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否則他真的會脫口向有強道謝。
「你若看到小倫也一定會喜歡他的!菇袕娤袷窍氲绞裁从终f:「對了,他就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
「是!買了一堆玩具給他,他獨獨喜歡聽診器和針筒,玩醫生看病的游戲,我這只手可是被他打了好幾針啰!」江有強開著玩笑。
林邑漢深吸一口氣,想象著小倫可愛的模樣,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他、抱抱他了。
「對了,我發現你的家人似乎不怎么喜歡麥小姐?」他一句話問到了江有強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唉……是呀!還真委屈她了,而她就是這樣,總是逆來順受的。」江有強搖頭一嘆,正要說出心底的秘密,這時房門已被打開,走進來的是江有強的三姊。
她手中提著一臺筆記型計算機,說道:「剛剛在門外遇見小甜那丫頭,她說要回去看小倫,要我將計算機拿給你!
一聽她這么說,林邑漢立即說:「那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邑漢,謝謝你對我的關心!菇袕姼屑さ氐。
林邑漢朝他點點頭后便離開,匆忙的下樓想找小甜,在醫院門口看見她正在攔出租車。眼看她坐上車離開,他也趕緊攔下車囑咐司機追上。
一路上,林邑漢的情緒是緊繃中帶著興奮,今天他一定要她解釋清楚,她當初不是愛他嗎?為何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放棄他?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車程,小甜搭的出租車在一處雙并豪宅前停下,只見她步下車外,在一戶人家前按了門鈴,不久后走出一位婦人,笑著把手中的孩子交給她。
小甜向對方鞠個躬,抱著孩子走到對面的房子,開門進屋。
「小倫今天乖不乖呀?」她捏了捏他胖胖的小手臂。
「乖!剐∧泻⒒氐馈
「那就好,昨天你睡著了,沒吃蛋糕,媽咪再把蛋糕加溫一下啰!」小甜將他放在地毯上,「等媽咪一下。」
小倫站了起來,拿出他的玩具箱玩著,這時,門鈴忽然響起,他搖搖晃晃地走到門邊,學著大人將門給打開。
林邑漢怎么也沒想到,迎接他的會是一個這么小的小人兒。
小男孩張著骨碌碌的大眼看著他,而林邑漢已猜到他是誰了。
他笑著蹲下來,「你叫什么名字?」
「小倫。」小倫直瞧著林邑漢。
「小倫……很好聽的名字!沽忠貪h幽邃的眼瞳直凝睇著他可愛的臉龐。
「你是誰?」或許是父子間的天性,小倫一點也不怕他。
「我是你媽咪的朋友,她在嗎?」他往里頭看了看。
「媽咪在陽臺……」小倫指著后面。
林邑漢點點頭,「我能進去坐嗎?」
「可以!剐愋Φ每蓯。
林邑漢抱起他,走進屋子里,看著里頭一塵不染的環境,再看向地毯上的玩具,不禁想起江有強對他說的事。
「小倫,你喜歡玩這個?」他蹲下身。
「嗯,打針……醫生打針……」小倫拿起針筒指著林邑漢的手臂,接著又有模有樣的為他輕揉了起來。
林邑漢第一次感受讓一個孩子搓揉手臂的感覺,是這么的溫暖、貼心。
「痛嗎?」小倫還問他。
「好痛!顾欀几媪似饋怼
「那我幫你呼呼!顾蓯鄣哪佣盒α肆忠貪h。
這時,從外頭收衣服進來的小甜看見林邑漢,嚇得將手中衣服散了一地!
「你怎么進來的?」她沖上前抱起小倫,瞪著他。
「是我兒子幫我開的門。」他笑說。
「你!」她臉色忽而轉白,急得兩排牙齒都快打架了,「誰……誰說他……他是你兒子?!」
「不是嗎?」他扯笑。
「本來就不是!」她大聲頂回。
「小倫,我作你爸爸好不好?我可以教你打針,還有動手術喔!」這男人居然不理她,徑自和小倫玩著。
「動手術?」小倫偏著腦袋,似乎不太了解意思。
「就是開刀!顾种v解了一次。
「開刀……」小倫想了想,立即咧開嘴,「媽媽說小倫就是開刀生出來的……爸爸!」
「不!」小甜掩嘴大叫。小孩很天真,只要給他一點好處,叫他做什么他都會照做。瞧,這聲「爸爸」不就是騙來的?
小甜深吸口氣說:「小倫,不可以亂喊,他不是你──」她的聲音卡住了,因為她實在無法對兒子說謊。
「小甜?!」他瞇起眸,睇著她一臉愁緒。
「夠了,不要再這么對我了,我已經很……很盡力的遠離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好嗎?」她一滴滴的落下淚。
「是妳誤會我了,我沒有要妳遠離我!顾惨獮樽约撼吻逖!
