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辜家,辜允朕暫住在飯店,每天仍照慣例進(jìn)公司坐鎮(zhèn)指揮,處理公事。
辜允玥知悉后,一開始親自下廚,為他做早餐、中午送便當(dāng),最后干脆賴在辦公室,如影隨形的跟在他左右。
他不討厭她--因?yàn)樗撬拿妹,只是不愿她浪費(fèi)心思在自己身上,而她的付出除了加深他的愧疚外,不會有情感上的響應(yīng)。
辜允朕知道自己的冷漠,對允玥很殘酷、無情?墒,若不狠心斷絕她對他的愛意,她就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世上還有很多好男人能讓她幸福、快樂。
而他,絕不會是其中一個。
無奈的嘆口氣,他疲憊的揉揉眉心,苦思解決之道。紊亂至極的思緒,驀地闖進(jìn)一張清晰的嬌美容顏,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獲得紆解,心情輕松許多。
自從那夜離開辜家送她回去后,他們便沒有再見面,這也是他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想起她。
很神奇的,鼻端仿佛嗅到花枝羹的香氣,勾起他挑剔的味蕾、空蕩的胃等著被滿足。
不禁懷念起她夜半煮的那碗面,那燙舌的感覺、清淡卻悠遠(yuǎn)的口感,一一在口中擴(kuò)散;還有她身上的幽香、柔軟的唇辦與生澀的反應(yīng),全數(shù)涌入腦海。
他傭懶的望了眼時鐘,時間已近八點(diǎn),早過了晚餐的巔峰時段。
既已無心工作,干脆收拾好桌面,稍做整裝,熄燈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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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春寒料峭的三月天,鄔梅的額際卻布滿汗水、油光滿面。相往常一樣,她賣力的舀過一碗接一碗的花枝羹,無暇顧及外貌有多邋還。
但,今晚卻有人不斷在一旁提醒她--
「小梅,妳要不要把汗擦一擦?萬一滴到湯里,多惡心哪!」
「小梅,妳的頭發(fā)亂了,梳理一下,免得嚇到客人。」
「小梅,妳的臉好油喔,這張吸油面紙給妳!
「小梅,我?guī)蛫叢羵唇膏,看起來比較有精神!
「小梅……」
嬌軟的女聲又在耳畔響起,鄔梅深吸一口氣,決定充耳不聞,佯裝忙碌。
不死心的,蘇慧嵐又喚了聲!感∶?」
鄔梅打算裝聾作啞來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在耳邊持續(xù)疲勞轟炸。
鄔梅對她厚臉皮的程度,以及不屈不撓的精神既欽佩又頭疼。
原以為經(jīng)過那場悲慘的訂婚派對,蘇慧嵐成功的讓她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后,她們不會再有瓜葛。
豈料兩天后,蘇慧嵐竟出現(xiàn)在她面前,神色自若的與她談笑、聊往事,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過。
真當(dāng)她鄔梅是笨蛋,看不透她的心機(jī)?還是一切都是自己太過敏感,加上自卑感使然而誤會她?
不管怎么樣,都沒有再見到她的心理準(zhǔn)備。偏偏,她每晚都打扮花枝招展的到攤子報(bào)到。至今,蘇慧嵐接近她的目的仍不明,她也不想過問,只能暗中發(fā)功--用念力驅(qū)趕對方。
沒得到她的響應(yīng)無所謂,蘇慧嵐徑自道出憋了好幾天的問題。 「小梅,怎么都不見妳男朋友?」
鄔梅皺了皺秀眉,動作僵了下,思念的閘門被開啟,相思頓時成災(zāi)。
他擺脫了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后,她也就失去利用價(jià)值,冒牌女主角也就無條件下臺一鞠躬。
一切早該結(jié)束的?刹恢螘r埋下的愛戀種子,已汲取她的愛當(dāng)養(yǎng)分,在心田萌芽、日漸茁壯,充塞在她的胸臆間,偶爾脹痛、偶爾甜蜜。
尤其事后得知他竟是跨國集團(tuán)總裁后,心中自卑感頓時澎湃洶涌,將她從美夢中狠狠打醒,她僅能殘忍的逼自己死心。
