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哥,謝謝你的招待!本谱泔堬柡螅恨挂荒樀臐M足。
稍早,狐星領(lǐng)著她來到一間類似飯店的地方,不但有地方可以洗澡更衣,狐星還擺了一大桌的筵席請她一頓。
而為了避免行蹤敗露,梁薰向狐星借了套男性的衣服,男裝一換上,別說狐星嚇了一跳,就連梁薰也對自己的裝扮感到滿意不已。
穿上男裝的她,就像是位俊雅書生般,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是女兒身。
“不客氣。公主,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狐星見她一臉滿足的愉快模樣,他也感到相當(dāng)滿意。
“狐星哥,我剛剛不是已經(jīng)解釋過了嘛,我叫阿薰;拜托拜托,千萬不要再叫我公主!睅妆S梁下肚后,梁薰已有了醉意。
這一頓飯下來,梁薰把自己從山崖下被救起后所發(fā)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dāng)然,也包括她莫名其妙來到這里變成公主的經(jīng)過。
“公主真愛開玩笑。”狐星半信中疑的打量女扮男裝的梁薰。
“我才沒有美國時間跟你開玩笑,叫我阿薰就對了,來,干杯!”她大口的干下一整碗酒。
“不知公主……阿薰小弟之后的打算為何?”美國時間?縱有疑惑,狐星仍默不吭聲的冷望著她醉飲的模樣,隨口問著。
“下一步要去哪里我還不知道,總之一定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被那個什么嵐鷹王抓回去,我的小命一定不保,哈哈……”她醉茫茫一笑。
野蠻人離去前,還特別交代她要乖乖聽話,別嘗試逃離;他現(xiàn)在要是知道她屁股還沒坐熱就已經(jīng)腳底抹油,鐵定兩眼冒火,暴跳如雷。
嵐鷹王勢必會想盡辦法把她抓回去,那野蠻的家伙可以在深山野地找到她,定有能力把她從這個小城揪出來,到時,就算她是只九命怪貓,也絕對不夠他揮刀泄憤。
“公主是否打算回大月城?”狐星不動聲色的開口。
“回大月城?”她微愣。
“是啊,大月城是公主的地方,到了那里,或許公主可以遇上昔日親信,找到可以投靠的親人!焙禽p啜小酒提議道。
“投靠親人……”梁薰倒是猶疑起來。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她根本不曉得彌月公主有哪些親人朋友,就算雙方在街上遇到了,她也只能大眼瞪小眼,一臉茫然。
“大家都知道,大月城被攻破前,大月城主和大部分的親信都已經(jīng)切腹自盡,少部分的人則是下落不明,只要能夠找到那少部分的人,公主就安全了!焙歉M(jìn)一步說明。
“就算進(jìn)了大月城,人海茫茫,你要我去哪里找人?”她搖頭。
“大月城是公主的地盤,相信只要公主一露瞼,不用多久就會有人自動找上你!焙俏⑿Φ馈
“真的?”她一臉懷疑。
“真的。”狐星點點頭,一臉肯定。
“好,既然都吃了狐星哥這一頓了,沒道理還信不過你的建議。明天一早,我就立刻啟程前往大月城!彼芨纱嗟狞c頭答應(yīng)。
“那好,我明天也陪公主一起進(jìn)城。”
“真的假的?你要和我一起去?”梁薰喜出望外地問。
“嗯,剛好在那里有筆買賣!焙敲鏌o表情的飲盡杯中物。
平靜的神色中,他內(nèi)心正打著如意算盤。
公主一失蹤,嵐鷹王勢必會派人大肆搜尋,若是他能夠在嵐鷹王的地盤上,甚至就在嵐鷹王眼前把彌月公主帶走,嵐鷹王不知會有何反應(yīng)?
