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她又來了。
運泰挺埋怨自己的命運,完全不像名字般可以否極泰來。自從結(jié)識林瑞渝這位瘟神后,他的麻煩差事一大堆,好處卻一一遠離他的身邊。
這小妮子有難找他,好事卻不臨門,這會,又邀他出門,不知又是哪一檔她搞不平的大事困擾著她。
“嗨,你遲到了一分鐘又三十六秒!
小姐她人在原地打電話叫他出門,還限時五分鐘內(nèi)得趕到現(xiàn)場,他的飛車已達狂飆的境界,原本得費上十分鐘的路程,他可是提早了不少,這樣她還不滿足?“大小姐,萬一我收到紅單,這該誰負責?”
她毫不考慮的回道:“你嘍!”
他怨怨艾艾的控訴,“你真冷酷、無情無義,沒心少肺……”
她拍拍他的肩頭:“誰教你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運泰實在不懂,現(xiàn)在苦主可是他耶,而站在他對面的女孩是禍首,她竟可以從第一人稱降為第三者的身份來數(shù)落他的眼光差、不識好壞、不分黑白,甚至是交友不慎?
“大小姐,你可別搞錯,我若遇人不淑也是為了你耶!”
“我又沒否認你是為了我而誤入歧途、遇人不淑,所以我承認我是你的最佳損友啊。”
真拿她沒轍了!八懔,反正我們注定沒完沒了。對了,你找我出來,有事?”
她露出奸詐的笑容,他怕死了她這似笑非笑、逗弄大過于正經(jīng)的笑容!澳悴粫窒搿
“對,我就是想。”
“別這樣好不好,饒了我吧!”瑞渝比一只手指做出NO的手勢,既堅決又堅持的,運泰仍做最后的掙扎!安灰看味歼@樣好不好?”
這回她改換搖頭表示。
眼見無力挽回她堅定的意念。“好嘛,認栽了!
這小子認什么栽呀?她不過是想——“上個圖書館有這么困難、這么逼不得已、痛苦嗎?”
圖書館這個地方,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人是不會來的,但有她為伴,那他可就委屈了,只因這小妮子性子古怪極了。
心情大滿貫時,她會待在那里一整天也無所謂;心情普通好時,那就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待上五個小時不等,第二,一刻也不多留,甚至是五分鐘、一分鐘她也不管。當他已調(diào)整好心情,擺出最佳的姿勢,蘊釀好最OK的情緒,她說走便走,絕不給他再逗留一時半刻好看完一個章節(jié)、甚至是看完一整頁。
陪她上圖書館可說是件折磨人的苦差事。而她會邀他出門,頂多只招待他到圖書館K書吹涼。她除了會如此凌遲他之外,是沒能有什么好處給他的。
“小渝,你打算什么時候愛上我?”不知何時,他已占上風的將她逼到角落,并雙手圍住她的去路。
愛上他?此刻的她該表現(xiàn)出一副恐懼的模樣才是,但她沒有,反而回以大笑。她一大笑,情勢逆轉(zhuǎn),換他糗極了。
“你不怕我對你做出——”以下的話他可說不出來。
瑞渝卻不客氣的接口:“施暴?”
他忙辯白:“我才沒那么下流,我只是——”
“只是什么?”說來也真奇怪,怎么她身邊出現(xiàn)的男人都要她多喜歡他們一點。
“只是——你未免太不解風情,也不用大腦想想,為什么我要死心塌地的替你做東做西、甘心受你使喚,愿意為你剖心掏肺、無所不的……”
聽不下去了,她急忙制止他的長篇控訴:“我可沒那么偉大,你不要凈做夸張的形容,OK?”握住她的手!澳愦_定你不會喜歡我?”
“少無聊了,這很荒謬耶!”
唉——他低垂著頭,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教人看了心生不忍。
“別這樣嘛,男女之間除了愛情外,還能存在友情,何必非得執(zhí)著于男女之情呢?”挪出一只手來拍拍他老兄的肩背,奉勸他死了這條心!疤煅暮翁師o芳草,何必單要我這枝花呢?想開點吧!”
