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屋外的雨絲不減反有增大的趨勢,打亂了袁浩風的行程。
他原本計劃和各商行的主事者約在酒樓談事,礙于這場大雨取消,剛好趁此機會,偷得浮生半日閑。
“事情都忙完了嗎?”
緊閉的窗欞下,擺放著一張錦繡躺椅,躺椅上躺著一位清麗無雙的佳人。如絲緞般的黑發散開,慵懶嫵媚的風情,讓甫踏人房門的袁浩風,一時看癡了。
“還沒,改了行程!痹捨卜铰洌艘炎谔梢紊,長臂一伸,將迷人的她拉起。兩人交換了位置,換他躺下,而她柔軟的身子趴伏在他身上。
霎時,長發披散在他身上,讓他更能看盡她不經意所展露出的誘人風采。
雙臂環住她的柳腰,大掌來回地撫摸她背脊,享受這難得不被打擾,又能與她溫存的時刻。
自成親后,就見她每日往婉琴房里跑,眼中只有她的寶貝妹妹,令他不眼紅都很難。
在成親當日,兩人盡釋前嫌后,雖然她從沒說過,但從她的眼神舉止中,他能感受到她塒他的深情。仍處于猶疑不安的心,也在她含情溫柔的眸光下安撫了。
得償所愿后,對她更是盡情地寵愛,不愿再見到她眉頭深鎖,就因為愛屋及烏,所以他也相當疼愛婉琴,更是盡力醫治好她的毒,一切只為了她。
羽蝶螓首靠在他胸膛上,凝聽他沉穩的心跳,被他的氣息所包圍著,教她覺得安心。粉唇輕喟:
“宋蕓已返回家中了!
“你想說什么?”大手掌將她凌亂的黑發整理好放在一側,低啞地問。
“我想你既然不愛我回梅園,那可否邀青哥來這?”她抱著一絲希望問道。知道他素來記恨,絕不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如今也只有她是惟一的例外,不過他仍是最后的贏家,畢竟到最后是她賠掉她的一輩子。
“休想,我沒殺了他,已是最大的寬容!彼Z氣冷硬地一口否絕。
就算她與伍宗青之間是清白的,他也不會讓她再與他相見。
“你……”雖然如她所料地回答,但仍令她生起了悶氣,雙臂一使勁,想離開他胸膛。但他反應更快,硬是將她壓回胸膛上。
“放開我,我想起來了!彼龕瀽灥卣f,螓首始終不曾抬起。
袁浩風一個翻身,將兩人調換了位置,雙臂撐起半身的重量,怕壓疼她,也讓他更能看清她的表情。
“你又為了他,和我鬧脾氣!彼跉馕⑺幔坪踔灰兜轿樽谇,他們到最后,就只有不歡而散的結局。
“罷了!彼龂@道,或許時日一久,會令他改變對青哥的看法,不想兩人老是為此事起爭執。
藕臂一伸,環住他頸項,水靈的美眸迎視他炯亮的黑眸,決定換個安全的話題,輕道:
“明兒個我想帶婉琴出去走走,你到時有空嗎?可愿意陪我們去?”
“好。”
粗厚的手掌,輕撫過她細致的粉頰,黑瞳變得更深沉,身軀緩緩壓上她玲瓏有致的身子,薄唇覆上她的,溫柔地吻著:
“表嫂,我告訴你……”房門猛地被粗魯地打開來,走入一個冒失的小身影!
“啊!”若薇踏人房后,見著里面的情形,當場傻眼,尤其是在接觸袁浩風冷厲的眼神時,教她暗自慘叫哀嚎。
“滾出去!”含怒的低吼聲響起,總算驚醒若薇呆愣的神志。
“表哥,對不起,你們請繼續,就當我沒來過!蓖炅!表哥火大了。
她來得真不是時候,還是先逃要緊,免得被盛怒中的他給揍一頓。
若薇小臉布滿驚懼,每說一句就退一步,到了門口,趕緊關上門,拔腿就跑。
袁浩風怒瞪那匆忙關上的¨,并暗自提醒自已,待會要親自教她何謂禮貌。
直到身下傳來咯咯的笑聲,濃眉緊皺,注視著她笑不可抑的嬌俏模樣。原本還怒火盈胸的他緩緩地退去怒容。
“你笑什么?”俊臉逼進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危險地問。
羽蝶螓首微搖,無視他的逼進,笑道:
“我瞧若薇被你嚇壞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本К摰拿理,清麗絕美的容顏,因笑而發亮,粉唇揚起。
他因她少見的開懷大笑,心頭仿佛一震,愛煞她此刻的美艷的笑顏。
“怎么了?”發覺他的不對勁,凈拿那雙眼直視著她。
“我喜歡你這樣笑,好美!泵赖昧钊蒜袢恍膭,想狠狠地將她狂吻一番,更想將她私藏起來,不讓人所窺見。
熾熱的眼神,瞧得她臉上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紅,嬌羞地別開頭,不敢與他對視。
她那嬌美惑人的模樣,讓他再也把持不住,再次攫住她柔嫩的唇瓣,雙手拉扯著她的衣杉——
房里春意正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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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慘了!”迭聲的哀嚎聲,從門外一路傳來,下一刻一個慌張的小身影闖人。
