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娶我好嗎?」
朱偉誠愣了一下。
他倒退幾步,走出家門,看看門牌。
沒錯,五十六號。
再看看電梯口,是八樓。
所以這的確是他家。
再走進家門,那個女孩子又說了--
「請你娶我好嗎?」
朱偉誠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開什么玩笑?
他今天下午才和安娜鬧得不愉快,加上有個案子談得不是很順利,心情正有些悶,回到家又見到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子,而且一開口就是要他娶她?!
有沒有搞錯?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偉誠?你回來啦?」朱媽媽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壺熱茶!竵韥韥,這是何萱,從新加坡來的,她媽媽是我大學的好同學,她爸爸是新加坡何氏集團的董事長--」
朱媽媽話還沒說完,朱偉誠訝異地打斷母親的話!感录悠碌暮问霞瘓F?他們不是上個月宣告破產了嗎?」他看了一眼那個不起眼的女人。
何氏集團掌控了新加坡一半以上的建筑工程,破產的新聞鬧得相當大,所以連平常很少關心國際新聞的朱偉誠都知道這件事。
何萱的頭垂了下來,沒有說話。
「是啊是啊,」朱媽媽趕緊打圓場!负渭疑蟼月宣告破產了,萱萱好不容易才來到臺灣找到我的。」
朱偉誠挑起一邊眉毛,這女人敢情是來投靠他們家的?
可是他們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貴,怎么會想到來投靠他們?難道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嗎?
父親去世得早,家里只剩下他和母親,所以他是家里唯一的經濟來源。他目前在一家頗具知名度的科技公司當工程師,收入還算不錯,應付母子兩人的開銷還綽綽有余。
他聽完了母親的敘述,又轉過頭看向何萱。
她的臉色很蒼白,身子也很瘦弱,頭發削得短短地貼在臉上,更顯得她臉蛋嬌小,五官細致。
只見她輕輕咬著唇,低著頭,好半天后才又吐出一句話--
「請你娶我好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偉誠蹙眉,疑惑地望向媽媽。「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見到我就只會說這句話?」
難道她一點都不會害羞嗎?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不停嚷著要別人娶她的?
「這……」朱媽媽臉上也露出訝異的表情,但她隨即念頭一轉,順著說了下去:「偉誠,事到如今我也和你說實話了吧。萱萱是逃到臺灣來的,因為她家里債務的關系,她不可能再回去新加坡了,而她目前能長期留在臺灣的辦法,就是……」欲言又止,她期盼地看著兒子。
「就是嫁給我?!」朱偉誠不敢相信地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笅專∵@太荒謬了吧!哪有人這樣談婚事的?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怎么能要我娶她?」
荒謬!太荒謬了!他還以為只有在電視連續劇里才看得到這種劇情!
「偉誠,我們是認真的,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朱媽媽走過來勸他!篙孑娆F在真的是無依無靠了,她媽媽和我在年輕的時候可是死黨,當年我們還曾發誓,將來無論對方有了什么困難,一定要盡全力幫忙的!現在她女兒有難,我又怎么能視若無睹呢?」
「那和我無關吧?那是妳們當年的約定,和我有什么關系?」朱偉誠皺眉。
「而且,她媽媽呢?為什么放她一人千里迢迢地跑到臺灣來找妳?」他不滿地說,心里的煩悶越來越重,只想好好一個人靜靜。
「我媽媽……去世了……」何萱的聲音細如蚊蚋,幾乎聽不清楚了。
朱偉誠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話有多不禮貌,想道歉卻又放不下身段,僵持了一會,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趕緊跑去接電話。
「喂?」
「姓朱的!我告訴你,我要去巴黎出外景一個星期!你給我好好反!等我回來氣消了,你再找我道歉!」電話那端傳來安娜毫不客氣的大罵,聲音大得讓朱偉誠差點拿不穩話筒。
他深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然后對準了話筒--
「妳這驕傲的瘦竹竿!明明就是妳不對!為什么還要我向妳道歉!妳、作、夢!」此話一吼,原本躲在客廳一角彼此安慰的何萱和朱媽媽也忍不住探頭往這邊張望。
「你--朱偉誠!你好大的膽子!我要和你分手!」安娜氣得咬牙切齒,又更用力地吼了回去。
朱偉誠揉揉耳朵!阜质志头质,希罕!這已經是妳第幾次說分手了?我還怕嗎?」
「朱偉誠!我這次可是認真的!」
「妳哪一次不是認真的?」
「王八蛋!你以為你了不起!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工程師而已!居然敢和我說這種話?」
「死竹竿,妳又以為妳是誰?不過就是一個瘦得站都站不穩的模特兒罷了,妳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下凡!」
「你--你這爛人!我要分手!分手!聽到沒有!分手!」
「妳跳針。≈貜偷脑捯f幾次?分就分,誰怕誰。 购鹜暌膊坏劝材然卮,他便用力把電話掛上,然后氣喘吁吁地瞪著話筒,彷佛它就是安娜的化身一樣。
他氣呼呼地要走回房間,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何萱咬咬牙,又匆匆跟了過去,拉住他的衣袖問:「你愿意娶我嗎?」
朱偉誠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隨手用力一甩,何萱被這一甩,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后倒去,重重地撞在茶幾上。
但是她沒喊疼,只是撫著自己被撞疼的地方,人坐在地上,眼睛卻仍祈求地望著朱偉誠。
朱偉誠被她這樣一看倒也不好意思了,他勉強收斂一下脾氣,伸出一只手要扶何萱起來。
何萱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怯生生地把手伸給他。
好小的手,皮膚很細嫩,滑滑涼涼的。
他用力一拉,這才發現何萱很輕,幾乎沒有什么重量似的。
「謝謝!购屋婀ЧЬ淳吹貙λ狭艘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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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一頓尷尬的晚餐后,朱偉誠躲回自己房里,無聊地逛逛拍賣網站,這時候朱媽媽走了進來。
他當然知道母親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還沒開口他便先說了:「媽,婚姻不是兒戲,不要再這樣逼我了!
