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有預感孟席不會回來,但是裴心仍睡不著,直等到天色微亮才稍稍瞇了兩個小時。
Morning Call一響,她立刻從床上跳起,再看看四周并沒有孟席回來的跡象,說不出她內(nèi)心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好空、好空……
不,裴心妳不能再這樣了,今天是去見爺爺?shù)娜兆,妳該高興才是。前天和徐爺爺通過電話,他說爺爺已經(jīng)醒來兩天了,她得讓爺爺安心才是。
起床梳洗后換好衣服,眼看孟席還沒回來,她搖搖頭,彷似要搖掉一身失意,緩步離開了這間蜜月套房。
蜜月……頭一夜就獨守整晚,多諷刺呀!
出了飯店,她搭上車來到醫(yī)院,下了車后,裴心迫不及待的快步走了進去,就在他看見徐爺爺?shù)膭x那,已控制不住淚流滿腮。
「徐爺爺,我回來了!顾奔钡匚兆∷氖帧
「裴心妳來了,哎呀……我等妳等好久,不過看妳的模樣好象瘦了些。」徐爺爺關(guān)心地說。
「出門在外,不習慣是必然的!顾》靠戳搜郏肝铱梢赃M去嗎?」
「當然可以,不過小聲點兒,他才剛睡著。」
「嗯!我知道!古嵝妮p輕地推開門,當走進里頭望見爺爺那憔悴的面容時,心頓時好酸呀!
坐在一旁,她直盯著爺爺?shù)哪,小小聲的說:「爺……我是心,我來看您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但爺爺似乎與她心有靈犀般,居然在這時候張開了眼。
「心……是妳呀……妳總算回來了!古嵝凵斐鲱澏兜氖。
「爺爺,吵到您了?」她趕緊握住他。
「沒,爺爺成天躺在這病床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有什么好吵不吵的,沒事就閉眼了。」雖然他的神情還算虛弱,但比她離開時的不省人事可要好得太多了。
這時徐爺爺也進來了,「醫(yī)生說他再動兩次手術(shù),之后再好好復健,就有機會回到以前的模樣,那時候我下棋就不用再讓子兒了!
雖然他嘴里說著玩笑話,可裴心知道他們兩老的感情可是愈抬杠愈好,況且這陣子若非徐爺爺在,她怎敢一人赴美。
「你說什么,誰要你讓子兒了?」裴雄不服輸。
「那你就趕緊好起來!剐鞝敔斝χ敾亍
「你等著瞧,待會兒我就讓心扶著我走出病房!
「爺爺,您別逞強了,這陣子若不是有徐爺爺?shù)恼樟,您會好的這么快嗎?哪有人身體一好,就忘了人家的恩情。」裴心抿唇笑說。
「聽見沒,裴心說話最公道!剐鞝敔斶@下得了便宜有得賣乖了。
「好啦!」她趕緊安撫道:「待會兒我去外頭買些好吃的,咱們一塊兒吃頓午飯好不好?」
「好呀!我可吃膩醫(yī)院的伙食!古嵝圪澇。
「對了爺爺,吃過午餐后,我可能就要離開……暫時會有好一段時間不能來看您,您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至于手術(shù)費用別擔心,我會定期匯進來。」裴心就怕待會兒無法開口說別離,索性先提了。
「老徐說妳千里迢迢跑到美國借錢,怎么回來又要回去?」裴雄發(fā)覺她臉色有異,抓緊她的手問:「到底這些錢是怎么借來的,又是誰借給妳的?」
「這……爺,是我一位大學同學,他轉(zhuǎn)往美國發(fā)展得不錯,所以--」
「他是男的?」他眼睛一亮。
「呃!」裴心愣住,不懂爺爺干嘛問是男是女。
「是男的就表示對妳有意思,妳住在美國我也放心點,否則妳真要爺爺陪妳一輩子嗎?」早日完成她的終身大事可是他最大的心愿。
「爺爺,這事不急,你該好好休養(yǎng),別惱了。至于那個人……是個男人,這樣總成了吧!」為讓爺爺放心,她只好胡謅了。
「好吧!既然他這么舍不得妳離開,爺爺只好放人了!顾仁切奶,又是安心地拍拍她的手背。
「爺……」她眼瞳閃過一絲星霧,心底好酸,「不用多久,等爺爺完全康復,我就回來陪您。對了,我在美國買了款手表給您,您不是老抱怨那只老表不準嗎?」
說著,她正要將它拿出來,才發(fā)現(xiàn)她的紙袋不見了!
