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樣了!
凌月跟在石磊身后一步,仔細(xì)打量著他。
打從他們離開城里后,她便感覺到石磊的不同,整個人像是完完全全解放了似的,那拘謹(jǐn)守禮的摸樣也頓時消失……
“好奇怪!”凌月看著看著,不自覺停下腳步,呢喃出聲。
“什么?”石磊也跟著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挑眉望著她。
就是這點奇怪!
瞧瞧,他現(xiàn)在連看她的表情都不同了!
原先他看她的表情很規(guī)矩,但現(xiàn)在的他看著她的表情,卻像是在看專屬于自己的東西,多了幾分邪魅霸氣,令她心頭頓時小鹿亂撞,就好像……就好像……
對了!就好像那日在布行里的模樣!
石磊以為她是累了,于是停下腳步。“你累了吧?”
凌月連忙回過神來,點點頭。
其實,她真的累壞了,這一路上石磊的腳步不曾停過,為了不想讓他看輕她,她只好拚命跟上,真是累死人了。
“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石磊望望四周,找個空曠一點的地方,讓凌月在樹下休息,而他自己則是去找水。
“哇,真是累慘了!绷柙氯氯,伸個懶腰,靠著身后的樹干,閉上眼假寐。
突然,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夾雜著樹枝斷裂聲傳來,想來是石磊取水回來了。
“你回來……”她才睜開眼,就感覺到脖子冰冰涼涼的。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男子臉孔,而那人手中的長劍此刻正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心中暗暗一驚。
“別想耍什么詭計!”威脅聲低低在凌月耳邊響著。
“我哪敢。縿e忘了你的劍還抵在我的脖子上呢!彼龔娮枣(zhèn)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他人呢?”那人喝問。
“不知道,可能去取水了吧。”
“取水?怎么去這么久?”男子又問,劍更抵緊她的脖子。
“我怎么知道?”凌月翻翻白眼。他以為她不希望石磊快點出現(xiàn)嗎?脖子上抵著一把劍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不過她也太丟臉了,竟然等人家把劍架在她脖子上才發(fā)現(xiàn),要是師父知道了,肯定會氣死。
“不知道?”王漢抿抿唇。
身為無極門的大弟子,最近若非因為師父意外過世,師叔伯們?yōu)榱苏崎T的位子互相爭斗,搞得無極門幾乎快滅了,一向自認(rèn)正派的他,現(xiàn)在也不用挾持一個弱女子。
但為了無極門的未來,他一定要得到藏寶圖,他一定要得到那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笈,好坐上無極門的掌門位子,平息內(nèi)部爭斗。
“走!”王漢推推她的背!皫胰フ宜!”
“找?”凌月踉蹌幾步!叭ツ膬赫?”這片樹林這么大,要去哪兒找石磊?
“你不是說他去取水?”
“是啊!”
“那就往有水的地方找!”王漢又推她一下!翱熳!”
凌月瞪他一眼,悻悻然往有水流聲的方向走去,片刻后,前方果然出現(xiàn)一條小溪,而石磊正坐在小溪前望著溪流。
可惡!我都被人挾持了,他居然還坐在這兒發(fā)呆!
凌月咬咬下唇,心里有幾分惱怒,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
“!人真的在這兒呢!”凌月刻意嚷嚷。
“閉嘴!”王漢捂住她的嘴,雙眼瞬也不瞬地注意著石磊的動靜。
“唔唔……”
“我說閉嘴!”見石磊沒反應(yīng),想來沒有聽見她的話,王漢這才看了凌月一眼。
我快窒息了……凌月拚命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準(zhǔn)說話!”王漢低聲警告后,才松開手。
“呼!”凌月立刻大口大口喘氣。
瞧她那模樣,王漢不禁有些愧疚,但一想起無極門,他硬是將愧疚給壓下去。
“哦,差點被你害死!”
“是你的錯!”王漢不看她!叭绻愎怨缘,不要試圖大聲說話通知他,我就不會捂住你的嘴了!
“哎呀,你別緊張!”凌月擺擺手!八墒莻聾子呢,我就算說得再大聲,他也聽不見!”
“他是個聾子?”王漢斜眼看了下石磊的背影?赡軉?他得到的消息并沒有說石磊是個聾子!
“是啊,是啊!否則他怎么會帶個姑娘同行?我就是專門幫他傳話的啊!彼龟
“他真是個聾子?”王漢有幾分相信了。
“真的!绷柙曼c頭如搗蒜,極力保證!安蝗晃覀冋f了這么多,他怎么可能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可見他根本是個聾子嘛!
說到“聾子”這兩個字,她還刻意拉大音量。
“原來如此!币娛谌耘f端坐,絲毫沒有動靜,王漢相信了。
“所以啊,”凌月立刻鼓吹道:“你要他有反應(yīng),就要從后面拍他的肩膀,這樣他就……知……道……了!笔诎。憧梢牰业陌凳景。
“從后面拍他的肩?”
“是啊,是啊,我都是這樣做的啊!敝徊贿^老是被他一掌打飛罷了。凌月暗暗加了這么一句,努力擺出印象中石磊常做出的表情,希望現(xiàn)在自己臉上只寫了“無辜”兩字。
瞧了瞧凌月一臉無辜樣,王漢認(rèn)定她應(yīng)該不會騙他,于是便走到石磊身后,抬起右手往他肩上這么一拍……
砰的一聲。
只見他整個人往后飛,撞到幾尺外的樹干,跌了個狗吃屎。
“怎樣?”凌月微笑地跳到石磊面前邀功!拔疫@招不錯吧?”
