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浩磊狂踩油門,風(fēng)馳電掣地殺到曲紫弦的住處,但,迎接他的卻是一室的冷清。
該死!他氣得直跳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來晚了,沒追上紫弦。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坷闲,你的臉色為何這么難看?」褚凱杰一頭霧水地問:「曲醫(yī)生出了什么事嗎?你干么這么緊張地趕過來?還有,你怎么會有曲醫(yī)生家里的鑰匙?你偷打人家鑰匙?」他緊盯著浩磊手上的鑰匙。
浩磊氣憤地一拳捶上墻壁!改悴磐荡騽e人的鑰匙!這是紫弦給我的!」
「曲醫(yī)生給你的?」褚凱杰嘴巴張得好大!肝刮,你們兩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你……你該不會對曲醫(yī)師下毒手,霸王硬上弓,趁她要幫你針灸時一躍而起,硬把她按倒在診療床上辣手摧花,讓生米煮成熟飯吧?」
凱杰唱作俱佳地繼續(xù)說道:「哇!曲醫(yī)生好可憐啊,身心慘遭嚴(yán)重創(chuàng)傷。嗚嗚~~都是我害的,我對不起她,我不該把你這頭色狼帶到這里來看診,是我把她推入虎口的……」
浩磊惡狠狠地瞪他!干窠(jīng)!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為我在演『玫瑰××眼』啊?你的幻想力未免太邪惡也太豐富了!我對紫弦可是很認(rèn)真的!
「認(rèn)真?」褚凱杰額邊滲出冷汗!肝,歐陽浩磊,雖然咱們是好哥兒們,但曲醫(yī)生可是我老婆和岳母心目中的神醫(yī),萬萬不可遭你褻瀆,所以我不得不鄭重地警告你,你可別欺負(fù)人家曲醫(yī)生!雖然她外表古板保守,脾氣也怪怪的,但她可是一個很單純的好女孩,你不可以對人家始亂終棄,更不可以玩弄人家的感情喔!要是到時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就閃人,我老婆可是會氣到拿刀追殺我的!」
「去你的!」浩磊把一肚子火氣全發(fā)在他身上。「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我這么緊張的模樣像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嗎?我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追求她!」
凱杰很嚴(yán)肅地把歐陽浩磊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唔……這么凝重又緊張的神情,的確不曾出現(xiàn)在「海盜」臉上過。這個風(fēng)流痞子對女人是最有辦法、最無往不利的,堪稱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情場一匹狼!他對女人很幽默、很風(fēng)趣,就是從來沒有很認(rèn)真!
凱杰越想越怪。這小子一接到曲紫弦打來的電話,就笑得像天使一樣,聲音簡直比蜂蜜還甜;可一聽到她要出遠(yuǎn)門,就立刻以不要命的速度殺到這里來!這這……這根本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歐陽浩磊,不是那個處處留情又沒真心的「海盜」?磥恚苍S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動心了!
難以想象啊!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游戲人間、全球五大洲都有紅粉知己的「海盜」,居然會栽在一個保守的女中醫(yī)手上?
「嘿,兄弟!」凱杰拍拍浩磊的肩膀,一肚子疑惑。「我知道曲醫(yī)生是個很好的女孩,也很高興你迷途知返,懂得欲海無邊、回頭是岸。但……但為什么對象會是曲醫(yī)生呢?她并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唔……我還是要鄭重地警告你,萬萬不可玩弄曲醫(yī)生的感情,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你啰唆夠了沒?」浩磊不耐地?fù)]開他的手!肝以缇驼f過了,我對她是認(rèn)真的,這輩子再也沒有這么認(rèn)真過!你懂了吧?」他在心底冷笑道:哼,你們一定都以為紫弦是個其貌不揚的老古板吧?哈哈,錯啦,大錯特錯啦!可愛的小紫弦不但擁有天使臉蛋,還有不折不扣的魔鬼身材!更重要的是,她的睥氣雖怪,卻怪得很可愛,讓我百看不厭!
他很得意只有自己知道紫弦漂亮的一面,也只有他知道在那襲寬大保守的棉裳下的,是多么嬌媚又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查出紫弦到底去哪里了?
浩磊臉色陰沈地在房里走來走去,檢視著室內(nèi)的物品!钙婀,紫弦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外出呢?難道是遇到了壞人,被人打劫?可是……不可能。∵@里的擺設(shè)都很整齊,不像是經(jīng)過打斗或掙扎后被人帶走的模樣呀!」
看著浩磊認(rèn)真的神情,褚凱杰總算相信他所說的話了。雖然還是很難教人相信啦,但他明白這兩個人是真的在交往了!
