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
段鈺天低聲喚她,這還是第一次,公孫柔如此明白表現(xiàn)出自己的心意,這讓他怎能不感動萬分?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不告而別,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有多傷我的心嗎?」他不明白,既然她如此捍衛(wèi)他,就表示她也對他有情,那又為何要離開?
「那是因為……因為……」在旁人面前,公孫柔怎么好意思說出口?不過,她羞紅的臉早已泄漏了她對他的情意。
這讓方引才又妒又惱,恨聲道:「李護(hù)衛(wèi),你還不動手,干脆就像那賤人所說的一刀把她殺了,也好過她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你說什么?!有膽就再說一次!」
段鈺天的雙眼驀然精光四射,嚇得方引才忙搗住了臉,深怕他又出其不意的出手教訓(xùn)自己,急急往李護(hù)衛(wèi)身后縮去。
「李護(hù)衛(wèi),你要小心保護(hù)我!
事情至此,李護(hù)衛(wèi)也著實不齒方引才的行徑,可無奈方家有恩于他,他深深嘆了口氣說:「我第一次對自己要做的事如此深惡痛絕!
「你可以選擇不要做的!」公孫柔呼喊。
「柔兒,不要再說了,你就不要再為難李兄了。」段鈺天笑著,轉(zhuǎn)頭對李護(hù)衛(wèi)說:「李兄,我不是已派人向方大人解釋一切原委,并和公孫宰相說明了嗎?」
「可是方大人愛子心切,認(rèn)為就算陳員外的千金已為方公子暗結(jié)珠胎,仍可讓她和公孫姑娘一同進(jìn)門,加上方公子一再向方大人暗示,公孫姑娘極有可能是受了段兄的挾持,否則以她一介柔弱女流,不可能獨自一人在深夜跑出相府,所以這才派在下偕同方公子一同尋來。不過……」他特意瞄了公孫柔一眼,「如今看來,公孫姑娘絕非一般荏弱的姑娘家。」
段鈺天苦笑!缚刹皇。本以為一切都在算計中,卻獨獨漏了她的心思,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竟然敢獨自離家出走!
李護(hù)衛(wèi)驚道:「段兄,莫非在下的出現(xiàn),也在你的預(yù)料之中?」
「李兄認(rèn)為呢?」他聳肩微笑。
「那……那你中的那一刀……」
「錦刀御衛(wèi)刀無虛發(fā),在下當(dāng)時也是避無可避。況且,李兄是個血性男兒,方大人對你的再造之恩,若是辜負(fù)了,只怕也非李兄的為人,所以,在下是絕對不會怪李兄的,李兄如果當(dāng)我是朋友,以后就莫再提起。」
李護(hù)衛(wèi)搖頭嘆道:「男女之間的情愛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轉(zhuǎn)眼即過。在下著實打從心底佩服段兄,若非段兄領(lǐng)導(dǎo)有方,『段家堡』又怎能贏得西域各國的敬重?請段兄聽在下一聲勸,只要你肯點個頭,拋開男女情愛的羈絆,那么在皇上面前,高官厚祿皆唾手可得!
「鐘鼎山林各有所愛,相信李兄也明白在下的意思。何況——」段鈺天饒富興味地瞅他一眼!咐钚质沁沒遇見心愛的女子,倘若遇到,便會知道男女情愛絕非鏡花水月,而是刻骨銘心,那種想一輩子擁有一個女子的感覺,只怕李兄一旦遇到了,也會無法自拔吧!」
「連身受一刀也心甘情愿?」
「如果能得到她的心,又有何懼?」
李護(hù)衛(wèi)再度搖頭苦笑。
一旁的公孫柔聽了不禁為之撼動,沒想到在這世上,真有人如此在乎她,對她一片真心誠意。
「李兄,你……還打算阻止在下嗎?」段鈺天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樣子。
「不了,如今看來,公孫姑娘并非為你所挾持,而是心甘情愿,此番回去,我將照實稟告方大人。不過,公孫姑娘擅自離家,已在相府中掀起軒然大波,據(jù)在下所知,相爺十分不諒解公孫姑娘,如果段兄真有心,不妨偕同公孫姑娘前往相府解釋一番!