“嗯哼,說我是聾子?”石磊不答反問,眉毛挑得老高。
其實他們在他身后十尺外,他便發(fā)現(xiàn)有人接近,但因為發(fā)現(xiàn)狀況不對,所以他并沒有立刻采取行動,直到凌月大聲嚷嚷他是聾子時,他才確定凌月被人挾持。
他不得不承認(rèn)凌月這招聰明,但是聽著自己的未婚妻說他是聾子,嗯哼……
“呃……這個……”凌月有點心虛的吐吐小舌頭。“權(quán)宜之計嘛,嘿嘿……”
“權(quán)宜之計?嗯?”石磊眉毛挑得更高了。
“嘿嘿,我們快走吧!”凌月一轉(zhuǎn)身,帶頭先走了。
石磊望望一旁撞昏了的王漢,再瞧瞧眼前急匆匆走人的凌月,嘴角緩緩揚起,邁開腳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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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跨進(jìn)客棧大門,石磊眉頭立刻重重打了個結(jié)。
這間客棧有問題!
石磊原本打算帶著凌月離開,在外頭露宿一夜,但身旁響起的虛弱嗓音拉住了他的腳步。
“怎么了?”凌月強忍下一個到口的呵欠。
“沒事!笔谔巯У耐龓缀蹩鞆埐婚_的雙眼。
看來她累壞了!
算了,今天就在這客棧住下吧!
“店小二,一間客房!
“是,客倌這邊請!”店小二立即帶領(lǐng)他們上樓。
“一間客房?”凌月的瞌睡蟲全讓這幾個字給趕跑了,她忙問:“為什么只要一間客房?”
石磊悶不吭聲,跟著店小二走。
“等等!”凌月趕忙跟上,對著店小二嚷嚷!暗晷《,給我另一間客房,我們要兩間客房,聽見沒有?”
“兩間?”店小二停下腳步!翱唾?”
“一間就好了!笔诔谅暬卮。
“兩間!”
“一間!”
“兩間!”
“客倌?”
“我說一間……”石磊拉長音,臉上多了不耐。
“是,一間!”店小二趕忙推開身旁一間房門!翱唾,就是這兒了,有需要請吩咐!
“嗯,你下去吧!”
可惡的家伙!竟然完全不理會她的意見!
凌月嘟著嘴,忿忿不平的望著石磊。
石磊目送著店小二離開后,二話不說的將凌月給拉進(jìn)房里,關(guān)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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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房間?為什么只要一個房間?”
被急匆匆拉進(jìn)房間里,凌月馬上開口質(zhì)問。
“月兒,我們是未婚夫妻吧?”石磊不答反問。
“那又如何?”她下巴揚得高高的,等著他的下文。
“既然是夫妻,妻以夫為首,妻子自然得聽丈夫的話,不得有異議。對吧?”
瞧瞧他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妻以夫為首,不得有異議?
“不……”凌月越聽越火大,嘴一嘟正想抗議。
“未婚妻……”石磊立刻開口喚,語調(diào)柔到極點。
“你……你干么用這種語氣叫我?”老天!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未婚妻……”石磊笑笑,又喚一次。
“好,好,好!
連著兩次刻意放柔的音調(diào),惹得她渾身酥麻到不行,很不爭氣的放棄抗?fàn)帯?br />
“既然你同意了以夫為首,”石磊的聲音立刻回復(fù)正常!澳敲礊榉虻奈覜Q定,我們住同一間房,睡同一張床!
居然還要睡同一張床?
“不行!”凌月想也不想的反對。
“未婚妻……”
又來了!又用這種令人銷魂的聲音喚她……
“你不要想每次都用這招……”這回她十分堅定,決定反對到底。
“未婚妻……”加三分甜膩。
“不……”語氣頓時軟了三分。
“未婚妻……”再加三分嬌氣。
那仿若小孩子撒嬌的甜膩語氣讓她一陣?yán)漕潖念^頂直下腳底,渾身寒毛全都豎立。
“好,好,好。”凌月舉白旗投降!爸灰悴灰儆眠@種語氣叫我,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
“行!笔诼曇粼俣然貜(fù)正常。
凌月忍不住打個冷顫,這才抬眼望向石磊,狐疑的瞇起眼。
她是不是看錯了,怎么覺得他眼神好像閃過一絲狡獪?
而情況怎么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明明該是她將他吃得死死的,結(jié)果竟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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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總管,杜總管!”吳漢平大聲嚷嚷著。
奇怪!他幾乎快將石家給翻遍了,就是看不到杜總管的人影,他到底跑哪兒去了?
打從石磊出發(fā)去找寶藏開始,他就每天負(fù)責(zé)石家的帳目,看得他一個頭兩個大,看得眼睛都快瞎了,還是搞不懂,只知道帳目真的遭人動過手腳,于是他才想找負(fù)責(zé)管帳的杜總管來問問。
“等等!”吳漢平伸手?jǐn)r下一個路過的丫鬟!澳阒恢蓝趴偣苋ツ膬毫?”
“吳公子,奴婢不知,不過奴婢聽說打從少爺出府后,杜總管也跟著不見了!
“哦?”吳漢平一愣。
“是,聽說夫人也找了他好幾日,但是都找不到人!
“沒事了,你去忙吧。”
“是!毖诀咦唛_了。
吳漢平眉頭緊緊皺起,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關(guān)于杜總管這個人……
是了!
他想起來了,那日傍晚他和石磊在書房談?wù)摬貙殘D之事時,杜總管突然出現(xiàn)在書房外被他撞見,那時他便覺得奇怪,怎么他和石磊都沒發(fā)現(xiàn)杜總管的出現(xiàn)……
莫非……這杜總管其實有武功?
而他之所以消失,其實是跟在石磊他們身后去找寶藏?
“糟了!”吳漢平嚷嚷,急急忙忙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