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翁母便隨著培齡回到柳公館。
柳培村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不見到了二十幾年不曾見過的弟妹,內心著實百感交集。
他當晚的情緒始終處于亢奮中,關勁東看得出來他內心的喜悅,但那件事實能說嗎?
回到住處,關勁東坐在書房內,他拿出日記本,緩緩寫下幾個字--
今天陪培齡回高雄老家,沒想到居然發現培齡就是柳老親生女兒的秘密,但在翁伯母的要求下,我和培齡決定暫時將這秘密藏起來。
可這事又能隱瞞到什么時候呢?
闔上日記本,他將它置于桌角,腦海不禁閃過自己的童年--
「阿東這孩子,八字肯定帶衰呀!他媽剛生下他就血崩死掉,緊接著是他爸爸送貨時被卡車撞死……唉!前后不到一個月,這孩子真是可憐。」小時候隔壁的大嬸婆和張叔公說著這段往事,卻讓剛從學校返家的關勁東聽見了。
「現在連照顧他的阿媽都生了重病,唉!我看可能活不久了!勾髬鹌庞终f。
「昨天去醫院看她,她已經在交代后事了!
「那阿東怎么辦?」張叔公問。
「她說沒辦法了,還好阿東就要國中畢業了,剩下的路得靠他自己!勾髬鹌艙u搖頭。
「也是呀!」他應和著。
也就從那天起,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關勁東的阿媽去世,左右鄰居幫忙他不少,但他依舊能感受到他們并不喜歡他,幫忙不過是念及與阿媽數十年的情誼。
突然間,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人了。所以他不習慣有親人、有朋友,任何感情都隱藏得很好,不讓它曝光走風,即便看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他的眼神依舊是如此淡漠……淡漠到無動于衷、沒有情感。
可為何在與培齡相處后,內心那股渴望有愛的沖動會這么強烈?
眼看她不但找回自己的親生父親,能與家人團聚,他是真心為她開心、高興,但……也因此發現自己與她是如此的不同。
一個沒有情愛的男人有資格參與她的愛情生活嗎?
他更害怕自己的霉氣會帶給她不幸呀!
于是,他開始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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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培齡的母親搬到柳家后,柳培村的心情豁然開朗,身體也自然轉好,居然可以前往「富億」親自帶領教導培齡。
辛苦了一天,下班后,培齡立即打了通電話給關勁東。
「喂!猜猜我是誰?」她甜甜地對他說。
關勁東勾唇一笑,「真要我猜……嗯……那么是粉紅豬啰!」
「厚~~你取笑我。」她瞟瞟白眼。
「我哪敢!顾缎,「不過是開個玩笑!
「晚上有事嗎?」培齡抿唇一笑。
「沒事,想約我?」關勁東的聲音揚起調侃的味道。
「嗯!如果我想請你吃晚餐,有空嗎?」她小小聲地試問道。
「小姐要請吃飯,這么好的事我怎能說沒空呢?」他也順著她的話回答,還真是個懂得逗女人開心的男人。
「真的?那……晚上七點可以嗎?」培齡甜甜地響應。
「當然可以,妳要我去接妳嗎?」他闇黑的雙眸閃過一絲璀璨笑影。
「好呀,我等你喔!」她揚起愉悅的笑聲,
「我一定準時!龟P勁東笑著掛上電話。
不久,他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他拿起便說:「培--」
「勁東,人家好想你,你有多久沒來找我了?」何嘉嘉嬌軟的嗓音從話筒緩緩流至他耳里。
「喜嘉!有事嗎?」一聽到她的聲音,他便顯得不耐煩。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俊顾l出聲聲媚笑。
「當然可以!顾_桌上資料。
「哎喲!干嘛這么冷漠,就不會問問我沒事還找你究竟是為了什么?」何嘉嘉用頸子夾著話筒,邊涂著指甲油邊說。
「妳不是說沒事,那就是無聊了,我也毋需過問!顾卮鸬梅浅@涞。
「喂!我真搞不懂你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她瞇起眸,蓋上指甲油。
「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顾麖澠鸫。
「說真的,我也不了解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兩個都無法確定自己是誰的人是不是該好好聚一聚、吃頓飯?」喜嘉對他做出邀請。
「很抱歉,我已經有約了!顾⒓淳芙^。
「誰?」她皺起眉。
「一個女人!
「翁培齡嗎?」用膝蓋想都知道,如今商界已有傳言,他和翁培齡兩人走得可近了。
「沒錯!顾揭恍Α
「天呀!沒想到你真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嘉嘉嗤笑著。
「這跟妳無關!龟P勁東看看表,「時間已經差不多,我該下班了,有事再聯絡!
掛了電話,他揉了揉眉心,頓覺頭疼不已,為什么何嘉嘉這女人就凈會找碴呢?
