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司因為李姊竊取公司機密鬧得沸沸揚揚的當頭,譚得雅人剛好到南部出差,僥幸逃過一劫。
由於她和企劃部達成協議,就算沒有宣傳部的協助也要先開拍CF,因此早早便和Anita南下墾丁拍CF,連續搞了快一個禮拜才回公司,自然不知道這件大事。
不過,當她一進到公司,就有人主動當報馬仔通知她這個消息,她不信,跑去公布欄看公告,公告上卻寫得清清楚楚——
原會計主任李××,因為涉嫌竊取公司重要機密,今遭革職。原財務部經理×××因督導不周,一并遣散,特此公告。
偌大的黑字,像黑色的布幕,將她的視線完全遮蓋,她幾乎當場昏厭。
李姊竊取公司重要的機密?怎么會?她是一個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
譚得雅說什么也不愿相信李姊真的做了這件事情,於是緊急掏出手機,撥她的電話號碼。
結果電話沒人接,她換打她的手機,手機也不通,她又匆匆趕去她家,鄰居說他們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她和她的家人,可能已經漏夜搬家。
頓時,譚得雅呆了,鐵一般事實像沈重的石頭,將她完全壓垮。李姊……李姊居然做出這種對不起公司的事,她該怎么跟伊凱文交代?
一想起她推薦的人竟然闖出這么大的禍,譚得雅就覺得無地自容,羞愧得快要死掉。他是因為信任她,才接受她的推薦,沒想到李姊卻……
無法再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譚得雅決定跟伊凱文辭職,以示負責。她回到公司,直接去找伊凱文,秘書卻說他今天感冒在家休息沒來,還說他吩咐過她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他家找他,他一整天都會在家。
譚得雅當場要了伊凱文住家的地址。一來她放心不下他的病情,二來她再也承受不了內心的壓力,一定得趕快宣泄才可以,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招來計程車,往他的住處駛去。
二十分鐘後,計程車在他的住處門前停下來,她付了錢下車,趁著自己的勇氣還沒消失前,按下電鈴。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原本以為會是女傭出來開門,沒想到卻意外聽見伊凱文沙啞的聲音,他似乎感冒得十分嚴重。
「誰?」他的聲音像鴨子似地。
「是……是我!顾s忙回神!甘俏,譚得雅,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她強壓抑著心跳,等著他開門。而伊凱文也沒有讓她多等,很快就讓她進門。
「你果然來了!顾贿呹P門,一面朝著她微笑!肝也畔氪螂娫捦ㄖ貢,讓她先別告訴你地址,沒想到你的動作這么快,這么快就到我家。」讓他措手不及。
「沒辦法,我一定要來!顾銖娀厮粋微笑。「有些話我一定要告訴你,不然我會睡不著覺!
「不能等到明天嗎?」他感冒比較好一點的時候。
「不能!顾龘u頭,愧疚的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伊凱文不必親口問她,就知道她想說什么,八成是為李姊。
「我的感冒一直都沒好,人很不舒服。」他不抱怨她做錯事,反倒抱怨她一點都不關心他。
「。繉Σ黄。」她誤以為他不想見到她,於是趕緊道歉!改愀忻傲宋疫來煩你,我現在馬上走,等你的感冒好一點以後,我再過來——」
「別走,小雅!顾棺运纳磲崛ψ∷难,不讓她走。
「我不是在抱怨,而是在撒嬌,難道你一點都聽不出來嗎?」伊凱文既濃郁,且親密的耳語霎時融化了她意欲離去的腳步。像他這么出色的男人竟對她撒嬌,這有可能嗎?
「董事長——」
「叫我Kevin!顾こ淼牡鸵髁钏龓缀跽静蛔∧_。「別讓一個無聊的稱謂阻礙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可以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這四個字,如同一張網,網住了她到口的拒絕,也網住了她心里的渴望。但一想起她闖的禍,雀躍的心又頓時沈寂下來,難過的開口。
「我沒有資格和你更進一步。」即使她再怎么奢望,也只能強迫自己拒絕。
「我什么事都辦不好,只會給你帶來麻煩!顾囍崎_他。
「沒有的事。」他反壓制她推開他的動作!溉绻闶菫榱死铈⒌氖,才這么責怪自己,我會說你無聊!
