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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期未滿 第八章
作者:岑揚
  展峰顧問公司

  梁雨萍按照既定行程,順著自動旋轉門的方向,步入這家聞名已久的顧問公司。

  今天,她只是單純來送授權的相關書狀。

  據說,想請「展峰」出馬沒有天價不能行;而且,在近乎沒天理的高價門檻前,不見客源稀薄、門可羅雀,相反的,更多大型企業抱著山高般的錢前來,只求該公司接案,一反「有錢是大爺定律」、「顧客至上法則」--有錢自動送上門,還得看「展峰」負責人想不想拿。

  「麻煩妳了!箤⑽募偷郊s定的人員手上,梁雨萍點頭致意,轉身欲離。

  思緒,也跟著回到自己先前的軌道上。

  除了「展峰」,近來聽說有另一家顧問公司在這個市場崛起,其一舉一動都以「展峰」為目標,該公司的負責人還是位漂亮美麗的年輕女性,姓向,好象叫……咦?

  烈旭?熟悉的人影打斷她回想曾在商業雜志看過的信息,也令她停下腳步,想也沒想就躲到十字交叉的走道另一邊,觀察收進眼里的身影。

  為什么他會在「展峰」?這個問題迅速打進梁雨萍腦海。

  從上次慶祝他退伍至今,他們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這段期間他們用電話在晚上交談,分享彼此的事,但他似乎還瞞著她什么,不然她怎會不知道他在「展峰」工作?

  而……「我為什么要躲在這?」意識到自己的怪異舉動,梁雨萍不禁自問。

  只不過是工作的場合中碰巧遇見,她為什么要躲?

  想到這里,梁雨萍移動腳步,打算走出來和他打聲招呼。

  誰知帶著香氛的纖瘦身影搶先一步,交錯的瞬間還意外地撞到她肩頭,輕說了聲歉后急忙越過她,攔截正要往反方向走的柏烈旭。

  「這是你要的資料,我都幫你整理好了。」

  「謝謝妳,亞芬!拱亓倚穸Y貌響應女同事的幫忙。

  「都是老同事了,還客氣什么!雇鮼喎倚Φ溃骸改慊貋砑尤胛覀兊男辛校蠹叶己芨吲d,尤其你最近又通過CFA第三階段的考試,展總很開心,公司將來又多了一個擁有國際證照的財務分析師!

  「哪里,妳太抬舉了!

  「不不不,」王亞芬纖指左右一晃!窩FA很難考,一般人都要準備個三、四年才能通過第一試,哪像你,大學一畢業就通過第一關!

  CFA--財務分析師證照考試,共有三個階段,必須按部就班,每年通過一個階段的考試,才能擁有領取證照的基本資格。

  而真的想取得該證照,必須在通過三關之后,再提供三年相關的工作經驗,并且加入AIMR(美國投資管理及研究學會)及CFA臺灣分會,同時簽下職業行為準則同意書;之后,需要三封推薦信等資料提交給AIMR審核通過,方能正式成為CFA  charter  holder,并授與一張CFA證書。

  就拿「展峰」來說,旗下真正擁有CFA證照的,只有大老板及幾名高階主管:是以,對于這位年紀輕輕便擁有基本資格的人才,當然器重。

  卓越的才能,加上出色的外貌及溫和有禮、成熟穩重的處世態度,自然贏得公司不少女性芳心,包括她。

  二十六歲的她與二十四歲的他才差兩歲,不多,所以不算老牛吃嫩草。

  「午休時間快到了,一起吃個飯,順便討論我們手頭上的案子如何?」

  這年頭的女性自主意識強,不排斥主動出擊,趁著工作之便,王亞芬當然不放過這機會,大方地提出邀請。

  是為公事,柏烈旭自然點頭接受,并未多想!肝乙灿泻芏鄦栴}想請教妳!