憑他各方面優(yōu)異的條件,又豈會看上平凡、沒半點(diǎn)優(yōu)點(diǎn)的她?然而一旦動了真情、付出真意,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想愛卻愛不得的掙扎與痛苦,沒人可以傾吐。
他當(dāng)初的一句一言,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版上,磨滅不掉也不愿忘卻,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毫無預(yù)警的喜歡上一個人,也說不出特別的原因。
相較起愛慕他、想念他時心口隱隱的悶痛與撞擊,大學(xué)時對程致豐純純的喜歡便顯得淺薄。
她終于明白,喜歡一個人的程度深淺,與認(rèn)識的時間長短無關(guān)。
「該不會……」蘇慧嵐停頓了下,艷麗的臉龐露出詭譎笑容。
莫非她已查出幕后真相引知道辜允朕根本不是她的男朋友……鄔梅有些驚慌的看向她!覆皇!顾龘u頭,扯動嘴角先行否認(rèn)。
蘇慧嵐斜眼睇她,為自己的敏銳感到得意!肝叶歼沒問完,妳就急著回答,一定有問題。」
「呃……」她為之語塞。
「說,是不是有事瞞我?」蘇慧嵐瞇起大眼睛,一副審問犯人的口氣。
鄔梅拙于應(yīng)付,遂來個一問三不知,把她當(dāng)只在耳邊嗡嗡叫的煩人蒼蠅。
「妳跟妳男朋友吵架還沒和好嗎?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高就?」蘇慧嵐喋喋不休的,活像在做身家調(diào)查。
她吁口氣,不勝其煩。「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
蘇慧嵐還來不及為這天大的好消息高興歡呼時,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倏地介入她們的談話。
「誰說的?」熟悉卻久違的磁嗓,宛若一道雷擊中鄔梅心坎,倏地停止跳動。
辜允朕的利眸緊鎖著她,酷顏沒有表情。
蘇慧嵐眼睛呈愛心圖案,展現(xiàn)最優(yōu)美的微笑弧度,欣喜的打招呼!膏!又見面了!
沒想到,她的熱情卻換來他冷眼對待,笑容凝固在她唇邊成了抽搐,臉上的濃妝差點(diǎn)龜裂。
「氣還沒消?」辜允朕踱到鄖梅身邊,語調(diào)柔嗄。
高大的身形帶給她莫大的壓迫,一反常態(tài)的溫柔口吻讓她冒雞皮疙瘩,淡淡的煙草氣息教她有片刻迷亂。
「喂!」他依附在她的耳旁,不悅的低喝。
「我們本來就沒關(guān)系。」鄔梅擰起眉頭,壓低音量口是心非的回答。
「沒關(guān)系?」辜允朕劍眉倒豎,撇唇道:「我這個男朋友,讓妳很沒面子?」他刻意加重「男朋友」三個字,存心讓旁人誤會。
她的臉頰如著火般發(fā)紅滾燙,一股要命的虛榮感油然而生!改銊e胡說……」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喃聲警告:「如果想在那個虛偽的女人面前討回一點(diǎn)顏面的話,就乖乖配合!
鄔梅咬了咬唇,被他的話打動,果然不再掙扎,像只溫馴的小貓偎在他懷中。
他們親密交頭接耳的模樣,令蘇慧嵐嫉妒不已,破壞的念頭愈形強(qiáng)烈。
想象著自己若能躺在這男人精壯的胸膛,被他緊緊擁抱與他瘋狂纏綿,感覺一定很美妙、很銷魂……光想著那火辣辣的腥膻畫面,蘇慧嵐便覺欲火焚身。
她挺起動過隆胸手術(shù)的雙峰,使得乳溝更為顯著,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知羞恥的舉動,看得男客人兩眼發(fā)直。但落在辜允朕眼中,勾引的格調(diào)和妓女無異,他根本不層一顧。
眼前冒著白煙的花枝羹,還比這個搔首弄姿、賣弄美色的女人來得有吸引力。
「我餓了。」辜允朕的唇幾乎貼上鄔梅的臉頰,語氣格外溫柔。
這男人真會演戲!這是鄔梅唯一的感想,但她卻恍若被灌了迷湯似的飄飄然。
「我只賣花枝羹!顾目跉馔钢唤z嬌瞋意味。
「我就是愛吃妳賣的花枝羹!顾w快的接口,未了為求逼真,還在她的耳際落下一吻。
這只是演戲。鄔梅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當(dāng)真、不能信以為真。
明明在他突如其來的碰觸下,全身已僵化成一具雕像,鄔梅還是勉強(qiáng)牽動嘴角,表現(xiàn)羞澀。
肉麻的戲碼公然上演,在外人眼中,兩人儼然是一對熱戀愛侶。見狀,蘇慧嵐恨得牙癢癢的,眼睛燃起兩簇火苗。