呵呵,他真是等不及看嵐鷹王那氣急敗壞的神情了。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擔(dān)心會迷路!钡弥窃敢馀阃巴笤鲁,她感覺放心多了。
“既然明天一早就要趕路,請早點休息吧!”狐星說完便起身告退。
他一起身,身后的帥哥隨從們也跟著準(zhǔn)備退下。
“嗯,晚安。”梁薰帶著醉意,向他揮了揮手。
狐星才剛帶著人離開,梁薰便搖搖晃晃地躺上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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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梁薰和狐星等一行人動作迅速的出發(fā)。
從邊塞小城前往大月城,需要二天一夜的時間。這種短程旅行對于習(xí)慣往返兩地的商人來說,實在不算什么,但對于不善以馬代步的梁薰來說,幾乎要了她的命。
“狐大哥,你的馬術(shù)應(yīng)該很好吧?”梁薰坐在由狐星駕馭的馬騎上,擔(dān)心害怕的問著。
乖乖,之前她才被嵐鷹王從南部山區(qū)倒掛回嵐月城,現(xiàn)在又要從嵐月城快馬趕往大月城,簡直折騰死她。
“只要好好抱緊我,保證你絕對不會跌下馬!焙菍⑺碾p手?jǐn)埖阶约旱难可稀?br />
“我警告你,不要故意吃我豆腐喔,不然我絕對不饒你!”梁薰小心翼翼的摟著他的腰,盡可能和他抱持適當(dāng)距離。
“阿薰老弟,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隨從,要是表現(xiàn)得太扭捏,別人反而會起疑!焙且皇治兆№\繩,一手緊抱坐在他身前的梁薰。
一行六人很快的來到通關(guān)處。
自從大月國被征服后,大月城和大嵐城之間的過關(guān)手續(xù)也簡化許多。比起以往兩方都需要的一堆商業(yè)證明文件,現(xiàn)在也只要一張商旅證就可以通行無阻。
對于這一點,經(jīng)常往來兩地的狐星倒是很肯定嵐鷹王的這項便利政策。
狐星一行人來到通關(guān)處前排隊,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到了守在城門口的大批人馬。
“要驗關(guān)了,小心一點。”狐星面無表情的提醒。今天的城門守備遠(yuǎn)比平常來得多。
不妙……梁薰一瞧見門口那熟悉的人影時,心跳差點跳了出來。那個一臉嚴(yán)肅站在城門旁的高大家伙,不就是嵐鷹王本人?
“這下可好。”梁薰連忙壓低臉孔,躲到狐星懷中。
“不用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焙堑故窍喈(dāng)冷靜。
“沒事才怪……”來到城門時,壓低身子的梁薰忍不住睜開眼睛,偷瞄近在咫尺的嵐鷹。
只見他一臉嚴(yán)肅,不發(fā)一語的盯著每一位通過城門的商旅,由他臉上的大便臉來看,這野蠻家伙現(xiàn)在一定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狐老板,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出關(guān)了?”驗關(guān)人員顯然和狐星很熟悉。
“是啊,趕著到大月城進(jìn)行下一筆生意!焙且蝗缤5睾万炾P(guān)人員閑聊。
“狐老板要去大月城?”驗關(guān)人員隨口問著。
“是啊,有問題嗎?”他依舊一臉平靜。
“聽說那邊現(xiàn)在治安不太穩(wěn)定,大月城的暴民還會趁機作亂,狐老板家財萬貫,得要小心一點。”驗關(guān)人員開著玩笑,同時把商旅證明交還給狐星。
“謝了,我會的!彼⑽⒁恍,收回證明的同時,塞上了一大疊小費。
“好了,可以讓狐老板通關(guān)了!”驗關(guān)人員滿意的將手一揮,準(zhǔn)備驗證下一隊人馬。
“等等,把馬停下!”忽然,不遠(yuǎn)處的嵐鷹喝令。
這一喝令,當(dāng)下讓狐星懷中的梁薰差點停止呼吸。乖乖,怎么會這樣?剛剛明明已經(jīng)可以走人了嘛!