  「那就走吧!」她說,主動勾住他手臂,在女同事又嫉又羨的眼光下,像個勝利的女王,與柏烈旭并肩而行。

  看著手臂上的纖細手指,柏烈旭利用調整手中資料的動作,不著痕跡地掙脫,同時提出公事上的幾個問題分散對方注意力。

  王亞芬不自覺掉入陷阱,跟著談起正經事,熱中于討論的兩人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橫向走道上多了個人。

  梁雨萍看著兩人走過自己面前,始終沒有開口。

  不知怎地,她覺得今天的柏烈旭很陌生。

  她所知道的柏烈旭總穿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像個鄰家男孩;今天的柏烈旭卻一身筆挺西裝,儼然像個社會人士,不像她認識的那個男孩。

  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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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點,梁雨萍房里的專線電話準時響起。

  自從他退伍之后,幾乎是每天晚上十一點,她都會接到柏烈旭打來的電話。

  從一開始的訝異,到后來的習慣,她就像個被制約的小動物,在十一點以前一定會把整天的事情整理到一段落,移坐到床頭,等著電話鈴響。

  只是今天,因為上午的事,梁雨萍盯著響個不停的電話,猶豫著接或不接。

  最后--

  「喂……」她還是拿起話筒,像個聽見鈴聲就知道食物就要送來,忍不住分泌唾液的小狗狗。

  「這么久才接電話,還在忙嗎?」

  對廂,傳來熟悉帶笑的聲音,似乎很有精神。

  「還好!菇裉炜匆娝凇刚狗濉构ぷ鳎粫缘脼槭裁,之后心情莫名變得沉重,到現在還是這樣,像被丟進一個塑料袋、牢牢打上結,無法透氣。

  聽出她有氣無力的語調,柏烈旭關切問道:

  「怎么了?妳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的,是工作太累了?還是有什么事惹妳心煩?說出來,也許我幫不了什么,但總好過妳一個人悶在心里!

  既然他問,她就直說了:

  「你怎么沒跟我說你在『展峰』工作?」不自覺地,詢問的語氣添了許多介意。

  那頭驚訝的語氣明顯:「妳怎么知道?」

  「我今天早上送文件到『展峰』,碰巧看見你!

  看見他?「為什么不叫我?」

  「嗯……」說不上來一個確切的理由,梁雨萍遂轉移話題,回到最先的質問:「是我先問你的,為什么不告訴我?」

  「妳在意?」

  「我當然在意。」這不是廢話?「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無話不談的,但你甚至連找到工作的事都不告訴我!虧我還擔心你的出路,或者是打算考研究所再讀幾年書--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就不必替你擔心了!

  抱怨一旦起了頭,就滔滔不絕像是決堤的洪水般沒完沒了。

  誰知道說了一長串之后,她這個學弟兼好友竟然只是短短一句:

  「為什么擔心我?」

  這句話莫名挑起梁雨萍的怒氣。

  「我當然會擔心你!雖然不同系,你也算是我的學弟;再者,我們是好朋友,我當然會擔心你退伍之后打算做什么。可是你--竟然找到工作也不說一聲。」愈想愈有氣!「烈旭,你很過份哦!」

  電話線另一端沉默了會兒,才出聲:

  「基于『學姐』的身分關心我這個『學弟』嗎?」

  梁雨萍聽得秀眉頻蹙。

  「你的語調怪怪的。」怎么回事?

  雖然遲鈍,有時也會突然敏銳得讓人措手不及。

  面對她難得的敏銳,一時被沮喪攪亂精神的柏烈旭連忙否認:「沒的事,妳聽錯了!

