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酒會在對方的總公司頂樓舉行,雖然沒有奢華的燈光布景與浪漫醉人的音樂,但用特異的幾何圖形打造的觀景臺和流線型設(shè)計,正好符合現(xiàn)在流行的「普普風(fēng)」,讓到場的賓客和記者贊嘆不已。
現(xiàn)場不斷有銀亮色的閃光和按壓快門的聲響,為這具有科技風(fēng)的新大樓做最佳的見證。
突地,場內(nèi)起了一陣騷動,眾人皆往入口處望去——
只見一對儷影往會場中央而來,男人面容俊俏、身形頎碩;女孩清艷可人、周身散發(fā)出嬌美的氣息。
他們正是姚騰御和薛若霜。
光看薛若霜那張嘟得有些高度的菱唇,便知道她是被逼著來的。
不過,她已經(jīng)確定他的父親不會出席,而且酒會是為了宣布飛騰和亞鈇簽約而舉辦的,跟爹地的公司無關(guān),爹地當(dāng)然也不會來;幸好平時她就很少出席宴會,除了爹地替她辦的生日宴會和爹地自己的生日會外,她向來沒和商界人士有太多接觸,否則就算是殺了她,她也絕不會冒險。
「跟在姚總身邊的女人是誰?」
「好眼熟呢!好像在哪里看過?」
眾人交頭接耳的舉動和竊竊私語聲,讓薛若霜不由得心凜,背脊也僵直了。
而姚騰御則誤以為他們會說她眼熟,是因為曾經(jīng)看過她在交流道旁賣檳榔,所以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我要走了!」她松開被他緊握的手。
「妳又來了!顾l(fā)現(xiàn)她每回為了遮掩自己心中的恐懼,都會像臨陣脫逃的小兔,掉頭要走。「只是個簽約儀式,妳有什么好怕的?」
你又不懂……
她睨了他一眼!肝矣植皇秋w騰的主管或老大,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啦!」
「我是就行了,何況妳是我的女朋友,妳待在我身邊誰敢說什么?」姚騰御怎么可能放她走?大手一伸,讓她回到自己的身側(cè)。
「我們不是說好還不要公開關(guān)系的嗎?」她驚呼,他的拉扯和曖昧的低語,惹來更多關(guān)注的目光了。
「我改變主意了,我們談個戀愛犯不著偷偷摸摸的,給全天下知道也不要緊!
聞言,薛若霜忍不住氣得重重跺了一腳,嬌蠻的性子展露無遺!负瘛阍趺床幌雀疑塘堪?」
這下子非走不可了。
「不必商量了,走,我們過去!」姚騰御霸道地環(huán)住她的腰際,拖著她往前走!竻嵌,好久不見……」
她掙不開他的箝制,只得硬著頭皮強撐出一個微笑。
「原來是賢侄,你爸爸最近好嗎?」吳董只睨了薛若霜一眼,以為她是姚騰御的新歡,并沒有多問。
「還不錯……」姚騰御只寒喧了幾句便開始談起生意。
跟爹地一樣,滿腦子都是生意經(jīng)!
薛若霜悄悄翻了個白眼,感到無聊。偏偏她又不能走……可惡的姚騰御!看她怎么跟他算這筆帳?
她百般無聊的梭巡整個會場,確定沒有認(rèn)識的人之后,她的心才稽稍安定了些。
過了不久,講臺上的燈光調(diào)暗,有人開始拍手,她便被姚騰御拉著上臺了。
「喂,不行啦!」她回過神,立刻掙開他的手。
不過,姚騰御早料到她有此一招,不著痕跡地輕扯住她的手,連拉帶拖的將她帶上臺,騰出來的左手則是固定在她的腰際上,宣示的意味濃厚。
「妳再掙扎是妳難看喔!不要怪我沒事先告訴妳!顾皖^在她耳畔說道。
她咬牙,惡狠狠地罵道:「卑鄙!」
他一聽,不顧形象的大笑,這罕見的情形好比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彗星。
在外人眼里看來,他們倆根本就是在調(diào)情!對記者而言,兩入之間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更是報導(dǎo)的題材,因此拿起相機猛拍,現(xiàn)場頓時閃光不斷。
「喂,不要笑!」看出記者的意圖,她趕緊制止他的「惡行」。
本來是想靜靜的待在一旁,不惹人注目的,沒想到他竟然把事情鬧大!這下可好,明天報紙一定會刊出他們的照片了。
「笑比較上鏡頭……」姚騰御還未說完,記者便對著合作的亞鈦董事長發(fā)問,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細(xì)語。
「請問吳董事長,飛騰與亞鈦是第一次合作,是什么樣的因緣際會促成這次的合作?」
「當(dāng)然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理念嘍!再加上飛騰科技在業(yè)界的好評與純熟的技術(shù)……」
「據(jù)我們了解,飛騰雖然是姚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分公司,但規(guī)模并不大,只有幾個零星的部門哩!和飛騰合作,亞鈦不是太吃虧了嗎?」記者追問。
姚騰御主動接口。「當(dāng)然不,正所謂小兵立大功,再說,飛騰背后有姚氏集團做后盾,是哪方吃虧還不一定呢!」
他凜人的氣勢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問題尷尬而稍減,反倒是一副自信滿滿、不可一世的威凜模樣。
「那再請問姚先生,飛騰和亞鈦簽約之后,是否就不再對外接訂單了?」意即飛騰將成為亞鈦的其中一個部門;記者犀利無情的言語似乎是瞧不起在此時略居下風(fēng)的飛騰科技。
現(xiàn)場頓時因為記者的敏感問題而安靜下來。
連沒在商場上打滾的薛若霜都聽出記者的鄙夷了,姚騰御怎會不懂他的意思呢?
