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邱素綾從大門的玻璃孔中望見周亞妃鼓著一張臉,像吹氣河豚似的,好象有誰得罪她了。
吐了一下舌頭,該來的還是會來,她硬著頭皮打開門。
「亞妃,妳怎么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妳說咧……」她沒好氣的瞪了好友一眼,徑自往屋內(nèi)走進。「我自己不但沒吃,還幫妳買來肉包和四神湯,真不知道干嘛對妳這么好!」
「因為我們感情麻吉啊!」
邱素綾不以為意地嘻嘻哈哈的跟在后頭,關(guān)上門后,到廚房拿出碗盤,幫忙把食物倒進碗里頭,毫不客氣的準備就緒。
「哇!太棒了,今天的晚餐又有著落了。感謝仁慈、善良、嫵媚、迷人、好心的周亞妃小姐,賜我吃、給予我工作,但愿她永保青春美麗,婚姻幸福,工作高升,萬事如意,才可以這樣永遠的照顧我,謝天謝地,感恩這段友情長存!
「廢話少說,瞧妳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這些贊美拍馬屁的話,留著吃完東西以后再說吧!」
「嘻嘻……真不愧是好朋友,有默契,那我就不客氣啦。」
邱素綾狼吞虎咽地連咬幾口包子,活像一整天都沒進食似的,絲毫沒有形象可號口。
倒是周亞妃好象在看動物園里的猴子表演,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我這份也可以給妳……」她伸手將自己面前的肉包推到邱素綾的面前。
「妳不吃。俊顾萄手车览锏氖澄,眼睛饑渴地望著另一個包子。
「看妳吃就飽了一半,我喝湯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氣啰!」手里僅剩的半個肉包,三兩口就被塞入她嘴里,趕忙的又拿起另一個,就怕周亞妃后悔改變主意。
「欸,邱素綾,妳以前吃東西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現(xiàn)在像七月剛從鬼門關(guān)里放出的餓死鬼一樣。!」
「沒辦法!我又不像妳有老公可以依靠,又有一份穩(wěn)定的薪水可領(lǐng),每天都得跟滿腦子的故事奮斗,如果不趕快把這些靈感化成文字,哪來的飯吃?可能是因為常常忘記吃飯,所以只要有東西吃,我就很滿足了,哪還顧得了形象?」
「真的是這樣嗎?」
周亞妃懷疑地睨了她一眼,只差沒開口問她,如果真的這么勤于寫作,何以男朋友可以交過一個又一個?
「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
「別說別說,我已經(jīng)寫了五大章節(jié)準備給妳,先說好不準罵我!
「討厭!那為什么還不趕快e-mail給我,還讓我跑這一趟?難道妳沒有聽到我的電話留言?」
「對不起嘛!人家剛好碰到一個小小的瓶頸,所以稍微拖延了幾天!
「戀愛不順利嗎?」
「怎么會!每天都嘛甜甜蜜蜜的……」她一想到情人就忍不住眉開眼笑。
「嘖嘖嘖……」周亞妃很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我真搞不懂妳,何必舍近求遠,明明隔壁就住個很優(yōu)的男人……」
「誰。俊
「就是上次我拜托他把蛋糕拿給妳的那個男人呀!」
「原來妳說的是他。]感覺!
「什么他呀他的,人家好歹有個名字吧!」
「楊博元啦!」
「嗯,光聽名字就感覺像個飽讀詩書的斯文人,我看他彬彬有禮、玉樹臨風(fēng),如果是生在古代,不當(dāng)狀元探花,也一定是個讀書人!
「我說周小姐,妳是不是在出版社審稿審多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幻想?」
「我這叫做慧眼識英雄,哪像妳寫了多少本言情小說了,居然看不見此君的優(yōu)秀之處!
「優(yōu)秀?我還真看不出他哪里優(yōu)秀了!除了有些潔癖,家里整理得一絲不茍,每天西裝筆挺準時的上下班,如果這些都算優(yōu)秀,那相較之下,我承認他比我優(yōu)秀!