段鈺天拱拳道:「在下明白,這就先謝過李兄了!
聞言,方引才再也忍不住,高聲怒喝:「李護(hù)衛(wèi),難道你忘了之前所說過的話嗎?怎么?你打算一走了之嗎?」
李護(hù)衛(wèi)冷冷地瞧他一眼!阜焦樱谙率钦f過要幫你尋回你的娘子,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公孫姑娘并未和你成婚,又怎么算得上是你的娘子?何況公孫姑娘也口口聲聲說不愿和你一起回去,我想,在下還是先回去向方大人稟明這一切再說。」
方引才咬牙切齒:「好,好你個李護(hù)衛(wèi),我方家把你當(dāng)作自己人一樣對待,你竟敢如此忘恩負(fù)義!」
他雖氣,也萬分不甘心就此放過公孫柔,可是他更怕段鈺天,在吃了幾次虧之后,如今沒有李護(hù)衛(wèi)為他撐腰,光是面對段鈺天,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陣陣恐懼。
所以,他再不敢耽誤,一逞口舌之快后,便一溜煙地消失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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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護(hù)衛(wèi)離去之后,段鈺天和公孫柔兩人默默地走著,眼前是一片山光水色,遠(yuǎn)處陡峭的山崖彷若連接著朗朗晴空,延伸向無止境的天際,公孫柔不自覺走向波光粼粼的湖邊呆望著。
「很美吧!聽說這谷中有個傳說,每到夜深人靜時,谷中的神仙就會聚集在湖邊,或喝酒、或彈琴,好不愜意,但也常常鬧得附近的百姓晚上都不敢來這兒!
「為什么?」她被這故事吸引,抬眼凝望著偶爾飛過的雁鳥。
「因為貌美的女子常被捉去當(dāng)神仙的伴兒,至于男子,則是被丟到湖中,以示懲戒,免得再有人無端打擾他們喝酒的雅興。」
「什么?!貌美的女子就捉去作伴,男子就丟人湖中,這豈不是太無道理了,照我看來,那根本不是神仙所為,而是鬼怪行徑才是。」她嗤笑。
段鈺天含笑!改阍摬粫忠詾槟鞘俏宜龅陌?」
「怎么會呢?」她咬住唇,搖頭再搖頭,雙頰生暈,只敢盯望著彷如鏡面的湖水。
「不要再看了,我可是很怕像柔兒這樣貌美的女子會被捉去作伴呢。」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擁她入懷。
「那豈不正好,反正柔兒眼下也無處可去。怕只怕柔兒不夠貌美,連鬼怪都嫌!