不行!不能輸給鄔梅。她暫時收起妒意,絕心奮戰(zhàn)到底。于是緩緩踱到辜允朕身畔,刻意以豐碩的豪乳刷過他手臂。
他銳利的鷹眸掠過一抹輕藐之色,女人他見多了,憑她這種三流貨色,連替他暖床的資格部構(gòu)不上。
他歷任女伴,向來集美貌與氣質(zhì)于一身,濃妝艷抹的女人,他-律敬謝不敏,因?yàn)樗齻兒裰氐姆蹔y仿佛戴上面具般,顯得虛假、不真實(shí)。
蹬著三吋高跟鞋的腳狠狠打了個拐子--「唉喲,好痛!固K慧嵐當(dāng)場痛得飆出淚來;豈料,辜允朕仍是不為所動,僅是冷眼睇著她。
「好痛、好痛……」蘇慧嵐夸張的哇哇叫,試圖博取超級酷哥的注意,盼他伸出手扶她一把!肝业哪_好痛……」
「小姐,妳要不要緊?」
奈何,她嬌滴滴的嗓音,只惹來一名流里流氣、趿著便宜拖鞋的男客關(guān)切。
「廢話!腳都腫起來了!固K慧嵐賞他一記白眼,沒好氣的嚷嚷。
「要不要帶妳去給醫(yī)生看?」男子操著一口臺灣國語,眼神直盯著她呼之欲出的兩團(tuán)肉彈,笑容猥瑣。
哼!惹人厭的蒼蠅!刚l要你雞婆,滾開!顾龤庋鎳虖埖膿]開男子,蓄著淚的泡泡眼望向辜允朕,一臉幽怨。
「干,肖查某!贡娔款ヮハ卤痪芙^的男客口出穢言,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抬手作勢要揍人。
蘇慧嵐顧不得形象,立刻揚(yáng)聲尖叫,朝辜允朕懷里撲去--
他橫移一步,俐落躲開她的「侵襲」,若非鄔梅及時扶住她,恐怕她就要跌趴在臟污的地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篂榱吮苊馐虑轸[大沒法仿生意,鄔梅只好出面!富ㄖΩ腻X就不必付了,算我向您賠罪!
「妳是什么東西?」男客啐了聲,粗魯?shù)耐崎_她。
鄔梅失去重心,步履踉艙,連帶使得蘇慧嵐也站不住腳。
辜允朕長臂一伸,將鄔梅納入懷中,沒人理的蘇慧嵐終逃不過跌倒的命運(yùn)。
「痛死了!痛……」蘇慧嵐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受到冷落教她極不甘心。
辜允朕的眸光凌厲覷住肇事男子!杆俏业呐。敢動她,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音調(diào)很低沉,猶如地獄的素命使者。
男客咽下唾沫,基于男性自尊,即使震懾于他冷冽的氣勢,也不能輕言認(rèn)輸,他粗聲的嗆聲。「你他媽的又是什么東西?」
辜允朕冷嗤,不怒反笑。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他躍躍欲試。
「別這樣……」鄔梅擔(dān)憂的制止他。
他尊貴不凡的身分地位,萬一被認(rèn)出來,鐵定上報(bào)紙頭條,有損形象。
「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恐怕會是你!鼓锌瓦肿炝毯菰,露出吃檳榔的一口紅牙。
話甫落,辜允朕石破天驚的一拳已落在男子臉上。
「。箛^的民眾不約而同的驚呼。
「辜先生……」鄔梅拉住他的手,揪緊的眉心似要沁出苦汁。
男子痛得彎著腰,搗著受創(chuàng)不輕的鼻子,頭暈?zāi)垦、無法反擊,僅能不斷的罵臟話。「干……」
聽到不雅的咒罵,辜允朕斂眉,擒住他的衣襟警告:「再讓我聽到一次,絕對讓你沒辦法開口!
「你、你以為……他媽的你是誰?!」男子逞一時之快,口齒不清道。
男子話里猶帶臟字,完全不把他的話當(dāng)一回事,已徹底把他惹火,掄起拳頭又往對方腹部擊去。
「不要……」知道男客抵擋不了他的力量,鄔梅直覺地沖上前去,腦子想的,卻是不希望他因這癟三而引發(fā)不利的負(fù)面新聞。
勁道十足的飽拳來不及收回,已硬生生落在鄔梅身上,她悶哼一聲,臉色倏地刷白,難受得想吐。
「啊--」這回路人們的呼聲更大了。
「該死的!」辜允朕擰起劍眉,忿忿的低咒。
「先生,拜托你快走……」縱使痛得七暈八素,她仍努力想平息糾紛。
男子愣了愣,暗中慶幸自己逃過一劫,觸及辜允朕殺人于無形的陰騖神色后,陡然一悚,拔腿就跑。
「惡……」鄔梅抱住肚子,干嘔一聲。
辜允朕清楚剛才那一拳不輕,擊倒一個男人綽綽有余,遑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心情既愧疚又惱怒。
既愧疚于自己出乎太重,又惱怒她突如其來的挺身而出,維護(hù)那不知好歹的小混混。「笨女人。」究竟該說她太有正義感?太笨?還是太善良?
