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禹茵接到黎皓的電話,約她在她家附近的路口見面。
他竟然知道她住哪兒?
她驚訝的問,但他卻回答:想要追求她怎能不用功呢?
這句話在她心里造成波動,莫非他早就對她有意思了?
禹茵不禁暗自竊喜,這么說來,她的計劃奏效了?
走出家門,前往約定的路口,遠遠地,她就看見他的車子停在那兒。
“嗨……”她笑著跑了過去,“讓你久等了,真對不起。”
“等女孩子是應該的。”他溫柔一笑,眼中閃爍著如星星般的燦亮光芒。
“什么時候你也會說甜言蜜語了?”她抿唇一笑。
“嗯……這個嘛!男人一見到喜歡的女孩都會有的通病羅!”說著。他發動車子往前行駛。
禹茵還真佩服他說這種話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就像只是說笑似的,“這么說,你喜歡我了?”
“哇……女人的通病似乎也有人發作了。”他咧嘴一笑。
“什么意思?”
“女人總喜歡問男人:”你愛我嗎?喜歡我嗎?“我說的沒錯吧?”黎皓笑著對她眨眨眼。
“厚,原來你是在取笑我呀!不問就不問,誰希罕你愛誰!”她鼓起腮,別開臉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
“我倒忘了提,女人的通病還有一樣,那就是小家子氣,任何事只要說不過對方就來個‘相應不理’,對吧?”說時,他還不忘欺近她早已紅透的小臉。
“我才沒有。”她睨他一眼。
“很好,那你就得理我,別再看外頭了。”說完,他忍不住輕笑。
“你用激將法呀?”禹茵本來有點生氣,但看見他帶著調皮的笑容后,居然也笑了開來,而越笑越無法遏抑。
“喂,女孩要笑得含蓄點!彼室怍芩
聞言,禹茵卻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認為恩絲敏是一個有氣質的女人嗎?”
“怎么突然這么問?”他挑起眉。
“因為……因為我…我吃醋!彼瓜履,小小聲地說。
“禹茵!”他第一次喊她的名。
抬起臉,她心頭有點酸酸的,“我不喜歡看見你跟她在一起,雖然我知道是她先認識你的,可是我——”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彼⒓唇財嗨脑。
“不是嗎?可我看她很喜歡你,就算你認為不是,她卻不一定這么認為!彼兄挚聪虼巴。
“看來你的醋勁不小!彼列χ。
“你很得意羅?”禹茵睨著他。
“沒錯,我好得意啁!”黎皓故作志得意滿的模樣。
“討厭。”勾起嘴角,她這才發現外頭一片漆黑,他們似乎遠離市區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明天是星期天,你今晚不急著回去吧?”他看著前方,專心開車。
“什么?”她不解地問:“你要帶我過夜?”
“呃……也不算過夜,不過等一切弄好就要天亮了。”黎皓見她一副驚訝狀,隨即輕笑了聲。
“到底什么事,這么神秘?”
“呃……好吧!我就先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我在這座山的山腰開了間小酒吧,想帶你去參觀一下!碧岬竭@間酒吧,他的眉眼便泛上滿足的笑意。
“你……堂堂一家大集團總裁,居然跑到山上開酒吧?”她真的很訝異。
“嗯,公司的事是推不掉的責任,可是這間酒吧卻是我的興趣!币荒б獾男θ蒿@現在他唇畔。
她點點頭,“我明白,可是……不對呀!酒吧開在山腰,會有客人來光顧嗎?”
禹茵很懷疑在這處荒涼的山間開店能招來多少客人。
“這個嘛!你去了就知道。”他撇開唇角,笑得有點神秘。
“好吧!我倒要看看是怎樣一副冷清樣。”她故意取笑他。
“這么看不起我?等一下看了可別嚇一跳。”
再繞過一條彎路,禹茵瞧見前方不遠處有棟兩層樓小木屋,里頭燈火通明,還可以看見外頭的庭院擠滿了客人!
“到了!彼麑④囎油O聛,并繞到她那頭為她打開車門。
下了車,禹茵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難以想像地說:“怎么會有這么多人?”
“剛開始只是一些住在山下的人來捧場,但是靠著他們的宣傳,現在許多外地人下了班后也會來這兒小酌一番!彼澥康爻锩妗,“請!
她笑了笑,往酒吧走去,一踏進去,座無缺席的畫面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黎先生,你來了!”
店里的服務生和他打招呼,看他們臉上掛著的笑容,似乎都很開心能看見黎皓。
“你們辛苦了。”黎皓完全沒有老板的架子,微笑回應,接著走向角落唯一一張空著的桌子,“坐,想喝什么?”
“瑪格烈特。”禹茵想了想。
“沒問題!彼⒖虇緛硪幻∶,“來兩杯瑪格烈特!
“馬上來。”她對他甜甜一笑,而后奔回柜臺。
“你這間酒吧開多久了?”她突然問。
“半年多了!彼哪抗廪D向窗外,看著外頭的點點星光。
禹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得瞠大眼,“哇……好美!來這兒喝酒還可以看星星!
“事實上,我向往的是能在海邊看星星。只是我得上班,臺北市距離最近的海邊也有段距離,所以就暫時開在這半山腰了!