「是神仙。」他糾正道!溉醿涸鯐粔蛎滥?再者,你當(dāng)真無處可去嗎?」他忍住笑,若有深意地瞅著她。
她輕哼了聲!肛氉!」雙頰卻無端端熱了起來。
他看著她,湛黑的眼眸盈滿柔得化不開的深情。
「我愛你,柔兒!闺S著這充滿柔情的低喃,他伸手輕撫過她柔嫩的唇瓣,然后輕劃過她細(xì)如凝脂的肌膚!父嬖V我,你也愛我嗎?」
他低啞的嗓音挑動著公孫柔顫動的心弦,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口——
「嗯……柔兒愛你……」
冷不防地,段鈺天俯下身,溫柔地貼上她嬌艷欲滴的檀口。
霎時,公孫柔腦中轟然一聲,炸得她再無法思考,只能沉醉在他深深的柔吻中,融化在他的深情里。
在這一刻,在幽靜的湖畔,時間似乎停滯了,只剩相擁的兩人。
感動的淚珠悄悄從公孫柔眼角滑落。
從來她都是一個人,即使身邊有眾多的奴仆伺候著,可是沒人懂她,就算是親如手足的姊妹,哪個不是待在閨房中繡花、彈琴,甚或讀「女則」,為的就是如娘親所說的,將來覓得一如意郎君。
對于這些,她是打從心底感到不屑,但又無能改變現(xiàn)狀,所以她只能偷偷往外跑,只有跑出那個大宅邸,她才有松口氣的感覺,也才真正覺得自己像個人,而不僅僅是一件供人捧在手心上、沒血沒淚的物品。
如今,在段鈺天面前,她有種打從心底被珍惜、呵護(hù)的溫暖感受,他是喜歡她,真心愛著她這個人,所以每每在她有難時,總會出現(xiàn)在她身邊保護(hù)她。
而她呢?她也好喜歡、好喜歡他,不,應(yīng)該說是愛他,是的,她也深愛著他。
窩在他溫暖而厚實的胸膛中,公孫柔第一次有種幸福的感覺。
突然,段鈺天扳起她的臉,很嚴(yán)肅地看著她,好像她做錯了什么事一般。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聲輕嚅,「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其實很生氣?」
她搖頭,忍不住咯咯輕笑,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正經(jīng)的模樣。
他輕彈一下她的鼻尖!覆灰Γ沂钦J(rèn)真的。我要你先答應(yīng)我,以后絕對不可以不說一聲就離開,不論在任何情形下!
她小臉略歪,雙眼眨呀眨地。
「快,答應(yīng)我。」
公孫柔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終于點頭應(yīng)允。
「不行,我要你親口說出來,否則,誰知你這調(diào)皮的母猴子會不會又變出什么花樣!
一聽到「母猴子」三個字,公孫柔立即皺鼻噘嘴。
段鈺天見狀,馬上又說:「別擔(dān)心,我說過了,以后你到哪兒,我必然會跟到哪兒,就算你這只母猴子怕孤單,我也會立即化身為公猴陪伴,所以,你就趕緊答應(yīng)我吧!
「好吧!那我答應(yīng)你!顾龥Q定相信他。
「不管在什么情況下?」
「嗯,不管在什么情況下。」見他一臉緊張,她只覺得好笑。
段鈺天總算松了口氣,再次露出慣有的狡黠笑容!改憔筒慌挛屹u了你,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
她搖頭!肝蚁嘈拍!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深深為之動容!溉醿,你當(dāng)真這么想?」
「嗯!顾Я恋难弁杏兄鴮λ耐耆湃巍!肝以缭撊绱说模皇菃?每當(dāng)我需要幫忙,你就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就像那天在客棧,你明明先一步發(fā)現(xiàn)我,之所以沒立時將我?guī)щx客棧,不就是為了外面風(fēng)大雨大,不希望我淋濕?你連這些小地方都為我想得周全,難道我還能不相信你嗎?況且,你又為了我而受傷……這一路走來,你為我做的真的太多了!
將頭埋在段鈺天的懷中,她偷偷拭去因為過于感動而滑落眼角的淚珠。
再抬頭,她眨著晶瑩的眸說:「我可不是沒心沒肺之人,若再對你的好視若無睹,豈不是太薄情寡義了?」
「柔兒……」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什么叫做「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他恨不得馬上將公孫柔帶回「段家堡」,和她長相廝守。
「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嗯!顾裏o限嬌羞的垂下眼。
深怕她反悔,段鈺天勾起她的臉,以出奇嚴(yán)峻的表情看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貿(mào)然離開的舉動很危險,也很讓人擔(dān)心?萬一剛剛我沒出來找你,那你是不是會讓方引才給帶了回去?倘若讓他帶了回去倒也好,至少不會有什么危險,可是萬一沒有呢?你知道這是哪里嗎?知道怎么回長安城嗎?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嗎?柔兒!
