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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賭約 第九章
作者:連亞麗
   
  “今天的菜你不喜歡?”葉伯優(yōu)一邊開著車,一邊回頭望著紅茵問。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隨著時間的逝去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穩(wěn)定了,葉伯優(yōu)一星期總會空出幾天晚上和她在一起,兩人或到海邊走走或是上山看夜景,有時只是吃吃飯,雖然過得平淡,但是在平淡中卻有另一番讓人心安的進展。

  紅茵搖搖頭,“我只是有點吃不下!泵看纬鋈コ燥,心思細(xì)膩的他總是會叫一些她愛吃的東西,要不就會先幫她把她不愛吃的東西挑出來,除了他從不對她說上幾句甜言蜜語以外,他算得上是個絕佳的情人。

  “有什么事你說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比~伯優(yōu)用手指敲打方向盤,等著她向自己吐露實情。

  “你后天晚上有事嗎?”

  “還不知道。”車子停在紅茵住處的樓下,他轉(zhuǎn)過頭問道:“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先安排。”

  紅茵咬了咬下唇,決定將事情說出來!拔腋缢麄兿肱e辦一個聚會,我在想……如果他們也邀請你的話,你會去嗎?”要他以自己的男友身份出席似乎不太可能,但這場宴會事關(guān)她的終身大事,他如果不出席的話,難道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和那一堆兄長們費盡心思找來的新好男人做變相的相親?

  “他們是為你辦的嗎?”

  紅茵本來不想說出來的,但見他的臉色一如往常的鎮(zhèn)定,小嘴不由得微微噘了起來,賭氣似的點了點頭!安煌耆,后天是我大哥的五十歲生日!

  “你想要我用什么身份參加?你的情人?還是你的上司?”

  他嘲諷的口吻引來紅茵震驚的注目。就算他不想去也不必這么說吧?

  “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只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彼械揭魂囯y堪,后悔自己不該提這件事。“再見。”她想打開車門,但他卻鎖上了門,不讓她離去。

  “把門打開!彼刈⌒闹械氖Z氣平靜的說。

  “你會去嗎?”

  “我能不去嗎?”她反問他,“把車門打開!

  “明天晚上——”

  “我有事!奔t茵先他一步說道。

  “別耍性子,你應(yīng)該知道——”

  “我知道,什么都知道!彼钗豢跉饣赝,語氣真摯的說:“我從來沒有對你要求過什么,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以后也不會?葉伯優(yōu)眼底閃過一絲不安!澳闶鞘裁匆馑?”

  “我們之間沒有約束,這就是你的游戲規(guī)則!

  “我的?你在暗示我不公平,不曾給你承諾?”

  “這是事實不是嗎?還好我并不是那么需要!奔t茵苦笑,“反正我已經(jīng)沒什么好損失了!

  他不喜歡她這么說,反而希望她會緊緊的纏住自己,他并不想這么快就結(jié)束這份感情!凹t茵……”

  她的笑讓他感到不舍,從來沒有女人讓他有這種感覺。

  “很晚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葉伯優(yōu)遲疑了許久還是開了門,她幾乎是立即下車,沒有說聲再見便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紅茵回到自己的公寓,不知道為什么眼淚一直流個不停,隨手丟下皮包,腿一縮就窩在音響旁邊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不應(yīng)該這么難過的,明知道他就是這樣,她為什么還要為他的幾句話傷心落淚?尤其當(dāng)他那么不在乎她的時候,自己的一廂情愿本來就注定了不會有結(jié)果,她愿意去賭就得承擔(dān)這一切,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哭。

  抽了幾張面紙,草草在臉上抹了幾下,挪動小手開啟音響,不一會兒悲傷的音符便流泄了一室。

  在音樂的律動中,大門傳來的開啟聲并不十分突兀,不過她還是聽見了。

  隨著門的開啟,他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紅茵驚駭?shù)牟寥ツ樕系臏I,訝異的注視著他。