這時候酒來了,他遞給她一杯,“來,品嘗一下!
“嗯,謝謝!
禹茵喝了口,目光再次移向外頭的星空;驀然發現自己對他非但不算了解,而且還陌生得很。唉!看來自己這么多年的觀察都白費了。
“味道怎么樣?”他問。
“酒棒、感覺更棒!彼杖粡某了贾谢厣。
他望著她的笑容,眸光變得迷離,他突然道:“你是我第一個帶來這兒的女人。
“真的?”她倒是很意外,“恩絲敏沒來過?”
“怎么又提她?”眉頭一挑,黎皓扯開嘴角,“看樣子你真的在吃她的醋。”被他這么一說,她有些尷尬,“不行嗎?”
“我沒說不行,不過,對于她你真的不必吃醋,我絕不可能跟她談感情的。但基于某種關系的份上,我會關心她,偶爾接受她的邀約出去吃個飯,這點你能接受嗎?”
禹茵聽得一愣,這男人的想法真奇怪,這要她接受好還是不接受?
“你都這么說了,我要是再說不的話,豈不是很小心眼?”可心里好不愿意呀!
黎皓看她一副不自在的表情,于是轉移話題,“敢不敢去夜游?”
“夜游?”
“嗯,你只要說敢不敢就行了。”他瞇起眸,饒富興味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我當然敢了。”事實上她很怕,記得國中那次露營,她也參加了夜游,本是項有趣的活動,可隊長為了尋求刺激,堅持要走危險的路段。當時,她眼睜睜的看著一位同學因為腳底打滑,從崖上直直墜落……
“好,那我們走吧!”站起身,黎皓先走向柜臺交代了幾句話,之后才帶著禹茵離開。
黎皓開著車往山上前進,本來還可以看見幾戶人家的燈火,可半個小時后;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他把車子停在一塊空地上,走出車外,仰首望著仿似觸手可及的繁星,“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離天空更近了!
她也抬頭往上看,真的耶!
“從這個坡繼續往上走,那里有座涼亭,坐在那兒,你會感覺自己似乎置身群星之中!彼钢胺揭粭l黑暗小路。
“直的?”她躍躍欲試,“快帶我去!
“沒問題,不過這條路很陡,你得小心跟著我!笔聦嵣,黎皓會帶她來這兒,就是要享受一下那種舒暢開闊的感覺。
只不過,這條路真的很難行。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彼苡赂业卣f。
“你很相信我?”他瞇起眸笑睇著她。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彼苡赂业卣f。
“你很相信我?”他瞇起眸笑睇著她。
“難道你不值得我相信?”她調皮的抬問。
“值不值得你等會兒就知道了,走吧!”他小心翼翼的帶著她朝前移步。
剛開始禹茵還不覺得害怕,可走著走著,路似乎愈來愈窄,“怕嗎?”感覺到她的身子隱隱發抖,他柔聲問道。
“我……我……”這地方跟當年她親眼目睹同學掉落落崖底的景象好像,她能不害怕嗎?
“回去吧!”不忍見她這樣,他打算折返。
“不要,我想看看那座亭子。”天生傲骨使然,她不想在他面認輸。
“真的可以?”黎皓有點后悔帶她來了,之前她一直給他很堅強的感覺,他還以為她應該不會害怕才是。
“我可以。”她深呼吸一口氣。
“我得提醒你,前面的路更窄!彼o皺的眉打了好幾個結,感覺握著她的手抖意不減,他立刻決定走,“走,我們回去。”
“不,我不回去!彼嬖V自己一定要克服心底的障礙。
她任由他牽著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移動,在經過最窄小的路時,她的雙腿也跟著戰困獸了!
“啊——一個不小心,她踩到—個凹洞,嚇得哭了出來,”不要……不要掉下去,我不想掉下去……“
“不會、不會,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崩桊┚o抓著她。聽著她的哭聲,他眉頭竟在不知不覺中蹙緊,那樣的熟悉感又泛上心間,帶給他一股深深的痛。
“我真的不行了,我……對不起,我剛剛太逞強!彼p腿已抖得再也跨不出一步。
“我背你吧!”他蹲下身,好讓她爬上他的背。
“這樣好嗎?不,我不能害了你。”路寬不及三十公分,他們必須緊貼著崖壁才不至于掉落,一個人要步行通過已十分困難,如今他還要背著她走,豈不是天方夜譚?
他率性地扯唇一笑,“相信我好嗎?”
“可是……”她是很想相信他,可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既然如此,我只好陪你蹲在這兒等人來救了。”他站起,雙臂環胸地俯視崖底,像是這樣的高度和危險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禹茵抱緊自己,背脊緊貼著崖壁,不得不慶幸現在是半夜,至少她看不見周遭的一切,和深不見底的崖底。
不過,她真要等人來救嗎?那多糗呀!
“你先走好不好,求你別管我了!彼辉负α怂J聦嵣,她已理不清自己的心情。她不是恨他嗎?恨他就該抓著他往下跳,可是……她沒勇氣,更不愿他就這么死去。
要整他,就要整得他傷心欲絕,這樣就讓他死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