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莉莉和丁夢露走后,丁夢宜卻一直僵在原地。
「小宜,我們去吃飯吧!菇簧钪募绨颉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想吃。」
「怎么了?」江一森不解地問道。
丁夢宜瞪著他,「你以為有錢很了不起是不是?」
他試圖解釋剛才給錢的舉動,「妳別想太多,我沒有別的意思……」
「希望你不要濫用你的同情心!顾淅涞卮驍嗨,「我討厭你這種公子哥的慈善行為!
江一森此時又感受到丁夢宜刻意保持的距離,他突然出現幾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妳生氣了?」江一森覺得很委屈,他自問不是個濫用同情心的人,她那么倔強和堅強,怎么可能需要他的同情呢?他只是想疼惜她,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所以他無從解釋。
「希望你以后離我遠一點!」她說完扭頭就走。
江一森一把拉住她,「妳什么意思?」
丁夢宜拼命掙扎,「放開我!我討厭你!」
「討厭我?」他顯然被激怒了,堅持不肯放手。「我做錯了什么,就因為我替妳解圍?」
這句話深深刺激了丁夢宜,她覺得自尊心被狠狠地傷害了。「那我謝謝你,江少爺!不過希望你做事之前最好想一想別人是否需要你的憐憫!
「妳憑什么斷定我在憐憫妳?」江一森十分憤怒。
她不再回答,只想盡快離開,但江一森反倒抓得更緊,被抓疼的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看著那張倔強的臉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吃了一驚,松開手關切地問:「弄疼妳了嗎?」
丁夢宜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后便轉身跑了。
看著她嬌弱的背影漸漸遠去,江一森覺得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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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丁夢宜開始躲著江一森。
這天下班時,江一森終于在游樂園的員工更衣間門口堵到丁夢宜。
「為什么不理我?」江一森眼里閃著怒火。
她表情冷漠的道:「讓開!
「別逼我動怒!」他從沒被一個女人這樣漠視過,連日來對于她躲著自己的舉動早已讓他怒不可遏。
她能感受到自己正籠罩在危險之中,但仍不屈服的面對他,她最恨大男人了!
「你做事從來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嗎?」丁夢宜十分憤慨。
他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對別人或許是這樣,他向來有領導者該有的霸氣和風范,但是對她,他絕對沒有。江一森恨她的武斷,更恨自己的無力。
「妳到底還要氣多久?」江一森泄氣地問。
丁夢宜卻置若罔聞,徑自走進女更衣室,用力關上門,把他晾在門外。
江一森狠狠地一拳打在墻壁上,無視手上劇烈的疼痛。
丁夢宜,妳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江一森恨恨地想著,轉身揚長而去。
待在更衣室里的丁夢宜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一種異樣的情緒瞬間占據了她的心。
為什么要這樣對他?是因為被他看到自己有個勢利刻薄的繼母而感到難堪,還是他掏錢貼補她清貧的家的舉動傷害了她可憐的自尊心?
一種難言的酸楚令她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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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曲組長把丁夢宜叫了過去。
「丫頭,從明天開始妳不用到這里上班了!
「為什么?」丁夢宜十分詫異。
曲組長疼愛地看著她,「當然是走運了,小傻瓜,妳升職了,明天準時到企劃部報到吧!
「企劃部?去做什么?」
「調動是上頭下的命令,曲老頭我可管不著。」曲組長呵呵笑著,「真是傻頭傻腦的姑娘,這是好事啊,難道要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嗎?」
丁夢宜猜到這可能是江一森的命令,但自己又不想去找他,第二天只好硬著頭皮去企劃部報到。
企劃部黃經理對她的到來表示熱誠的歡迎,丁夢宜從他對自己過分恭敬的態度中更加肯定原先的猜想。
「可以回到公演組工作嗎?」她試探性地問黃經理。
黃經理顯得十分為難,「丁小姐,這是上頭的決定,我只是個小小的企劃部經理,妳就不要為難我了吧!」
她沒有問是誰的決定,因為事實已經顯而易見。
丁夢宜決定留下來,其實企劃部的工作她相當喜歡,因為可以做很多創意文案和策劃。她在做卡通娃娃時發現游樂園存在很多弊端,而且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她希望能發揮自己的創作靈感,替游樂園安排更多的趣味節目。
奇怪的是,江一森在做了這項人事安排后,人始終沒有再露面。丁夢宜心里不禁有些納悶,為什么他不再來找自己了呢?