  葉伯優(yōu)好不容易才在黑暗的屋內(nèi)發(fā)現(xiàn)坐在角落的她!盀槭裁床婚_燈?”他一邊摸索著電源開關(guān),一邊走向她。

  “別過來!彼幌胱屗吹剿鳒I。

  “怎么了?你受傷了?還是……”他略顯緊張的在她身上摸索,檢查她是否安然無恙。

  “沒有,沒有!彼念^在他胸前猛搖。

  “讓我看看你。”他的手伸了開關(guān),紅茵連忙制止他。

  “別開!”她低聲的說道。

  這就像他們的情形,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卻明白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紅茵……”他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他聽得出她語帶哽咽,但喉頭像是被打了好幾個結(jié),連一句安慰的話都吐不出來。

  “什么都別說,我們干脆就這么過下去,什么都不要再說!

  她胡亂的吻著他,而他在她臉上吻到了……淚?

  連日來的平和假象在這一夜出現(xiàn)了裂痕。

  ???

  “喲嗬!”依依朝著紅茵打招呼!叭~大總經(jīng)理呢?他在不在?”

  “他在里頭和朋友談事情。你和六哥談好了嗎?”自從伯優(yōu)將公司里的廣告交給依依處理之后,依依總是三天兩頭往總經(jīng)理辦公室報到,紅茵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和他談什么?我早三百年前就和他談完了!”

  “那你找伯……葉總做什么?”

  “伯優(yōu)就伯優(yōu),干嘛說到一半又改嘴,我又不是外人!币酪来蟠檀痰脑诩t茵前頭坐了下來!拔也皇莵碚胰~伯優(yōu)的,來找你聊天!”

  “你啊!”紅茵瞪了她一眼,隨即又小心的瞥了葉伯優(yōu)辦公室的門一眼,似乎在防著什么。

  依依也跟著她望了一下!霸趺蠢?他在跟誰談事情?”她小聲的問道。

  “是江經(jīng)理那些人!奔t茵壓著聲音回道。

  “那只大色龜!”

  “噓!”紅茵深怕依依的大嗓門會被里頭的人聽見。

  “有什么好怕的?那個姓江的本來就好色嘛!”依依甩甩手絲毫不在意!霸趺?那么怕他啊?是不是他又對你手腳不干凈了?”

  紅茵搖搖頭。“他只是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請舉例說明!币酪赖故呛芟胫浪麄兌颊f些什么。

  “他們叫我……奧斯汀!睆乃麄兡侨喝说难哉勚蟹路鹨呀(jīng)都知道了葉伯優(yōu)與自己的事,但是他們的態(tài)度卻極其暖昧,總讓她覺得不大對勁,至于他們調(diào)戲自己的說辭,她則不敢向依依提太多。

  “干嘛!他們怎么知道你剛好開奧斯汀?”

  “我也不知道!彼麄冋f那句話時似乎有著其他的含意,但紅茵卻不明白他們的言外之意。

  “別管他們!那群人一來葉伯優(yōu)還不知道要和他們談多久呢!喂!你滿面春風(fēng)喔!”陸依依裝出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模樣對著韓紅茵說道。

  “哪有?”紅茵害羞的摸摸自己的臉,猜想著自己的表情是否真如她所說的那么明顯。

  “還說沒有,我連續(xù)好幾天都找不到你的人影,跟葉總到哪兒鬼混了?”

  “我們才沒有鬼混……”

  “噢!原來你真的和他一起出去啊!”

  糟了!一時失察居然中了依依的計,紅茵這下子臉變得更紅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嘛!”

  “好吧!不逗你了,言歸正傳,大哥今天打電話給我,明天晚上那場壽宴是怎么回事?我以為這場相親大會純粹是為你辦的;沒想到大哥連我的份都算了進去!都是韓紫濤那臭家伙,虧我在公事上處處為他設(shè)想,還送了他一個大合約,他感動得失去理智,打算回送我一張高級長期飯票是不是?”依依短暫的平靜失去了蹤影,沒形象的又叫又跳,氣急敗壞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哥他們連你也……”紅茵愧疚的道歉。

  “算了!別說那些,反正你哥每次有什么都會想到我,也夠讓我感動了!焙貌凰虐l(fā)泄完畢,重回座位上坐好!澳闳ゲ蝗?”