一聽到他這么說,公孫柔不禁嘟起唇,「什么叫做讓方引才帶回去也好?」
沒因為她撒嬌的語氣而動搖,他仍舊以少有的嚴(yán)肅口吻說:「你還記得我剛剛告訴你的故事嗎?事實上,在我們『段家堡』還未進(jìn)駐這兒時,有不少綠林好漢落腳在此,打劫過往的旅客,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傳說。雖然這兩年盜匪已被我們清除殆盡,但難保沒有落網(wǎng)之魚,若是你有個萬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突然緊緊擁住公孫柔,啞著嗓音在她耳邊說:「你知道方才當(dāng)我看見你時有多生氣嗎?我氣你為什么要三番兩次拒絕我?為什么要不告而別?為什么就不能像別的女子一樣柔順聽話?可在同時,我卻又很高興,高興你沒事、安然無恙,天哪!柔兒,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的生命中已經(jīng)不能沒有你,你對我何其重要!」
「我……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管遇到任何狀況,絕對不會不告而別,絕對不會!
他的深情撼動著她,讓她再無力說些什么,只愿這一刻就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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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
這天一早,段鈺天和公孫柔兩人相偕用完膳,打算再到湖畔游玩一番,便看見段鈺天的弟弟段永新站在前廊,隔著曲徑朝這邊呼喚著。
「怎么了,這么慌張?」段鈺天停下腳步,然后轉(zhuǎn)頭對公孫柔解釋,「永新自小就是這個性,都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
公孫柔驚訝地瞠大眼!甘裁矗績蓚孩子?!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不是嗎?」
「年輕就不能有孩子嗎?大哥是因為堡里有大多事要處理,忙得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否則早就像我一樣成了婚、生了孩子了!苟斡佬伦吡诉^來,口氣不甚好。
段鈺天皺起眉!赣佬拢墒悄阄磥淼纳┳,說話客氣些!
「嫂子?」公孫柔的心像是被什么勾了一下,雖說早已確定自己的心意,可是談到婚嫁,她還是有些恐懼。
段永新顯然很尊敬段鈺天,臉上雖然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卻還是說:「對不住,嫂子,我說話向來直率些,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公孫柔忙搖手,「沒關(guān)系,你又沒說什么,只是——」
她本想請他別再喚她嫂子,空氣中卻突然傳來陣陣異香,接著,前方出現(xiàn)一個身穿白衣的俏麗女子。
公孫柔眼前一亮。好個美麗的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可人。
女子身形一晃,眨眼間已來到眼前。
「哇!好棒哪!」公孫柔忍不住發(fā)出驚呼,沒想到女子也能有這樣俊的功夫,要是讓她學(xué)會,不知該有多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不快活。
「大哥,她就是水吟,因為聽說長安城正為了大哥的事而鬧得沸沸洋洋的,所以這才趕了來,打算運用黃幫在江湖上的聲勢幫助大哥。」
這是表面上的原因,實際上,整個「段家堡」的人都知道,黃幫希望段鈺天能娶水吟為妻,進(jìn)而讓雙方結(jié)盟,而「段家堡」的人對此事也都樂觀其成。一來,是因為雙方背景相當(dāng);二來,水吟的人品、容貌皆十分出色,她若嫁給段鈺天,當(dāng)屬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不過,對于這件事,段鈺天一點也不知情。
水吟雙手抱拳,以江湖之禮向段鈺天招呼道:「段大哥,你好!
段鈺天含笑點頭。「真是謝謝你。對了,這是公孫柔,柔兒!
水吟面露驚奇之色,脫口而出:「公孫姑娘?段大哥就是為了她而惹得公孫宰相為之震怒?」
「爹震怒?那有沒有任何人受到牽累?」乍聽,公孫柔心中很慌,也顧不得眼前不過是剛見面的人,急急迫問。
水吟微愣,隨即笑道:「公孫姑娘,水吟可不知道這么多,只知道你爹好像對段大哥『誘拐』你離家出走的事很生氣,并要『段家堡』給他一個交代!