  「為什么呢?」她仍繞著這話題打轉,壓根兒沒有發現到對方的心緒已經像洗過三溫暖般,忽冷忽熱了一輪!赣泄ぷ魇羌檬,尤其又是在『展峰』;還有,你什么時候參加CFA的證照考試了?」

  話鋒忽轉,也讓柏烈旭推敲出她大概是什么時候在公司看到他。

  「妳都知道了?」

  「嗯!怪刂匾缓摺!改悴徽f,我不就連替你高興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認識也三年多了,從還是同校的學生開始,到他畢業、服兵役,他們都一直保持聯絡,并沒有像她的同班同學,因為彼此的生活圈差異愈來愈大,交情日漸淡薄,最后失去聯絡。

  每年每年,更新通訊簿的時候,總不得不刪去一些不曾聯絡或已失去聯絡的老同學,填人工作上認識或必須認識的新人名。

  而「柏烈旭」這三個字,每年每年,都會被她重復謄寫在新的通訊簿上,不曾消失。

  現在,他已經踏入社會,照理說,他和她現在已經有相同的交集,沒想到反而不如之前什么話都說的親近,這--讓她覺得寂寞。

  就像突然發現自己被丟在某處,一個人孤伶伶地寂寞著。

  「對不起,在不確定能取得證照之前,我并不打算告訴妳,我不想讓妳空歡喜一場!

  那頭,傳來淡淡的道歉。

  首先低頭的友好表示讓梁雨萍冷靜了下來。

  老天,她在做什么?

  像個小女孩似的,拗著脾氣抱怨自己受到冷落。天可憐見!她都已經二十八歲,竟然向她的小學弟撒嬌?

  「是……是我不對!褂词,梁雨萍愈覺得自己的行為幼稚可笑!钙鋵嵞悴]有凡事非得跟我說的必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唉,大概是我工作太累,連自己在說什么都不知道,你沒錯,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故撬裏o理取鬧,有失學姐風范。

  她認真的反省自身,沒想到那頭竟然傳來隆隆的低沉笑聲。

  「你笑我?」

  「不,不是笑妳,只是開心,這表示妳很在意。」柏烈旭一面講電話,順手取來相本翻閱,瀏覽過一張又一張的合照,看著青澀的自己與日漸美麗的她。

  他逼自己努力往上爬,有別于其它同年紀的男生,將服兵役視為虛度光陰的人生空窗期,在服兵役時也不放過自修的機會,一路沖刺了三年,就不知道在旁人的眼里,現在的他站在她身邊是否已不再像學姐弟,而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這三年的努力只有兩個字:白、費!

  偏偏,讓他努力至今的始作俑者渾然不覺,遲鈍地針對他的話提出抗議:

  「剛不是說過了嗎?你的事我怎么會不在意呢?烈旭,你有時候說話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緒!

  梁雨萍自認不是笨蛋,但偶爾--只是偶爾--會對他的言行萌生一種抓不著邊際的感覺,搞得自己一頭霧水。

  「我希望是因為學姐弟之外的緣故讓妳在意我。」

  嗄?「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看看表,一個鐘頭已過。

  舍不得放下話筒,但思及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只好按捺情緒,準時收線。

  「十二點零五分了,晚安!

  喀!輕輕一個斷線聲響。

  梁雨萍瞪著話筒,話題斷得沒頭沒尾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學弟真是愈來愈--讓人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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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的周末下午,昔日大學手帕交相約見面,葉秋雙手環胸,聽著好友述說最近的生活狀況,直到聽見「孟旸谷」三個字,才有了反應。

  「孟旸谷?那家伙找妳做什么?」

  「妳認識他?」

  葉秋的表情瞬間閃過不悅,但消失得很快!敢稽c點。他找妳干嘛?」

  「他沒有找我,只是不斷送花,還有邀請我一起吃飯。」

  「妳答應了?」

  聽不出好友詢問的語調有異,她實說:「我退還,也沒有接受他的邀請。」

  「那就好。」吁!松了一口氣。

  「妳還沒回答我,妳認識他嗎?」

  「惡鄰。」像眼前有蒼蠅似地揮手,對于孟旸谷,葉秋僅以兩字帶過,迅速改變話題:「妳跟柏烈旭還有聯絡吧?」那小子應該不可能不找她。

  梁雨萍的注意力成功被這名字所代表的人物移轉。

  「嗯,我不久前才知道他在『展峰』工作,還有……」忍不住,她對老友數落起柏烈旭瞞她許多事的不滿。

  待手帕交的抱怨告一段落,葉秋才說:.