站起身來到停車場,他便依約開車前往富億集團接培齡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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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快到了,下來吧!」就在離富億集團大樓只差兩個路口時,關勁東便打了手機給培齡。
「嗯!你等會兒,我馬上就來了。」培齡朝話筒送了他一個吻后,便拿起皮包快速走出辦公室。
在走廊上她遇上柳培村,「伯父,我要先離開了!
「是不是和勁東約會去?」柳培村笑問。
「我……嗯!」看著他,她有股沖動想喊他「爸爸」,因為他現在的感覺竟是這么慈藹,可是未得到媽的允許,她一直不敢透露。
「那就好好約會啰!今晚我跟妳媽一塊兒吃飯就行了!
培齡笑看著他轉過身,亦能夠感覺到他愛媽……但為什么媽之前會這么恨他呢?
搖搖頭,她迅速下了樓,來到大門外已看見勁東在那兒等著她了。
「勁東!古帻g笑著坐進車中。
「妳遲到了。」他對她眨眨眼。
「對不起,因為我剛剛看見伯父跟他聊了一會兒。看他現在神清氣爽,身體狀況也不錯,我真的放心不少!顾龘P眉笑說。
「什么時候相認呢?」關勁東開著車,轉頭一問。
「還不知道!顾钗跉,「還不知道我媽何時才會答應!
「他們兩人現在的情況呢?」
「只能用相敬如賓來形容。」培齡抿唇想了想,「不管他們之間有什么恨或誤會在,遲早有一天會結束的!
「這個我相信。」
培齡突然轉過臉看他,「對了勁東,我都還沒去過你家……我的意思是見你父母,他們一定都是很好的人,改天我想--」
「他們很早就過世了!顾痪湓挾伦∷赐甑脑。
「!」捂住嘴,她很意外地倒吸口氣,久久才說:「對不起……我……我真不知道,否則我不會這么說的!
「沒關系,是我沒告訴妳。」他瞇起眸,眼底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闇影。
培齡垂下腦袋,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發現她的冷靜,他回頭望著她,「怎么不說話了?」
「其實你還有很多事都沒說,對不對?」她看著他突變僵冷的側面,「我感覺得到你一直隱瞞我一些事。」
「妳胡思亂想什么?」他的表情變得僵冷。
「就像我……我愛你,可是你愛我嗎?你要我對自己有自信,可是光這一點我就沒有辦法!顾f著說著,不禁帶點鼻音。
「女人喔!」他笑著掩飾自己心底的謊亂。
「女人怎么樣了嘛!」他這是什么口氣,瞧不起女人呀!
「我說過女人似乎就是靠那三個字活下去的!龟P勁東目不轉睛地瞪著前方的車況。
「可你上回……上回也跟我要了那三個字!顾苠e愕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嗎?我好象忘了!共恢獮槭裁,只要一提及他的家庭,他的情緒便會極度的不穩。
培齡望著他,心口突覺一股劇疼,「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意思?」他望了她一眼。
「后悔跟我在一起?或是……在于你,那根本不算什么,依舊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箶肯卵,她沒察覺到自己的嗓音在發抖。
「怎么會這么想?」他找到一個停車位,將車停了下來。
「直覺吧!」通常相愛的兩人在一塊兒不是都很快樂嗎?可他為何總是有點逃避她的感覺?
「妳太多心了!顾p逸出一絲笑聲,「想吃什么?這附近都是不錯的餐廳!
培齡往四周看了眼,情緒仍低落地說:「都行,你知道我不挑食的,否則過去也不會--」
「我不喜歡聽妳說這種話!龟P勁東阻止她又以自嘲來化解尷尬。
「嗯!我懂了,通常人都不喜歡聽實話。」她含淚看看窗外,「就那家法式餐廳好了!
關勁東望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走出車外,與她一塊兒走到最近的那間法式餐廳。
入座后,培齡又說:「我從沒吃過法國菜,你點什么我吃什么!
他看了看菜單,于是對waiter說:「兩份『布列塔尼燒烤海鮮什錦串佐檸檬奶油汁』精致套餐,外加一瓶紅酒!
「是,馬上來!
待waiter離開后,他笑睇著她一臉緊皺的五官,「好啦!別生氣了,跟妳道歉好不好?」
「不好!顾o咬著下唇。
「嗯……那妳說要怎么樣才肯笑一個?」他開始擠眉弄眼的逗她開心。
培齡瞪著他,本來滿腹的委屈終于在看見他一連串逗鬧的動作后消失了,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真難,終于會笑了!龟P勁東瞇眼望著她的笑顏,「別忘了要多笑,妳笑起來很美!
她勾起嘴角,「只怕有人讓我心傷!