「董事長……」她驚訝地轉頭,剛好碰上他壓低的臉。
「Kevin。」他不許她再用稱謂隔開彼此的距離。「我的名字是Kevin,當著我的面叫一次!挂羷P文聲音沙啞的要求。
「我……Kevin!顾龓缀踅胁怀隹。
「這才乖!顾麧M意的笑了,她害羞的樣子好像一只小貓。
「我還是覺得我好笨。」她的聲音好小。「本來我以為我為公司找到了一個好幫手,沒想到李姊居然會做出對不起公司的事情……」
「這不能怪你!挂羷P文用食指壓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責怪自己!改阋擦舷氩坏剿龝羞@種舉動,更何況她的表現確實也很好,我想她會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看了會心疼。」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要負責。」即使他一再強調不是她的錯,她仍舊拋不開沈重的罪惡感。
「怎么負責?」他輕點她的鼻頭取笑她,要她不必多心。
「辭職!顾穆曇艏毴粑抿浮!溉思热皇俏乙]的,我本來就該負連帶責任——」
「不準。」他咬她的耳朵打斷她,和她比誰的聲音比較誘惑!肝也粶誓戕o職,也不許你再拒絕我,更不準你再叫我董事長,懂嗎?」
「董事長……」感受到他灼熱誘人的氣息,她不禁渾身發抖起來。
「Kevin!顾鹚南掳停米顭霟岬奈歉!竸e再稱我為董事長,不然我打你屁股!
「董事長……」她一時改不了口,還是稱他為董事長,果然換來最嚴厲的懲罰。
接下來的事,誰也沒有概念是如何發生的。等他們都回過神,兩人已身在伊凱文的房聞,一同跳起誘惑之舞。
對於伊凱文而言,這是最令人興奮、也是最教人放松的時刻。在這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里,他可以短暫放下他的責任,什么都不必想,只需專心一言,教導眼前的女子如何享受魚水之歡。
她真的好小。
俯視著躺在床上發抖的小人兒,他忍不住這么想。
不只身材小,心思也好小,單純得像個牙牙學語的小孩。他說一句,她就學一句,萬一說不通,只要再塞支棉花糖到她手中,她就會綻開最美的笑容,就如同她現在的模樣。
「你怕我嗎?」他好喜歡問她這句話,好喜歡看她縮著下巴、欲語還休的表情。
「嗯……嗯!顾缓靡馑嫉攸c點頭,完全沒有概念應該有什么反應,乾脆把頭轉向另一邊,逃避他專注的視線。
「不準躲。」他溫柔地端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轉回來!肝也粶誓闾颖芪遥膊辉试S你隨便找一句話搪塞,我要聽你說實話!
他要她說實話?那必定是……
「你不要叫我說實話,我會害羞——」
「可是我想聽,小雅!顾麎鹤∷氖,將它們攫住放至胸口!肝蚁肼犇阏f實話,說你是如何崇拜我,多么喜歡我看你的眼神。」
「Kevin……」
「你喜歡我吧,小雅?」
她點頭。
「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對吧?」
她當然能,他已脫掉上衣,上身跟她同樣赤裸,沒有理由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好快!顾运频剌p撫他結實的胸肌,他一定常常運動,才會保持這么完美的身材。
「你也是!谷彳浀纳碜右粯用利!肝铱梢月犚娔阈牡渍嬲穆曇,現在我要你將它們大聲說出來!
「可是、可是……」她就是說不出口。
「說出來,小雅。」他用實際行動鼓勵她。「我想徹底解放,你也是吧?」
她知道,他口中那「三個字」,即是「我愛你」,但她真的可以說嗎?會不會太奢侈了一點?
「我愛你。」也許太奢侈,也許太放縱,但她只想把握住這一刻!肝覑勰!顾購娬{一次。
「我很高興聽見你這么說!孤犚娺@一句話,伊凱文很滿意。
說他是變態也好,說他是自大狂都行,他就是硬要她把這句話說出來,不許她隱藏。
狂風般的激情,隨著她毫無保留的吐實,吹拂至最高點。
天地間的萬物照常運作,宇宙間的軌道也照常運行,唯有床上交纏的人兒,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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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城市的霓虹在遠處閃爍,對照出這廂套房中的寂寞人影。
口中叼著菸,目光專注地凝視一旁酣睡的嬌俏人兒,伊凱文的胸口霎時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千絲萬縷,就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
最難以解釋的,該是他變態的堅持吧!他自嘲。他明明只是想利用她,為何又一定要她親口說愛他,難道只是為了滿足他無聊的自尊心?