「偉誠,媽也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難接受,可是萱萱真的很可憐,她媽媽去年就過世了,爸爸在破產后和情婦跑了,只留下她和她兩個哥哥承擔一切債務。她的哥哥不忍心她的一輩子就這樣毀了,所以才想盡辦法,用盡各種關系把她送到臺灣來找我。萱萱已經是萬萬不能再回去新加坡了,但是她拿的是觀光簽證,到期就會被遣返……所以,她能長久留在臺灣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個臺灣人嫁了,而且是越快越好,不能再耽擱!
「所以妳兒子就是最好的人選?」朱偉誠無奈地指著自己。
「偉誠,就當作善事嘛!反正你們可以再離婚!到時候兩個人保密都不要說出去,也就沒人知道啊。」
朱偉誠無奈地閉起眼,天啊,他怎么會有一個這么天才的老媽?
「媽……」
「偉誠,就當媽求你吧!幫幫媽這個忙好不好?」
「我……」
「唉,自從你爸爸死后,我就一個人辛卒苦苦把你帶大,現在你又成天在外頭工作,我一個人在家里好寂寞呢,如果萱萱能留下來陪陪我多好?」說完后,朱媽媽的眼神還刻意地飄向放在書柜上朱爸爸的照片。「唉,只可惜她大概很快就要被遣返回新加坡了,她回去后不知道會有什么遭遇喔……」
又來了!
每次只要遇到搞不定他的事情,媽媽總是試圖用死去的父親來爭取他的同情。
事實也證明,這招幾乎每次都有效。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媽……」他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沒松口。
咦,這次這招好象沒效的樣子?朱媽媽心里有些急了,她真的很喜歡何萱,也很希望她留下來,加上她在臺灣無親無故,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沒有人能依靠了。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何萱留下來。
而要何萱嫁給自己兒子絕對是最快的辦法!
畢竟她也不放心就在外頭隨便找個男人把何萱給嫁了,雖然才相處不到一天,她就已經把何萱當成自個兒的女兒一樣。要挑對象,世界上除了她兒子以外,哪還有更好的對象?
但知母莫若子,自己母親心里在想什么,朱偉誠又怎么會不知道?
他知道母親一向善良,也知道她一向很喜歡女孩子--除了安娜以外,因為母親總是嫌她太瘦,像根竹竿一樣,說什么將來一定生不出孩子……但現在的狀況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再怎么說也不能把自己兒子的一輩子幸福就這樣拱手送出去吧?
而且他根本不認識何萱!
