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欣瑋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凌沄,口氣不善。
「為什么不能是我?」凌沄挑著眉看她。
離槿楓由他身邊躲開都近四個月了,而除了前兩個月他聽凌滪的話,乖乖的回大陸去處理公事之外,其他的時間,只要他有空就會三天兩頭的跑來堵欣瑋。
一開始,欣瑋看到他時口氣并沒那么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但等她終于了解,他出口的話每句都離不開槿楓后,就慢慢的變調(diào),直到今日,她對他的口氣除了不滿就是厭煩。
凌沄承認(rèn)他是故意的,既然他和槿楓之間的最大問題就是欣瑋,那么他就由她這兒著手,再加上之前唐聿杭也曾警告過他,莊玲瑛似乎有找人在調(diào)查他的行蹤,所以他干脆順便誤導(dǎo)莊玲瑛,讓她的矛頭對準(zhǔn)欣瑋。
他知道這么做是有點過分,不過他一點都不同情欣瑋,因為是她害得他必須要和槿楓暫時分開,如果不是因為中間有個唐聿杭可以告訴他槿楓的近況,他早就受不了了。
「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根本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你可不可以別再來煩我?」
「她是聽你的話離開我的,不找你,我還能找誰?」
「你找我也沒用,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欣瑋向右繞過他,想快點離開。
凌沄沒能讓她如愿,他快速的再度擋住她的路,「逼走你姊,你很開心嗎?」
「你什么意思?」欣瑋瞪著他。
「字面上的意思,難道你聽不懂國語嗎?」
「你別太過分,我已經(jīng)說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你就算再問我八百遍,我還是不知道!」
「那你就知道該用生命威脅你姊離開我,還真是厲害,」凌沄態(tài)度閑涼,可是話里的一字一句都針對著欣瑋刺去,「你既然那么了解童童的弱點,那么你就應(yīng)該知道她會跑哪兒去不是嗎?你不是最了解她的人?」
欣瑋低下頭瞪著他的鞋,心里有股怨又有股擔(dān)憂正不斷的啃咬著自己,讓她完全不曉得該怎么去搞清自己的心思。多年來,她總以為是恨著槿楓的,可是自從槿楓失蹤之后,她卻又常常會擔(dān)心,而每當(dāng)擔(dān)心的念頭升起,她就得提醒自己不用去掛意。
如此反反覆覆了幾個月,仍一直收不到槿楓的消息,她才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真的是很擔(dān)心槿楓,但……她心中的恨又該怎么辦呢?
「怎么不說話?」凌沄故作驚訝的輕「啊」一聲,「我倒忘了,最巴不得她快點消失的人就是你,怎么可能還會在乎她的行蹤!
「誰說我巴不得她消失的!」其實她也根擔(dān)心啊,只是她現(xiàn)在說出口也沒人會信。
「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我……」欣瑋看著他欲一肓又止。
「你怎樣?既然敢用生命威脅她得和我分手,你又怎么可能會在乎?騙誰!」
「好,我就是希望她消失算了,這樣你滿意了吧!」欣瑋不愿和他多談,索性轉(zhuǎn)頭就走,寧愿多繞點路回去,也不想再聽他傷人的話語。
凌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這回沒再追過去。有些事是不痛不醒,如果欣瑋真懂得擔(dān)心,也許再過些日子,她就能看清楚自己對槿楓到底是什么感覺了。
希望她不要再繼續(xù)以為自己心中只有恨意,畢竟她僅有槿楓這么一個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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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姐,這是最近查到的資料!挂幻膊惑@人的中年男子語氣平緩的開口,將手中的資料袋交給前方的女子。
「你們跟他多久了?」莊玲瑛邊問邊抽出里頭的文件及相片觀看著。
「從他由大陸回來后,我就開始派人跟著他,不過他去的地方并無多大奇怪之處,通常除了公司、家里之外,就是和朋友出去坐坐,唯一比較特別的是他通常大概隔個兩、三天就會去找一名叫童欣瑋的女孩子,只是他們交談的時間并不長,也未曾見過他們兩個人單獨出游、吃飯過!
「除了她之外,他還有找過別人嗎?」
「沒有!