這一連串的問題,恍若他口中飄散的煙霧一樣,沒有答案。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她是個處女,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卻停不下來。
然而無法停止的,豈止是他占有她的動作,還有他日後的計劃。她是一疋無瑕的綢緞,是讓人忍不住啃咬的棉花糖,綢緞會在不知不覺中被玷污,棉花糖會在無意中被撕裂,他卻兩樣都做了。
「嗯……Kevin……」
身旁的譚得雅在睡夢中翻身。
「我的大腿好酸……」
她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覺中泄漏了他們之前的歡愉,對一個初嘗人事的女孩而言,他的熱情來得太猛也太烈,那使得他自然而然地俯下身,輕吻她的面頰。
「好癢……」睡夢中的譚得雅格格笑,還以為被蚊子咬了。「討厭的蚊子你不要叮我,不然我就把你——」
「把我怎樣,小雅?」
伊凱文啞著聲音問突然睜眼的譚得雅。
「我就是那只蚊子,你不會是想打我吧?」
原來,一直騷擾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老板。
「我當然不會打你!箒G臉透了,居然把他誤以為是蚊子。
她索性把棉被拉起來蓋住她的臉,省得沒臉面對他。
「但我會。」他搶走她手上的棉被,丟到地上。「你居然把我誤認為蚊子,看我怎么懲罰你!
結果她當然被修理得慘兮兮,整個人在他的蹂躪下不斷地求饒,一直到他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肯住手。
又是一次控制不了的激情,又來一次壓抑不了的沖動。伊凱文不了解他自己是怎么了?但他知道有些事非照著計劃進行不可。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處女?」歡愛過後,他撥開譚得雅額頭邊的濕發,溫柔地問她。
「我以為你知道。」冷不防被問及如此尷尬的話題,她乾脆把臉躲入枕頭逃避他的問題。
「我不知道,小雅!顾麌@氣!溉绻沂孪戎赖脑,我會更溫柔一點。」
「你已經夠溫柔了。」她躲在枕頭中,偷偷的看他。
「顯然還不夠!顾嘈!赣袝r候我真想不懂你們這些女人腦子里面,都裝了什么東西,一定很復雜!
他苦澀的語調引起她的好奇心,於是支起身體,看著伊凱文。
「這話怎么說?」他笑得好無奈。
「我只是有感而發!顾柤!改悖有李姊,都是我無法理解的女人。你倒還好,想法雖怪但還說得通,但對於李姊,我就沒辦法了!怪坏孟朕k法請人幫忙。
「我知道李姊對不起你,她不該竊取公司的機密!固崞疬@件事,她就有滿肚子的委屈,頭也自然下垂。
伊凱文卻搖頭!覆还炙,她也是不得已的。」
「Kevin……」譚得雅顯得十分驚訝。
「有一件事我要請求你原諒我!顾仍O下防火墻,為他之後的計劃鋪路。
「哪一件事?」她不解。
「我調查了李姊。」
「你調查了李姊?」她真真正正的愣住。
「對不起!顾麍唐鹚娜彳瑁旁谧爝呌H吻道歉!高@是公司一貫的用人政策,凡是主任級以上的人員,進公司之前都必須經過身家調查,我也沒辦法!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調查李姊,原來是公司的既定政策。
「你、你也調查過我?」猛然想起這個可能性,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繃起來。
「沒有!顾茏匀坏卣f謊!肝覒撜{查你,但不知怎么地,我就是下意識回避這件事,很傻吧?」
「才不呢,你只是信任我!顾酶吲d,那表示她在他心中有特別地位。
「應該吧!」他刻意微笑!覆蝗晃以缇驼{查你,說不定可以發現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才沒有秘密。」她頑皮的吐舌!肝业倪^去很單純,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也不怕你調查!
這倒是真的,她的過去真的很單純,甚至可以說是乏善可陳。
「你剛剛說你調查了李姊,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嗎?」一定有的,不然他不會提起。
「很多!顾樋诹牡!肝野l現她都在說謊,她根本不是因為什么精簡人事而被遺散,而是因為虧空公款,才會離開那家公司!