「媽,我還是--」他猶豫了一會,最后終于下定決心要拒絕的時候,家里的電鈴響了。
「咦?這時候會有誰來啊?都這么晚了?」朱媽媽狐疑地走到客廳去開門,門才一開,一個女人怒氣沖沖的聲音馬上劈頭而來--
「姓朱的!你給我出來!」濃妝艷抹的安娜,足蹬三寸高跟鞋,身上穿著性感的黑色禮服,一手叉腰,一手提著一大袋東西,她腳邊也還堆著好幾袋東西。
朱媽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朱偉誠已經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安娜一見到他便拿起袋子里的東西朝他猛丟,一面還不時罵著:「好。∧銛[起架子來啦!居然不打電話和我道歉!我都要出國了你知不知道?萬一我坐飛機發生了什么意外怎么辦?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聽不到你道歉?你這死男人--」
男人的鞋子、襪子、內衣、書、刮胡刀和各式衣物一件一件從袋子里被掏了出來,然后又一件一件地被丟向它們原來的主人。
「不理我?想分手是吧?要分就分個痛痛快快!你的東西還你!」安娜氣鼓鼓地說著,艷紅的嘴唇隨著妒罵的語句扭曲,看起來竟有些庸俗。
「莊小姐,請妳放尊重些!怪鞁寢尶床贿^去了,撿起地上的幾件衣服。
「莊小姐?妳叫誰。俊拱材绕G眸往下不屑地一瞄。「我叫安娜!安娜!英文會不會念啊!土包子!」
「安娜!說話禮貌一點,她是我媽!怪靷フ\也不高興了,安娜的脾氣他不是不知道,因此他盡量少讓她和母親見面,平常也不讓她到家里來,只是沒想到她今天晚上居然就這樣殺了過來!
「你說什么?你有膽再說一次!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一向嬌寵慣的安娜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干脆將幾袋子的東西通通一口氣往朱偉誠頭上扔!
「王八蛋!你有本事就--」她突然停了下來,兩只周圍涂得亮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客廳里的某個角落。
朱偉誠和朱媽媽也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朱偉誠心里直喊不妙。
果然--
「朱偉誠!你居然在你家里藏了一個女人!」安娜又驚又怒地尖叫。
她看見何萱從客房的門口采出頭來張望,心頭火起,干脆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對著朱偉誠猛敲!
「王八蛋!你去死!你去死!我說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淡!原來是金屋藏嬌去了!你給我把她趕出去!」
「妳鬧夠了沒有!」朱偉誠早就火了,只是安娜手腳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擊,從她一進門他就只有挨打的份。
何萱看不下去了,匆忙從客房跑了出來,擋在朱偉誠的面前!笂叢灰俅蛑齑蟾缌!」
朱偉誠一愣,看不出何萱個兒雖然嬌小,膽子居然這么大,難道她一點都不怕氣勢囂張的安娜?
「朱、大、哥?」安娜漂白過的牙齒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眼睛瞇成了危險的一條縫。
「啪」的一聲!安娜居然狠狠地賞了何萱一個耳光!
「妳這小賤人!叫他朱大哥!妳是他什么人?憑什么這樣叫他?」
「安娜!」
「莊小姐!」
朱偉誠和朱媽媽同時氣憤地喊出口,朱偉誠更是一把拉過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的何萱。「妳到底鬧夠了沒有?何萱只是我媽媽朋友的女兒而已!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男人都是賤貨!你媽媽朋友的女兒?笑死人!朋友的女兒住你家作什么?難道半夜還搞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勾當嗎?」
「啪」的一聲。
朱媽媽終于出手了。
「妳是哪里來的野女人在我們家撒野?妳給我滾!」
朱媽媽甩甩手,嘖,滿手都是粉。
安娜愣住了,一臉下可置信地伸手摀著自己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臉頰。好痛,真的好痛!
原來被人家用巴掌這么痛?
「妳打我?」安娜依舊一臉呆滯地看著朱媽媽。
「打妳又怎么樣?像妳這么沒家教的女人本來就該打。」朱媽媽不疾不徐地說,反正她對安娜已經反感很久了,這巴掌打下去她一點歉意都沒有,甚至還偷偷覺得有點過癮。
「妳打我……我從來沒有被別人打過……」安娜喃喃自語,好象傻了一樣。
朱偉誠有些擔心!赴材龋瑠厸]事吧?是不是我媽打太重了?」
「偉誠!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她這么沒教養本來就該打!」
「媽!那是妳不了解她--」
話還沒說完,又是「啪」的一聲,不過這巴掌卻又落在了何萱的臉上。
原來她見安娜的手往朱偉誠臉上一揮的時候,便什么都不顧地撲了上去,結結實實地替他接下了這一掌。
「萱萱!妳有沒有事?」朱媽媽連忙扶起被打得頭暈眼花的何萱,心疼地看著她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
何萱摀著兩邊臉頰,又站在朱偉誠面前!笂叢灰俅蛑齑蟾缌耍
她個兒雖小,但那副架勢卻鎮住了安娜。
安娜一愣,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朱偉誠開始頭痛了。
女人真難搞!
女朋友難搞,老媽難搞,最難搞的還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擋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
「朱偉誠!我恨你!我恨你……嗚……從來都沒有人這樣打過我……嗚……」安娜一扭頭,踩著一只高跟鞋,一拐一拐地哭著離開了。
「安娜!」朱偉誠才想要追上去,卻被一只小手拉住,他不耐煩地回過頭,
「妳到底想怎么樣?」
「你愿意娶我嗎?」
真是夠了!