不過,他并沒有動怒,只是緩緩地說:「當(dāng)然不是,飛騰雖與亞鈦合作,但不會成為亞鈦的某個部門,投資者更無須擔(dān)心。事實上,飛騰一直不斷研究新產(chǎn)品,除了本業(yè)之外,還準(zhǔn)備朝多元化經(jīng)營……我順道在此先宣布一個消息,飛騰目前正在開發(fā)太陽能汽車,將突破傳統(tǒng)太陽能車的各種問題,預(yù)計在半個月后公開亮相,屆時還請各位記者朋友蒞臨飛騰指教!
他以沉穩(wěn)的聲調(diào)表明飛騰不斷開創(chuàng)新產(chǎn)品的企圖心和優(yōu)越的技術(shù),來反擊記者無禮的貢訶。果然,那名記者不再發(fā)問。
但太陽能汽車即將亮相,所引爆的焦點話題更多了——
「我們都知道一般太陽能的東西,都得靠明亮的光線激活,這款太陽能汽車要如何克服夜間行駛時的種種問題呢?」
「我們利用一塊特殊的光板將光線集中并儲存,儲存的能量可叢讓車子連續(xù)行駛二十小時以上不成問題!挂︱v御仿佛面對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般,不消思索便讓發(fā)問者得到滿意的答復(fù)。
「那么也就不需要加油了?」
「當(dāng)然,既不會排放廢氣造成環(huán)境污染,也不會因此過度消耗地球資源,確實是十分環(huán)保的產(chǎn)物……好了,事關(guān)飛騰的業(yè)務(wù)機密,恕我不再多說。關(guān)于太陽能汽車的出廠,還請各位拭目以待吧!」
見他處之泰然的應(yīng)對,薛若霜在心里叫好,佩服他不凡的修養(yǎng),也忘了方才他不顧她意愿強拉她上臺的事。
「……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就請大家做個見證吧!」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簽約儀式和照相。
趁著姚騰御不注意,她輕輕推開他的手,從他身側(cè)溜出去。
當(dāng)她找到方才那名無禮的記者時,體內(nèi)一股憤怒之火頓時沖上來,無法抑制自己的行為似的,她朝他走了過去——
「喂,你跟我過來!
黃德瑞一眼就認(rèn)出她是剛才待在姚騰御身邊的女人!笂呎椅矣惺?」
她會不會是找他爆料的?由于心里抱持著這樣的疑問,于是他便跟著她來到角落的安全門。
「你很過分喔!剛才問那是什么問題?存心給騰御難堪嗎?」好在剛才騰御對答如流,場面還不算難看。
「妳是他的……」黃德瑞留下話尾。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這樣問話很沒有禮貌就行了!
她就是看不慣他用諷刺的口吻刁難騰御,他又不是犯人!
「挖出真相可是我的職業(yè),我只管答案,可不管是不是沒禮貌喲!箍磥,他們的關(guān)系很密切,否則怎么會找他出氣呢?黃德瑞以他敏銳的直覺猜測著。
「什么?你是不是沒有受過教育?我——」她的話才說了一半便頓住了,一對大眼凝在黃德瑞的背后。
黃德瑞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就看見姚騰御帶著笑意盯著他們。
「妳在干什么?」姚騰御明知故問。
「你來得正好!寡θ羲獙χS德瑞命令道:「你快跟他說對不起!
