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擊球場上塵沙滾滾,人聲鼎沸。
但見兩隊人馬手執月牙球杖,在球場上來回奔馳,爭奪馬球。
忽地,其中一個球手從馬上側著身子,無視于馬匹的奔跑顛簸,彎腰貼近馬腹,跟著猛然揮手一擊,只聽得一聲霹靂巨響,球像流星一樣飛馳遠方,留下現場無數人的驚嘆。
“皇上真是所向披靡,連西域來的擊球手都不是皇上的對手!
“是啊,如果舉行擊球進士舉的話,皇上一定是掄中頭元!
贊美、贊嘆之詞不絕于耳,聽得旁觀的薛瑤蓁心花怒放,顧不得軒轅睿正在場中激戰,站起身揮動手臂大喊:“皇上,加油,瑤蓁在這兒為皇上加油祝禱!”
一旁的沈如嫣冷冷一笑,譏諷道:“加什么油?又不是廚房炒菜還需要放油?你沒瞧見場中局勢已是一面倒嗎?再加油下去,只怕于闐專使臉上不好看,到時候怎么收拾后果?”
薛瑤蓁微微一怔,氣呼呼地又坐了下來,一對鳳眼死死地瞪著沈如嫣。
本以為去了楚幻衣后,她就可以獨霸中宮,獨占軒轅睿。哪曉得楚幻衣是走了,卻也來了一個沈如嫣,讓薛瑤蓁又氣又妒,氣的是沈如嫣居然獨占鱉頭,成了皇后;妒的是沈如嫣終日前在軒轅睿身邊,片刻不離,比那楚幻衣更讓人恨!
她就想不懂,一個已經三十多歲的老狐貍精,憑什么能贏得軒轅睿的心?難道……難道是她薛瑤蓁貌不如人?
不,她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的,除了楚幻衣,她相信沒有人比得過她。
還是沈如嫣真和楚幻衣長得相似,使得軒轅睿產生了移情作用?
也不對,過去沒見到沈如嫣,所以聽太后描述,讓她覺得楚幻衣之所以得寵,是因為長得像沈如嫣。而今看來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因為沈如嫣雖美,卻沒有楚幻衣那種勾魂攝魄,教人連氣都喘不過來的美。那么是……
薛瑤蓁想愣了,完全沒注意到場中的比賽已經結束,軒轅睿也騎著馬回來。待她回過神時,沈如嫣早體貼地迎了上去,拿著手絹溫柔地為軒轅睿擦汗。
“皇上,累了吧?咱們回去休息可好?”
軒轅睿無可無不可地應了聲,摟著沈如嫣的腰回到大和宮,將快氣炸的薛瑤蓁丟在球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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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和宮,沈如嫣為軒轅睿褪去一身汗濕的衣衫,“皇上,讓臣妾伺候你沐浴,好不好?”
軒轅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眉宇間那相仿于楚幻衣的神情。
他想著,如果是她的話,她會怎么做?是像沈如嫣一樣殷勤地伺候自己,還是像薛瑤蓁一樣傻呼呼地生悶氣?應該都不會吧!她的心只在太子一個人身上,她是既不會想伺候自己,也不會為自己生悶氣,更不會爭風吃醋,即便她現在已經死了,她心里所有的,只有一個太子吧?
想到這兒,軒轅睿的心猛然一揪,他伸臂攬過沈如嫣,滾燙的唇重重地吸吮著她,有如想將滿腹的抑郁、苦悶全發泄出來似的,放肆地當著所有宮女、太監的面親吻著沈如嫣。
沈如嫣低嘆一聲,滿足地迎向軒轅睿。
就是這樣!她要的就是這樣縱情狂放的軒轅睿,如此目中無人的軒轅睿。為了得到這樣的他,她不惜出賣自己潛伏在太子軒轅麒身邊,像娼妓一樣任他發泄、任他滿足;在取得他的信任后,以借刀殺人之計,重新回到京城,回到軒轅睿懷里。
雖然這過程漫長、艱辛,有幾次她幾乎都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回到京城,再見到軒轅睿的面;可她辦到了,而且還除掉一個心腹大患楚幻衣,這怎能不教她高興,不教她滿足呢?
她呻吟一聲,揮手示意所有隨侍的宮女、太監退下,拉著軒轅睿來到床榻前,“皇上,不先沐浴梳洗一番嗎?”
軒轅睿眼中滿是情欲,俊美的臉上凈是浪蕩,“不用了,我現在就想要你!