唉唉,難以想象!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南轅北轍、根本是不同類型的兩個人是怎么湊在一起談戀愛的?
浩磊一一檢視每一個房間,包括紫弦的閨房,卻還是看不出有任何凌亂的地方。這也就是說,紫弦應(yīng)該不是被綁架,或被強行帶走的。
那么,電話里的那個男人是誰?一想到竟然有男人在她身邊,浩磊的俊臉馬上就沉了下來,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表情?珊!哪個不長眼睛的死東西居然敢動他歐陽浩磊的女人?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非把那混帳五馬分尸、大卸八塊不可!
「兄弟,來,喝杯茶消消氣吧!」眼看浩磊面罩寒霜,褚凱杰很識相地倒了杯茶給他!改銊e這么緊張嘛,也許曲醫(yī)生真的有急事要出門!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會自己注意安全的啦!」
說實在的,要不是怕被扁,凱杰真的好想拿起手機,把死黨這副「為愛所苦」、「為情所傷」的神情錄下來,然后火速傳給其它死黨一起欣賞!哈哈,玩弄女人的「海盜」竟然也會被女人欺負(fù),真是報應(yīng)!
「她會有什么急事?更何況,就算有急事也應(yīng)該讓我陪她去!」浩磊還是坐立難安。紫弦的生活圈最單純了,沒有道理在這時突然出門!
他努力回想跟紫弦的通話內(nèi)容──她說老家有點事要立刻回去……不對!
他突然大吼!覆粚!不對不對!她哪兒來的老家?她明明說過扶養(yǎng)她長大的外公、外婆都已經(jīng)過世,母親更是早就去世了啊!」
紫弦在說謊嗎?不,浩磊不認(rèn)為她是故意說謊的,她向來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那,難道她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不得不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嗎?可是,會是什么難言之隱呢?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唉,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壓根兒無法平靜,滿腦子都在擔(dān)心紫弦的安全。
他越想越急,忍不住抱怨:「真是的!不管要去哪里,她也應(yīng)該叫我陪她。【尤恢淮蛄艘煌娫,然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唉,她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嗎?」
瞪著桌上的老舊電話,浩磊更心急了。「電話?可惡!我根本沒有可以聯(lián)絡(luò)她的電話!她身上沒有手機……唉,我要怎么找她?」
褚凱杰在一旁邊聽著,邊忍不住竊笑。一開始是偷偷地笑,后來卻越笑越大聲。
聽到笑聲,歐陽浩磊霎時惱羞成怒!窼hit!你還笑?你這死小子還笑得出來?皮癢欠揍!找死啊?」
「哈哈哈……嘿,兄弟,你別打我!」凱杰邊忍笑,邊解釋!覆皇俏倚覟(zāi)樂禍,喜歡在你煩惱時落井下石,只是小弟我實在是忍不住啊!這一切好象都反了,以前都是你讓女人追著跑,她們打電話找不到你,殺去你常去的地方也逮不到你,個個都?xì)獾闷吒[生煙的。每次你說會再打電話聯(lián)絡(luò)啦之類的話,其實壓根兒都是騙她們的,她們要是乖乖在家等候你啊,就算是等到頭發(fā)都白了,也不會看見個鬼影子的!所以嘍,這……這情況還真是『有趣』耶!真是想不到,大哥你也會有追著女人跑的一天!」
哈哈哈,真是報應(yīng)。河袗簣!凱杰暗笑到快得內(nèi)傷了。
該死的!歐陽浩磊的臉色更加鐵青,很想狠狠地扭斷褚凱杰的脖子,不過仔細(xì)一想,這混帳說的雖然是風(fēng)涼話,但……唉,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太悲哀了,縱橫情場的他怎么會有這么悲慘的一天。渴抢,以前他要跟女人Say Goodbye時,的確是會講一些很沒誠意的場面話,像是什么「回家乖乖等我,我一定會去找妳!」,或是「乖,我現(xiàn)在很忙,待會兒一定給妳電話!」哈!慢慢等吧!他忙著開拓新的領(lǐng)域、新的疆土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去拜訪「舊愛」啊!
浩磊的臉慢慢脹紅了,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有這么落魄的一天,不僅等不到女人的電話,就算直接殺到她家來也找不到人,只能像個棄婦般縮在墻角碎碎念。嗚嗚~~反了反了!一切都反了,他好想哭!