運泰乞憐的眼神望著她!澳阏娴臎Q定要拋棄我?”
笑話,他們又沒交往過,又哪來拋棄之說?“帥哥,少死心眼了,何苦要挑我哩?瞧,好女孩滿街都是,絕不缺我這類型的女孩;再說,你上一次不是說,你才和某某某在交往嗎,她人呢?”
人?她還說哩,他今天之所以情場失意還不是因為她。
他可沒胡口冤枉人,打認識她開始,他的女友便一一跑掉,只因她太會挑時間,每每在他與女友打得火熱之際,她便可以以一通趕跑人的電話派他出任務(wù),也不管他是在燭光晚餐,或正在……反正她全不管,一通電話便要他推開一切重要或不重要的約會,一定要他立刻赴約。
她呀,簡直比催命無常更催人命。
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這么死心塌地的甘心為她做牛做馬,任憑她差遣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苦哈哈的還得擺出好臉色對她,這分明是他欠她欠慘了嘛,否則他大可擺個酷樣不甩她,但偏偏他又做不來,這又能怨誰怪誰呢?
“她早跑掉了。”
“跑掉?嘖嘖嘖……”
那口氣根本是暗示他“不行”嘛。“你還敢嘲笑我,若不是你,她才不會跑掉!
唉,看不緊人家,那是他魅力不夠、功力差,干她何事?“喂,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可不放過你。”
“真的!你打算一直纏著我?”他可是十分期待她的糾纏不清,還萬分期待她施以黏功哩!“不可能的事,你少妄想了。”推開他的包圍,一個人徑自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他便跟上!靶∮澹议L得不像劉X華或陳X東一樣帥氣嗎?”
“運泰,你已經(jīng)夠帥了,而且還帥得亂沒道理;你可別亂放風聲,說你像某某某,萬一讓伯父聽見了,說不定還要誤會伯母曾經(jīng)……以下自行揣測吧!”語畢,人已進入圖書館中。
他快步追上來!澳阍谡f十么?”
噓——比出噤聲的手勢,他回過頭看,他果然成了眾人的白眼肉靶。垂下頭去,拿出識別證,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低語追問:
“小渝,你剛剛和我開玩笑的對吧?”
“我才沒那么無聊,”她挑著自己想看的書。
一個向前,他又不死心的問道,“你真的不多考慮一下?”
搖頭,非常的肯定,絕不。
他作勢走人,而她也不做挽留。她知道,不消一分鐘,他便會回頭的。
心中暗數(shù):“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數(shù)到四十一秒,果然他又回頭了。
瑞渝不動聲色,既不笑他也不諷喻他,反正她本意便是要有個伴,他既然肯回來,她就該大人大量的原諒他的無知與小家子氣。
羅波高險些看不下去,那大膽“賤”人,竟然對他主子的愛妃如此不敬。不僅說出褻瀆他神圣王妃的話來,還握住她的柔荑,對她又摟又摸,活似個色狼、登徒子,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應(yīng)該他被打入阿鼻地獄第一○八層受萬死之罪。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明妃身邊,不時的磨拳擦掌,心緒起伏不定,絲毫不敢保證,若古運泰對明妃再有進一步不禮貌的行為來,他是否仍能忍氣不發(fā)作。
林家——
寧昊一刻也坐立不住,鬼谷子在一旁極力安撫道:“明王,有羅波高在,沒事的!
“我還是不放心。鬼谷子,不如你過來撐著我身體,我親自去瞧瞧才能安心!
“明王,不如由小的跑上一趟,或是呼羅波高回來!
“不,這不是好法子!
“明王,要我撐,那才是不智之舉。你可得和她說話啊,您也知我口才差,萬一犯了語病,小的恐怕——”
沉吟一會,寧昊也不好再為難他!昂,那你去換班,讓羅波高回來報告最新狀況!