「我從來就不渴望我們會有結果,一直以來只是想跟著你、照顧你而已,但是你卻把我的愛視為一種勉強!顾f愈激動了。
「媽咪不哭……媽咪乖……爸爸給媽咪秀秀!剐愐妺寢尶薜脗,只能向林邑漢求救。
「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妳就──」
「你走,不要來煩我……求你,我就要結婚了,要嫁給你的老同學江有強,你該知道的!顾钗跉。
被她這一頂,林邑漢的話卡在喉間,想說也說不出口了。但他只想知道一件事,「妳真的愛他嗎?」
小甜愣了下,抬起臉對他一笑,「是的,我愛他,我好愛好愛他!
「我指的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不是妳心里所想的恩澤之愛!沽忠貪h像是看穿她,三言兩語就將她逼得一愣。
她心亂如麻,不想跟他再牽扯下去,她知道論口才自己是絕對說不過他的,「我還得趕去醫院,請你回去吧!」
「那正好,我們可以一起走。」他扯唇一笑。
小甜瞪大眼,「我……我還要幫小倫洗澡,他還要吃蛋糕!
「蛋糕……我要吃蛋糕……」一聽見蛋糕,小倫就開始吵了起來。
「我陪他也陪妳,快去把蛋糕拿來吧!我可以替妳照顧他一下!顾呓瑥乃种斜ё吆⒆。
小甜呆愕地望著小倫一點也不怕生的挨緊他,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骨肉親情?搖搖頭,她快步朝廚房走去,從烤箱拿出蛋糕,聽見小倫快樂的笑聲。
她沖到廚房門口一看,就見林邑漢抱著他忽上忽下的搖擺著,而小倫則開心的大叫著,「快……爸爸快……高高……飛高高……」
天,為什么要讓她看見這幅畫面?這未來的路要她如何和小倫孤單地走下去?
至于他,又為什么要跟蹤她回來?是基于好奇想看看她現在的生活,或是昨天已聽見有強的談話,所以來求證呢?
輕吐了口氣,她鎮定地將蛋糕送出去。
「媽媽做的,好好吃!剐愄煺娴恼f。
「真的,那爸爸可以吃嗎?」林邑漢瞇起眸,藏住眼底已泛濫的濃熱。雖然他在小甜面前表現得很鎮定,可天知道他內心有多激動。
「可以!」小倫狀似認真地點點頭,甚至還用他的專用小湯匙挖了一口給他,接著又挖一口給自己,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好不開心呀!
相反的,小甜的心情復雜又難受,她不明白他既不愛她為何還要來找她?還故意在她面前親近小倫,難道這樣戲弄她他很高興?
「請你吃快點,吃完快點走!剐√鸢迤鹉,不想再看見他……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林邑漢抬頭,心疼地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想想也不好再刺激她、逼迫她了,是該給她時間好好想一想。
「好,我出去外頭的車上等,等妳弄好,我再接妳過去醫院!顾斦嬲玖似饋,「不好意思,打擾了!
隨即,他轉身對小倫說:「爸爸先回去了,很快的我會再來看你!
「爸爸……」看著他就要離開,小倫難過的大哭,「哇……不要……不要……」
「小倫乖,不哭喔!媽媽帶你去洗香香,玩水水!埂赶丛柰嫠故切惼匠W類圩龅氖,可今天他居然不在意,仍一徑地哭著。
「你──」小甜抱起兒子,可他一直在她懷里掙動,讓她好為難,「你再吵,媽媽就不理你了,你知不知道媽媽一天下來有多累?」
「累了就去歇會兒吧!我來幫他洗澡!沽忠貪h竟說。
「什么?」小甜皺起眉。
「好……爸爸和小倫洗香香。」小倫聽得懂,開心地朝他揮舞雙手,直要撲過去。
林邑漢笑著接過小倫,已經心力交瘁的小甜不再拒絕,任他們父子倆開心地相處。
「浴室在哪兒?」他問。
「我知道。」小倫嚷著。
眼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奔進浴室,小甜才想到還沒準備好小倫的衣物,趕緊奔進房里拿衣服,然后敲著浴室的門,「衣服我就放在──」
「門沒關,妳拿進來吧!」林邑漢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小甜愣了下,她很不想理他,可看著手里兒子的衣服……總不能讓小倫著涼吧?她深吸口氣,俏俏推開門,卻意外看見他們一塊兒坐在浴缸里洗澡的畫面!
她刷紅了臉,將衣服往門邊的桌上一擱就閃了出去。
「麻煩妳找一套有強的衣服借給我吧!」浴室里傳來林邑漢的聲音。
她閉上眼,重吐了口氣,恨自己,惱自己,經過三年了還這么容易被他逼得手足無措。
拿就拿,反正她就要成為有強的妻子,他還能拿她怎么樣嗎?