沈如嫣知道軒轅睿在發泄,可她毫不在意,只要可以占有軒轅睿,即使是這種方式,她也愿意。
沈如嫣離開軒轅睿后,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宮,反而來到浣衣局。
浣衣局里的人早已歇息,只剩下一個太監值夜。
那太監看到沈如嫣,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皇……皇后娘娘!”
沈如嫣微微一點頭,“別嚷嚷,是皇上讓我來這兒拿東西,如果驚動其他人就不好了。”
“是,小人不敢!
“我問你,楚幻衣之前住的房間在哪兒?”
“楚幻衣?娘娘是說讓先帝爺打到這兒來浣衣服、那個貞妃娘娘楚幻衣嗎?”
“沒錯,她住的房間在哪兒?”
太監手一比,“在西配問!
“嗯!你守著,我去瞧瞧!鄙蛉珂探淮,自己往西配間而去。
這房間打從楚幻衣離開后便一直空著,沒人居住也沒人打掃,所以門一開,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沈如嫣忍著霉味,摸黑在屋里一陣尋找,可她找來找去,怎么樣都找不到她想找的那樣東西。
就在她幾乎想放棄時,她伸手人床下,摸出一包東西。
她把那包東西拿到月光下一看,是一件縫縫補補、上頭沾有血跡的男人衣服,而在這件衣服里包著一塊玉佩,一塊色澤碧綠溫潤、上頭刻有鳳凰的玉佩。
見到玉佩,沈如嫣大喜過望,她終于找到九鳳玦了。費了這么多心血,受了這么多罪,她終于找到這傳說中可以令人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的九鳳玦。
沈如嫣不禁喜上眉梢。她隨意把衣服丟在地上,轉身就想離開。
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皇后娘娘,你在這兒做什么?”
沈如嫣一驚。忙回過頭,赫然看見薛瑤蓁不知何時竟然堵在門口,“你……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才想問你為什么來這兒?這兒不是浣衣局嗎?你這尊貴的皇后娘娘,為什么會在半夜偷偷摸摸地瞞著皇上跑到浣衣局來?”
“你!”沈如嫣哼了聲,“我為什么到浣衣局來和你無關,你也管不著!
“你到浣衣局來當然和我無關,但是你手上的東西可和我有關,把九鳳玦拿來!”
薛瑤蓁對著沈如嫣伸出手。
沈如嫣臉色一變,“什……什么九鳳玦?我身上哪有什么九鳳玦?”
“你少裝傻了!我明明看見你從床底下搜出一樣東西,還說沒有?”
沈如嫣一沉臉,“你看見了?”
“沒錯,我都看見了。我看見你怎么不要臉地勾引皇上,怎么讓皇上吃下媚藥,終日不理朝政;還看見你趁著皇上昏睡得不省人事時,偷偷來到浣衣局想偷走楚幻衣那賤人留下來的九鳳玦。我不會讓你如意的,這九鳳玦是皇上的,除了皇上,誰都別想拿走。”
沈如嫣臉色一變再變,由驚轉怒,再由怒轉為平靜,最后竟然笑了起來,“我說薛貴妃,你怎么知道不是皇上叫我來這兒拿九鳳玦的呢?”
薛瑤表一愣,“什么?是皇上叫你來的?”
“正是皇上叫我來的。否則我怎么知道九鳳玦在這兒?”
薛瑤蓁搖頭,“我不相信,你這狐貍精什么騙人的話說不出來,我才不相信你講的話。把九鳳玦拿來,不然我立刻派人向太后稟報,到時候你可就會像楚幻衣一樣,被打入冷宮不說,還會被活活餓死。”
沈如嫣幾乎為之氣絕。
她靜靜看著薛瑤蓁,心里頭算計著該怎么才能騙過這纏人的丫頭脫困。
驀地,她又笑了起來,“好吧!既然你都把太后搬出來了,我又能如何?我把九鳳玦給你便是!
薛瑤蓁有些懷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么?你瞧,九鳳玦就在這兒。”
沈如嫣從懷中取出九鳳玦遞了上去,薛瑤蓁不疑有他,伸手就想拿。
沈如嫣一手把九鳳玦遞給薛瑤蓁,另一手卻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趁著薛瑤蓁接近自己之際,猛地將那把匕首刺入薛瑤蓁心窩。
只見薛瑤蓁眼睛瞪得老大,鮮血緩緩流出,連話都說不出來“你……”
沈如嫣哈哈大笑,“我如何?丫頭,憑你想和我斗,還早得很呢!”
“你不怕我……告訴太后……”
“你不會有機會告訴太后的,因為我不是楚幻衣,我不會乖乖的任由你們宰割!”