  “我還在考慮!奔t茵皺著眉,自從知道哥哥們打算幫自己辦這場相親大會以后,她就不知道要怎么推拒。

  “他會不會去?”身為臺灣十大黃金單身漢之一的葉伯優(yōu)想必也會在邀請之列吧!

  紅茵頓了一下,昨夜的情景又浮現(xiàn)腦海!耙苍S不會!

  依依發(fā)現(xiàn)了她的神色有異,連忙小心的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紅茵聞言怔了一秒,馬上換上心虛的笑顏。

  “沒什么啊!其實這樣也好,就如同你說的,我和他男未婚女未嫁,在沒有其他約束之下,我們都還有保持自己自由的權(quán)利不是嗎?”

  “可是你們都已經(jīng)……”

  “愿賭服輸反正我都已經(jīng)賭了,就要承擔(dān)它的后果。”她賭上了自己,如果能換得他的愛,她是甘心的,即使情況看起來是如此的渺茫。

  依依能感受到她言語中的一絲絕望,盡管紅茵表現(xiàn)得如此坦然,依依仍不禁懷疑結(jié)局是否會像自己當(dāng)初所想像的那么樂觀,而到時紅茵還能這么云淡風(fēng)清嗎?

  像是察覺了依依的不安,紅茵朝她露出一笑。

  “這么緊張干什么!其實我不一定會是輸家,或者我真擄獲了葉伯優(yōu)也不一定啊!一切還算得上是剛開始,我并不是那么沒毅力的人。”

  “是啊!說得也是!币酪乐坏酶尚,光看紅茵的樣子,她已不再那么確定葉伯優(yōu)真如她之前所想的會對紅茵動情,畢竟他的情圣稱號并非浪得虛名。“就是要有這種氣魄嘛!搞不好你真的可以終結(jié)他的情場生涯。要是當(dāng)上了他的夫人,也等于坐上了騰云集團總裁夫人的寶座,你這一賭連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依依話才一說完,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大門也被打開了,葉伯優(yōu)沉著一張臉出現(xiàn)在門后。

  “是嗎?”他冷冷的從牙縫里逼出這兩個字,眼睛冒著紅絲,惡狠狠的瞪著紅茵。他身后則跟著數(shù)位男士,大家都用看好戲的神態(tài)望著這一幕。

  今天老江帶著當(dāng)初與他賭下名車的幾位朋友出現(xiàn)在他的辦公室時,他還著實慌了陣腳,面對老江他們對紅茵的調(diào)戲他感到憤怒又焦慮,在紅茵還弄不清“奧斯汀”的封號是怎么回事之時,他急急忙忙的將他們帶進自己的辦公室,不給他們有任何機會向紅茵吐露有關(guān)賭約時,竟聽到了她與陸依依的一番對話。

  他終于弄清楚韓紅茵是個怎么樣的女人,原來他根本就不需要為自己的錯誤感到愧疚,同時與別人賭下承諾的不只是自己,她不也同樣和陸依依以他為賭注,作足了當(dāng)上他夫人寶座的春秋大夢?這下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伯優(yōu)……”紅茵訝異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有人大白天還在作白日夢呢!”葉伯優(yōu)身后的人冒出一句。

  “伯優(yōu)可是炙手可熱的丈夫人選哪!就憑你也敢這么癡心妄想!”薛啟為不屑的嘲諷道。

  依依怎能讓這群男人譏諷笑自己的好友而坐視不管!澳銈冋f什么!有種再說一次!”

  “伯優(yōu),怎么你公司的小妹這么兇啊?”身為大男人主義的推崇者,高世昶顯然對這出言不遜的小妮子很感冒。

  “陸依依!”葉伯優(yōu)望向一臉兇相的依依,給了她嚴(yán)厲的一眼!澳阕詈瞄]嘴!”