“是,小的馬上去。”余音未了,鬼谷子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瑞汝還在口沫橫飛的敘述著她所參加過的Party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趣事。而寧昊的心卻緊系明妃身上,一句也沒聽入耳。
“小表叔,希望今晚你是最棒的男伴!
少女情懷總是詩,對于炫耀男伴的心態(tài)是情有可原。男伴帶出場,讓他人羨慕又嫉妒,絕對可以滿足小女孩的虛榮心。
寧昊可沒把握自己可以勝任完美男伴的身份,不過有一人,必能百分之且勝任此職,他是誰呢?除羅波高外:沒有其他人選了。
羅波高口才一流,哄帶拐騙的工夫到家,有他出馬,完美男伴的頭銜必歸他囊括。
換班的他一回來,寧昊便要他出任務(wù)!傲_波高,晚上你陪瑞汝參加Party。”
“我?明王,你有沒有搞錯呀,我這一臉蒼白又矮小肥孜孜的身子,明妃的妹妹怎肯帶我出場呢?”羅波高太了解自己的姿色,現(xiàn)在的女孩可不重視內(nèi)涵,即使他是三世狀元、九世探花郎,外表不稱頭,小女孩哪看他看得上眼呀!
寧昊不得不佩服起身邊這位軍師了,不但有自知之明,且愿中肯道出,難能可貴呀!“當然我會給你一個光鮮的外表赴會!
“光鮮外表?誰的?”是誰這么寬宏大量肯將光鮮外表借給他用用?他太高興這個世界還存在有愛心之人。
“本王的。”
“明王,您說笑了。”
他一臉再正經(jīng)不過的看著羅波高!澳闱疲蚁裨谡f笑嗎?”
左瞧、右看!安幌。”
“那就對了,你還懷疑我說的話嗎?”
“小的不敢再懷疑!
明王拍拍他的肩!胺判娜グl(fā)揮吧,今晚就看你如何表現(xiàn)了!
寧昊豎起大拇指鼓舞他并給他百分百的信心。
趁著瑞汝說累、說倦了,寧昊趕緊前去探班。
他突然的到來,惹來鬼谷子的驚嚇!懊魍,您何時來的?”
“剛到。如何,他沒過分吧?”寧昊最受不了吃醋的感覺,但卻免不了為愛妃淺嘗一些。
鬼谷子據(jù)實回答:“他們絕對沒有出現(xiàn)不良的舉止!
在公共場合當然不會有,只是那小子心底不知是否存在不良的念頭!翱纯此睦镉袥]有胡思亂想什么的。”
“好,我馬上看!惫砉茸屿o神侵入古運泰的腦子中,一會便將所見影像回稟主子。“明王,他的心思純正,沒有胡思亂想!
“你怎么判定他的心思純正?”
鬼谷子一陣蠢笑。“因為他整個心思全在他手中的那本書上,而那本書是《小樹看世界》,是連環(huán)圖畫書,那可是一本兒童讀物耶,您說他的心思豈會不純正?”
寧昊這才稍稍放心,原來這小子的心思還停在連環(huán)圖畫書的階級,根本不足以敵嘛!“你猜我的妃子,何時會回家?”
鬼谷子靜下神來,探入她的心思緩緩說道:“她正全神貫注著,還不打算回家呢!”
“那——她的心中可有我的存在?”
鬼谷子訕笑答著:“沒有耶!”
“沒有?”不自覺的揚高聲調(diào)!斑@怎么可能,她明明該……”
正看得精采的瑞渝,哪還會記得他欲和妹妹齊赴約會,就算先前曾是醋味濃、火氣大的場面也全拋諸腦后了。
“明王,明妃手中的書可精采了,張無忌得真經(jīng),功力大增……”鬼谷子描述得可精采,比原著更加出神入化。
“真的這么精采?”
“何止精采,簡直——”他突來住口,引來寧昊的不解。
“簡直怎么了?”
鬼谷子手指向她的方向!懊麇叩袅!