一連七天,他都沒有出現。一想到再也看不到來游樂園之后就守候著自己的熟悉身影,丁夢宜隱隱覺得有些失落,好像少了點什么。
她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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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夢宜下班后買了很多營養品帶回家看望父親。
丁然看到女兒回來喜出望外,他們父女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苗莉莉對她的態度大為改觀,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丁夢宜當然知道她是看在江一森的面子上才會如此。
「小宜!姑缋蚶蛐δ樝鄬,「真沒想到妳會這么有福氣,認識江少爺這樣高貴的男人,對了,他怎么沒陪妳回來?」
丁夢宜嘆一口氣,「人家為什么要陪我回來?」
苗莉莉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好了,妳不用在莉姨面前打馬虎眼了,我是過來人,豈會看不出江少爺對妳的一番情意?」
她不禁心一痛,人家都已經消失了,還談什么情意,她在江一森眼里,只不過是個供他發善心的可憐蟲罷了!
苗莉莉表現出過分的熱情和關心,「小宜,這件事妳可得聽莉姨的。首富的兒子耶!妳抓牢他可就一輩子不用愁了,好好伺候著,別大意了!
苗莉莉叫得如此親密,令丁夢宜雞皮疙瘩直起,不過她不會傻得開口反駁。
偏偏她還不罷休,「小宜,捉牢男人還得花點心思,江少爺不肯陪妳回家就證明還沒有完全把妳當自己人。對了,你們到底那個沒有?」
丁夢宜一愣,什么那個?
苗莉莉詭異的一笑,「就是男人最愛做的那件事啊!難道你們還沒有……」她撇撇嘴,「對付男人光純情是沒有用的,關鍵時刻還是得聰明點,妳這個人就是不夠機伶。這機會妳可要抓緊點,別讓到手的鴨子都飛了。聽莉姨的不會錯,只要你們有了那層關系,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番露骨的話幾乎令丁夢宜作嘔,她趁莉姨不注意時,塞了點錢給父親,然后起身離開。
丁然送她出門口時,關切地問:「小宜,妳莉姨說的是不是真的,妳在和江少爺交往嗎?」
「爸,沒有的事!苟粢藫u頭。心痛的感覺讓她險些落淚,連江一森的去向她都毫不知曉,這算哪門子交往?怪的是,她居然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他真的不理她了嗎?難道自己那天的態度傷了他的心?她還記得他狂怒而失望的表情。
「小宜,我們這種家庭條件的孩子要本分些,別高攀人家!估蠈嵉亩∪谎劾锍錆M了焦慮,「別聽妳莉姨的,那種富家子弟哪里靠得。俊
丁夢宜不由得煩躁不安起來,「爸,你說到哪里去了?人家可不可靠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丁然擔心地拍拍女兒的手,「我只是怕妳被人騙了!
騙?江一森從來沒給過她任何承諾,甚至連甜言蜜語都沒說過,談什么騙呢?人家是個有錢公子,怎么舍得把精力放在她這樣的灰姑娘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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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仆仆、一臉疲累的江一森一下飛機,心中想的不是回公司,而是馬上去見丁夢宜。
他失蹤的一個星期,人在美國。江氏集團在美國的一家大型房地產公司的資金管理出了問題,董事會主席江一鶴緊急授權兒子趕往美國處理此事。
因為情況急迫,所以江一森走得十分匆忙,來不及與丁夢宜告別。更何況,她那天的態度讓他相信,他的離去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說不定她會覺得清靜許多呢!
不過這番短短的美國之行,倒讓他認清丁夢宜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盡管在美國事務很多,他根本沒有什么閑暇時間,但在他的心里,一刻都沒有忘記丁夢宜。
江一森毫不費力地找到了丁夢宜,因為出國前他安排的那個人事調動,讓他很快地在企劃部找到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沒想到一走進企劃部辦公室所看到的畫面,就讓江一森怒火中燒。
她居然和一個年輕男同事有說有笑,那男人大概也是企劃部的職員,長得還不賴。
他表情一僵,原本的興奮一下子就消失無蹤。
丁夢宜突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莫名地狂跳起來。
是他嗎?真的是他來了嗎?
和丁夢宜說話的同事小文馬上就認出眼前的男人是大老板,那冷得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讓他嚇得落荒而逃。
「妳很忙啊?丁小姐。」江一森走上前,故作輕松的道。
丁夢宜聽出他語氣的嘲諷之意,「當然了,不忙哪里有飯吃,誰讓我只是個小職員呢,更何況我這小職員的工作還是江少爺您恩賜的呢!」
他的身體一僵,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就是自己一下飛機就趕來見她的結果嗎?