「糟,我好象把它留在出租車上了。」她大叫。
「妳這孩子,迷糊的個性還是改不了。」裴雄搖頭輕笑,「算了,不過就一只手表,其實老表不準是不準,可我也習慣有它陪伴!顾钢滞笊夏莻玻璃已泛黃的手表。
「爺……」她感動的笑著,「嗯!我知道爺是念舊的!
「裴心呀!妳就多陪陪妳爺爺,午餐的事交給我去買,我對妳爺爺?shù)奈缚诳杀葕吳宄!剐鞝敔敻袆佑谒麄儬攦簜z的感情,更不想剝奪掉任何一點他們可以相處的時間,所以主動提議由他去買。
「謝謝你徐爺爺。」她點頭一笑。
「那你們聊,我回家看看我老伴,中午前一定趕來。」他感動得拭了拭眼角,便走出病房。
剩下的時間里,裴心把握住和爺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不知下回見面得等到什么時候。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午后,孟席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飯店。
想起昨夜他可被茱蒂糾纏了整個晚上,雖然天未亮就離開,但他卻被臺北的夜生活所吸引,獨自走進一家夜店,暢飲到天明。
當他徹底清醒后,才發(fā)現(xiàn)公事上的約會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讓他回飯店整裝,只好就近買了款衣服,并另找了家飯店在里面梳洗一番,而后神采奕奕的赴約。
這期間他不是沒想過打通電話回去給裴心,但只要想起她有事瞞他,他便不服氣地收回主意。
甚至于……他竟孩子氣地想知道她會不會因為他一夜未歸而對他有一絲抱怨?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拒絕對方的午餐招待,趕回飯店后,她居然不在!
問過飯店柜臺,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去向,她是溜了嗎?
糟!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就在他焦急煩郁的走到飯店玄關(guān)處正準備出外找人時,突然從飯店外奔進一個人,他急忙走到柜臺,「麻煩-下,這東西是早上我從你們這兒載走的-位女客人遺留在車上的,她是誰我不知道,但請你們盡快找到她,把東西給她!
「女客人?」柜臺人員面面相覷,接著一人問道:「請問是怎么樣的女客?」
「她發(fā)長過肩,穿著一件粉色洋裝……對了,她很漂亮,有種柔柔的美!顾緳C說著,又看看外頭,「我找不到停車位,隨便停在外頭,得離開了,就拜托你們轉(zhuǎn)交了!
眼看他就要跑出去,孟席便加快步履追上他。
「等等,請問一下,你說那位小姐除了長發(fā)和穿粉色洋裝外,還有什么特點?」孟席一手攔下那位司機便問。
「這……這……」他想了想,「對了,她好象很緊張,直催我快點開離這兒,像是怕被人瞧見吧!至于其它的,我真想不起來了,不過她長得真是漂亮。」
司機又一次強調(diào)她的美,神情中還帶著抹欣賞,這讓孟席看在眼底似乎不太舒服了。
「那你是否記得將她載到哪兒?」
「這個嘛!」司機看了看他,「你是?」
「我是她丈夫!顾Z氣極悶地說。
「哦……原來是夫妻吵架呀!」司機恍然大悟般地笑著:「她胞去附近的美林醫(yī)院,你快去找她吧!」
「她去醫(yī)院!」孟席再次謝過后又快步走到柜,「剛才那位司機拿來的東西能讓我看一眼嗎?我覺得他指的那個人很像我妻子。」
「真的,那更好了,我們正愁不知該怎么找人呢!」他們將東西拿給他,「你盡管看仔細點!