「嗯--我好象聞到空氣中有股臭酸的味道……」
周亞妃作勢地捏著鼻子,故意和她唱反調(diào)。
「拜托!妳都不知道,他那個人有多八股,每次我找他聊天都還要看他的臉色,像這種男人根本一點也不了解女人的寂寞芳心,有時候我還真懷疑他的性向,是不是『那個』?」
「妳是說同性戀?不可能吧!」她驚呼地說:「雖然我們只有一面之緣,可是我感覺他并不像妳說的那樣,反而覺得他是個穩(wěn)重成熟的男人,而且重點是他長得不難看呢!」
「天!周亞妃,別忘了妳是有老公孩子的女人,居然敢這么大剌剌地夸獎其它男人,妳該不會是一見鐘情了吧?」
「呿!是妳后知后覺吧!俗話說:『嫌貨才是買貨人』,說不定妳早就在心里喜歡上楊博元,卻一直很遲鈍的沒有發(fā)現(xiàn)。」
「難怪我每次都覺得妳應(yīng)該開始動筆寫小說,因為妳的想象力比我還豐富哩。難不成要我寫一本隔壁親家?」
「有何不可!」
邱素綾瞧她說得煞有其事,嘆口氣,作了個無奈的鬼臉。直到把兩個大肉包和一碗四神湯全部祭入五臟廟里,她才感覺到全身舒暢的飽足感。
「算了,我懶得跟妳浪費唇舌,討論一個在生活上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男人。」
「那就說說妳的新戀情唄?」
「他啊……我們最近比較忙,已經(jīng)有兩個星期沒見面了!
「才兩個星期,戀愛中的男女果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哪像我們老夫老妻的,就算出差十天半個月,也沒啥新鮮感!
「妳老公又到大陸出差了?別擔(dān)心啦,依照他愛妳的程度,絕對不敢包二奶或當(dāng)淫蟲!
「去去去!什么跟什么……妳呀,趕緊找個人結(jié)婚,就知道婚姻的甘苦談!
「我也很想啊,可是真命天子卻一直遲遲不肯出現(xiàn),總不能隨便在路上拉個人嫁了,然后結(jié)婚生子,就這樣過了一生吧?」
「我又沒叫妳隨便亂找男人,放著隔壁優(yōu)良品種不要……」
「欸欸欸!請注意措辭,又不是買寵物,還要挑品種!
兩個女人妳一言我一語的閑話八卦,笑得不可遏止。忽然周亞妃耳尖的聽到隔壁有人開門的聲音。
「是不是他回來了?」
「應(yīng)該是。妳瞧,現(xiàn)代大樓隔音設(shè)備這么差,像我們這樣一點隱私都沒有,彼此的作息都聽得清清楚楚,哪還會產(chǎn)生什么情愫……」
「STOP!我要走了,順便跟妳的鄰居打聲招呼!怪軄嗗d致勃勃地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還不忘叮嚀:「不要忘記把寫好的稿子e-mail給我!
「亞妃?」
邱素綾還弄不清楚狀況時,就已經(jīng)被她牽著走,只好無奈的把送客當(dāng)作和楊博元的偶遇,真不知道周亞妃究竟意圖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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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你回來啦……」
楊博元正準備關(guān)上大門時,突然聽見有人跟他打招呼,探頭一看,原來是上次托他拿蛋糕給邱素綾的女人正從隔壁走出,而邱素綾也跟在后面一起出來。
「欸,妳好!顾蜌獾狞c頭致意,不好意思立即關(guān)上門。
「上次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小綾有你這種守望相助的鄰居,可真是三生有幸。她是個迷糊蟲,又不會照顧自己,麻煩你有空多多關(guān)照……」
「妳說這個干什么啦!」邱素綾柳眉橫豎地扯她一把,毫不領(lǐng)情地說:「妳是我的編輯又不是我媽,怎么說話像個老媽子!」
「我這可是為妳好,誰教妳整天只會悶著頭寫小說,雖然愛情故事寫得頭頭是道,卻一點鑒賞男人的能力都沒有,放著好條件的男人不會欣賞……」
天!這話也太明顯了吧!
