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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癮 第九章
作者:蔚湛
   
  下午時分,兩個女人難得見面,相約在真鍋喝咖啡。

  「妳在談戀愛對不對。」這不是問句,是肯定句!笇ο蟾静皇悄莻住在舊金山的ABC,妳移情別戀,而且正在熱戀中!」

  「哈哈~~」米夕梨大笑。「妳可以考慮換職業(yè),算命比編輯更適合妳!

  「要不然妳干么沒事把頭發(fā)剪短?干么沒事晨跑?干么沒事看起來一副神清氣爽樣?」依依愈說愈夸張!覆粌H稿子每次都準(zhǔn)時交,連今天的約會也沒遲到,除了戀愛,還有什么事能讓妳改變這么大?除非換腦袋!」

  米夕梨啜口咖啡,笑而不答。

  「哼,不講就算了!顾懔!公事要緊。

  依依拿了文件遞給她。「發(fā)表會的記者都約好了,這些是大概會問的問題,妳拿回去想想,那天要怎么回答比較好,有問題記得跟我討論!

  「好!顾舆^,放在一旁。

  「聽說段尹亮前兩天親自打電話給我們主編,說他想出席妳的發(fā)表會!挂酪缊蟾婧孟!笂呍趺凑f動他的啊?」

  「真的嗎?他自己說要來的?」米夕梨好訝異,她根本還沒跟他提過,他竟然主動答應(yīng)要幫忙?她好感動喔~~

  「咦咦咦?聽妳口氣怎么好像跟他很熟似的?」有問題喔!

  「呵呵~~妳想得太多了啦!瓜氲蕉我,她眼睛都笑彎了。

  「妳那笑容分明是正在談戀愛的勝利表情,太刺眼了!闺m然米夕梨不承認(rèn),依依也猜到了。她是替她開心的,她一直知道米夕梨的情路坎坷。

  「其實我失戀了,那個ABC打電話跟我說,其實他只是需要有個人可以讓他有戀愛的感覺,他跟我其實根本就不熟。」

  「嗄?!太過分了吧!妳為了他搞得日夜顛倒,每天倒數(shù)計時等他回來。他竟然打個電話就把妳給甩了?!」依依冒火,這四個月來,米夕梨的用心她最了解。

  米夕梨笑笑!负髞砦蚁胂耄l(fā)現(xiàn)他講的其實挺有道理。年紀(jì)越大,談戀愛就變得越辛苦。因為或多或少都要背負(fù)從前的錯誤。他沒有錯,網(wǎng)戀也沒有錯。錯在我一直無法忘記過去!

  依依驚訝地看著她。「妳真的變成熟了耶!」是誰有這種能耐可叢讓米夕梨蛻變,還讓米夕梨的文章風(fēng)格變得大下相同?她真的太好奇了。

  「我也希望自己真的變了,不要再苛求男人,不要太鉆牛角尖,不要太偏激,
這樣或許就下會再次感情失敗了!

  「坦樣就下太像寫女性專欄的作家了,妳已經(jīng)逐漸跟男人妥協(xié),以后還有誰肯替女人出氣?」

  「總有一天,會換男人幫女人說話的,我覺得!姑紫婵纯词直怼!肝乙茸吡,待會兒有事!

  「喔?那祝妳約會愉快!挂酪朗钦嫘淖8。

  米夕梨哈哈笑!覆,是回家跟我媽學(xué)煮咖哩!

  「妳是準(zhǔn)備要嫁人了是吧?這么用心良苦……」看到米夕梨拿走帳單,依依馬上阻止她!肝,帳我來付就好了,本來跟作者吃飯就可以申請公費啊!