孟席點點頭,跟著打開一瞧,里頭有件男用毛背心及一只男用手表。
光從包裝盒上的包裝紙看來,這應該是在美國他住家附進那間百貨公司買的,由此可見,這東西非「她」莫屬了。
他隨即沖出了大飯店攔了一輛出租車。「美林醫(yī)院!」
搭著出租車來到醫(yī)院外,才下車,卻正巧看見她遠遠的從里面走了出來。不一會兒,一位穿著白袍的男醫(yī)生追上她,直在她耳邊說著話,她開心的模樣還真是讓他怒火攻心。
難道她上回來臺灣時已與這個男人認識,跟著舊情難舍,假藉度蜜月之名行出墻之實?
該死……恨他不該不聽孟凱的警告,居然對她動了真感情!
凜著臉,他赫然轉(zhuǎn)身,搭上車一聲不響的離去。
☆
「李醫(yī)師,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爺爺復元的情況很好,你有把握他可以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乍聽此言,裴心可是欣喜莫名。
「或許會比以前差一點,但我保證讓妳看不出來。」他笑著,眉眼間凈是對她鐘情的表露。
對感情向來憨直的裴心并沒意會出來,她只知道自從上午她撥空前去問這位主治醫(yī)生爺爺?shù)默F(xiàn)況時,他就三不五時出現(xiàn)在病房了。
「真的謝謝你,那我爺爺?shù)牟【徒唤o你了!古嵝娜f分感激地說。
「哪的話!顾岚肷斡终f:「裴小姐,如果可以,我晚上沒班,想請妳吃頓飯可以嗎?」
「這……」她這才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離了譜,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辦法,晚上我……我有事!
「哦,那么改天吧!」顯然他有點失望。
「嗯!」對他客氣地點點頭,跟著又說:「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李醫(yī)師你也去忙吧!不多聊了!
隨即她攔下一輛車,迅速躲進里頭,揚長而去。
唉……她怎么這么粗心大意,一直沒感覺到他對她隱約逸出的情意呢?她是該告訴他她結(jié)婚了,好讓他死心,可又怕他跑去問爺爺,只好勉強隱瞞了。
看看表,天,已經(jīng)三點半了,就不知道孟席回來了沒有,如果他先回來了,她又該怎么解釋她這段期間的消失呢?
一路上,裴心直忐忑不安著。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回到飯店,裴心果真瞧見孟席坐在沙發(fā)上,狀似無聊地翻著雜志。
「你……你回來了?」她有點兒膽寒地站在原地。
「回來一會兒了。對了,妳去哪兒,吃過飯了嗎?」他抬起眼,鼻梁上多了副粗黑框眼鏡,斯文中不難看出他藏在鏡片后的冷沉。
「我到附近走走,可是在回來的時候有點小迷路,但在路上看見一個面攤,我已經(jīng)吃過了!顾鲋懿蛔匀坏闹e。
「哦!怎么沒帶手機呢?若發(fā)生什么意外可糟了。」他溫柔一笑,接著指著雜志,「妳過來看,這家新酒店不錯吧!在北投,看介紹滿合我的意!
她緩步走過去一瞧,原來他看的是旅游雜志。
「那兒是溫泉區(qū),這家酒店評價向來不錯!顾退淖鲋忉尅
「哦!妳去過?」他眉一斂,就不知她是跟誰去的。
「沒……我沒去過,只是上回來的時候聽這里的人說的!顾难劬λ奶庮┝讼,看起來就不太誠實。
他哼笑地點點頭,「走,我們這就過去!
「那么急!顾欢
「蜜月嘛!當然是分秒必爭啰!」他站起走到她面前,望著她倉皇的小臉,「再說,我昨晚沒回來陪妳,讓妳獨守整晚,我該向妳道歉!
「呃……不用道歉……」她心慌的說。
「不用?!」他眼覆怒火,「妳的意思是,我可以天天放妳一個人在飯店,夜夜和不同的女人歡暢整晚,妳都沒意見?」
「你……」她、心口一痛,「你是……是嗎?」
「我--」孟席閉了下眼,恨自己差點兒被這女人給弄亂了心緒,「我當然沒有!