  “你憑什么!”

  “憑我是這里的總經(jīng)理,這件事是我和韓秘書之間的私事,與你無關(guān)!”

  “可惜!她不巧正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是私事,就算你是總經(jīng)理也一樣沒權(quán)利叫我閉嘴!”依依言語犀利的回道。

  正當(dāng)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之時,一臉色相的江俊彥早已欺向紅茵!绊n秘書啊!我可不像伯優(yōu)這么不懂得憐香惜玉,你干脆就辭了這里的工作跟我好了,我不會在乎損失那一輛車,也不會在乎你是不是跟過伯優(yōu),我在內(nèi)湖有一棟新房子,要是你——”

  “你說那是什么話!紅茵才不會屈就你這匹色狼,少作白日夢!”依依回過頭啐了江俊彥一口。

  “干嘛!你們襥!好歹伯優(yōu)也拜韓秘書之賜從我們這里贏了好幾部車,怎么我們這些出錢出力的還不能從她那兒討點好處啊!”齊育古也垂涎韓紅茵許久,一聽陸依依這么說,忍不住不滿的嚷道。

  “什么車?你們最好解釋清楚!”依依感到苗頭不對,聽他們的意思,難不成……

  “你要解釋?好!比~伯優(yōu)邪邪的一扯嘴角,鐵了心說出他與朋友之間拿和韓紅茵上床贏了四輛車的賭注!皼]想到兩個禮拜不到,我們只不過是去了一趟英國回來,她就欲罷不能,自動對我投懷送抱了!像這種女人,你以為我有可能真的對她有什么感情嗎?”

  “葉伯優(yōu),你……”依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是啊!老江,不是我說你,像這種女人送給我,我都不要,你還想把她帶回去藏嬌啊!”高世昶對于這種情況十分不耐!昂昧!別跟她們唆,我今天在怡紅院訂了房,伯優(yōu),你不是說賈先生也會到?不如我們先去好好吃一頓,你可好久沒和我們出來了!

  “哼!不跟你這兩個女人浪費唇舌!毖樽鲃菖呐囊滦洹!安畠(yōu),怡紅院那小鶯鶯最近還直喊著好一陣子不見你去,她們那兒來了個新貨,簡直騷到骨子里了,今天你要是到了那兒,包準(zhǔn)她們兩個會為了你爭風(fēng)吃醋!币蝗喝苏f著說著便往門邊走去。

  葉伯優(yōu)嘴里說得殘忍,但要離去時仍忍不住瞥了韓紅茵一眼;沒想到她的表情竟平靜得出乎他意料之外,這讓他感到氣結(jié),原來她還真不當(dāng)他一回事,就算他再怎么侮辱她,她就當(dāng)是耳邊風(fēng),連一點傷心難過都沒有。

  “韓小姐,你別當(dāng)我是說著玩,我可是很認(rèn)真的,你好好考慮考慮!崩辖圆环艞墸统隽嗣凭蛿[在桌上!斑@是我的名片,你想通了就打電話到這兒來!

  依依簡直氣瘋了,拿起他的名片當(dāng)場撕了個粉碎!叭ツ銈兊!”

  老江被她的舉動也搞得動了怒。“拿去!我這兒還有一疊,有本事你就全撕了吧!”說著便將成疊的名片往空中一撒。

  對著頓時滿室飛舞的紙片,紅茵露出了凄然的微笑。

  她曾作過的夢就像這些紙片,零落的散了一地……

  ???

  “看到?jīng)]?我這回可是把我們醫(yī)院里最帥的年輕醫(yī)師都帶來了,我可是千挑萬選才找了這幾個菁英,不管是紅茵或是依依那小妮子,一定會看上他們其中一個的!表n黃欽自負(fù)的說道。

  “哼!那可不一定,我?guī)淼目墒谴髮W(xué)里最受歡迎的教授級人物,個個文質(zhì)彬彬,這才配得上我們紅茵的氣質(zhì)!表n靛謙可不認(rèn)為二哥的人會有機會。

  一旁韓家最高大的韓藍(lán)翔可聽不下去了!拔铱茨銈儙淼娜硕紱]用,我手下那幾名武術(shù)教練才是最佳的人選,光是那些文弱書生哪保護得了紅茵?哪天到我的道館來看看,道館里擠滿女孩子,全都是沖著這幾個教練來的,我可以想像紅茵一定會喜歡上他們的!