「我不是故意的!顾⒉[著眼,「因為我……」
「嗯?」她多希望他能多告訴一些有關他的事,即便是心事也行,可每每他總是在緊要關頭收了口,似乎無意讓她知道。
「沒有!构黄淙,這男人根本不把她當朋友。
這時候waiter送上餐點,她根本不會吃法式料理,也似乎打定主意想氣死他,她連問他一下都沒,便以野蠻人的方式用手抓起松餅就咬了一口。
「注意吃相!顾闷鸬恫鎯炑诺厍兄。
「對不起,我是鄉下人,不知道什么是吃相,嫌棄的話就請遷移別處吧!」她的口氣很沖,大概是氣極了。
關勁東扯唇搖搖頭,不理會地徑自吃著。培齡看在眼里,于是更夸張地大口吃起干貝濃湯,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抬起頭,他瞇起眸端視她好久,「喂!發脾氣也不需要把自己搞得這么沒水準吧!別人取笑的是妳,不是我喔!」
「是呀!我沒水準,始終走不進你這位上流社會男人的心底。無所謂,我不會因為……因為那一夜的事纏著你,你可以自由的離開了!顾纯嗟膶χf。
深吸口氣,關勁東終于放下刀叉,掏出幾張千元鈔放在桌上后便大步離去。培齡愕然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已摔成粉碎。
她憤而拿起刀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心底紊亂到了極點。
為什么我要跟他鬧脾氣呢?
為什么我要這樣無理取鬧,只因為自己感到委屈,就可以任意對他使性子嗎?
難怪他會受不了我,會早早的離我而去……
培齡懊惱地想著,淚水已不知不覺地流遍雙腮。
丟下刀叉,她倏地站起來走到柜付了帳,出納人員見她雙眼紅腫,關心的問:「小姐,妳沒事吧?」
「沒!顾煅实負u搖頭。
待對方結了帳后,培齡便快步走出餐廳,她緊揪著胸口,緩步走在人行道上,身子竟覺得好冷、好冷……
突然,一個溫暖的胸膛走過來擁住她,在她驚聲尖叫時才聽見他說:「別怕,是我!
她的心顫動著,淚水漸漸狂泄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妳一個人!龟P勁東貼在她耳畔私語,嗓音瘖啞。
培齡轉向他,貼進他懷里,「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我不好、我不該,我不能因為情緒不穩就對你發脾氣!
他深吸口氣,對她微笑著,「沒事了?」
「嗯!」她抬起頭,「可你什么都還沒吃,一定很餓了!
「我猜妳也沒啥胃口吃吧!」
他的話讓她笑了,「比你多吃了三口!
這時,關勁東才注意到她紅腫的大眼,「妳剛剛肯定出糗了,把眼睛哭得這么腫,一定嚇壞很多人!
「嗯!大家都說要幫我去打剛才那個惹我哭的男人!顾查_起玩笑。
「天,那我不就變成眾矢之的了?」他佯裝起害怕的樣子。
這模樣又惹笑了培齡,「別開玩笑了,走,我們去你家,冰箱里應該還有些東西吧?我煮飯給你吃!
「哦--原來妳是故意跟我發脾氣,這才是妳的目的呀!」他突地夸張地大叫。
「你討厭,我才沒有那種居心呢!」她鼓起腮幫子。
「哈……逗妳的啦!小丫頭。」將她再次攬進懷里,「走,我快餓死了呢!」
培齡倚在他胸前,帶著笑與他一塊兒前往停車場。關勁東緊揉著她的肩膀,心想:什么時候他才能不再面對自己矛盾的心情,敞開心面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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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關勁東由于業務正逢忙碌之期,柳培村對培齡的訓練也慢慢加重了,因而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許多。
但關勁東不時的熱線電話的確能溫暖培齡那顆不確定的心,而她也會一個禮拜抽出一晚的時間到他住的地方,為他弄些簡單的料理,享受一整晚的兩人時光。
柳培村自然看出這小妮子平時上班有些心不在焉,肯定是為了關勁東這小子,于是今天他特地撥了通電話給他,約他晚上來家里用餐。
關勁東答應了邀約,排除許多不重要的事情,傍晚前往柳公館。
時間一到,他準時出現在柳公館,培齡開心地開了門,她快樂的心境讓柳培村和翁母對望了眼,有了共同的認知。
「柳老!顾贿M門便謙遜地喊道。
「真怕會打擾你的時間,我知道這陣子正是帳務結算忙碌的時候,你又向來親力親為,一定更忙了!沽啻逍φf。
「不會,只要先將事情挪開,一點問題都沒有!龟P勁東回以颯爽的笑容。
「那么可以開飯了!