「那我就相信你!顾蚨煽跉狻
「還不去準備東西?」這下他的口氣有點兒躁怒了。
「好,我這就去!顾s緊走進臥室,將吊掛在衣柜里的衣服重新放回旅行箱內(nèi),也因為她本來就有順手收拾環(huán)境的習慣,所以很快的就把東西全收放好了。
「可以走了。」她走到他身邊說。
「那走吧!」他先撥了通電話到柜臺,請他們把行李送下樓,又請他們代租輛奔馳轎車。很快的,兩人便坐在車中,在前往北投的路上。
一路上,她直偷偷望著他冷硬的側(cè)面,看來竟是這么無情冷冽,讓她的心窩也漸漸泛起涼意。
他是氣她亂跑嗎?或是氣她沒有在飯店乖乖等他?
為何他不說她哪兒做錯了,就只會用這樣的臉孔對她,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無助。
「孟席。」她強忍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問了。
「什么?」他依舊是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你是不是氣我?」她深吸口氣。
「我可以氣妳什么?而妳又做了什么可以讓我生氣的?」孟席瞇起眸,冷然的回睇了她一眼。
就這一瞥,讓她的神經(jīng)緊緊一繃,呼吸也跟著凝窒了!
他恨她……她確定他好恨好恨她……
接下來,裴心不語了,她該怎么辦?是不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老天……為何她要陷于這樣的苦情中?
就此兩人緘默,一直到了北投酒店,他還是一樣板著張臉不說話。
同樣的,他訂下上等總統(tǒng)套房,這等價位的套房最大的優(yōu)點便是房間后面就是一處私人溫泉池,這池不同于一般小池,而是大到足以擠下三十來人,如同學校教室的面積。
四周圍上的竹籬植滿花草,還有一處觀景雅座,躺在那兒便可鳥瞰整片風景。
一到房間,裴心已是張嘴結(jié)舌地說不出話,這兒還真是雅致,如果昨晚待著的飯店是氣派,這里擁有的就是貼心。
「有一股好怪的味道!顾驹诤竺娌AчT前看著那散發(fā)著蒸汽的溫泉池。
「那是硫磺味,溫泉的特色之一!姑舷竭^日本洗過溫泉。
「哦!」她暗自吐吐舌,沒想到她一個道地臺灣人還不如他這個半個外國人。
「想先泡一下嗎?」他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呃,泡……要脫光?」她別扭地問。
「當然!顾刃性谒媲巴氏乱路肝乙呀(jīng)叫了酒,一邊浸泡、一邊淺啜,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裴心紅著臉看著他脫光衣服后坐進溫泉池里,旁邊小竹桌上有兩個酒杯和一個酒瓶……他說的沒錯,光想象就好愜意。
「妳不過來?」他回眸望著她。
「不……不了,你泡就好!顾窍胙!可她還不習慣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唉……難怪他會不喜歡她,蜜月頭一晚就跑去陪別的女人,自己這樣的個性實在糟,但是她無法說服自己嘛!
她愈想愈難過,最后索性坐在屋里,假藉看書來分心。
「我來幫妳吧!」也不知什么時候他已光著身子走到她身旁,用濕漉漉的臂膀抱起她將她送到池邊,然后一件件剝掉她的衣服。
「啊!我自己來……」只剩下內(nèi)衣褲了,她趕緊抱住自己,請他留給她一絲絲的自尊。
孟席沒再強迫她,放開手后便走進池內(nèi)。而裴心這才心一橫,當著他那對邪肆的雙眼,飛快地卸下胸罩與內(nèi)衣,而后踏了進池子去。
「水好高!顾龂樀泌s緊爬上一層階梯,乖乖坐在那兒。
天生旱鴨子的她對水可是一點兒轍都沒!
「要不要喝點兒酒?」他為她倒了一小杯。
「謝謝!顾伦约涸赃M水里似的,如履薄冰般的慢慢挪身過去,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
「好辣!」她吐吐舌頭。
「這只是普通紅酒,跟妳過去喝的那些烈酒差多了。」他嗤鼻一笑,「改過遷善是不可能把酒量也改淺了。」
「呃--是呀!」她不自然地一笑。
「那就把它全喝了。」一記強迫的眼神盯著她不敢不從。
「我喝就是,你不要這樣看我。」裴心眉心一蹙,被逼得喝下這杯酒,可當喝下后她的小臉已皺到不行了。
孟席看在眼中,只當她又再演戲,「好了,既然現(xiàn)在在這處非常美的環(huán)境和氣氛下,咱們能不能開誠布公的說說話?」
「開誠布公?!」她點點頭,但腦子似乎在晃動了,「好。
「妳早上去哪兒了?」果真,他問得好直接。
「我不是說了,我四處晃晃!惯好她還沒醉得太離譜,否則肯定露餡。
「哦?」他淡淡一笑,「然后晃到醫(yī)院門口找男人?」
「嗄!」裴心心口猛力抽緊,嚇得她抬眼看著他一臉陰狠,「你……你說什么?我……」
「妳怎么樣?」勾起嘴角,他回眸對她一笑。
裴心問自己:能說嗎?不……這一說所有一切全部穿幫,他不見得會幫她,反而會恨她呀!