說罷,沈如嫣拔出匕首,再次刺入薛瑤蓁身體里,然后一把推開她,匆匆奪門而出。
沈如嫣喘息著,慌張地想從后宮門離開。
突然,軒轅睿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如嫣,你想去哪里?”
沈如嫣大驚失色,“皇上,我……”
軒轅睿陰沉著臉一步步走近,月光映照在他臉上,更顯得他表情的陰森冰冷,“這么晚你要去哪里?”
“我……我想皇上半夜醒來可能……可能口渴,所以……所以我到御膳房交代他們煮茶水。”
“喔?是嗎?那你又怎么會到浣衣局來?”
“我……我沒有到浣衣局,我是到……”
軒轅睿頭一偏,眼神冷得教人打顫,“沒到浣衣局?那浣衣局的太監怎么說你到浣衣局?連薛瑤蓁都去了!”
“我……”
軒轅睿又逼近沈如嫣,“你在這兒,那薛瑤表呢?怎么不見她?還有,你身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
沈如嫣忙低頭一看,原來她衣服上竟沾了薛瑤蓁的血,“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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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如嫣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時,楚幻衣氣若游絲的聲音傳來:“那是薛瑤蓁的血,因為她殺了薛瑤蓁,所以沾了她的血!”
軒轅睿渾身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她沒死?她還活著?
他僵硬地一寸寸轉過脖子,看向那在月色中搖搖欲墜的柔弱身影,那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嗎?雖然她披散著長發,一身寬松素服,但的的確確是她,是他所深愛的女人楚幻衣。
楚幻衣在澹臺明姬和歐陽徹的攙扶下,緩緩來到軒轅睿面前,“皇上,不能相信她,她接近皇上是別有居心的;如果相信她的話,就會像太子和薛瑤蓁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沈如嫣忙地搖頭,“不,皇上,別聽她胡說,太子明明是自己作惡多端、自食惡果,他的死怎么可以怪我?”
楚幻衣喘息著說道:“不怪你要怪誰?如果不是你鼓動太子造反,太子哪會在路上派人攔截皇上,甚至想刺殺皇上?”
“這怎么可以怪我?太子有異心,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他要造反,也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不過是……”
“好,我問你,既然太子有異心,那你為什么還千里迢迢,從京城跟到黔川,一直想辦法跟著他?”
“那是……那是因為……因為我知道他想對皇上圖謀不軌,所以我才會想辦法接近他,好通知皇上小心。”
“是嗎?既是通知皇上小心,為什么還幫著太子調兵布局?甚至還想請君入甕,生擒皇上?你這是在通知皇上小心,還是在暗算皇上?”
沈如嫣讓楚幻衣問得無話可答,心急之下,轉向軒轅睿,“皇上,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承認我是跟過太子一陣子,但那是因為……”
他打斷她的話:“我不想聽,我只問你,你真幫我大哥調兵布局來設計我?”
“我……”沈如嫣瞪著軒轅睿,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我承認我是布下重兵等你,是我幫著太子設計你,但這是因為……因為我愛你!如果你不背叛我,不愛上這丫頭,我又怎么會……”
軒轅睿冷哼一聲,“愛我?你愛我所以派人半路攔截,所以設計讓我們兄弟鬩墻,讓我們兄弟自相殘殺?”
“你和太子兩人本就水火不容,又哪能怪我?再說,如果你母親不把這賤人送到黔州去,我又怎么能……”
軒轅睿一把揪住沈如嫣的手,“你說什么?母后把幻兒送到黔川?”
“沒錯,菱妃生怕你讓楚幻衣迷得忘了家國大政,重演當年的丑事,所以就趁著你去越州勘災之便,將楚幻衣打入冷宮,打算餓死她!可是后來菱妃又想,如果讓楚幻衣死在宮中,依你的個性,只怕你會和她斷絕母子情誼。所以她就要薛瑤蓁派人用八百里加急把楚幻衣連夜送往黔州,好讓你誤以為楚幻衣私自出宮和太子會面,要你在惱羞成怒下,殺了太子和楚幻衣。所以這一切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親,誰叫她心機如此深沉,居然想欺騙自己的兒子!”