“王,這一隊人馬我已經(jīng)驗過了,沒有問題。”驗關(guān)人員恭敬的對著來到隊伍前的嵐鷹大聲報告。
“沒有問題?兩個大男人共騎一匹馬,難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嵐鷹冷望著狐星和掩面縮躲的梁薰。
“嵐鷹王,這是我狐星新收的小弟,叫作阿薰!焙且馔獾睦潇o。他面露微笑,恭敬地向嵐鷹介紹懷中的人兒。
“把臉抬起來。”嵐鷹根本不理會狐星的狗腿臉色,面無表情的下令。
梁薰一聽,差點昏倒。這一露臉,她就真的玩完了!她左右為難縮躲在狐星懷中,不知如何是好。
“年輕人,我在跟你說話,還不抬頭!”嵐鷹見梁薰久久沒有回應(yīng),更生懷疑。
“阿薰,不要害羞,嵐鷹王只是要看看你,又不會吃了你。來,快把頭抬起來!焙沁B忙笑著打圓場。
誰知,梁薰只是縮躲在狐星懷中,硬是不肯把臉抬起來。
嵐鷹見狀,沉下臉來!澳,下馬!還有這一整隊人馬,全部留下來特檢。”嵐鷹對著狐星下令。
“嵐鷹王,不要這樣為難小民嘛,小的還得趕赴下一筆生意!焙谴蚬男Φ馈
誰知,狐星的笑聲還沒結(jié)束,“咻”地一聲,一記馬鞭抽過他的臉頰,狐星左臉頰瞬間鮮血直流。
“全部下馬!”嵐鷹冷酷的緊握馬鞭,就等著掀開少年的真面目。
頓時,現(xiàn)場的空氣僵凝住,彌漫著一股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
這是……狐星臉頰直流的鮮血滴落到梁薰的發(fā)上,竄流入梁薰的肩頸間,她伸出手一摸,望著雙手上的鮮紅,瞬間腦海一片空白。
“狐大哥……”一抬頭,梁薰頂上的披風(fēng)也跟著滑落。
狐星見狀,立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梁薰。“不要說話!彼o緊的抱住她。
“王,找到目標(biāo)物了。對方正穿著那件粉色和服,往市集的方向逃跑。”忽然,侍衛(wèi)隊長急急忙忙跑過來報告。
“很好,立刻追人!”消息一到,嵐鷹也不再多浪費時間,只見他跳上馬,冷掃了緊抱少年的狐星一眼,動作迅速的策馬離去。
這戲劇性的轉(zhuǎn)折,讓嚇出一身冷汗的梁薰松了口氣。
“狐大哥,你流血了……”嵐鷹一離開,梁薰立刻抬起頭來。
只見狐早俊秀的臉蛋上,有著一道可怕的傷口,鮮血直流。
“乖,不要抬頭,不要說話。”狐星忍著痛,依然將她緊摟在懷中。
嵐鷹王雖然走了,他的眼線卻還有一堆。
“狐大哥……”被他緊緊摟住的梁薰紅了眼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狐星竟為了保護(hù)她而受傷,嵐鷹那個野蠻的混蛋!
“狐老板,你不要緊吧?”驗關(guān)人員連忙過來關(guān)心。
大家都知道,這個叫作狐星的南方商人向來出手闊綽,小費給的又多又干脆,可說是驗開口的財神爺呢!自然沒人想要見到這位財神爺出了意外。
“我沒事,我們可以走了吧?”臉上掛彩的狐星,面無表情,語氣不冷不熱。
“當(dāng)然,當(dāng)然。”驗關(guān)人員陪著笑臉,連忙打開門。
“走!”狐星面無表情的下令。
就這樣,一行六人和五匹馬浩浩蕩蕩的快馬加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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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嵐月城后,梁薰一行人進(jìn)入西國的沙漠區(qū)域,就像是照顧妹妹那般,狐星一路上對梁薰相當(dāng)呵護(hù)。
風(fēng)塵仆仆趕了一整天的路,來到大月城郊外的甘泉驛站,準(zhǔn)備過夜休息。
狐星包下了最大的一間豪華客房,足夠供六個人休息過夜之用。
晚餐時刻,日本式的座席中,女扮男裝的梁薰跪坐在狐星的面前,靜望著他的隨從幫他清潔傷口。