他這才注意他的妃子正準備離開,而那楞小子仍在原處看得入神,只見愛妃拍他,他才回神。
“走了吧,時候不早了!
“走?我的書還沒看完耶!”
瑞渝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默問他,走或不走?
禁不住她詢問的目光!昂冒!笨跉夂苁窃拱
一步出圖書館,她不忘提醒他:“別這么一副小媳婦樣好不好?再說我又沒逼你一定得出來!
她總可以這樣毫不在乎、毫無愧疚、理所當然的傷害他脆弱的少男心情!昂寐,我笑一個總可以了吧!”
“那還差不多。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妹他們也許已經(jīng)出門了!
“你妹出門關(guān)你什么事?”
何止關(guān)她,簡直是……算了!笆遣魂P(guān)我的事。對了,你餓了嗎?”
他何止是餓,簡直是快餓死、餓扁了;每次都這樣,只要和她出門,油水沒撈著,苦水倒是喝了不少!澳憬K于記起我們還沒有吃中餐?”
又來了,一臉苦哈哈的苦瓜至極點!皼]吃省減肥呀!”
他一百七十五公分,六十公斤還減個什么勁?再減下去不就成了瘦竹竿、非洲難民了?“你可以酷刑你自己的胃,我可沒那本事,我要吃!
“要吃,你自己去吃,我想回家了!
運泰攔住她的去路,低吼道:“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至少——”
“至少怎樣?”
“至少也陪我去喝杯紅茶。”他這人呀,標準的雷聲大、雨點小,怪不得,今天會讓她瞧得那么扁。
不過再仔細想回來,自己對他實在苛刻,這么好的男孩,她怎么可以這樣殘忍的荼毒他的純情,但基本上她又沒欠他什么的,她實在也沒理由接納他,因為她心中實在不曾有他逗留的空間。
“Sorry,我的感情在你身上施展不開!
“連喝杯茶也不行嗎?”他祈禱她能對他仁慈些。
“喝茶可以,我們走吧!”
呼——他心中慶幸,至少她還有點良心與良知。
羅波高首回當上超級大帥哥,一顆心輕飄飄得爽到了極點。
瑞汝更是面子足到里子去了,看過小表叔的人,總向她打聽兩人的關(guān)系,而她當然不放過好好虛榮一下的機會嘍!
“男朋友,美國回來的!
哇靠!美國回來的,不光是女生羨慕,連男生看了都嫉妒。
而羅波高也施展他高超的口才與風趣,哄得女孩們是心花怒放、男孩們是哄堂大笑。
“小汝,下回再帶他來嘛!”
應(yīng)眾女要求,她也爽快的替小表叔答應(yīng),下回再出席的允諾。“OK,沒問題!
“一定喔!”
“會的,不過時間別隔太久,不然他要回美國去了!辈煌u弄一番,耍得她們心癢癢,立即計劃起下一回由誰主辦,好再見美男子。
男生更不像話,圍著他團團轉(zhuǎn),問東問西,當他是偶像似的崇拜著。
“陰大哥,您還真是博學多聞、無所不通,我們真的太崇拜你了。”
“哪里,我不過是在多國之間游走,見聞也相對多了些。”
游走多國?聽起來真令人向往。
“今晚能夠在此和您認識,真是太好了!辈簧偃硕加胁煌鞔诵兄。
遠遠瞧見一大票人熱烈的招呼小表叔,瑞汝也開心不已,而她也因此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自是風光極了。
“小汝,你的男友真是既穩(wěn)重又風趣,這么好的男人可不好找,你們在哪認識的?”
問及此問題,她可尷尬了!八健H戚介紹的!
“可是他的年紀也不小,你又有個優(yōu)秀的姊姊在,親戚介紹也該介紹給你姊,怎么會介紹給你?”