「我、為什么要跟他道歉?」黃德瑞覺得莫名其妙。
「你說話這么沒禮貌,難道不需要道歉嗎?」
「妳在為我抱不平嗎?剛才的事并沒有影響我!挂︱v御走過來,對著黃瑞德說:「你可以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裹S瑞德睨了她一眼,忿忿地走了。
「喂,你別走呀!」她還沒有替他出氣耶!「你怎么讓他走了?這樣不是白白被欺負(fù)了嗎?」
「我并不會有這種感覺呀!妳會覺得生氣,那是因為妳還不習(xí)慣這種文化!顾话褦埳纤难H,強烈的悍霸氣勢和男性麝香氣息同時散逸在狹窄的空間里。「我能把這當(dāng)作是因為心疼我而做出來的舉動嗎?」
「才、才不是,你不要胡說!誰心疼你啦?」她略略推開他,不爭氣的雙頰泛上薄暈。
「那妳何必把他帶進來談判?這分明就是在捍衛(wèi)我嘛!」
真是快意上心頭呀!她用這種方式讓他知道她對他絕非毫無感覺,那比用「說」的還令他開心。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大笑,笑聲壓過她的抗議聲!覆槐胤裾J(rèn)啦!我知道妳愛我!箤⑺υ趹牙,他低下頭,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之前,深情地封住她的唇。
他們雙雙閉上眼,甜蜜地享受著這獨處的時刻,渾然沒發(fā)覺,有道光芒在他們陶醉的同時輕輕燦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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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姚老,好消息吶!」薛昭華看完報紙。馬上打電話給姚志鷹。
「嗯哼,他們真的在宴會上親吻了,顯然他們的關(guān)系真的不尋常喲!」姚志鷹也看到報導(dǎo)了。
當(dāng)初兩老一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消息,倒也樂見其成,因此誰都沒有出面打擾,反而是暗中觀察兩人的互動。
「是呀!可見我們的推測無誤,騰御果然不知道她就是若霜,而若霜也誤打誤撞的跟騰御在一起,這就表示他們有緣,結(jié)為夫妻再好不過!看來我們親家是做定了!寡φ讶A盯著報紙,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女兒臉上洋溢的幸福,他是不會看錯的。
「哈哈!繞了一大圈、折騰了一堆人,他們還不是在一起了?這臭小子還在我面前嘴硬,看我怎么整他!」姚志鷹撂下狠話,非得整整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不可。
「哦!你打算怎么做?」
姚志鷹遂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浮銜浜习?」
「當(dāng)然沒問題!這樣也正好可以讓若霜吃點苦頭,否則,怎么對得起我突然多出來的白頭發(fā)呢?」
「哈哈哈——」
一個詭計在彼此的笑聲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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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霜歡喜接過剛才會計交給她的薪水。
她才來上班下到一個月,適逢發(fā)薪日,沒想到她也有得領(lǐng)!會計說她還沒有交身分證所以不能開戶,只好發(fā)現(xiàn)金給她了。
這可是二十幾年來,薛若霜第一次自己上班賺錢,感覺就是不一樣,意義也非凡。
他也太會保密了吧?到早上出門都沒露過口風(fēng)給她……不過,心情大好的她不會跟他計較,還是去找他慶祝吧!
她邊打主意邊走進他的辦公室!蛤v御,我拿到……你在講電話?那我先出去了!
「就先這樣,我再打電話給你!挂︱v御切掉電話,但一張冷峻的臉仍是緊繃著。
「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一愕,很少看到他這么嚴(yán)肅,不,或者該說他的嚴(yán)肅只對其他人。
「沒事。妳是不是看到報導(dǎo)了?」他掠過心中的那陣不安,問道。
根據(jù)剛才湘元告訴他的消息,組合太陽車的某個特定零件廠在今早遭人恐嚇,內(nèi)容是不準(zhǔn)他們將零件銷售給飛騰……而這件事是在他昨晚宣布飛騰一號即將亮相后就發(fā)生,時機敏感得讓人很難不引發(fā)聯(lián)想。
而這件事之所以沒有被報導(dǎo)出來,是因為當(dāng)事者封銷消息,并授權(quán)讓湘元的保全公司全權(quán)處理、調(diào)查幕后主使者。
「報導(dǎo)?什么報導(dǎo)?」她不看報紙,他又不是不知道!正要追問他,腦子突地靈光一閃,想到了昨晚!笀蠹堅谀模克麄冊鯓訉?」
「喏!」他將報紙遞給她,刻意掠過方才心頭浮起的不安感。
「熱情之夜,姚氏接班人與情婦大膽擁吻……這太過分了,什么情婦?我去找他們算帳!」她重重將報紙一丟,氣憤得差點兒吐出血來。
姚騰御忙拉住她!刚宜麄冏錾?這種事只會愈扯愈亂,妳就別白費功夫了!