經(jīng)過這兩天的相處,梁薰也慢慢地對狐星身邊的人有所了解。
狐星的身旁共有四位隨從,總是安安靜靜的盡自己的本分,在他的身邊服侍。不多話,盡忠職守,面目俊秀但不高,是隨從的共同特色。
至于狐星,經(jīng)過今早在驗關(guān)口的事件后,她對他又比昨天更增添了好感。
只是……自從被嵐鷹狠狠的甩了那一鞭后,臉上向來掛著微笑的狐星,變得安靜些,笑容也少了些。
狐星一安靜,沒有說話對象的梁薰也跟著安靜下來,乖乖地望著大伙兒忙著。
不一會兒,隨從們處理好主子的傷口。
“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上完藥后,狐星這才發(fā)現(xiàn)梁薰連筷子都還沒動到。
“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嘛,在等大家一起吃!”梁薰望著他臉上那明顯的傷痕,相當(dāng)不忍。
“肚子餓了可以先吃!焙俏⑽⒁恍,開始動起筷子。
“你的傷口會不會很痛啊?”安靜扒了幾口飯后,梁薰忍不住開口。
“當(dāng)然痛,痛死我了!”狐星夸張的應(yīng)著,同時喝下一大碗的烈酒。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我……”梁薰對狐星的傷口懷有罪惡感,現(xiàn)在她還得面對著他這張受傷的臉蛋吃飯。
“不是你不好,是嵐鷹王那家伙該死!焙抢淅浯驍嗔恨刮赐甑脑。
“狐大哥……”梁薰從他冷憤的眼神中嗅出怒意。
也難怪溫柔體貼的狐星會這么生氣,任誰被那么用力的打了一鞭子,都會火大的。都是嵐鷹那惹人厭的家伙不好!
“幸好,快要穿幫的時候,有老天爺幫了我們,才讓嵐鷹錯追穿和服的對象。”梁薰慶幸道。
“那不是巧合,是我特意安排的。”狐星一語驚人。
“什么?”
“為了預(yù)防萬一,我早花錢安排一個和你體型年紀(jì)相當(dāng)?shù)纳倥,穿著你那件破和服,在我們出關(guān)的那段時間在街上閑晃,作為幌子。”狐星平靜的表示。他早就料到今早的關(guān)口防備會特別嚴(yán)格,因此預(yù)留了這條后路,果然,事情一切如他所料的進(jìn)行,除了嵐鷹那意外的一鞭。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梁薰又驚又喜,為他的用心良苦感到貼心,卻又有些許不安。
為了讓自己順利出城,他不但這么大費周章甚至還因此受了傷,說什么她也過意不去。
“不要再談這倒胃的事情了,我們吃飯吧!”狐星不改他一派的溫柔,親切的倒了杯酒給她。
“嗯,我今晚也要好好的大吃一頓!绷恨褂昧c點頭,臉上堆滿笑容。
見她一副要認(rèn)真吃飯的模樣,狐星也跟著笑了開來,就在兩人的吃飯氣氛終于熱絡(luò)起來的時候,忽而,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往客房的方向奔了過來。
狐星的隨從們正要戒備反應(yīng),客房的木門便已經(jīng)被粗魯?shù)奶咂啤?br />
“果然是你這家伙帶走了公主!彪S著破門現(xiàn)身的,是一臉怒氣的嵐鷹,只見他拿著武士刀闖入,兇惡地望著正在用餐的兩人。
“嵐鷹王,你也未免太沒禮貌了,沒看見我正在用餐嗎?”狐星顯然有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本事,見到這群可怕的野蠻人闖入,依舊神色自若。
“對嘛,好不容易終于可以好好吃頓飯說,真是掃興!绷恨狗畔驴曜,跟著抱怨起來。
“放肆!”見到這兩個家伙一搭一唱,嵐鷹的臉色更是難看。
“嵐鷹王何必這么生氣,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焙抢湫σ宦暋
“你這該死的商人,竟然用詭計,從我面前把彌月公主帶走,今天你是休想活著走出去!”嵐鷹一臉殺氣。
“彌月公主?”狐星故意顯得驚愕!翱晌覐念^到尾都不知道梁薰就是那位膽小的愛哭公主!”