說來說去都是紫弦這個可惡小東西惹的禍!不過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安不安全?有沒有什么麻煩?為何不讓他陪伴?會不會有人欺負(fù)她?
唉,他好擔(dān)心,也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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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晚上七點,一艘豪華郵輪從香港啟航,慢慢航向南中國海,展開為期兩周的海洋之旅。
這艘郵輪名為「瑪麗皇后號」,設(shè)備奢華氣派,隸屬于全球最大的航運集團──「歐陽海運」。
「歐陽海運」擁有三十多艘豪華郵輪,還有六艘全世界僅有的巨星級郵輪。這六艘巨星級郵輪不對外開放,也不售票供一般民眾登船,只開放給歐洲皇室或政商名流等私人租賃,讓他們租下后,可以好好地舉行海上的豪華派對。
這艘「瑪麗皇后號」雖然不屬于巨星級郵輪,但豪華氣派的程度已令人咋舌,更讓富商名流趨之若騖。
除了豪門,紅遍國際的天王巨星也很喜歡在郵輪上開生日宴會,或是舉行結(jié)婚派對。對上流社會人士而言,可以在票價昂貴的「瑪麗皇后號」上舉行私人派對,是非常風(fēng)光的一件事,因為這能彰顯出工人的身分與地位。
晚上七點登船后,整艘郵輪便陷入一陣喧囂中。剛登船的旅客快樂地大聲喧嘩,在露天游泳池和俱樂部里喝酒談天。名媛貴婦在SPA區(qū)讓專人呵護全身肌膚,享受女王般的待遇;孩童們則有專人照顧,在兒童游樂區(qū)歡笑嬉鬧,玩得樂不思蜀。
一片笑聲中,歐陽浩磊神情冷峻地穿越充滿異國情調(diào)的交誼廳,那張臭臉跟船上的歡樂氣氛非常不協(xié)調(diào)。
「總裁!苟每茨樕哪忻貢⌒囊硪淼亻_口!阜浅1,因為突然接獲您要登船的指示,所以香港的陸上廚房來不及準(zhǔn)備您需要的物品,Beluga魚子醬的數(shù)量可能不夠,還有……Debauve的巧克力可能也……」他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深怕總裁發(fā)怒,每次總裁要上郵輪前,都會派人準(zhǔn)備他喜歡的食物,包括上等的俄羅斯魚子醬,還有遠(yuǎn)從巴黎空運來的手工巧克力?偛米斓蟮煤,指明要吃這兩個頂級品牌的東西。
其實平常總裁要登上郵輪前,都會事先通知的。但這回居然突然出現(xiàn)在香港,并直接登上「瑪麗皇后號」,此舉真是嚇壞了他,尤其看到總裁陰沈的臉色后,他就更慌了。
「無所謂!购评诶淅涞?fù)]手!肝蚁胱约弘S便走走,你別跟著我,去忙吧!顾臒┑靡,懶得理會任何人,也沒心思去計較吃進嘴巴的是什么東西。
「是!」男秘書如獲特赦,連忙退下。
浩磊走到甲板上,帶著咸味的海風(fēng)迎面襲來,非但沒能讓他冷靜一點兒,反而令他更加煩躁,百看不膩的海洋美景在他眼底也成了垃圾,了無趣味。
唉,煩煩煩!煩死了!
他氣悶地點煙,瞪著翻騰的海水,不敢相信自己的命運!他,最受女人歡迎的歐陽浩磊,風(fēng)流俊俏、戰(zhàn)績彪炳的情場高手,居然慘遭滑鐵盧!
他、被、女、人、拋、棄、了!
「可惡!」恨恨地吐出煙圈。一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這么悲慘的下場,他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紫弦居然就這樣消失了,銷聲匿跡、無影無蹤,任他發(fā)狂地搜尋也找不到她。
紫弦說要再打電話給他,但,從那晚之后,整整七天,她居然只在前天晚上給過他一通電話!
當(dāng)時的他已經(jīng)找她找得快發(fā)瘋了,他聯(lián)絡(luò)上褚凱杰、雷鼎中、岳羿陽、韓維介等目前人在臺灣的死黨,結(jié)合大伙兒在黑白兩道的勢力,全面展開大規(guī)模的搜尋,就算翻遍整個臺灣也在所不惜!
甚至連在日本的神崎慎吾,他也沒放過,要他一起運用關(guān)系幫忙找人。
以他們的驚人勢力,就算是一只蚊子也會被他們揪出來的!但,沒有!詭異的是,任他們用盡手段,還是找不到紫弦,她就像煙霧般消失在空氣中了!