  “我們走著瞧!”三個大男人為了妹婿人選差點吵了起來。

  “哥,你們別吵了,是誰都沒關(guān)系,他要能對紅茵好才重要!表n紫濤在里頭忙進忙出,不時還得充任裁判,排解老哥們的糾紛。“你們看,現(xiàn)在和紅茵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那要問綠杰,是他從德國請回來的朋友!

  “不會就是才剛來臺灣的那個中德混血兒,傅杰睿吧?”

  “他不是剛得到諾貝爾提名?他在國外可是大名鼎鼎的高科技研究人才,長得還不錯,配得上我們紅茵。”韓黃欽滿意的點點頭。

  “要是他,我就不反對。”光看傅杰睿那足足有一九○以上的高壯身材,用來保護紅茵綽綽有余,韓藍(lán)翔也跟著點頭。

  只有生性謹(jǐn)慎的韓靛謙仍有一絲存疑!暗任覇栠^三哥再說吧!光是看外表是不準(zhǔn)的,我得先確定這小子的為人如何,我只有紅茵這一個妹妹,這可馬虎不得!

  ???

  “韓老弟,真不再考慮?紅茵可是我們伯優(yōu)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她這一辭職……好嗎?”身為韓橙義的至友,葉清云也被列入了邀請名單當(dāng)中。當(dāng)他到了會場發(fā)現(xiàn)這個壽宴分明就是紅茵招親的晚宴,他可是一肚子的失望。才剛從他人口中得知紅茵與伯優(yōu)走得很近的消息,才沒幾天他居然得參加這場為未來的媳婦選夫婿的晚宴,他簡直失望透了。這還不打緊,韓橙義竟還把他拉到一旁,向他提出讓紅茵辭掉工作的請求。

  “紅茵在您那兒也受了您不少照顧,當(dāng)初沒讓她進我的公司也就是怕人家說閑話。我們韓家就這么一個寶貝,讓她在外頭吃苦我也不想,所以才讓她到您的公司去學(xué)習(xí)。說實在的,她也在那兒學(xué)到了不少事,我很感激,但這次是紅茵主動提出辭職的,我想她也都二十六了,是該定下心找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嫁了,等她一結(jié)婚還是得辭職,不如現(xiàn)在先向您提出這個不情之請,您就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準(zhǔn)了她吧!”韓橙義懇切的說道。好幾次要紅茵辭掉這份工作她都不肯,上回聽紫濤說紅茵在街上賣門票,差點把他氣得腦中風(fēng),這回是紅茵自己說不做的,他當(dāng)然高興都來不及。

  “讓我再考慮考慮。”葉清云面有難色。

  “別再考慮了,您公司里有才氣的人那么多,不差我們紅茵一個的!

  “老弟啊!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葉清云停了幾秒才又開口,“我也是很中意紅茵啊!你覺得她和我們伯優(yōu)……會不會……”如果情報沒錯的話,紅茵是絕對沒辦法和伯優(yōu)撇清關(guān)系的。

  “唉……怎么說呢?當(dāng)初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紅茵在伯優(yōu)那兒做了這么久,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沒有,一晃眼都過了兩年,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也許是我們紅茵福薄,他們兩個看不對眼吧?”韓橙義也有同感。

  葉清云嘆了口氣,百般無奈的說道:“好吧!我雖然舍不得,也不能就這樣把紅茵的青春耽誤,我明天就把人事命令發(fā)布下去!

  “葉兄,真是謝了!表n橙義這才松了一口氣。

  “先別謝我,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件事。”葉清云的眼停在場中那位身著紅衣的女子身上。

  “什么事?老哥,您就直說無妨!