“是啊、是啊,我都已經(jīng)說了我叫阿薰,絕不是什么公主的!绷恨惯B忙在旁附和。
“放肆!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嵐鷹怒氣騰騰來到狐星面前,狠狠的抓起他的衣領(lǐng)。
今早他抓到那名在大街閑晃、穿著彌月公主和服的村姑后,經(jīng)過嚴(yán)刑拷問,終于從她口中問出,是一個商人模樣的男人付錢要她穿上公主的衣服。
由村姑口中所描述的商人模樣,和狐星的外貌不謀而合。
“嵐鷹王,這么說就言重了。我不過是個南方商人,恰巧遇上這位自稱梁薰的小姑娘需要幫忙,適度的伸出援手罷了!泵鎸国椀拇直且琅f一派優(yōu)雅。
“少爺……”一旁的隨從預(yù)備要動作,卻被狐星的眼神示意阻擋了下來。
“是啊,我都說了我不是什么公主!就只有你這暴力狂不相信。拜托,好歹你也是一國之主,別這么沒風(fēng)度,還不快點放手!”梁薰見狐星就快被嵐鷹勒死,連忙出手幫忙。
只見她又打又捶,又咬又拉,卻怎么也拉不開嵐鷹緊勒狐星的手。
“你這暴力狂,快放開狐星大哥啦!”努力了半天,梁薰依然搬動不了嵐鷹的手臂。這暴力家伙的全身肌肉就像是鋼鐵一樣,打得她手好痛。
“不放就是不放。”嵐鷹愈勒愈緊,沒有放手的意愿。
眼見兩人如此堅持,誰也不肯退步,身為受害者的狐星終于忍不住開口:“阿薰,夠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彼^痛地向她的幫倒忙求饒。
“哦,人家只是想幫你嘛。”梁薰嘟起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手。
嵐鷹卻沒有放手的意愿。
“嵐鷹王,在這位小姑娘口口聲聲宣稱自己不是彌月公主的情況下,你實在不能怪罪我把人帶走。”狐星依舊心平氣和。
“公主跌下山崖,摔壞了腦袋,一時之間記不起自己的身分。”他絕對不會原諒這個狡獪的家伙。
“既然如此,只能算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有眼不識泰山,不認(rèn)得公主了!焙抢湫Φ亟妻q。“如果我早知道她是彌月公主,是嵐鷹王的未婚妻,就算我狐星有十條小命,也絕不敢把公主從您的面前帶走。”
“你……”嵐鷹怒望眼前的狐星。
此來歷不明的商人伶牙利嘴、狡獪圓滑,心機深沉、手段高明,絕非泛泛之輩,今日若留他一命,他日必為后患。
嵐鷹望著狐星那深沉的眼瞳,二話不說的松開手,緩緩抽出腰間的武士刀,準(zhǔn)備一刀砍下──
“等等!狐大哥,你剛剛說公主是誰的未婚妻?”大吃一驚的梁薰粗魯?shù)挠昧σ煌,把正?zhǔn)備揮刀的嵐鷹推到一邊去,一時不備的嵐鷹被她這么用力一推,拿刀的身子一個不穩(wěn),狠狠的倒撞在餐桌上。
“看看誰千辛萬苦的想要把公主帶回去,那個家伙就是公主的準(zhǔn)丈夫啰!”狐星曖昧地將視線投向一旁可憐的嵐鷹身上。
“什么?!你說公主的未婚夫是那家伙……”梁薰睜圓眼睛,視線轉(zhuǎn)向滿身食物的嵐鷹。
這個既粗暴又野蠻的狂傲男人,竟然是彌月公主的老公?不會吧~~梁薰睜大眼睛,說什么也不想接受這可怕的事實。
“等等,狐大哥,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她花容失色的追問。
怎么所有人都好像很了解彌月公主的事,就只有她這個跑入彌月公主身體里的人滿頭霧水?