于是在柳培村的示意下,大家都轉往餐廳用餐。
「我幫你夾菜!古帻g熟知他的口味,便為他夾了他愛吃的菜進他碗里。
「謝謝!顾瘸Q垡恍Γ÷曊f:「真不害臊,妳應該先為伯母或柳老夾菜呀!」
「。俊顾男∧樅杖灰患t。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年紀一大把了,不會為了這種事吃醋!沽啻逵哪鼗卮。
翁美齡也道:「說的是,只要年輕人高興,我們可以假裝沒看見。」
培齡沒想到媽也會跟她開起玩笑,不依地說:「不來了啦!你們就會取笑我,我……我……」
「可別溜了。」關勁東壓住她的手,「妳這一走,我怎么吃得下!
他的柔情魅語還真是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只好坐下用扒飯來掩飾自己的心慌與尷尬。
柳培村見狀,朝翁母笑著點點頭,接著又對關勁東說:「勁東,有件事由我們提及似乎不合禮數,但是你沒長輩在,而你又一向敬我如父,所以我就忽略掉禮數,先提了。」
「柳老,有話就說,別客氣!
「是這樣的,我和培齡的母親都認為你們兩個已達適婚年齡,是不是可以考慮--」
「柳老!顾杆俳財嗨脑,「我覺得我并不適合這么早結婚。」
培齡見他表現得如此唐突與激動,心窩猛然有了受傷的感觸,可她也應和他的話,「對呀!我還年輕,現在才剛在公司起步,還不想這么早步入婚姻!
關勁東轉頭看著她臉上那張牽強的微笑,不免心口一緊,但他還是什么話也沒說。
「勁東,你是嫌棄我們培齡嗎?」倒是翁美齡緊張了。
「媽!」培齡不希望媽開口問這個問題,因為她怕……怕聽到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我想知道!刮堂例g堅持。
「怎么會呢?」關勁東摸棱兩可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就是喜歡培齡了?」她又問。
「媽--」培齡受不了地站了起來,「我來回答你們好了,我跟勁東之間根本沒有什么,我們只是很談得來而已,求你們不要再給他壓力了!
「培齡!」柳培村老眉深鎖。
「我吃飽了,覺得……好熱,想出去透透氣,」倉皇之中,她倏而轉身奔出大門。
關勁東見狀立即說:「我去看看她!
「天,這是怎么回事?是我逼得太緊了嗎?」翁美齡擔憂地問。
「勁東這孩子向來沉斂,有心事也很少會說出口!沽啻鍑@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不喜歡培齡,而是有心事?」
「我猜是如此。」他對她笑了笑,「兒孫自有兒孫福,就別為他們兩個擔心了,而且緣分不也很重要?」
「可是……」她瞧得出來培齡已將全副心思放在勁東身上,若沒有結果,真不知這孩子該怎么辦?
「好了,妳也沒怎么好好吃,快吃吧!」柳培村催促著。
「嗯!」翁美齡這才拿起筷子,可已是滿臉憂容,讓柳培村見了好不心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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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培齡很會偽裝心思地對著追來的關勁東說:「我是熱,你跟著我跑出來干嘛?快回去吃飯啦!」
「我也熱!顾闷鹗謸P了揚。
「厚~~你還真假耶!是不是怕被逼問,所以跟著我逃出來透氣?」他對著她的俊臉皺皺鼻子。
「有個女人有透視眼,我沒轍!顾柭?。
「其實我早猜出他們會這么做。」培齡走到花園,吹著徐徐晚風,「他們也太心急了,我才二十三歲,干嘛那么早嫁人當黃臉婆!
「那么妳打算幾歲投入黃臉婆行列?」關勁東笑問。
「嗯……這個嘛!」她瞇起眸子想了想,「至少也要二十六吧!這三年說不定我可以碰到更好的男人喔!」
「妳真這么打算?」不知為什么,聽她這么說,他居然一樣不舒服,而且很悶。
「不可以嗎?」她轉首笑說:「喂,你心目中的會讓你愛上的女人是什么樣子?」他不愛她沒關系,至少讓她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嗯……要乖、要靜、要不說話、要不發問!顾诎追置鞯难壑樽訋еσ庠谒矍稗D了轉。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過問啰?」她當然聽出他話中有話,「不問就不問!
「開開玩笑而已,妳這女人就是愛發脾氣,一個禮拜的火氣累積起來都可鬧火災了。」他斜倚在一棵樹旁,邪魅地冷睇著她。
「是呀!若我真有這本事,就燒死你!褂憛捤,老愛說話挖苦她。
「真兇耶!這樣吧!我帶妳去夜游吹吹風,吹掉一身火氣怎么樣?」他握住她的肩頭對她眨眨眼。
「好,就去吹風吧!」
與他一塊兒走到車邊,她又說:「勁東,過去我從沒想過會認識像你這樣杰出的男人,現在能認識你已是奇跡了!
說完,她便坐進車內開始說著從小到大聽過的笑話,惹得兩人一路上大笑不止,就不知關勁東能否意會出她藏在內心深處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