  「跟誰付帳沒有關(guān)系,這是我一點小心意,我對妳,一直都很感激!箤懽髀飞巷L(fēng)風(fēng)雨雨這么多年,米夕梨的編輯一直是她,她們已經(jīng)不只有工作上的關(guān)系了,還建立了別種默契和感情。

  「三八啦!講這種話要干么?」依依受寵若驚,看著米夕梨離去的背影,她眼眶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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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夕梨回新店老家,去向煮飯?zhí)觳琶讒屒缶取?br />
  沒辦法,她連一個荷包蛋都煎不好,更不用說做咖哩飯了,步驟復(fù)雜到簡直要人命,她開始后悔當(dāng)初干么信誓旦旦要做好這鬼東西。

  段尹亮很仔細(xì)地教她,還寫了張做好咖哩的秘訣給她,上面密密麻麻列了十幾點。

  奇怪,自己會做干么要到處找。棵紫嫘睦锶滩蛔∷樗槟。

  后來想想,他要的可能就是有人特地為他做咖哩的感覺,她心中頓時滿是柔情,決定非做成功不可。

  但沒想到,她幾天辛苦研究的成果,只有毀了不少高級材料,壞了廚房里好幾個鍋子。

  所以她今天只好回家借廚房,找?guī)褪。沒想到米媽什么都會煮,就是不會煮咖哩,只能充當(dāng)可憐的實驗品。

  忙了兩小時,已經(jīng)重煮第三鍋了,米夕梨自覺得這次很滿意,趕快要媽媽和姊姊試吃。

  米姊拿湯匙舀了一口放進(jìn)嘴里,搖頭。「水放太多,失敗?Я]味道,為了要增加甜味,放了蘋果和菠蘿,想法不錯,但水果爛在里面很惡心,失敗。飯粒外軟內(nèi)硬,連個飯都不會煮,還想煮咖哩飯?!失敗中的失敗!」

  「靠,學(xué)什么食神。 姑紫鎼佬叱膳,拿水果皮扔她!肝也恍!我明明就照步驟做的,不可能差這么多,妳的舌頭肯定有問題!」

  「妳不信。叫媽吃看看!」

  米夕梨拉著米媽哀求:「媽,妳趕快吃看看啦~~給我一點信心,快!」

  看著那一鍋黃澄澄的濃稠湯汁里布滿顏色怪異的漂浮物,米媽投降了!笅屛竿础!癸@然已經(jīng)被前兩鍋驚嚇過度。

  「都沒有人真正懂吃嗎?」米夕梨不禁低泣。

  「有!爸回來了,他的舌頭最刁了,叫他試吃!姑祖膹N房里往家門口大喊:「爸!阿梨說要請你吃東西,快來!」

  聽到有吃的,米爸三步并作兩步跑來,米夕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上盤子。

  「嚇!叫我吃雞屎?!」米爸一看,馬上往后跳一步。

  米媽和米姊馬上笑得東倒西歪,只有米夕梨一個人在哭。

  嗚~~她完全被咖哩飯打敗了。

  役尹亮汀電話給米夕梨時,她正在沮喪當(dāng)中。

  「妳在干么?怎么聽起來沒什么精神?」

  他站在落地窗前,午后陽光斜射,春天已經(jīng)走到尾聲。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借傘給她,她倉皇逃逸,卻逃不了命運,他們是注定該相遇。

  「我在發(fā)呆!姑紫嬗挠牡卣f著。

  又不能告訴段尹亮,她被咖哩飯惡整,說了就不能給他驚喜了,而且一定會被他笑!改悄阍诟擅矗俊箍彀砹,他應(yīng)該快下班了吧?

  「我在想妳。」

  「真沒創(chuàng)意。」她笑他。「打手機來就是為了講這句嗎?」

  他也跟著低低地笑了,但態(tài)度是認(rèn)真的!甘堑,我真的在想妳,我突然非常想妳!