“這件事情由嵐鷹王自己來告訴你,不是更好?”狐星依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嵐鷹一臉怒意的拍掉身上的食物,還來不及找梁薰算帳,就見到她怒沖沖的走到自己面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一直瞞著我,不告訴我你是彌月公主的未婚夫?”梁薰雙手環(huán)胸,投以不諒解的殺人視線。
梁薰這興師問罪的大膽舉動,令所有在場的人為她捏一把冷汗。
“這沒什么好說的!睄国椑鋺(yīng)。
“沒什么好說?這可有意思了,你是指你和公主之間沒什么好說,還是和我這個梁薰之間沒什么好說?”梁薰繞口令似的追問。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xiàn)在沒時間跟你說明。”嵐鷹冷冷回應(yīng)。
“你這個大騙子!”梁薰不滿的抗議。
“真正的大騙子是你身旁的這家伙!”嵐鷹冷冷望向狐星!澳氵B這個家伙的底細(xì)都摸不清楚,就滿心歡喜的跟著他,真是太亂來了!”
嵐鷹對梁薰的容忍和退讓,更是令人意外。
“胡說,狐大哥才不是什么騙子!绷恨挂豢诜駴Q。“他溫柔有禮又真誠,絕對比你這個粗魯自大又欠打的家伙好上幾百倍!
梁薰這話一出口,嵐鷹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他氣得全身顫抖、緊握拳頭,顯示他僅存的耐性已達(dá)極點。
一旁的狐星見到這畫面,差點沒笑死。她大膽的發(fā)言真是可敬可佩,令人爽快極了!
倏地,嵐鷹用力抓起梁薰的手,“在我眼里,你就是彌月公主,彌月公主就是你!”
“可我不記得我哪一點是彌月公主?我說了,我不是彌月,現(xiàn)在不是,過去不是,將來也不會是!”梁薰火大地跟他耗上了。
“你不記得自己是誰,是因為你摔下山崖失去記憶!”嵐鷹吼道。
“我沒有失去記憶,我清楚記得梁薰的每一段回憶!”她不甘示弱的回吼。
這一吼,當(dāng)下讓所有嵐鷹隨從的心跳幾乎停止。依照嵐鷹王的火爆脾氣,逆言頂撞的彌月公主這下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怒火狂燃的嵐鷹,定定凝視著這處處違逆他的女人。就算和公主只在山崖邊有過一面之緣,他依舊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公主的膽怯模樣。
傳聞彌月公主膽小柔順,愛哭成性,跌入山崖前的彌月公主的確給了他這樣的感覺;然而眼前的彌月,就像轉(zhuǎn)了性子般,大膽潑辣、蠻橫粗魯,和公主原本的形象大相逕庭。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為何在一夕之間轉(zhuǎn)了性子?嵐鷹緊緊抓著梁薰的手腕,百感交雜的自問。
“放開我,我的手痛死了!”梁薰抗議哀號,痛得臉都皺了起來。
陷入沉思的嵐鷹一驚,隨即松手。“失去記憶不是你的錯,錯在你不該跳下那山崖。”他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去。
“我根本沒有失去記憶,我只是……”
“夠了,我不想和喪失記憶的你爭論這件事情。”嵐鷹硬是打斷她的話。
“我才沒有失去記憶……”她不滿的咕噥道。
“侍衛(wèi)長,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南方商人就留給你們教訓(xùn)!”嵐鷹王不理會她,轉(zhuǎn)身下令。
嵐鷹此行身后跟了四位武裝侍衛(wèi),個個人高馬大,氣勢駭人。
“喂,你們不是玩真的吧?你們想干什么?”一旁的梁薰見狀,緊張了起來。
這些人劍拔弩張的氣勢,不像是裝模作樣,雙方人馬五對五,人數(shù)互不上下。
但嵐鷹的侍衛(wèi)體型高大,狐星的隨從則顯得嬌小,不論體型或體力,對狐星來說都屬不利。
“阿薰,退下!焙钦玖似饋,面無表情地拔出隨身的長刀。
“連你也玩真的?”梁薰小心翼翼的閃到一邊,以免遭殃。
“狐星,商人違令拒捕,只有死路一條,再度犯下大錯之前,還不乖乖伏首認(rèn)罪?”侍衛(wèi)隊長一聲令下,從門外沖進(jìn)了二、三十名的武裝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狐星和他的隨從。
梁薰一看,差點傻眼。嵐鷹竟帶了這么多人馬過來,在兩方兵力懸殊下,這下子她和狐星是插翅也難飛了!