  「這些我都知道!

  「咦?」不料她會這么說,梁雨萍訝然驚呼。

  「他準備CFA考試的資料還是我幫忙找的。」那陣子可忙死她了。

  「為什么?」不平衡的感覺直涌心頭。「為什么是妳?」

  「什么為什么是我?」抓抓頭,葉秋一臉困惑。

  原諒她,敏捷的思考能力全奉獻給昨晚熬夜打牌上頭,沒辦法瞬間解讀她質問的語氣代表什么。

  「他找妳幫忙卻不找我!沽河昶純A身,發現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她很生氣!杆鞘裁匆馑迹俊

  「拜托--」就為這點小事生氣?嘖嘖!笂吥菚r候在準備律師考試,能幫什么忙?」

  這么說……「他決定考試是我畢業那年的事了?」

  「嗯,CFA考試資格最起碼也要有學士學位;正確來說,他準備了半年多--算那小子厲害,第一次考試就讓他蒙上了。」

  「就算這樣,我考完之后他也應該告訴我不是嗎?」失落的表情明顯可見。

  「妳忘了嗎?妳應屆考上之后就忙著找事務所實習,有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有聯絡,再加上那小子要忙畢業考的事--女人,妳在發什么脾氣?」葉秋注意到了這點。

  「我、我沒有發脾氣!

  嘖,都認識多久了。「非要我戳破不可嗎?妳說謊的時候會結巴!

  「我、我哪--」發現她所言屬實,梁雨萍惱怒地抿嘴不語。

  看吧!葉秋丟給她的白眼像在這么說著。

  「妳到底在氣什么?」

  「我--」梁雨萍認真想了想,大約理出一些頭緒!笂呎f的對,我是真的動了氣。我氣妳跟烈旭把我摒除在外,就算我幫不了什么忙,至少也該讓我知道不是嗎?」

  「妳現在不就知道了?」還有什么好氣的?

  「問題是,我會知道并不是因為他親口告訴我,而是我自己不小心發現--這兩種感覺不一樣!狗浅2灰粯印

  葉秋喝了口黑咖啡,讓強烈的咖啡因震醒自己奇經八脈,盡力咀嚼好友方才的話意,以她恐怕百年不變的率直,劈頭點出:

  「聽妳的口氣像在吃醋,因為我比妳更先知道柏烈旭想做什么,還有我跟他在妳不知道的時候有見過面,妳很介意對吧?」

  「我、我、我--」

  「別忘了妳說謊的時候會結巴哦!顾嵝选

  梁雨萍惱火瞪了她一眼,啜口拿鐵,吞進否認的話語。

  「承認吧,妳在吃醋。」

  「唉……也許吧。」放下杯子,她盯著綿細的奶泡,輕嘆了口氣!钢皼]發現,但我最近仔細回想了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烈旭的言行舉止愈來愈成熟……」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她真的想不起來。

  「人都會長大,柏烈旭也下例外,他又不是永遠長不大的彼得潘!

  「是啊!褂质且粐@。「感覺上,他好象離我愈來愈遠了……」

  「拜托!妳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老人家在感嘆小孩長大、翅膀硬了,就要離妳而去、遠走高飛似的,搞清楚狀況好不好?妳才二十八,不是八十二!」

  「他已經二十四了啊……」再嘆。「時間過得真快!

  葉秋險些從椅子上跌倒!笂呥@是姐姐對弟弟的感嘆?還是其它?」

  濃淡適中的眉折起波瀾!钙渌俊

  「說得白一點,妳對柏烈旭有什么感覺?」

  「感覺?」

  「妳是鸚鵡啊,一直重復我的話!