「可是他們亂寫!你難道都不生氣?」
他們還把她和騰御的照片放在頭版,報導(dǎo)內(nèi)容還占去了大半的篇幅……是怎樣 ?這么具有新聞價值嗎?
「全臺灣只要有看報紙的人都看到了,我再生氣也沒有用,妳說是吧?」他一副輕松自若的模樣,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怎么可以?要是、要是他們看到我、我……」
「看到妳怎么樣?干么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我的意思是說,接下來他們不就會千方百計要知道我是誰?說不定明天我就可以在報紙上看到我家失蹤已久的祖譜!」她雖不看報紙,但好歹也知道記者挖新聞的本事,就怕她的身分再也藏不住。
「哈哈哈!妳的笑話不錯。」他十分配合的給予鼓勵的笑。
「誰在跟你說笑話?我是很認(rèn)真的!」她握緊粉拳,強調(diào)道。
「那妳快打電話給妳媽,要他們先留在鄉(xiāng)下別回臺北。」
「啊?!哦~~我知道啦!」她又不是想到干爸干媽他們,而是爹地看到照片的反應(yīng),看來這下子她是躲不了了。
「對了,妳剛才找我做什么?」
「本來想請你去吃飯的?墒乾F(xiàn)在我沒心情了!顾呀(jīng)喪失好心情了。
「請我吃飯?」他失笑,反問道:「我是不是聽錯?」
「喂,你很過分喔!我又不是吃定你了,有錢當(dāng)然會報恩!你還真當(dāng)我習(xí)慣白吃白喝啊?」她氣呼呼的睞了他一眼。
現(xiàn)在又是怎樣,大家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她呀?
「哦,不好意思。我真的『誤會』了!」他逗她。
「你很過分耶!氣死了,你們都欺負(fù)我,我再理你就是豬!
她臉泛薄暈,秀氣的菱唇噘了起來,模樣嬌嗔、可愛……他看著看著,心念一動,忍下住將她拉進懷中,俯身吻住那嬌艷的唇瓣!
「嗯……」
當(dāng)兩唇相貼,迷醉迅速圍繞在兩人周身,她很快便忘了剛才的賭氣之詞。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戀上了親吻她的美好感覺,她的唇溫溫、軟軟的,不斷引誘他深深汲取她所有的美好,腦子不再受理智控制,讓那情欲突破他的冷靜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離開她的,但纏縮的氛圍仍在。
「不知道這是不是妳理我的一種方式呢?」
「你是豬!」她趕緊道。
「妳才是!妳跟我大膽擁吻了!顾臅恢浪谕孀置嬗螒?索性陪著她玩。
「誰、誰跟你擁吻?是你壓著我……」想到方才那個勾人心魂的吻,她的話愈說愈小聲。
「是是是,是我壓著妳、強迫妳!那妳不生氣了吧?」他指的是報導(dǎo)的事。
「誰說的?我還是很生氣!我又不是你的情婦,他們敢這樣亂寫,我還是會打電話要他們更正的!
「只怕妳愈有反應(yīng),他們愈會寫,所以妳還是繼續(xù)做妳的事就行了,別理他們!有反應(yīng)不是不好,但是妳必須先學(xué)會運用媒體,而不是被媒體玩弄,懂嗎?」
記者就是這樣,只怕沒有新聞可寫,如果她愈氣憤、愈有反應(yīng),只會把事情帶離真相罷了。
「就只有你會這么冷靜!
他說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當(dāng)事情一發(fā)生,她就很難保持冷靜和風(fēng)度。再說,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嘛!