「嗯,你做得很好,」莊玲瑛點點頭,唇邊的微笑有絲陰狠,「現(xiàn)在你改幫我盯著這個女的,隨時把她的行蹤告訴我!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要交代嗎?」
「暫時就這樣,你先下去吧,這次的錢我會直接匯進你戶頭的。」
「謝謝莊小姐,」中年男子拱手,「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那名男子離去后,莊玲瑛用力的將手里的資料往地上甩去,繼而像是心中仍有著無數(shù)不滿似的用力踐踏著,口里喃喃自語:「誰都別想和我搶,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和凌沄在一起,除了我!」
她停下踩踏的動作,彎下腰由地上拾起一張童欣瑋的獨照,憤恨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里頭的欣瑋,由桌上拿起打火機,點著了火湊近照片,瞇著眼看它在面前緩緩的燃燒開來,在火即將襲至手指時,才將它扔下。
「敢和我搶,你就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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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楓緩步的走在街頭,一會兒抬頭看著天空,一會兒看著街上的行人匆匆。
怎么好像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樣子,而她呢?
她卻完全沒有頭緒。她的未來該怎么辦?寶寶生下來該怎么辦?
不知道,她想來想去,也只擠得出這個答案。雖然現(xiàn)在有唐聿杭可以幫她,可是她卻不能一直靠他幫忙啊,那太過分了,若不是當(dāng)日心急之下選擇不告而別,在離開后才發(fā)覺自己走投無路,也不會厚顏到去問一個和她絲毫不熟的人能不能幫她。
可不找他幫忙又能找誰呢?獨自一人又懷著寶寶的她能上哪兒去?
唉……不想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槿楓搖搖頭,甩去有些陷入自憐的情緒,回過神的她看看四周的景色上頂才發(fā)覺自己不小心走到了昔日上班的店附近。
很久沒見到若薔,干脆去看看她好了,不然也不知道要晃到哪兒。
想到即將見到好友,槿楓腳步不禁變得輕快,心情也在瞬間好了大半。
當(dāng)槿楓來到店門口時,欲踏進的步伐卻停了下來,看著里頭忙著刷帳的若薔,她有些百感交集,還記得幾個月前她也是其中的一員,每天過著忙碌的生活,從未料到有天自己會遇到如此復(fù)雜的感情生活。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她遇上了凌沄,栽進戀愛里,然后懷孕,又被逼著得離開他,現(xiàn)在想來總有種疑似在夢中的感覺,只是直至現(xiàn)在仍無法醒來。
「童童!」剛幫一位客人刷完帳,正抬頭目送他離去的若薔,在看到站在門口的槿楓時,不由得瞠大眼叫了出來。
「哈羅,好久不見!沽(xí)慣性的掛起微笑后,槿楓踏進店里。
「哈你個頭啦,你消失到哪去了?」若薔急急忙忙的由柜臺后走出來,拉過槿楓上下不停的打量著,「哇,你肚子怎么變那么大?」
「我剛才在外頭晃很久,大概是吃風(fēng)吃多了,所以才脹起來!闺m然被她拉著轉(zhuǎn)圈圈,槿楓還是沒忘了回話。
「那還真厲害,你什么時候變氣球了,怎么沒通知一聲?早知道我就玩你了!
「玩我咧,你這女人還是一樣,沒外人在時說起話來半點淑女氣質(zhì)都沒有。」槿楓翻個白眼。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淑女是用來騙人的,」終于確認(rèn)槿楓完好無恙,除了肚子大起來之外,氣色還算挺佳的,若薔才改拉著她坐下!刚f,你到底是跑去哪躲起來了?」
「只是暫時去一個朋友那里住一陣子而已,」看得出來若薔真的很擔(dān)心,滿滿的感動在槿楓心底浮起,「若薔,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你還知道我會擔(dān)心,那為什么也不打電話給我?」若薔擦著腰瞪她。
槿楓扁扁嘴,很無辜的看著她,「我也很想打啊,只是又覺得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又怕會被你罵,所以就沒膽子打給你了!
「你這么笨,被我罵是應(yīng)該的,居然還不敢打電話給我,真想扁你!」不敢真的打她,若替索性雙手扯住她的臉頰,半出力的拉扯。
「唔……痛、痛……」天哪!她還真捏。
「會痛表示你還有救,」半晌,若薔放過她可憐的雙頰,坐到她身邊,大大的眼底全是沒說出口的關(guān)心,「你既然出現(xiàn),就最好把所有事情給我交代清楚,不然別怪我當(dāng)作沒你這個朋友!