「誘拐?!這怎么會是誘拐呢?不行,我得回去向爹解釋,否則段大哥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顾畈幌M木褪抢奂盁o辜,尤其是段鈺天,因此她想都沒想,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段鈺天忙拉住她!改阃涀约捍饝(yīng)過我什么了?」他看起來有些不悅。
公孫柔擰起眉,有些為難,「可是如果我不向爹解釋,那你該怎么辦?這事明明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不想你受到我的牽累!
「柔兒,我只問你一件事,還記得那天你在湖畔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嗎?」
聽出他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段永新和水吟很是驚訝。
過去,無論發(fā)生再怎么嚴(yán)重的事,也不曾看段鈺天皺過一絲眉頭,發(fā)過任何脾氣,可如今為了公孫柔,他卻輕易動怒,而他們甚至不知道原因。
「可是——」她還想抗辯。
「柔兒!顾埠軋猿。
終于,她垂下頭低聲說:「我答應(yīng)過你,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不告而別。」
「所以呢?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他質(zhì)問她。
頓了下,公孫柔突然面露喜色,抬頭說:「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要回家去,就不算不告而別咯。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面對她單純的心思,一旁的段永新和水吟早已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段鈺天簡直不敢置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然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公孫柔見他沒吭聲,以為他同意了,深怕他又后悔,于是趕緊說:「那我走了!
段鈺天再也懶得和她爭辯,二話不說,攔腰將她抱起。
「噯噯噯,你在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构珜O柔大驚,忙高聲呼喊,尤其讓她羞窘的是,還有別人在場哪!
他根本不理她,逕自對其他兩人說:「不好意思,兩位,我現(xiàn)在有事,先告辭了!
只見他縱身一躍,兩人的身影隨即消失,空氣中猶回蕩著公孫柔驚慌的叫聲。
半晌,水吟對仍呆立在原地的段永新說:「看來,段大哥是真心喜歡這位公孫姑娘!
「應(yīng)該是吧!大哥雖然老是笑臉迎人,一副很容易親近的模樣,可對于女子,他總是保持著應(yīng)有的距離。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西域各國送來各式各樣的美人,他總是碰也不碰便將人送了回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在乎一個女子,而且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一點都不避諱!乖捯徽f完,他才自覺失言。
「呃,真是對不住,水吟姑娘,我忘了……」段永新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好。
水吟爽朗一笑。
「沒關(guān)系,我不會在意的。事實上,我之所以同意兩方締結(jié)婚盟,無非是為了我們黃幫,希望能藉由這樁婚事,將我們黃幫的勢力推展到西域,而我相信,你們『段家堡』應(yīng)該也是同樣的心態(tài)吧!畢竟,整個黃河水域可都是我們黃幫的勢力,即便是官府,看到黃幫的旗幟,也都得賣我們幾分面子!固崞瘘S幫,她充滿了驕傲。
「水吟姑娘能這么想就好。」他松了口氣,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咕噥,如果大哥方才能稍微掩飾一下,那他現(xiàn)在也不用這么緊張了。
水吟坦然笑著。「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段大哥喜不喜歡我,當(dāng)然,結(jié)為夫妻能相互喜歡自然最好,如果不行,也不需強(qiáng)求。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很期待能和公孫姑娘結(jié)為姊妹,我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子,很有趣!
段永新很驚訝!杆鞴媚锏囊馑际恰唤橐夂凸珜O姑娘共侍一夫?」
水吟瞟了他一眼,像是在責(zé)怪他大驚小怪!缸怨拍膫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是像段大哥這樣杰出的人才,又有何奇怪?公孫姑娘若真想嫁給段大哥,那就一起嫁便是!
這話聽得段永新又是羨慕,又為之驚奇不已,只是,他很懷疑,大哥會肯嗎?還有那個公孫姑娘呢?
雖然三妻四妾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可是他總覺得在大哥和公孫姑娘之間,似乎很難再有旁人插入。
不過,這也不是他這個第三者應(yīng)該擔(dān)憂之事,站在「段家堡」的立場上,他可是很高興事情能有這樣圓滿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