邱素綾急得差點沒跳腳翻臉,連忙把周亞妃拉離開楊博元家門口,下逐客令。
「妳不是趕著要回家嗎?別再打擾我鄰居了……」她難得發(fā)窘地向楊博元打躬作揖的道歉致意:「不好意思,她可能有點喝醉了,胡言亂語的!
「不會啊!我覺得周小姐說話條理分明,而且快人快語。」楊博元原本快要累癱了,可是他一聽到邱素綾說的話,就不由自主地想跟她唱反調(diào)。
「邱素綾妳到底怎么一回事,難道是小說寫得太入迷得到健忘癥,我們晚上只吃肉包和四神湯,哪有喝什么酒?」
看著這兩個女人毫無默契的亂爆內(nèi)幕,楊博元開始有點忍俊不住,嘴角的弧度逐漸往上揚,但始終表現(xiàn)得很紳士,并沒有多言加入其中。
八卦,一向是女人的專利,而他永遠只是被迫接聽而已。
「楊先生,早知道你工作到這么晚才回來,我一定多幫你準備一份晚餐,大部份像你們這種單身漢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不過,我聽小綾說你和一般男人不一樣,你很會打理自己,這一點可真是我們小綾的福氣……」
「哦?怎么說呢?」他露出饒富興趣、莫測高深的眼神睨了邱素綾一眼。
「欸,同學(xué),妳可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邱素綾心虛的想打斷周亞妃發(fā)言。
「妳何必這么緊張,我又不是叫妳要嫁給他,而是替妳感到幸運,有這種可以常到他家打牙祭的鄰居,不是福氣是什么?」
「其實我沒有妳說得那么好,只是偶爾看不慣她虐待自己,所以只要她上我家,有什么吃什么,從沒有刻意去招待她!箺畈┰卮鸬煤茏匀弧
「這樣子才好,一回生二回熟,像你們這樣熟得不能再熟的鄰居,普天之下找不到幾個人了!
瞧他們兩個人簡直把她說得一無是處,邱素綾一臉「你們說得也太夸張了」的表情,跑過去按了下樓的電梯按鈕,隨后又走回來。
她正要開口,卻反被周亞妃緊緊抓住,耳提面命一番。
「聽到?jīng)]?像妳這種這么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居然有幸碰到這么優(yōu)的男人當(dāng)鄰居,這種緣分一定要好好把握,要好好把握,知道嗎?」她拽著邱素綾的手臂搖晃著,意有所指的連說了兩次要好好把握,司馬昭之心,簡直不言而喻。
邱素綾臉龐轟的一聲燒紅起來,終于知道什么叫做丟臉的想鉆進洞里的感覺。
「妳說完了沒?電梯來了……已經(jīng)九點多了,趕快回去吧!要不然,等下老公查勤,妳就糟了!
「對喔!不好意思,我老公到大陸出差……」她居然對著楊博元解釋起來。
「那我先回去了,這個迷糊的女人,就拜托你平常多多照顧,我先走啦!兩位請留步。」她好象把邱素綾和楊博元當(dāng)成一家人似的,簡單道別之后,朝兩人愉快的揮揮手,走入電梯沒再多停留。
留下一臉尷尬不已的邱素綾,有點無措地站在楊博元家門口。
「對不起,我朋友平常不是這樣的,大概是她老公最近不在家,沒人陪她說話,所以才會突然這么多話……」
沒想到,楊博元仔細地盯著她看了一秒鐘后,酷酷地說:
「妳沒有老公,還不是很愛說話?」
「厚!楊博元--」
他知道邱素綾一定會抗議的追進門來,所以說完話后徑自走入客廳。果真,邱素綾一點也沒浪費時間,立即跟進他家里來了。
「你不覺得你這人很無趣嗎?就算我朋友失常演出,亂說話,你也應(yīng)該給我一個臺階下,居然把我列為八卦之流……」
「妳本來就很八卦,難道妳不承認?」
「……是有那么一點點啦,不過,除了不會說話的啞巴之外,只要是女人沒有一個人不愛說話的,這點你不否認吧!」
「話是沒錯,只不過說話得看對象,如果不懂得拿捏說話的對象和內(nèi)容,那就跟個八婆沒兩樣,滔滔不絕,說的全都是一些廢話。」
楊博元沒理會她的反應(yīng),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邊喝邊往按摩椅坐下,今天這個寶座,他可不想再被人鳩占鵲巢了。
他疲倦地扯開領(lǐng)帶,眉宇之間有一條小溝般的皺紋,她顯少看到他流露出這疲憊的一面。
「你還好吧?工作不順利嗎?」
「為什么這么問?」楊博元感到詫然,一向粗心大意的她竟然也會察言觀色。
「看你的樣子好象很累,疲倦完全寫在臉上!