  「我不懂妳在說什么,只好一直重復啊!苟嘣┩鳌

  葉秋撐著下顎的手忽地一滑,整個人突然矮了半截,趴在桌上。

  「妳讓我開始同情起那小子來了,親愛的恐龍妹。」

  「葉秋,自從妳開始寫小說之后,說的話是愈來愈難懂了!沽河昶疾粷M地抱恐道:「我知道妳的形容詞很豐富,但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恐龍』是什么意思,找自認長得還算能看!

  葉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不小心在公共場所狂笑出聲。

  「我說的『恐龍』,不是網絡上的那只,而是貨真假實、在侏羅紀公園里大吼大叫的恐龍,那種用大榔頭狠敲牠尾巴,一分鐘之后才感覺到痛的古早生物。」敗給她。

  「什么意思?」「恐龍妹」問道。

  「哇嗚!」了不起!這樣還聽不懂!肝艺f雨萍。袥]有人說過妳很遲鈍?」

  「這句話妳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還有陸大哥也說過。

  「恐龍的特點除了身體大以外,就是遲鈍,明白了嗎?」

  她點頭。「然后呢?」

  「我開始懷疑起妳當年律師考試是不是作弊。」后知后覺到這地步,也算是奇跡了。「法官該不會是看妳笨得可憐,才都判妳贏的吧?」

  「妳在污辱我的專業。」她氣道。

  「我在質疑妳的智商!乖趺磿B這點小事都參不透、看不清?「那家伙為了妳,可是夙夜匪懈,努力讓自己跟妳能并駕其驅;如果妳再執意當個遲鈍傻大姐,小心哪天不肖宵小趁妳不注意的時候,把妳身邊的好東西搶走,到時妳后悔也來不及了。」

  「我身邊沒什么妳說的好東西!股頌槎嗄旰糜,也許一開始迷糊,但之后還是能聽懂她在說什么。

  葉秋習慣將男人物化成「東西」。

  「柏烈旭不就是一個?」

  「他是學弟!谷~秋在說什么啊!「別忘了,烈旭是小我四歲的學弟。」

  「妳最好把他當作小妳四歲的『男人』看待。」

  男……「男人?」梁雨萍不敢置信問。

  「難不成他是女人啊?」小笨蛋。

  「他當然不是--我指的是,妳說這話有什么含意?」

  心直口快的葉秋突然反常住口,熬夜過度的熊貓眼盯著好友許久,最后伸手越過桌面,彈指打上她額心。

  「痛!」梁雨萍輕呼。

  「妳啊,都二十八了!顾f:「是該考慮重新接納一份感情的時候了!

  「妳怎么突然說這些……」

  「不要讓馮定邦的事影響妳一輩子!拐嬉詾樗床怀鰜韱?嘖,她只是不說而已好不好!「該結束妳那似無止盡的失戀期了吧?」

  「妳、妳說什么,我、我聽不、聽不懂。」

  聽!都結巴成這個樣子了還撐,真不曉得是要撐給誰看。

  如果容她當縮頭烏龜,她就不叫葉秋!

  心念一定,葉秋向前傾身,瞠大眼鄭重道: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一條屬于自己的感情路,那條路也一定有某種形式的終點,想到達就必須開車上路;當然啦,這條路有乘載人數的限制,一定要兩個人才能通過交流道、駛進這條感情路--一個負責開車、一個負責看地圖,也許中途會走錯路、會迷路,但只要找對看地圖的人,最后一定能抵達。」

  梁雨萍沉默了,她不是聽不懂葉秋的比喻,只是被人犀利地點出掩藏在心中的軟弱,讓她覺得難堪,不想讓好友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

  她以為自己藏得夠好,沒想到還是被看穿。

  只是葉秋話中暗示的那個「看地圖的人」竟是柏烈旭?

  這實在太奇怪,她無法理解。

  偏此時,葉秋又起了個頭,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毫無道理地付出,默默努力只求有天能讓對方安心地把自己交給他--除了親情,還有什么能驅使他這么做?尤其是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情況下?」

  昭然若揭的答案讓梁雨萍蹙了眉頭。

  「妳最好開始想想!谷~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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