  “這件事實在令人有點難以啟齒,是關(guān)于陸小姐的事……”

  “依依?那小妮子闖了什么禍啊?”想到依依這女娃兒韓橙義就頭疼。

  “不,她沒闖什么禍!比~清云連忙澄清!鞍Α氵記得二十幾年前有個叫陸秀蘋的女人嗎?”

  “那不就是當(dāng)年那個花中花……”韓橙義當(dāng)然記得她,當(dāng)年她可是紅極一時的舞小姐呢!

  “我最近從一個老友那里得到一個消息,當(dāng)年她確實為我生下了一個女孩!比~清云一臉的懊惱。

  “那……怎么會?葉兄的意思是……”韓橙義瞪大了眼睛。

  “我請人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那女孩后來取名為陸依依!

  “依依!”韓橙義簡直驚訝的快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我想向你打聽陸小姐的身世……”

  ???

  “這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生日派對!备到茴LЦ咭贿叺拿济,朝身邊兩位迷人的女子說道。

  陸依依繃著臉,完全失去了以往笑口常開的模樣,韓紅茵則是保持她溫柔的淺笑,不予置評。

  “像拍賣會,我們正待價而沽,你要不要也出個價嗎?”依依不滿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算了吧!”傅杰睿笑得一臉無辜,并用手指指自己!耙皇俏蚁矚g看熱鬧,早就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了!”

  “我們就這么像瘟疫啊?”

  “比病毒還可怕,而且已經(jīng)有人中了毒,還好我臉皮夠厚,那兩個人似乎正在用眼睛槍殺我。”傅杰睿半開玩笑的說道。

  “去你的!”依依斥了他一聲。

  “德國是個什么樣的國家?”紅茵突然問道。

  “為什么這么問?”雖然在國外看多了美女,但一見到紅茵,傅杰睿還是被她的美徹底的驚艷了一番,對著如此嬌柔的女子,他連聲音都放柔了。

  “因為你是個好人!奔t茵定定的看著他,眼底有著認(rèn)真的意味。

  “什么好人?紅茵,你是怎么了?”依依緊張的看著好友,她的眼皮從昨天就開始猛跳,為了葉伯優(yōu)那群渾球,她已經(jīng)氣得快爆炸了,而紅茵這個當(dāng)事人卻什么“正!钡姆磻(yīng)都沒有,冷靜得讓她既擔(dān)心又害怕,現(xiàn)在又沒頭沒腦的說上這句,是讓她急死嗎?

  傅杰睿望著紅茵許久,從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便覺得這個女子不尋常,而她眼底的渴求配合她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令人心疼,就連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照顧她。

  “什么我都會幫你!彼呦蛩(zhí)起了她的手。

  “喂!你們是在打什么暗語,我怎么連一句都聽不懂?”依依一臉驚慌的閃至他們中間,想拉開他們的距離。

  傅杰睿的話像是幫紅茵打了一記強心針,她的眼里出現(xiàn)了奇異的光芒,獲救似的緊緊回握住他的伸來的手。

  “你可以帶我走嗎?”她的聲音里有著顫抖,期盼的小臉著實令人不舍。

  “嗄!”依依倒抽了一口氣,無法相信這句話竟會從好友口中冒出來,她看著紅茵的表情像是撞見見了一條兩頭蛇,滑稽又可笑。

  “如果我算得上是英雄的話,救你這個美人,我義不容辭。”傅杰?梢愿惺艿阶约旱脑捵屗黠@的松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提出這個要求,但他卻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謝謝你,不會太久的,如果你的女朋友——”

  “這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目前沒有這個困擾!

  依依完全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她呆在原地沒辦法思考,嘴里則喃喃的喊著:“不可能……紅茵不是認(rèn)真的,你們只是在開玩笑……”

  “我?guī)汶x開這里!本退阋蔚断嘀,他也得先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情況讓個大美人走投無路。

  “韓秘書!