「是嗎?」他胡亂的在臉上抹一把,好象這樣就可以把倦意一掃而空。
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可憐喔!
落寞二字,不自覺的閃進邱素綾腦海里。
平常都是受到他的照顧比較多,也許是經(jīng)過今晚跟周亞妃的一席談話,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該對他表示些善意,真正的做到敦親睦鄰才行。
「你……累了嗎?」
「干嘛?這對白好象是蠻牛飲料的廣告!
「好吧!當(dāng)我沒問這一句話,你想吃些什么,趁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讓我為你服務(wù)一次,就當(dāng)作感謝你這么多年來的照顧,如何?」
「總算良心發(fā)現(xiàn)了!」他似乎下反對她的提議。「妳看著辦吧!食物都在冰箱里。」
「沒問題,你先去洗個澡,今天就讓我表現(xiàn)一下,不過話說在前面,我會多煮一份,因為剛才吃下的包子和四神湯很快就會消化完畢,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楊博元雙手一攤,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妳都開口了,我還能拒絕嗎?」
「遵命,那我到廚房煮東西去了。嘻……」她朝他露齒一笑,竟然不嫌麻煩真的跑去洗手做羹湯。
「希望她煮的東西還能吃!
楊博元在她背后嘀咕,隨手激活按摩椅的定時開關(guān),也許是太累了,他才躺下幾分鐘立刻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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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表現(xiàn)的機會,邱素綾心里居然有點小小的雀躍,一點也不像平常懶得下廚做飯的她,也許是因為這次是要做給別人吃的關(guān)系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她愉快的一邊唱歌一邊打開冰箱。
「嗯!雞蛋、牛奶、起司、西紅柿、絞肉……以一個單身漢來說,他的冰箱還真是比我豐富多了!
但是,該煮些什么東西好呢?
雖然她平時并不常煮東西,不過倒是經(jīng)?匆恍┤毡镜拿朗彻(jié)目,所以立刻在腦袋里盤算起來,該怎么利用這些現(xiàn)有的食材,好讓楊博元刮目相看。
她看到冰箱門邊擺著一包意大利面條,對了,就做這個好了。
記得美食節(jié)目里總是先把西紅柿丟進滾水里去皮,然后切小丁炒成西紅柿泥,她決定如法炮制有樣學(xué)樣,反正人家說:像不像三分樣,先求有形再說。
邱素綾隨意的把所有蔬菜切成細丁連同肉末一起放進鍋子里炒幾分鐘,然后加入西紅柿和一點點水燜煮,然后在另外一個鍋子加進清水,準備煮沸下面。
「嗯……聞起來還挺香的嘛!」她用手指沾了一點醬汁放進嘴里,咸淡剛好,只消把面煮熟放進去攪拌一下,立刻大功告成。
「最后,再灑上一點起司粉……」她為自己的烹飪天才感到驕傲。
終于二十分鐘后,兩盤香氣逼人的意大利面立刻被擺到餐桌上,然后她跑回客廳想看楊博元洗好澡沒,不料,映入眼簾的卻是他酣睡的容顏。
「他的工作真有那么累?」
邱素綾扠著腰想了一下,該不該把他叫醒呢?