  她微笑。

  啊,原來戀愛是這么美,可以讓人瘋狂、讓人憔悴、讓人心碎。又可以讓人踏實、讓人平靜、讓人安定。

  難怪人們總是不停地追尋,又不停地失望。又總在失望過后,才了解什么叫完整。

  這么久以來,她一直在尋找兩性相處的平衡點,遇到段尹亮之后,她終于找到了答案。

  男女之間根本沒那么復(fù)雜,在感情上絕對沒有所謂的專家。

  她失敗,段尹亮也失敗,可是當(dāng)他們湊在一起,卻什么都對了。

  「為什么那么想我?」

  「有時候我靜下來,就會開始想妳,想妳昨天說過什么話,以及妳所有的表情?墒钱(dāng)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工作時看著密密麻麻的原文,妳的模樣還是會匆匆掠過我腦海,我就知道我完了!

  米夕梨德著聽著,眼眶泛江。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她現(xiàn)在還瞪著那張寫著咖哩做法的紙條,想著到底有哪里做錯。她明明是一個很容易就放棄的人,但現(xiàn)在只要是關(guān)于他的事,她就一定會堅持下去。

  他嘆口氣!该紫妫覑蹜K妳了。」

  米夕梨哽咽著,又忍不住問道:「可是我們一定難免會吵架,我個性那么硬。你能包容我多久?我已經(jīng)慢慢改變了,收斂我的脾氣,會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著想?墒俏疫是害怕,有一天我的不安全感會造成我們的分離……」

  「當(dāng)妳開始懷疑我的時候,妳只要想想我說的這句話。記住,我對妳一切的好,都是因為我正用心愛著妳。」

  「我知道,我會記得的!姑紫婢o抓著話筒,視線模糊。

  她此時的感動,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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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道很不錯,妳成功了。」聽姊姊這么說,米夕梨差點喜極而泣。

  她獨自一個人又做了好幾次,覺得味道可以了,才敢要她姊來試吃。米姊講話雖毒,可是一定是最正確的。

  「真的好吃嗎?」她不敢相信,又問了一次。

  「相信我,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咖哩。」她找出一個保鮮盒遞給米夕梨盛咖哩,再幫她找了個紙袋裝!缚斐脽崮萌ソo人家吃吧!」

  「妳怎么知道?」米夕梨覺得她姊好神。

  「白癡都知道好不好?只有愛上一個人。才會做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傻事?烊グ,等一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米夕梨點頭,小心翼翼地捧著剛做好的熱騰騰咖哩走出家門,飛車離開。

  她要去找段尹亮,她要去找她的落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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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乖佇膶⑹稚系男〖埾浣唤o段尹亮!高@是你以前放在我那里的東西,現(xiàn)在全部還給你!

  他打開來看,是他和詠心交往時,用來寫東西的筆記本,總共六本,全都完好無缺。

  那天趁著米夕梨去接電話,詠心告訴他,她那里還有他的東西,放了好幾年,直到那天遇到他,她才有機會可以還給他。

  「我一直收藏得很好!乖佇奶谷坏匦χf:「每次回想起我們以前那段時光    ,我就會一頁一頁翻開來看,看著你的字跡,想著你那時對我的用心。以前我跟我前夫吵架,都是一邊掉淚一邊看著你的日記。我總是在想,你是那么好,我當(dāng)初為什么會離開你?」

  「妳過得好嗎?」段尹亮看著自己曾深愛過的女人,唯一的感覺是憐惜。他不再愛她,當(dāng)然也不再恨她。他什么都釋懷了,只想知道這個而已。

  時間原來是這么不可思議的東西。再怎么愛一個人、再怎么恨一個人,都會被時間沖淡治愈。當(dāng)時認(rèn)為絕不能夠失去的,最后時間會告訴你,失去了其實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我過得很好!顾匦,就算再怎么不好,她也不能告訴他!改隳兀俊

  「我很好!顾纳罾锒嗔艘粋米夕梨,于是變成始料未及的美好。

  「我要走了!顾郎(zhǔn)備離去,段尹亮并不挽留,他送她出玄關(guān),幫她開了大門。

  段尹亮始終微笑著凝視她,帶著溫柔的眸光,就像以前一樣。詠心回望他,欲言又止,驀地她感到鼻酸。

  「你知道的……我、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對不起……」這一別,何年何月會再相見?她說不準(zhǔn)。于是埋藏已久的話脫口而出。