「生氣只會讓妳失去理智,反而掉入陷阱,妳呀!太嫩了!顾仙裨谠,一副很懂的模樣。
「哼!」
「小姐小姐別生氣,晚上請我吃飯,OK?」
「萬一再被別人拍到怎么辦?」
「那證明我們感情好呀!何必管別人怎么想?自己高興就好。」
她瞪了他一眼!竼栴}是我不高興呀!」
「那……我親妳一下!」
「喂……沒……禮貌……」她的抗議聲淹沒在他熱烈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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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肚皮喂飽之后,他們一起回家。才進門,便看見不請自來、坐在沙發(fā)上的姚雨盼。
「妳怎么會在這里?」姚騰御馬上換了一張嚴(yán)肅的臉,那模樣與剛才和薛若霜談笑時完全不同,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哥!你回來啦?咦?!你、你們……喔哦,同居哦!」看見大哥身后的人兒,姚雨盼很自然的聯(lián)想。
「別胡說!她只是來這里住一陣子。」他怒斥,但面色稍緩!笂呥沒說怎么會在這里?該不是又要錢了!」
「來這里住一陣子?哈,別騙我了,這屋子里只有一間主臥室和書房,沒有客房喔!」
「我不會睡書房嗎?」姚騰御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小孩子,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想。
「哦,是這樣!好單純喔!」姚雨盼在看到姚騰御銳利的鷹眸瞪著自己后,忙吐了吐舌,模樣討喜可愛。
「少來,說吧!找我什么事?」
「你們睡在一起多久啦?」姚雨盼轉(zhuǎn)向薛若霜,滿臉興趣。
「我、我們沒有睡、睡在一起啦!我只是暫住……」她的臉又紅了。
她跟哥哥以往的情人都不一樣哩!那些女人恨不得能跟黃金單身漢扯在一起,而她居然忙著撇清關(guān)系?!她的臉皮薄到令姚雨盼驚訝。
「妳笑什么笑?覺得日子太好過了嗎?」他出聲,替她解圍。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挂τ昱乌s忙搖頭。「你千萬不要再叫我去做會計工作,我會瘋掉的!
上回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硬是要去公司玩玩,沒想到大哥要她做會計,害她差點沒被一堆阿拉伯?dāng)?shù)字壓死,后來她說什么也不愿意再碰公司的事了。
這回,她寧愿去參加貧民體驗團,也不愿去當(dāng)會計助理。
「那妳還來搗蛋?」他扯著薛若霜的手,透過掌心的溫度傳遞心中滿溢的熱情。
「人家才不是來搗蛋的!要不是老爸要我來傳話,我才不來呢!」
一聽到是姚董事長,薛若霜的背脊不禁一冷,緊張了起來。
「什么事?」他不接爸爸的電話也不回家里,這也難怪爸爸要雨盼過來。
「還不就是今天的報紙!拐f話的同時,她看向薛若霜,這次的目光飽含著同情!赴职终f你在外頭太亂來了,F(xiàn)在不管新娘找不找得回來,你都非娶不可,時間就訂在這個月月底!
「什么?!爸怎么能這么做?他為什么非得逼我娶她不可?」聞言,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氣。
他又不愛她,要是真的娶了對方,不等于是害她嗎?更教他在意的是春天的心情,他怎能讓她承受這種打擊?!
無言的望向她,她果然是一臉蒼白,比他所想象的更加脆弱許多;見此,他的心有如被撕扯著,疼痛不已。
而薛若霜更是覺得心要崩裂般。
一個人怎能承受忽喜忽悲的劇烈情感同時進行?她才剛開始享受他的愛和溫柔啊……
「大概是因為兩家結(jié)合的利益太大了吧?哥,你好慘吶!」姚雨盼眼底掠過一絲狡黠,讓人分不清她的同情目光是真是假。
「我去找他說清楚!顾槃堇鹧θ羲氖郑霂еヒ姼赣H。
「等等……」
「哥,你要帶她去?不行的啦,這樣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僵!乖懔嗽懔,哥哥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她在心底暗叫。
「弄僵了總比要我娶那女人好吧?」他大吼。
他從來就沒看過沒有新娘的婚禮,難道要他抱個有照片的「牌子」嗎?他是決計不會接受的。
看來,大哥這次是真心的——姚雨盼見他們彼此交握的手,明白了這一點。
「你這樣去只會激怒爸爸,說不定讓他知道你和『秀妹』正在交往,他還會想辦法破壞你們,我看你們還是分手吧!」她故意提起薛若霜先前使用的假名。
「分手?!」薛若霜驚叫,當(dāng)然不要這項提議。
「妳在開什么玩笑?」姚騰御的反應(yīng)也很激烈。
兩個人面面相覷,這算哪門子的「餿主意」?
「反正離月底還有二十天,你們還有時間想辦法。就這樣了,我已經(jīng)把話帶到,先走啦!」功成身退,姚雨盼在心底歡呼。
看到他們一臉錯愕的表情,真是過癮吶!
笨蛋!你們就手牽手回家去,不就沒事了嗎?與其你們再逃避下去,干脆就讓「逼婚」這事成真算了,反正新郎新娘還是同樣的兩個人。
見到兩人還呆愣在原地,背脊甚至是僵直的,她在心里竊笑一聲,總算為哥哥老愛整她的事報了仇啦!
而心事重重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到姚雨盼是何時離開的,更沒有心情去整理今晚所發(fā)生的事和研究對策,只知道一篇錯誤的報導(dǎo),將他們熱切的感情迅速推向絕望之境。
他們陷在矛盾與掙扎之中,渾然不覺未來的另一半已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