「為什么說話總是夾槍帶棒,我們以前的關系好像不是這樣的!菇簧行┞淠貝炛曊f。
丁夢宜看在眼里有些不忍,可想到他這一星期來的疏離以及心中的失落,她的態度就變得冷硬起來。
「我們有什么關系?老板和小職員的關系罷了!」
江一森用黑幽幽的眼眸盯著她,「妳說什么?僅是如此而已嗎?」
雖然丁夢宜的心里直想否認,但嘴上卻很強硬!高用問?」
他像被針刺到一般,深吸了一口冷氣!缚磥硎俏冶礤e情,不該來這里的。」他轉身即走。
丁夢宜心里直想追上去,卻端坐著不動,雙腳彷佛有千斤重。
何必再去招惹他,讓他誤會好了,他們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江一森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背對著她,不死心地問:「妳就不想知道我這些天去了哪里嗎?」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丁夢宜心中的氣頓時又冒了上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管你去哪里!」她失控得嚷著。
江一森僅存的一點希望徹底破滅,「妳這樣和男人劃清界線是為了表示清高嗎?那為何剛才妳又和別的男人笑得花枝亂顫的!故⑴碌慕簧悬c口不擇言。
丁夢宜受到莫大的侮辱,「我喜歡就好,難不成你還要干涉我的個人自由嗎?你以為你是誰啊,大少爺就了不起嗎?」她一連串的反擊。
最后,江一森終于怒極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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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丁夢宜的個性,她完全可以離開游樂園,但是她沒有這么做。
是生活的壓力,還是另有原因?她自己也厘不清。
企劃部的工作比在公演組輕松得多,空閑時間也相對的較多,她很想找些事情來做,好打發時間。
父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喊身體不舒服,丁夢宜很想常回家探望父親,可是卻又不想面對莉姨。
雖然苗莉莉現在對她已不是從前那種態度,但是那副阿諛奉承的勢利樣讓她看了更不舒服。難堪的是,令苗莉莉有此改變的江一森早已消失在她的視線外。
不知內情的苗莉莉每次見到丁夢宜回家都會問起江一森,接過她拿回家的錢時更會旁敲側擊。猜測江一森會另外給她錢,要她別裝清高,家里處處都要用錢,又說父親還等錢去醫院治療。
她偶爾會回應說他跟她真的沒任何關系,她以后會更努力工作,多攢點錢讓父親治病。
苗莉莉卻總是將她說的那些不中聽的話自動刪除,一徑說著釣一個金龜婿比拼死拼活工作來得輕松、來得有價值;而且江一森如果對她無意,那天怎么可能那么維護她?尤其是他當時看著她的那種眼神……
江一森看她時是什么眼神?丁夢宜沒仔細看過,不過她知道跟莉姨怎么解釋也說不清,因為她想錢想瘋了。
丁夢宜不想多廢話,所以連家都盡量少回去,只是她還是常會打電話給父親,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有家不能回,晚上的空閑時間又多,最后她決定找間夜校來讀。
她是個求上進的女孩,希望多讀些書、多學一項技能,萬一將來游樂園的工作沒有了,也可以另謀出路。
臺灣有很多日資企業,學好日文應該會用得上。在大學時她選修過日文,已有一定的基礎,所以她決定去報中級日文班。
上課的第一天晚上,丁夢宜因工作延誤了些時間,所以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去上課。
匆匆趕到學校,離上課時間只差五分鐘。不過當她找到教室時,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門上還貼了張紙,說教室已經改地方了。她到處張望,想弄清楚新教室的位置。
正當丁夢宜左顧右盼的時候,一個匆匆走來的人不小心撞到了她,她手中的書因而掉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鼓侨嘶琶Φ狼福瑥澫卵鼛退龘煺n本。「我在找教室,請問妳知道中級日文班的教室改在哪里嗎?」
她接過書時看了他一眼,對方是個年齡和她相仿的年輕男孩,頂多大自己一、兩歲,身穿牛仔褲、白襯衫,整個人看起來干凈俐落,帶著些陽光般的氣質。
丁夢宜笑了笑,心想這人應該是自己的日文同學。兩個遲到的人都找不到教室,想起來就好笑。
男孩看到她的笑容時怔了一下,這女孩給人的感覺清純中帶點嫵媚,讓他看得有點心蕩神馳。
「我如果知道就不會被你撞到了!苟粢擞乃荒高@時候我應該早就坐在教室里。」
「妳也上中級日文班嗎?」男孩眼睛一亮,驚喜的問。
等兩人找到教室時,一教室的人已經等著上課。
丁夢宜松了一口氣,還好老師也還沒到,她趕緊找個空位坐下來。
「非常抱歉,我來晚了,沒有人通知我換教室。」男孩直接走上講臺,微笑向大家致歉!肝倚諈枺瑓柡Φ膮,厲讓賢。原本教你們的朱老師生病要住院一個月,所以暫時由我代課。很開心以后可以和大家一起度過這么多個美好的夜晚,我希望它們是積極學習、輕松享受的時間。不過等朱老師回來,我這個厲讓賢不管多厲害都得讓賢了!