“何罪之有?我自認(rèn)無罪!泵鎸F(tuán)團(tuán)包圍,狐星依舊神態(tài)自若。
“少爺,請你先走吧!”狐星的隨從拿出兵器,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
“不用這么麻煩了,要走大家一起走!”
狐星忽地抓起他身邊的梁薰,手中的長刀揮抵住她纖細(xì)的脖子。
“狐大哥?”忽被挾持成人質(zhì)的梁薰,再度傻眼。這是怎么回事?
“嵐鷹王,既然你和彌月公主的婚約,只是為了方便統(tǒng)一兩國的政治聯(lián)姻,如果我殺了彌月公主,相信你應(yīng)該不會傷心才對。”
狐星冷望眼前情勢,手中的長刀隨即用力一劃,這一劃,梁薰頸上一道殘忍的血痕立即顯現(xiàn),鮮血不斷的滴下。
“住手……好痛……”梁薰一驚,臉色瞬間慘白。
“信不信我下一刀就會直接要了公主的小命?”狐星面無表情的重新抵住那鮮血直流的脖子。
“你想用公主來威脅我,好換取你自己一條生路?”嵐鷹冷哼一聲。
“不僅是我,還有我的四位隨從,五只馬,以及此行所有盤纏商貨。”狐星精明的提出條件。
“如你所說,我和公主不過是政治聯(lián)姻,現(xiàn)在大月城又已落入我手中,公主早失去了原先的利用價值。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答應(yīng)你的荒謬條件?”嵐鷹望著逐漸失去血色的梁薰,面無表情。
“我是沒有把握,不過,總得賭上一賭,勝過束手就擒!焙抢湫σ宦,“再說,現(xiàn)在你雖然拿下了大月城,大月城不服的臣民卻不斷作亂造反,為了可以順利控制住暴民,相信嵐鷹王依舊需要借助公主的力量,不是嗎?”狐星一臉賊兮兮的笑。
“普通的商人不會對當(dāng)下的政治局勢如此清楚,你到底是誰?”嵐鷹憤怒的拔出自己的武士刀,準(zhǔn)備親自解決他。
“公主,看來嵐鷹王已經(jīng)放棄你了!焙抢湫σ宦。
“不會吧……狐大哥,你真的要殺了我?”梁薰難以相信的望著他再度舉起的大刀。
“不要怪我,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狐星毫不留情的說,大刀揮下──
“不……”梁薰駭然的閉起眼睛。
然而,想像中的痛楚并沒有降臨。奇怪,難道死亡真的一點也不痛苦?梁薰納悶的睜開眼睛,不看還好,一看,她整個人當(dāng)場傻眼。
“敢動我嵐鷹王的東西,找死!”
畫面靜止在一刀劃下的光景,嵐鷹的快刀砍過狐星揮起的右手臂,“刷”地一聲,連刀帶臂,狐星右臂應(yīng)聲落地,同時噴出大量鮮血。
“少爺!”狐星的隨從見狀,驚慌的來到他身邊。
過度刺激的話面,讓梁薰當(dāng)場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
“通通給我抓起來,一個也不許讓他逃走!”嵐鷹嚴(yán)肅地下令,瞬間狐星一行人便全部被逮住。
“不會吧?”梁薰望著地上的斷臂,猛搖頭。
“公主,要不要緊?”嵐鷹來到她面前,關(guān)心地看著她頸上的傷口。
“不要碰我!你這殺人魔……”激動的梁薰試圖避開他,然而力氣卻漸漸使不出來。她感覺自己身子愈來愈冷,聲音愈來愈小,意識愈來愈模糊。
“你失血過多,必須立刻醫(yī)治。”一旁的嵐鷹適時抱住她,不讓她整個人昏倒在地。
“不要碰我……我不是你的公主……滾開!”梁薰用最后一分力氣使勁推他。
“侍衛(wèi)長,這里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先帶公主趕回大月城療傷!睄国棻鸩话卜值牧恨梗淅浣淮。
“是!
“狐大哥……”
被強行抱離前,梁薰見到狐星一行人正浴血奮戰(zhàn)中,之后,她眼前一暗,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