  「謝謝妳!苟我令h首,說出發(fā)自肺腑的一句感激。

  詠心點點頭,腳步匆促地離開,在背對段尹亮后,她壓抑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因為他那一句謝謝,她終于了解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原來她當(dāng)初拋棄的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段尹亮站在門口目送著詠心,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他真心感激著詠心。如果不是她當(dāng)初放棄了他,他今天不會遇到米夕梨。

  他想起米夕梨寫過的一句話!「我相信,路的盡頭,一定有個人在等我,而那個人,將會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是的,他是世上最幸福的那個人。

  米夕梨帶著她的愛心咖哩飯,趕往段尹亮的住處,一路上幾經(jīng)波折。

  原本習(xí)慣走的路段剛好發(fā)生車禍,她必須繞一大段遠(yuǎn)路,提心吊膽地怕咖哩飯涼掉,而且還怕弄倒,車子又不敢開得太快。

  好不容易到了,附近竟然找不到停車位。于是她只好一直在附近徘徊,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放棄,把車停在紅線內(nèi),心想要拖吊就去拖吊吧。沒想到還沒下車,一個白目標(biāo)機車騎士竟然撞掉她的后視鏡,隨即逃之夭夭。

  開了車門,她欲哭無淚地?fù)炱饠嗟舻暮笠曠R,用力往后座丟。嗚~~為了送咖哩飯,她的粉藍(lán)小march犧牲了一只耳朵。

  算了,還是咖哩飯比較要緊,這次要是沒讓他吃到,她沒信心下次做出來的味道也會相同。

  拎著紙袋,米夕梨終于坐上電梯,到了段尹亮住的樓層。

  她開開心心地走到他家門口,正要按門鈴,卻意外地聽見里頭除了段尹亮,還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們的聲音很近,大概正在玄關(guān)說話,她聽不清內(nèi)容,此時門把轉(zhuǎn)動,她驚慌地把手上的紙袋隨手一放,隱身在安全門后。

  那個女人,她看得很清楚,是詠心,他的前女友。

  米夕梨好震驚,身體不聽使喚地發(fā)起抖來。

  腦袋一片混沌,她恍惚地告訴自己,要離開這個地方,立刻,不論去哪里都好。

  段尹亮轉(zhuǎn)身,要關(guān)上大門時,有個香味隱隱地吸引住他的嗅覺,他四下尋找,發(fā)覺走廊上有個小紙袋,就放在門口附近。

  他打開來看,是熟悉又模糊的味道,久遠(yuǎn)到幾乎要塵封在他的回憶里,可是他的身體仍清楚地記得。

  然后,他猜到了答案。

  電擊般的熱流竄過他的心屝,他的眼眶瞬間潤濕,整個心被喜悅充斥著,幾乎要承受不住。

  他慌亂地四處尋找,以為米夕梨會在附近,可是走廊上沒有,樓梯間沒有,整棟大廈都沒有。

  他拿著那袋咖哩飯,走到附近的街上,漫無目的地搜尋著,奇怪的是,他看不到熟悉的身影。

  為什么專程送來咖哩飯,匆匆地丟下就不見了?

  他拿出手機,按下那幾個再熟悉不過的數(shù)字,電話一聲一聲地響著。他想,待會兒等她接了,他一定要對她說「我愛妳」,他再也想不到還有什么句子可以表達(dá)他現(xiàn)在的心情。

  米夕梨慢慢地走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其實迷路也沒什么大不了,再怎樣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還糟糕。

  她走得很緩慢,街上人潮洶涌,路人撞到她的肩膀,馬上轉(zhuǎn)身跟她道歉,不覺得有什么痛,她揮揮手說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啦,反正她常被甩,說起來都要習(xí)慣了,反正她個性就是這么不可愛,被甩也是應(yīng)該,反正這世上幸運與不幸各半,她應(yīng)該要釋懷,反正沒了段尹亮,地球一樣在轉(zhuǎn),明天依依還是會打電話來催稿……

  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嗎?