同學們因為他幽默的話而笑出聲來。
丁夢宜則愣在當場,他是老師?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五歲,而且長著一張娃娃臉,居然會是個日文老師?
厲讓賢的課生動有趣,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一個晚上下來,丁夢宜發現自己輕輕松松就吸收了不少東西。
她不由得心生佩服,這個年輕人不但日文棒,而且知識面很廣,講課時旁征博引、口若懸河,好像見多識廣似的,難怪氣質中有一股不凡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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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后,丁夢宜收拾好課本走出教室,準備坐公車回宿舍。
「丁夢宜,我可以送妳嗎?」
一道聲音從身后喊住她,回頭一看,厲讓賢正含笑看著她。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正在詫異間,厲讓賢已快步走到她旁邊!肝业能囋谕\噲,等我一下好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丁夢宜不解地問。
「我有特異功能。 箙栕屬t一臉無邪的笑了笑,「等我一下。」
厲讓賢把車開了過來,是一部普通的車子,和他的老師身分很相配,不張揚、不引人注目。
「這時候公車很難等,太晚了,上車好嗎?」厲讓賢很紳士的替她開車門。
她猶豫了一下便上了車,不可否認,這個平易近人的老師有一種親切感,讓人無從拒絕。
「還在念書嗎?妳看起來年紀好小。」厲讓賢邊開著車,邊微側著頭看她一眼。
「畢業出來工作都快一年了。」她想起一年來的種種際遇,不禁有些感慨。
丁夢宜突然的沉默讓厲讓賢的心一動,她緊抿著的嘴唇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讓他看見特有的堅毅與倔強,這個女孩與眾不同的氣質很吸引他。
「妳想知道一個小秘密嗎?」厲讓賢有意緩和氣氛,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好啊,別故弄玄虛了,快點說吧!」丁夢宜忍不住糗他。
他壓低聲音,嚴肅地道:「要我透露這么大的秘密可以,不過妳得先答應改天和我吃頓飯!
他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狡黠,卻一點也不讓人討厭,相反的有一種孩子氣的調皮。
這年頭很多年輕男孩子迫于生存壓力,個個都變得少年老成、精于算計,哪里還會有這種童真的心態和氣質。
丁夢宜對這個一點也不厲害的厲老師多了幾分好感。
「好,我答應你,有空和你一起吃頓飯!苟粢怂斓卮饝:瓦@么陽光俊朗的帥哥吃飯應該是件很愜意的事,沒必要拒絕,她本來就不是個矯情的人。
「真的?」他顯得喜出望外,「那就說定了,我們勾勾手不許反悔喔!」
他真的伸出小指頭和丁夢宜的小指勾了勾,這頗為孩子氣的舉動讓她哭笑不得。他可是老師耶!
丁夢宜剛想說話,忽然聽見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今晚因為趕時間,她連晚飯都沒吃哪!
厲讓賢當然也聽到了聲音,他善解人意地說:「唉,我肚子好餓,現在就去吃宵夜好不好?」
丁夢宜想拒絕,可是肚子餓的叫聲已經出賣了她。
厲讓賢把車開到一條小巷子后下了車,領著丁夢宜往前走,不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一條好熱鬧的小吃街。
因為客人太多,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張空桌子。
他很體貼地說:「想吃什么隨便點,我雖然是個窮小子,可是請吃路邊攤完全沒問題,別替我省錢!」
丁夢宜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食物,什么鴨舌頭、三椒鳳爪、蛋黃鴨卷、白灼脆香螺、手撕魷魚絲、涼拌三絲……準備大快朵頤。
厲讓賢也沒有閑著,一邊和丁夢宜說笑,一邊大啃特啃。
兩人吃得十分開心。
吃飽喝足后,厲讓賢便直接將丁夢宜送回宿舍門口。
「拜拜,厲老師!」
快走到宿舍時,丁夢宜想起厲讓賢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么事這么開心?」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她面前傳來,讓她嚇了一大跳。
抬頭一看,一個男人倚在門口的墻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居然是他,江一森。
丁夢宜不由得心慌意亂起來,他在這里干什么?是來找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