婉琴眉眼未抬。依舊慢條斯理地喝著手中的湯藥,唇角卻不由得揚起。
身旁的陸士剛隱忍著皺眉,努力地視若無睹。好好的一個寧靜的午后,就被這臭丫頭給破壞了。
“這下真的慘了。婉琴,待會我如果被表哥,也就是你姐夫給追殺時,記得要保護我。”若薇急得在婉琴身旁轉個不停,嘴里叨念著.一雙大眼還不時朝外探去,那膽怯的模樣,倒讓陸士剛覺得新奇。
“臭丫頭,你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嗎?”陸士剛難得逮到機會,不好好取笑她一頓,豈不對不起自己。
“大塊頭,你這人開口就沒一句好話嗎?”她氣得雙手叉腰,大眼狠瞪著他。
“若薇,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說出來,要我如何幫你!蓖袂俸韧晁帲昧讼伦旖,問道。
“我……”她支支吾吾,小臉有絲靦腆,尷尬地道出方才撞見的事。
“哈}哈!’-陸士剛幸災樂禍地大笑數聲。他可以想象袁浩風會氣成怎樣。這太有趣了,真可惜竟錯過這等趣事。
“若薇,你太莽撞了!蓖袂倮蠚鈾M秋地輕斥。
“人家怎么知道,我以為表哥出門了嘛!”她扁嘴委屈地說。早知道就先打聽好,也不會撞見這令人臉紅的一幕。這下可好了,以表哥的脾氣,不訓上她一頓才怪。
“好啦,先別緊張,至少姐夫現在還沒出現,你暫時逃過一劫!蓖袂偾扑龘鷳n的樣子,開口安撫道。
沒錯!是暫時沒事,有事的是在后頭。
“唉!”若薇嘆口氣,無力地睨了眼笑得開懷的婉琴,這是哪門子的安慰法。決定不再去想了,大不了到時跑給表哥追。
“對了,大塊頭你怎么還不回山上,不怕到時你種的草藥全都死光,表哥到時可饒不了你。”
傲劍山莊的別莊有一大片山地,是專門拿來種植草藥之用的。上回羽蝶在他木屋所見的小藥園,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全由他一人專門照顧。負責供給做劍山莊和藥鋪之所需。
“臭丫頭,你不用操心了!不是我愛留下,這可足你表哥親口答應,要讓我多留幾天。山上的那片藥草,他自會派人上山去照顧。”陸士剛說得可得意了,算他這個兄弟有點良心,知道他剛認了兩個義妹,可不想那么快回去。
“那豈不便宜你了!”若薇噘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其實,她也不希望他太早回去,只是習慣與他斗嘴罷了。
陸士剛大笑,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知道這丫頭有口無心,不然他也不會關心她。
“有你們在,就覺得好熱鬧,一點也不會無聊。”婉琴笑著來回看著兩人。她喜歡這里的一切,在這有一大堆關心她的人,讓她覺得很溫暖。當然,她也想念大哥和梅園的一切。
“婉琴,你又在喝藥了。表哥有沒有說過,你還要喝多久的藥?”若薇皺著鼻子,看著已空的藥碗,真佩服她能把藥當開水喝,要是她寧愿病死,也不要喝這苦得要人命的菜汁。
“姐夫說我身上的毒早好了,他嫌我身子骨太弱.在幫我調養身子!蓖袂佥p道。她從小就是藥罐子,自是一點也不覺得藥苦。
看她這樣子,陸士剛覺得心疼不已,心下一轉,提議道:
“婉琴,想不想學武,大哥教你?”
“好,我要學!”若薇興沖沖地插話,頭上猛然被敲上一個爆栗。
婉琴笑看若薇抱著頭呻吟,一雙大眼轉了圈.不確定地問:
“可是我適合學武嗎?姐曾說過因為我身上的毒,怕是終身不能學武了!
“別忘了,你身上的毒已解了,學武自是沒問題。而且學武可以強身,不僅可以強健身體,也可以幫助別人。”陸士剛鍥而不舍地繼續游說她。
“是啊!我們兩個一起學,也比較有伴,將來我們一起行俠仗義!比艮币呀涢_始幻想,要當個受人景仰的女俠,也跟著鼓吹她同意。
“真有那么好嗎?既然是這樣,只要姐同意,我就沒問題!蓖袂俦挥握f得心動了,但仍是決定尊重羽蝶的意見。
“太好了!羽蝶那由大哥去說,想想看,‘凌波芙蓉’的妹妹,若是一點也不會武功,那豈不是太危險了!标懯縿偢吲d地決定待會去找羽蝶,總算在這有點事可做了。
“為什么?”他的話,引起兩人的不解,異口同聲問。
他神秘一笑,賣關子地說:
“因為,你們想想,以凌波芙蓉的美貌來說,她的妹妹自是長得不差,若是不懂武,豈不危險!
“大塊頭,你說得有道理。”若薇頷頭輕點,有模有樣地說:“換句話說,以傲劍山莊莊主的俊朗英姿,若是他的表妹不懂武,也實在是太危險了!
此話一落,婉琴和陸士剛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臭丫頭,你好樣的!拐個彎稱贊自己!
頓時,三人笑得好不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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