「好啦,我說就是了。」當(dāng)下槿楓終于將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事,一件一件的說給若薔聽;而若薔則是邊聽邊罵個不停。
許是太久沒人陪槿楓聊聊,悶了根久的她話匣子一開,就和若薔說個沒完,整個午后她們兩個人就在邊工作邊聊天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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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凌沄無法克制的驅(qū)車來到槿楓之前工作的店前。
他知道要湊巧遇見槿楓的機會并不大,只是他總認(rèn)為若薔既然是槿楓最好的朋友,也許哪天她或許會心血來潮,跑來找若薔,那么他就有機會明正言順的見到她,而不是只能透過唐聿杭打探她的消息,或是僅能藉著唐聿杭幫他偷拍到的照片,來不斷的安慰自己她仍在身邊,未曾離去。
所以明知這趟也許又和前些次一樣,都是讓人失望的結(jié)果,可心就像是有自我意志般,猛要他再試試,去尋找不經(jīng)意的偶遇。
由于他并未抱著多大的希望,所以當(dāng)他真的由玻璃窗外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時,頓時有些愣住。
他就這樣坐在車?yán),傻傻看著里頭正和若薔聊得開心的人影,心里有股狂潮來得又兇又猛,他無法形容此刻是想抱她、還是想罵她,但……和她說說話、問她過得如何的沖動是那么的鮮明,隨即他毫不考慮的下車推門而入。
當(dāng)玻璃門打開的聲響傳人耳中時,槿楓并未抬頭看看,倒是若薔一眼就看向進來的人影,她詫異的張大眼,發(fā)出一聲輕呼。
「你怎么了?」聊得好好的,干嘛沒事亂叫?
若薔沒回話,只是用手指指門口,神色有些怪異。
順著她指的方向,槿楓才轉(zhuǎn)頭看向來人,當(dāng)她看到凌沄出現(xiàn)在眼前時,著實嚇了一跳,她快速的站起身,不知所措的看著凌沄。
而凌沄也是直直的看著槿楓良久,用心仔細(xì)的收納著她的身影,「你好像瘦了!
「呃……還好,倒是你,看起來也瘦了很多!箯臎]料到再見面會是這般尷尬的心情,槿楓頓時我不到什么好的話題,唯一能注意到的就是他憔悴了不少,讓她心疼。
「我太胖了,瘦點好看!沽铔V笑笑的往前走近一步。
「胡說,你身材很好,不用減肥了!孤犞脑挘葪餍闹猩饾磺榫w,根想用力的抱住他,投入他的懷里,可是手腳卻僵硬得不聽指揮。
他會怪她嗎?
怪她不告而別,怪她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答案是根明顯的不是嗎?
連她都無法不責(zé)怪自己了,何況是被拋下的他。是她對不起他,此時她還有何立場去抱他,表現(xiàn)得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
也許他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偶然,更也許他根本就不愿再看到她這個讓他傷心的人,若是此時他說恨她,也是她該承擔(dān)的后果阿!
「天哪!」若薔看著他們兩個,猛地翻個白眼,「你們兩個也幫幫忙,干嘛表現(xiàn)得像是根生疏的朋友,看得我很想扁人耶!」
明明就是一對戀人嘛,久別重逢應(yīng)該激動點吧?可他們居然都只會用眼睛看,也不會稍微有點動作,氣煞人!
槿楓飛快的看若薔一眼。她了解若薔的好意,只是她真的沒立場!
倒是凌沄卻像是絲毫不在意她曾做過的事,在聽到若薔的話后,自嘲的一笑,伸出手輕撫過槿楓的頭,半憐愛半心疼的表情看得槿楓鼻頭發(fā)酸,差點哭出來。
「你過得好嗎?」為什么只見她肚子變大,而臉和身子卻瘦了不少?難道她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
唐聿杭不是告訴他,她過得很好,不用他擔(dān)心,為何他現(xiàn)在看到的卻不是這么回事?
抿著嘴,槿楓點點頭,捉下他的手握在掌中,用力之大像是害怕眼前的人會突然消失不見般,「你為什么瘦那么多?」
「我很想你!
「凌沄…」再也無法克制,槿楓的淚在登時奪眶而出,沖動的投入他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他,「對不起。」
凌沄回抱著她,眼眶也有些泛紅。心愛的人終于回到他懷里,他真不想再放手。
她離去后,他每天都用忙碌的工作來搞累自己,以為這樣可以挽來一夜好眠,但是在夜里,他卻總是不斷的想著她,輾轉(zhuǎn)難以入眠;若不是知道莊玲瑛仍派人盯著他,而他怕和槿楓見面,會為她帶來危險,早就耐不住沖動,強押著唐跑去見她了。
「答應(yīng)我,別再離開了,好嗎?」
「可是」
「我說過,我有辦法的不是嗎?為何不相信我?」凌沄打斷她的話,手勁不敢稍松。
「因為我怕。」槿楓埋在他的胸前,出口的話有些不清。
「你怕什么?一切有我啊!」
「如果今天我沒有寶寶,也許我就不會那么怕了,可是那時我剛發(fā)覺懷孕了,再加上欣瑋她又威脅我,就算我真的能不在乎她的威脅,堅持要和你在一起,欣瑋卻不甘心跑來傷害寶寶怎么辦?」
「我會保護你的。」凌沄皺著眉。難不成她以為他無法保護她嗎?