「李姊虧空公款?」這怎么可能?她是一個這么善良的人。
「嗯,她是虧空了公款。」伊凱文點頭。「不過情有可原,她是因為要醫治她先生的病,又要籌措兒女的學費才出此下策,我實在不忍心怪她。」
「我以為她應付得了,她老說不必我們幫忙。」這些都不是新聞,她不明白的是李姊為什么不直接跟他們這些朋友求助。
「那是因為她知道你們幫不了忙,所以乾脆不提!挂羷P文指出重點!笓宜,今年單單她先生的醫藥費,就花了二十多萬,更何況她兩個孩子都在念大學。」一定需要很多錢。
「她不愿意拖累我們,卻寧愿虧空公款!棺T得雅還是無法理解李姊的作為。
「人生有許多時候,都無法依照我們的愿望行事,小雅!顾路鹣裨诟娼馑频目嘈。「李姊這么做,雖然有她不對的地方,但值得我們同情,你就不要再怪她。 」
「我不是在怪她,我只是覺得她很傻!棺T得雅怎么也想不透!鸽y道李姊不知道她做這件事,不但會吃上官司,還很容易被捉到把柄?」
「我想她知道,不然她就下必處心積慮,欺騙我們說她是因為精簡人事而被開除,她也有她的考量!
「但是你明明知道她的過去,還要用她。」現在輪到她無法理解他的做法。
「還不都是因為你!顾此茖檺鄣膿ё∷p笑,其實是乘勢把責任都推給她。
「因為你一直向我推薦,而且她的背景又那么可憐。我想以前的公司都原諒她了,我當然沒有理由不敢用,就放大膽的讓她擔任會計主任的位置,誰知結果竟然會……唉!」說到這兒,他又放開她低頭沈思。譚得雅除了覺得愧疚之外,還有更多的不舍,他若不是因為寵她,也不會任用李姊,扯出這么大的麻煩。
「有什么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嗎?」她好想補償他,減輕他的痛苦。
「有的,小雅。」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我要你幫我說服李姊在股東大會上作證,讓她當場揭穿周世方的陰謀!
「周世方?」這個名字好熟,好像是公司的董事。
「公司的董監事之一!顾C實她的想法!杆肴〈业奈恢谩
基於譚得雅壓根兒就不曉得他和周世方之間的紛爭,伊凱文把對他有利的部分,逐條說明解釋,讓她了解他目前的困境。
「原來李姊一進公司就被周董盯上,莫怪乎她會做出對公司不利的事!怪钡酱丝蹋T得雅才對李姊這次的事件有些概念,不禁同情起她的遭遇。
「是啊,我也很同情她。」他附和道。「我知道她也不愿意這么做,但她和周世方之間似乎有什么約定,不愿意出來做證!
「他們之間會有什么約定?」她自言自語。
「我猜想是錢!挂羷P文說。「在李姊離職後,我曾命人對財務部做了一番徹底的清查,發現原先的財務部經理匯了一筆很大的款項到李姊兒子的戶頭,我懷疑那是他們事前說好的金額,以說服李姊和他們合作!
換句話說,財務部經理和周世方都是一掛的,難怪他也一并被開除。
「李姊真傻,為了錢一錯再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顾吹估斫狻!肝蚁嘈胖苁婪揭欢ㄓ刑峁┧蔗岬谋WC,可能是幫她照顧一家人,或是繼續給她錢之類的承諾。然而無論是哪一樣,她都不愿意出來做污點證人,我也拿她沒轍!
「李姊真是傻得徹底,我去說服她!棺T得雅總算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亦決心彌補自己的錯誤。
「拜托你了,小雅!挂羷P文溫柔的聲音中有下易察覺的滿足!冈谡f服李姊的過程中,你不妨透露出,我愿意在財務上支持她的訊息。我想有了這層保證,她會更樂意合作。」
「你真仁慈,Kevin,一點都不計較。」她弄不懂他的心思,只覺他人好好。
「別說了,小雅。」他迷人的笑容有—絲勉強!刚l要她是你的朋友呢?」
而後,他再一次用熱情將她包圍,讓她不能再說出感激的話。
窗外透進一絲微風,吹動薄薄的窗簾系帶,卻吹不熄床上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