當問題一敏感,不少同學也拋來此類問題。“是呀,你姊姊的年紀才適合陰大哥……”
波瀾一掀,好事者不忘多挖出點新聞,尤其是那些酸葡萄心理的人更是不忘多制造些話題。這話可問中了瑞汝的痛處,不過她還是從容以對。
“他喜歡像我這樣平平凡凡的女孩子,所以嘍,他和我姊只有當朋友的份!闭f得可好,好得令人頗覺牽強又抓不出破綻來。
見無法為難她,一哄便散。
瑞汝走近小表叔身邊,喃喃低語:“小表叔,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羅波高鋒頭也出夠了,點頭示意后,隨即又向在場的小伙子告辭一番,兩人才先行離去。
離途,瑞汝問他:“小表叔,好玩嗎?”
好玩,當然好玩,好幾千年都沒玩過這種Party,他還意猶未盡、依依不舍哩!不過他也沒忘了自己本身所肩負的任務(wù)。
“不錯,只是他們?nèi)悄贻p人,小表叔的年紀恐怕大了些,不適合混在你們這群年輕男女中!
呵……小表叔好謙虛喔!“小表叔,你不知道,你今天可是鋒頭最健的男主角,那群生楞小子一見著你的才華見識,都這么的羨慕,而小女生們對你更是崇拜愛戀,你真是酷斃了!”
一經(jīng)贊美,羅波高自是一陣飄飄然!罢娴膯?你有這種感覺?”
“這當然是真的,也不瞧瞧大家看你的眼光,嘖!把你當神仙似的,只差沒跪倒膜拜了!
她愈說他更是仿若坐在云端上的舒適自滿,霎時——
“羅波高,你該回去了!
熟悉的聲音打醒他的蝴蝶夢!懊魍酰貋砹!
一個退身,羅波高的美夢已消逝殆盡,乖乖地又縮回他蒼白的軀體中。
“小汝,我們該搭計程車回去比較快!
寧昊伸手招來TAXI,便結(jié)束了滿足瑞汝虛榮的Party夜。
兩人有說有笑的親昵進門,瑞渝見狀,心情有如亂成一團的毛線,糟糕至極。
熒雪反而殷勤問道:“小汝,和表叔出去好玩嗎?”
這還用說嗎?瑞汝開心的敘述舞會上她有多風光及小表叔如何贏得全場男男女女的滿堂采。描述描述著,她簡直是將小表叔視為神*般的恭維,瑞汝是說得口沫橫飛,而瑞渝則是聽得滿腔不是滋味。至于她們親愛的小表叔,卻是一副神色自若的安然態(tài)度。
熒雪一副興致盎然的聽著女兒的描述,還一面附和:“真的嗎,那還滿好玩的嘛!”
有母親的認同,瑞汝更是大肆的渲染道:“是呀,媽咪、姊,你們都不知道,他們看小表叔的眼神,哇!真是受不了的崇拜耶,她們多羨慕我,能有一位這么帥氣又成熟的男——伴!
“這也怪不得,你們小表叔還真的是一表人才。”
一人一句,說得很自然,但瑞渝聽得很惡心。明知很沒禮貌,但她還是倏然起身!皨屵,我先回房去!
林母不以為意的看了女兒一眼!班!
當她上樓,耳邊仍是他們歡樂的對話。
“碰!”門關(guān)上了,終于讓那令她不舒服的氣氛摒除在外,不太愉快的爬上床。
“他們實在過分,也不想想我心里會有什么想法!痹拱蠹业谋姌窐罚毆毸粋人被嫉妒所吞噬。
一個人便是有這種壞處,胡思亂想、鉆牛角尖啦。她不時回想剛剛妹妹所描述的快樂氣氛,他出盡風頭的男羨女戀,仿若萬人迷似的受歡迎,一股強烈的占有欲油然生起,下意識喃喃:“小表叔,該不會是我喜歡上你了吧?”
搖頭晃去這荒謬念頭。“他可是我的長輩,我們怎么可能?我在干嘛?未免……”她又矛盾的為這想法找理由!耙槐砣Ю锫铮瑧(yīng)該沒關(guān)系,再說祖譜內(nèi)又沒姓陰的親戚!