  那一瞬間,她想起段尹亮的笑臉,他跟她說,他是那樣用心地愛著她,要她不要忘記。

  她想起他陪她晨跑,從那天的一千公尺開始,后來不曾間斷過。之后她身體變得健康,坐在計算機前不再腰酸背痛,甚至連慣有的偏頭痛,也極少再發(fā)生過。

  她想起他拿起那本張曼娟的《火宅之貓》,對她說:「原來愛,是一種難叢言喻的悲傷。」她現(xiàn)在知道了那種悲傷,沒有失去的恨,沒有怨天尤人的悲憤,是空氣般的輕,卻重得讓人無法承受。

  她想起每當(dāng)她發(fā)脾氣,他總會嘻皮笑臉地逗她笑,她心情不好。他總是很有耐心地誘導(dǎo)她講話,然后當(dāng)一個稱職的聆聽者。

  沒有人可以像段尹亮,總是會對著她微笑,即使她那時是這么生氣的一張臉。

  他會握著她的手,那么的包容、那么的親昵,而她總是拉著他的衣袖,一直跟著他走。

  你知道嗎?你讓感情上這么自卑的我,終于找到一個可以相信愛情存在的理由。

  米夕梨站在街頭,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

  她干么不接電話?

  段尹亮心急得要命,他一邊東張西望地找著,一邊按著手機,重?fù)茉僦負(fù)堋?br />
  終于,手機接通了,他立刻緊張地問了一串!笂吶嗽谀?為什么不接電話?妳害我找了好久!

  米夕梨抽抽噎噎地哭著。「我迷路了,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妳不要走,待在原地,告訴我附近有什么東西!顾穷^有音樂,他仔細(xì)的聽著。

  「你不要來,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你……」她還是哭著。

  「妳不準(zhǔn)走就對了!顾犌宄竺娴哪鞘赘瑁眯僧(dāng)作找尋她的線索。

  「我剛才看見詠心從你家走出來,我好生氣,又很傷心,我一直想著你為什么會這樣對我,愈想就難過……」

  「她只是拿東西給我,妳相信我!顾忉屩犞魳,感覺自己離她愈來愈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在氣我不相信你,我剛才一個人在這里,一直想著你說過的話,你說,當(dāng)我們有誤會時,要記得你對我的用心,可是我剛剛被嫉妒和懷疑沖昏了頭,竟然忘掉了……對不起……」

  他聽見了。同樣的旋律和歌詞,同樣的吵雜人聲,然后,他在人群中看見她。

  段尹亮放下話筒,靜靜地站在米夕梨身旁,她沒有察覺,還對著手機兀自說著!笇Σ黄,我想我是太愛你了,我不該反應(yīng)這么大……」

  「不用說對不起,妳知道我不會怪妳!

  聲音由頭頂落下,米夕梨猛地抬頭,看見段尹亮正對她微笑,她也破涕為笑。

  情人之間其實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在彼此相視而笑中,什么誤會都會被化解。

  「我們回家吃咖哩飯吧!顾皇至嘀埓,一手牽緊她。

  「嗯!

  兩人甜蜜的身影后,店家還繼續(xù)播放那首歌,許志安的《這一秒你好不好》——

  如果這一秒鐘    你想起我的笑容

  那是同一秒鐘    你浮現(xiàn)我腦海中

  如果當(dāng)寂寞穿透    思念是一種痛    親愛的沒有人比我懂

  世界這一秒鐘    多少愛都已落空    慶幸這一秒鐘    我們?nèi)孕囊饣ネ?br />
  言語雖無法形容    卻真實得可以觸碰    我的世界只為你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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