槿楓抬起埋在他懷里的臉,看著他,「但你有沒有想過?那時我的身體仍不穩(wěn)定,很可能只要輕輕一推,寶寶就會流掉,我沒辦法去冒這個險,也不敢去賭欣瑋的威脅是真的還是假的——」
「都過去了!沽铔V輕柔的拭去她頰上的淚,「我現(xiàn)在只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
「再過些日子好嗎?至少等寶寶生下來,我們再來談這件事?」槿楓仍是擔(dān)心欣瑋知道后會反彈,進而做出沖動的行為。
凌沄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半晌,緩緩點頭。
也對,現(xiàn)在莊玲瑛的事情還沒解決,再加上這陣子他觀察到欣瑋的態(tài)度也有絲軟化,
也許再過些日子,他和槿楓就不用再擔(dān)心欣瑋了。
「如果當(dāng)時你上同直接點頭就好了!归葪鞣浩鹂嘈。若是那日他不是堅持要盡快結(jié)婚,她也不用采取那種傷人的方式離開。
「我承認(rèn)那時我真的太沖動,只是聽到你要離開我,而且又懷箸身孕,我就無法接受,所以才會急著想和你結(jié)婚!
「那現(xiàn)在又肯點頭?」她有些怨懟的橫了他一眼。
「現(xiàn)在我想通了,有些事必須先解決才行!
「好了、好了,現(xiàn)在都解釋清楚了吧?」若薔本來很想識相的當(dāng)自已不存在,只不過當(dāng)?shù)觊T開放的聲音再度響出,她不說話都不行,就怕他們兩個人會一直談下去,「我現(xiàn)在有客人來,可以麻煩你們先回避嗎?」
「!」槿楓震了下。都忘記現(xiàn)在是在店里,她居然就當(dāng)著若薔的面……天哪!真丟人。
「讓你看戲不好嗎?」不忍見槿楓尷尬,凌沄拉著她往門口移去,打算離開。
「當(dāng)然不好,沒事跑來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沒良心!」若薔半真半假的斥道。
「好吧,那我們就好心點,光閃了。」
「去、去、去,」若薔揮揮手后,接過客人要繳交的帳單,「不送了。」
「我下次再來我你。」在離開前,槿楓趕緊丟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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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車子來到一問位于郊外、幽靜的日式料理店,凌沄快速的扶著槿楓往里頭走去,還特地請服務(wù)人員給他們間最僻靜的廂房。
「怎么了?」槿楓好奇的看著他。
「沒事,你想吃什么?」凌沄神態(tài)自若的說。
「日式料理我不熟,你幫我點就行了!箍吹椒⻊(wù)生仍在一旁,槿楓并未急著問,僅是安靜的聽著凌沄向服務(wù)人員點萊,待人離去后,她才又開口,「剛剛我看你在開車時,不停的注意后方,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凌沄搖頭,「真的沒事,你太瘦了,等一下記得多吃點!
既然他不愿說,槿楓也沒再繼續(xù)問,只是一時間她找不到其他的話題。也許是太久沒見,就像是有道無形的墻橫亙在兩人之間,讓人一時間無法順利的接上原來的軌道;而凌沄也沒急著開口,任憑無言的氣氛在小包廂里蔓延。
直到服務(wù)人員送上所點的菜后,槿楓決定主動打破這層沉默,「你會怪我嗎?」
凌沄舉筷的手忽地頓了幾秒,爾后像是失去食欲似的放下筷子,低低的嘆口氣,「說不怪你是假的,只是我后來曾經(jīng)想過,或許我也錯了,若不是我太急,你也不會選擇用不告而別的手段離開我,但不能否認(rèn)的,你的離開對我而言,打擊并不小!
「我知道當(dāng)時你是氣瘋了,才會聽不進我的話!箤τ谒且沟男募迸c氣憤,槿楓記憶猶新,或者該說她從沒忘過。
「算了,我們別談這個,」不想讓過度低迷的情緒影響,凌沄決定放棄這個話題,「你這幾個月過得如何?」
「還不錯,平常閑閑沒事,光坐著發(fā)呆、看電視,我倒很怕將來孩子生下來會和我一樣,變成大懶人!