  一個耳熟的聲音插入,驚醒了依依,她連忙看向來人,不看還好,這一看她還真恨不得當(dāng)場給這下流胚子一巴掌。

  葉伯優(yōu)望著傅杰恩與紅茵相握的手,臉上的表情陰鷙得讓人望而生畏。

  這男人憑什么握紅茵的手!而她居然沒有半點推拒,反而像只搖尾乞憐的小狗,開心的接受他親昵的碰觸。

  她應(yīng)該為了自己拿她和別人打賭的事生氣,甚至傷心得躲在屋內(nèi)不出來見人才對;沒想到她卻像個沒事人兒,高雅嫻靜的出來會見這一群男士,游走在他們之中,有說有笑,甚至跟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男人相談甚歡。

  葉伯優(yōu)對她的行為感到憤怒,不過他更氣自己的郁郁寡歡,他根本不必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歉疚,韓紅茵不也把自己當(dāng)成了她與陸依依之間的賭注,想贏得騰云集團未來總裁夫人的名號?她的可恨幾乎不下于自己,就這點來說他們簡直就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去恨誰,這也許就是她為什么看起來從容不迫的原因吧!

  “你好,葉總。”紅茵正常的和他打掃呼,平靜得讓他不安極了!斑@位是豐祺的葉總經(jīng)理,也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秘書!彼蚋到茴Uf道。

  “不幫我介紹嗎?”葉伯優(yōu)的視線定在眼前這個罪該萬死的男人身上。

  傅杰睿坦然的迎向他,兩人似乎正在打量彼此的份量。

  “哼!沒什么好介紹的,人家可是紅茵的朋友呢!”依依一看到葉伯優(yōu)就沒好氣,如今有傅杰睿在,她干脆就好好利用一番。

  “我姓傅,傅杰睿!备到茴nH具風(fēng)度的伸出手,主動打起招呼來。“紅茵一向受你照顧了。”他索性附和依依的說辭,配合著做出恩愛的模樣。

  葉伯優(yōu)心底升起一把無名火,生平頭一次真正被女人惹怒。

  “我從沒看過這位先生,看來你們進展得很快嘛!”他的眼底盡是諷刺,語氣也顯得輕佻。

  “人家是一見鐘情,這世上把女人當(dāng)玩物的男人那么多,像傅先生這樣善解人意又尊重女性的男人已經(jīng)不多見了,當(dāng)然要好好把握!币酪涝谝慌?風(fēng),硬是把傅杰睿描述成新時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韓秘書,你也是這么認(rèn)為嗎?”葉伯優(yōu)輕挑冷眉,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說。他自認(rèn)了解紅茵,她一向不會撒謊的,以她的個性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投向別人的懷抱,也許她只是幼稚的想以此向自己示威吧!

  紅茵的臉微微泛紅,葉伯優(yōu)就要以為她是因為說了謊而感到羞赧;沒想到她卻盈盈一笑,當(dāng)著他的面含情脈脈的與傅杰恩對視了近十秒,對他的問題笑而不答。

  “你看,紅茵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還需要向你報告她對傅先生的觀感嗎?”依依唯恐葉伯優(yōu)不死心,緊接著說:“或許好事就要近了!”

  “我相信葉總只是關(guān)心紅茵而已,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傅杰恩替葉伯優(yōu)格開依依犀利的話鋒,但隨后卻在葉伯優(yōu)心頭補上一刀。

  葉伯優(yōu)的眼底隱隱約約已經(jīng)看得出火苗了,臉色更是陰森得可怕。“光是照顧對女人來說是不夠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所愛的對象,勉強湊和還是不行的!

  這時紅茵開口了,“我不是孩子,那種可笑的夢早就離我很遠(yuǎn)了,只要能找到一個真心對我的人,我就很滿足了,至于愛不愛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時間一久,我就會發(fā)現(xiàn)真正值得我愛的人是誰!

  “呼……”葉伯優(yōu)故意裝出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斑@樣很好,我很高興你終于想清楚了!彼套∠朐倏此谎鄣臎_動,僵直的離開了他們,直接走向了會場的大門,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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