她從來沒有機會好好端詳過楊博元的長相,現(xiàn)在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他還真不難看,就如周亞妃所說的,是個有斯文相貌的男人,怎么她以前會覺得他很兇呢?
他的五官端正,緊閉的雙眼下有著濃密的睫毛,堅挺高聳的鼻子,兩道英眉有形卻不顯得兇惡,如果要勉強的雞蛋里挑骨頭,大概是那兩片略顯單薄的嘴唇,容易給人有挑剔的感覺。
憑良心講,他還算是個不錯看的男人,難怪周亞妃才見他一次,就對他印象深刻且頗富好感。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陣小鹿亂撞,好象忘記他常常和她拌嘴的不快,瞬間被他睡覺的容顏所迷惑。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把他當(dāng)成睡美男了嗎?
邱素綾用手掌緊貼著雙頰,想要緩和臉上燒灼的熱度。
這時候,楊博元換了一個姿勢,像突然聞到香味似的,清醒過來。
「妳怎么啦?」他注意到她正愣愣地盯著自己瞧。
「我煮好了意大利面,可是看見你在睡覺,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你,所以才站在這里發(fā)呆!
「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老實又體貼?」
「欸欸欸!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快點到這里來吃面啦!」
「好。」他從按摩椅上一躍而起,走到餐桌旁入座。
「怎么樣?」
楊博元才吃進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味道如何。
「還不錯,原來妳只是懶惰,手藝還不差嘛!」
「怎么你罵人都不帶臟字,到底是在取笑我,還是在稱贊我?」
「不敢,難得吃人的嘴軟,我可是誠心贊美妳的手藝。」
「真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應(yīng)該不是說說而已。
邱素綾感覺窩心的回他一抹笑容,兩人安安靜靜的吃著意大利面,彷佛長久以來他們就是這樣共同生活,絲毫?覺得突兀。
「有沒有湯?」
「沒有。冰箱里有柳橙汁,要喝嗎?」
「也好!顾坪鯖]有起身的意思。
這好象變成邱素綾的家里了,她很自動的跑去拿出兩個杯子連同柳橙汁,甘之如飴的伺候著,活像老夫老妻似的。
這種感覺好象也不賴嘛!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心里想著同樣一件事,卻又忽然意識到羞赧,彷佛有股曖味的情愫正在彼此問醞釀。
「咳咳……」楊博元清了清喉嚨,把最后一口意大利面配著柳橙汁吞進肚子里!覆缓靡馑迹裢碜寠吤α死习胩,說真的,這面很好吃,很有家常的味道。」
「換句話說,還是不夠?qū)I(yè)?」邱素綾略帶失望的自嘲。
「我想,如果多煮幾次應(yīng)該會達到水準以上吧!」他脫口而出。
天。∷趺磿蝗徽f出這種話來?
這無異是在鼓勵她走進廚房里,莫非他在潛意識里,希望能經(jīng)常吃到她的手藝?
楊博元一陣尷尬,手忙腳亂的想把吃過的盤子拿到水龍頭底下清洗,卻一時手滑差點打破。
「小心!」邱素綾驚呼一聲,走過來接手!感睿铱茨憬裉煺娴睦哿,還是讓我來洗碗吧,當(dāng)作我經(jīng)常上你家白吃白喝的一點心意!
她把他推出廚房之外。
「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下洗好碗盤會自動打道回府,我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些碗盤偷偷帶回家去!顾_玩笑地對他說。
楊博元做出一個「既然妳都這么誠意了,我怎么能拒絕」的神情,隨后又向她行了一個舉手禮。
「那就有勞妳了!
「不客氣!』
說完,一個向自己的臥房走去,另一個鉆進廚房里,各做各的。
拿著碗盤在水龍頭底下嘩啦啦的沖洗著,這對鮮少做家事的邱素綾來說,還真有股新鮮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如果化成文字,應(yīng)該是……「溫馨」兩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