「妳不要再來煩我了啦!」他想要推開何萱,但她卻緊緊抓著他不放,一面還問他:「你很喜歡那個女人嗎?你真的很喜歡她嗎?」
何萱的臉上又認真又焦急,朱偉誠有些疑惑,她為什么要這么緊張?
但轉念一想,大概是她怕自己真的喜歡安娜,打算和安娜結婚,所以才會這么擔心吧?
他心里一陣厭惡,真是個工于心計的女人!
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為什么從早到晚事事都下順,還有個從天而降死纏著自己的小女人?
「偉誠!如果你以后再和那個女人來往,你也不要認我做母親了!那是什么女人,既野蠻又粗魯,一進門又是丟東西又是打人的,你有自虐狂是不是?沒事找個這種女人來虐待你?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她!今天要不是萱萱在這里,誰知道她還會鬧到什么地步?」朱媽媽脾氣也爆發了,叉著腰指著兒子罵了起來。
他頭好痛,突然覺得母親這個樣子和安娜也有七、八分像。
他轉過頭,見到何萱腫得通紅的臉頰,原本消瘦的臉有了一種圓潤的錯覺。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覺得何萱這副圓圓臉的模樣好象有些熟悉……
「朱大哥……」何萱的氣勢又消了下來,恢復了今晚剛見面的小家碧玉模樣,「你……你愿意娶我嗎?」
他真的要昏倒了。
誰來告訴他究竟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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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何萱悄悄地走進了朱偉誠的房間。
她靜靜地端詳了朱偉誠的面容好一會兒后,才輕輕把他搖醒。
「嗯……什么事啊?」他睡眼惺忪地張開眼,見到是何萱后本能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后火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
好險,衣服都還在。
「朱大哥,我想和你談談!勾┲簧碚R睡衣的何萱小聲地說。
「沒什么好談的,我要睡了,妳快出去吧。孤男寡女深夜在同一間房里,說出去總是不好聽。」
何萱低下了頭,兩只小手絞在一起,輕輕咬著嘴唇。
奇怪?為什么她這個姿勢他也覺得有些熟悉?
朱偉誠沉默了一會,最后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身來開了燈。
「妳說吧。」但他連忙又補了一句!覆灰賳栁乙灰吜!」
他今天已經快被這句話煩死了。
何萱沉默了一會,才說:「其實這只是個儀式而已,你和我可以作好協議,即使結了婚也不會去管彼此的私事,一切都還是照舊,只是身分證上多了配偶的名字而已!
何萱頓了一下,又說:「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在臺灣我只認識朱媽媽,也只認識你一個男人。你是朱媽媽的兒子,所以我相信你!
朱偉誠不發一語,專心地聽著她的話。
「即使我們公證結了婚,我也不會到處宣傳你是我老公。相反地,你還是可以和平常一樣過日子,別人也不會知道你結婚了。至于我……我暫時可能還是需要住在你們家,但我一定盡量不給你添麻煩,就算有人來問,我也不會說我是你妻子,這樣可以嗎?」
這個方法似乎可行……
但朱偉誠很快又搖了搖頭,他怎么變得和老媽一樣天真起來,結婚可不是兒戲!
「朱大哥,」何萱有些急了,又開始絞著自己的小手!盖笄竽恪笄竽愫臀医Y婚好不好?不然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說到這兒她的眼眶紅了起來,晶亮的淚珠在眼眶里滾來滾去,但她卻拼命忍著下讓眼淚掉下來。
她這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終于打動了朱偉誠。
他不是個容易心軟的男人,對于女人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劇也一向沒耐心,但何萱這副柔弱中猶帶著剛毅的模樣,卻讓他有些感動。
他想起了今天晚上,何萱替他接下安娜那一巴掌的情形,這小女人看似嬌弱,但有些時候卻又表現出人意料的堅強與固執。
她從他一進門就不放棄地追問個不停,要是平常人早就放棄了吧?
又有多少女人有這個膽子,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說出這種話?而且還不斷地要他娶她?
朱偉誠突然笑了出來。
「朱大哥?」何萱露出不解的神情。
「算了,我真是服了妳。」
何萱緊張地繼續等著,他的意思是答應了?
「先說好,沒有典禮、沒有喜酒、沒有禮服,只有公證結婚。即使結了婚之后也不能告訴其它人,我依舊享有我的生活,妳不能過問,尤其是我私人的感情生活,妳更是不能插手。」
何萱乖乖地點點頭。
「還有,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我答應和妳結婚純粹是為了幫妳,不要自作多情,懂嗎?」
何萱垂下眼,安靜了一會兒,才乖乖點頭。
「那好吧,過兩天我就請假帶妳去公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