「聽起來過得挺優(yōu)閑的,」凌沄泛起苦笑,「不像我,快忙瘋了!
「大陸那邊的事嗎?」之前他大陸臺灣匆匆來回趕,就為了要見她,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在隔天不告而別,這件事一直都是她感到最難過和愧疚的。
他那么在乎她,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來找她,卻讓她這樣對待,若是今日的立場互換,或許她早就難過得崩潰了,而他竟然還不怪她,甚至覺得自己有錯,槿楓想來真是覺得汗顏及心疼。
「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會辦不好嗎?」
「說的也是!
「別顧著說話,吃東西!沽铔V動手幫她夾了幾樣菜。她真的太瘦了,一點也不像是個懷孕的人,想來她離開后,心情應(yīng)該也糟透了吧?
不愿拂逆他的好意,縱使沒有食欲,槿楓仍是聽話的吃了幾口,「我根好奇,為什么你都沒問我這幾個月跑哪兒去了?」
「你的事,你想我會不關(guān)心嗎?」
聽到他的回答,槿楓明顯的愣了愣,詫異的抬起頭來看他,「你知道?」
凌沄聳肩,并未回答這個已確定答案的問題。若不是能得知她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會聽話的乖乖回大陸處理事情?
「既然知道,你為什么沒來找我?」難道他真的打算和她分手,但若是如此,為何剛才在店里時,又要求她不要再離開他呢?
「有些事仍未解決,再加上我想也許你需要安靜的想一想,所以才沒去找你。」若不是今天真的讓他遇上她,他想他還會繼續(xù)忍著見她的沖動,等她無恙的生完孩子后才會去找她!付椅乙膊凰阒滥阍谀睦,唐一直不肯告訴我!
「唐聿杭人很好,」想起外表冷淡、行為卻熱心的唐聿杭,槿楓泛起一抹笑意,「他的個性和外表真的差很多!
「對啊,以前我們都笑他悶騷,」凌沄也笑了,「他對朋友的保護向來徹底,只要能讓他認(rèn)同,他就會幫到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多話!
「你有個好朋友!
「你已經(jīng)有我了,可不能對他動心!顾蝗痪嫘缘某活。
「胡說什么!」
「沒辦法,我獨占欲強,你又夸獎他,我當(dāng)然會擔(dān)心,」凌沄頓了下,由口袋中拿出手機,「對了,這手機你帶著,我就可以聯(lián)絡(luò)到你了。」
「他沒給你我住處的電話?」
說到這個,凌沄倒是挺不滿的,「他除了肯將你的近況告訴我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講,所以我才會跑去你以前上班的地方碰碰運氣,想說或許能見到你」
「!」
「怎么了?」突然聽到她輕呼出聲,凌沄停住話,急忙的探向她,「肚子痛?」
槿楓搖搖頭,手捂著肚子,「沒事,只是寶寶在里頭踢球!
「踢球?」凌沄遲疑的看向她的腹部,手伸向她,想碰又不敢碰。
見狀,槿楓微笑的拉過他的手,「沒關(guān)系,你換看看,他體力根好喔!」
「真的可以摸,你不會痛?」怕會弄痛她,所以凌沄半點力也不敢出,只是輕觸著。
「放心啦,瞧你怕成這樣子,我還以為你膽子根大呢!」
「我膽子當(dāng)然大,只是我怕會傷到你!箵嶂氐亩亲,凌沄第一次有了當(dāng)人父的感受,他激動、興奮、開心得想大叫。
以前他總以為初為人父的那些人,總是喜歡大叫大嚷,表現(xiàn)得太夸張;沒想到當(dāng)他自己體會到這感覺時,卻是和他們相同,心底有股想和全世界分享的沖動。
「再一個半月你就當(dāng)爸爸了!篂榕浜纤蕉蚋共康膭幼,槿楓微往后傾。
「他又動了!」凌沄興奮的抬起眼看她,而耳朵仍貼著她不放,「你猜他會不會知道我就是他爸爸?」
「傻瓜!」槿楓笑斥。
「沒關(guān)系,等你嫁給我,你就是傻瓜媽媽!沽铔V絲毫不以為杵,反倒笑訪回去。
嫁?聽到這個字眼,槿楓原本逐漸開懷的心情頓時又沉了回去。
能這么順利嗎?
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凌沄坐正身子,傾身抱住她,「一切有我,別擔(dān)心!
待在他懷中的槿楓點點頭,心頭的憂慮卻無法輕易散去。她只能緊緊的回抱住他,
努力的汲取些勇氣,以面對可能會來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