「我想一定是你看錯人了,那絕對不是我。」上帝呀!不是她要說謊,而是逼不得已的。
「我看錯人?」
他倏然轉(zhuǎn)身,上身壓住她,「告訴妳,我或許會看錯人,但絕對沒有看錯妳!一直以來妳就當我是傻瓜、笨蛋,玩弄在手掌心!
「席……我沒有!顾軅难凵褫p漾水波。
「還說沒有,難道妳還要告訴我妳不認識孟凱?」他不但開誠布公,甚至還開門見山全說了。
「孟凱?」她愣住,接著搖搖頭。
「真厲害!顾列χ,「我不知道該欽佩妳男人太多,所以不見得每個都記得,或者是妳根本淫浪到壓根忘了跟多少男人上過床?」
他將她整個人壓在池邊,不能動彈。她想解釋,但她此刻只能做啞巴,為了爺爺,她不能有自己。
流下屈辱的淚,她不再為自己辯解。
「默認了?」
孟席瞇起眸,「妳知道嗎?虧我一直想為妳開脫,一直找借口告訴自己是我誤會了妳,但是妳……妳讓我好失望。」
她瞪大眼,看著他眼中的利光,恨不得自己馬上死掉,也不要讓他繼續(xù)這么誤解下去。
「現(xiàn)在我告訴妳,孟凱是我的弟弟,妳曾經(jīng)跟他到夏威夷玩了大半個月,玩光他的錢、他的自信,難不成這個妳也忘了?」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裴心拚命搖頭,卻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讓他相信她根本不認識什么孟凱。
「別光搖頭!」他厲聲喝道,跟著冷笑,「好,連這樣妳都不承認?那我再透露個訊息,怎么樣?」
她閉上眼,身子直發(fā)著抖。
「后來,妳因為受不了他的糾纏,居然請了人開車撞斷他的腿!」他狠狠地攫住她的手。
「什么?撞……撞斷他的腿?!」裴心撫著胸,心忖:沒想到章亞莉居然是這么狠的女人!
「怎么了?無話好說了吧?」他瞇起眸。
「放開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放開我……」她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希望他能放開她。
「妳……」孟席的聲音都發(fā)抖了,「好個固執(zhí)的女人,嘴還真硬呀!」
氣憤加上惱怒,他用力把她往池里一推,而后便步上階梯找來浴巾往腰際一圍,離開了這兒。
「救命……不……」摔進池中央的裴心猛吃了口水,不會游泳的她本就怕水,偏偏剛剛一緊張雙腿都麻了,更無施力點。
天,誰來救她?!
聽見她的呼喊聲,孟席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在水中掙扎的樣子,只是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壓根不信她會溺水。
會溺水的人還會在夏威夷玩沖浪板玩瘋了?!
「哼!省省吧!」他猛地回頭繼續(xù)朝前走,可一到屋里他頓覺不太對勁,才轉(zhuǎn)首,竟發(fā)現(xiàn)池中已無掙扎跡象。當然,就連她也不見了!
「亞莉……亞莉!」
他火速沖了出去,跳進池里將她從里頭勾了起來,只見她臉色泛白,下一秒,他立即含住她的小嘴,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再加上CPR急救,終于把已昏迷的她給救醒了。
「我……我……我不會游泳……」沒想到她張開眼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
「妳不會?妳--亞莉,妳醒醒。」孟席用力搖著她,可她似乎吞了太多含有硫磺的水,再次昏了過去。
他心下一驚,立即拿起浴袍包住她的身子,急急送往這家酒店的醫(y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