他忍不住責(zé)罵她危險(xiǎn)的舉動,但口氣卻流露著明顯的不舍。然后橫抱起她,突破圍觀人群。
「喂?攤子怎么辦?!」被晾在一旁的蘇慧嵐望著他的背影,在原地跺腳。
話說完,辜允朕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路口,攔了輛出租車送她上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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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jīng)過檢查及診斷后,鄔梅體內(nèi)有輕微內(nèi)出血現(xiàn)象,身子需要細(xì)心調(diào)理一陣子才能完全復(fù)原。
聽醫(yī)生如此宣布,她抗議道:「我不能休息!棺圆〈沧穑艔埛麓,不讓護(hù)士為她打針。
辜允朕二話不說又將她壓回去,以眼神示意護(hù)士動手。
他溫暖厚實(shí)的粗礪大掌,覆住她的冰冷柔荑,制止她任意妄動。一道暖流自指尖導(dǎo)入,滲進(jìn)每個細(xì)胞,神奇的填補(bǔ)她總是感到空虛的心房,剎那間,鄔梅眼角泛著酸楚。
她以為自己夠堅(jiān)強(qiáng),躺在病床上,才驀然意識到自己竟脆弱得想哭;經(jīng)濟(jì)上的壓力、情感上的挫敗、心靈上的空虛,讓她好累好累,好想放下肩上的重?fù)?dān),像一般女人一樣找人撒嬌、找個肩膀依靠。
辜允朕發(fā)現(xiàn)她眼中的紅色血絲,以為她是害怕打針之故,于是收攏五指,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低嗄道:「忍一下就不痛了!
他的安撫,令她更想哭,癟著沒有血色的小嘴,將淚咬在眼底。
護(hù)士亮出長長的針頭,插入她手腕上的血管,前后下到一分鐘便告完成,叮嚀完注意事項(xiàng)后,還杵在原地多看酷哥幾眼。
在辜允朕的冷眼下,護(hù)士才悻悻然離開。
他俊酷的臉部線條顯得柔和,向來冷肅內(nèi)斂的眸光,漾著異常的憐惜。
「不要理我!灌w梅抽回手,別開模糊的視線,鼻音濃厚。「現(xiàn)在不必演戲,你可以走了!顾P(guān)上心門,卻阻擋不了滿溢的愛戀。
她的冷淡令他很不爽,睨著她慘白又倔強(qiáng)的樣子,腳仿佛生了根,無法移動。
「誰說我在演戲?」他沉吟了會,推翻她的說詞。
悒郁的心,因他的一句話,不爭氣的怦然而動,她不禁厭惡起內(nèi)心掙扎、矛盾的心態(tài),在愛和逃避的天秤間擺蕩不定,覺得自己搖搖欲墜。
「畢竟,妳會受傷我也有責(zé)任!
然而他的補(bǔ)充,讓她的心往下一沉,她下了決定--抿著唇,她不發(fā)一語,閉眼默哀三秒,再睜開眼面對他時,已換上一張帶笑的臉龐。
「你也是要幫我爭回一點(diǎn)面子嘛!顾首鬏p快的說道。
「那妳也沒必要把自己當(dāng)肉墊挨打!够叵肫鹉钱嬅,辜允朕仍然心有余悸。
鄔梅勉強(qiáng)扯動唇角,決心隱藏當(dāng)時的動機(jī),說著違心之論!肝疫想繼續(xù)做生意賺錢呀!想趕快解決了事,所以才會那么做!沟熘滥敲辞榧钡那闆r下,她、心里想的、惦的,還是他……
他瞇起闐黑的眸子端詳她,她前后不一的態(tài)度和閃爍的眼神,令他起疑。
「錢對妳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他聲音很低,有明顯的不高興!钢恢缞吅芸赡芤虼嗽馐車(yán)重的傷害?」
鄔梅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卻不忘警惕自己不該胡思亂想!稿X對我當(dāng)然重要,所以我不能休息!
在遇見他之前,賺錢養(yǎng)家、償債,是生活的當(dāng)務(wù)之急、亦是全部。認(rèn)識他后,順序已悄悄更動--賺錢不再占據(jù)她所有思緒,而想他的次數(shù)卻與日俱增。
見不到他,她的心彷如缺了一塊;見到他,欣喜之余又討厭別離的滋味。
這種單方面的相思愛戀,應(yīng)該趁早結(jié)束。
聞言,一種詭異的氣悶感,自辜允朕的胸口蔓延開來,讓他頭一次有被比下去的挫敗,而且還是他向來不屑的「金錢」。
「妳盡管休息,傷是我造成的,錢我負(fù)責(zé)賺!顾麛蒯斀罔F的允諾。
鄔梅狐疑的攢起黛眉,不解的望著他,卻猜不透他沒有起伏的俊顏下究竟有何盤算。
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心,不再期待這段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
要忘記他很痛、很難,但她相信自己能夠克服,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