只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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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倫洗好澡后,小甜便將他送去給阿幸姨代為照顧,接著便坐上林邑漢的車,讓他送她前往醫院。
「謝謝妳。」在車上,林邑漢突然說。
小甜不懂,「你謝我干嘛?」
「謝謝妳生下小倫!
他的話讓她心口一酸,輕眨了下眼睫,蓄意擠掉眼里的淚霧,「你不用謝我,這些與你無關。」
「妳還在生我的氣?」他眉頭輕輕一皺。
「我為什么要生你的氣,你別多心了,既然你是有強的同學,很多話是不是不該亂說呢?」
林邑漢眉頭一擰,她在暗喻什么?告訴他她將成為江有強的妻子,也會成為他的大嫂,要他安分點是嗎?
他突然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讓小甜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么?如果你不想載我去,我可以自己坐車!
「小甜,妳能不能不要像只刺猬一樣?」他瞇起眸,「說實在的,我很不習慣這么犀利的妳。」
「哦?這么說,你比較習慣逆來順受的女人?」她斂下眼,「我想就算是逆來順受也無法得到你的歡心吧?」
「我──」
「林邑漢,你有你的人生計劃,我也有我的,請你不要再作無謂的堅持了,去找適合你的女人吧!我不是你調戲的對象!
「妳以為我是在調戲妳?」他的眼神轉為犀銳。
「不是嗎?」她清淺一笑,跟著揚起小臉望著窗外的霓虹燈,「以前你從不曾對我這么積極過,若不是因為小倫的關系,就是你閑來無事想玩玩游戲,對不對?」
「妳知不知道,我……我一遇見妳就不知道該怎么跟妳說,又要說什么才好,但是妳能不能平心靜氣點呢?」
「平心靜氣?」她揚睫望著他,「在你追逐你的夢想之后,卻要我平心靜氣。林邑漢,我不是圣人,你不用太抬舉我!
「好,如果妳真要說是游戲,那我們現在就假設性的玩個游戲。如果……我說我現在要妳、愿意娶妳呢?」
她先是一愣,跟著大笑出聲,「你別開玩笑了!
「我說過是個游戲!
「既然是游戲就無法當真!顾幌肜頃。
「假如這不是游戲而是真的呢?」一對邪魅的大眼忽而認真起來。
「別鬧了,今天你把我戲弄得還不夠嗎?」一陣暈眩感襲向她,她已不想再去傷腦筋了。
「回答我!顾胫来鸢,不容她逃避。
「為什么你突然想娶我?」她問。
「因為妳的離開讓我猛然發覺生命失去了意義,所以我不想再失去妳!顾p手緊攀住她的肩,認真地說。
「夠了!顾舐曬g回,「我才不信,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當初若不是你拿出一筆錢贖了我,我現在不知道淪落到什么樣的地步了。所以,我對你仍是感恩的,不要讓我恨你!
「小甜──」
「請你開車。」她閉上眼,推開他的手。
「小──」
「我就要是江太太了,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轉首看向車窗外,她知道自己的心在顫動,非常嚴重的顫動著。
林邑漢發動車子,繼續前進,「我能不能再問妳一個問題?」
她不語,算是默允。
「妳真的愛他嗎?妳愛江有強嗎?」他面無表情地說:「我不信妳之前的回答,我要聽的是真話!
小甜瞇起眸,輕扯笑痕,「很抱歉,我的回答跟剛才一樣──我愛他!
「是嗎?」他看了眼她言不由衷的模樣,「還記不記得以前有個女孩也口口聲聲說愛著我?」
「我想應該有不少女人對你這么說過吧!」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但依舊回答得很冷靜。
他不理會她賭氣的話,繼續道:「可那女孩現在居然對我說她愛別人。」而他忍不住吃味了。
「人是善變的,愛也不會持久!顾@么回答。
「真是這樣嗎?」不知怎地,光聽她這么說,林邑漢的心口竟像被針扎一樣疼痛。
「當然了,否則也不會有所謂的『變心』了!顾蝗幌氲绞裁,轉過臉問他:「那你呢?過了那么多年,還是沒找到真愛嗎?」
「真愛?!」他眉一挑,「這兩個字在妳心里的定義是什么?」
「嗯……應該是可以舍棄所有,就只想珍惜一個人的感覺吧!」她垂下小臉,喃喃地說道。
這話直擊他的心,沒錯,當初他并沒有做到這一點,他只為了自己的理想,完全沒顧及到她的愛和自己已漸漸被她攻陷的心,非要等到完完全全失去、再也找不回來的時候,他才后悔莫及。
「好,我明白了!顾c點頭說。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以后妳就會明白!
林邑漢扯唇一笑,這笑容就跟三年前一樣,溫柔得幾乎要把她的心給融成一攤水。她趕緊撫著心口,不讓自己再次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