浩磊已經(jīng)向警方報案了,雖然他知道紫弦的生活圈很單純,不可能會扯入什么黑道糾紛,被人綁架,可她也不該如此離奇地失蹤。∷司烤乖谀睦?
回想前天晚上那一通電話,他心底更是有氣!
手機響起時是晚上九點,他人在淡水的別墅。當(dāng)時的他因為連續(xù)失眠了好幾天而累得趴在桌上睡著,鈴聲一響他就緊張地驚醒過來,因為他曾經(jīng)交代過死黨,只要一有紫弦的消息,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都要立刻通知他。
「喂?是不是有紫弦的消息了?」
『浩磊……』
「紫弦?!是妳!」他跳起來,高大的身軀猛地撞上書架,痛得他眼冒金星,他忍痛緊抓著電話問:「妳現(xiàn)在人在哪里?」太好了!終于讓他聽到紫弦的聲音,他這顆心總算可以稍稍放松,天曉得他都快急死了!
『浩磊,對不起!蛔舷业穆曇舫錆M歉疚。『我知道你一定找我找得很急,抱歉,這幾天我一直找不到機會打電話給你,是我的錯。』
「別說這些了,紫弦,妳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快告訴我地址,我去接妳!妳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受傷?妳是不是被綁架了?」他一口氣丟出好多問題。他整天都在擔(dān)心著紫弦是不是被綁架了?是不是受傷躺在某處等他去救援?
『沒有。浩磊,我很好。相信我,我這里真的沒有任何問題!蛔舷艺Z氣肯定。
「那妳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為什么還不回臺灣?妳說出地點,我馬上過去!」他巴不得早一分鐘沖到她身邊!唯有親眼看到她平安無恙,他才能放心。
『我……』紫弦沉默了幾秒后,才為難地回答:『對不起,浩磊,我現(xiàn)在……我沒有辦法在電話里向你說明自己目前的狀況。但,你放心,我很好,真的沒事,再過幾天我就會回去了,屆時我一定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什么?!」浩磊一聽更急了。「為何電話里說不清楚?紫弦,妳真的沒事嗎?」
他還想追問,紫弦卻有些急促地道:『抱歉,我不方便再說了,等我回去后再談,再見!』
「紫弦?!紫弦──」浩磊緊抓話機。該死!她居然收線了?!她還沒說明自己在哪里,就這樣收線了?她是要整死他嗎?她不知道他有多心急嗎?
砰!長腿憤怒地踹著甲板上的欄桿,此刻的浩磊火爆得像一顆炸彈。紫弦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講話吞吞吐吐、神秘兮兮的?還有,她人究竟在何方?為什么不說清楚?
浩磊可以肯定,紫弦絕對不在臺灣!因為若是在臺灣,早就被他布下的廣大搜尋網(wǎng)找出來了。那么,她在哪里?
更該死的是,她居然只給了他一通電話!七天,整整消失了七天的她,竟只給他一通簡短匆促的電話?!
Shit!他真是氣到快冒煙了,巴不得跳到海里好好地消消火!
他不明白紫弦到底在搞什么?生活圈那么單純的她居然會離奇失蹤?可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何會這么焦慮、這么緊張?
自從紫弦失蹤后,他幾乎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他總是在半夜驚醒,緊張兮兮地檢查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因為他怕紫弦曾打電話向他求援,他卻漏接;他更怕的是,她已經(jīng)出事了!
對于女人,他從來不需花費太多心思的。他總是把時間用在玩樂、旅行、美食這些愉快的事物上。女人對他而言根本是簡單到不構(gòu)成問題的,他壓根兒不需思考,只要一個誘惑的眼神就可以拐到任何一個女人了!
而今,他居然為了曲紫弦而悶悶不樂,為了她而撇下船艙里環(huán)肥燕瘦的鶯鶯燕燕,獨自在這兒抽煙、生悶氣!
就為了曲紫弦這么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看起來很古怪,卻有辦法讓他牽腸掛肚、患得患失的女人!
浩磊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時開始這么喜歡她的?他只知道,當(dāng)他接到她打來說要遠(yuǎn)行的電話時,他就開始手足無措,好象有一個重要的東西就要被奪走似的。
當(dāng)她連續(xù)七天都不見人影時,他急得坐立難安、食不下咽。就算累到睡著了,也會一直作惡夢,渾渾噩噩地在半夜驚醒過來,深怕紫弦會打電話來求救。
唉,他怎么會變成這樣?他以前的風(fēng)流瀟灑呢?以前的放蕩不羈呢?