瑞渝是既想要又不敢要,既想愛又不敢愛,自個在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得連她自己都要嫌起自己的復雜心態(tài)了。
最開心的人莫過于鬼谷子了,他正蹲在明妃的床畔邊,鼓掌大笑明妃終于動動動——動心了!他屏息繼續(xù)跟監(jiān)竊聽。
她又開始喃喃自語:“行嗎?”皺一下眉!拔铱催是不要好了。”
鬼谷子豈可給她說不的機會!鞍ΠΠ,不行呀!”
但她又說道:“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愛是無分國界、沒有年齡種族的限制……好啦,既決定——”
鬼谷子興奮的接口:“OK啦!”
結(jié)果他的明妃卻回答:“先緩緩再說,反正不急于一時!
哐啷!鬼谷子橫倒當場,他實在有點受不了他的明妃了。
夜里,小表叔的房內(nèi)又傳來三人的竊竊私語聲。
“她有什么反應(yīng)?”
鬼谷子是無法理解明妃到底是要或不要。“明王,明妃她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立場不清不白,所以我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結(jié)果還是無所斬獲嘛。反觀羅波高,比死了爹娘更郁卒的神情,還真教人心情大大不爽。別說明王,連鬼谷子也看不下去的抗議:
“喂,姓羅的,你一臉的哭喪做啥?”
他拗著性子不理鬼谷子難聽的慰問之意。
明王不懂的問他:“小汝說你的表現(xiàn)很好,怎么,被夸反而不開心了?”
說中了他不爽的痛處,這時他才說道:“我就是郁卒自己表現(xiàn)得太出色!
“哈哈!你干嘛這樣神經(jīng)兮兮的,是初經(jīng)來潮、心情不定嗎?”
“死老鬼!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寧昊可沒閑工夫聽兩人的唇槍舌戰(zhàn)。“羅波高,你倒說來聽聽,你膨面(生氣)為那樁?”
羅波高哪敢說出真正的理由!皼]有啦,只是心情不好。”
“跟我吃、跟我住,還有得玩,你也會心情不好?”
他光是支付他兩人的生活費、交際費、車馬費……零零總總、雜七雜八的,每個月可要花上不少錢,花錢的人心情都不會不好了,何況他們這兩個沒煩沒惱、吃得肥肥、裝得垂垂的奴才。
“真的嘛!別再問了好不好?”
兩人異口同聲:“不行!
沒辦法,只好全盤供出了!帮L神展過頭,以后也沒這種機會了,所以才會不高興呀。”
喔,原來如此,鬼谷子不忘調(diào)侃他一番!澳闶枪砩褚,當然也只有女鬼會愛戀,要人間的女孩包圍你,那恐怕是難嘍!”
“你……少在我面前說風涼話,更何況,你的長相比起我來,還更面目可憎、無以見人!
羅波高的話可大大的傷透鬼谷子的心!叭舨皇巧疤伦员M又遭大水沖走,我才不是這個樣哩!你少做人‘面’攻擊,不然的話,我可是會——”
“會怎樣?”羅波高還不死心的挑釁,逼得鬼谷子生平頭一回大發(fā)脾氣。“會打人的!”
“會打人?來嘛,誰怕你!绷_波高還當他軟腳蝦、三腳貓。
眼看鬼谷子已動氣,寧昊不得不出言制止:“好了吧!都不小歲數(shù)的人,火氣還這么旺。你們見過兩個半老家伙在地板上打滾的樣子嗎?”
鬼谷子氣呼呼的說:“今天若不是看在明王的面上,我不勒斷你那一身爛骨頭,我便不姓鬼!”
“我也是看在明王的面子上,不和你這老鬼計較,哼!”