軒轅睿登時像被雷打到似的,久久愣在當場。
什么?原來幻兒竟是被母親送到黔州去的?可是……可是他明明看到她和太子滾成一團,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問你,那幻兒和太子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沈如嫣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澹臺明姬沒好氣開口:“那是因為你的幻兒生怕這狐貍精和你的大哥會殺了你,為了救你的命,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好讓你在一怒之下殺了太子。”
軒轅睿只覺得耳際一片嗡嗡作響,除了那句“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好讓你在一怒之下殺了太子”外,什么都聽不進去。
他怔愣地抬起頭看著楚幻衣,啞著聲音問:“幻兒,是真的嗎?明姬說的都是真的嗎?”
楚幻衣凄然地點頭,“我知道皇上愛我,一定會到黔州來找我,所以當我曉得太子和沈如嫣定下計謀要生擒皇上時,我就想著,該用什么方法阻止他們,不讓他們詭計得逞?晌也粫涔,又被太子關著,根本無法通知皇上;無可奈何下,只好對太子下了情根欲種,讓皇上你在一怒之下,可以殺了我和太子。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她竟然見風轉舵,出賣了太子,讓太子死得不明不白;噬希也恢浪咏阌惺裁茨康,可她曾經那樣對太子,就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你;所以皇上,你不能相信她,你一定要……”
楚幻衣還沒說完,沈如嫣便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個楚幻衣,你果然不簡單,不愧是敦煌九鳳中的月天。但是你知道又如何?你又能將我如何?我已經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楚幻衣一顫,“你……什么意思?你拿走什么?”
沈如嫣從懷里取出九鳳玦晃了晃,“這是什么,你認得嗎?”
楚幻衣大吃一驚,“九鳳玦?你拿走九鳳玦?”
“沒錯,這正是九鳳玦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接近皇上了嗎?”
“你是為了九鳳玦才接近皇上的?”
沈如嫣點頭,“對!其實我接近太子也是為了九鳳玦,因為我知道不論你嫁給誰為妻,你一定會把九鳳玦給你的男人,畢竟這是你們鳳宮的規定,不是嗎?可我怎么算都沒算到,你沒把九鳳玦給太子也罷了,居然連皇上都沒給?楚幻衣,你好深沉的心思啊!你惹得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為你兄弟鬩墻,你卻依舊把九鳳玦好好地藏著,讓他們為你頭破血流,連命都送掉了!
“你錯了!我之所以不給太子九鳳玦,是因為一個弒父殺弟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九鳳玦。至于皇上……”她深深看了軒轅睿一眼,“那是我沒有機會拿給他,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給他的。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我怎么會不給他九鳳玦呢?”
“是嗎?不管你給不給,都已經不關我的事!
她轉向軒轅睿,“皇上,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愛你,如果你愿意殺了這個賤人,那我可以留下來,還可以把九鳳玦給你,皇上,你……”
軒轅睿想都不想便搖頭,“你少做夢了!當我以為幻兒已死時,我都不可能留著你,更何況是現在?”
沈如嫣一愣,“你……你說什么?你不要我?可是你已經封了我做皇后……”
“你似為我為什么封你做皇后?你以為你真有資格做南秦國的皇后嗎?”
沈如嫣臉色一白,“你……”
“其實我會封你為后,一方面是想看看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另一方面則是想氣氣我母親,誰讓她老是喜歡干涉朝政?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想查清楚,你是怎么和太子聯手,在我父皇的食物里下毒毒死他老人家的!”
沈如嫣轟地僵住,“你……你知道?”
“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當年你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故意接近我,好讓我身敗名裂,不是嗎?”
沈如嫣張大眼睛,腳下不自覺后退,“你……你既然知道,你還……”
“我說過,我只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到底為何,為什么會進宮,又為什么會和太子連成一氣?”
“我……”沈如嫣不斷搖頭,“我不會說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的!”
沈如嫣一咬牙,轉身就要走。
軒轅睿一個跨步將她攔了下來,“把九鳳玦交出來,把話說清楚,否則你別想走人!”
“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從我嘴里套出任何一句話,更別想拿到九鳳玦!”
“是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把沈如嫣給我捉起來!”
一聲令下,黑暗的草叢中突然鉆出無數名侍衛,朝著沈如嫣而去。
就在沈如嫣驚慌失措、無處可逃之際,一條人影突然從天而降抱起了沈如嫣便走。
軒轅睿見狀,急命侍衛追上去。
可澹臺明姬阻止了他,“別追了,幻兒不行了!”
軒轅睿忙掉轉頭,低身抱起楚幻衣,“幻兒,幻兒……”
楚幻衣奄奄一息地看了軒轅睿一眼,“皇上,我……”
一句都沒說完,楚幻衣小腦袋瓜一偏,暈死在軒轅睿懷中,胸口那不斷淌出的鮮血將軒轅睿的衣衫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