只有女人想死命抓住他的分,他怎么會為了一個女人搞得這么慘?怎么會像個傻瓜似地苦等她的電話,還仔細(xì)地一遍遍回想她的通話內(nèi)容,確定她人是平安的,沒有遭到挾持,也沒有受到威脅,然后不斷地苦思她究竟在哪一個國家?
「媽的!我怎么會變成這樣?不過是一個女人啊!不準(zhǔn)再想她了、不準(zhǔn)!她才沒有那么重要!沒有……」
狠狠地命令自己忘掉那個可惡的曲紫弦,但,他的劍眉卻越鎖越緊,煙也一根接著一根地抽。
濃濃的煙圈吐向天際,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他狠狠地栽在她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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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秘書看到浩磊在獨立的海景套房用完午餐。主子今天的臉色好象還可以,沒有昨天那么陰沉了。鼓起勇氣,秘書向他報告乘客的資料。
了解乘客資料是浩磊搭乘自己郵輪時的固定習(xí)慣,他名下有三十幾艘豪華郵輪,往來于全球海域。包括北極、阿拉斯加、印度洋、南美洲、東南亞、地中海、加勒比海、愛琴海等,都有航線。
身為集團總裁的他熱愛海洋冒險,他會看心情搭乘不同的郵輪,一方面工作兼度假,另一方面,他也喜歡借著搭乘的機會來親近乘客,了解乘客的需求,獲知需要改善的地方。
也許是這份用心和對大海的熱愛,「歐陽海運」的業(yè)績才能蒸蒸日上,不過幾年的功夫,已經(jīng)躍居為全球郵輪觀光業(yè)的龍頭了。就連歐洲皇室要替女皇慶生時,也喜歡在歐陽底下的巨星級郵輪上舉行皇家派對,盡覽大海風(fēng)光。
秘書拿著文件,盡職地報告。
「這一次的乘客中,比較特別的有來自西班牙的皇族子弟,他們包下一整層豪華海景套房,當(dāng)成畢業(yè)旅行。另外,還有來自美國的石油大亨帶著全家族做家族旅行;此外,日本的汽車大亨也招待旗下的高級主管登上郵輪度假!
秘書更謹(jǐn)慎地說:「另外,還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香港首富藺老爺子也在船上。因為明天就是藺老爺?shù)陌耸髩,所以他的晚輩們特地包下最豪華的『琥珀廳』,為他舉行生日派對。第三代接班人藺子誠親自送了邀請函過來,邀請總裁撥冗參加生日宴會!
秘書送上燙金的邀請函。
浩磊打開邀請函。說起這個藺老爺子,還真是一代傳奇。他是香港首富,家世顯赫,是典型的成功商人,手腕高明圓融,和兩岸三地的領(lǐng)導(dǎo)人都有特殊的交情,很多政府官員都要看老爺子的臉色辦事。
藺老爺早年喪妻,只有一名獨生子,可惜早已謝世,兒媳婦好象也在多年前就離異改嫁了。幸好兒媳婦給他生下了三個孫子和一個女兒,第三代算是枝葉茂盛,可以好好地壯大藺氏家族。
藺老爺年事已高,早就退休,集團的決策全移轉(zhuǎn)到長孫手里,老人家目前安心地在頤養(yǎng)天年。
秘書進一步解釋。「壽宴是在明天晚上,于『琥珀廳』盛大舉行。另外,明天下午還有暖壽宴,是采取自助下午茶的方式,在露天陽臺進行,子誠少爺也希望你能參加!
「OK!回函說我一定參加!购评诜愿乐!赶忍嫖覝(zhǔn)備一份豐厚的賀禮送過去,另外,交代廚房,明天的宴席由雷耶夫掌廚,老爺子喜歡法國菜。酒的搭配也要特別注意,你親自去廚房一一確認(rèn)。」雷耶夫可是浩磊由巴黎最高級的餐廳,重金挖角禮聘到船上來的,手藝驚人且很有創(chuàng)意。
「是的!」秘書忙不迭地記下重點。
合上邀請函后,歐陽浩磊命令自己──找點事情做吧!他最好親自到每個貴客房里去拜訪,一一向他們致意。他得讓自己很忙很忙才行,要是整天悶在這里等待紫弦的電話,他會發(fā)瘋的!
唉,他還是不懂,自己怎么會搞到這么狼狽?
不過是一個女人。
只是一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