老人孩子性便是他倆的寫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不也是因為他們這樣的個性才雇用他們當左輔右弼好幾千年之久?習慣了便好。揮手要他們?nèi)珴L出他的視線外,他準備要好好休息了。
才剛躺下不久,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
瑞渝可是鼓足了勇氣才來敲他的門,他的一句誰,逼得她想打退堂鼓。在她猶豫不決之際,門已經(jīng)打開,眼前出現(xiàn)了俊偉的小表叔。
絲質(zhì)的襯衫正恣意的敞了開來,渾厚的胸膛,不時散發(fā)誘人的勾引。霎時,她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澳恪梢陨晕⑹諗恳幌聠?”
收斂?他打趣的不予理會她的羞澀神情。“你找我?”
呃……她無言以對的低著頭。
寧昊耐心的引導她!霸趺床徽f話,嗯?你會怕我,還是你真的是無心經(jīng)過,卻一個不小心的敲響我的房門,而我又不經(jīng)意的打開門來撞見了你!
見他說出來的話挺幽默,她也不忘回以善意。“應(yīng)該都有吧!”
見她終于開口,他也高興了。“不進來坐坐?”
“不,我還是站在這里比較好!
“你要是一直站在門外,恐怕明天的流言會更多!
這該是她得考慮的一環(huán),“可是……你得保證,你不能對我有任何輕舉妄動的不良舉止出現(xiàn)!
他張開雙手,聳聳肩不做表示。
她告訴自己,就信任他一回吧!遂走進了屬于他氣息的房間內(nèi)。
“坐呀!”
挑了離他最遠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不讓眼神四處游走,教他瞧出她心里的不安,她遂不張望的瞧著一定點。
看她刻意的避開,他不禁生笑!拔矣羞@等讓你坐立難安的功力嗎?”
強辯似的推搪:“你少臭美了,你當你誰呀!”
“俱*羅——”
俱*羅?瑞渝打消了興師問罪的目的,退縮的表示:“我想回房去!
此時,她眼前的小表叔俊俏的面孔持續(xù)的擴大,并變化為一王者裝束,一樣的面容,卻有不同的威嚴氣息。
“愛妃,你該覺醒——”
他的話恍如一道魔音,引著她進入冥冥狀態(tài),不知何時,她已呈現(xiàn)彌留般的恍惚,唯一的感覺是,他在她的耳邊喃念著她不懂卻又備感熟悉的咒語。
“缽末鄰陀寧……”
耳邊凈是梵咒音,眼前是一片迷*,好不容易才勉強由恍惚中抬出一絲絲自我意識。“你到底是什么人?”
寧昊詫異她的意識竟然還能抵抗他的心咒。
他的面容泛上一股詭異!板,你怎能問我——我是誰?我們可是有著密切的淵源!毖凵襁不時散放溫柔的愛戀情意。
她并不覺得他的語氣誘惑曖昧,反倒是他的話與眼神令她顫抖!澳恪
她的一番支吾,令他產(chǎn)生錯覺,誤當她會有所領(lǐng)悟似的投向他的懷抱,并對他訴說離別之苦。“我如何?”
“你少無聊了好不好,都這么大年紀的人還玩催眠這爛把戲,還有啊,馬汀早回美國去了。”
哇靠!這小妮子怎么一投胎,什么嫻淑、溫柔、賢慧全遺留在陰曹忘了帶上來,連最基本的尊夫重婿的道理也不懂。
“俱*羅——”
“我叫林瑞渝,才不是什么巨吃玀,走開!我要起身!
他這果真乖乖地讓她走,這么聽話,可是她始料未及的。當她走出門外,她又像是記起什么似的回過頭來。
“小表叔,你若沒有職業(yè),或許可以考慮去當Model或是催眠師。我剛剛還差點被你催眠了,幸虧我自制力強、意志力堅,不然恐怕要被你催眠了!
真背!他不禁為自己一向自喻潘安再世的俊俏外貌感到挫折。
在陰間,他的俊相對他的愛妃還有那么點吸引力,但對陽間的她卻起不了化學反應(yīng),這算哪門子的道理?莫非她的胃口變了,這……會嗎?然而出師不利總是事實,也許他真的該回去檢討檢討,并多加把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